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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怎麼又吃泡麵了?」汪若雨臉色不善的看著姊姊。
剛才她回家拿個東西,老媽看見她便拖著她去買東西,時間一耽誤就超過中午,等她酒足飯飽回到花店,竟然看到自家姊姊在吃泡麵。重點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她發現了。
「會怎樣嗎?我很喜歡吃泡麵啊!」汪庭汝小心的將手上端的泡麵放到櫃檯上。「妹,幫我拿本書來,我要壓在碗上。」
念歸念,汪若雨還是將雜誌傳給姊姊。「你老是不會照顧自己,每天沒念你一頓,我還真是不舒坦。」
「你太愛煩惱了,開心一點不是很好?人只要一不開心就會有惡運發生,你不知道惡運有多麼恐怖嗎?如果只是因為心情變化導致一連串的不良後果,那真是太得不償失了……」
汪若雨馬上打斷汪庭汝一連串沒有意義的絮絮叨叨,「閉嘴,你愛訓話的個性還真是沒有變。」而且一開口就詛咒她有惡運,她才懷疑誰比較惡毒呢!
「真不知道誰才是姊姊?!」汪庭汝小聲的囁嚅。
若雨每天照三餐念她,有時候還不忘消夜的份,雖然是為了她好,不過也導致她怕透了妹妹。
「你有意見?」汪若雨瞇著眼掃了姊姊一眼,果不其然看到姊姊縮了縮肩膀。「還不趕快去吃泡麵,祝你早日成為木乃伊。」最後還不忘諷刺她一句。
「好啦!」汪庭汝要將壓泡麵的雜誌擺到旁邊去的時候,順便看了下雜誌封面。
怎麼那麼眼熟?而且感覺發自內心的不舒服……她認識他嗎?
「怎麼了?木乃伊的效應也太快發生了吧?」汪若雨好奇的看著一臉呆愣的姊姊。「你認識雜誌上的人?」
「好像看過。」汪庭汝將雜誌擺到一旁,低頭吃了口面。
汪若雨拿起雜誌,一邊翻一邊念:「拜託,人家是官氏飯店二世子,你怎麼可能認識他?而且他長得那麼帥,也不可能是大眾臉,我猜你可能是停車的時候看過他,要不然就是在電視上看過他,就以為自己跟他很熟。」
以姊姊天真的個性,怎麼可能會認識這個複雜的人?想也知道不可能,不過她也不希望姊姊認識他。
汪庭汝又吃了口面。「官氏飯店……」官這個姓氏還真少見。
「他可是官氏飯店台北分部的總經理官明修,那種我們一輩子都不可能認識的人物。」汪若雨碎碎念,似乎對雜誌上的人物沒有多大的好感。
「官明修?」汪庭汝放下筷子,搶回雜誌,抖著手指著封面上的人物。
「怎麼了?中風了?」汪若雨不明所以的看著姊姊。
「我認識他。」汪庭汝將雜誌丟到地上,狠狠的踩了數十下。
汪若雨吃驚不已。「姊,你幹嘛?」有必要以這麼狠的態度來對待封面人物嗎?
汪庭汝又踩了兩下,才不甘願的坐回椅子,惡狠狠的吃了一大口面。「我跟他有很大的仇恨。」還記得他當初給她的傷害,對她造成莫大的影響。
「他該不會是高中時當面批評你的那位同學吧?」汪若雨想起當初讓姊姊回家整整哭了一個星期的事情。
「沒錯,就是他。」汪庭汝瞬間沒了胃口,將泡麵推開。
雖然事情已經發生好多年了,但她依舊清晰的記得當初難堪的場面,當然,也將官明修這個人清楚的印在腦子裡頭。
還記得那時候她假裝沒事的走出教室,把算前去安慰俞采,沒想到她一看到俞采就大哭了出來,讓俞采以為她為了她的事情傷心成這樣,還反過來安慰她,於是奉公守法的她難得的請假回家。
一回到家,不理會媽媽吃驚的表情,她拿著大垃圾袋走進房間,將所有的玩偶打包,一個都不剩,轉身走出家門,將玩偶全部丟掉,然後悶在房間裡號啕大哭,哭了好久……
從那天開始她就改掉喜歡可愛東西的習慣,連妹妹若雨都嘖嘖稱奇,誰知道她有多難過?似乎那天丟棄的是她的純真個性,但對她又沒多大改變的樣子。也許就如妹妹天天掛在嘴邊的一串話:你要改的可多了,無可救藥的天真性格、愛嘮叨的個性,還有三不五時冒出來的正義感,最好全部丟掉。
她否認妹妹對她的指控,頂多她只是喜歡一切在有秩序的情況下進行,需要有秩序,當然要有人管,沒有人願意當仲裁者,她當然要義不容辭的挺身而出。
「真沒想到你有那麼有錢又帥的同學。」汪若雨感歎的說。
「你不要忘記我念的那所高中多的是有錢人,但是話又說回來,有錢又帥有什麼用?會當面刺別人傷口的人不值得稱許。」汪庭汝才不認同。
尤其高中的時候是最在乎同儕眼光的時期,她會害怕別人嘲笑她,儘管她老是表現得公正無私,可是總不喜歡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當然有用,」汪若雨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姊姊。「可是有那麼傑出的同學在你班上,你為什麼還可以當班長啊?」翻開雜誌,裡頭儘是官氏飯店二世子的豐功偉業,可以想見他在學生時代就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姊姊怎麼拚得過人家?
汪庭汝頓了下才老實的說:「因為他拒絕當班長。」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汪若雨小心的不露出嘲笑的表情。
「他雖然有錢,卻是一個個性爛到不行,無可救藥的傢伙,這樣的人怎麼會有資格當班長?」汪庭汝試圖替自己挽回一點顏面。
「既然你那麼討厭他,乾脆去八卦雜誌爆料,這樣不就好了?」汪若雨建議。
一來可以報仇,二來還順便替她們花店打知名度,當然,後者比較重要。
「汪若雨,我不是這樣的人。」汪庭汝瞪大眼睛,不相信妹妹會這樣侮辱她的人格。
「是是是,你可是繼國父之後最值得表揚的人物。」汪若雨好笑的瞄了姊姊一眼,繼續翻閱雜誌。「你看看人家的女友多漂亮,一樣也是上流社會的人物,兩個人站在一起還真是王子跟公主的組合。」
「那是他們的事情,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附帶一提,即將嫁給他的女人還真是三生不幸。」汪庭汝稍微整理櫃檯,撕下牆上黏貼的一張訂單,打算繼續包裝花束。至於官明修,她跟他已經是平行線,他要怎樣都沒她的事情,頂多只會替他的未婚妻感到可惜。
「上流社會人士的感情都不會持久,搞不好一下子就散了。」
汪庭汝邊整理花朵,邊跟妹妹閒聊,「別人我是不知道,不過那傢伙倒是有可能會拋棄未婚妻,記得他高中時候女友一個接著一個,走在校園不小心撞到的人可能都當過他的女友,更不用提到有一次被我親眼撞見……」她猛然住嘴。
「怎麼了?臉紅成這樣。」汪若雨狐疑的盯著姊姊。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沒事,你快去接電話。」汪庭汝草草的打發妹妹。
想不到她竟然還記得他跟學姊在教室裡廝混的情景,如果讓官明修知道她對他記憶深刻,想必他會偷笑吧!儘管是不好的回憶。
汪若雨一掛斷電話,隨即走到姊姊背後,發狠的喊道:「汪庭汝!」
「怎麼了?」每當妹妹這樣叫她,一定沒好事,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昨天是不是有送一束白玫瑰、一束菊花到客戶公司?」
「怎樣?」汪庭汝小心的吞著口水。
「你還敢問?」汪若雨的聲音瞬間飆高,「人家是要送女朋友的,你覺得送菊花適合嗎?你以為他的女朋友已經往生了是不是?要不要順便送素果?你有沒有大腦啊?」害她還要跟客人一直賠罪,難堪死了。
「可是我昨天明明聽到客人說要菊花……」對了,當時好像是妹妹跟潘大哥正在吵架,她聽不清楚,只聽到菊這個字,就以為是菊花。
「你還狡辯?!你馬上給我準備兩個漂亮的盆栽去道歉,要不然我就把你的皮扒下來。」
汪庭汝馬上站起身,小聲的辯解:「至少我把菊花包裝得很漂亮,也算是另類藝術。」
「汪庭汝,你真的不想活了!」汪若雨大力踢了下姊姊的屁股,隱約還聽到她鼻子噴氣的聲音。
汪庭汝認命的抱著盆栽走進官氏飯店。一聽到訂花的客戶在官氏飯店工作,她就有不祥的預兆,希望不要遇上那個大仇人。
說明了來意,櫃檯小姐請她上二樓,然後往左邊轉,會看到會議室,將盆栽擺在那裡就好。這麼順利的賠罪行程,想必妹妹早就把所有關係打好,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將盆栽安穩的送達即可。
話雖然說得輕鬆,可是盆栽的重量也不可小覷,她的手已經不堪負荷,更不用說外頭車子上還有一個。決定不再虐待自己,她小心的將盆栽擺在二樓欄杆上,稍事歇息。
身體輕輕靠著欄杆,她順便參觀一下官氏飯店的裝潢,因為是中空迴旋的設計,所以站在二樓的她可以清楚的將大廳佈置盡收眼底,豪華的設計可以看出飯店的用心,客人絕對捨不得離開,一想到這裡,她不禁有點佩服起經營者。而且工作人員各司其職,禮貌再加上外貌,也難怪業績長紅。
無聊的望向大廳門口,她瞧見正從門口走進來的人物……官明修?
她瞠大雙眼,再三確認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將自己藏起來,要不然等會兒他要是認出她,以他的個性,肯定會說出難聽的話,新仇加舊恨,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正當她小心的要將盆栽搬起來的同時,也不忘盯著下面他的動靜,沒想到當他走到她正下方時,猛然抬頭望著上面,眼神一下就與她對上,跟著眼神隨即轉為銳利,她一時慌張失措,就撞到了盆栽。
在眾人錯愕的注視下,盆栽快速往下墜落,而下頭站的人就是飯店的總經理,汪庭汝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尖叫。
在尖叫的同時,她也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也許會死得很難看。
汪庭汝整個人縮在病房的角落,承受大家譴責的眼光,知道她是罪有應得。雖然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她沒膽跟大家辯解,畢竟官明修到現在尚未醒來,她要是急著規避責任,一點禮義廉恥也沒有。
不過看到連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用「你慘了」的表情看著她,她光是煩惱接下來的事情就可以大哭出聲,沒時間想其他的事。
直到訪客走光了,她才鼓起勇氣走到病床旁。
真的很慘,看他的頭包了一大圈紗布,一臉蒼白,不難想像盆栽的力道有多強,還好官明修的反應很快,有閃身,只被盆栽擦到頭,要不然他現在就不是在病房裡頭,而是直接送去殯儀館。
多年不見的仇人竟然在病房重聚,這算是緣分嗎?只怕官明修不這麼認為,想到他醒來之後會如何對付她,她就想奪門而出。
她是一個有責任感的人,事情發生的一開始,馬上叫櫃檯打電話叫救護車,也指導現場其他人幫忙處理善後,救護車一到達,她也跟著上了救護車,幫他辦理住院事宜跟聯絡相關人士。但是說這麼多,事情還不是她惹出來的?
她已經無力跟他提起當年的舊恨,現在只是希望老天可以保佑他一切平安,要不然一個青年才俊就這麼栽在她身上,她會很竊喜的……喔,是很罪惡的。
「喔……」
聽到他的聲音,她趕緊趨前觀察他的狀況,露出擔心的表情。
「你還好吧?」
官明修睜開眼睛,怔怔的看著她,不發一語。
她以為他的身體有什麼狀況,緊張的皺起眉頭,叨叨念著:「你的頭痛不痛?醫生說你有輕微的腦震盪,還要在醫院觀察一陣子才能出院。」
他還是不說話。
「你說不出話來嗎?」她越想越害怕,只要他一點頭,她馬上衝出去找醫生。
他搖搖頭,還是仔細的看著她,從頭髮看到眼睛、鼻子、嘴巴,將她的五官梭巡一遍。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想我是誰?」汪庭汝站直身子,讓他看到她傲人的身高。「我想你應該不記得我了,我是你高中一年級的同學。」也是害你躺在這裡的兇手,當然,後面這一句她不敢說出口。
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慢慢的開口,「我知道,你是班長。」然後露出微笑。
她差點大聲歡呼,「對,我就是你高中一年級時候的班長。感謝老天保佑,你的腦袋沒有問題,而且記憶力驚人啊!」
看著眼前女子笑容滿面的跳著,官明修很久沒有這麼幸福了,雖然現在躺在醫院病床上,不過那種幸福的感覺卻是可以掩蓋肉體上的不舒服。
剛才在飯店時,他一進大廳就感覺怪怪的,沒想到抬頭竟然看到汪庭汝,在驚訝的同時,也看到盆栽直直摔落下來,要不是因為看她看到失神,他絕對可以安全的躲過盆栽。但是值得的,要不是有這個意外,班長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他面前,還一臉擔心的看著他?!
他睜開眼的時候,還懷疑剛才在飯店看到的一切是假像,沒想到她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而且熟悉的五官跟氣質一點都沒變,只是更顯得嬌美。
還是俏麗的短髮,身材也更修長優美,皮膚浮現淡淡的粉紅色,眼睛澄澈,可見個性依舊,完全是當年清新的她。所以他細細的看著她,捨不得開口說話,急著想要找回當初對她的愛戀。
他更高興的是,班長竟然還記得他,雖然他猜得出她對他的印像是來自於負面的,不過能讓她記得他是最重要的事情,印像是可以扭轉的。
他指了指乾燥的唇。「不好意思,我想喝水。」他打斷她樂不可支的情緒,想跟她多說些話。
「看我樂過了頭。」她憨笑的說,拿著水杯靠近他,卻無意的發現他一直盯著她,不禁疑惑的開口,「我的臉上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她的氣味依舊甜美,在她靠近他的時候,他證實了想像中的事情。「班長,你一點都沒有變。」還是個可愛的人,只是從可愛的女孩變成可愛的女人。
「什麼意思?」汪庭汝收斂笑容,防備的看著他。「我早就跟以前不一樣了。」她可沒忘了他們以前有過嫌隙。
「不一樣什麼?你是說沒再穿櫻桃小丸子圖案的內褲?」
「官明修,你再亂說話,我就……」她鼓起腮幫子,瞪著他。「我就拿花瓶敲你的頭。」
「對不起,不過我想你剛才應該已經用盆栽砸過了。」他含蓄的提醒她剛才的意外誰是罪魁禍首。
她的氣焰馬上消失。「我不是故意的,雖然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是我還是要說,我本來是想將盆栽搬進會議室,因為盆栽太重了,我靠著欄杆休息一下,沒想到竟然造成後來的一堆不幸。」她彆扭的低下頭。
想想,好像還是她的錯,她不敢告訴官明修,其實是因為她急著要躲開他,才會在匆忙之下撞到盆栽。她是有想過要給這男人一個教訓,但是也沒壞心到想要傷害他,頂多只是詛咒他禿頭、跌倒而已。
「我相信你,我沒怪你。」
她驚訝的抬起頭。「你不怪我?」怎麼可能?依他以前的個性一定會加倍算帳,現在竟然說這樣的話?
「為什麼要怪你?我也有錯,要是我多注意一點就好了。而且正確來說,砸到我的是盆栽,也不是你。」
她張大嘴巴,遲疑的問:「你是官明修,對吧?」
「我是,有什麼問題嗎?」他無奈的笑了笑。
他知道她現在有怎樣的疑惑,怎麼跟她認知的他差距那麼大?他就是要扭轉她對他的觀感,要不然這場重逢就沒有意義了。
「你變了好多。」她傻傻的搔著頭髮。
她不可能認錯人。他的外表跟高中時期差異不大,頂多只有成熟了點,以及更有魅力了,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她熟悉的面貌,怎麼說出口的話卻變得溫和客氣?
「人總是會變,也許有的是不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故弄玄虛的說。
「既然你沒什麼大礙,那我先走了,我已經委託飯店人員通知你的家人,等一下就會趕來,你先在這邊休息。」汪庭汝還得回去店裡面對汪若雨,光想到這裡,她就害怕了起來。
要走?怎麼可以!
「既然你忙,先走好了,雖然我還是很不舒服,但是沒關係,有事情我會勉強自己按鈴叫護士。」他堅強的跟她揮手。
聽到他說的話,她止住步伐,回頭看著一臉堅強中又露出寂寞的他,腳步怎麼都踏不出去。
她想了想,拉了張椅子在床畔坐下。「我回去應該也沒什麼事情要做,不如在這裡陪你。」
他對她這麼大方,她還想走,這樣不是不仁不義嗎?依她的個性,做不出這種事。
官明修竊笑,果然讓他下對棋,雖然十多年沒遇上她,不過以他對她的認知,她絕對不忍心拋下他。
「謝謝。」他感激不已。「你現在在哪裡工作?」
「我自己開花店。」
「開花店?」他低吟了下。「很適合你。」本來以為她會去當老師,因為她以前管教班上同學的態度比老師更像老師,而且訓人的架式也不是蓋的,常讓他有想戴耳塞的衝動。
「謝謝。」她遲疑的說。
她還以為他會說:你怎麼那麼沒出息,開花店?虧你敢說出口。
「結婚了嗎?」官明修一副純粹好同學彼此關心的樣子。
誰知道他假裝慈祥和藹的表面下有怎樣急促的心跳,如果她說結婚了,那他寧可再被盆栽狠狠的砸一次,要不然去砸她老公也好。
「沒有。」她將手伸到他的面前,光看她手上沒有戒指,就知道她待字閨中。
他安慰她說:「現在到我們這個年齡沒有結婚的人多的是,也不用太介意。」他沒說出口的是,如果你有合適的對像,也不要急著嫁出去,多看幾個也好。
「我本來就不介意。」汪庭汝奇怪他的反應。
她家兩老都不介意了,她也就不緊張了,反正二十八歲的單身女子比比皆是,她寧可一個人過生活,也不願意隨便找個男人就嫁。
不過他的表情……似乎是有點興奮又想壓抑,他是怎麼了?
他又看了她好一陣子,才澀澀的開口,「真的很久沒看見你了。」
「是啊!老實說,今天看到你,我也嚇了一跳。」
「以後有機會要多聯絡,要不然一見面就驚天動地,實在讓人吃不消。」他藉機跟她要求。
「什麼?」官明修是被外星人佔據身體了嗎?怎麼說出口的話都如此怪異?記得沒發生那件事情之前的他們也沒多熟,更別說十幾年不見所產生的距離感,他怎麼會想跟她聯絡?
瞄見她起疑的表情,他突然喊道:「哎呀,頭有點痛。」
她隨即緊張了起來,急忙跑出去叫醫生。
看著她的身影離開了病房,他告訴自己,他太躁進了,該緩一緩腳步,抑或繞個遠路,才能得到她。現在機會掌握在他手上,他可不想像十幾歲的他輕易的將優勢丟棄。
她還是她,但是他已經成為有頭腦的男人了,有頭腦的男人會好好的計劃,會抓住他的女人。
「花店小姐回家了?」林乃奕一走進病房,就看見好友一臉無聊的翻閱報紙。
剛才不是還看到那位肇事者一臉無辜的待在病房,怎麼他出去接個電話,再回來就不見人影了?
「嗯。」
「怎麼了?突然沒了生氣?」
「有嗎?」
「還說沒有?人家小姐在這裡的時候,你的語調至少比現在高八度,人家一走,你就像個死人一樣。」
「容我提醒你,我是你的上司。況且,」官明修臭著一張臉看著他。「對你要擺出多好看的臉?」
「怎麼這樣說?!好歹我也是你的麻吉。」林乃奕一屁股坐在床沿。「你看上花店小姐了?她可是害你受傷的兇手,你別忘記了。」
「不用你提醒我。另外,她不是花店小姐,她是花店老闆,而且她有名有姓。」名字還好聽得很,汪庭汝……多美的名字啊!
「你這是什麼臉?」林乃奕拍了拍好友陶醉的臉龐。「沒見過你對哪個女人那麼呵護,連名媛淑女也沒這種特殊待遇。怎麼?你是擺明要將你們的關係掀了?」
「也許。」官明修不置可否。
「不會吧?」林乃奕驚跳起來。「我只是說笑,你還當真?有沒有搞錯?你以為自己在演電影?人家小姐手上的盆栽砸到你,你就死心塌地愛上她,拋棄交往中的女友?」
「我沒那麼誇張。」
聽到上司的話,林乃奕滿意的點點頭,不過下一句話差點讓他的下巴掉下來。
「不過也差不多。」
「老大,你是不是頭腦壞掉了?」林乃奕急呼呼的想要幫官明修洗腦。「剛才那位花店老闆頂多只能稱得上可愛,你的名媛淑女比她漂亮一萬倍耶!更不用提名媛淑女帶來的利益有多少,以你這種狡猾……不是啦,聰明的頭腦,怎麼可能會選擇花店老闆?」
「你鎮定一點好不好?看你緊張兮兮的樣子,我的頭都跟著痛了起來。」
林乃奕深吸一口氣,稍微冷靜下來。
官明修這才又開口,「我跟以穎的關係不是你能瞭解的,另外,其實我跟花店老闆是高中同學。」
「什麼?」其中的峰迴路轉還真是複雜。
「其實我從高中就開始喜歡她……」
官明修大略的說明他跟汪庭汝的情況,也提到自己從未對她忘情,並簡單說明他跟關以穎的關係,但是基於他跟關以穎的默契,沒有說出她跟其他男人的牽扯。
「真沒想到你也會搞欺負喜歡的女生這種事。」
「你有意見?」官明修神情緊繃的看著他。
他現在因為之前幹過欺負汪庭汝這檔子事在贖罪,已經很後悔了,不用林乃奕特意提醒他。
「當然沒有。不過我想花店老闆對你的觀感理應不太好,你要怎麼把人家拐上手?更何況你還有一個女友沒有解決。」
真看不出來好友是個專情的人物,從高中到現在……十多年耶!官明修是他的好友,他當然會支持好友,只是還有一場大戰得打。
「我知道,其實我本來並沒打算要找她,對我而言,她就是一個美好的回憶,只是沒想到竟然再次遇上她。我想這是上天的安排,我應該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最重要的是,他對她的感覺沒有變,光看到的第一眼就想狠狠的抱住她,這樣的感情來得很急,他不能也無法忽視。
再來,跟以穎的關係也必須做個了結,藉由這次機會一併處理,不用耽誤以穎的青春,這不是很好嗎?
「可是,總裁那邊不好交代,而且還要顧慮關小姐跟她的家人,不是很簡單處理。」雖然樂見好友找到喜歡的人,不過眼前的事情還是得解決。
「我當然都有想到,要不然你在這邊幹嘛!」官明修神色自若的說。
林乃奕防備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還有什麼意思?就是要借助你的小聰明來幫助我,要不然幹嘛跟你說那麼多?」官明修直說。
關以穎本身很好解決,但是其他人就有點棘手,像是聯絡媒體記者或是製造一些巧合,也都要交給林乃奕。他還得處理汪庭汝,最棘手的事情就是她了。
「我就知道。」早知道就不要來看他了。
「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從我出院後開始行事。」交代完畢,官明修優閒的繼續閱讀報紙。
好久沒有奮鬥的感覺,而且是為了自己的幸福,他很期待。
「對了,花店老闆會送盆栽到飯店,是因為之前送錯花的事件。」不是就這麼說定了,是官明修一個人就這麼說定了,當人家的屬下就是這麼悲哀。
官明修疑惑的抬頭看著他。「送什麼花?」
「就是送給貴女友的花,花店老闆送錯花,送成菊花,所以今天才會特地送盆栽來賠罪。」
官明修翻動報紙的手僵了下。「你說她送花給誰?」
「貴女友,閣下的女友,也就是關以穎。」林乃奕縮著脖子回答。
「是嗎?她知道以穎是我的女友?」官明修小聲而具威脅性的反問。
「應該知道吧!因為今天中午我打電話去質問……詢問這件事情,她們才會來賠罪。」老闆有必要用那麼陰險的表情看著他嗎?
「喔。」官明修簡單明瞭的回答。
然後……
「老闆,你不要掐我的脖子,我要死了!」林乃奕大聲小聲的叫了起來。「老闆,你要保重身體,小心你的頭……救命啊,我的手要斷了……老闆,你們能重逢是因為我的關係,要不然她怎麼會出現在飯店裡頭……痛痛痛,我的腳要廢掉了……誰來救我啊?這裡不是醫院嗎?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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