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5-5-13
- 最後登錄
- 2025-9-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790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50983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二章
經過畫眉這幾日熱情的為他帶路,參觀過皇宮的赤江,總算想通了皇帝為什麼要將各國使節別府設置於皇宮外。
此用意有二,一來乃為了確保皇宮的安危,不讓太多外人頻繁進出,二來則是讓這些各國使藉此機會同時見識京城的繁榮盛景,讓這些使節對金氏皇朝更加心悅誠服。
換句話說,這是種變相的下馬威。
赤江豁然領悟之餘,更是佩服皇帝的這一招真是妙。
接下來幾日,他在京城裡四處走走。
金氏皇朝的京城規模之龐大,市容之井然,以及百姓安居樂業的富庶景象,在在讓他真正見識到金氏皇朝是多麼富強。
想通這一點,驚歎之餘,赤江真心佩服起那名比他年輕,卻比他更有為的皇帝。
不知道改日是不是有機會與皇帝促膝長談治國之道?
不,擇日不如撞日,為什麼改日才有機會?他現下就可以為自己製造機會啊!
赤江立即取來筆墨,振筆將心中的佩服之情與請求指教之意寫下,讓服侍他的太監將這封信送入宮中,呈給皇帝。
不過半時辰時間,皇帝便傳赤江進宮晉見。
結果比赤江想像中還要好,皇帝豈止與他談治國之道,還從治國之道談到平天下之道,愈談,兩人愈是發現彼此治國的想法上有不少相同處,愈發談得欲罷不能。
欲罷不能的結果,就是談得忘了時辰,直到察覺四下昏暗,兩人這才回神抬起頭。
「哎呀,要掌燈了?」
換句話說,他們自午膳後便一直談到黃昏,長達兩個時辰之久!
「時間過得可真快。」皇帝思索了一會兒後便道:「世子,既然都這個時辰了,你何不就在宮中留宿一夜?」這樣,他們又可以多出一些時間來切磋國事了。
心中亦正有此意,赤江也就頷首同意了,「也好,但在下得寫封便箋送去使節別府告知王弟一聲。」
雖說這便箋送至使節別府時,青江八成也不在,那傢伙近來相當熱中於「考察」京城裡的青樓,不過,這告知的便箋還是要送的。
「這是當然。」皇帝立刻喚人準備文房四寶。
不到一刻鐘,赤江寫好了便箋,裝入信封中。
吩咐了聲,皇帝讓毛公公差人送信去。毛公公不敢怠慢,回頭就立即吩咐跟在身旁的小梨子走一趟。
沒多久,小梨子懷中揣著信,一路朝宮裡下人專用的小門奔去。
御書房在皇宮的東端,小門在西端,這一路必須經過御花園、御衣坊、長公主寢宮、二公主寢宮、三公主寢宮……
「小梨子。」
「是,奴才在。」聽見這聲呼喊,小梨子立即本能地停步、應聲、轉身,見到對方後,嚇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三、三公主金安。」
「你趕著上哪兒去?」一身輕便的宮裝,沐浴過後的畫眉原本準備就寢,卻一時難以入眠,便打算到御花園中走走,以助入眠,未料才剛走出寢宮便先看見行色匆匆的小梨子。
「啟稟三公主,奴才奉皇上旨意,要出宮送信。」
「皇上要給誰送信?」秀眉一挑,畫眉問道。
「皇上是為了赤江世子,給在使節別府裡的青江王子送信。」
「赤江世子?他人現下人在宮裡頭?他為什麼要給青江王子送信?」
這對畫眉而言,真是個意外的驚喜,因為赤江上回已經將皇宮參觀完畢,她沒想過他會這麼快舊地重返。
「因為皇上與赤江世子相談甚歡,打算秉燭長談,不回使節別府了,所以吩咐奴才送信告知青江王子一聲。」
「原來是這樣啊。」畫眉沉吟著。既然如此,她或許有機會可以……
小梨子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多心,為什麼三公主沉吟的神情裡竟似暗藏了一絲喜悅?打了個哆嗦,他直覺不敢再往下想。
「三公主,奴才斗膽,可否先行告退?」還是趕緊先溜為妙。
「去吧。」
畫眉先是看著小梨子匆匆離去的背影,再微轉過身,美眸直勾勾地朝御書房的方向張望,眼裡閃爍著興奮的、算計的光芒。
***
直至子時,皇帝與赤江這才意猶未盡的結束這番促膝長談。
「時間真的是不早了,世子好好休息吧。」皇帝總算想起主人該有的待客之道,如是招呼著他。
「是,在下告退。」
赤江步出御書房,旋即被毛公公引領著走向安排入住的宮房。
這個方向,正好與三公主的寢宮相反。他不由自主的這麼想,但立即收回思緒,拒絕承認自己蠢蠢欲動的想往三公主寢宮走去的念頭。
時辰已晚,赤江懶得淨身,也懶得更衣,就這麼脫去上衣,赤裸著上身,只穿著條裡褲便睡下。
夜半,露涼。
一道嬌俏的人影,朝這間宮房走來。
左手挽著籃子,右手舉著燭盞,畫眉的嬌容映著燭火,乍看之下,竟有幾分虛無縹緲感。
但是魂魄無影也無足,更不可能穿了雙小巧金縷繡鞋,腳尖踮得高高的,就怕自己的腳步聲會太大,引來任何不必要的注意。
開玩笑,在她的「目標」尚未達成之前,可不希望被人發現而功虧一簣。
輕輕的,畫眉終於走到宮房門前,試探地推開門扉。
若是平時的赤江,別說是讓人有機會半夜進入房裡,只要是在距離三丈之遠處冒出了道影子,他也會立刻察覺。
但是,由於他在白日與皇帝促膝長談數個時辰之久,讓他十分疲倦,因而並沒有立即警覺的轉醒,仍繼續沉睡著。
渾然不覺自己是誤打誤撞的好運氣,畫眉不但順利進入房裡,也順利地來到床邊。
她舉高手中的燭盞,映亮了赤江的臉龐、脖頸、胸膛、小腹、雙臂,以及結實厚壯的上半身。
嗯,他的身材真是有看頭呢!
來來回回的,畫眉從他的鎖骨、雙肩、臂膀至十指指尖,胸膛至腹部,那處處結實分明的肌肉線條不斷打量,捨不得挪開視線。
而且,她一邊打量,一邊在心中盤算著,他這副肩膀有多寬?會比太監小牛子寬嗎?這堵胸膛有多厚?會比另一個太監小虎子厚嗎?看看這腹部的肌肉,會比太監小杜子那個肚子還要結實嗎?
嘻,想知道是否結實,摸摸看不就知道了?
畫眉終於為自己找到了一個開始「下手」的理由,纖細的小手登時毫不遲疑的伸出去,緩緩從半空中落在男人的小腹上。
溫熱厚實的肌膚觸感自她掌心蔓延開來,迅速擴及她全身,滲入她的肌膚、血脈,最後更直直入侵心房。
哇!這會不會太誇張了,她只不過是輕輕貼了一下而已耶!
小手立即抬高,離開男人的小腹,接著畫眉又再度試探性地把手貼回去。
反反覆覆,這個簡單又刺激的試探遊戲她玩得很起勁,而且開始上癮,意猶未盡。
而且,她的美眸也開始骨碌碌地朝男人身軀其它的部位打量。
打量的目光與方才相反,從小腹開始,往上移向赤江的胸膛、臂膀、雙肩、脖頸,以及他沉沉入睡的臉龐,在在讓她垂涎欲滴。
突然,畫眉的注意力稍稍被他戴在頸上,垂掛胸前的閃亮小金瓶打斷。她之前已注意到,這只小金瓶他一直隨身掛著。
「是什麼紀念嗎?」輕聲自言自語,她的小手不覺朝他的胸前探去。
「嗯……」一直飽受莫名的騷擾,赤江再累也還是被吵醒了。
雙眼才微微睜開條縫,他就看見畫眉幾乎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小手試圖拔開他胸口那只小金瓶的瓶塞。
「不──」不能拔開,會有很可怕的事發生啊!
可是赤江來不及把「不」以後的字句吼完,小金瓶已開啟,瓶裡的香氣迅速飄散出來,鑽入他的鼻中,入侵他的四肢百骸。
為時已晚……這是他墜入黑暗的深淵時最後一個清晰的念頭。
***
冷不防被赤江突然睜開雙眼的模樣嚇了一跳,畫眉當下第一個想法就是該糟了,她要如何解釋自己壓在人家身上?
而且,他還嚇得一看見她如此膽大妄為的舉止就張嘴喊「不」,刺激過頭,再度閉眼……睡著?
當然,畫眉沒那麼天真,真的以為他是睡著了,他應該是被嚇得昏過去才是。
「來人……」她慌慌張張翻身下床,直覺地想喊人來救他。
「欸,吵什麼啊?」一記惺忪的、略帶沙啞性感的男子嗓音子自她身後響起。
「咦?」畫眉驚訝地回過頭,「你不是昏過去了嗎?」
「不,本世子現下醒了。」
以左肘為支撐,右手五指為梳,將略顯凌亂的黑髮朝後一爬,露出寬闊的額與堅毅的臉龐,微微的,男人朝她慵懶的一笑。
「怎麼可能!你方才明明……」畫眉的心跳突然加快,使得她不得不抬手用力按住胸口,怕自己的心真的從胸口蹦出來。
「方才是方才,現在本世子可是清醒得很,小美人兒。」他又是一笑,慵懶之色微妙的有所改變,露出一絲男性的魅惑。
「可是、可是你方才明明……」畫眉著魔似的看著他,用力眨著美眸。
「喔,那是本世子為小美人兒你驚艷的反應。」
「驚艷的反應?」她頓時有種受寵若驚之感。天底下所有女人都喜歡被讚美,她當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當這句讚美之詞出自於一個極富魅力的男人口中。
是的,極富魅力。
燭光下,平時總是一臉忠厚,看似毫不起眼的男人,此時卻是眉挑眼輕睨,雙唇微微濕潤,一頭深黑髮絲垂落在結實的雙肩上,加上黝亮膚色的映襯,讓人移不開眼。
一時之間,畫眉目炫神迷,美眸用力眨了眨,還揉了揉,這才恢復原來的清明。
「你……」一抹火熱的卻也怪異的感覺迅速掠過她心頭。「你真的是赤江世子嗎?」她表情微異地問。
「呵呵,天底下自然只有一名赤江世子,誰敢盜用本世子的名號,本世子絕不會善罷罷休。」他大方的說:「不過,小美人兒也可以喊本世子的另一個字號『驚鴻』,來,喊喊看。」
「這……於禮不合。」畫眉覺得這麼一喊,他與她之間似乎就變得太過親暱了。
「那麼,小美人兒夜半偷偷摸進本世子夜宿的地方,就合乎禮節了嗎?」他有些調侃地反問。
「這……」心虛地囁嚅了下,畫眉屈服了。「驚鴻?」
她這麼一喊,他立刻狀似享受地閉上雙眼,「啊,多麼悅耳。小美人兒,你深夜來訪,有何貴事?」
對他口口聲聲輕薄的以「小美人兒」喊著她,畫眉實在應該抗拒,不過,因為她有求於人,又怎敢抗議什麼。「本宮是想來懇求世子……」
「嗯?」他警告似的哼了聲。
她立刻從善如流地改口,「本宮是想來懇求驚鴻幫忙的。」怪人,怎麼稱呼不都是在叫他嗎?計較這件小事做什麼?
「求本世子幫什麼忙?」
「這件事……嗯,要從本宮的一點小小嗜好開始說起。」
畫眉從小就喜歡繪畫。
她不但極有天分,宮裡也請來知名的畫師教導,讓她繪畫的技巧進步神速,無論是真實的花草鳥獸,或書籍中所敘述的飛龍翔鳳,她信筆畫來,無一不栩栩如生,令人連連驚歎。
繪畫本來是項風雅的嗜好,但是不知怎麼著,畫著、畫著,畫眉有一天突然膩了。
膩了?膩了畫花畫草、畫鳥畫獸?
不是。
要不就是膩了畫那些飛龍翔鳳?
也不是。
正確的說,畫眉不是對繪畫這項嗜好膩了,而是對將畫繪於紙上膩了。
繪畫,難道就只能畫在那一張張平平的、白白的,無聊透頂的紙上嗎?難道就不能畫在紙張以外的東西上?
想法整個改變,畫眉的繪畫方式亦跟著改變了。
再度拿起畫筆,她又開始作畫,在帕子上畫一對蝴蝶,在擺放珠寶的匣盒上畫了朵杏花,在白玉花瓶畫上一條鱗光閃亮的龍,在象牙屏風畫上鴛鴦戲水圖……
她什麼都畫,也什麼都想拿來畫畫看,畫到皇宮裡所有的人從一開始的驚奇漸漸習慣。
這個時候,畫眉又更進一步。
她開始找人來繪畫。
沒錯,她並不是把人的相貌畫在紙上,而是把人當成紙一樣來畫。
她要宮女脫掉外裳,僅穿著抹胸,露出裸背給她畫;要太監脫鞋捲起褲管,露出小腿給她畫。不少生性害羞的小宮女被她畫得羞憤大哭,也有好幾個毛頭小太監被她畫得滿腹淚水……
很快的,畫眉的鼎鼎「畫名」在皇宮中暗地傳了開來──怎麼不是明裡?噓,這可是不能說的秘密啊。
然而一直只在宮女、太監身上作畫,讓畫眉又快要膩了,就在這個時候,她與赤江相識,便立即把目標放在他身上。
「你肯讓我畫嗎?」像是溺水者見到浮木,畫眉美眸發亮,熱切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急切地問道。
盡管對她所言的奇怪嗜好大感驚詫,也對她所提出的大膽要求深覺不可思議,驚鴻倒也因此被激出興致。
略略一思索,他揚起一抹微笑。「有何不可呢?本世子就讓你畫。」
「太好了!」
「不過,本世子有幾個交換的條件,公主必須同意遵守。」
「本宮一定都同意、都遵守。」管他有多少條件,她有得畫最重要。
「第一,此事只有你知我知。」
「這個自然!」她也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要是皇上知道了,必定跳腳發脾氣,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第二,想畫本世子沒問題,但你只能選夜裡這個時刻前來,所繪的畫作都得經本世子鑒賞滿意。」
「這個自然!」她對自己的畫功極具信心,相信自己的畫作一定會讓對方滿意。
「第三,本世子要求你每次繪畫之後要付謝禮。」
「這個自然!」想來也合理,他乃堂堂南鴻國世子,不是隨便哪個平民百姓,她對他提出這種要求,他想得到謝禮也是應當的。「只是,不知道驚鴻你想要什麼樣的謝禮?黃金白銀?還是什麼樣的寶石呢?」
「黃金白銀?寶石?呿,那太俗氣,本世子不屑。」他以狂放的口吻道。
「那你想要些什麼呢?」見他如此猖狂,畫眉也動了氣。「只要你說得出口,本宮就付得出來。」
「此話當真?」
「假不了!」
「此言不悔?」
「駟馬難追!」
「很好。」伸臂舒展身子,他將雙掌放在腦後枕著。「那你就來吧。」
「你同意了?太好了,本宮這就開始。」忙不迭從所帶來的籃子中取出畫筆與各色顏墨,畫眉再度走回床邊,開始審視這回她所找的「畫紙」。
嗯!瞧瞧,人家胸膛就是胸膛,小腹就是小腹,一大片結實的肌肉,赤裸裸的,就等著她前來「染指」!
畫眉著迷地爬上床,跪坐在他面前,手中已沾上顏墨的畫筆高高的舉起,然後迅速落下。
「你好,這顆可愛的小痣痣,讓本宮畫成一點梅吧!還有你這可憐的小疤疤,不哭、不哭,本宮給你畫成一勾彎月!當然還有你這逗趣的小皺紋,別急、別急,本宮這就給你畫成映月松影……」
相較於畫眉熱切的喃語,驚鴻一時之間竟是啞口無言。
好半晌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真的只是想畫畫?」不是什麼親近他的藉口嗎?
「對啊。」
「真的就只是想畫本世子的身體?」
「對啊。」
「你難道真的不喜愛本世子的身體嗎?」詰問至此,驚鴻自己都已經開始納悶,他何時竟喪盡了男子魅力?
以往,只要他開始動手脫衣,哪個美女嬌娃不是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
「本宮當然喜愛啊!」嬌俏的人兒一抬頭,眼神激昂又熱烈。「瞧瞧你,這是多麼完美的肩頭……」
「嗯。」想來是他會錯意了,畫眉終究是個女人,而只要女人,便會為他這副昂藏健美的身軀著迷。
「多麼修長有力的臂膀……」
「嗯、嗯。」而且很顯然的,畫眉著迷的程度可深了,他方才誤會了。
「還有這結實的、線條優美的胸膛、小腹……」
「嗯、嗯、嗯。」算她真的識貨,好吧,他就恩賜她一夜寵愛吧。
「瞧,每個地方都是本宮下筆的好地方!」畫眉不知不覺激動地低喊。「多麼好畫的身子,本宮肯定畫再多回也不膩!驚鴻,本宮真的是太喜愛你的身子……畫好了!」
再度啞口無言,他瞪著一臉開心的畫眉,好半晌,才慢慢低下頭,垂眼往下瞧。
這幅畫裡,有著一勾彎月,柔和的光芒拂照著松影和梅枝,枝頭有著花朵,舒瓣綻蕊,彷彿等待一陣夜風吹來,搖曳生姿。
極靜,也極美。
短短不過半時辰,她就可以信手揮筆畫出這麼一幅傑作?驚鴻大吃一驚,對她大為改觀。
他還以為,她的畫不足登大堂之雅,不過是她自己在閨房中畫著玩的兒戲之作,豈料她竟有著大師級的水平。
「呵呵,本宮畫得可真不錯。」畫眉向來對自己的畫作很有信心。
「是真的不錯。」他不得不承認,如果她不是金氏皇朝的公主,肯定能夠成為畫壇名師,而且是個非常有自信的名師。
「瞧瞧本宮多聰明,懂得利用你身上的瑕疵,化腐朽為神奇。」
「瑕疵?」他可不同意她這句話。「本世子又不是女人,身上自然會有這些英勇的記號。」
「呃。」好吧,她說錯話了。畫眉不太想招惹他的怒氣,往後她可是還想再度使用他這張畫紙呢。「本宮既然已經畫好,你可以拿謝禮了。」趕快轉移他的注意力才是上策。
「啊,沒錯,謝禮。」他的注意力果然被她的話轉移,並且因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而邪氣的一笑。「本世子現下就拿。」
「但是,你還是沒告訴本宮你要什麼謝禮……啊!」
她冷不防被他往前一拉,他另一臂順勢摟來,將她整個人按向他的胸膛。
「這,就是本世子要的謝禮。」話才說完,他的嘴已經覆上她的。
一陣天旋地轉,強烈的暈眩感猛然襲向她。
她柔潤的小嘴因他熱舌的蠻闖而分開,任他餵哺男性特有的熱情。
「唔……」眨著眼,畫眉全身虛坎,嬌弱無力地直接癱在他的胸膛上,幾乎化為一汪春水。
她甜美如蜜的滋味,讓驚鴻無法放開,激得他全身迅速血脈債張,下身硬挺,全靠著長年在戰場上鍛鏈出的意志力,才得以結束這記長吻。
「這,便是本世子要的謝禮。」凝視著她仍目眩神迷的表情,他露出比方才更加邪氣的笑容。
「你……」她迷茫地看著微笑的他,努力集中思緒。「你要本宮的吻當謝禮?」
「沒錯。」他頷首。「畫一次,吻一次,如何?」
「這……」畫眉當下陷入長考,時間長得讓他以為她會拒絕,她才堅決地抬起頭。「這不公平。」
「不公平?」驚鴻一愕,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
「當然啦,本宮繪上一幅畫,少說也要用上十二萬分精神,可是你一個吻,簡簡單單便解決了,如此算來,本宮豈不是虧大了?不成、不成,畫十次,吻一次,這樣才公平。」
天啊!她剛剛所想的居然是這個?驚鴻不敢相信,但也很快反應過來。
「不,畫一次,吻一次。」
「七次,吻一次?」
「三次,吻一次。」
「五次……」畫眉猶不死心地想繼續討價還價,驚鴻卻豎起食指制止了她。
「小美人兒,你再多說一個字,本世子就立即取消交易。」
「這不公平啊!」她對他可是一畫就上了癮,他不能取消交易。
「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可多著,小美人兒。」驚鴻雙手一攤。「反正交易不成功,本世子也沒有什麼損失,門在那裡,請自便。」
畫眉登時氣得咬牙。他說得沒錯,反正這場交易是否成功,對他而言都沒差,可是對她而言可是差很多,她沒有失敗的本錢。
她咬牙再咬牙,「好!畫一次,吻一次,本宮答應你。」
「很好。」有那麼一瞬間,驚鴻竟擔心她會作出不同的決定,但他才不會承認自己為此緊張。「那麼,白天裡,你與本世子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夜裡再過來與本世子相會。」
「本宮明白。」畫眉開始收拾筆墨等繪畫用具,一一放回籃子裡。「但你不是只在宮裡留宿一晚?明晚本宮又要如何找你?」
他略帶調情地反問。「別擔心,本世子會繼續留宿。你可是關心本世子?」
「當然羅,本宮很難再找到像你這麼好的畫紙,以前可是試過很多人呢。」
「所以,在本世子之前,你已經要不少人脫衣讓你畫過了?」他的問話不覺透出一絲酸味。
「是啊。咦,你的聲音怎麼變得怪怪的?」
「沒事!已經很晚了,你快走吧。」
「嗯,本宮先走了。」總算收拾完畢,將籃子挽在手臂上,畫眉心滿意足地朝門口走去。
目送著畫眉離去,驚鴻喃喃自語道:「真沒想到金氏皇朝有個這麼有趣的公主。」
原本他以為,這回出使金氏皇朝會是趟無聊的差事,但畫眉卻是個意外的大大驚喜。
他現下仍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同意他那「三次,吻一次」的交易,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公主?
「沒關係,多相處幾次,本世子自然能瞭解你。」低聲沉笑,他起身走到臉盆前,打濕布巾擦淨胸膛,但是故意沒將水漬擦乾,然後重新躺回床上。
接著,他塞緊垂掛胸口那個被畫眉拔掉瓶塞的小金瓶,之後萬分期待地閉上雙眼。
隨著小金瓶被塞緊,那縷出自於瓶裡的香氣亦漸漸淡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