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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水銀]麻辣OL【美人公寓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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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29 00:12:26 |倒序瀏覽
麻辣OL(美人公寓之2)作者:水銀

哈哈!說了那?l多甜言蜜語,
就是想求得她原諒?
哼!他、想、的、美!
當初是誰說只讓她等三年,
結果卻整整消失了七年,
而且這期間竟還音訊全無,
現在他回來說要帶她走,
他以?他說了她就一定要做嗎?
雖然她是很想啦!
但她可不會那?l容易就答應他,
她辛苦了那?l多年,
也……等了他那?l多年,
不趁現在測試、測試他的心,
難道還要讓她再等個七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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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29 00:13:02
楔子

  越洋電話上,彼我雙方都很忙,注意力除了擺在耳朵旁的電話上,還有閃爍的電腦螢幕、迅速移動的滑鼠上。在等待畫面轉換的同時,三不五時一手還得撥空在文件上簽名。

  “她好嗎?”那頭的男人問。

  “應該算不錯吧。”辛皓鈞一邊回答,一邊將“她”最近的狀況寫成E- mail傳給對方。

  以一般的標準來說,一個大學畢業才三年的女孩子,能當上科技公司的業務課長,那表示她應該過的很不錯,至少在工作上挺受器重,只不過……

  “那很好。”對方很滿意,邊看著剛收到的E-mail。

  嗄?他說什?l?很好!?

  她每天勞心勞力地努力工作,在競爭強烈、爾虞我詐的業務部裏求生存,這樣叫很好?

  好吧,她的成就是不錯,每個人都可以覺得她過的很好,但就他不行!

  一個讓自己的女人辛苦在外面討生活的男人,絕對不算一個好男人!

  辛皓鈞才想指責他,就聽到他說——

  “我要到臺灣了。”

  “然後?”辛皓鈞挑了挑眉,因?他聽出了對方語氣的轉變。

  “我會再次擁有她。”

  而這次,絕對不必再離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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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29 00:13:34
第一章

  基本上來說,江甯淨很滿意她的工作。

  地點:離台中約一個多小時車程的新竹科學園區,開車不算太遠。

  月薪:不多,一個月四萬塊,三不五時多點業績獎金,還有伙食津貼。

  工作量:在朝九晚五的正常上班時間裏,遊刃有餘。

  職銜:辛氏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業務部二課課長。以她二十五歲的芳齡而言,工作三年有這樣的成就還算不錯。

  但是,身?業務部的一員,所帶來的“附加工作”,就讓她很討厭。

  例如:每個月一次的業務檢討會,什?l日子不好挑,偏偏挑在有“周一症候群”的一大早,而且隨便一個業務檢討就可以耗上一小時,簡直跟上催眠課沒兩樣,常常害她會沒開完就差點找周公下棋去,接下來哪還有什?l精神上班?

  又例如:現在。

  早上開完檢討會,晚上就是整個業務部同仁的聚會兼生日會。也不知道是誰想出這種名堂,說是在輕鬆的歡樂氣氛下,可以更增加同事之間的感情,真是……狗屁不通。

  想利用公費白吃一頓就明說嘛,編出這種名目還真只有三歲小孩才會信,白白浪費她的時間。最氣人的是,他們每次找的地方東西都不好吃,讓她難以下咽!

  “江課長,恭禧你,上個月的業績又是你第一名。”業務三課的王宗達課長誠心說道。

  整個業務部分成四課,最高主管是經理,以下是四名課長,而課長底下則各領導一組Team運作,人數六、七人不等,整個業務部的人數大約三十人。

  “僥倖而已。”江寧淨很客氣地回答,其實心裏對這種場面話唾棄到極點。

  “如果是僥倖,不會有人連續僥倖三個月,是你有實力。”

  “謝謝,不過有人恐怕不這?l認?。”江寧淨聳聳肩,喝了口香檳。

  “如果不是僥倖,也不是有實力,那有什?l原因可以讓人連續創出三個月的好業績?”業務四課的粱麗君走過來。

  “梁課長說呢?”江寧淨甜甜地反問。

  “我怎?l會知道?我可不是那個連續三個月有好業績、拿到半個月的薪水當特別獎金的那個人。”粱麗君優雅地喝著紅酒。

  “江課長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這點從業績上就可以輕易看出來;而梁課長也緊追在後,帶動整個業務四課的業績,相形之下,我和一課的林課長都應該覺得慚愧。”在場唯一的男性突然聞到一股煙硝味,他很努力滅火。

  “是實力,自然能得到大家的認同,就怕有人不是。”梁麗君語氣很溫柔,但眼神可一點也不善良,直瞪著江寧淨。

  寧淨當場毫不掩飾地打了個呵欠。

  “梁課長,建議你以後有話直說,這?l扯來扯去、把一句簡單的話說的像猜謎,誰有耐性聽?再說,如果面對客戶你也這樣的話,小心客戶聽不下去直接跑掉。到時候沒拿到業績,你後悔都來不及。”

  “你說什?l!?”梁麗君瞪著她。

  “我的意思是,你的溝通技巧有待改進。”不理會一旁那個可憐男人的暗示,寧淨直接道:“像你這種溝通方法,難怪業績老是贏不了我;如果你要在這裏扯一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回去多看點書、多做點客戶和?品資料比較不會浪費時間。”瞧,她多?l地好心,還教對手溝通技巧耶。

  “你、你……”梁麗君氣紅了臉。“你有什?l了不起的?不知道是誰連份電腦報表都打不出來,還得請助理代勞?這種事要是傳出去,我們整個業務部的形象就毀了。要知道,在這種資訊爆炸的時代,不會用電腦就等於是個文盲!”

  江寧淨先掏了掏耳朵,然後很禮貌地問:“請問,不會用電腦,是犯了哪一條憲法、民法、刑法、交通法、商事法、公司法、銀行法、稅務法,還是WTO、APEC等組織的哪一條經濟條約關貿協定嗎?”

  一堆法當場轟的梁麗君頭暈腦脹,她好一會兒才回神。

  “當然沒有。”

  “那?l,不會用電腦,會死人嗎?”寧淨再問。

  “當然不會。”梁麗君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她是秀逗了嗎?問這種什?l無聊問題。

  “那就對了。”寧淨懶洋洋地介面。“我是不會用電腦,不過如果有人就是贏不了我、業績比我差,那電腦再厲害有什?l用?輸給一個文盲,不知道誰比較丟臉?”

  “你、你……”終於聽懂寧淨是在拐著彎罵她,粱麗君氣得說不出話。

  “再說,”甯淨加重語氣,“我們雖然是一家科技公司,但賣的可不是那種笨笨重重的機器。簡單來說,我們公司賣的是智慧。

  現在這種資訊爆炸的時代,講究的是智慧、效率,尤其在我們公司,可不是幾招會操作就能混的;我們做的是業務,首要就是了解自己的?品,跟人去比一些有的沒的,做一些無聊的意氣之爭,對公司一點建設性也沒有。明知道既沒業績、也沒獎金,還去做這種事的人,就是笨蛋。”

  “你、你……”梁麗君臉都綠了。

  她竟然敢暗諷她是笨蛋!?

  “我說錯了嗎?”寧淨笑笑地,一臉禮貌地反問。哼,要明嘲暗諷誰不會,這樣就想鬥倒她,還早得很!

  “我……我懶得跟你這個文盲說話。”梁麗君努力維持優雅姿態,高傲地端著紅酒離開。

  “我還懶得跟你這個手下敗將計較哩!”哇,無聊。

  “江課長,這樣不太好吧?”王宗達看的心慌慌。

  業務部四個課的課長正好兩男兩女,一直都聽說梁課長與江課長不對盤,今天他總算見識到了。

  女人一旦吵起架、戰鬥起來,實在太可怕了。

  “又不關你的事,你幹嘛擔心?”嘖,現代男人真是沒膽,難怪業績老是被她們兩個女課長壓得死死的。

  “既然有緣做同事,大家應該和睦相處。”王宗達很認真地說。

  “我很和睦了呀。”瞧,她被罵成文盲,都沒當場變潑婦、破口大?蘊C,這個世界上哪兒去找一個像她一樣有肚量的人?

  “可是……你笑梁課長不會講話,還說她是笨蛋,這樣不太好……”

  “那不然你認?我應該怎?l回應?”

  “梁課長只是因?業績輸給你才會生氣,別理她就好了。”能不跟人起爭執,就不要比較好。

  寧淨一聽,差點沒當場笑出來。

  “小王,我覺得你比較適合去當神父,不適合來跑業務。”拍拍他的肩,寧淨逕自走開去倒飲料。

  真是天真,他以?這個世界只要你不去打仗,就不會有戰爭了嗎?這年頭還有這?l“單純”的男人,實在是不容易。

  唔——仔細想想,好像每回?蛪|,她都免不了被找麻煩。奇怪,女人特別容易嫉妒別人嗎?不然?什?l梁麗君老愛找她麻煩?

  ?了讓耳根子可以暫時清靜,江寧淨退到牆的那一邊去,讓那群花公費不心疼的同事們繼續去瘋。

  不一會兒,破銅嗓經理被鼓動著拿超麥克風唱歌了,嘖,噪音!

  接著,是時下很流行的Hip-Hop舞曲,大家亂跳成一團,有不少男同事趁亂揩油,真是下流。

  再來,終於到了抽獎的高潮戲碼。謝天謝地,這場鬧劇快結束了。

  趁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抽獎的時候,寧淨放下杯子,轉身走出包廂。

  可一踏出門口,她就知道不對勁了。

  她不小心喝太多,頭開始昏了。

  奇怪,她只喝了香檳而已,難道這種香檳是後勁很強的那種?

  她甩甩頭,深吸口氣,扶著牆小心翼翼地走,然後準備下迴旋樓梯到一樓大廳。

  她一步一步慢慢走,覺得頭愈來愈重,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她停下步,難受地皺起了眉。

  不行,她得撐住,在這裏醉倒實在太難看了!

  深吸口氣,她繼續走下樓梯。一階、再一階,突然,她腳一軟——

  “呀——”驚呼還來不及大聲喊出口,她的身子已經被人穩穩扶住。

  “小心。”

  她抓著他的手臂,努力想站穩,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讓她只能依著對方,才能穩住重心。

  “謝謝。”她尷尬地道。

  “沒關係,我扶你下樓。”他的手臂自動環住她的腰,她搖晃了下,又抓住他衣服。

  “可惡的香檳。”她低聲咒?纂C

  “你只喝了香檳嗎?”他低頭,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酒氣,覺得不像是香檳的味道。

  “應該是吧。”她迷糊地回答,隨即又喃喃自語:“討厭,這樣我怎?l回家……咦咦?”她的身體,怎?l忽然輕飄飄起來?

  寧淨很努力睜開醉眼,看到一張模糊的男性臉龐。

  “你是誰?”

  “你的王子,如何?”他抱著她,像沒重量似的,沈穩地步下階梯。

  “我不喜歡王子。”她皺眉。“再說,我也不是公主。”

  “你不認得我嗎?”他問。

  “我幹嘛要認得你。”眼皮睜不開,她乾脆閉上。他胸膛挺好靠的,借她休息一下。

  “真無情。”他低喃。

  “喂!”她突然抓著他領口。

  “怎?l了?”

  “我想吐,放我下來。”她一手搗住嘴,努力咽下喉裏冒出來的酸水。

  “再忍一下。”他抱著她立刻往飯店裏的女盥洗室沖,顧不得失禮地在洗手台前放她下來,她立刻朝洗手台猛吐。

  “噁……”

  他歎氣,雙手扶著她的腰,支援住她,免得她撐不住倒下,

  吐了一會兒,她開水洗手兼漱口,讓水籠頭裏流出的水沖掉那些她吐出來的東西;他一邊看著,一邊抽了紙巾給她。

  “謝謝。”她接過,將自己的嘴及手擦乾淨後,虛弱地往後倒進他懷裏。

  “可以走嗎?”每個進來盥洗室的女人都驚詫地瞥視他,看到他扶了個醉酒的女人,這才沒尖叫出聲。

  “不行……”她搖頭。“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他先把她抱出女盥洗室,然後放她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自己也坐下來當她的靠背。

  “送你回家,我能有什?l好處?”他問。

  “你一點都不像個王子。”她閉著眼咕噥。發現他的胸懷真的挺舒服的,還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她幾乎想這樣就睡著了。

  “怎?l說?”

  “王子要很大方、施恩不望報,哪像你還想得到好處。”她教訓道。

  “但是王子在幫了人——尤其那個人是個美女之後,通常得到的獎品都是娶了她。你要嫁給我嗎?”

  “拜託,現在又不是在演童話故事,還‘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哩!”她嗤道。“不要廢話那?l多,要不要送我回家一句話!”

  “寧淨,看著我。”他忽然叫出她的名字。

  這下江寧淨很驚訝了。他居然知道她的名字耶!他是誰?

  她睜著眼,偏偏酸澀的眼模模糊糊的,就是看不清楚他的臉。

  “你真的認不出我嗎?”他該不會是消失太久,她把他給忘了吧!?

  “你是誰?”嗯……聲音很陌生。

  她每次醉了都這樣,頭昏眼花的,只有聽力還可以。所以每次有聚會的場合,她只喝淡淡的香檳或者紅酒,誰知道這次還是踩到地雷。

  可惡,等明天上班的時候,她非得查清楚這次的酒是誰叫的,然後把那人臭?臚@頓!

  “你真的醉了。”他歎息。

  “廢話,我要不是醉了,自己就可以開車回家了,哪需要你!?”她沒好氣地應。

  醉酒之後,她的脾氣就更差了。

  “我看,我真的得送你回家了。”看她的樣子,已經快睡著了。

  “那最好。”她低噥,又閉起眼枕回他肩上。

  他望著她的醉?屆A神情半是縱容、半是無奈,接著抱起她往外走。

  “總裁。”當他抱著她走出飯店門口,飯店門口早停了一輛名貴的黑色轎車,一名司機下車替他開門。

  他將寧淨安置在副駕駛座,然後扣好安全帶,再從她背著的皮包裏翻出汽車鑰匙與行照。

  “你去停車場,把這輛車開到台中X區XX路XX號;在台中美術館附近。”他交代道。

  “是。”司機拿了鑰匙與行照立刻照辦。

  他開門坐進駕駛座,接著開車上路。一個小時後,他將車停在“薰屋”門口,然後望向半沈睡的她。

  “寧淨,我?你而回來。如果你真的忘了我,我會很傷心的。”他傾近她低語。

  “好吵。”她伸出手,想推開那個聲音。

  他握住她推來的手,鬆開安全帶後,另一手伸向她頸後,接著低首深深吻住她的唇瓣。

  輾轉吮吻,好一會兒他才不舍地放開。她嬌嫩的唇瓣被吻的微腫,她皺眉,用舌尖潤了下唇瓣,眼睛連睜也不睜,繼續睡著。

  他忍不住低笑出聲,又輕啄了下她的唇。

  “看來,我以後得注意,千萬別讓你喝醉後單獨一個人,不然像現在這樣,你連被輕薄了都不知道,那我就太虧了。”他兀自低語,修長的手指緩緩撫過她嫣紅的唇瓣。

  她的唇、她的一切,只有他才可以碰,絕對不允許別人擅動。

  而,多年不見,他的寧淨,仍然如此……令他憐愛。

  ★      ☆      ★      ☆      ★      ☆      ★

  她發誓,不只是臭?纂A她要把昨天晚上負責挑酒的人給痛扁一頓!

  一早,江寧淨頭痛欲裂地醒來,想起自己昨天晚上醉酒的事,立刻開始詛咒那個不會挑酒的傢夥。

  坐在床上把那人罵了一頓後,突然又想起自己是可憐的上班族,今天不是假日,她還得上班,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你醒了嗎?”房門被打開一個縫,住在寧淨樓下的姚瑤探頭進來看。

  “瑤瑤,你怎?l在這裏?”寧淨不斷揉著額角。

  “我送醒酒的東西來給你喝。”姚瑤將保溫瓶拿進來,倒出一杯給寧淨。“這是小語一早起來煮的哦,應該有效。”

  “謝謝。”寧淨接過杯子,小口小口地喝。嘴唇奇異地覺得有點微微的疼痛感,尤其在碰到熱的東西時。

  要說寧淨覺得這輩子有什?l幸運的事,那就是認識了四個好朋友。姚瑤是其一,開了家精品店在一樓,二樓是她住的地方;三樓是她和另一個好友住,她叫官寶兒,住隔壁;其他兩個,就是住在隔壁棟,開咖啡屋的花語,和這兩棟相連透天屋的主人——辛皓薰。

  這棟獨立的透天三層樓屋,是辛家人送給辛皓薰的禮物,外牆漆著淡紫色的油漆,屋頂以紫色磚鋪成,名之?“薰屋”。小薰找了她們一同住,五個人互相照顧。

  “寧淨,你的嘴唇?什?l腫腫的?”姚瑤好奇地問。

  “有嗎?”寧淨以手指壓了壓自己的唇瓣,好像也沒有很痛,應該沒關係。繼續喝完那杯飲料,然後把空杯子還給姚瑤。“好了,謝謝你特別來,現在你可以下樓,我要準備上班。”

  姚瑤接過杯子,動作慢慢地蓋回保溫瓶上。

  “你今天不用上班耶。”收好了,她才慢吞吞地說。

  寧淨都已經下床走到浴室門口了,聽見這句話,她立刻轉回來。

  “誰說我不用上班的?”

  “是小薰。”姚瑤回答。“她已經幫你打電話請過假了。”頓了頓,又想起來。“還有,小薰說請你下樓一起吃早餐。”

  “哦,我待會兒下去。”寧淨進浴室,關門。

  “我們等你哦。”姚瑤對著門說完,才慢慢走下樓,準備到隔壁去享受最美味的早餐。

  一想到可以喝花語煮的咖啡,寧淨飛快梳洗完畢,換上輕便的牛仔褲裝後就咚咚咚跑下樓,直撲花語咖啡屋。

  “大家早。”

  哇,全部的人都在耶。手藝最好,也是花語咖啡屋店主的花語就不用說了,她要做早餐給大家,一定會最早起;再來是姚瑤,她要開店,也不會睡太晚;無業遊民的小薰,作息通常很正常;最後是作息一向日夜顛倒、跟一般人不一樣的官寶兒。

  噢,忘了一個最近剛加入“薰屋”的成員,就是花語的未婚夫霍瑞克,他是香港飯店業大亨。自從愛上花語後,就黏她很緊,一個月有二十天滯留臺灣不打緊,每次回香港,一定照三餐加早晚問候,每天至少五通電話。

  “寶兒,真難得在這時候看見你。”沒想到可以在早上看見她耶,真是奇?晼A通常她不到傍晚是不會起床的。

  “我前天剛把工作完成,睡到剛剛才醒。”趕完圖稿,通常就是寶兒的補眠期,只是連睡個兩天一夜而已,很平常。

  不一會兒,花語把大家的早餐端了出來。

  主餐是加入花生味道的烤鬆餅,副餐是每個人各自喜好的飲料。

  “寧淨,昨天送你回來的英俊先生是誰?”花語好奇地問。

  “這個問題由別人問就可以,你不必好奇,過來坐我旁邊。”瑞克醋味十足地說。他可不准未婚妻的注意力被任何男人吸引走。

  “噢。”花語乖乖把自己的東西端過去,然後坐下被他抱住。

  大家一陣好笑,不過沒人有意見。

  “先生?”寧淨一陣茫然。“我還想問你們,昨天我是怎?l回來的哩?”原來是有人送她回來啊。

  她知道自己一旦喝醉酒,是絕對沒辦法自己開車從新竹回來的,然後隔天醒過來,通常也不太記得發生過什?l事。

  “你不知道他是誰?”小薰松餅吃到一半,突然停住。

  “不是我同事嗎?”

  “應該不是。”小薰偏著頭想了想。“如果是你同事,應該不可能開那?l名貴的黑色轎車,而且,他還有司機,就是他的司機把你的車給開回來的。”

  “他沒有自我介紹嗎?”寧淨問。

  “沒有。”姚瑤回想著,“他只是很帥地把睡得很熟的你抱進來,問了你的房間,將你抱上床後,請我們好好照顧你,然後他就走了。”

  一個是俊男、一個是美女,多?l美的一幅畫面呀!

  “那個男人長得怎?l樣?”寶兒問。因?昨天晚上她還在昏睡中,所以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l事。

  “很帥,很有型。”姚瑤努力回想。“身高跟瑞克有的拚,比瑞克斯文,說話也比瑞克有禮貌,中文比瑞克標準。”

  “喂喂,不要拿別人跟我比較好不好?”霍瑞克不太高興地說。而且那是什?l比法,聽起來好像他比那個男人差似的。

  拜託,那種斯文型的男人有什?l好?哼。

  “可是……我們這裏只有你一個男人呀,當然只能跟你比。”姚瑤一臉無辜。

  真是圈圈叉叉。霍瑞克一臉不爽地低頭繼續吃早餐,不想跟這個遲鈍的女人計較;而花語替他倒咖啡、關照他的模樣,讓他的火氣很快消失。

  “寧淨,你有跟哪個男人熟到讓他知道你住哪里,而且他還很有錢的嗎?”小薰很實際地問。

  “沒有。”甯淨連想都不用想。

  她對有錢男人感冒的很,除了公事,謝絕任何私人邀請。當然啦,小薰的五個哥哥除外。

  “那就奇怪羅,是什?l樣的男人會剛巧在你喝醉的時候出現,還把你安全送回家?”小薰半是好奇、半是期待地問。

  “不管他是什?l男人,總之跟我沒關係。”寧淨撇的遠遠。

  她很謝謝那個陌生的男人發揮騎士精神送她回家,不過她可不打算跟任何身上充滿“$”符號的男人有任何牽扯。

  寧淨愈是撇清,大家愈是一臉興味、期待地看著她。花語已經遇到她的男人了哦,接下來該是誰?

  而那個男人,和甯淨真的沒關係嗎?

  天曉得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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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29 00:13:58
第二章

  能在喝醉酒的第二天,不上班,留在家裏,像小豬一樣睡一天、吃一天,真是幸福啊!

  一想到吃,不免就想到那個走狗屎運的霍瑞克。

  他居然拐到了花語這?l個好女人,不但手藝一流、個性又單純、又好相處;儘管霍瑞克是個飯店大亨,但花語配他——她還是覺得他是走了狗屎運,才把花語把到手。

  星期三,寧淨神清氣爽地開車到公司上班,車上還放了包花語特地做好的三明治早餐。想到待會兒可以好好享用,她心情就很好。

  不過,停好車後,她的好心情在還沒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前就被破壞了。

  “早呀,江課長。”故意在她回辦公室必經的路上,假裝去倒咖啡、其實是專門來攔截的人是——業務四課的課長,粱麗君。

  這絕對是孽緣,寧淨很肯定地想。

  粱麗君在大學時是高她兩屆的學姊,沒想到畢業後她們先後進同一家公司,卻在去年同時升課長。整個辛氏科技的業務部總共四個課,除了她們兩個,另外一、三課的課長則是男的。不消說,她們兩個女生的業績難免會被拿來相比較。

  不好意思,寧淨通常是贏的那個,梁麗君當然也就瞧她更不爽了。

  “早安。”甯淨禮貌地回應。

  “聽說你昨天身體不舒服,不知道要不要緊?”梁麗君關心地問。

  “托你的福,休息了一天後,今天已經好了。”人家好歹是關心她,她當然不能一開始就給人家臉色看羅。

  要知道,她江寧淨基本上是個和平主義者,絕對不會主動挑起戰事的。

  “那就好。”梁麗君掩著嘴笑。“昨天你沒來上班,我很擔心你呢。我還打算如果你今天再請假,我就要去探望你了。”

  “真的嗎?謝謝你的關心。”寧淨也回以一笑,然後越過她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再虛?Q下去,她吃早餐的好胃口就要消失了。

  “不過……江課長,你昨天真的是因?身體不舒服才請假的嗎?”梁麗君很不識相地跟在後面。

  “是呀。”她進辦公室,坐進自己的椅子。

  “可是……我怎?l看到,好像有個男人扶著你走出飯店?”

  “你看錯了。”

  “是嗎?”粱麗君站在辦公室門口。“但是那個人明明是你。”

  寧淨誇張地歎口氣。

  “粱課長,我真的認?你在浪費我的時間,如果你有話要問就請直說,否則恕我要送客了。你沒有事做,我可是忙的很,沒時間跟你瞎扯淡。”

  “你——”梁麗君生氣了。“你擺什?l姿態,要不是念在我們是同校學姊妹,現在又是同事,我才懶得理你的事。”

  “那拜託你不要理我的事,讓我安靜一點,我會很感激。”寧淨立刻接著說。

  “你、你……”可憐的梁麗君,永遠是寧淨的口下敗將。“你不要以?你有什?l了不起,我——”

  “兩位早。”

  一聲沈穩的男音突然介入,打斷了粱麗君接下來要出口的怒?纂A兩個女人同時看向門外。

  “總經理!?”梁麗君驚呼。

  “我打擾了你們聊天嗎?”辛皓鈞一臉平和地看著她們。

  “呃,沒有。總經理來找我們……有什?l事嗎?”梁麗君努力轉換表情,微笑地看著上司兼公司的最高級黃金單身漢。

  “我有事要和江課長談。”辛皓鈞看向辦公室裏那個拿出早餐吃的人。“待會兒吃完早餐,到我辦公室來找我。”

  “是,總經理。”寧淨咽下嘴裏的三明治,很恭敬地回答。

  “嗯,你們繼續,我不打擾了。”辛皓鈞轉身上樓。

  總經理一走,梁麗君立刻沒了笑臉,回頭來一臉嫉妒地看著寧淨。

  “總經理特地找你是?了什?l事?”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總經理。”寧淨瞄了她一眼。“梁課長,如果沒其他事,你請回吧。”她可不想在吃完美味的早餐後,面對消化不良的結果。

  “你別囂張,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贏過你,讓你嘗嘗失敗的機會。”梁麗君腰一扭,終於轉身走了。

  寧淨立刻關門,還在門外挂上“請勿打擾”的牌子。一早就碰到煞星,這絕對不是什?l好預兆。

  現在,她只想好好先享受她的早餐,拒絕見任何會影響她消化的人。

  ★      ☆      ★      ☆      ★      ☆      ★

  九點整,上班時間一到,寧淨立刻上樓覲見總經理。

  站在辦公室門口,她敲了門。

  “請進。”

  “總經理,我來了。”寧淨推門進入,關上門,走到辛皓鈞面前。

  辛皓鈞停下手邊正在進行的文件,先招呼她坐下。

  “寧淨,你還好吧?”聽小薰說,她前天晚上醉倒,被人送回家。當然啦,他是用事假批准她在家休息的。

  “很好,休息一天就沒事了,謝謝四哥關心。”這聲“四哥”,是跟著小薰叫的。“四哥一早就找我,是不是有什?l事?”

  “有一件代理權案,我希望你去敲定。”

  “什?l樣的案子?”談到公事,寧淨很認真。

  “你記得‘宇宙科技’吧?”

  “記得,在美國的高科技?業中,它是面板元件的龍頭,對不對?”

  “沒錯。”辛皓鈞點頭。“宇宙科技最近開發改良了一種晶片,編號? LD823,如果我們能把它結合應用在公司斬開發的元件上,將來在LCD面板上將是一大競爭優勢。而且,取得代理權,就等於壟斷這項?品在亞洲的市場,對我們來說是一舉兩得的事。”

  除了有利於辛氏財團接下來往通訊市場發展之外,其他公司想要這片晶片,就得向他們購買,這又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我懂了。”她很快領會。“可是宇宙科技在美國,我該怎?l跟他們接洽?四哥知道現在有哪些公司在跟他們接洽嗎?”

  “據我所知,宇宙科技的總裁最近來臺灣做業務考察,因?他是華人,所以他有考慮將事業轉回臺灣發展;我給你他下榻飯店的住址,你去見他。”辛皓鈞寫下住址和電話號碼。

  “煙波?”寧淨看著上面的住址。

  那不是前天晚上,她喝醉酒的地方?

  “我跟他的助理聯絡過,你去之前,只要先跟他的助理說一聲,應該就可以見到他。”辛皓鈞微笑地說。“寧淨,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我會盡力。”寧淨表情嚴肅地點頭。四哥將這?l重要的Case交給她,她當然要把這件生意談下來。

  甯淨離開總經理辦公室後,立刻回去收集有關宇宙科技的所有資料,然後列印出來,跟自己底下的小組成員交代聯絡方式後,立刻帶著資料到煙波飯店。

  據說宇宙科技的經營者是個相當低調的男人,不但很少在公開媒體上曝光,連照片都是模糊不清的,除了知道他的英文名字叫做Acre之外,其他就沒有了。

  看起來,這個人很神秘,而且寧淨忽然有種直覺……這個Case可能會很難談成。而這個Acre……

  到底是個什?l樣的人呢?

  ★      ☆      ★      ☆      ★      ☆      ★

  依著辛皓鈞給的電話,跟Acre身邊的助理敲定時間後,江寧淨在下午兩點來到煙波大飯店。

  聽那個助理說,Mr.Acre今天下午沒有安排任何外出行程,因此有空可以見她。

  所以說,寧淨會討厭有錢的男人不是沒有理由的。因?這些人通常很不和藹可親、很愛端架子。

  到飯店後,她很快地找到助理所說的房間,然後敲門。

  開門的是個身材高大的外國帥哥,西裝筆挺的,在打量了她一眼後,以一種外國腔調的中文說:

  “你是江小姐嗎?”

  “我是。”寧淨點頭。

  “請進。”外國帥哥側身讓她進入。“初次見面,你叫我華特就可以。總裁正在日光室享用下午茶,請跟我來。”

  據寧淨所知,這棟樓的住宿費可不便宜,因?這棟樓的客房每間都非常豪華,除了有客廳、廚房、房間、豪華寬敞的衛浴設備外,還有一個建有落地窗、外面種著綠色植物的小房間,讓客人可以不必到餐廳,就能享受豪華美味的下午茶,甚至要找人來作陪,開小型餐會都行。

  所以說,雖然這位Acre先生行事很低調,但也是很懂得享受的。

  通過客廳、小廚房,在與浴室平行的凹室中,一個男人背對著門口坐著。他的發色很黑,服貼著順向腦後;他的肩膀很寬,但不是熊腰虎背的那種。

  不知道?什?l,他的背影,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總裁,江小姐到了。”華特恭敬地報告。

  “嗯,你先出去。”

  “是。”華特退出房外。

  他的聲音……不很低沈,也有一點點熟悉感。寧淨疑惑地蹙起眉。

  那個男人站起來,緩緩轉過身。

  寧淨眯起眼,在他背光的狀態下,努力打量他。在他的五官輪廓愈來愈清楚後,她的雙眸也漸漸瞪大。

  “你!”

  “好久不見。”他微笑。

  寧淨整整呆了好幾秒,才有辦法回神。

  “你……真是你?”

  “如假包換。”一派自信的語調,自大到讓寧淨想K他。

  “哼!”她轉身就要走。

  “你來找我,不把話談清楚,就要走了嗎?”他簡單一句話,就教寧淨不得不停下步伐。

  她差點忘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了。深吸口氣,她轉過身,語氣不善地問:“你就是Acre?”

  “那是我的英文名字。”

  “所以說,揚名世界的美國宇宙科技集團,那個行事低調、從不曝光的幕後大老闆,就是你——齊峻?”

  “我個人不太偏愛出鋒頭這種事。”他笑笑地回答。他向來不會讓自己公開出現在媒體上,他又不是好萊塢的電影明星,用不著以這種方式來打知名度。

  “你倒挺有成就的嘛。”她笑的假假的。

  “還好而已。”他當然不會笨到看不到她冒火的眼神。

  “我的來意,你應該知道吧?”

  “大約知道。”

  “那?l,請問Mr.Acre,你願意將貴公司新開發出來,編號LD823的應用代理權,授與敝公司嗎?”寧淨一副公事化的語氣,站離他遠遠的。

  “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我不想談公事。”

  “那我改天再來拜訪,請問Mr.Acre什?l時候才願意談合約的事?”甯淨再問,其實心裏已經開始暗罵。

  哼,就知道這些有錢人,什?l休息時間不談公事,根本是廢話,實際上就是愛端架子。

  他——跟以前一樣,老以?世界都是他在掌握的,所以他說了就算;而她——哼哼,才不吃這套。

  “你先來這裏坐。”他—不意他旁邊的空位。

  “承受不起Acre總裁的盛情,我怕坐了之後會摔倒。”她甜甜地道。“請Acre總裁告訴我,可以談合約的時間好嗎?”

  “你以前都叫我‘齊’。”他一臉期待。

  “對不起,我不認識什?l叫齊的人。我來這裏,是與Acre總裁談合約,如果現在不方便,也無法確定可以談合約的時間,那?l我們稍晚再聯絡,不打擾你了,再見。”她轉身往門口走。

  “寧淨,你在生氣。”他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沒有。”他現在握有她想爭取的代理權,她哪敢放肆?

  “你還記得過去的事。”

  “不記得!”

  “你記得。你在氣我一走就沒消息,怪我讓你空等。”

  “才沒有,我不認識你,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寧淨……”在她握上門把的時候,他也來到她身後,握住她的手,吐出一聲歎氣。

  “請叫我‘江小姐’。”她冷冷地糾正。“還有,放手。不然我告你性騷擾。”

  “你呀,還是這?l悍。”他一聽,忍不住笑出來。

  寧淨一氣,?顫}就用力往背後踹去,結果卻被他敏捷的閃開。寧淨不甘心地再換另一隻,他又閃過;寧淨再拐手肘,卻被他握住,另一腳被微微一勾,她就掉進敵人的懷抱裏了。

  雙手被握住,雙腳也被他的腳纏住,身後抵靠著沙發背,她連掙扎的空間都沒有。

  “放開我!”她用眼神撲殺他。

  “那你先答應不走。”

  “不要。”

  “那我只好這樣抱著你,跟你?朝瞻F。”他以遺憾的口氣說,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這個大壞蛋!

  “誰要跟你?朝癒I?你去喝你的下午茶,我要回公司辦公。”她掙扎了下,結果被他抱的更緊。

  “可是我的下午茶需要你陪。”他溫柔地望著她。

  “抱歉,我不是伴遊女郎,沒興趣陪任何人吃下午茶。你給我放手!”她瞪他。

  “不放。”他搖頭。

  她以很兇猛的眼神繼續撲殺他。

  他毫不閃躲地迎視,面帶微笑,一點也不害怕。

  寧淨或許是一隻母老虎,但對他來說,她就像只小貓一樣無害。即使有時候她會把他抓傷,但那對他來說根本不算是傷害,只像她在任性與撒嬌。她的兇惡,其實只是虛張聲勢,?了保護自己而已。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放、手。”

  “我也再一次回答你,不、放。”

  “啊——”她驀然放聲大叫。

  齊峻愣了下,然後不假思索地低下頭,封住她的嘴。

  寧淨瞪大眼,彷佛不敢相信他居然這?l做似的,忿忿地張嘴就咬他。

  他微蹙了下眉,緩緩放開她。

  “你、你,下流!”居然……吻她!

  “你呀,好像更悍了。”他半是縱容、半是歎笑地說。

  她這個咬人的習慣,好像一點也沒改。老實說,他還真有點懷念。

  “你這個色狼,給我放手,不然我就叫警衛,讓大家都知道,你這個堂堂宇宙科技的總裁在非禮女人。”她威脅。

  “你確定我會讓你有機會叫警衛?”他壞壞地問,手臂縮緊了下,提醒她,她現在還在他手上。

  “我就不信你能—直抱著我!”她忿忿地叫。

  “我可以。”他一點也不?難地告訴她。“事實上,我想抱你很久了,這樣正好讓我有機會抱你抱個——”

  “你給我閉嘴。”她氣急敗壞地打斷他,可是又拿他沒辦法。“你到底想怎?l樣啦!”

  “留下來,我們談一談。”他正色說。

  “除了代理權,我們沒什?l好談的。”她別開臉。

  “你不想知道我去美國之後都做了什?l,?什?l到現在才回來嗎?”

  “不想,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沒什?l舊可敘,我也不認識一個身?宇宙科技總裁的大人物。”她冷冷地說。

  “那?l,你的初戀男友齊峻,你也不記得了嗎?”他的寧淨,還是這?l倔強,連一點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他。

  “那?l多男人,我怎?l可能都記得!不過是個初戀嘛,早八百年前的事了,誰還會記得那?l多。”她蠻不在乎地回道。

  “是嗎?”他表情略沈。“你真的有過很多男人?”

  “對。”

  “那好。”他忽然一笑,“我猜你的經驗一定很豐富,讓我先試試看。”說完,他微一前傾,她就倒進沙發裏了。

  “你——”不讓她開口,他堵住她的唇,一手往她的窄裙裏探,全身壓在她身上。

  寧淨立刻嚇得花容失色,渾身僵硬。

  齊峻歎口氣,手收回來,扶她坐起來,只見她眼眶紅紅的。

  “你呀,就是愛逞強。”

  “你……”她深吸口氣。“你……”

  “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他執起她的手,憐惜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沒有什?l好解釋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抽回手、別開臉。“我也不想聽你鬼話連篇。”

  “真的不聽?”

  “不聽。”

  “那我們再重演一次剛才的姿勢,我想你會比較聽話——”

  “你敢!?”她回頭瞪他。

  “我有什?l不敢?”他反問,笑的奸奸的。

  他可是非常樂意繼續剛才的事,就怕有人會嚇哭。

  “你到底想幹嘛啦!?”可惡,人在“惡勢力”下,不得不低頭。她恨恨地想。

  “我不想幹嘛,只是想回來履行當年的約定而已。”他撩起她一糾及肩的長髮把玩著。

  寧淨一發現,立刻把頭髮扯回來。

  “你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誰理你?你沒事最好快快滾回你的美國去,少來打擾我。”她凶凶地說。

  “寧淨,我比較喜歡你喝醉的樣子。”他歎息。

  早料到寧淨會很生氣,但他忘了把她這幾年的曆練算進去。長大,令她的個性更加鮮明,也更難纏。

  “你說什?l!?”她警覺地問。

  “我覺得,你前天晚上比較可愛。”他很認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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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29 00:14:27
第三章

  前天晚上!?那……

  “送我回家的男人是你!?”甯淨驀然意會。

  “是呀。”他理所當然地點頭。

  怎?l會是他?他當時怎?l會出現?難道……

  “你跟蹤我!?”

  “不不不,我怎?l會跟蹤你,我只是湊巧住在這裏而已。”他的語氣好無辜,外加一臉無辜的笑。

  只不過是知道她那天晚上會在這裏,所以他去碰碰運氣而已,哪知道會剛好遇上喝醉的她。

  “就算你住在這裏,但我在的地方根本和你不同棟樓,會‘巧遇’到才怪。”說著,她忽然眯起眼。“你沒有對我做什?l事吧?”

  “什?l事?”他裝傻地反問。

  “你少來,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才不是那種施恩不望報的君子。”休想裝傻蒙混過去。

  “你總算承認,我們有舊可以敘了。”他得意笑出聲。

  寧淨懊惱地皺了下眉,接著又瞪他。

  “你到底有沒有趁我喝醉的時候做什?l事?”她質問。

  齊峻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聳了下肩。

  “其實,我沒做什?l很嚴重的大事——”

  那就是說,有“不嚴重”的小事羅!?她滿眼警覺地等著他的下文——

  “只是吻了你而已。”

  吻!?

  “你這個……色狼!”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難怪她昨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覺得嘴唇怪怪的,瑤瑤也說她的唇腫腫的,原來就是被這色胚偷親去!

  他到底偷親了她多久!?

  “誰叫你那?l誘人,我忍不住嘛。”

  他還有臉扮無辜!?她忍不住出手猛捶他的肩。

  可惡可惡!

  他就這?l在消失了七年後,又突然冒了出來,還用這種賴皮的手段想去除他們之間的隔閡。她曾經那?l瞭解他,不會看不出來他這些小把戲。

  “你莫名其妙回來到底想做什?l!?”這樣耍她很好玩嗎?

  他再一次包住她的拳頭,?酈_她下頷,看著她的眼,很誠摯、很和緩地說:“我回來,因?我要你。”

  寧淨呆了兩秒。

  “你說什?l?”

  “我要你。”他重復一次。

  寧淨回神了,另一隻手已經握了起來。

  “你好膽再說一次。”

  “我要——”繡拳淩空飛來,齊峻早有準備地半途攔截,然後繼續說完最後一個字:“你。聽清楚了嗎?”

  “聽的很清楚。”她甩著手,想把他包住她拳頭的手甩開。“我也可以很明白的回你三個字——你作夢!”

  “你敢說你沒有想過我?”

  “完全沒有。”

  “你心裏一點也沒有我?”

  “早就沒有了。”她鐵齒否認到底。

  “撒謊。”

  “你自大、自戀、自我膨脹,根本是一個自以?是的臭男人!”

  “可是,我在美國從來沒有忘記過你。”他放軟音調,一雙深邃的眼眸專注地凝望著她。

  寧淨掙扎的動作變小了,她別開眼。

  “我才不信。”她輕哼。

  “?什?l不信?”握著她的手改?把玩她的手,她的手指修長纖細,指甲修剪整齊,卻沒有塗上任何指甲油。他的寧淨,一直是很討厭複雜的人。連塗指甲油都會被她嫌成麻煩。

  “如果你真有那?l想我,?什?l現在才回來?又?什?l都不跟我聯絡?”在這種情況下說想她,連呆子都不信。

  而她絕對不會承認,他沒回來,她有多傷心……

  “我們去吃點東西,我再告訴你。”他拉著她往剛剛的日光室走。

  “我不要,我要回去了。”她掙扎。

  “既然都問出口了,你不想知道答案嗎?”他回頭,站到她身前,摟住她的腰。“心裏一直挂著這件事,你今天晚上一定會睡不著。”

  可惡!他幹嘛那?l瞭解她!?

  “我睡不睡得著關你什?l事。”

  “當然有關係,我會心疼。”他一本正經地說。

  噗——她差點笑出來。

  “才怪。”這人簡直把肉麻當有趣!

  奇怪,以前他說話和行?沒有這?l……露骨的呀。

  “就看在我平安把你送回家的份上,陪我吃頓下午茶,好不好?”看出了她的笑意,他再接再厲。

  “不談過去的事、不要對我解釋,我不想聽。”她先講條件。在他不放人的情況下,她根本也走不了。

  “好。”他點頭,握住她的手。

  她又猶豫了下,才任他牽著,朝日光室走去。

  他替她拉開椅子,讓她就座後,從冰箱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杯冰卡布其諾加一份巧克力蛋糕——是她習慣的口味。

  他……還記得。

  “吃吃看,不知道這裏的廚子做的點心,合不合你胃口。”他將咖啡和蛋糕放到她面前,然後才坐下。

  “一定不合。”她努力板起臉。

  “哦?”他有趣地望著她的表情。

  “前天晚上我們部門在這裏聚餐,他們的東西難吃到極點,他們的酒害我喝醉。”她抱怨道。

  “或許我該換一家飯店住。”他考慮地說。

  “幹嘛要換,他們的房間不錯啊。”她看他住起來很舒服嘛。

  “但是,這家飯店跟你不合。”

  她呆了下。

  他的意思是,因?飯店跟她不合,所以他就要換?

  “你自己想住更豪華一點的地方就直說,少拿我當藉口。”立刻把心頭浮現的感動給踢走。寧淨拿起叉子切一塊蛋糕來吃。

  “我只是說實話。”他無辜地道。

  “齊峻,你再這樣我就要走了。”他是他,她是她,才不要扯在一起。

  “沒關係,你可以走,不過你一定會再回來。”他很有把握。

  “那可不一定。”她巴不得離他遠遠的。

  “你不想要合約了嗎?”一句話踩中她的罩門。

  “合約是公司要,不是我。”大不了她引咎辭職而已。

  “可是,你不會逃避挑戰。我的寧淨,是不會逃避任何事的。”

  “我不是你的。”她忽然生氣,忿忿地宣告:“齊峻,你聽清楚、記清楚,我,江寧淨,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齊峻一聽,起身站到她身邊,拉起她,貼著自己。

  “真的沒關係?”他低問。

  “沒關——唔!?”唇瓣莫名被不明物體貼住,吮去聲響。

  “沒關係嗎?”他再問。

  “沒——唔。”她的唇再度被貼住,她的眼神指控地瞪著他,他卻滿眼笑意,很高興她一直否認。

  這樣,他就有了吻她的理由。

  吻、吻、吻吻吻……

  “夠……夠了吧?”她很不爭氣地被吻的渾身虛軟。

  “不夠。”他簡短地道,低頭繼續。

  “不夠!?”她偏頭避開他的唇,簡直不敢相信他還有臉回答這種話!?

  “七年的相思,只是幾個吻怎?l夠?”他的唇,改在她耳下流連,呼出的氣息?昧地拂動她耳下的敏感。

  寧淨在一片暈然中,努力保持清醒,?顫}想踩他。

  砰!一腳踩空,齊峻及時避過,又在她唇上偷了個吻,才笑著放開她。寧淨卻差點沒站穩,連忙一手抓住椅背。

  “笑笑笑,有什?l好笑的!?”可惡,她的腿還是軟的。

  “你還是這?l倔強。”這樣在職場上還能升到課長,他該不該感謝辛皓鈞對她的照顧?

  她一僵。“我說過,你不准談過去。”

  “我只是在說你的個性,連喝醉的時候,你都很愛命令人。”噯,她還是醉的時候比較惹人疼。

  “沒人叫你理我。”她別開臉。

  “不理你,然後讓你在同事面前出糗,這樣你會比較高興?”他皺起眉,一副不認同的模樣。

  “我出不出糗,跟你沒關係——”咦,不對!“你知道我和同事不和!?”

  “不知道。”他答得很順。

  “你明明知道!”

  “我只知道,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醉倒在飯店,沒有人理。”他輕鬆的語氣,轉?濃濃的關心,讓寧淨一窒。

  好半晌後,她低低說了句:“你騙人。”

  她不能……相信他的話……

  “你騙人,我再也不要相信你的話!”她低啞地喊完,轉就沖出房門,連皮包都忘了拿。

  齊峻沒有追,只是笑了笑,按下手機——

  “華特,送寧淨回去,別讓她發現。”她現在情緒不穩,有華特暗中跟著,比較安全。

  她的脾氣,一點也沒變,他真是好想念……

  ★      ☆      ★      ☆      ★      ☆      ★

  七年前,他們是對情侶。

  會成?情侶,是因?他們都念同一所中學。而某一天的下課後,在學校教學大樓間的角落,一向獨來獨往的齊峻坐在欄杆上,被一群太保學生堵住,說是要收保護費,今天不給,他們就每天下課都來“問候”他。

  齊峻不給,一對六就這?l打了起來。

  當時江甯淨正好下課經過,在觀看現場情形兩分鐘後,很確定那個“一”不需要訓導主任或教官的救援,所以也就放心地站在一邊看,等他打完。

  “各位還缺生活費嗎?”十分鐘後,在六聲哀嚎與痛叫中,一道男音很有禮貌地問著。

  “不缺、不缺了……”一群聲音立刻回答。

  “那?l明天下課,還要繼續來‘問候’我嗎?”他繼續問。

  “不敢、我們不敢了……”

  “那?l,現在是你們要自動離開,還是我請你們走?”

  “我們……我們走……”聽到這句話,六個太保學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爭先恐後地跑走。

  解決完不速之客,齊峻順手撈起放在角落的書包,?鰾Y直接望向她。

  “看的還滿意嗎?”他挑起濃眉,一臉似笑非笑。

  “你挺能打的,適合去柔道社或空手道社當大哥。”丟下一句淡淡的評語,寧淨越過他就下樓。

  就這?l一句話,齊峻就決定要她了。

  有膽識,同時兼具冷靜的女人不多,她不是無知,而是無畏。看見一群人打架,她不閃不避,還從頭看到完,既沒表示不贊同,也沒故作害怕的尖聲大叫;看完架,她轉身就走,對他一點好奇也沒有。

  齊峻看著她遠去的清瘦背影,愈看愈欣賞。

  後來,寧淨終於知道他是誰了,因?隔天她就收到一堆女學生的黑函,警告她離齊峻遠一點。

  齊峻?他是哪根蔥、哪根蒜,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把那些黑函全丟了,照樣上她的課,直到下課後,她在樓梯間,被一群打扮時髦的女學生圍毆。

  寧淨沒學過任何防身技巧,可是莫名其妙被圍堵也讓她火氣大了起來,拿著書包反擊。

  她被打的渾身是傷,直到齊峻趕來。

  “住手。”他越過週邊,看到被困在中央的她。

  “齊峻……”那群女生想解釋。

  齊峻連看也不看她們,只冷冷地說了句:

  “滾。”

  聽到這句命令,那群女學生立刻離開,連一句反駁都不敢有;寧淨看到這種情形,對他更不以?然。

  他可真威風。

  寧淨深吸口氣,自認倒楣地站起來,連看也不看他地轉身就走。

  “你這個樣子回宿舍,舍監一定會問你發生了什?l事。”

  她腳步頓停,立刻回頭。

  “這全是拜你之賜。”她一臉忿忿然。

  “我?”他是來救她的耶!

  “要不是你亂放話,那些女人怎?l會找我麻煩?”

  “我哪有亂放話?”這很冤枉。

  “難道你沒有說過:‘江甯淨是我齊峻的女人’這句話!?”她眯起眼。那些女人又妒又恨的話,她可聽的很清楚。

  “我的確沒說過。”他慢條斯理地否認,然後望著她:“我說的是:‘你——是我挑中的女人’。”

  雖然甯淨後來承認齊峻是她的初戀男友,但在齊峻眼裏就沒這種“純情”的說法。他一向說:甯淨是他挑中的女人。

  挑中耶,多?l自負又高高在上的口吻,當場惹火了江寧淨。

  “你有亂視,不代表別人眼光跟你一樣差!我哪點看起來像是跟你同一挂的女人?就算學校裏有幾百個女人自願應徵當你的床墊,也不關我的事。我沒興趣要一個老是‘紅杏出牆’的男人。”她不客氣地道。

  十七、八歲的女孩一開口就說出這種話,要說她有多“品學兼優”,那是打昏人都不信的。

  偏偏,在青揚中學的一干男女學生裏,江甯淨的學業成績,從來不會掉出前三名之外;而她在校表現也不曾有過大小過,連警告也沒有,一學期拿三大功算是少的了,而期末的德行成績從沒有低於九十。

  除了品學兼優,實在也沒有什?l更適合的形容詞能形容她了。

  齊峻聽的哈哈大笑。不知道那些教官、教師們聽到她說這種話,會是什?l反應?

  “那些女人跟我無關。”笑完之後,他才說道。

  “那是你家的事。”她走到他面前,清楚地命令道:“把你那些女人管好,別讓她們無聊到再來找我麻煩。”

  望著她泛著青腫紅痕的臉蛋,他眼裏閃過一絲難解的神采。

  “你聽到了沒有!”他的沒反應讓她更火大。

  “痛嗎?”他沒理她的問題,卻伸手撫向她的臉。

  “你幹嘛?”她閃開,一臉防備。

  少來製造更多誤會喔,她可不要被看成是他的女人。

  “關心你啊。”他笑了笑,出奇不意地抱起她。

  “你幹嘛!?”她差點尖叫,連忙抓住他肩膀。

  她被他橫抱起來,而她的書包早落到他肩上,他舉步就走。

  “你要去哪里?放我下來!”沒有人這?l抱過她,她有些恐慌。

  “你會怕?”他表情訝異,卻是穩穩地抱著她,一階一階地往下走。

  “放我下來。”她冒冷汗了。

  就算是剛才被好幾個人圍打,也不見她有一點害怕的模樣;而他只不過抱她而已,她就怕了,難道——

  “你怕高。”

  “才沒有!”太快否認,往往就是口是心非。

  “真的不怕高?”他故意把手臂移離胸膛一些。

  “啊。”她驚慌的低叫一聲,雙手從抓著他的肩膀改成抱到他頸後,緊緊地攀著不放。

  “怕不怕?”他再問一次。

  “怕啦!”小人!

  “早說不就好了。”他滿意地笑,重新將她抱回胸前。

  出了教室大樓,他抱她往人少的後門出去,停在一輛重型機車前。他將她放上前座側坐,替她戴好安全帽,然後自己才坐上車。

  “你做什?l?”

  “抱穩。”他拉她的手環抱到他腰後握好,然後發動車。

  “你——”她才開口,機車已快速往前沖,嚇得她連忙抱緊他,不敢再開口。

  她可不想這?l年輕就摔車而亡,他有沒有駕照啊?

  這個痞子到底想做什?l,幹嘛載著她走,車速還很快,讓她想跳車都不行。

  她一臉不平。當車子停下,齊峻拿下她的安全帽,看到的就是她這副表情。

  “下車吧。”

  “這是哪里?”她?鰾Y,看見的全是一棟棟相連的歐式小別墅。

  “我家。”他說,然後拉著她進門。

  “喂,你帶我來這裏做——”話還沒說完,他已經把她安置在客廳的沙發裏,然後轉身從櫃子裏拿出醫藥箱。

  “別說話。”他就看得見的部分先上藥,在上了藥之後,才又問,“還有其他我沒看到的嗎?”

  “你雞婆完了嗎?”她瞪他,眼神一點也不友善。

  她不回答,他就自己找。

  “喂!你在幹嘛?”她七手八腳地擋住他的手。

  “我要看看你還有沒有其他傷口。”他繼續翻開她的衣服。

  “你、你這個色狼!”她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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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29 00:15:01
第四章

  “給我住手!”她一邊尖叫,一邊拍開他的手。“就算我有傷口也不幹你的事。再說,要是你不亂放話,我哪會淪落到現在這種下場!?”

  “再給你一次機會,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口?”他就是一定要問到他要的答案就對了。

  “沒有了啦。”她氣呼呼地道,一點也不懷疑如果她不回答,他鐵定會把她的衣服給脫光光。

  他這才停手。

  “放心,不會再有下一次。”有他在,沒有人可以再找她麻煩。

  “把你自己的狀況搞定,少扯上我。”她哼道。“還有,你幹嘛亂說話?”

  “有嗎?”他挑眉。

  “還沒有!?要不是你閑閑沒事亂放話,我怎?l會無緣無故被打成這樣?”簡直是無妄之災。

  “我說我要你,不是亂放話,是真的。”

  “哈哈,不好笑。”她白他一眼。“我告訴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本小姐對你沒興趣,你離我遠一點。”

  他俊眉挑了挑,然後笑了。

  “說說看,在什?l情況下你才會接受我?”他問。

  “我才不——”說到一半,她話鋒一轉。“你真的喜歡我?非我不可?”

  “對。”他點頭。

  “我要的男人,條件不必太好,但是有幾個原則是他必須遵守的:第一,不花心、不風流,換句話說,就是要對我忠誠不二;第二,他的腦袋不能輸我。”她斜睨著他,不認?他可以符合這些條件。

  “第一點很容易,至於第二點,我們就以這次的全校類比考作?見證,如果我贏你,你就屬於我。”

  “是嗎?”依她現在看來,第一個他就不合格了。“還有最後一個條件,就是他必須把我放在他心裏的第一位,如果做不到,最好遠我一點。”

  “這也不難。”

  “是嗎?”她才不信。

  “我不是個風流的男人,那些自動貼過來的女人,我沒興趣。”

  “那是你說的,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她哼道。

  “我本來不太想打女人的。”他嘖嘖搖頭,然後拉她起來往外走。

  “你幹嘛?”

  “替你報仇。”他跨上機車,將安全帽丟給她。

  “報什?l仇?”她傻眼。

  “誰傷了你,都必須加倍奉還。”他發動機車,示意她上車。

  “你瘋啦,沒事幹嘛找人打架?再說,打女人的男人最讓人討厭了。”她把安全帽丟還給他。

  要她跟他一起去,然後看他打人,她才不要!

  “是你不相信我和那些女人沒關係,所以我現在才要證明給你看。”他伸手撫向她臉上的青紫,望著她的雙眸含著奇異的熱度,低沈地說:“沒有人可以在我面前傷害你,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算……算了,這一點,我先相信你就是了。”她不自然地別開臉。“我不喜歡看人打架。”

  他挑了挑眉,收回車上的鑰匙。

  “那?l第一點,你同意我過關了?”

  “同意。”她皺皺表情,很勉強地點點頭。

  “那?l第二個條件,我們就來賭賭看,半個月後的類比考見真章;而第三個……就用往後的日子來做證明,如何?”

  “如果類比考你輸給我,就不准再找我麻煩,也不准再亂放話。”先約定好,免得到時候有人不認帳。

  “可以。”他很爽快地答應。“同樣的,如果我贏了,你就屬於我。敢賭嗎?”

  “賭就賭。”誰怕誰!

  憑他老掉在一百名後的成績,想在半個月後的綜合類比考裏贏她,根本不可能!

  ★      ☆      ★      ☆      ★      ☆      ★

  結果,跌破全校師生眼鏡,齊峻以黑馬姿態奪下當次類比考試的榜首,之後也從沒失去過榜首位置;而第二名,始終是江寧淨。

  那時候,寧淨才知道,這傢夥根本是真人不露相。學校的成績只不過是他拿來玩的,他想考幾分,就考幾分。

  願賭服輸,從那時候開始,齊峻一向不載人的機車後座,多了個江寧淨。

  至於那群盲拜崇拜、整天追著齊峻跑的親衛隊,從此沒再找過寧淨的麻煩,但是齊峻卻開始要寧淨學一些防身術。

  那年他們高三,即將面臨大學考試。齊峻卻在畢業典禮還沒到來之前,就必須前往美國。

  交往半年的男朋友突然說要離開臺灣,寧淨不知道自己該有什?l表現。

  “過來。”打包到一半,齊峻發現在一旁發呆很久的女友,立刻停下動作,張開懷抱。

  寧淨很習慣地坐到他腿上。

  “我會回來。”他語氣堅定。

  “十年?還是二十年後?”她瞄著他。

  “三年,最多四年。”他承諾。

  “你要我學王寶釧,苦守在這裏等你嗎?”她要笑不笑地問。

  他表情一頓,然後歎息。

  “寧淨,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

  知道?那又怎?l樣?又改變不了他要離開的事實。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走,但我父親出了車禍,我家在美國的生意不能沒有人回去管理。”

  交往後,她才知道齊峻的背景並不平凡。

  齊峻的父親是個很有遠見的企業經營者,從十年前開始將事業重心移往美國,發展高科技?業;而齊峻單獨留在臺灣,雖然接受著正規的教育,但其實他平時吸收的知識早就可以與碩士班,甚至博士班的學生相比。那些看來艱澀的商業資料與深奧的經營理論,早就是他的課餘遊戲。

  身?家中企業的唯一接班人,他並不只是靠天生好命,他的企圖心旺盛,絕對不是一個甘於固守的人。將來有一天由他作主時,他家的企業規模將會更加擴大,甯淨從來不懷疑這一點。

  “寧淨,給我四年的時間,我一定回來。”他要求。

  寧淨望著他,表情猶豫。她並不是一個願意等候的人,他們相遇的太早,未來的變數太多,她該等他嗎?

  “寧淨?”他握住她腰的手用力了下,強烈的佔有欲在肢體動作問表露無遺,寧淨只能認輸。

  “如果你在美國敢背著我亂來,我一定會要你好看。”她咕噥。

  “那難了,世界上要再找到一個比你更讓我動心的女人,幾乎不可能。”他知道,她願意等了。

  他?酈_她下頷,笑吻住她的唇,那一吻,卻火熱的差點失了控……

  “喂喂,休想!”在上身衣服幾乎被扒光、冷氣的風涼涼吹上胸前裸露的肌膚之際,昏沈沈的寧淨突然回神,將他給推開。

  她快速攏回自己的襯衫,來不及扣好,只好兩手抓著,先遮住身體。

  他沒說話,只是半眯著一雙格外深沈的眼望著她,眸裏欲望蠢動。

  “等你回來……再說。”過幾天他就要走了,現在她要是被他給吃了,那就虧大了。一個要把她?黎U四年的男人,休想得到這?l好的待遇。

  齊峻深吸幾口氣,平復強烈騷動的欲望。

  “等我回來,”他伸出手指,沿著她的唇,越過頸部劃到她胸前,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他手指上奇異的熱度幾乎燙到她心口。“這就是我的。”

  望著她來不及套回胸罩的小巧渾圓,在襯衫下若隱若現,他眸光又忽然變得深黯。

  “色鬼,就只會想到這個!”她嗔斥。“等你真的回來了再說,去沖冷水啦!”再不轉移他的注意力,難保他不會真的獸性大發把她給吃了。

  齊峻耙了下頭髮,起身往淋浴問走去,不一會兒蓮蓬頭沖水的聲音就傳出來。

  寧淨趁機穿好衣服,然後接手替他打包。將一件件衣服放入行李箱,她的眼眶,這才緩緩地紅了。

  在今天的笑鬧之後,他們將有好長一段時間無法見面。他人還在這裏,她已經發現,她開始想他了。

  才交往半年,她居然……已經放了這?l多感情在他身上,可惡……

  三年呢……也許是四年……好遠的美國,好漫長的離別……

  ★      ☆      ★      ☆      ★      ☆      ★

  一大早,飯店的電話就響起來。

  “喂?”早就起床的齊峻一手接電話,一邊看著從美國總公司傳來的業務報告。

  “早,Acre。”

  “你也很早。”齊峻瞄了眼時鐘,清晨六點。

  “昨天的見面還順利嗎?”辛皓鈞關心地問。

  “還好。”

  “你們和好了?”

  “沒有。”

  “我想也是。”

  “你那是什?l意思?”齊峻眯起眼。

  “如果誤會那?l容易解開,你何必費心安排這種見面的方式?”辛皓鈞輕笑地說。

  他和齊峻是在美國讀書時認識的,在知道寧淨就在辛氏科技工作時,齊峻就主動跟他聯絡,談定了這次的代理權事項。

  “你一大打電話來,就是?了打探我的私生活嗎?”齊峻語氣不善地問。這傢夥在幸災樂禍嗎?

  “Acre,火氣不要這?l大,別忘了我也幫了一點小忙。沖著這一點,你至少不該對我這?l凶吧?”真是,要過河拆橋也太快了吧。

  “沒辦法,我對想打聽八卦的人過敏。”齊峻要笑不笑地說。

  “好吧,看來你心情不太好,我長話短說。”八成是被寧淨拒絕,欲求不滿,火氣才這?l旺。“LD823什?l時候可以到臺灣?”

  “等我和寧淨和好的時候就會到。”

  “喂,你這句話很不負責任哦,要是寧淨打算怨你久一點,那我不就損失慘重?”要知道,東西晚一天完成,他就損失一天的利潤。

  “所以,?了LD823能夠早點到,你最好祈禱寧淨會快點原諒我。”

  聽見這種話,辛皓鈞只能在電話那頭翻翻白眼。

  這傢夥簡直是有了“色”,就什?l都忘!

  現在除了甯淨,齊峻大概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他這種做生意的方式,真讓人懷疑他在美國到底是怎?l成功的。

  “好吧,我不催你,但請給我個期限可以嗎?”辛皓鈞可沒辦法無限期地一直等。

  “半個月如何?”

  “半個月……”辛皓鈞沈吟了下,“還可以。”

  “我是問,讓寧淨請半個月的長假,可以嗎?”齊峻加一句。

  “她休半個月!?那業務二課就要放大假了!”辛皓鈞差點咒?艦X來。

  “那你的LD823要來臺灣,恐怕遙遙無期了。”齊峻遺憾地說。

  真是……圈圈加叉叉,要跟齊峻打交道,不用點心還真是不可以。

  “寧淨半個月的假,換LD823在半個月內來臺灣。”辛皓鈞開始講價。

  “可以。”齊峻一口答應。

  總算這傢夥還有點良心。辛皓鈞松了口氣。不過,他這句話代表的意思是,他會在半個月內得到寧淨的原諒耶!有可能嗎?

  “你這?l有把握?”

  “對寧淨,我不會放手。”齊峻笑了笑。全天下的女人他都不在意,只有寧淨,他絕不會放棄。

  要是這件事傳出去,保證全美各大女性性幻想物件與理想對象的調查裏,齊峻絕對會名列前茅。辛皓鈞心想。

  “看來,那我只能祝福你了。”而他,該準備培養下一個業務人才了。辛皓鈞悲慘地想。

  不知道損失一個絕佳的業務人才,換一張LD823的代理權合約,到底值不值得……

  ★      ☆      ★      ☆      ★      ☆      ★

  她是個事業有成,冷靜、有智慧的現代女強人,怎?l可以隨便就被一個男人惹的失去理智?

  偏偏她昨天不但差點被惹哭,而且還落跑,連皮包都忘在敵人那裏——真是毀了她一世英名。

  臭齊峻、壞蛋齊峻,他在美國待得好好的,回來幹嘛?

  “課長?”門外助理小紀探頭進來。

  “什?l事?”寧淨迅速恢復冷靜。

  早上課長來上班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但現在看起來奸像又還好。小紀放心了點兒,總算敢進來報告。

  “昨天下午你不在的時候,香港‘升和電子’的何總打電話來,說是搭明天早上的飛機到臺灣,明天下午想約課長見個面,談續約的事。”升和電子是近兩年跟公司合作的新客戶,主要業務?採購辛氏開發的IC晶片。

  “有約幾點見面嗎?”

  “何總說要親自到公司來拜訪課長,約明天下午兩點整。”小紀回答。

  明天下午?寧淨想了下。

  “確定何總到的班機時間,到時候你和小陳去接機,如果何總沒有要去別的地方,再將他帶到公司來。”

  “我知道了。”小紀點頭,又報告了幾件事,一一得到課長的指示後,最後道:“另外,有個外國帥哥要找你,他說他叫華特。”

  華特?齊峻身邊那個助理!?

  “他在哪里?”

  “他說在公司門口等你。”小紀回答,然後很好奇地問:“課長,你怎?l會認識那?l高大的帥哥?”

  “外表長得好看的人,內心通常都很毒,對於這種人,你看過就好,不用太好奇。”寧淨翻開桌上的文件。

  “是這樣子嗎?”可是,難得看得到這?l帥的帥哥耶,幾乎可以跟布萊德?彼特相抗衡了,要叫她不好奇還真難。“經理,你不去見他嗎?”

  “不用了,有急事他自然會進來。你去忙吧。”

  “哦。”小紀退出去。

  不到十分鐘,小紀又來敲門。

  “課長。”

  “還有事?”寧淨看完幾份公文,正好交給她發出去。

  “華特先生又來了,他說,他的老闆來了,請問你有沒有時間見他?”

  “告訴他我今天都很忙。”他想見就見,還真大牌。她才不吃這套。

  “呃……”小紀猶豫著。“其實……”

  “其實什?l?”

  “其實華特先生的老闆現在就在你辦公室外,他還說——”

  “他還說什?l?”一聽到齊峻就在外面,寧淨忽然頭皮發麻,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說……”小紀深吸口氣,準備接受課長噴火。“他說,你們昨天才在飯店‘相聚’完,你太匆忙離開了,他替你把你忘記帶走的東西送來。”

  ★      ☆      ★      ☆      ★      ☆      ★

  七年前的事件重演。

  只不過,這次她沒有被不良少女圍堵,而是被所有辦公室的同事與下屬們以奇特的眼神注視。他一定是早料到這種情形,才故意說那種讓人誤會的話。

  這個殺千刀的男人!

  在?菑H“關照”的目光下,寧淨不得不維持禮貌地把他給請進辦公室;但門一關上,她就發火了。

  “你幹嘛講那種曖昧的話!?”她質問。

  “有嗎?我說的全是實話。”齊峻一臉無辜。

  “實話個鬼啦,你根本是故意敗壞我的名聲!”她忿忿地吼叫。

  幸好課長辦公室隔音設備還不錯,否則這會兒恐怕所有七樓的同事們,都聽見她的吼聲了。

  “寧淨,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齊峻一臉委屈。“昨天我們的確是在飯店相聚呀,後來你走的時候太匆忙,把皮包忘在我那裏,我是特地?你送來的。本來我想你自己來拿,可是你都不出來,我想你一定在忙,所以我才親自送進來。我是體貼你,結果你卻說這種話。”

  寧淨的氣勢頓時弱了下來。

  不管怎?l說,他是特地替她送皮包回來,她對他凶,的確不對。

  “你……你不應該把話說的那?l曖昧。”她指責,但口氣不再那?l凶了。

  “是他們自己亂想,不關我的事。”他撇的乾淨。

  算了,跟這傢夥再繼續辯下去,鐵定是她輸。

  “我的皮包呢?”寧淨直接問。

  “在這裏。”齊峻拿出來,交到她手裏。

  “謝謝你替我送來,你可以回去了。”拿回皮包,寧淨馬上趕人。

  “不急。”齊峻笑了笑,自動在她的沙發上坐下來。“我送東西來還你,你至少該請我暍杯咖啡吧。”

  “辦公室裏用的都是些廉價咖啡,你喝不慣的。”寧淨眯起眼。

  “沒關係,只要是你能喝的東西,我一定也能喝。”他露出一抹曖昧的笑容。

  寧淨咬牙切齒地瞪他一眼,按下內部對講機,請助理小紀泡一杯咖啡送進來。不一會兒,就見他喝著咖啡,拿起她辦公室裏的雜誌看,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簡直把她的辦公室當成他家了。

  有他在,甯淨根本無法靜下心辦公。

  “我很忙。”

  “你忙你的,不必招呼我。”他接的很順。

  “你沒有其他事好做了嗎?”如果眼光可以殺人,齊峻身上現在一定傷痕累累。

  齊峻還偏著頭認真想了一下,然後回答:“目前沒有。”

  “可是我有。”她火大了,站起來直逼到他面前,“麻煩你移動尊駕,看是要去逛大街,還是回飯店睡大頭覺都可以,就是別在這裏煩我!”

  “這兩個建議都很不錯。”他先是一臉考慮,然後又遺憾地搖搖頭,“只可惜,我沒有伴。”

  “那還不簡單,我相信貴助理華特先生會很樂意作陪。”她沒好氣地應。

  “兩個大男人去逛街,那不是太奇怪了嗎?不不不,我沒那種癖好。”他一臉敬謝不敏。“不過,如果你陪我,我會很樂意去。”

  “休想!”她立刻拒絕。

  “真的休想嗎?”他一臉深意地微笑。“你不想要LD823的代理權合約了?”

  “你威脅我!?”她一臉不敢相信地望著他。

  “不不不,這叫誘之以利,善用我所擁有的資源,去達成讓你自願留在我身邊的目的。”他好愉悅地解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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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29 00:15:26
第五章

  真是……卑鄙無恥下流,沒風度沒深度兼瞎扯淡,教壞後生小輩,敗壞社會風氣!

  居然用這種方法逼她就範……

  “你在作夢。”她費了好大的力氣,總算沒當著他的面大吼大叫,把所有她會的罵人詞句全丟到他臉上。

  冷靜、冷靜。

  她是一個有學識、有教養、有深度的現代都會女生,絕對不會因?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變成潑婦。

  “對我來說,夢是很容易實現的。”哇,她臉都綠了,可見得氣得不輕。

  “你命好,不代表別人跟你一樣閑。”她氣結。

  “你考慮好了嗎?”他笑笑地詢問:“要陪我去逛街,還是放棄LD823的合約?”

  可惡!她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你絕對不會一輩子都這?l好運的。”她不甘心地說。

  “放心,我命好,不怕運來磨。”他伸出手,準備挽她的手。

  命好……她呸——佩服他的厚臉皮,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我跟你去,你就答應把代理權給我們公司?”她把他的手推開,明白地問清楚。

  誰知道他會不會又忽然後悔,或者又出個什?l難題來整她,這種白紙黑字的事最好還是先說清楚。

  “我考慮。”

  “考慮?”

  “你只陪我逛一天街,就要我把價值好幾億的代理權簽給你,這樣我太虧了。”他一臉委屈。

  “那你到底想怎?l樣?”什?l學識、深度、冷靜、聰慧,這會兒統統擺到腦後。

  “陪我半個月。”他開條件。

  “半個月?”她瞪著他。“你當我是什?l?伴遊小姐嗎!?去你的——”他居然敢把她當成那種女人看!

  寧淨不假思索地揮拳出去,齊峻連忙擋下。

  “寧淨,我沒有這個意思,你聽我解釋……”

  “沒什?l好解釋的,你這個自以?是的混蛋、大爛人、臭男人!”每罵一句,她就揮一拳。

  “寧淨,冷靜一點。”齊峻左閃右避。

  “去你的,我才不要冷靜!你這個世紀無敵笨男人……”

  “寧淨。”他重重一喚,不得不制住她的雙手,不悅地低吼:“你聽我說!”

  “沒什?l好說的。”她吼回去,掙扎著。

  “我沒有把你當成伴遊小姐看,永遠都不會。”

  “還說不會,你的行?明明就是那樣!”

  “我會提出這個要求,是因?不這樣,你不會理我。”

  寧淨掙扎的動作忽止。

  “你說謊。”他明明對什?l事都很有把握的,不可能說這種話……

  “你不知道嗎?一個你,就足以叫我黔驢技窮、無計可施……只能用這種方法,讓你至少不得不面對我。而這樣,我才有機會贏回你……”他苦笑著坦承,望著她的眼神既眷戀又挫敗。

  挫敗耶!有誰會信?

  他這?l一個足以在科技界呼風喚雨的人,卻對她這?l一個小小的業務課長沒轍……

  “我不信。”她不會再輕易信他。

  “寧淨,就當是我留在臺灣最後的要求,好嗎?”他?酈_手,輕撫過她發絲,劃過她額角。明明是輕聲的要求,由他說出來,卻依然有著他獨特的自大。

  “最後?”她停下掙扎。

  “我的事業在美國,不能不管,所以我無法一直留在臺灣。”就算他真的很想,短期間內也不可能。

  “你要回美國!?”她一震。

  很合理呀,他是美國科技大亨,總是要回去管理事業的,她怎?l會沒想到?從他出現以後,她只顧著生氣和拒絕他……她沒去想,他會回美國……沒有想……這?l快他就真的要走——

  “好。”一句答應沖口而出,她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好!?你答應了?”他神情二兄。

  “嗯。”她本來想搖頭,結果卻是點頭。“不過,我必須先向公司請假,要公司批准我的假才行。還有,明天我有一個客戶得去接洽,談完這件 Case,我才可以真正休假——”去陪他。

  “你可以處理你的事,只要別每次見了我,都想把我趕走就行了。”他暗自鬆口氣,打趣道。

  “反正你皮厚,我也沒有一次把你趕成功。”她哼道。除非他齊大總裁自己願意走,否則誰能趕得動他!?

  齊峻聽了哈哈大笑。

  這個世界大概也只有寧淨敢這樣對他說話了,知道他的身分,卻不買他的帳。

  更讓他樂的是,她對他心軟了。聽到他要離開,讓她暫時收起了身上的刺,這證明——她心裏還是有他的。

  不用說,這一點寧淨一定是鐵齒的不承認羅!

  ★      ☆      ★      ☆      ★      ☆      ★

  事實證明,男人果然都是不喜歡逛街的動物。

  “不逛街,那你身上穿的、平常用的東西都從哪里來?”

  “上網郵購,不然就是由助理或管家負責打點和採買。”他回答的理直氣壯。

  差點忘了這男人現在的身家是富可敵國。果然是命好的傢夥,生活瑣事都有專人負責,根本不必他動腦。

  “既然你沒打算要逛街,幹嘛要我請假陪你?”幾乎是她假單一寫好,就被他“挽”著離開公司,沿途引起不少人側目。

  但是他一點都不介意,快樂地帶她離開公司,快樂地叫他的助理開車,快樂地離開辛氏科技大樓。

  他快樂的很,她卻滿臉黑線。

  “想去健身中心嗎?”他問。她平常上班很忙,大概也很少運動,但是從她揮拳的舉動看來,她也沒太荒廢自己的拳腳就是。

  “不要。”她沒什?l興趣地賴在飯店房間的沙發上,皺著臉,“要我去跟一堆人搶健身器材,或者跟一堆人擠游泳池,我才不要。”

  “那你想做什?l?”

  “睡覺。”她抱著抱枕,就往沙發扶手上臥。

  “睡覺!?”現在才下午三點耶,要午睡也太晚了吧,她打算睡到什?l時候?

  “你不知道休假就是上班族的補眠天嗎?只有休假的時候,我們這些OL才能夠好命的賴床,而不會被電話吵……”說著,她還真的眯起眼睛,找到一個窩沙發的舒服姿勢,就打算去會周公。

  他啼笑皆非地望著她的容?屆A不意卻發現她眼下的疲憊。

  “寧淨,你真的想睡,我把床讓給你。”他輕推著她。

  “別吵。”像揮蒼蠅似的,她把他的手給揮到一邊去。

  “你不去床上睡,那?l我就自己動手羅!?”他警告道。

  甯淨根本懶得理他,直接當這句噪音不存在,睡著了。

  這女人……

  要說她精明,有時候她偏偏粗線條的讓人想昏倒。要是他再“獸性”一點,絕對不會放過這種把她吃掉的大好機會。

  可是,他也知道現在的她絕不可能接受,?免兩人又起爭執,他最好還是繼續當君子吧!

  飯店裏的冷氣說強不強,但這樣只抱著個抱枕,連外套都沒披就睡也是會著涼的。

  捨不得因?移動而吵醒她,齊峻拿了床上的被子蓋在她身上,她像只貓兒似的摩蹭著被,睡的更加溫暖舒適。

  齊峻就這?l坐在一旁,盯著她的睡?屆C

  她的呼吸很平穩,他忍不住伸出手,惡作劇地堵住她一邊呼吸;她皺了下眉,甩著頭,將他攔在她鼻上的手指給甩掉,這才舒眉。

  齊峻忍住被她逗出的笑意——她的反應實在好可愛。

  這張面孔,不是絕對美豔,不是絕對清秀,也沒有絕對的細緻。可是卻有著最獨特的倔強與勇氣,最獨特的——吸引他的美。

  在美國,每當疲憊、每當午夜夢回,她這張刻在他腦海裏深刻的容?屆A就是他唯一的慰藉。

  拿起一本書,齊峻靠向另一張沙發,找到一個只消?鑑換K可以望見她容?帚漕井蛂A安安靜靜地翻著書頁,直到天色漸暗。

  兩個多小時後,寧淨動了動,不覺眨著眼睛。

  她張眼,呆呆看著他的臉,整整三秒鐘後,才反應過來。

  “你在這裏幹嘛?”她揉著眼坐起來。

  “這裏是我住的地方,飯店。”他提醒她。

  對哦,她這才想起來。她居然在敵人房間裏睡著了,真是大意。

  “你一直在這裏?”

  “對。”不然他該在哪里?

  “你至少應該出去走一走,給我一個安靜的地方睡覺。”這樣才像一個體貼的紳士該有的作?。

  “就算我在這裏,你還是很安靜的睡了個好覺,不是嗎?”所以,他算得上是一個體貼的紳士。

  好吧,算他對。寧淨坐起身,將棉被折好放回他床上。

  “我餓了。”她站在床那邊,直接轉身陳述。

  “去餐廳,還是叫客房服務?”齊峻反問,隨手將一本財經雜誌丟到茶几上。

  “天天吃大飯店的東西,你不膩,我覺得很反胃,所以我們出去吃。不知道大總裁你有沒有意見?”

  “大總裁通常最聽他身邊女人的話。所以你作決定,我沒意見。”瞧瞧他把自己說的多乖。

  “是哦,不知道那個有榮幸站在大總裁身邊的女人是誰?”她咕噥著,穿上外套,拎起皮包,準備走人。

  “你說呢?”齊峻站在門口等她。

  如果他是大總裁,那?l站在他身邊的女人,當然只有一個人選。

  “那個女人大概不是叫‘鶯鶯’,就叫‘燕燕’吧。”她不經心地道,卻讓齊峻蹙起眉。

  “鶯鶯?燕燕?”誰啊?他有認識這種人嗎?

  “自己想。”寧淨非常辛苦才能忍住笑。

  哈哈哈,沒想到一向精明的他,居然會聽不出來她話裏的意思,實在太好笑了。

  ★      ☆      ★      ☆      ★      ☆      ★

  結果,他們晚餐在某個夜市解決,吃慣美式食物的他居然一時間無法適應臺灣小吃,當天晚上腸胃立刻鬧病。

  寧淨很想笑一笑他的,可是看他被清完腸胃、躺在急診室病床上的虛弱模樣,那些笑他的話,就怎?l都說不出口了。

  她真是懦弱透頂,該狠心的時候偏偏狠不下心。

  “還好嗎?”在他痛得全身冒冷汗時,她立刻將他送到醫院,並且通知華特趕來。現在華特去辦手續,她則留在病床旁陪他。

  “大概還好吧。”他猜。

  “醫生說清完腸胃,再休息一下,如果沒有不舒服,你就可以出院了。”因?送醫送得快,所以病情沒有太嚴重。

  “叫華特去辦手續,我現在就要出院。”他掙扎著坐起來。

  “不行。”她壓他躺回去。“醫生沒說你已經可以出院前,你給我乖乖躺著。”

  “要我躺在這裏什?l事都不做,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反正你現在回飯店也是睡覺,不如就在這裏睡,還可以順便把點滴打完。”她堅決不讓他動。

  “回飯店睡比在這裏舒服。”病床硬、被單還有濃濃的消毒藥水味,躺在這裏,他全身都不舒服。

  “誰叫你腸胃那?l嬌貴,才不過吃了盤蚵仔煎、喝了碗魚丸湯,你就嚴重到得進醫院。醫生說你有輕微食物中毒的現象,還得觀察你幾個小時,所以你最好認命地躺好。”還嫌人家病床不舒服?有得睡他就要偷笑了。

  “我們吃同樣的東西,?什?l你就沒事?”

  該不會是那個夜市小吃店的老闆看他不順眼,故意在食物裏動手腳吧!?

  “所以說,你命中注定是有錢人,只能吃那種經過精致料理的食物,外面的小吃跟你無緣;而我一向隨興慣了,只要能填飽肚子的東西都可以吃,你跟我之間的差別就是很大。”她聳聳肩,替他蓋好棉被。

  “胡說,我們之間沒有差別。只要多吃幾次,我也會習慣。”他不喜歡她把他們兩個說的像距離很遠一樣。

  “再多吃幾次!?不要吧。”她一臉驚恐。“你不怕進醫院,我可不想老是半夜載著你跑急診室。”

  “這點小病痛根本不算什?l,就算不到醫院也會好。”

  送他來醫院根本是多此一舉。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才不會被一份臺灣小吃打倒!

  “反正你聽醫生的話,乖乖在這裏休息。”她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

  “我要出院。”他也很堅持。“如果你不去辦,我找華特來辦。”

  寧淨皺了皺眉。

  “齊峻,我可先警告你,你再不乖乖休息、打點滴,我就要叫醫生幫你打鎮定劑,讓你一覺睡到不知道明天是哪一天。”

  “你威脅我!?”他真是不敢相信。

  “要自己休息,還是我請醫生來讓你休息,你自己選一個。”寧淨才不吃他那一套。

  “好吧,我可以聽醫生的話待在這裏,不過你得留下來陪我才行。”

  “早知道你會這?l說,小心眼的男人。”她咕噥著,將椅子再挪靠近病床一點。“我坐在這裏,你可以閉上眼睡覺了嗎?”

  “這樣就可以了。”他以在打點滴的那只手輕握住她的一隻手,篤定看在點滴的份上,她不會甩開他的手。

  寧淨瞄了他的手一眼,也就——讓他握住了。急診室裏,突然寂靜無聲。

  “寧淨。”安靜了會兒,他忽然輕喚。

  “嗯?”

  “我不是故意遲了三年才回來……”

  “不要說,我不想聽。”她打斷他的話。

  齊峻閉嘴了會兒,握住她的那只手用力了下,寧淨一顫。

  他又輕輕開口:“寧淨,遲早我們都要說清楚的。除了你,臺灣沒有任何值得我留戀的人或事。我回來,不是?了生意,只?了你。”

  ★      ☆      ★      ☆      ★      ☆      ★

  第二天早上,當齊峻睜開眼時,已經天亮了,病床邊沒有寧淨,倒來了個不速之客。

  “嘖,沒想到才回來臺灣幾天,你居然就觀光到醫院來了。”

  “如果你是來探病的,人看到了你也可以走了;如果你是來笑我的,那大門在你側後方大約三十公尺處,你也可以滾了。”齊峻沒好氣地說。

  “火氣很大哦,該不會是因?某人不見了吧。”辛皓鈞不以?忤地拉了張椅子,自己坐下。

  “她呢?”齊峻直接問。

  “這個嘛……”

  “快說。”齊峻沈了臉。

  “好吧好吧,別那?l凶。”真是的,一提到關於寧淨的事,他連玩笑都不能開了。“她回公司了,今天下午有個香港客戶要來,她是接洽的人,必須回去接待。”

  齊峻這才想起來,寧淨說過她今天有個重要客戶必須親自接洽,之後才能完全陪他。

  “沒想到你真的讓寧淨請了半個月的假。”昨天下午他才看到人事課送來的假單。“Acre,寧淨也許不是個工作狂,但也從來不會任意休假。她享受工作上的成就,有時候連年假都休不完,因?加班而該補休的也沒補休,最後都是領了不休假獎金。”

  “那又怎?l樣?”

  “她原諒你了嗎?”辛皓鈞直問。

  “還沒有。”齊峻搖頭。

  “Acre,我能幫你的,也只到這裏。寧淨的身分不同,如果你讓她傷心,不管我會損失多少,我都會找你算帳。”難聽的話先講在前頭,免得到時候齊峻說他不顧同學之誼。

  “這句話是什?l意思?”齊峻眯起眼。

  辛皓鈞……該不會對寧淨懷有什?l心思吧?

  他的醋意全寫在臉上,辛皓鈞看了差點當場大笑。

  “Acre,你想到哪里去了!”

  齊峻表情緊繃,一點笑的意思都沒有。

  “我說的‘身分不同’,是因?寧淨是我家小妹的好朋友,如果甯淨傷心,連帶讓我家小妹心情也不好的話,那我可是不會允許的。”

  要知道,辛家人最重視的就是辛皓薰這個小寶貝了,?了保護她,辛家男人可說是不遺餘力。

  就算是身在地球的另一端,只要辛皓薰一句話,辛家男人必定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來。

  “你妹妹?”齊峻的臉色這才好看一點,連帶也想到辛皓鈞在國外念書的那兩年,似乎有過一次驚慌失措的模樣,而原因正是妹妹。

  “你的事,我家小妹已經知道了。”

  “你說的!?”齊峻又眯起眼。

  “一半一半,我家小妹——就是小薰,要我調查那天送寧淨回家的男人是誰,我只好對她說實話了。”只要是妹妹想知道的事,辛皓鈞絕對不會隱瞞。

  “在我和寧淨的問題還沒解決之前,她不會對寧淨亂說什?l吧?”

  “這個嘛……就要看寧淨的反應了。”辛皓鈞說:“小薰不是個多事的人,但如果寧淨有一點點不對勁,正好又因你而起的時候,難保小薰不會?了保護寧淨,就把事情全對寧淨說了。”

  “辛皓鈞,我不知道你是個這?l多嘴的男人!”齊峻一臉不悅。

  可惡,這?l一來,在他們之間的誤會還沒解開之前,他絕對不能讓寧淨回薰屋去,免得節外生枝。

  他決定立刻出院,在寧淨辦完公事後,立刻把她攔截回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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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升和電子的何人輝總經理來訪,對整個業務二課來說算是件大事。畢竟升和本季固定的訂單銷量,大約就占了整個課業務量的七分之一。

  聽說何總經理是個年輕有?的企業家二代,目前單身。這種人的特色是,就算有了未婚妻,他們的獵豔名單依然長的不會減少。

  基本上,寧淨對這種男人是很沒好感的,但過去這個人做生意的手段還算光明,所以在公事上,寧淨也就不排斥跟這個人接觸了。

  “昨天早退、今天遲到,江課長,這是你創造業務成績的新絕招嗎?”看她忙的一場糊塗,梁麗君忍不住嫉妒。

  同樣是業務課長,她的能力不比江寧淨差,但?什?l運氣就是比她差?

  升和本來是由她接洽的,但偏偏她那陣子生病,結果接洽的人變成江寧淨,從此升和就成了業務二課的大戶了。

  就連這次宇宙科技的代理權也是一樣。

  她表明願意去接觸,結果總經理卻挑中江寧淨,害她再度失去搶到一個大客戶的機會。

  “業務人員就是要具機動性,隨時調配時間以配合客戶,梁課長應該很明白這個道理才對吧?”寧淨甜甜地反問。

  她今天真的很忙,要在何總到公司前擬好修正合約,然後談完公事還得順便安排一下何總的住處;公事辦完了還要儘快趕回醫院,沒有她盯著,齊峻那個沒耐心的男人一定不會乖乖聽醫生的話。

  這?l忙的情況下,她真的連一點閑嗑牙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偏偏人家不放過她。

  “跟個男人拉拉扯扯離開公司,這也叫做機動性!?”梁麗君露出驚訝的表情。“江課長,這該不會是你假公濟私的藉口吧?”

  “梁課長,我不知道原來你這?l注意我耶,連我辦公室裏發生什?l芝麻綠豆的小事你都知道。你該不會是暗戀上我了吧!?”江寧淨比她更驚訝,這人注意小道消息的能力,簡直跟狗仔的鼻子沒兩樣了。

  “江寧淨,你在胡說什?l!”梁麗君表情一轉,立刻掩不住怒意。“要不是怕你做出傷害公司名譽的事,我才懶得理你做了什?l。”

  “那真是謝謝你的關心。”甯淨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我長那?l大,做事夠懂得分寸了。如果梁課長把注意我的這份心力擺在公事上,相信下個月的業務成績,梁課長不會又只有第二名了。”

  “你!”她竟敢拿業績笑她!?粱麗君怒不可遏,卻又講不過她。“你最好自愛點,別被我抓到把柄,哼!”梁麗君腰一扭,用力踩著高跟鞋氣憤地回她的辦公室。

  踩的那?l用力,江寧淨還真擔心那個細跟撐不住,有人就要當場出糗了。

  “課長,小紀打電話回來,說已經接到何總了,現在正往公司來。”找麻煩的人走了,業務二課的人又立刻動起來,向寧淨報告最新消息。

  “我知道了。把要給何總看的Sample準備好,然後到門口接人。”

  “是。”

  真是的,這?l忙的時候還要來吵,真是不識相,梁麗君最近真是愈來愈愛找她麻煩了。寧淨無奈地想著,站在另一名助理身後,看著她十指不斷在鍵盤上飛快移動,兩人一同?合約作最後的潤飾,然後將合約書印出來。

  小紀等人正好將何總帶進辦公室,時間剛剛好。

  “何總經理,歡迎你來。”甯淨有禮地向前迎接。

  “江課長,好久不見。”何人輝風度翩翩地寒喧。

  “請坐。”寧淨請他坐在沙發上,然後要小紀去泡杯咖啡進來招待客人。

  “半年不見,江課長還是一樣漂亮。”何人輝讚賞地望著她。

  “何總說笑了,女人只會隨著時間老化。”甯淨微笑著回應。

  “江課長麗質天生,就算年齡增加,也只會更添成熟韻味。比起那些徒有青春美貌的女人,只會更加吸引人,絕對沒有年老色衰這回事。”何人輝繼續讚美。

  這人把女人的功力還真是高,難怪可以名列香港風流富商之一。幸好她不吃這一套,否則難保不會成?他獵豔名單上的最新一名。

  “那是何總經理不嫌棄。”寧淨客套一句,隨即帶入正題,“這次何總經理親自來臺灣確認續約的事,我實在感到非常榮幸。這是我修正過後的合約內容,請何總經理過目。”

  “好。”他接過合約的時候,有意無意地觸摸到她的手背。甯淨敏感地查覺到,不著痕?晹a收回手,臉上維持著笑容。

  何人輝仔細將合約內容看過一遍,對於這次辛氏給的折扣相當滿意。

  “辛總這次倒很乾脆,直接降了一些折扣。這點一定是江課長的大力幫忙,對不對?”他的眼神努力對她放電。

  “何總說笑了,我再怎?l幫忙,也只能在辛總面前替你說說話,其實很多事情,我也不能完全作主。不過這次的合約,辛總特別給我指示,說何總做生意很乾脆,訂貨單開的明白,付款時也很願意給我們方便,從來不推託。因?何總這?l待我們,所以我們一定要給何總一份最滿意的合約。”

  “你們辛總倒很給我面子。”

  “因?何總平時也很照顧我們呀。”寧淨接得很順。

  何人輝心花怒放地笑了。

  “好,這次的合約我們就這?l簽訂了。”他很乾脆地說,沒挑剔合約的任何條文。

  “那就謝謝何總了,麻煩你在這裏簽名。”寧淨指著合約中對方必須簽名的部分,然後遞出筆。

  “?了慶祝我們繼續合作,待會我能請你吃頓飯嗎?”何人輝手上拿著筆,含著笑意的眼注視著她。

  “謝謝何總的好意,不過我待會還和另一個客戶有約,恐怕沒辦法陪何總;這樣吧,我請我們課裏的同事陪何總參觀一下公司如何?”寧淨面不改色地繼續微笑說。

  “那真是不巧。”何人輝一臉懊惱,然後再接再厲地問:“要不,明天晚上如何?”

  “何總太客氣了,應該是我們招待何總才是。”寧淨想了想。“這樣吧,這次何總來臺灣的飯店費用完全由敝公司負擔,如果何總沒有屬意的飯店,那?l就由我來替你安排,你覺得好嗎?”

  “寧淨,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何人輝忽然變了語氣,一手覆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吃飯,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跟生意無關。”

  “何總真是愛說笑,能跟何總有私人飯局的人,都是很漂亮的明星,我怎?l能跟她們比。”寧淨很勉強才沒有露出厭惡的神情,很自製才沒有直接把手用力抽回來。

  “你跟她們當然不一樣,你比她們可愛多了。”何人輝這下完全不掩飾對她的目的。“我就直說了吧,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很欣賞你。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讓你吃穿不愁,也不必在這裏繼續辛苦工作。”

  “何總的意思是?”寧淨漸漸斂了笑意。

  “當我的女人,你可以過的更好。”他直說。

  “多謝何總?韁R,不過我恐怕沒有那種福氣。”寧淨把話題轉回公事上。“何總,你忘了簽名。”

  “江小姐,原本續約這種事,我可以派一個代表來就好,但我親自來這一趟,完全是因?你。如果你拒絕我,你想過後果嗎?”何人輝臉上沒了笑意。

  “什?l後果?”

  “如果我突然決定和別家公司簽約,對外說是因?你得罪了我,那?l你想,你在辛氏科技還待的下去嗎?”何人輝深沈地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當你的情婦,你就要害我失去工作?”寧淨臉上的微笑也消失。

  “那就要看你的回答了。”何人輝有恃無恐的很。

  “我的回答是:我對何總的提議沒興趣。如果何總依原訂計畫簽約,我們就當剛才的事沒發生過。何總以?如何?”

  “江寧淨,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何人輝沈了臉。

  “我對敬酒和罰酒都沒興趣,如果何總今天不想簽約,那?l我會再請辛總當面跟你談。不耽誤你的時間,我讓人送你回飯店。”寧淨回過身,按下內部對講機準備叫人。

  “江寧淨,這樣就想打發我?”何人輝突然撲向前阻止她的動作,然後從後面將她整個人抱住。

  “放開我。”寧淨一動也不動,雙手卻憤怒地握成拳。

  “沒有女人可以拒絕我。”當她是煮熟的鴨子,何人輝低頭就想強吻她。

  寧淨的拳頭毫無預警地揮出。

  “噢!”何人輝悶哼一聲。

  甯淨再曲腿踢向他的要害,何人輝隨即整個人不穩地向後倒進沙發。

  “你、你……”痛啊!他搗住自己的要害,顧慮到這裏不是他的公司,而是別人的地盤,他也不敢叫的太大聲。

  寧淨將桌上的合約收回,然後冷靜地打開辦公室的門。

  “小陳,何總經理要回去了,你開車送他回飯店。”

  “是。”小陳進來,看到何人輝的糗樣,當下沒多問,只是扶著他離開辦公室。

  寧淨又交代了幾件事,請小紀記起來待辦,然後才拿起皮包搭電梯下樓。直到走出公司大門,她的情緒一直處於憤怒和屈辱中,久久無法平復。

  “寧淨。”黑色的方頭轎車停在公司門口不遠,齊峻就站在車旁凝望著她。

  寧淨不假思索地走過去,那種見了熟悉的人、急著想依靠,以及心頭的委屈不斷往外冒的情緒使她愈走愈快,直到偎進了他懷抱。

  “怎……”齊峻本來想問她怎?l了,卻忽然住了口,只摟著她往車後座鑽。“華特,開車。”

  齊峻一聲令下,黑色轎車隨即駛離辛氏科技大樓。

  ★      ☆      ★      ☆      ★      ☆      ★

  “那個豬頭男!他竟敢……把我當成那種女人!”寧淨氣得渾身發抖,臉蛋埋在他肩窩。

  在上車後,齊峻還沒問,寧淨就開始一連串的咒?纂C

  “他以?我會因?那紙合約就屈服?他作夢!”

  齊峻知道她現在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支撐。甯淨從來就不是那種碰到事情只會哭訴、一味尋求庇護的女人,她會反擊、會保護自己。

  “像他那種自恃家裏有錢的第二代公子哥兒,我見的多了,想把我當成商品一樣秤斤論兩的買,還得看他的皮是不是夠厚,擋的住我的拳頭再說!”無恥的下流男人!

  想來,這不是寧淨第一次在公事上受到騷擾。即使知道她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她有足夠的能力自保,齊峻還是悄悄捏起了拳頭。

  她在工作上,究竟受過多少委屈?

  “可惡、可惡!”寧淨不斷喃罵。

  她明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也給了那頭色豬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可是她還是覺得自己受到了屈辱、受到了侵犯。

  只要一想到那頭色豬想染指她,還用他不知道抱過多少女人的手臂來碰她,她就覺得噁心、想吐,

  她不會哭,她江寧淨絕對不會因?這?l一點小事浪費眼淚……

  可是她喃罵的聲音,卻漸漸有了哽意。齊峻聽出來了。

  “我會替你教訓他。”他堅定的嗓音,傳進她耳裏。

  “教訓?”她?酈_眼。“你該不會想去揍他一頓吧?”

  “我是很想,不過光是這樣太便宜他了。”齊峻笑笑,朝後照鏡投去一個眼神;華特?鰾Y接收到,立刻會意。

  該死的何人輝,竟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他完了!

  另外,這件事他還要找某人好好地談一談,要是某人明知道還放她受這種委屈,那某人就有得瞧了。

  而且,齊峻絕對會把這件事透露給某人的寶貝小妹知道,讓某人更吃不完、兜著走。

  “你想做什?l?”她淚眼模糊,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眉來眼去。

  “你等著看就好。”齊峻不說太多,揩去她眼角的濕意。“沒有人可以在我眼下欺負你。”

  “是嗎?”她稍微控制住情緒,便坐正身體,害齊峻覺得懷抱一陣空虛。“沒有你,我一樣可以保護自己,不被人欺負。”

  “那是因?你一直沒荒廢我教過你的武術。”當初決定讓她學會自保果然是對的,否則今天吃虧的一定是她。

  寧淨的身手也許不到高手的境界,但要打贏她也沒那?l容易。而她夠冷靜,不輕易慌亂,所以更能全身而退。

  “只有這件事,我謝謝你。”這大概是認識他最大的好處了。“對了,你怎?l來了?”

  這才突然想到,這傢夥應該在醫院裏休養,不應該隨便出來趴趴走的。

  “你在這裏,我當然也就來這裏。”他是跟著她走的。

  “醫生有准你可以出院了嗎?”她懷疑地問。

  “當然。”他面不改色地撒謊,

  “說實話。”她瞪視著他,再加一句:“別再騙我。”

  齊峻表情一頓。

  “我已經好了,也沒有任何不舒服,留在醫院只是浪費醫療資源,所以我就決定出來找你了。”

  “所以,你根本是自己批准自己出院,不管醫生的建議,對吧?”她替他接了下去。

  “這個嘛……”齊峻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寧淨,你餓不餓,我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哼。”寧淨別開臉。

  “寧淨……”

  不理他。

  “好吧好吧,那你說,我要怎?l做你才能消氣?”齊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寧淨不理他。

  “回醫院去,再檢查一遍,等醫生確定你沒事了,才可以離開醫院……”才說到一半,寧淨忽然發現車子開的方向不對。“這不是要回飯店的路!”

  “飯店我已經退房了,現在我們要到臺北去。”基本上,車子已經上了高速公路了。“現在要再回醫院,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你要去臺北怎?l沒有先告訴我!?”寧淨看著外面。“叫華特在下個交流道繞回新竹。”

  “不行。”

  “?什?l不行?我不要跟你去臺北。”寧淨生氣了。

  “寧淨,你答應過要陪我半個月的,你忘了嗎?”齊峻問。

  寧淨這才想起這件事。

  “就算……就算我要陪你半個月,也不必去臺北吧!?”

  “老待在新竹,你不覺得很沒意思嗎?”齊峻放低姿態,半哄半求地道:“在回去之前,我當然希望能到處走走,先往北,再到東部,然後是南部,最後才回到中部。”正好環台一周。

  半個月的朝夕相處,他就不信寧淨真能一直避著過去不談。

  “你想的太美好了吧。”她白他一眼。奇怪,罵完再加上看見他,她之前所受的委屈好像一點一滴地消失了。

  “本來就很美好。”雙人行呢。“我想,你在臺灣出生,長大,一定也還沒有機會把全臺灣給玩遍,不如就趁這次機會玩一玩。有專任司機、吃住免費,還有人作伴,何樂而不??”

  “如果我要玩,才不用你幫我出住宿費,我自己可以付。”他當她那?l窮嗎?再白他一眼。

  跟他比起來,她的積蓄也許算不上什?l,可是,那是她工作三年的存款,至少也有六位元數位吧,在現代一片經濟不景氣中,要靠自己的力量存到這些錢,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可是獨立自主的女人,才不需要男人來替她付帳。

  “是,我知道你很有骨氣。”低頭讚賞地啄了下她的唇瓣,立刻惹來她瞠目以視。“可是,出門在外開心最重要,你不會連這點小事都要跟我計較吧?”

  這什?l話?好像她硬要付帳,就表示她很小家子氣似的,什?l事都要跟他計較。他果然是奸商一個,講話到處有陷阱。

  “你想當冤大頭就隨便你。”她輕哼。反正他有的是錢,三輩子也花不完,她也就不必替他省了。

  這世上能讓他心甘情願當冤大頭的女人只有一個,不過那女人似乎不太知道她自己的魅力。齊峻暗自歎息。

  “不過,我還是不能跟你去臺北。”

  “?什?l?”

  “升和電子的續約沒有順利簽成,我得向總經理提出報告,再看看之後該怎?l處理。”揍那只色鬼的時候是很爽,但是他是公司的客戶,揍人之後的結果會是怎?l樣,她也不敢肯定。

  “你的意思是,你還要去面對那個豬頭男!?”齊峻不敢相信地望著她。

  “他是公司的客戶,不管會不會續約,我都必須將這件事處理完善。”這是工作,她不會逃避。

  齊峻瞪著她。

  “我絕對不會再讓你獨自去面對何人輝。”

  “這是工作——”

  “我才不管那是什?l鬼工作,反正我不准你去。”齊峻霸道地說。他如果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去向那個人渣低頭,就真的是見鬼了!

  不過他的霸道卻讓寧淨非常反感。

  “我才不管你同不同意,那是我的工作,你沒有權利干涉。”哼,她轉向窗外,不理他。

  齊峻馬上知道自己用錯方法了。

  “寧淨,你真的非得回去不可?”

  “對。”斬釘截鐵的語氣讓他知道不必浪費口水勸她了。

  “好,那我跟你一起去。”他下定決心。

  “你跟我去幹嘛?”她狐疑地回過頭。

  “有我在,如果那只色豬還敢亂來,我會打得他滿地找牙。”雖然他已經很久沒跟人打架,但?了寧淨,什?l都無所謂。

  “謝了,我的事我自己解決,不准你插手。”寧淨一點也不領情。

  “不可能。”齊峻也回答得斬釘截鐵。“明知道自己的女人被調戲,還要當作什?l都沒看到,我絕對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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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29 00:16:19
第七章

  這男人,還是一樣大男人!

  根本就是自大到不可救藥!

  他說不准,她就不去,他以?她是什?l,三歲小孩嗎!?

  就?了她要不要單獨再去跟何人輝談續約的事,他們居然一路吵到臺北,讓華特在前頭一面開車,一面聽得津津有味。

  要知道,他的老闆Acre一向是個冷臉冷心的人,對別人的事向來不關心。

  可是自從來到臺灣,跟這個甯淨小姐見面開始,他的老闆就再也不是什?l冷臉冷心的人。對她的事,他更是關心——就算只是件芝麻綠豆的小事也一樣。

  他的老闆真的變了。

  不過,即使他老闆變了,還是一樣有魄力、有辦法。

  因?爭執到最後,他們還是到了臺北,並沒有轉回新竹;而甯淨小姐最後還是被他老闆哄進飯店房間休息,看著她睡著後,他老闆才回自己的房間,接著開始打電話,而他也開始執行老闆交代的工作——調查有關升和電子的一切資料。

  也幸好他們早一步到臺北,因?就在他們要下交流道的時候,天氣開始轉變,間歇性的大雨伴著強風不斷出現。

  好極了,他們環島的第一站,就碰上颱風來襲。

  “老闆,這棟大樓應該擋得住這波風雨吧?”華特擔憂地問道。

  “臺灣年年都有颱風,這沒什?l大不了的。”這點小風雨就嚇成這樣,那要是入夜後颱風登陸了,華待可能會嚇得立刻搭最近一班飛機回美國。

  “可是,風雨好像很大……”

  “放心,這家飯店在臺灣赫赫有名,每年的各項安全檢查也都是以最高標準通過,連幾年前使忠孝東路變成一條河的‘納莉’颱風都沒能淹到它,就可見得這家飯店有多穩固了。”這幾年齊峻人不在臺灣,但因?寧淨,他對臺灣的消息依然了若指掌。

  “是這樣嗎?”華特依然很擔心。

  “如果你還擔心,就先回房間休息,別看新聞也別看窗戶外面,更別想要出去,這樣你就不會怕了。”齊峻一副很想笑的模樣。

  拜託,堂堂一個大男人,平常看起來那?l穩重,處理事情也有條不紊,怎?l會怕颱風!?

  “好吧。”華特轉過身,雖然很害怕,但還是決定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可能睡了一覺,明天醒來他就會發現風和日麗,根本沒事。

  華特一走,齊峻馬上和辛皓鈞通電話,討論完有關何人輝的事後,才起身走到隔壁房。

  寧淨仍然安安穩穩地睡著。

  “該怕的人不怕,不該怕的人卻怕得差點連房間都不敢回去。”齊峻咕噥。

  如果寧淨也怕颱風,那他就有理由留下來陪她,就更有機會突破她的心房,然後在風雨交加的颱風夜……

  哎,假如事情有這?l簡單,他也不必煩惱了。

  “寧淨,我該怎?l做,你才會心甘情願地回到我身邊?”他坐上床沿,望著她的睡?彿期n自問。

  寧淨動了下,張開酸澀的眼。

  “齊峻?”

  “吵到你了。”他語音裏有著歉意。

  “沒有。”她搖頭,坐起身後才問道:“我睡很久了嗎?”

  “你才睡了一個小時左右。”

  “那好,我肚子餓了,我們去餐廳吃晚餐。”她跳下床。“然後,還要去一樓的精品街買東西。”

  “買東西?”

  “不去買東西,我有衣服可以換嗎?”她白他一眼。“誰叫你直接把我帶到臺北,現在外面刮大風、下大雨,不去買替換的衣服,難道你要我一直穿著這套衣服嗎?”

  “既然這樣,那?l買衣服的費用完全由我來出。”

  “不必了,這點小錢我還付的起。”她走向外面。

  他跟在後面,關門,然後追上她,摟住她的腰。

  “我堅持。”他很樂意替她付帳。

  “誰理你。”進了電梯,她按下一樓的按鈕,然後看著樓層逐次下降。

  “寧淨,你能不能有一次直接聽我的,不要和我爭?”他低首望著她。

  “誰要和你爭?你別無聊的想替我付帳,不就什?l事都沒有了。”他一臉無奈,她還覺得自己很委屈咧!

  “就讓我寵著你,不好嗎?”哎,自從來到臺灣,他的身價就暴跌,連要替一個女人付帳都得三求四拜託的。

  可是這也是他自找苦吃,誰叫他要鍾意一個從來不買他帳的女人!?

  “沒有理由要你寵我,我也不要你寵。”她撇得很清。

  “誰說沒有理由,你是我的女——”還沒說完,他的嘴就被人搗住。

  “齊峻,你最好記清楚,我才不屬於你。”她凶巴巴地宣告。

  “我們該談談了,你不覺得嗎?”他沒有拉開她的手,反而以雙臂圈住她腰後,將她往自己懷裏帶。

  “沒什?l好談的。”寧淨要退開,才發現自己被他困住了,她?鑑替?L,齊峻的反應是把她圈的更緊。

  “你很氣我沒有在三年前回來,對不對?”

  “才沒有,你想什?l時候回來都不關我的事。”她負氣地說。

  “寧淨,你不能老是躲著不談,我們之間的誤會總要解釋開的。”他沈了聲,再有耐心的聖人也會被她一直回避的態度給逼瘋。

  “我們之間才沒有誤會。”她戳著他肩膀。“你是美國知名科技公司的大總裁,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職員,哪有資格跟你有誤會?你肯把代理權交給我們公司,我們感激涕零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有什?l誤會!”

  “代理權根本不重要!”他突然爆發怒氣。“我看重的只有你,我是?了你才回來!”

  “我應該覺得很榮幸嗎?”她一臉皮笑肉不笑。

  “三年前我沒回來,是因?我根本沒辦法回來,那時候我受了重傷,人在醫院。你真以?我不想回來嗎?”他一口氣地說:“那時我傷勢很重,又剛動完手術,整個人根本不能動。”

  寧淨呆住。

  她曾經胡思亂想,也曾經想過他或許真的出了什?l事,身不由己……不論是什?l樣的理由都好,只要可以讓她找到藉口原諒他;但此刻,真正聽到他住進醫院的事實,她卻開始覺得心痛,也震驚。

  他……傷重……

  “?……?什?l受重傷?”她好努力,才有辦法冷靜地問出口。

  “因?——”

  他才開口,電梯卻忽然震蕩兩下,接著四周一片黑暗。

  “該死。”他輕聲低咒。可真會挑時間停電。

  他們兩人在電梯裏都沒有動,也沒有太過驚慌。寧淨只是悄悄更靠近他,黑暗中,兩人相偎著。

  齊峻摟緊她,緩緩後退靠著電梯牆;寧淨跟著他移動,雙手忽然在他身上胡亂摸索。

  “寧淨,你在做什?l!?”該死!她只不過輕輕一摸,他居然有了生理反應!

  “你身上有沒有打火機之類的東西?”她一邊問,雙手還不停地摸。

  “你再摸下去,會發生什?l事我可不負責……”他暗自呻吟。

  寧淨聽出了不對勁,連忙收回手,雙頰發燙。

  “你、你……不會吧!?”

  “你在我身上亂摸,而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你期望我有什?l反應?”他沒好氣地反問,努力壓抑被挑起的欲潮。

  “我、我只是在找打火機而已。”她、她又不是故意的。

  “我不抽菸的,你忘了嗎?”他冷靜地說。

  “那現在怎?l辦?”她才問完,電梯角落忽然亮起一盞燈,兩人同時眨了眨眼,適應突來的光線。

  “是備用照明燈。”齊峻看向電梯按鍵旁的緊急情況說明,然後按下緊急鈴之後,他就找個角落坐了下來。

  “你倒很冷靜。”寧淨輕哼一聲。

  “這種時候應該保持冷靜,才是應變之道。”他笑了笑。“這是我到美國之後,體驗最深刻的一點。”

  寧淨猶豫了下,還是坐到他身邊去。

  “怕嗎?”他輕吻她額際。

  雖然電梯有照明燈,但是光度很有限,在這種情境、這種氣氛下,很容易讓人感到脆弱。

  “不怕。”她搖頭。

  齊峻忍不住笑了。

  “寧淨,你就不能在這種時候柔弱一點,讓身?男人的我覺得自己至少還有一點用處。”如果她不怕,那他連安慰她的機會都沒有了。

  “反正大部分的男人都很沒用,你也不必特別感到難過。”她說這話不知道該算是安慰還是挖苦。

  “男人的肩膀,是來給女人依靠的。如果每個女人都像你這樣,那男人真的沒什?l存在的價值了。”

  “如果想找柔弱的女人,憑你身?宇宙科技總裁的聲名地位,我相信一定有很多女人等著應徵倚靠你的肩膀。”她才不會刻意造作,明明不怕偏偏說怕,就?了可以小鳥依人。

  “可惜我的肩膀已經是某個女人專屬,再也容納不了別的女人,只是偏偏那個女人不肯依靠。”他笑望著她,輕點了下她鼻尖。

  “是哦,不能給別的女人依靠,你很委屈哦!”她哼了哼。

  “不,其實我很榮幸,只要那個女人高興,我的肩膀絕對隨傳隨到。”這樣她有沒有鳳心大悅一點?

  “才怪。”她才不信。

  “那我發誓。”他舉起右手。

  “通常男人發誓,跟三餐吃飯沒什?l兩樣。”有用的話,雷公早就忙昏頭了——因?忙著劈那些亂發誓的男人。

  “要怎?l樣,你才肯相信我?”他側過身面對她,很認真地問。

  “你已經有過一次出爾反爾的紀錄了,再相信你豈不是顯得我很笨?”女人笨一次可以說是沒經驗,再笨第二次就沒有藉口了,“笨女人”三個字當之無愧。

  “不,你應該是聰明的知道我是認真的。”他執起她手臂,輕吻了下。

  寧淨望著他,深吸口氣後,低問:“?什?l你會受重傷?”

  說說笑笑,其實只是?了緩和他剛剛說的那句話——他曾經在生死邊緣,而她在臺灣……卻完全不知道的震驚。

  但是,她有資格知道真相。是他沒有依照約定在三年前回來,他欠她一個解釋。

  “簡單地說,有人想謀奪我家的財?。七年前我會突然趕回美國,就是因?我父親出了車禍,後來才知道,那並不是單純的車禍,而是有人刻意想撞死我父親。

  我父親在加護病房的時候,公司開始出現一連串的混亂,我花了一些力氣整頓公司。那時也有人看我不順眼,想暗算我,只不過都被我避開了。一直到三年前那次車禍……”

  他頓了頓才又說:“總而言之,那次我很幸運只受了重傷,等我出了醫院,就把那些人一個個揪出來,送他們進牢房吃免錢飯;再花一些時間讓公司恢復營運、在科技界站穩一席之地。在一切都上軌道後,我就回來臺灣了。”

  “真……真的嗎?”

  齊峻淡淡一笑。“在我身上,還留著一些當時受傷和急救過後的疤痕,有的消失了、有的卻沒有,你要親眼看看那些傷痕,才肯相信我的話嗎?”

  只要她點頭,他會當場脫下襯衫,讓她檢視那些稱不上好看的傷痕;然而,她卻搖搖頭。

  不,不用看了,她相信他的話。

  齊峻是個很驕傲的男人,驕傲到甚至不願稍稍示弱來博取同情。事實是那樣,他不會?了讓她多相信他一分,就刻意把自己說的有多可憐。他只是平鋪直述地說著發生過的事。

  但是在商界三年,她知道什?l是弱肉強食,什?l是商場如戰場;只是他所遇到的,是生死交關的謀殺,比商場勝負更加危險。光是想像那種情境,她就覺得可怕。

  如果上天再殘忍一點,也許她將永遠見不到他……

  可能永遠失去他的恐慌,讓她的心不住地揪痛,幾乎不能呼吸。

  “當時……?什?l不告訴我?”

  “因?不想讓你擔心。”也不願意將事情扯到她身上。

  她閉了下眼。

  “但是你不回來,難道就不怕我傷心嗎?”

  “你傷心,總比你有危險好。”他很瞭解她。“如果當時我告訴你,你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到美國找我。那時的我沒有把握能保護得了你;而如果讓他們知道有你,他們也會對付你。”他承擔不起任何可能失去她的風險。

  “所以,你寧願我哭?”她語音微哽。

  “對。”他點頭,接住她自眼角滑落的一滴淚水。

  她的安危,才是他最看重的事。他寧願她怨他、恨他,也不要她?他擔心,更甚的是也有危險。

  “你混蛋,老是自以?是!”她罵,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我是很混蛋……”因?他還是讓她在他面前掉淚了,而且愈掉愈凶,他都來不及擦了。

  “你害我哭,你是壞男人。”她抽抽噎噎再罵。

  “是,我是壞男人。”他歎息,伸手將她擁入懷裏。

  如果止不住她的淚,就讓她在他懷裏哭吧。至少他的雙臂,還能護住她,容納她所有的委屈。

  “齊峻、齊峻……”她哽聲連喚,“我好氣你……”

  “真的嗎?”他莞爾,低應的語音含著寵溺。

  “可是,我也是一個笨女人……”而且是很沒用的那種。

  “?什?l?”

  “因?聽到你受重傷,我居然就不氣你了。明明你騙了我、害我空等、害我傷心,可是我卻不怨你了。只有笨女人才會做這種事……”

  “你才不笨,你只是對我心軟而已。”他輕聲安撫著她。

  “嗚……”

  “別哭了。嗯?”他輕拍著她,像在安慰一個心愛的寶貝。

  “都是你的錯……”她好傷心地指責。

  他的錯?好吧,都是他的錯。

  “你害我變成一個笨女人、愛哭的女人,我討厭你……”嘴裏說討厭,但她卻更緊緊地抱住他。

  呵,原來他的寧淨,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別哭了,再哭下去,電梯裏要淹水了。”他低頭,尋著了她的唇瓣,嘗到了她淚水的鹹味。

  她的唇瓣柔軟、輕顫,在他細細密密的吮吻中,她不再被動如洋娃娃,反而急切地回應他的索取,讓一個安慰式的輕吻漸漸變了質。

  “呃,咳咳——”

  突來的打擾,讓齊峻停下親吻,也緩住當場想要她的衝動。他先將她的臉壓入胸懷,再?鰾Y一看,這才發現電梯門已被打開,外面的光線跟電梯裏差不了多少,不過至少空氣是新鮮多了。

  “你好,我們是飯店的服務人員,因?停電的緣故,目前電梯還無法使用,不知道先生住哪一樓,我們請服務人員送你回房。”飯店領班非常有禮貌。

  “十五樓。”齊峻摟著她站起來。

  “請跟我往這邊走。”一名服務人員在前頭領路,齊峻將還在抽噎的寧淨橫抱起來,緩緩走回十五樓。

  等回到房內,他又請服務人員送份晚餐上來,然後才輕輕的將寧淨放回沙發上。

  而在行走間,她的淚已經停了,只是臉上淚痕猶濕。

  齊峻抽來面紙,半跪坐在沙發旁,輕輕擦掉她臉上未幹的淚痕。

  甯淨一向都是堅強的,很少有脆弱的時候;然而他卻知道,在她乍看獨立的外表下,其實包裹著一顆單純的女人心,敏感而易傷。

  “我都不知道,原來我的甯淨也是水做的女人。”他打趣道。

  她被淚水沖刷過後的容?屆A看來特別惹人心疼。

  “還不是你害的。”她皺了皺臉。

  “是,都是我的錯。”擦乾了淚,將面紙投入垃圾筒後,他再轉回來,表情嚴肅地問道:“那?l,你原諒我的失約了嗎?”

  “這個嘛……”她想了想。“我考慮考慮。”

  “考慮?”

  “當然啊。”她白他一眼。“你害我那?l難過,要是這?l輕易就原諒你,那我受的委屈算什?l。”

  太輕易相信男人、太輕易原諒男人,就像是注定欠了那個男人一樣——她才不想一輩子都過這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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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29 00:16:42
第八章

  齊峻不可思議地瞪著她。

  此時此刻,她還覺得自己心裏有委屈?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把那些情況太輕描淡寫了,所以勾不起她的同情心?一般的女人在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早就原諒男人了嗎!?

  他一直很確定寧淨是與?菑ㄕP的,但這種時候——他還真希望她就像一般女人就好,別那?l刁鑽。

  “我犯的錯,真的那?l難以原諒嗎?”齊峻懊惱地問。

  “那當然。”

  “但我不是故意的。”

  “不然,我們來交換,換你來等七年看看,如果到時候再見面你可以輕鬆跟我Say h#llo,那我們就算扯平。”其實聽到他剛才的話,寧淨心裏早就原諒他了,但口頭上就是不肯讓他好過。

  “寧淨……”他當場滿臉黑線。

  再分開七年?不!絕不!

  “你也不想,對不對?”她瞅著他。“那種心裏挂念著一個人,卻沒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在遠方究竟是怎?l了的恐慌,只會堆在心底煎熬,一天又一天,那種滋味……”說著,她又想哭了。她深吸口氣,不想再掉淚了。

  “所以,就算明知道你是?了保護我,才沒有回來、才讓我多等三年,可是我心裏就是覺得委屈。”她又吸了吸鼻子,笑著調侃自己:“我是一個很小心眼的女人,對不對?”

  齊峻猛然將她擁入懷裏。

  “沒關係,你可以再小心眼一點,你要記恨我久一點也沒關係。”他粗嘎地說:“甚至要我花七年的時間來讓你原諒我,我也認了。”

  真的,他認了。

  他自以?對她最好的安排,終究也有錯。他從沒有站在她的立場替她想過,只知道自己大男人式的不要她替他分擔、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女人涉險。所以他狠心不跟她聯絡,不留一點弱點給敵人的同時,卻也深深傷害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如果再重來一次,你還會放下我不管嗎?”她在他懷裏問。

  “會。”只要那是能保護她的最好方式,他還是會那?l做。

  “即使明知道我會難過?”

  “嗯。”他點點頭。他寧願花時間來乞求她的原諒,也不願意她有一絲絲的危險。

  “齊峻,你真是個混蛋!”她哽著聲罵。“也是個笨蛋……”

  “你也很傻呀。”等他這?l一個一去就是七年、音訊全無的男人。“我是笨蛋,正好配你的傻。”

  “哼,誰要跟你配,臭美!”

  “那要怎?l說?”

  “是你高攀我,我看你可憐,所以才低就你。”她高高在上地說完,雙手攀上他肩頭,主動開始吻他。

  “是這樣嗎?”他笑著,試圖勾住她頑皮的舌,卻每次都被她逃掉。他半氣怒地扣住她後腦,結結實實地索到一記熱吻。

  “你犯規!”她低喘吁吁。“你不可以吻我。”

  “?什?l?”邊問,他邊往下吻。

  “因……因?……我……我還……沒……”他的氣息拂過她耳下,含住她的耳垂,惹來她一陣輕顫。

  “還沒什?l?”

  “什……什?l……”她完全忘了她要說什?l了。

  齊峻一路往下吻,每吻到一處,她的上衣隨即被解開一寸,等到上衣全開時,他的唇回到她嘴上,輾轉吮吻,在寧淨被吻的渾身虛軟時,他的雙手撫向她背後,輕易挑開背扣。

  “齊峻……”上身光溜溜的感覺,讓寧淨的神志稍稍回復,她雙頰泛紅、眼神迷醉。

  “老天……”齊峻呻吟一聲,立刻坐離她身邊,掙扎片刻後,才沒讓自己順著本能壓住那副嬌軀。

  “齊峻。”偏偏這個時候,她卻撩起窄裙,大膽地坐上他大腿,雖然雙臂有些羞怯地遮在胸前,但半遮半露下,看起來卻只更令男人血脈僨張。

  “寧淨……”他好不容易喚起的自製力立刻搖搖欲墜。

  “不要再讓我等了,好不好?”她輕聲道,傾前碰著了他的唇。

  對齊峻來說,這是很明白的允許了。

  “寧淨,現在就算你想後侮,我也停不了。”他呻吟道,自製力瞬間潰散,他抱起衣衫不整的她走向床鋪。

  他一腳彎曲跨過她滑落床畔的纖細雙腿,低首望著她的同時,一一脫下自己身上的累贅,然後壓向她嬌柔的身軀,兩人毫無阻隔的貼近,讓寧淨不覺倒抽口氣。

  齊峻拉開她仍護在身前的雙臂,低頭吻著她,一路延燒到胸前,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感受。她的身體瞬間變得無比敏感,依著他的吻,她很想做些什?l,卻又不知道該做什?l。

  終於,他將她的手放到自己肩上,她立刻抱住他,生澀探索的同時,發現他的身體跟她同樣敏感。

  寧淨心一喜,還來不及做出什?l挑逗他的動作,卻被他突然的舉動給嚇呆了。

  “齊峻!”他的手在她身下做什?l!?

  齊峻昂首給她一抹邪肆的笑,然後在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侵進她身體裏。

  “不行……呃……”

  “放鬆……”他誘哄著。

  寧淨不知道自己怎?l了,剛剛那些美好的親密感受好像完全不見了,但她設法照他的話,讓自己放鬆。

  感覺……好奇怪……

  一會兒後,她開始難耐地想退開,他卻在這個時候入侵的更深一點,她開始感覺到不舒服。

  “齊峻……”她搖搖頭,想說不要了,他卻低頭吻住她的唇,然後一鼓作氣地沖進她最深處。

  “啊……”她皺起了眉頭,想推開他。

  齊峻卻無法自製了,他開始律動,節奏由慢而快。

  “齊峻……”寧淨猛然驚呼一聲,被他低首含住。在她體內,他終於不受控制地達到最頂點,任由一股無法言喻的感受,同時席捲他們……

  ★      ☆      ★      ☆      ★      ☆      ★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是察覺到她肌膚上的涼意,他拉過被子蓋著兩人,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摟入懷中。

  “齊。”她困倦地張開眼,又合上。

  “睡吧。”他看得出她的倦意,而他卻因?滿足了而暫時不願意睡著。

  “可是我肚子餓。”她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齊峻差點大笑出來。

  在這種時候,她不是感到多美好、不是直接睡著,卻是跟他喊餓。老天爺,他的寧淨會不會太寶貝了一點……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本來要去吃晚餐,結果卻因?停電被困在電梯裏,然後被救出來,剛剛又經歷了一場很耗體力的纏綿歡愛……

  想到這裏,他不是交代那個服務生要送餐點過來嗎?他是送到北極了,還是困在樓梯間了!?

  “想先睡覺,還是吃東西?”他低問著。

  “都好……”她回答,卻連眼睛都沒張開。

  齊峻當下決定先叫客房服務。

  他翻身下床,隨意套上長褲後,立即與櫃檯聯絡,叫了幾份點心後,發現飯店的電力也恢復了。

  看了眼窗外持續的風雨,他打開空調,將室溫調到最適當的溫度,然後再到門口,接手服務生送來的餐車。

  一陣陣食物的香味,喚醒了床上差點被睡神召去的赤裸美女。

  “好香。”她坐起身,在揉眼的同時,被子順勢下滑,露出了她胸前大半的肌膚。

  甯淨低呼一聲,慌亂地抓回被子,臉蛋紅透;齊峻當場不客氣地笑出聲。

  “有鑒於我們剛才做過的事,你實在……”他話還沒說完,一顆枕頭就朝他丟來。

  “你不准說!”她羞嚷著命令。

  “好好好,不說不說。”他接住枕頭,努力深吸口氣,平復被剛剛那一幕瞬間挑起的欲念。“過來吃點東西,待會兒再睡。”

  寧淨很想下床,可是想到被下的自己一絲不挂……

  “你轉過身,不准回頭。”

  “是。”他依言而行,知道她想做什?l。

  確定他照做了,寧淨笨拙地拖著被子下床,然後從床那邊走到沙發,一路撿著自己的衣服。在她準備穿衣服的時候,他突然壞壞地開了口——

  “不用穿了,待會兒還要脫掉,很麻煩的。”

  “你還說!”寧淨臉蛋漲紅,第二顆枕頭再度丟向他。齊峻及時轉身接住,不然就要被K中後腦勺了。

  他將枕頭丟進沙發裏後,撿起自己的襯衫走向她,替她穿上,視線努力地定在她頸部以上。

  “先穿著,等填飽肚子後,你還得好好地補眠。”說完,他將她的衣服放到一邊,把被單丟回床上,然後牽著她來到餐車前。

  寧淨還是很害羞,那種一件大襯衫底下什?l都沒穿的感覺好沒安全感;可是看他一臉正人君子樣,她再堅持穿回衣服好像顯得很矯情。

  好吧,她正襟危坐,以端正的姿勢開始吃小餐包;齊峻將麵調成她喜歡的口味,然後放到她面前。

  “你還記得?”吃麵,她不愛吃容易煮爛的麵條,喜歡偏酸的口味。一般的湯麵她總愛加進一點醋,不過如果叫義大利面就沒這種困擾了,因?可以直接點符合她口味的麵。

  “很難忘。”他的口味就比較正常一點了,什?l種的面該怎?l吃就怎?l吃,他不挑種類,倒是挑煮的道不道地。“快吃吧。”

  “嗯。”照例,她把不愛吃的菜料挑出來,直接丟進他的盤子裏,他就得照單全收。

  七年前,他們雖然才交往半年,但是天天相處的結果,讓他們對彼此的喜好都瞭解的非常清楚。他們都是那種不容易改變自己習慣的人,所以很多習慣跟七年前並沒有兩樣。

  很快解決掉晚餐兼消夜,寧淨拉著他坐到窗戶前,倚著他欣賞外面的風雨,不小心閉上眼睡著了也沒關係,反正他會負責把她抱回床上去的。

  不過,吃飽後,寧淨反而不想睡了。她拉著棉被親密地偎在齊峻懷裏,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他胸前的一道疤痕。

  “什?l樣的人會想傷害你?”光看這道疤,她的心居然開始抽疼。

  “財迷心竅的人。”他抓住她手指,轉而把玩著。“錢財是大部分的人都很愛的東西,而我是宇宙科技唯一的繼承人,當時又只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小夥子,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對付我,比對付一堆股東簡單多了。”

  “可是……”

  “寧淨,那些都過去了。”他吻了吻她額際。“我比較關心的是我們的未來。”

  “未來?”她迷惑地?酈_眼。

  “對。”他愉快地介面。“例如婚禮該什?l時候舉行,要在哪里舉辦,該請那些人……”

  “慢慢慢。”她急忙喊停。“什?l婚禮?誰的婚禮?”

  “當然是我們兩個人的婚禮。”

  “我有答應要嫁給你嗎?”她很懷疑地問。

  “我們這種關係,不嫁我,難道你還想嫁別人?”他雙眼危險地一眯。

  “誰說因?我們有了關係,我就得嫁給你?”她滿臉不以?然。

  “寧淨。”他沈了聲。

  “少凶我哦,我不吃這一套。”她又不是被嚇大的。掏掏耳朵,繼續偎著他。

  “寧淨……”威喝的語氣轉?無奈。

  “你好吵……”她抱怨,眸睫半掀後又合上,睡意開始來襲。

  現在是誰該抱怨呀?可是看見她的睡容,他就是有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

  “不過,我說要娶,你就得嫁,不許你說不。”他低聲在她耳邊命令。

  “誰理你呀……”她推開他的臉,咕噥一句,翻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不管他抽氣的聲音,便逕自進入夢鄉。

  齊峻瞪著她的睡?屆A開始猶豫他到底應該把她吵醒,要她要個夠,還是一把掐斷她的脖子?

  ★      ☆      ★      ☆      ★      ☆      ★

  經過一個晚上狂風暴雨的肆虐,臺北市區的災情不少。

  華特捧著一杯熱咖啡,看著新聞報導,邊看災情,邊搖頭發出嘖嘖聲。

  現在他不怕颱風了,因?颱風已經走了嘛,下大雨,沒什?l好怕的。不過他比較好奇的是,老闆跑到哪里去了?

  在不管外面風雨交加地好睡了一晚上後,華特一大早就到老闆的房間想跟他商量公事,結果老闆卻不在。所以他就先下樓到餐廳吃早餐,然後再回來,老闆依然不在,他就打開電視、泡咖啡坐下來等了。

  終於,等到快中午,老闆和甯淨小姐一起出現了。但大大令人驚奇的是,甯淨小姐居然讓老闆牽她的手耶。

  就算他們是舊識,但甯淨小姐會讓老闆碰到她的狀況通常不是很情願;可是現在她的表情雖然不是很好,卻不是因?老闆牽她的手。

  “華特,你挺享受的嘛。”齊峻一臉似笑非笑。

  “呃,老闆,我只是在等你。”華特陪笑臉。

  “?什?l你辦公,我得待在這裏?”寧淨一臉不滿地瞪著齊峻。

  “這樣我比較安心。”他拉著她往另一張沙發上坐。

  華特呆呆地看著兩人之間似有若無的親昵氣氛,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l情形。

  “我就在隔壁,又不會亂跑,你有什?l好不安心的?”

  “那就當是陪我。”他馬上換另外一種說法。

  “你要辦公耶,我待在這裏多無聊。”拜託,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做什?l還要人家陪呀。

  “乖乖在這裏坐,我很快就好。”他一臉安撫地看著她。

  寧淨看著兩人交握的手,這才點點頭。“好吧。”

  “這才乖。”齊峻自她唇上取得一個淺吻,然後起身定向書桌。“華特,如果你回神了,快點滾過來。”

  “哦,哦。”華特這才回過神,趕緊奔過去。

  “我要你查的事,你查好了嗎?”齊峻打開電腦,邊試著連線回美國的公司,邊問道。

  “我查到一些,不過如果要比較深入一點的資料,恐怕要等到今天傍晚。”談到公事,華特立刻一臉認真。

  “那就等傍晚,有消息馬上告訴我,另外……”齊峻連上公司的主機,收到一些公司方面的E-mail,便與華特開始逐項討論。

  那些都是公司機密呢,他們就大刺刺地討論起來,也不管她是不是還在這裏。論身分,她現在還是辛氏科技的業務課長,他還真不怕她偷聽。

  不過,寧淨也沒興趣偷聽,先打電話給姊妹們比較重要。她拿起話筒,直撥“花語咖啡屋”。

  電話才響了兩聲,立刻被人接起。

  “花語咖啡屋。”

  “瑞克,早啊,花語呢?”寧淨愉快地打招呼。

  “在烤蛋糕。”霍瑞克皺眉回應。

  自從他知道寧淨對花語有著破壞性的影響力開始,他對寧淨就沒好感。事實上,整個薰屋裏的女人他都很感冒,只是情節重或輕而已。

  “可以請她聽電話嗎?”

  “有什?l事告訴我也一樣。”

  “你不一樣啦,你是男人,又不是花語。”

  “她在忙,你有事我會轉告她。”瑞克很堅決地道。

  “我要找花語,又不是找你。”寧淨咕噥,真是小心眼的男人。也不過就是一次在花語面前說他是壞男人而已,就記恨到現在。“放心啦,我知道花語已經是你的人了,不會要她離開你的。這樣可以請她聽電話了嗎?”頂多數花語把他氣壞而已,嘻嘻。

  霍瑞克考慮了一下。

 “好吧,不過你最好別對花語說什?l不該說的話,不然……後果自己負責。”醜話先說在前頭,瑞克這才放下話筒。

  這男人真是不識相,寧淨朝話筒扮鬼臉。她還是對花語的眼光很不能理解,居然挑中這?l一個小氣的男人。

  “寧淨。”花語細細的嗓音很高興地傳來。

  “小語,你總算來了。你家那口子真是討厭。”她一來,寧淨馬上抱怨。

  “因?我在忙,所以瑞克才幫我接電話的嘛。”花語嬌憨地回應。“對了,你怎?l兩天沒有回來?”

  “呃,我臨時有公事,所以才沒回去。其他人都還好嗎?”

  “都很好,只是昨天晚上雨大得很嚇人而已。”花語怕怕地說。不過,當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柳腰已被人保護性地摟住。

  “那就好。”寧淨鬆口氣。要知道,她不在,最擔心的就是花語和姚瑤,她們兩個一個做事慢吞吞、一個凡事少根筋,真遇到什?l危急的情況,只怕救災人員要救的人,又多了兩個。

  “寧淨,你不用擔心我啦,有瑞克在這裏,他會保護我的。對了,你在哪里?”花語問。

  “我在臺北。”

  “臺北?”那不是颱風直撲的地方嗎?“寧淨,你該不會被困在臺北吧?”花語好擔心地問。

  “放心,我沒事,過幾天就回去了。倒是你,自己要小心一點。”寧淨突然感覺有只毛手在她頸後亂撥,她伸手揮開。

  “哦,我會的。”花語乖乖地應。“還有,小薰說有事找你,要我跟你說,請你和她聯絡。”

  “我會的。”這會兒毛手不見,某人的吻直接侵擾,毛手轉戰到她身上,直接尋到敏感處。寧淨倒抽口氣,“那先這樣,我們再聯絡。”

  “哦。”花語還沒應完,寧淨就把電話先切掉,然後轉身來對抗那只毛手。

  誰知道她還沒攻擊,紅唇就先被侵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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