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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格格它娘]蠍女王駕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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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2 23:01:29
第90章 師父不見了

      蘇芷的這一巴掌打的並不用力,她雙腮粉紅,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慾海中徹底緩過來。

      不過,雖然臉上不痛,被心尖尖上的人打了,巫鐮的心裡卻痛的說不上話來。

      眼眸微瞇,巫鐮一步一步的朝著蘇芷走近,他將蘇芷堵在了石榻邊上,疏離的語氣將一句質問的話生生說成了陳述句:「你打我?」

      蘇芷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巫鐮,她咬著唇,迎著巫鐮的目光慢慢抬起了頭:「是,我打你!」感覺這樣還不夠,蘇芷繼續說著,「下次再欺負洛水,不僅打你,我還會殺了你。」

      她的話無異於水上澆油,傷的巫鐮心灰意冷。

      原本,巫鐮還對蘇芷存著那麼一絲幻想,可是這最後的幻想隨著蘇芷的一句「殺了你」全都破滅了。

      腦海中閃過了許許多多同蘇芷在一起時的片段,巫鐮的記憶停留在了茂密的草叢中,那個膽小的女人聽到自己說「做我的女人」時的震驚和憤慨。

      曾經的甜蜜在如今看來,是這麼可笑和不堪一擊,巫鐮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有些火辣的臉頰,露出了一抹帶著嘲諷的笑意。

      「你喜歡他是嗎?」

      聽到巫鐮這麼問,蘇芷很想直接了當的回答他一句響亮的「是」,可是,抬起頭剛打算張嘴,蘇芷突然不敢再直視巫鐮的眼睛了,那一雙曾經漂亮而又帶著許些邪魅的眼眸裡有太多蘇芷看不懂的情緒。

      「怎麼不說話?」見蘇芷不回答自己,巫鐮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他再一次向前邁了一步,重複的問了出來,「你喜歡他是嗎?」

      巫鐮的問題不僅僅牽動著他們兩個人的心,就連端坐在石榻上的洛水都捂著自己的胸口,靜靜地等著蘇芷的答案。

      感受到了身後的目光,蘇芷總算是得到了動力,她為自己鼓了鼓氣,重重的應了下來:「是,我喜歡他。」

      字字如針刺入到了巫鐮的心臟,雙手垂在身體的兩側慢慢收緊,巫鐮注視著蘇芷的雙眸沒有動,好半響後不怒反笑,像個瘋子一樣的連說三遍「好好好」,轉身大笑著朝門外走去。

      他是多麼的想加一句「蘇芷,你不要後悔……」,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苦笑,蒼涼的背影顯得他更加的瘋癲。

      巫鐮的樣子像是濃硫酸狠狠的潑在了蘇芷的胸口,原本鮮活跳動著的心臟,看著他落魄的模樣,突然停滯了一拍。

      她這是怎麼了?巫鐮一向欺負自己,如今更是沒有分寸的踹到了洛水的小腹上,她不應該對巫鐮存著濃濃的恨意嗎?為什麼會覺著心口有些堵得慌,如同做了什麼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一樣。

      「芷兒?」洛水虛弱的扶著床站起了身子,他看到了蘇芷迷茫的神情,關心的問了出來,「你怎麼了?」

      「啊?」聽到洛水的聲音,蘇芷總算是回了魂,她急忙扶著洛水重新坐下了身子,略帶責備的看著他,「你這是做什麼呢!身子這麼虛,怎麼能隨意的站起來?坐著別動,我這就叫小瓜兒給你過來看看。」

      「我沒事。」洛水壓住了蘇芷的手,阻止了她轉身的動作,「自己的身子我自己能感覺出來,沒什麼大事,不用麻煩他了。」

      「都吐血了還沒事!你把自己當巫醫了嗎?」蘇芷微微有些生氣,她的心裡亂的很,控制著心底的煩躁,蘇芷抬起手背輕輕的擦了擦洛水嘴角的血痕,做完這一切,她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好了,乖乖在這裡等著別動,我很快就回來。」

      說著,蘇芷隨手將看熱鬧的小人蔘精抱了起來,朝著山洞外走去。

      實話實說,到現在為止,蘇芷還是不相信小人蔘精,她不覺著一個狗鏈子一樣的東西能有什麼關鍵性的作用。

      洛水如今身子弱還受了傷,她不放心讓這個危險的傢伙和洛水待在一塊,略微思考一番,只能帶上他一起前往藥谷,順便把這燙手的山芋扔給那可惡的巫鐮。

      一開始答應洛水再也不去藥谷的約定全都被她拋到了腦後,為了讓自己安心,蘇芷想了一個很好的藉口,叫做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雖說剛和巫鐮鬧了彆扭,還打了人家一巴掌,可為了洛水這藥谷她是不得不去的。大不了一會到了地方無論什麼事都繞開他,反正她要找的是小瓜兒,又不是巫鐮。

      這麼想著,蘇芷大手一揮將小黑喚了過來,原先借給她大刀的那個獸人已經不在了,估計有什麼事先回家去了吧!

      那獸人不在,蘇芷只能等把小瓜兒找來後,去找大莽一趟,同他一起尋到大刀的主人,把刀還了人家了。

      心裡有事情,她也懶得注意小人蔘精,將他隨意的扔在自己的身前,拍了拍小黑的後背,讓小黑加快了速度朝著藥谷跑去。

      兩條腿終究比不過四條腿,蘇芷來到藥谷的時候,巫鐮還沒有回來。對於他不在家的事,蘇芷總算是鬆了口氣,這樣比他們倆尷尬相遇要強多了!

      從小黑的背上跳了下來,蘇芷一眼便看到了正蹲在一旁撿藥的小瓜兒,因為藥草和雜草常年生活在一塊,有時候摘藥的時候,難免會混入雜草。

      感覺到有人靠近了葯谷,小瓜兒連忙抬起了頭,他眯著眼逆著光看清楚來人後,立馬喜笑顏開的迎了過去。

      「女王大人,您怎麼來了?」

      想著山洞裡還有手上的洛水等著,蘇芷也顧不上和小瓜兒寒暄,她招呼著他快些坐到小黑背上,又將小人蔘精鎖到了巫鐮的屋子裡:「洛水被人一腳踢在了小腹上,恐怕是傷了內臟,剛剛吐了些血,巫鐮不在,你快些跟我回蠍王洞看看他去。」

      洛水可是女王大人的三爺,會有誰這麼大膽敢傷女王大人的人!

      小瓜兒的心裡滿滿的都是疑問,他想要說出來,可又怕蘇芷生氣,糾結的思索了半天,最終還是乖乖的坐在小黑背上,同蘇芷一起趕回到了蠍王洞裡。

      跟巫鐮在一起時間久了,小瓜兒多少也算有些本事的,他看著洛水的模樣,詳細的詢問,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后,開出了一個大致的藥方。

      「三爺這傷只需要好好休息的,女王大人若沒有其他的什麼事,小瓜兒就先回去給三爺熬藥了,恩…我晚些把藥送過來。」見蘇芷點了點頭,小瓜兒臨時想到了什麼,急忙加了一句,「這兩日切記不能劇烈運動,更不能血脈浮躁,女王大人您還是同三爺分榻睡吧!」

      蘇芷困惑的看向了小瓜兒,她不懂他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不過,蘇芷不懂洛水卻懂了。

      因為那時候特意問過小瓜兒能不能和蘇芷做羞羞的事,沒想到他記在了心上,這個時候倒是同蘇芷說了出來。

      見蘇芷疑惑著想要詢問,洛水急忙搶在她張嘴之前,回了一句「恩」,打斷了蘇芷的話。

      交代完了需要注意的事後,小瓜兒急急忙忙的趕回去了,他給三爺開的補身子的藥方只不過是個大概的框架,詳細的還得問自家的師父。

      送走了小瓜兒,蘇芷算是鬆了口氣,她將蠍王洞收拾了收拾,把打碎了的石杯子堆到了角落用一塊髒亂的獸皮包了起來,等著站崗的獸人們下一次來的時候把這些垃圾帶到特定的地方去。

      做完這些,蘇芷又拿起一個倒扣在石桌上的被子,為洛水添了點水走到了石榻旁。

      「渴了沒?把這些水喝了吧!」見洛水點了點頭,蘇芷將他的身子慢慢的扶了起來,「我餵你喝吧!」

      能有心愛的人在身邊伺候自己,是一件非常幸運而又幸福的事情,洛水的水喝的很慢,他想要把如今這溫馨的點點滴滴細細的記在心上。不知道為什麼,洛水總有種預感,蘇芷不可能永遠只是他一個人。

      患得患失的感覺一直折磨著他,那麼,就趁著如今她獨寵自己的時候,好好享受一下蘇芷帶給自己的溫情和溫暖吧。

      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洛水將一杯的水喝了個乾淨。

      看著洛水乖巧的模樣,蘇芷煩躁的心總算平靜下來,對呀,她喜歡的是洛水這樣的美人,至於巫鐮那種傲嬌彆扭的性格,有什麼討喜的,她幹嘛一直因為他煩躁不安?

      將空杯子接了過來重新放到了石桌上,蘇芷把心底那奇怪的感覺拋棄到一邊,哄著洛水睡覺休息去了。

      洛水睡的並不安穩,他一直捏著蘇芷的手指,等他睡熟了後,費了好大的功夫,蘇芷才將自己的手從洛水的手心抽了出來。對於捕獵隊的成員來說,武器就是他們的生命,她得快些將大刀還給人家。

      然而,蘇芷剛走到蠍王洞洞口,便被氣喘吁吁的小瓜兒撞了個滿懷。

      「哎喲」一聲痛呼,小瓜兒蹲坐在地上,他揉了揉摔痛的臀瓣,急忙爬了起來。

      慌裡慌張的喘著粗氣,小瓜兒略帶哭腔的說著:「女…女王大人,不好了,我師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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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2 23:01:52
第91章 還大刀還出的小美人

      師父?小瓜兒的師父不就是巫鐮嘛!

      微微想著,蘇芷心頭一緊,他說什麼?巫鐮不見了?

      「你先別慌,有什麼事都好好說。從什麼時候發現巫鐮不見了的?」蘇芷安撫著小瓜兒激動的情緒,想讓他的平復下來,可是誰又能知道,這個時候的蘇芷心裡同樣有了說不清的滋味。

      「今天中午師父被三爺叫到蠍王洞後,就沒回去過,原以為師父被其他獸人拉去看病了,誰曾想我等到現在都沒見到師父的影子。」說著,小瓜兒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他雙手交叉緊緊的握在一起,那用力的模樣,彷彿要將自己的手指捏斷一樣,「師父走的時候明明答應了小瓜兒,回來教我識藥草的!」

      「光靠這些,也不能判斷巫鐮不見了啊!」打斷了小瓜兒的話,蘇芷皺著眉頭問著,「除了他現在尚未回來,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小瓜兒為難的蹲下了身子,好半天他終於鬆開了雙手,改抱著腦袋揪起了頭髮。腦子裡亂亂的,他一時間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手上一個用力,小瓜兒猛地揪掉一根頭髮,「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頭皮的疼痛讓他頓時回神,腦海中突然飄過一絲靈光:「啊!對了,今天給三爺看完病後,我想要找師父研究一下病方,可是推開屋門一看,師父的屋子裡似乎少了些什麼!」

      他頓了頓,單手握拳用力的敲著自己的腦袋:「唔…師父熬藥的傢具和剛曬好放石榻上的衣服不見了!」

      熬藥的傢具和曬好的衣服?整個蠍王山上,乃至蠍王山附近幾十里範圍內,會利用藥草治病的巫醫,只有巫鐮一個人!

      誰好好的會偷他熬藥的傢具,況且,巫鐮的衣服算不上好看,相比起來,兔兒和洛水的要比他的精緻多了。沉著眸子想了想,蘇芷嘲諷的一笑,恐怕這個偷東西的賊,不是別人正是巫鐮本人!

      想必他在同蘇芷鬧完彆扭後,心裡想不開打算離家出走。於是乎,巫鐮趁著蘇芷帶小瓜兒前腳離開藥谷的空隙後腳趕了回去,將自己往日裡常用的東西簡單的整理打包了一番,袖子一甩,不辭而別了。

      蘇芷真沒想過自己和巫鐮的爭執會把他氣走,她有些無奈,有些感慨,偏偏就是沒有愧疚和懺悔。

      在蘇芷的眼裡,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巫鐮不顧她的感受一個勁的玩弄自己也就算了,更可惡的是竟然敢一腳將洛水踹傷。蘇芷向來是個護短的人,洛水是她自己的人,她當然要保護他。

      小瓜兒不懂蘇芷複雜的內心世界,也不懂在巫鐮失蹤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他一臉緊張又一臉期待的看著蘇芷,在小瓜兒的眼裡,毒蠍女王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只要有了她的幫助,一定能找到自家師父!

      感受到了小瓜兒熾熱的目光,蘇芷有些承受不住了,她扶著小瓜兒站了起來,幫他順了順抓亂的頭髮,輕聲說道:「巫鐮的事情我知道了,這麼看應該是他自己出去了,說不準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時間上來不及,所以才沒有同你說!這事急不得,等他忙完了自然會回來的。」

      蘇芷的話半真半假反而讓人聽起來多了幾分可信度,小瓜兒愣愣的看著蘇芷,還真接受了蘇芷的解釋。

      扯了扯嘴角同小瓜兒笑了笑:「好了,你別想他了,三爺的藥熬好了沒?我這會兒要去一趟大莽的屋子,你是回去熬藥,還是陪我找大莽?」

      小瓜兒往日裡不過是幫巫鐮打打下手,也只有人手不夠的時候才充當巫醫的角色給獸人們看病。

      雖說名師出高徒,以小瓜兒如今的修為給一般的獸人看病已經算不上什麼問題了,可他養成了依賴巫鐮的習慣,不把自己的藥方給巫鐮看一看,他不敢輕易的熬製藥汁。

      小瓜兒這麼著急的尋巫鐮,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讓他看看自己給三爺下的藥方準不準確。

      被蘇芷這麼一問,小瓜兒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由粉轉紅,他的聲音很小,用一個成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細弱蚊吟:「沒,我還沒來得及幫三爺熬製藥汁,既然師父沒什麼事,小瓜兒就先回去了。」

      反正洛水已經躺下睡著了,蘇芷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她點了點頭,看著小瓜兒小跑著一路離去,這才喚來自己的「寶馬」,坐在小黑的背上給獸人送大刀去了。

      蘇芷不可能認識蠍王山上的每一個獸人,她只能按預定的想法,先去找大莽,再讓他聯繫那個獸人了。

      恰好,前段時間蘇芷路過了一次大莽的屋子,她憑著記憶帶著小黑兜兜轉轉的繞了一大圈後,終於看到了正磨著刀準備明日捕獵用具的大莽。

      大莽很專註,他並沒有注意到蘇芷的到來,直到蘇芷喚了聲:「大莽!」他才反應過來。

      「女王大人?您怎麼來了?」

      常年待在男人的溫柔鄉裡或者藏在蠍王洞裡睡大覺,蘇芷似乎真的很少體恤下屬,她面上一紅,掩蓋著不自然的神色,同大莽笑著回答道:「今日我同一個路過蠍王洞口的獸人借了把大刀,原想著用完就還給他,可時間有點久,等我出來的時候獸人已經離開了,這樣子的大刀大多是你們捕獵隊的人,想著碰碰運氣,我就親自把東西送過來了。」

      蘇芷和毒蠍女王比起來,要有人情味的多,見蘇芷把背在身後的石刀取了下來,大莽急忙接了過去。

      「這…這應該是狗子的大刀,我這就把他叫過來。」

      是蘇芷和狗子借的東西,自然應該是她去送過去而不是讓狗子過來取,蘇芷急忙將轉身離去的大莽攔了回來:「不用了,我同你一起過去吧!」

      大莽沒什麼心眼,他見蘇芷這麼說了,點了點頭「恩」了一聲,帶著蘇芷左拐右拐的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木屋子旁。

      蠍王山上的獸人算不上很多,不過百餘人,可蠍王山卻很大,為了保證生活質量,大多數獸人的屋子都離得很遠,除非喜歡熱鬧的,或者地勢特別好的地方,才會連著出現一排的屋子。

      狗子的屋子便坐落在了一處地勢很不錯的地方,這裡有一大片平整的土地,後背還靠著高高的山丘,可以為木屋遮風擋雨。

      獸人們當然認識蘇芷和大莽了,有幾個正用木盆子從小溪裡接了水端回來準備做晚飯的母獸人看到了蘇芷,激動的將木盆子一扔,捂著臉沖著蘇芷跑了過來。

      到哪都會有追星的,蠍王山同樣不免俗套,朝著蘇芷跑過來的這幾個母獸人普遍長的醜了點,她們是崇拜女王大人的後宮裡坐擁各類美男,所以才成了蘇芷的粉絲。

      一個熱情的母獸人最先衝到了蘇芷的身邊,她仰著頭,緊緊的拽著蘇芷的胳膊:「女王大人,您來啦!您是要找那孩子的吧!」

      「孩子?」蘇芷奇怪的看著她。

      「恩!」母獸人熱情的點了點頭,「難道您不是來找狗子的?」

      蘇芷扭回頭看了一眼身側的大莽,這幾個母獸人怎麼知道自己是來找狗子的?只不過狗子都已經成年了,怎麼還叫孩子?

      見蘇芷不回答,反倒是看向了一旁的大莽,母獸人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副你懂得的神情,她也不管大莽了,直接拽著蘇芷的胳膊就朝著最裡邊的一家木屋子跑去。

      「女王大人消息真是靈通,這山上還沒幾個人知道呢。」說著,她捂著自己的嘴偷笑了起來,「這麼漂亮的孩子您可得抓緊了,要不然被別的獸人奪了先機,就算您是女王大人,也不會讓給你的。」

      母獸人的話讓蘇芷越聽越糊塗了,她正皺著眉頭,不知道該回她什麼的時候,狗子的屋子已經到了。

      蘇芷身邊看熱鬧的獸人越聚越多,大家將蘇芷圍在了中間,連一旁的大莽都被擠到了人群的最外邊,推攘著蘇芷的身子,和蘇芷最親近的母獸人踩著狗子家的台階歡快的跑了上去,「咚咚咚,咚咚咚」的敲著屋門。

      「誰呀?」一聲粗狂的男音從裡邊傳快了出來,蘇芷很快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果然,母獸人帶著笑意,身子往門上一靠,輕輕一推就把門推開了:「狗子,女王大人來看你了。」

      「女王大人?」狗子愣神了片刻,蘇芷一眼便認出這個人就是借給她大刀的獸人。

      碰觸到了狗子探尋的目光,蘇芷面帶微笑的同他招了招手,隨後從人群之外接過了大莽遞來的大刀就要還給他。

      捕獵隊的獸人們每個人都有好幾把的武器,因為大刀是石頭做的,石頭刀的刀刃難免不鋒利,真正捕獵的時候根本占不到便宜,所以狗子很少拿大刀出去狩獵,今日是因為他的石槍被另一個獸人拿走了,不得已才用了把大刀。

      狗子沒把蘇芷遞到他手裡的刀放在心上,而是蹙著眉頭同蘇芷問道:「女王大人是來看幽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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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2 23:02:07
第92章 果然是絕色

      幽幽?狗子的話終於引起了蘇芷的注意,聯繫著剛剛那個母獸人的舉動,蘇芷想了想後,總算是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難不成在狗子的屋子裡藏著一個國色天香、沉魚落雁的大美人,這些獸人都以為臭名昭著的女王的大人興緻勃勃跑到這裡是來看名字叫幽幽的大美人的?

      雖說毒蠍女王的形象是蘇芷一手策劃和描繪的,在很多小說裡邊,女主的形象便代表了作者的性格。但蘇芷本人與毒蠍女王的性格實在是大相徑庭、相差甚遠,當年寫這本小說的時候,她完全是為了圖個開心,所以甩著節操來挑戰讀者極限的,因此整本書在人設和情節上,她並沒有按著自己往日裡的三觀來寫。

      蘇芷已經不想再提報應不爽這四個字了,她硬著頭皮在獸人們炯炯有神的注目下,把大刀遞給了狗子後,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來都來了,哪有那麼容易走開的?

      一開始同蘇芷異常親熱的母獸人叫阿花,阿花見蘇芷的臉上閃現著尷尬的神情,她很貼心的從狗子的木屋台階上走了下來,重新拽住了蘇芷的胳膊。

      「女王大人呀!別理他們,他們就是沒見過世面,所以在一個勁的圍在您的身邊。」說完,阿花的手同身旁的人甩了甩,「去去去,該幹嘛幹嘛去,別打擾女王大人找美人!」

      阿花的一句話把蘇芷嚇的不輕,不過這句話很好的證實了蘇芷的猜想。

      蘇芷本身就是寫NP小說的出道的,她自己並不排斥NP這種事情,只不過,蘇芷的眉頭皺了皺,她現在的心裡已經有了洛水,洛水的心裡也有了她。一個人的心就那麼大,早已被霸佔的地方,如何容得下其他人?

      正準備轉身離開,蘇芷剛從阿花的懷裡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突然一聲輕微的抽泣聲從屋子裡傳了出來。

      身在屋外,獸人們交談和嬉鬧的聲音很大,那輕微的抽泣剛一發出,瞬間淹沒在了喧鬧的人群中。阿花沒有放過蘇芷的胳膊,她重新攀附到蘇芷的胳膊上。

      一拉一扯間,蘇芷不自覺的已經踏在了台階上,還差最後一個台階,她就該進入屋子裡了。

      離得近了,也許別人沒有聽清裡邊的聲音,蘇芷卻聽得真切。那聲音清脆、堅強,卻又透著許些的無助。

      鬼使神差的,蘇芷沒有再想離開的事情,她腿一抬,跟隨著阿花和狗子邁入到了木屋裡。

      狗子的木屋並不大,傢俱也少的可憐,蘇芷不過隨意一瞥,便將整個屋子盡收眼底。她靜靜地注視著木屋子,最終將目光轉向了角落裡那個乾淨的石榻。

      石榻上,一個小腿受傷的獸人正抽泣的望著自己的傷口,他聽到有人進了屋子,怯生生的抬起眸子看向了門口的三個人。

      瞳孔不自覺的收縮著,蘇芷承認,不過是一眼,她的心臟便開始因為石榻上那個略顯稚氣的獸人劇烈跳動起來,這種陌生的感覺讓蘇芷有些害怕,卻透著不易讓人察覺的興奮。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叫幽幽的小獸人,因為獸人成年後便不會老去,想要分辯一個獸人的年齡,只能根據歲月在他們身上留下的氣質來判定。

      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子,幽幽帶著怯意的目光和兔兒的很像,但若細細的端詳,卻又會發現,根本就不一樣。

      兔兒的怯意是一種偽裝,可偽裝就是偽裝,即使他偽裝的再好,總會有疏忽的時候。而幽幽的怯意則是一種對陌生的人和事嚮往又懼怕的矛盾結合體。偏偏這種矛盾不僅不讓人覺得怪異,還會情不自禁的覺得,所有的一切放在幽幽的身上,都是理所應當。

      眼前的人兒應該是最近幾日方才成年的,他的身上隱約還散發著成年那日尚未散發乾凈的濃郁香氣。

      向前緩緩地邁了一步,蘇芷覺得自己的腿有些沉重,聲音更是透著令人不熟悉的沙啞:「你就是幽幽?」

      蘇芷的話讓石榻上的小獸人緊緊的抓住了身下的獸皮床單,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那無措的神情讓蘇芷忍不住想要憐惜。蘇芷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像是著了魔一樣,竟然剋制不住的想要靠近他。

      心下一驚,蘇芷強逼著自己回了神,她被攝魂了?不過是盯著幽幽小鹿一樣的眼眸看了一眼,她竟然就這麼失了魂!

      如果這種現象發生在兔兒的身上,蘇芷還能夠勉強接受,兔兒漂亮、妖嬈、懂情.趣,最會勾引女人。但這一次,雖是因為幽幽才失了魂,蘇芷卻並不怪他。因為,她似乎透過幽幽那粉雕玉琢的模樣看到了一個清泉一般乾淨的靈魂。

      和蘇芷一樣魂不守舍的,還有著許多人,門外偷窺的母獸人們,一動不動的望著石榻上的幽幽,阿花更是毫不客氣的流出了一道晶瑩的口水,順著嘴角直接滴到了地面上。

      相比起這些母獸人,和幽幽相處了一段時間的狗子可就淡定多了,幽幽是他今天早上打獵時帶回來的,狗子扛著把大刀經過蘇芷的蠍王洞,就是為幽幽割草去的。

      愛因斯坦不是說過嘛,早起的鳥兒才有蟲吃,休息了一晚,早上是獸人們最有精神頭的時候。捕獵隊的獸人們普遍起的早,他們往往在天亮之前便準備好了一切,向著山下走去。

      這一日和往常一樣,由大莽帶著隊,狗子和其他獸人們跟在他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尋找著獵物,走著走著,就在離蠍王山十多里外的一片草叢中,狗子無意間一抬頭,突然看到在自己不遠的地方有一隻小小的原麝。

      原麝和小鹿長的很像,卻比小鹿稀少多了,狗子眼前一亮,生怕獵物跑掉了,他扭頭看了看,見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再加上原麝也沒什麼攻擊力,不需要團隊作戰。狗子便沒有和大莽打招呼,他猛地一個箭步沖了出去,一石槍插向了原麝的後腿。

      狗子的突然出現和他兇神惡煞的表情讓原麝受到了驚嚇,它的身子一哆嗦,來不及逃跑,腿一抽正好被狗子的石槍傷到了右後腿。

      鑽心的疼痛傳來,原麝從頭到尾都沒有掙扎,他痛苦的抽搐著,沒有人想到,幽幽竟然在這個時候完成了從未成年到成年的蛻化,以一個成年獸人的形態躺倒在草叢中。

      看著原麝突然之間轉變的樣子,狗子當時便愣住了,先不說他被幽幽的容貌晃花了眼,單單是獸人不許捕殺獸人這一條戒律,便將狗子驚出了一身冷汗。

      四周一片安靜,捕獵時弄出的聲響成功的吸引了獸人們的注意,往日裡一起嬉戲打鬧的獸人一轉頭,正好看到了狗子遲愣的神情。

      狗子的模樣實在是傻的過分,大家正要嘲笑他時,往近了一走,他們突然和狗子做出了同樣的動作,雙目無神的注視著躺在地上的幽幽,整個人都愣住了。

      每一隻獸人都經歷過從未成年到成年蛻化的過程,他們很清楚,那個時候的身子是極其虛弱的。幽幽在這麼虛弱的時候,承受了狗子用力的一擊,他睜著水靈靈的眼眸無助的看了看身前的獸人們,最終不負眾望的暈了過來。

      幽幽的突然昏厥直接剝奪了狗子和大莽思索的時間,要知道,在離蠍王山十里多的荒郊野外,一直待在一個地方還帶著一個流著血的傷員是十分危險的。

      狗子他們很難判斷自己的四周有沒有隱藏著其他的獵人,他們也不知道兇猛的野獸是不是正虎視眈眈的匍匐在他們的腳邊,等著隨時來一個致命的一擊。

      這種時候,拋棄掉受傷的幽幽,繼續小心翼翼的捕獵是最明智的決定,可是蠍王山上的獸人們都是善良的人,他們有著其他部落無法相比的責任心和擔當意識。

      大莽盯著幽幽的身子看了看,隨即大手一揮,讓狗子將他扛在了肩上,轉身向著蠍王山跑去。

      捕獵一會可以再出來,可性命卻只有一次。

      危機四伏的草叢裡,只有一個可憐兮兮的小獸人,這種事情大莽他們實在見過太多了。想來,幽幽不是同伴被吃掉了,便是讓族人給拋棄了。顯然,話糙理不糙,他們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幽幽之所以會受傷,完全是因為狗子。這樣一來,不用大莽再安排,照顧幽幽的重任自然而然的落在狗子的身上。狗子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他並沒有推脫,而是痛快的把幽幽安排在自己的屋子裡,並大步向著藥谷走去,想把巫鐮請過來。

      可是,狗子的運氣並不好,他去找巫鐮的時候,那陣子巫鐮正好同洛水一起去蠍王洞了,更湊巧的是,小瓜兒正在給一個受傷的獸人熬藥,一時間走不開。

      不得已,狗子只能先回自己的小木屋,他憑著多年在捕獵時總結出來的經驗,簡單的為幽幽包紮了一番。

      可是,他的手太笨了,捕獵還行,做這種細緻的活顯然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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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2 23:02:22
第93章 被遺忘許久的小條兒

      簡單處理的傷口因為幽幽坐起身子的動作,一不小心溢出許多血來,他剛剛小聲的抽泣,就是因為腿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落下了淚滴。

      幽幽漂亮的臉蛋整個皺在了一起,鮮血順著他的小腿流了下來,眼看著就要滴到地面上了。

      心下一緊,蘇芷急忙向前走了幾步,抓住了幽幽想要摁向傷口的手:「別碰它,會感染的,走,我帶你找小瓜兒包扎一下去。」

      蘇芷說不上心底是什麼感覺,他總覺著眼前的幽幽有著和洛水一樣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疼惜。

      幽幽似乎聽不懂蘇芷說的話,他抬起清澈的眸子瞅向蘇芷的眼睛,那雙水汪汪的眼眸如同清潭讓人瞬間深陷其中。

      「女王大人,您這是?」幽幽是狗子帶回來的,他帶回來的時候只想著給幽幽治好病,等他恢復如初後,讓他自己選擇去和留。如今蘇芷插了進來,事情再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了。

      畢竟,如此漂亮的獸人跟在女王的身邊只有一種下場,那就是做女王大人的男寵。

      狗子自然知道女王大人身邊的獸人是幸福的,如同兔兒、洛水一樣,這些歌做了男寵的獸人便不用像其他人一樣辛苦勞作,日落而息了。

      可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但凡跟了女王大人,這輩子再也不會有自由了。

      幽幽的性子是這麼的單純,狗子真不知道該不該讓他跟著女王大人,左思右想,猶豫不決的狗子急忙拉住了蘇芷的胳膊。

      「女王大人,您真的會對幽幽好嗎?」

      狗子的一番話,讓蘇芷愣了一下,她不過是要帶幽幽去看傷口,怎麼又攤上好不好的問題了?難不成她帶幽幽包紮,還不是對他好嗎?心裡存著疑惑,蘇芷問了出來,「什麼意思?」

      這句話原本沒個什麼,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狗子的身子一顫,他還以為女王大人的反問是在責怪自己多事!

      冷汗順著狗子的鬢角流了下來。

      蘇芷不知道狗子是什麼意思,偏偏因為緊張,狗子的嘴張了張,半天沒能吐出一個字來,幽幽的腿傷是耽擱不得了,他那嬌嫩的皮膚和皮糙肉厚的狗子不一樣,如今傷口處已經有些發壞了。

      在幽幽的傷口周圍,原本好著的嫩肉泛起了粉紅色,再加上鮮血一個勁的往出流,蘇芷等了一會兒見狗子還是不說話,她瞬間沒耐心了。

      胳膊一個用力,蘇芷將幽幽打橫抱起:「有什麼話,完了去蠍王洞找我吧!我先帶他去藥谷了。」

      阿花的眼中一個勁的冒著泡泡,身為身外人,蘇芷聽不懂狗子的意思,阿花可是一清二楚,原本她還有些緊張,深怕蘇芷說點什麼不好聽的,和狗子起了衝突。

      一邊是自己的偶像,一邊是自己的鄰居,阿花正惆悵著該幫哪個說話,突然看到女王大人兩句話便佔了上風,還帶著小美男離開了。

      嘿嘿一笑,阿花佩服的看著女王大人,她寓意深刻的在狗子的肩膀頭上拍了怕,隨後急急忙忙的追在了蘇芷的身後,小路小跑著,打算同她去藥谷。

      蘇芷是騎著小黑來的,阿花跑的再怎麼快也追得上黑大爺的腳力,她氣喘吁吁的改跑為走,見小黑轉眼間就消失了,只得帶著滿滿的懊悔,身子一軟,隨意的坐到了地上。

      一心都在幽幽的身上,蘇芷和小黑從始自終就沒有注意到過阿花……

      跟著蘇芷久了,小黑越發有靈性了,不用蘇芷吩咐,她剛一坐到小黑的後背上,小黑瞅了一眼小腿流血的幽幽,便自覺的朝著藥谷飛奔而去。

      跑的快了,兩旁都是呼嘯而來的風。

      幽幽的突然成年,致使他以往的衣服根本不能穿了,狗子五大三粗,他的衣服幽幽更是穿不上。不得已,狗子只能將自己的一件獸皮裙子撕成了兩半,把大一點的那半個披到了幽幽的身上。

      堪堪遮體的衣服根本不擋風,幽幽感覺到有些冷,他縮了縮身子,藏到了蘇芷的懷中。

      察覺到了懷裡男人的動靜,蘇芷鬆了一隻抓著小黑皮毛的手,她將自己的胳膊擋在幽幽的身前,恨不得把他揉進自己的懷裡。

      等兩人一熊到了的時候,小瓜兒正坐在院子裡的凳子上在給洛水熬製藥汁,他扇著一個芭蕉葉做成的扇子不住的扇著火,用胳膊撐著自己的腦袋,細細的思索著自家師父的事情。

      感覺到身後有人來了,一扭頭,差點驚出小黑一身的冷汗。

      女王大人從哪裡又擄來一個小美人!

      火也不扇了,小瓜兒急忙站起身子迎向了蘇芷:「女王大人,這位是?」

      「幽幽。」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蘇芷抱著幽幽從小黑的後背上緩緩地跳了下來,她繞過小瓜兒剛剛待過的地方,直直的朝著身前的屋子走去,「他的腿傷著了,你過來給包紮一下。」

      「哦!」小瓜兒呆愣的點著頭,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將手中的芭蕉扇放在了小火爐的一邊,他將火堆裡的木材抽出幾根,把剛剛的大火變成了只能維持溫度的小火苗。

      小人蔘精一直被關在巫鐮的屋子裡,一聽到有人來了,剛剛還上躥下跳、四處搗亂的咯咯立馬變回乖巧的模樣,假意躺回到巫鐮的石榻上睡覺去了。

      蘇芷推門而入,她沒有注意石榻上的人蔘精,而是輕輕地將幽幽的身子放在了小瓜兒的榻上,她側了側身子將位置讓了出來,讓小瓜兒好生的檢查。

      雖說毒蠍女王很有力氣,幽幽也很輕,可這麼一路抱來,蘇芷的胳膊還是非常累的,她甩了甩胳膊,隨意的搬過一個凳子,坐到了小瓜兒的旁邊:「怎麼樣?不嚴重吧!」

      小瓜兒搖了搖頭,這樣的傷口和常年受傷的大漢子們相比,根本算不上什麼的:「不嚴重,就是一開始上的藥不太乾淨,導致傷口發壞了,稍稍洗洗,重新上點藥就好了。」

      蘇芷不如小瓜兒專業,聽小瓜兒這麼說,她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恩,那你上藥吧!我去倒杯水喝。」

      說著,蘇芷從石凳上站起了身子朝著裡屋走去,巫鐮的屋子如同遭了賊一般,以往整潔的東西灑落了一地,皺著眉頭跨過了幾塊獸皮衣服,蘇芷走到了小矮桌旁。

      巫鐮屋裡的小矮桌和清朝時候後宮裡的矮榻很像,蘇芷也不客氣,她抬起腿坐到了矮桌旁。

      熬藥需要大量的水,巫鐮的屋子離得小溪很近,所以他這裡總是晾著一些備用的溫水,蘇芷用一個瓢一樣的東西給手中的石杯舀了一杯,仰著頭,把溫水喝了下去。

      喝完了水,正當蘇芷把石杯子放回到桌子的時候,她的眼神一瞟,突然在自己的腳邊看到了一個半透明的泛黃小條。

      這個東西讓人莫名的熟悉,蘇芷總覺得自己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彎下腰,蘇芷將小條撿了起來,她對著窗外的光看了看,突然發現小條上似乎寫著什麼。

      時間有些久了,字體早已變得不清晰,原本小條的正反兩面都有東西,可正面的被蘇芷的指腹不小心一挨,擦掉了一大片的淡紫色痕。她瞇著眼看了看,好一會才發現,這個小條上寫著的竟然是漢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蘇芷小心翼翼的捏著小條的兩邊,盡量不去碰觸有字的地方,她仔細的端詳著,只見正面上僅剩下左上角的一個「狐」字了。

      略微有些失望,還在背面尚且保留著一小串的字跡。

      認真的分辯了一番,蘇芷這才發現,反面上寫著的是:「是我妹妹,勿念,很快趕過去。」

      妹妹?趕過去?

      蘇芷沒有仔細的思考為什麼獸人界會出現漢字,她的注意力全都被這一句話吸引住了。

      正面兩面的字體,一邊粗狂,一邊娟秀,這明顯出自兩個人之手。紙條是在巫鐮屋子裡發現的,自然和巫鐮有著說不清的關係,人都說字如其人,蘇芷結合著巫鐮彆扭的性子,覺著他應該是正面字體的主人。

      小條已經損壞成了這樣,顯然經不起摧殘了,蘇芷將它輕輕的放在石桌子上,見小瓜兒正好給幽幽包紮完了,便招了招手,將小瓜兒喚了過來。

      「女王大人,您喚我?」小瓜兒在自己的獸皮衣服上擦了擦手,雙頰粉紅的看著蘇芷。

      手指壓在小條的一角,蘇芷緊緊地盯著小瓜兒的眼睛,同他問道:「你有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向前邁了一步,小瓜兒低頭一看,隨即咧著嘴笑開了:「有啊!那會子,師父還讓小瓜兒給女王大人送了一塊過去呢!女王大人您忘記了?」

      這話瞬間提醒了蘇芷,用手背輕輕地在自己的額頭上拍了拍,蘇芷終於想起是怎麼一回事了。

      好多天以前,她正好去尋兔兒,小瓜兒把小條遞給她后,她沒來得及細看,便把東西往腰上一別,忘到腦後了。再加上那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情,她都不記得這東西被自己扔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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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吃醋的洛水

      看了這張小條上的字跡,蘇芷的好奇心瞬間被勾了起來。

      她沒有再回答小瓜兒的話,而是同他點了點頭,讓他去做別的事兒去了。

      「狐」字太特殊了,能和「狐」組成的詞語,也只有「狐媚」、「狐妖」、「狐臭」一類的,腦子微微一動,蘇芷第一反應便想到了狐狸。狐狸哪裡會寫字,狐九還差不多!心思兜兜轉轉,蘇芷很快猜出了這張小條想要表達的意思。

      十有八九,蘇芷手中拿著的小條是巫鐮寄給狐九的,「狐」字會出現在左上角應該是巫鐮對狐九的稱呼,而背面那一句「是我妹妹,勿念,很快趕過去」則是狐九同巫鐮的回復。

      只不過,他們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正想著,石榻的旁邊突然傳出了「咚」的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猛地墜落到了地上。

      果然,蘇芷抬頭一看,只見小人蔘精捂著自己摔痛了的屁股,皺著個眉頭惡狠狠的盯著石榻。剛剛那聲響亮的聲音正是他從石榻上跌落時發出來的。

      怪不得巫鐮的屋子會這麼亂,原來是小人蔘精搞得鬼,蘇芷用石杯輕輕地壓住了小條,以便於小條不至於被風吹走。作好這一切,她站起身子向著石榻走去。

      小人蔘精的視線全都集中在石榻上,等他感覺到眼前的光線突然暗了下來,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一樣時,蘇芷已經站在他的身後了。

      「你跑這裡來做什麼?」雙手抱在胸前,蘇芷看著小人蔘精的眼神算不上友善,她對小人蔘精沒什麼好感,更何況他造出的聲響還打斷了蘇芷的思路。

      仰著頭看向了蘇芷,小人蔘精小孩子的模樣要比蘇芷矮的多,如今他躺在地上抬頭看蘇芷,只覺得女王大人如同一座大山,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有些喘不上氣。

      「我……」小人蔘精頓了一下,忽的,腦子中靈光一現,小人蔘精同蘇芷笑嘻嘻的答道:「你把我關到了屋子裡,我只能跑進來睡覺了呀!」

      輕笑一聲,蘇芷彎下腰單手提著他,將小人蔘精扔到了石榻上:「你睡覺還能從床上睡到地面上去?」

      蘇芷的問題讓小人蔘精氣結,他不知道怎麼回答,眼珠子轉了轉,咯咯的小嘴微嘟,裝作一副不願意搭理蘇芷的模樣,乾脆閉上眼裝睡覺去了。

      小人蔘精這個樣子,蘇芷也懶得理他。只要他每日裡乖乖的,能在必要時刻拔幾根參鬚入藥就可以了,剩下的他愛做什麼做什麼,蘇芷還真對提不上興趣。

      巴不得蘇芷快些離開,偷偷將眼睛瞇成一條縫用眼角觀察著蘇芷的動作,小瓜兒見蘇芷轉過身離開了,他急忙向石榻裡邊移了移,堵住了剛剛發現的那個小小缺口。

      蘇芷的心裡想的還是那張泛黃的半透明紙條,她沒有注意到小人蔘精細微的動作。

      不知道為什麼,蘇芷總覺得這張小條上的話和狐九的出現有莫大的關係,蘇芷不認為狐九的單純的來到蠍王山就是為了讓毒蠍女王幫助他坐上虎山的山大王。

      她輕輕的把石杯子拿開,又將小條拿了起來壓到了自己的腰間。

      獸人的衣服很不方便,因為獸人沒什麼特殊的東西需要隨手拿著,而且針線十分貴重,所以獸人們的衣服,大多精簡節約,根本沒有口袋這麼一說。

      瞥了一眼安安靜靜的幽幽,恰好,小瓜兒從藥鍋旁站起了身子,將洛水的藥從火堆上端了下來。

      藥已經煎好了,他要送去蠍王洞了。快步走到門口,看出了小瓜兒的意圖,蘇芷急忙叫住了他的身影:「你要去蠍王洞嗎?」

      「恩!」小瓜兒雙手捧著熱乎乎的藥鍋,他反問著蘇芷,「女王大人也要回去了嗎?」

      「是。」蘇芷應了一聲,她返回身以公主抱的形式將幽幽抱到了懷裡,「走吧!我帶你回我的屋子,小瓜兒這裡已經有了個咯咯,不方便再照顧你。」

      幽幽依舊靜靜地看著蘇芷沒有說話,他任由蘇芷將他打橫抱了起來,和來時一樣,朝著小黑走去。

      出了屋子,小瓜兒還站在原地,他不知道女王大人叫他做什麼,但女王大人不吩咐,他也不敢離開。蘇芷一抬眸就看到了小瓜兒,她同他點了點頭:「把藥鍋放那吧!我一併帶回去。」

      小瓜兒正要「恩」一聲,可是他的目光往蘇芷的懷裡一看,連忙搖了搖頭:「不用了,藥鍋很燙,也很重的,還是小瓜兒送過去吧!女王大人還要帶著幽幽,很不方便的。」

      聽小瓜兒這樣說了,蘇芷在幽幽在小黑的身上看了看,只能同意小瓜兒的意見了。

      她和幽幽坐到小黑的後背上後,一手腰固定著幽幽,一手還要抓著小黑,她騰不出第三和第四隻手去端鍋的。

      蘇芷並不逞強,她輕聲一「恩」,囑咐了小瓜兒一句「路上小心」,便帶著幽幽一起翻身坐到小黑的背上,往蠍王洞趕去。

      出來的久了,洛水想來已經醒了。

      蘇芷那會從蠍王洞出來的時候,實在不放心洛水一個人在洞裡休息,她害怕在自己不在的時間裡發生些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於是蘇芷特意在半路上喚了個獸人到兔兒的木屋子裡將小威叫來,守在了蠍王洞洞口。

      不再需要趕著做事情了,小黑也樂得清閒,它偷懶一般的慢慢走著,等小黑帶著蘇芷和幽幽回到蠍王洞時,太陽開始西斜,快要到黃昏了。

      「女王大人,您回來啦?」遠遠地,小威便看到了小黑背上的蘇芷,他最不喜歡站在這裡看大門了,不過女王大人吩咐下來的事情,就算是上到山下油鍋他也得咬著牙撐下來。

      迫不及待的將手中的草根往地上一扔,小威直接從蠍王洞門口的小坡上跳了下來,朝著蘇芷趕了過來。

      走得近了,小威突然看到了蘇芷懷裡的人。

      和小瓜兒的反應一模一樣,小威的身子一愣,略帶佩服的朝著蘇芷偷偷的豎起了大拇指:「女王大人,這是六爺吧!」

      六什麼六,難不成長的漂亮點的,就都是她的小爺了?照這樣說,蘇芷前段時間碰到的符索和寒霜豈不早就排在狐九的前邊,當上五爺和六爺了?

      白了小威一眼,她懶得同他解釋,蘇芷看著小威那副欠揍的賤笑,轉移話題一般的問起了洛水的情況:「三爺怎麼樣了?」

      「三爺?」小威不知道洛水受傷的事情,他只以為洛水和往常一樣,是在睡午覺,「三爺還睡著呢,不過中間醒來了一次,同我問了問您的下落。」

      恩?中間醒來過一次,那意思現在還睡著呢嗎?

      蘇芷這樣想著,正好小黑也停了下來,她從小黑的後背邁到了地上,想要將懷裡的幽幽遞到小威的懷中。

      這麼長的時間,她的胳膊實在吃不消,何況蘇芷就這麼抱著幽幽回去,如果洛水恰巧醒來的話,看到了她懷裡的漂亮男人免不了會像小威那樣亂想。

      可是,蘇芷剛把自己的胳膊向外遞了遞,幽幽立馬感覺了出來。

      他不再像往常那樣安靜,突然用雙手抱緊了蘇芷的脖頸,死活不願意鬆開她。

      幽幽的腿上還有傷,這樣子和蘇芷較量容易再傷到傷口。蘇芷無奈的看著他,見幽幽不要離開她,只好讓小威在前邊開路,就這麼抱著幽幽回去了。

      小威想要和蘇芷搭話,見蘇芷並沒有說話的意思,他很有眼色的向前跑了兩步,提前為蘇芷把洞口的獸皮簾子掀開了。

      可是……

      小威還不如不掀,洞外的光亮隨著門簾的掀起正好照在了石榻上,洛水的眉頭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下意識的,蘇芷彷彿在外偷情的妻子,被自己的丈夫當場抓包了一樣,手一鬆,就將懷裡的幽幽丟在了地上。

      隨著她的動作,幽幽的眼眸微眨,整個人蹲坐在了蘇芷雙腳的腳背。

      眼皮翻了翻,蘇芷忍住了腳趾被重物擠壓時產生的鑽心的痛,她等著小威將幽幽扶起來坐到一邊後,才活動著雙腳的腳趾,顫顫巍巍的朝著洛水走去,臉上強扯出一副笑意,蘇芷對洛水說著:「醒來了?」

      眼眸一動不動,洛水就這麼看著眼前的人,過來好一會,蘇芷都快走到他的眼前了,洛水才用鼻音輕輕的發出了一聲「恩」。

      蘇芷訕笑著坐到了石榻上,她正準備問問洛水好些了沒,卻聽洛水的雙唇動了動,沒什麼語氣的問著她:「痛嗎?」
   
       怎麼可能不疼!

      蘇芷的嘴角抽了抽,可是,還不等她張嘴,就見洛水的頭微微偏了偏,將視線轉向了石凳子上雙眼含淚的小美人。

      話到嘴邊急忙咽了下去,蘇芷擺了擺手示意小威快些退出去,等小威前腳邁出石洞後,蘇芷見四下無人,只剩下吃醋的洛水和石桌子旁坐著的幽幽,她才換上討好的笑容望向了身旁的洛水,用甜膩膩的嗓音同他說著:「有你在當然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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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山洞內微妙的氣氛

      洛水探索的神情在蘇芷的身上看了看,隨即,他垂下眸子輕嘆一聲沒有說話。

      算是給給自己留個面子,雖然心裡不舒服,洛水最終還是將泛酸的思緒收了起來並沒有拆穿蘇芷。扶著身後的石壁坐直了身子,他輕咳了幾聲,同蘇芷說道:「把腳抬起來,我給你揉揉。」

      洛水都這樣說了,蘇芷自然不會客氣的,她帶著濃濃的笑意,彷彿早就知道洛水會這樣對自己一般,嘿嘿的笑著將自己的腳抬了起來,伸到了洛水的懷中。

      千言萬語在蘇芷同洛水露出傻笑的那一瞬間全都不是事了,抬起手腕抓住了女王大人的腳背,洛水白凈的手指靈動又溫柔的在蘇芷的腳趾上揉來揉去,減輕了她被重物擊壓後的疼痛。

      面上一紅,蘇芷半是嬌羞、半是幸福,她單腿撐著地,將自己的身子向前移了移,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享受著來著洛水的愛撫。

      兩個人就這麼一來二往的談著情說著愛,安靜的幽幽像是空氣一般被他們兩個人無視到了一邊。

      好一會,腳趾一點都不痛,反而生出了絲絲酥麻,蘇芷才將自己白嫩的小腳收了回來。她在洛水的懷裡蹭了蹭,帶著滿臉的笑意斜靠在了洛水的身上。

      愜意的感受著男人的體溫,蘇芷的眼眸隨意一瞥,突然看到了被自己晾在一旁許久了的幽幽。

      幽幽安靜的看著石榻上的兩個人,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清澈見底,沒有責怪也沒有不耐煩,他就像那陶瓷做成的娃娃,精緻又美麗。

      蘇芷神情一滯,她身旁的洛水立馬察覺到了懷裡女人的異樣,奇怪的蹙起了眉心,洛水順著蘇芷的視線看向了石桌子旁。

      雙眸微閃,洛水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了幽幽的身上。深吸一口氣,洛水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他不再像以往那麼溫柔,醋意順著洛水的汗毛孔散發了出來,不受控制的飄散在整個蠍王洞中。雙手不自覺收緊,洛水蹂躪著身下的獸皮床單,聲音淡淡的問道:「他是誰?」

      和洛水在一起待得時間久了,就像洛水了解蘇芷一樣,她同樣了解他,眼眸一亮,蘇芷猛然發現,一向風輕雲淡的洛水竟然因為個幽幽吃醋了!

      這樣的認知讓蘇芷整個人如同掉到了蜜罐中一樣,她美滋滋的望著洛水,飛快的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吻:「他叫幽幽,我帶他去小瓜兒那看了看腿傷,因為巫鐮的屋子裡有了小人蔘精,小瓜兒照顧不了兩個人,我只能將他帶到蠍王洞來了。」

      聽著蘇芷的話,洛水偏頭看了她一眼:「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他?不是蠍王山上的獸人吧!」

      「恩!」蘇芷點了點頭,「本來今天和捕獵隊的狗子借了把石刀,原想著趁你睡著將石刀還給他,哪想我去了狗子的屋子就碰到了幽幽,聽狗子說,幽幽是被他誤傷的小獸人,他為了幫幽幽包紮,便將他帶到山上來了。」

      蘇芷的這一番話簡單的介紹了一些幽幽出現的原因,洛水對幽幽怎麼來的並不感興趣,他之所以問,也不過是想看看蘇芷對這幽幽到底是什麼感情。

      見蘇芷坦蕩蕩的說著,洛水總算放下心來,連他都沒有發現,自己的醋意瞬間消減了不少,微微想了想,洛水同蘇芷說著:「今晚你同我回蛇洞嗎?蠍王洞就這麼一張石榻,他來了,你睡哪裡?」

      「我?」蘇芷望了望幽幽,又看了看身邊的洛水,「我自然同你睡在一塊了,你去哪我就去哪。」

      蘇芷的話帶著七分真誠三分曖昧,洛水忍不住輕笑出聲,他含著笑瞥了蘇芷一眼,同幽幽勾了勾手,想讓他到自己的身邊來。

      好歹來者便是客,說清楚了幽幽的身份,洛水還像個怨夫一樣實在是說不過去了,看著幽幽迷茫的站起了身子一瘸一拐的緩步走到了石榻前,洛水同他淡淡的笑了起來:「你叫幽幽?如今治好了傷,還回去嗎?」

      畢竟是個來歷不明的人,就算是狗子有錯在先,心思細膩的洛水也不放心讓這麼個獸人隨意的混入山上。

      若是換成以往的毒蠍女王,只要蠍王山出現外來的獸人,她一定會一個一個的細細盤查一番才讓這些個人待在山上的,如今毒蠍女王早已不是原來的女王大人了,洛水很體貼的將這些細緻的活主動攬到了自己身上。

      聽到洛水問自己,幽幽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幽幽的想法很簡單,所以他的回答問題的方法也很簡單。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了解他,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按著他的思維做事情。看著幽幽的動作,洛水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剛剛洛水連著問了兩個問題,這模稜兩可的點頭,算是回答的哪一個?

      洛水不願再廢話,幽幽若一直這麼下去,他絕對不會讓他待在蠍王洞裡的。稍稍想了想,洛水直截了當的重複的丟出了剛剛的問題:「你傷好了,還回原來的部落嗎?」

      這下子,幽幽沒有再像剛剛一樣單純的點頭或者搖頭了,他奇怪的看著洛水,一層迷茫的薄霧遮擋住了幽幽絕美的雙眸。

      洛水向上靠了靠,他的臉色沉了下來,洛水嘴一張正要同幽幽繼續追問,蘇芷突然伸出胳膊擋在了他的身前。

      扭回頭沉思的看著洛水,蘇芷終於將心底的疑問同他小聲的說了出來:「這麼問沒用的,他似乎腦子有些問題,而且……還不會說話。」

      蘇芷的話讓洛水猛地抬起頭對上了她的眼睛,洛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扭過視線將注意力再一次放到了幽幽的身上,顯然,洛水並不相信這麼一個漂亮的小獸人,會是個腦子有問題的孩子。

      似乎是想推翻蘇芷的猜想,洛水靜了靜後,帶著探尋著以為看向了幽幽的雙眸:「你是什麼獸人?」

      幽幽的腦子確實不好,也正是因為腦子不好,所以才被自己的族人在逃亡的路途中拋棄的。不過,幽幽並不像蘇芷心目中那麼笨,他雖然腦子不好,可他不傻也不笨,說起來幽幽只是腦子發育的不完全,看起來最多只有四五歲小孩的智商。

      聽了洛水的話,幽幽偏著頭思索著什麼,突然,他眨了眨迷霧一樣的眼睛,匍匐在地上,變回了自己的獸型。

      幽幽是一隻和小鹿有幾分相似的原麝,渾身棕黃色的皮毛,長著一對讓人難以忘懷的大眼。幽幽就那麼膽怯卻又迷離的望著蘇芷。

      這是蘇芷第一次見到原麝,她以前也不過只在動物世界裡聽過原麝的名字。暗暗的吞咽著口水,蘇芷將心底雜亂的念頭擠出腦外,她剋制住了自己想要將幽幽抱在懷裡的衝動。

      原麝,對於許多人來說陌生的動物,他腹中的麝香卻是古裝宮廷劇里必不可少的秘密武器。

      蘇芷的眼神不自覺的瞥向了幽幽的腹部,感應到了蘇芷熾熱的視線,幽幽回望向了她。身子一愣,蘇芷被幽幽無邪的眸光瞅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急忙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

      洛水沒想到幽幽會以這樣的方式告訴他自己的身份,抿著唇看著石榻旁那個靜靜在地上的原麝,他將雙腿從石榻上邁了下來,打算將幽幽扶起來。

      一看洛水的動作,蘇芷立馬讀懂了他的意思,洛水身上還有傷,剛剛還不住的輕咳,蘇芷哪能讓他做這樣的事情?搶先一步站起了身子,蘇芷連忙將洛水摁回到榻上,她警告一樣的瞇著眼看著洛水,隨後站到幽幽的旁邊,扶向了幽幽。

      洛水一開始將幽幽叫到石榻旁,就是為了觀察他的,如今知道幽幽的腦子似乎有什麼問題,洛水也不好意思再問他別的事情了,同蘇芷搖了搖頭,蘇芷偷偷摸摸的撅著嘴隔空親了洛水一下,滿意的看著洛水緋紅的雙頰,蘇芷這才扶著幽幽重新坐回到了剛剛的凳子上。

      沒有蘇芷的吩咐,小威只能守在山洞,蘇芷見幽幽舔著雙唇望向了石桌子上見底的水杯,她探頭探腦的向外看了看,喚了聲小威的名字,將他從山洞外叫了進來:「洞裡沒熱水了,你去燒一鍋熱水回來吧!」說著,突然想到了送藥的小瓜兒,蘇芷接著說道,「順便看看小瓜兒怎麼還沒有過來。」

      「好!」小威痛快的應了下來,他帶著探尋的眼神在洛水和幽幽的身上,隨後壞笑著轉身向外走去。

      蘇芷反應迅猛的在小威的屁股上踹了一腳,然而還不等小威走出門外,一聲驚呼突然從是洞外傳了進來。細細分辯了一番,蘇芷很快聽出了那是小瓜兒的聲音,她同洛水小威對視一眼,急忙趕向了聲音山洞口。

      撩開了遮擋著山洞的獸皮簾子,蘇芷擰著眉萬分糾結的看向了小瓜兒。

      只見,小瓜兒蹲坐在地,一個石鍋倒扣在小瓜兒的腦門上,漆黑的藥汁順著他的臉頰向著四周流了下來。

      得了,這藥算是白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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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2 23:03:11
第96章 這是誰的胸

      蘇芷默默的在心底感概著,反倒是小威先她一步走到小瓜兒的身旁,將他扶了起來。臨末,小威順手把小瓜兒腦袋上的石鍋取了下來。

      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黑色的藥汁含著濃濃的苦味,「呸呸」的吐了好幾口唾沫,小瓜兒才覺著自己好些了。

      「女王大人,我……」抬起頭看到了雙手抱在胸前斜靠在蠍王洞洞口的蘇芷,小瓜兒的心臟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畢竟他把事情搞砸了,小瓜兒的心裡既忐忑不安,又不知所措。

      蘇芷倒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小瓜兒給洛水熬藥已經夠辛苦了,如今還親自把藥送過來。

      擺了擺手,蘇芷讓小瓜兒不要多想了,她回了句:「沒事,完了再熬一鍋就行了。」

      藥哪是那麼好熬的,巫鐮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藥圃裡的好些藥只有那麼一兩株的獨苗!小瓜兒學藝不精,他還不會藥草之間的替換方法,咬著牙,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氣勢,小瓜兒堅定的看向毒蠍女王。

      誰不是一點一點實驗出來的?雖然往日裡師父不讓他擅自進藥圃,可現在師父不在,情況又和以往不同,這次就算他偷偷進入到藥圃中,等自家師父回來了,想必也不會說些什麼的!

      他要趁著這個機會,將藥圃裡邊的藥草,一個一個的嘗個遍!

      打定了主意,小瓜兒不再呆愣著了,他雙抱拳,同蘇芷行了個獸人之間特有的禮數,算是和蘇芷、小威告別了:「恩,我這就熬藥去!」

      蘇芷點了點頭,她從小威的手中接過石鍋,隨後又遞給了小瓜兒:「不著急,你慢慢來,下一次熬完了知會我一聲,你就不用親自過來了!」說完,蘇芷扭頭看向了小威,「你時不時過去看看,幫洛水把藥帶回來吧!」

      聽蘇芷這麼說,小瓜兒剛剛有些萎靡不振的雙眸瞬間煥發了新的光彩,他紅著個臉咬著個唇不知道想說些什麼,和往常一樣的扭捏了半天,這才滿臉嬌羞的離開了。

      瞅著他的背影,小威忍不住小聲的在一旁嘟囔著:「有話就說,也不嫌憋得難受。」他的聲音不大,小威瞥著眸見蘇芷並沒有注意自己,急忙訕笑幾聲,捧起牆角立著的石桶給蘇芷熱水去了。

      少了他們兩個,蘇芷頓時覺得山洞內寬闊了起來。抬眼望去,只剩下兩個病號和一個女人了。

      扭轉身子走進蠍王洞裡,想到外邊的天色,再看看洛水和幽幽,蘇芷突然開始發愁了。洛水如今有內傷,不適合走來走去,蛇洞離得蠍王洞說近不近,還是少折騰些比較好。

      相對的,幽幽小腿上有傷,雖說他已經能一圈一拐的走路了,但除了蠍王洞他又能住到哪裡?

      就像那會子洛水說的一樣,蠍王洞只有一張石榻,雖說這石榻還算大,躺三個人也不成問題。可幽幽和洛水不一樣,洛水是蘇芷已經接受了的夫侍,可幽幽只是一個被蘇芷收留的小獸人。

      如果他們三個睡到一張石榻上,只有兩種方案,一種是讓洛水睡在兩個人中間,但是這樣一來,蘇芷生怕幽幽夜裡不老實再踢到洛水的小腹上。有些為難的看向幽幽,另一種方式則是讓蘇芷睡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

      這種方法還不如剛剛那種,洛水一定不會同意她左擁右抱的夾在兩個人的中間吧!

      雖然聽起來還不錯……

      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蘇芷徑直走到了石榻邊上,重新坐到了榻上,她想不通該怎麼辦,便同洛水問了出來:「今晚先將就一下吧!你和幽幽睡在一塊,一人一邊,石榻這麼寬敞也不擠得慌。」蘇芷頓了頓,「不過晚上小心點,護著些肚子,別被幽幽不小心踢到了。」

      「那你呢?」見蘇芷這麼說,洛水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再繞彎子,洛水直接點中了主題。

      「我?」蘇芷發愁的在蠍王洞裡望了一圈,她的眼眸往角落裡的草框裡一看,突然眼眸一亮有了主意。

      「我去找大莽搬幾塊木板子來,給木板上多鋪幾層厚厚的獸皮打地鋪。」

      「打地鋪?」洛水第一次聽說這樣的名詞,好在他向來比一般人聰明,不過片刻便明白了蘇芷的意思,「地上不冷嗎?要不你也上榻上睡吧!」

      蘇芷同樣想睡榻上,可是挨得近了,幽幽踢到洛水的危險也就越大了。

      雖說幽幽向來乖乖的,總是讓人不自覺的遺忘他的存在,不過誰知道他的睡相是什麼樣子的。

      搖了搖頭,蘇芷拒絕了洛水的好意:「沒事,我睡地上就好了。」

      蘇芷越堅持,洛水反倒越不同意了,蘇芷的山洞是石頭鋪成的,地上比榻上涼太多了,哪怕鋪上木板,蘇芷這樣子睡著了,還是會著涼發燒的!

      他倆正想著,突然間幽幽從桌子旁站起身子,朝著石榻走來,他的每一步都很輕,像是一隻小心翼翼走在獨木橋上的小貓,淡淡的沒一會便來到了蘇芷的身邊。

      幽幽似乎聽懂了洛水和蘇芷的話,他沒有謹慎的邁過洛水的身子鑽到了石榻的最裡邊,隨後乖乖的蓋上獸皮被子,就那麼睡著了。

      蘇芷的眼角一挑,她似乎明白幽幽的意思了。

      因為不會說話,幽幽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表明他的睡相很好,不會四處亂踢碰到洛水的!

      蘇芷能看懂,洛水自然也能看明白,他同蘇芷「嗤」聲笑了笑,有些無奈的撐著石榻,由蘇芷扶著躺到了正中間,這麼一來,石榻上總算為蘇芷空出了一大片的生存之地。

      天色不早了,小瓜兒的藥汁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煎好,就連出去燒水的小威也是一去無蹤,蘇芷同樣邁到了榻上,她先小瞇一會兒,等小威或小瓜兒過來了,再伺候洛水和幽幽喝藥喝水。

      怎麼想著,她鑽到了被窩裡,雙手不聽話的摸向了洛水的腰腹。

      洛水的身上一如既往的冰涼,再加上受了傷,身體的表面就像覆了一層薄冰。

      蘇芷冷的一哆嗦,洛水輕笑一聲,將蘇芷的雙手從自己的腰上拿了下來,放回到了她的身邊:「身上涼,別摟著了,就這麼睡吧!」

      剛剛的哆嗦不過是突然之間接觸了冰涼的東西,不習慣罷了,好不容易和洛水睡在一塊,蘇芷哪能這麼輕易的放棄,洛水不讓她摟著,蘇芷反而貼的更緊了,她將自己的頭枕在了洛水的胳膊旁,緊緊的摟著洛水的身子。

      「正好我身上燙,給你往暖和了捂捂。」

      這話算不上什麼情話,卻讓洛水的心裡暖暖的,他往蘇芷的身邊靠了靠,將她摟在了自己的懷裡。

      一定要讓身體好起來,只有身體好了,他才能像個正常男人那樣去好好疼惜自己的女人。

      蘇芷不知道洛水的心思,她只覺得洛水的身子涼涼的,讓這個悶熱的雨季不再是那麼難熬。不知不覺中,蘇芷就這麼靠在洛水的懷裡睡著了,她睡的很沉,連一手捧著熱水一手握著藥汁的小威走了進來,都不知道。

      小威看著石榻上其樂融融的三個人,他多少有些尷尬的,低著個頭,他匆忙把手中的藥汁遞給了尚未睡著的三爺,緩緩地退了出去。

      熱水一早便燒好了,只不過小瓜兒一直喚小威過去幫忙,他才不得空送熱水過來的。

      幽幽從躺到石榻上便乖乖的一動不動,洛水也不知他到底有沒有睡著,他稍稍喝了口放溫了的水,將盛滿熱水的石鍋放在石榻邊,閉上眼,摟著蘇芷慢慢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夢,睡到了天空放晴,蘇芷才慢慢轉醒。

      她沒有抬起頭看向洛水的臉頰,而是在他的身上蹭了蹭後,趁洛水不注意,一口咬上了他的小紅果子偷偷的吮吸起來。

      蘇芷沒有別的想法,她只是想戲弄一下洛水,然而吸著吸著,蘇芷突然瞪大了雙眼。

      剛睡醒難免有些迷糊,如今清醒過來,她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洛水的身子一向冰涼,而懷裡的身子卻溫暖異常,並且,洛水的胸前從來沒有過一個米粒大小的暗紅色小痣!

      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蘇芷的腦海,不用想,蘇芷猛地鬆開口睜大了眼睛看向了頭頂。

      果然,蘇芷的面前是放大了的幽幽,而她的洛水則是睡在了另一邊!

      她還嫌棄幽幽睡相不好,睡相最不好的人,一直是她吧!蘇芷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由洛水的一邊翻到洛水的另一邊的,如今她的姿勢可不是左擁右抱。

      腿還搭在洛水的身上,胳膊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幽幽,蘇芷的腦袋一個頂兩個大,她小心翼翼的把腿收了回來,想要消滅證據,跑回到石榻邊去睡覺,哪想,仔細一看蘇芷才發現,幽幽一早便醒來了,他什麼話都不說,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蘇芷。

      濕潤的口水還掛在幽幽紅艷艷的小果子上,因為蘇芷的吮吸,原本光滑的小紅果子開始變得褶皺,她暗自吞了口唾沫,恨不得鑽到石頭縫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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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來自身體的慰藉

      屋漏偏逢連夜雨,蘇芷正紅著個臉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幽幽的時候,洛水也醒來了。

      他向著自己的右側摸了摸,懸空的石榻讓他的胳膊一空,失重的感覺使得洛水猛地從迷糊中驚醒。他的眸子瞬間睜大,洛水回過神來,扭過頭一看,只見蘇芷的半個身子都靠在了幽幽的身上,更可怕的是,幽幽的胸前一片泥濘、慘不忍睹。

      這下蘇芷也用不著逃了,洛水不僅看的一清二楚,順便還腦補了許多讓人嘆為觀止的戲份,不知不覺中,洛水看向蘇芷的眼神開始不太對勁了。

      饒是蘇芷不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依舊被洛水捉了個正著。

      察覺到了順著後背射來的熾熱目光,蘇芷渾身都不自在。時間久了,她見逃不過,乾脆不躲了。轉過身子背對著幽幽,蘇芷帶著討好的意味看向了洛水:「醒來了?」

      「恩。」淡淡的用鼻音回了一句,洛水明顯沒什麼好氣。

      人常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親眼目睹了幽幽身上的慘狀,恐怕這種時候無論蘇芷說什麼,洛水都不會相信她了。難得洛水還能剋制住心中的火氣保持冷靜,相比起來,他已經比一般人強太多了。

      蘇芷自知理虧,她不敢貿然接話,只能從石榻上坐起來身子,帶著滿滿的笑意向洛水的另一側爬去。

      然而,蘇芷剛撅起屁股將胳膊壓到了洛水的另一旁,她的眼眸隨意的向左一瞥,突然發現,洛水的神情有了瞬間的凝固了,他的雙眸充滿了震驚。

      洛水不像巫鐮和兔兒,他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感情的人,洛水很少說話,神情的變化反而成了他情感流露的重要途徑。洛水對什麼事情都看的淡淡的,能讓他感到震驚,只能說蘇芷玩兒大了!

      細細的思索著自己剛剛的一舉一動,結合著洛水的神情,蘇芷奇怪的將頭往下一低,看向了自己的身下。

      臉「唰」的一下燒了起來,蘇芷的雙腿一夾,急忙停止了爬動,她急匆匆的坐下身子藏回到了被窩裡,朝著洛水的懷中鑽去。然而,洛水沒有像往常一樣抬起胳膊將她摟到懷裡,也沒有帶著笑意的看著她的親近。

      而是不著痕跡的向一旁移了移,躲過了蘇芷靠來的身子。

      昨晚還郎情意切的兩個人一覺醒來全變了樣,雖然洛水的動作很自然,讓人看不出他是故意的,可相處的久了,還是讓蘇芷感受到了來自他的排斥。

      心中像是被誰重重的擊了一拳,抿著唇,蘇芷不再說話了,她伸向洛水的胳膊輕顫著,感覺自己從上到下沒一處舒服,如同吃了什麼不乾凈的東西。

      蘇芷身體的輕顫很明顯,明顯到連一旁的幽幽都不解的偏過頭看向了她。可是,蘇芷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等了好一會,洛水仍沒有接近她的。甚至他閉上了雙眼,假寐去了。

      狠狠的咬上了自己的下唇,蘇芷的眼眸中泛上了潮氣,她最後一次看了洛水一眼,隨即默默的坐起身子伸長胳膊把掉到幽幽身旁的獸皮裙子勾了過來,她用獸皮被子遮擋住幽幽探尋的目光,蘇芷緩緩地穿好衣服朝著山洞外走去。

      身下涼涼的,就連心都是涼的,蘇芷的喉嚨裡像是膈著東西,讓她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眼眸裡的潮氣越積越多,開始變得濕濕的,配合著通紅的臉頰讓她漸漸喘不過氣來。

      蘇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到洛水和幽幽中間的,就像她不知道自己的獸皮裙子是什麼時候脫掉了的一樣!

      明明不過是一個不明不白的誤會,況且蘇芷也不是矯情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她是那麼的委屈,委屈到想要離得蠍王洞遠遠地,再也不要回去了!

      一陣涼風吹來,站在蠍王洞洞外的蘇芷如置冰窖,蠍王山這麼大,所有的土地都是她的地盤,所有的獸人都是她的子民,偏偏她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無論蠍王山有多大,都沒有一處地方能容得下她。

      靜靜地眺望著遠處,蘇芷失魂落魄的走下了小山坡,她想要回到小溪源頭的那個山洞裡,將自己的衣服扒光,撲向急湍的小瀑布,把自己的思緒一次性洗刷個乾淨。

      一路上,無論是誰同自己打招呼,蘇芷都像沒有看到一樣,她的眼,她的心,她的人統統死在了洛水沉寂的眼神中。

      小溪還是原來的小溪,山洞還是原來的山洞,蘇芷站在了山洞洞口,看著溪水漫過自己的腳背毫不猶豫的變回獸型,從那個小小的窟窿裡鑽了進去。

      獸型和人型的變換,衣服會自動脫落,這一次,她沒有將衣服從小洞外拽到山洞裡,而是光著身子赤裸的倚靠在山洞內的大石塊上,仍由徘徊在眼眶中的淚珠順著兩頰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脫成這樣,是想勾引誰?」不帶絲毫感情的話在蘇芷的不遠處響起。

      身子猛地一個顫抖,受了驚嚇的蘇芷瞬間睜開了眼睛,她的拳頭緩緩收緊,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十步之外的男人。

      寒霜還保持著上一次蘇芷和兔兒離開這個小山洞時的樣子,他依舊單手撐地,斜在小溪旁睜著一雙冰凍一切的眸子,冷冷的看著一絲不掛的蘇芷。

      蘇芷敢不穿衣服靠在石塊上,她是吃準了這地方沒有獸人找得到,所以不會有獸人進來,誰能想到寒霜竟然待在這裡!

      怪不得這麼多天沒有見到過他,蘇芷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的生活太單調了,所以碰不到寒霜,難不成自那日起,寒霜就沒有離開過這個小山洞?

      羞恥、震驚、困惑、害怕的複雜情緒交匯在她的心底,讓蘇芷原本脆弱的神經變得更加不堪一擊。

      其實兔兒猜的不錯,寒霜確實對蘇芷有著不一樣的情愫,因為他發現毒蠍女王似乎比以前弱了很多也有趣了很多。

      人活得久了難免會無聊,更別提寒霜是一個又強大又孤單的人,高處不勝寒,他比一般的獸人更明白無聊是什麼意思!蘇芷的出現無疑給寒霜的生活帶來了不一樣的色彩,他很喜歡也很享受這種不一樣。

      不過眼前的女王大人似乎有些無趣了……

      見蘇芷並不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緊張的站在那裡收起了眼眸裡的淚珠,寒霜撐著地緩緩的站了起來。

      他一步步的朝著蘇芷的面前走來,每一步都像踩在蘇芷的心窩裡,讓蘇芷的心臟不自覺的收緊。十步並不長,這種來自強者的威壓並沒有折磨蘇芷多久,他很快停在了蘇芷的面前,用食指和中指掐起了她下頜。

      「瘦了點,好在看起來還不錯。」

      說著,寒霜低頭吻向了蘇芷的唇,另一隻手很自覺的覆上了蘇芷胸前的堅挺,不給蘇芷反抗的機會,寒霜向前靠了靠,用自己的身子頂住了她的腿。

      寒霜吃過蘇芷的虧,他深知蘇芷的斷子絕孫腿有多厲害。

      壓抑了太久,寒霜從見到蘇芷赤裸的身子後,便沒打算讓她原封不動的離開,抬眸看到蘇芷的眼眸中滿滿的都是悲傷的情愫,並沒有沉浸在自己的身下。寒霜的眉頭蹙了蹙,懲罰似的,他一開始時尚且溫柔的吻逐漸加深了力道,甚至趁著蘇芷走神的瞬間狠狠的咬上了她的唇瓣直到嘗到了鐵鏽般的血腥。

      獸人就是獸人,每一個獸人的心底都有著嗜血的因子,蘇芷的血香味刺激了寒霜體內的獸慾,他不再克制自己,開始瘋狂的掠奪著蘇芷的呼吸。

      蘇芷打不過寒霜,但趁著他情迷意亂,迅速逃走的自保能力還是有的。可是……放縱的閉上了雙眼,蘇芷任由寒霜的唇從她的臉頰一路滑下,慢慢啃咬到了鎖骨,她的心好亂好痛,她想要麻痹自己,用一個男人的「疼愛」去填補另一個男人帶來的傷痛。

      呵!嘲諷的扯著嘴角輕笑著,蘇芷挺起了胸膛,將自己的飽滿主動送入了寒霜的口中。她逐漸放空了自己的腦子,不再去想她有多麼的淫亂,更不去想她是如此的隨便。

      想必,還真沒有哪個好女人能這麼痛快的從洛水的榻上下來,迅速躺到了寒霜的懷裡。

      握緊的雙手指甲已經陷入到肉裡,可身體上帶來的酥麻和心靈上的空虛已經讓她感覺不到痛了,蘇芷像是被麻痹了一樣,軟軟的由著寒霜放倒,摁在了淺淺的小溪裡。

      她就這麼躺在寒霜的身下,感受著這個冰山一樣的男人呼吸漸粗,帶給她進進出出時的無限快感。

      細碎的嚶嚀從蘇芷的喉嚨間傳出,寒霜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整個山洞裡不住的迴響著「啪啪啪」的響動。

      然而,就在蘇芷要墜落雲端的時候,寒霜突然停下了激烈的動作。他的眼眸在飄起一絲絲血紅的水面上停滯,放開了壓在蘇芷手腕上的胳膊,坐起身子寒霜更加冰冷的說著:

      「放開,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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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3 19:51:49
第98章 寒霜的柔情

      周遭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寒霜的視線讓蘇芷渾身一個激靈,她不自覺的鬆開了緊握成拳的手掌。

      手心變得血肉模糊,傷口處又紅又腫再加上泡了水,受傷的地方連白肉都翻了出來。

      抓著蘇芷的手腕把她的手抬到了自己的眼前,寒霜的眼神再一次冷上了許多,他微微瞟了蘇芷一眼,見蘇芷乖乖的任由自己處置,這才收回了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氣。

      寒霜用手指輕輕碰了碰蘇芷的手心,在蘇芷微皺著眉頭的時候,突然低下頭用舌尖舔上了她的傷口。

      嫩肉被舌尖撥動,蘇芷又疼又癢,她咬著唇不願意呻吟出聲,寒霜卻不高興了。他不喜歡蘇芷這種強撐著的樣子,於是懲罰似的一個用力,甩著臀狠狠地頂上了蘇芷的甬道深處。

      獸人界的獸人們一個個天賦異能,寒霜的那個地方本來就碩大無比,他這麼用力的頂入,像個釘子一樣直直的釘入到蘇芷的子宮口,讓蘇芷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蘇芷的傷看起來恐怖無比,其實在獸人界根本算不上什麼,寒霜為蘇芷舔乾淨了傷口,他看似無意的將她的胳膊掛到了自己的脖頸上,隨後緊緊的固定著蘇芷的身子,加足馬力開始瘋狂的抽動起來。

      寒霜的速度太快,快到蘇芷連呼吸都變得斷斷續續,再也控制不住了,「嗯嗯啊啊」的聲音不斷的從她的口中溢出,原本並不熟悉的兩個人,就這麼合在一起,沉溺在了慾望的深淵裡。

      這麼一鬧,等寒霜停下來的時候,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日頭,蘇芷渾身發軟,雙腿更是像灌了鉛一樣,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有些不爽的瞥了一眼吃飽了的寒霜,寒霜和蘇芷完全是反比,他抽出疲軟後依舊碩大的罪魁禍首,精神抖擻的站起身子變回獸型,一句話都不說,氣宇軒昂的從小洞中鑽了出去。

      蘇芷偏過頭看向那個吃乾抹凈擦擦嘴就離開的男人,她連抱怨的力氣都沒有了。微微嘆息一聲,蘇芷索性閉上了眼睛準備趁著寒霜離開了,美美的補個覺。

      蘇芷是真的睏了,她也不嫌身下的溪水冰涼,就這麼進入了夢鄉。

      等寒霜帶著幾隻烤好的肉鳥從小洞內鑽進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睡美人一樣的蘇芷,將雙手疊在小腹處呼吸平緩的緊閉著雙眼。

      禁慾了太久,寒霜當真有些食髓知味,他也不去吵蘇芷,只是將用木棍串著的烤全鳥插在了小溪邊,一手撐在蘇芷的腦後,一手摟向蘇芷的膝蓋窩將她打橫抱起放到了自己的身邊。

      溪水涼,這麼睡著了容易生病,如果蘇芷生病了,他想吃肉了,去哪裡找比她更可口的女人?

      為自己的行為尋了個藉口,寒霜隨手拿起一串烤全鳥,悠閒的享受著美味。

      肚子咕嚕嚕的叫,雖說是蠍王山上的女王大人,蘇芷卻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事導致飢一頓飽一頓,有時候一天只顧得上吃一頓飯。烤全鳥香噴噴的肉味順著蘇芷的鼻子鑽了進去,睡眼朦朧的人緩緩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調轉了身子朝著烤全鳥爬去。

      她如今這副睡不醒的饞樣就和幾天幾夜沒吃過飯的餓死鬼一樣,寒霜的眉角不自覺的挑了起來,他就這麼看著蘇芷,細細的品味著蘇芷的每一個動作。

      近了近了,正當蘇芷的手要夠到烤全鳥的時候,寒霜突然壞心的將地上插著的鳥肉拔了起來,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他本來不餓,寒霜在回來之前已經吃了一隻烤野兔了,這會子和蘇芷搶的吃,純粹是起了逗弄蘇芷的心思。

      果然,蘇芷摸向烤全鳥的手指一空,整張臉頓時皺在了一塊。

      她又睏又餓,乾脆身子一轉撲到了寒霜的身上把他當成了烤肉,一口咬上了寒霜的大腿。

      常年狩獵和奔跑,寒霜的大腿上滿滿的都是結實緊緻的肌肉,蘇芷這一口不僅沒能吃到想像中的美味,反倒把自己的牙磕的生疼。像是咬上了石頭子,口中傳來的疼痛讓蘇芷捂著嘴睜開了雙眼。

      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怒意,蘇芷正準備狠狠的收拾一下崩了自己牙的元兇,然而,她剛抬起頭看向寒霜,突然像霜打了的茄子,瞬間蔫了。

      那會兒受了情傷,蘇芷能放任自己墮落,如今清醒過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眼前的寒霜了!

      相對而言,蘇芷還是比較保守的,她的臉上發紅,再加上渾身赤裸,還責備呢!蘇芷什麼話都不會說了。想都不想她急忙躺下了身子,閉上眼繼續裝睡了。

      獸人們本來就沒有貞潔的觀念,除了強大的獸人能夠擁有固定的伴侶,一般的獸人都是隨心情尋找一夜夫妻的,寒霜不明白蘇芷為什麼這副樣子,他還以為蘇芷是嫌棄這烤全鳥是自己吃過的,所以沒胃口和他爭了。

      蘇芷的那一口沒有讓寒霜感覺到疼痛,他便主動將一切歸結到了手中的烤全鳥上,該親的都親了,不該摸的也摸了,她這個時候了,突然開始嫌棄自己了?

      寒霜本來晴朗的心情頓時佈滿了陰霾,他大口從烤全鳥身上撕下一塊鮮美的肉塊,手一拽將蜷縮著的蘇芷一把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對著她的嘴親了下去。

      蘇芷正要反抗,冷不丁一塊味美多汁的鳥肉從寒霜的嘴裡渡到了蘇芷的唇齒間,蘇芷愣了一瞬,她瞬間反應了過來。

      本來就餓慘了,毫不客氣的,蘇芷小嘴微張直接將鳥肉奪了過來,她大口大口的咀嚼著,絲毫沒有顧慮到兩個人之間的姿勢有多麼曖昧。其實,這樣的情節她不知道在小說中寫過多少次、看過多少回了,蘇芷當真不把口對口的渡食當回事。

      寒霜的眉頭微動,他在蘇芷的唇上狠狠的咬了幾口,這才放開了蘇芷的身子。

      見蘇芷乖乖的吃沾滿了自己口水的肉塊,寒霜的心情又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他懶得再難為蘇芷,乾脆手一伸,把手中的大鳥兒遞到了蘇芷的口中。

      蘇芷也不嫌棄,努力控制著自己忘掉尷尬,她盤腿坐了起來,毫無形象的大口大口吃起了手中的美味。

      不得不說,獸人界的肉要比蘇芷以往吃過的鮮美多了,再加上寒霜的手藝不錯,沒一會她便將手中的烤全鳥吃的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看到蘇芷的模樣,寒霜從她的手中奪過了慘遭吮吸的鳥骨頭,他變戲法一樣的從身後一摸,又塞到蘇芷手中一隻同樣大小的烤全鳥!

      冷汗在看不見的地方流了下來,蘇芷的血管不受控制的突突跳動著,她充滿怨念的看向了手中的鳥肉!寒霜明明還有好吃的為什麼不早拿出來,弄得她丟人現眼的吮吸了半天的骨架,如今都快飽了!

      本著有吃的就不浪費的原則,蘇芷狠狠心又將手中的烤全鳥吃了個大半,然而她剛要打個飽嗝,寒霜又從自己的身後拿出一隻比剛剛那兩個還要大的烤全鳥。

      蘇芷終於怒了!

      她將手中的鳥肉往寒霜的手裡一塞,站起身子就要朝山洞外走去,他這是真的關心她,還是在戲耍她?她像是永遠吃不飽的母豬嗎!

      寒霜不明所以的看著蘇芷,他害怕兩個人不夠吃,於是便蹲守在野鳥出入的地方,整整捕來了十隻鳥,他捨不得吃烤全鳥,僅僅啃光了三隻嘗嘗味,便把剩下的七隻都留給了她。

      如今才不過兩隻蘇芷就不吃了,難不成她不喜歡這種東西?

      不應該呀!蠍王山上的獸人沒有誰不喜歡後山的野鳥,寒霜扭過頭向著自己背後剩下的五隻烤全鳥看了看,總算在蘇芷離開山洞之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你去哪?」

      寒霜不再像以往那麼冷峻,自知「理虧」,他的口氣不自覺軟了下來。

      「回去!」給自己打著氣,蘇芷強裝出很厲害的樣子,她想要藉著這個機會逃離這個讓自己處處尷尬的地方。

      可是,雖說是要「回去」,蘇芷又能回哪去呢?不敢扭頭看向寒霜,她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為自己穿上偽裝的外衣。自從發生了那荒唐的事情,蘇芷感覺他和寒霜之間在無形中發生了不可不說的變化。

      蘇芷也說不出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她緊緊張又亢奮,赤裸的身子在感應到了特屬於寒霜的男人氣息後,再一次染上了可疑的紅暈。

      這麼明顯的反應自然躲不過寒霜的眼眸,說實話,早上的那一番瘋狂的運動對於一個成年的男人來說,根本不夠回味!

      寒霜向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原本只是打算讓蘇芷拽回來問清楚她到底是不是不喜歡吃烤全鳥,然而看著蘇芷這副嬌媚的樣子,突然改了主意。

      反手一扳,寒霜將蘇芷的身子壓在了石牆上,他對蘇芷的身子異常熟悉,連前戲都省了,寒霜直接摸了把蘇芷依舊濕潤的密林,便把她的腿一抬順著滑膩膩的甬道深入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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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3 19:52:05
第99章 兩虎相爭

      又是一番雲雨,等寒霜退出去的時候,蘇芷早已嬌汗淋漓、渾身癱軟的像爛泥一樣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對於這種羞羞的事情,寒霜還真是天賦異稟,他看了眼極度疲勞下沒了知覺的蘇芷,撿起自己脫掉的獸皮裙子往她的身上一蓋,伸手把剩下的烤全鳥拿了過來坐在蘇芷的身邊,大口大口的吃到了肚子裡。

      蘇芷真的是累壞了,她也沒想到自己能這麼安然的進入夢鄉,這一覺睡的很沉,等她迷迷糊糊從睡夢中蘇醒時,寒霜又不見了。

      皺著眉頭,蘇芷扶著牆緩緩站立,她輕輕抬起胳膊嗅了嗅披在身上的獸皮,隨即聞到了一股特屬於寒霜的冷冽氣息。

      這種氣味讓蘇芷稍稍有些浮躁的心不自覺的平靜下來,她攏了攏身上的獸皮,抬起腿邁過小溪,蹲下了身子透過小石塊和石壁相連的缺口望向了山洞外。

      天整個黑了下來,外邊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蘇芷抿著唇變回獸型從山洞裡鑽了出來,直到這時候,她才看到了灑滿天空的浩瀚星辰,和充斥在耳邊的清麗悅耳的鳴蟲啼叫。

      來了獸人界,蘇芷一向不會推算時間,她默默的想了想,只能憑著感覺大致猜測一番。仰著頭盯著漫天星辰,一層薄薄的雲霧從月亮的一側穿過,恐怕現在怎麼有十一二點了。

      天色這麼晚了,寒霜還沒有回來,想來不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就是嘗過了蘇芷的滋味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知道為什麼,蘇芷就是不願意將寒霜往好了想,腦海裡滑過一絲這樣的想法,蘇芷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很不是滋味,輕哼一聲,她暗嘆了一句「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隨後漫無目的的靠在了石塊上。

      因為油燈製作起來不方便,點燃後還會有刺鼻的腥味,如若沒有特別的事情,獸人們夜裡大多睡的很早。十一二點的時候整個蠍王山上除了巡邏隊的獸人,恐怕也沒其他人會四處閒逛了。看著面前空無一人的風景,就算此刻的她赤裸著身子的站在這裡,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和騷擾。

      不過,蘇芷並沒有暴露癖,就算沒有人看,她也不想赤裸裸的同這個世界坦誠相見,微微想了想,她沿著身後的石塊緩緩地蹲下,將自己最細的兩根的手指插進到山洞的小缺口裡摸向了跌落在一旁的獸皮。

      蘇芷默默地深吸了兩口氣后,她的胳膊一個用力,將寒霜的衣服拽了出來。

      獸人變身衣服會自然掉落,蘇芷的衣服原本掉在了小溪的外頭如今卻沒了蹤影,想來是被誰家的熊孩子拿走玩耍或者被小溪衝到下游去了,不過是一件最普通不過的獸皮衣服,蘇芷也不在意,她隨意的把寒霜的衣服裹在自己的身上,蘇芷蹲下身子將自己的臉浸在水中,「咕咚咕咚」的喝著溪水,

      寒霜這一次的不告而別,是因為他在吃烤全鳥的時候突然感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寒霜說不上這種危險的氣息究竟是什麼,可作為蠍王山上的守護者,寒霜有著讓人難以置信的感知力和判斷力。

      他來不及同睡著了的蘇芷打招呼,鑽出山洞後,寒霜隨手操起蘇芷丟棄在山洞外的衣服圍在了自己的胯間,急忙朝著那讓他渾身不舒服的地方跑去。

      這些事情蘇芷當然是不知道的,她感覺自己不再像剛醒來時那麼口渴了,可是,沒有饑渴的感覺,卻又讓她更加迷茫起來。

      這麼晚了,除了蠍王洞,她該去哪裡好呢?可是,她還在和洛水生著悶氣,如今更是和寒霜發生了這樣的關係,一切都同原來不一樣了,她又如何回得去蠍王洞?

      蘇芷多少是個有脾氣的人,她心裡和洛水擰了疙瘩,哪是說解開就解得開的!咬了咬牙,蘇芷「唰」的一下站起了身子,她一狠心轉身朝著兔兒的屋子走去。

      兔兒不是一直都想和自己在一起嗎?如今自己親自送上門去,難不成還有他不收留的道理?

      蘇芷努力的將洛水和蠍王洞統統忘倒了腦後,她拖著依舊酸軟的身子走向了兔兒的屋子。

      大威和小威不是閒人,他們兩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雖說蘇芷讓他們一起陪在兔兒的身邊,可事實上,兔兒的身邊常常只有他們其中的一個人。

      就比如今日,巡邏隊裡正好輪到了大威守夜班,所以,今日兔兒的屋子必然只剩下小威一個人同他作伴了。

      頭也不抬的向前走著,雖然看起來披著光鮮亮麗的外皮,蘇芷的心中卻早已變得千瘡百孔,她越不想思索起什麼,腦子中越能閃過什麼樣的片段,洛水的臉、巫鐮的臉、寒霜的臉交替出現,洛水的冷漠、巫鐮的怨恨、寒霜的欺凌揮之不去!

      這樣和那樣的事情交織在一塊,讓蘇芷的腦子亂亂的,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這些日子裡發生的事情上,蘇芷一個不注意,突然被一個軟軟的東西絆倒了。

      雙手和膝蓋同時撐在了地上,鑽心的疼痛從溢出血點的手心傳來,感受身體上的不舒服,蘇芷有些憤慨的踢向了她身下的東西。

      然而,蘇芷的腳剛剛接觸到下身下的東西,她的心中一緊,蘇芷瞬間還魂了。衣服都沒有,她自然沒有穿草鞋,這樣清楚的質感讓她很快明白剛剛絆了自己的是一個橫躺在地上的——人。

      蘇芷不知道這個人是活人還是死人,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躺在這裡。蘇芷想要將人扶起來,可是還不等她做出這樣的動作,男人用力的拉低了她的胳膊。

      所有分散了的精力瞬間集聚在一起,蘇芷低下頭在這個漆黑的背影臉上瞅了瞅,然而,還不等她看清楚腳下男人的面貌,一隻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蘇芷的手腕,他猛地一用力,將蘇芷拽到了自己的懷裡。

      突然被人拖著手腕蘇芷重心不穩的跌倒在地,失重的感覺突然傳來,自己的身子更是同硬邦邦的地面清楚的撞擊了好幾次。

      胳膊肘、小腿肚子、膝蓋側面因為和地面的親密接觸全都擦破了皮,還有些地方更是留下了濃濃的黑青,蘇芷掙扎了一番,正要強行起身,她突然感覺一個熟悉的男人突然摟住了她的腰側。

      面無表情的看向蘇芷,符索將自己的腦袋擱在了蘇芷的胸口。

      他伸著舌頭輕輕地舔舐著蘇芷的脖頸,突然一對尖尖的牙齒從符索的虎牙上長了出來,符索的神色一閃,不容蘇芷反應過來,他突然翻身壓在蘇芷的身上,隨即用一對尖尖的小牙狠狠的咬住蘇芷的血管。

      符索似乎受了很重的傷,他雖將牙齒刺入到了蘇芷的脖頸中,卻並有吸食多少血液。

      無力的鬆開了嘴,符索輕輕地舔了舔乾涸的唇瓣,他拉著蘇芷的胳膊,伸手摸向了被自己牙齒咬出的窟窿。

      從一對獠牙出現在自己的脖頸邊,蘇芷便猜出了來人的身份,符索比蘇芷厲害的多,她又緊張又哪怕,要知道,蘇芷根本沒有把握同符索對著幹。

      不過,符索這一次出現在蘇芷的身邊並不是來找麻煩的,他沒有思考將蘇芷帶走餵雕的事情,也沒有一口氣把蘇芷的鮮血吸完。

      他僅僅是摟著蘇芷的腰,窩在蘇芷的懷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是,蘇芷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哪怕符索一動不動,她還是自行腦補的想到了許多同符索在一起時可能會遇到的危險。蘇芷的手心微微冒出了汗,她的拳頭慢慢收緊,想要趁符索不注意的時候給他重重的一擊。

      符索似乎沒有看出蘇芷的意圖一樣,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一向面癱的殭屍臉上泛著一丁點的潮紅。

      像是剛同人激戰了一番,又像是同母獸人酣暢淋漓的在石榻上「激戰」了一番。

      時間久了,符索依舊保持著將蘇芷摟在懷裡的姿勢,拿不準符索的意思也找不到符索鬆懈時的弱點,一時間蘇芷不敢貿然行事,只能任由著他抱著自己,一直到寒霜從遠處緩步走來。

      寒霜的出現終於讓蘇芷明白符索為什麼會這樣了。她吃驚地看著不遠處的寒霜,他就像地獄裡走出來的修羅滿臉冷意。

      蘇芷實在想不到蝙蝠王大人會和寒霜激戰起來,而且還讓寒霜暫時性佔了上風。她同寒霜、符索兩個人都交過手,蘇芷很清楚的知道他們兩個人有多強。

      心中的好奇更勝,好好地,這兩個人怎麼打起來了呢?

      滿滿的都是疑問,蘇芷想要扭身同符索問出來,可寒霜的步伐卻離得他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隨著寒霜的靠近,符索的身子驟然收緊,他做出了一副攻擊的模樣,時刻預防著寒霜的襲擊。

      兩個男人的後續戰爭一觸即發,蘇芷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但她依舊小心翼翼的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因為…蘇芷很清楚的感應著身下男人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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