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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三千弱水]若愛若寵(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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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30:03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章

  文浣浣聞言,攥緊拳頭強忍住眼淚才不至於失態,她哽咽著,紅著眼睛柔聲道:「爸爸,我不委屈,也不難過,我只是……捨不得……對不起,爸爸,你那麼辛苦地養大我,身兼數職,卻很少和我說,我一有事,最擔心我的人就是你,我難過,你比誰都要心疼……但是這樣的我卻要嫁人了,對不起……女兒不孝,要讓你寂寞了,不能一直陪著你……對不起……爸爸…….但是……是真的很愛你……」

  有什麼委不委屈的呢?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兩種愛,雖少了一份,但是眼前這個她稱之為「爸爸」的男人,卻是一絲一毫地把兩份愛都給了自己。

  她只恨,她終有離開的一天,從此和別人組成家庭,他便不能是唯一。

  原來,看著自己離開父母的心,是那麼酸澀的,以至於文浣浣想起以前許多事,如今想想,當初父母的嚴厲,不過是他們最無聲最不懂得表達的愛。

  見女兒哽咽著語無倫次地說話,文啟雄終是沒能忍住,抬手覆在她的眼上,自己卻已經流了淚。

  他養的女兒,堅強倔強,又孝順懂事,明白世間所有美好與邪惡的事物,懂得分辨好與壞,捨與得,他把她教的那麼好,連帶著妻子的那份,都總覺愧對了她。

  但是如今她哽咽著縮在自己懷裡,卻又懂事地讓他心疼。

  當年還是那麼小的一隻,當時家裡沒有女人,是他一手一腳從手忙腳亂到熟練地照顧的這麼一個小女嬰,還記得當初他抱著怕弄斷她脖子的時候,到如今,對鏡貼花黃,人比紅妝,終是到了要嫁人的年紀。

  他世上最寶貴,最寶貴的女兒啊……

  屋外袁寶婷,徐顏夕一干女眷和義武的師弟們組成的親友團識相地把房間留給了相依為命的一對父女,對圍上來的一干男人們百般刁難,特別是徐顏夕,一個孕婦挺著已經大起來的肚子優哉游哉地擋在門前,眾人忌憚著那肚子裡面的小太子,都不敢亂動,生怕詹太子找他們拚命。

  詹遇宸載著鄭凜敘急匆匆趕來,一頭冷汗看著被一大群人圍住的自家小女人,頓時衝過去不由分說地臨陣倒戈,還發話說今天每個人都要有分寸些,要是他家女人皺皺眉頭他直接把人踹到非洲去。

  蕭桓大罵他龜孫子,不過身側的魏忻眼角一掃,他便縮了縮脖子,不敢吱聲。

  凌君炎微笑著握著長鏡頭站在一旁,默默地記錄下這些溫馨的一幕幕。

  他的小師妹,終於要為□,或許很快就要為人母,而他,希望她能永遠快樂,無憂無慮。

  佘回一身得體的長裙站在他的身後,懂得他此刻心底的複雜和釋然,莫名地,濕了眼眶。

  鄭凜敘穿著一身俊朗的的暗紅長袍來到門口,身後官聖奚手裡捧著一件又一件有價無市的珍寶當做不要錢似的給,姐妹們一下亂翻了,師弟們亂哄哄地一擁而上,被幾個保鏢們護著,鄭凜敘淡定地走進去。

  來到門口,他便見到自己的小新娘紅著眼睛靠在岳父身上,她一身名家設計的紅冠霞披,美得不似真人。

  靜靜地看著,文啟雄最先發現他,微微退開一步,然後撫平女兒剛才弄得亂了些的發,然後親手,鄭重地把重重的霞冠戴在文浣浣的頭上。

  他牽起女兒的手,鄭凜敘滿目柔情地走上前,伸出手,接過她的手。

  文啟雄按著他們兩人的手,淚已經擦乾,他依然又是一個嚴肅卻愛著自己女兒的父親:「凜敘,記住你的承諾。」他的話裡似有托付,似有提醒。

  「爸,我會的。」鄭凜敘握緊掌中小手,「只要有我一天,我保她幸福快樂,無憂無慮,一生如意……替您,照顧她一生一世,愛她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他給的諾,他必定遵守。

  文家的前廳,到處紅綢滿佈,聽說是文浣浣的母親當初最期盼見到的場面,就是女兒的夫婿,明媒正娶,在天與地的見證中接替他們守護女兒的重任。

  一對新人,站在天地間,新郎俊朗沉穩,滿目柔情;新娘紅衣似火,嬌唇半掩。

  在媒人的吆喝聲中,盛世榮煙,在彼此之間都比不上這點頭一瞬,他們兩人面對而立,嘴唇皆帶著微笑,衣袂紛飛中,承諾對彼此的相守。

  鄭凜敘掀開霞冠上的流珠,兩手輕柔地撥開,把流珠掛在那精美的鳳紋上,一顆白色的東珠米色圓潤,一如他最美的新娘子嬌怯地紅著眼睛看著自己,雙目微垂,讓他禁不住喉頭微動,深吻下去。

  周圍的起哄,尖叫,他們都置若無聞。

  姥爺難得地紅了眼睛,心願已了,她的女兒最想要見的,如今終於見得。

  蕭桓吹了一記口哨:「想不到大哥穿這一身紅也那麼帥!」

  當時鄭凜敘從文家回來後,告訴他們要舉辦中式婚禮的時候,嚇得詹遇宸和蕭桓差點從辦公椅上摔下來。

  那麼風騷的一片紅,大哥他這麼一貫喜愛白色素色的,能成嗎?

  事實證明,當時他們的擔憂是多餘的。

  你看,還有什麼樣的顏色能比得上如此熾烈的愛呢?

  蕭桓默默地握住了身旁魏忻的手,手中的柔滑猶豫著似乎想要掙脫,被他更堅定地握住;詹遇宸被徐顏夕錘了一下,然後把紅著眼已經泣不成聲的妻子擁在懷裡;言厲站在最角落的一旁,黯淡的眸中虛空地看著那對新人,心疼至難以附加……

  有什麼比相愛的人在一起更幸福?當他們經過相戀、誤解、分離……而且最終還是在一起,那麼就再沒有什麼東西能把他們拆散。

  晚上是中式的酒席,這場名震C市的世紀婚禮接連兩天,是C市那個最強大的男人給予一個叫文浣浣的女子的承諾。

  婚房內,文浣浣正在為自己著一身紅色旗袍。

  十三位世界頂級刺繡師連續趕了一個月製作出來的獨一無二,暗金繡絲盤桓而上勾起一朵朵千姿百態的牡丹和海棠,祥雲環腰,襯托得她愈發纖細。

  文浣浣瘦,卻不弱,常年練武的身段比任何女子都要柔韌,膚若凝脂,露出一小段藕似的手臂,一米七的高挑身材撐得這一身紅色硬是多了幾分英姿颯爽。

  鄭凜敘推門進來時文浣浣正在一個人向著身後的拉鏈戰鬥著,高叉的旗袍下擺若隱若現一對白
花花的大腿,鄭凜敘勾起唇走過去,一手扶住她的腰,另外一隻手代替了她手的位置,輕鬆一拉,文浣浣只覺得胸圍一緊,腰部跟著一窒,鬆了一口氣。

  腰間的某只爪子熾熱地磨著腰部旗袍滑膩的布料,即便隔著也能察覺到那愈發的熱度,文浣浣隱忍微笑,終是忍不住對著全身鏡露出一個露齒的笑。

  這一笑,驅散了所有的陰霾,鄭凜敘忽然覺得自己在沒有她陪伴的那些血腥殺戮彷彿都不在了,彷彿這世間,只餘美好。

  眼底的深沉慢慢變淡,最終平靜下來,慾望奇異地平息,快得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老婆……叫老公。」他埋首於她頸側,少有地撒嬌。

  文浣浣被他精短的發撓地癢,低笑又不敢太用力,怕撐破了禮服,所以只能在他懷裡笑得嬌軀直顫,最後,在他哀怨的不依不撓裡,她的聲音格外柔情似水:「老公。」

  鄭凜敘只覺得滿心悸動。

  他終於等來這一天,她能夠站在他身邊,溫聲細語地叫著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也唯有他能夠聽到的稱呼,這世界上最美妙的兩個字,蓋過了所有的等待,撲面而來。

  原來,真的能等到,等到她終於成為他的妻,然後成為他這一生唯一合法地對她寵愛無邊的人。

  只恨時間太快,若是能鎖住這麼一刻,他願意傾盡所有。

  ……

  若諸位要用四個字來形容這場中式婚宴,大家只能想到四個字——盡興而歸。

  鄭凜敘摟著人比花嬌的新娘子,對敬酒來者不拒。

  許多明明暗暗這麼多年來被鄭凜敘打壓慣了的高幹子弟,更是不遺餘力地上前和他練酒力,聲稱是為了明晚更大的一場婚宴培訓。

  鄭凜敘搖頭笑笑,按住新娘子的手,一口乾杯。

  這麼快樂的日子,不過被灌酒而已,又有何妨?

  文浣浣只看他喝,而自己的酒也被他奪了去,急的不行。

  徐清驍難得褪下軍裝,一身悠閒便裝得體又不失禮地站在人群最前面,紐扣被開了三顆,露出一大片小麥色胸膛,因為酒氣而更亮的雙眼此時促狹地看著隔壁明顯著急的新娘子,笑道:「新郎官都沒有吱聲!不用怕他醉!要是今晚真醉了,我徐清驍讓人抬著他入洞房!」

  周圍的人哈哈大笑,可惜文浣浣被自己老公鍛煉地臉皮愈發見厚,聞言雙眼一白,一手拽住含笑看著自己的丈夫,咬牙切齒:「你再逞強下去,洞房也找人代替得了!」

  聲音不大,但是周圍那些狼崽子何等耳力,聞言又是曖昧促狹地笑,紛紛看著鄭凜敘。

  只見鄭凜敘的眸底已經略有醉意,但是雙目清澈還是十分清醒的模樣,他在眾人玩味的眼神中把美嬌娘摟在懷裡,俯首在她的耳垂上吻了一口:「為夫……必定撐到洞房完畢。」

  文浣浣惱羞成怒地錘他,但是在觸碰到他滿懷笑意的眸子時就蔫了,這個男人自從剛才她喊了那聲「老公」起那眼底的笑意和喜悅就沒有消下來過,想到他那麼一個淡漠鎮定的人如今這個樣子,文浣浣笑了出來,一手奪過鄭凜敘的酒向著一群爺兒們一飲而盡,豪爽地笑道:「敬酒就敬酒!我們夫妻以一敵百!」

  算了。文浣浣在男人們的哄笑中自己也笑得燦爛無比。

  新婚燕爾,什麼事都是快樂的。

  所以,由得他,也由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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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30:18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一章

  鄭凜敘抱著懷中的新娘,在一群人的吆喝中進了酒店房間。

  隔絕了一切人的視線,鄭凜敘把她放在床上,單手扯開太過於緊的領口,才舒了一口氣。那群小子仗著他今天沒脾氣就拚命地灌,徐清驍帶來的那些熱氣方剛的小子一個勁兒地灌他,饒是他這樣的酒量也醉了五六分,只覺得肚子裡滿是水,走起路來都感覺肚子裡的東西在晃。

  倒是她……開始瘋起來就沒了一個度,他特意準備的伴娘伴郎就是為了替她擋酒,她倒好,把伴娘伴郎晾在一邊,自己一個勁地拼。

  文浣浣頭痛中只感覺有一根溫潤的手指附在自己的額頭,溫熱的,帶著香檳和白酒特有的濃郁清淡,混雜在一起,是她陌生而熟悉的味道。

  忍不住抓住,枕在腦下,繼續閉著眼睛打盹。

  忽然身體凌空,她嚶嚀一聲,感覺一隻大手從背後拉開了拉鏈,火熱的手掌探進去,惹得本就發熱的肌膚更加滾燙。

  「嗯……不舒服……」

  她扭動著身軀,殊不知底下就是他的大腿,磨著磨著一根硬邦邦的東西熱熱地頂住自己的大腿,她疑惑地撐開眼簾,撞進一雙幽深如黑曜石的眸子裡。

  「小辣椒……下次不准再喝那麼多酒……」

  他被她眼底的光澤熏得有幾分醉意,一手慢慢把她從旗袍裡剝離出來,一手扣住她的後頸,輕柔地含住她的嘴唇,再放開時,那櫻色的唇水灩灩的,充滿情|欲的色澤,他喉頭一動,又吻住,只是這次少了幾分輕柔,多了幾分霸道奪取。

  她身體一涼,隨即又溫暖,他帶著她的雙手解開自己衣服上的盤扣,直至形狀完美的腰部,文浣浣吻到動情,伸手把他的上衣順著健壯的臂彎除下,露出一副性感的健壯胸膛。

  他微微喘氣,完美的腹肌形狀因為緊繃而形成美麗的弧度,她的手便往下,直接傳入薄薄的褲料邊緣,掌握住他。

  「小妖精……寶貝……」他咬著她的下唇,隨即火種逐漸蔓延,如星火燎原,她昂起頭方便他親吻,他含住她性感的鎖骨用舌尖描繪那上面他喜歡的形狀,然後用舌尖挑開肚兜的紅線,猶如一場開幕的戲,他像主宰戲的人,吻上雙峰,種下紅梅,舌頭先含住動人的梅果,再用牙齒格住,用磨人的力道撕咬。

  文浣浣覺得自己今晚異常敏感,他的一吞一吐她都清晰耳聞,大口吞嚥的聲音迴響在安靜空曠的房間,她縮了縮臀,卻被他強勢而不容抗拒地摟住,一手把最後一絲布料撕碎在手,然後按著她喜歡的節奏輕攏慢捻起來。

  她細密地低吟,手卻不忘動作,那小傢伙太敏感,硬邦邦地抵住她的手,似乎到了最後一刻,鄭凜敘忽然把她的手抽出來,把她壓在床上,手忽然間加快了運動。

  她被悶在被子裡,尖叫都沒有地洩了。

  他抵住她,從身後,緩慢而堅定地進入。

  一開始就是快速地擺動,似乎想要延長她的快感,文浣浣只覺得自己被他一下下撞得厲害,連靈魂都快要被撞出來,那肉體拍打的聲音響在耳邊,猶如最好的銷魂曲。

  他的動作一下比一下快,到後來她已經跟不上他的速度,她吸一口氣的檔口他進出三遍,氧氣因此缺乏,她連叫都叫不出來,所以低泣出聲。偏偏他的粗暴又帶著極盡的溫柔,他順著她的脊骨下的旋吻上來,酥了她一片骨頭,那裡便愈髮夾得緊。

  「寶貝……你是我的了……再也不會有等待,再也不會……」每一個頓號,都是一個加重點,她被他三淺兩深弄得呼吸不暢,只能嚶嚀著要轉過去,他的大手一番,他們就著連著的姿勢面對面。

  彎起腳,文浣浣用腳趾輕輕重重地磨蹭他的後腰,鄭凜敘禁不住低吼出聲,速度更快了些,她努力地縮緊,一波一波的浪潮欲要把彼此淹沒,隨即她感覺自己的肚子被填進了一陣濕熱,才消停了些。

  「唔……你…….還不行嗎?」她咬著早已殷紅的下唇嘴角,踢踢他。

  他不一會兒又起了,抵著她慢條斯理地動,聽到她抱怨,才低頭吻了她一下,隨即又低頭,繼續吻。

  「用完我就想把我丟在一邊?」他低笑,忽然來一記重的,明亮的眸中再也沒有醉意,只剩清明,「我說過我會堅持到洞房結束的,新婚第一天,我怎麼能不算話,嗯?」

  他的眼底帶著促狹的笑意。

  文浣浣深深後悔剛才在人前這樣挑釁他。

  不過後來鄭凜敘還是憐惜著她的,又要了她一次就抱著她去洗澡,然後兩人躺在床上休息。

  她疲累到了極點卻又有些不敢置信,眼睛一直偷瞄他。

  鄭凜敘好笑地看著自己的小妻子:「怎麼?還沒飽?」隨即他又做苦惱狀,「明天再給你好不好?不然我怕老公我明天沒彈藥了,更餵不飽你。」

  他話中有話,文浣浣抿唇,索性圈住他的腰,彼此赤|裸相對,空氣中的慾望氣息已經消退。

  「老公……」她羞澀地喊了一聲,還是有點不習慣,他卻手指一頓,隨即把她擁地更緊了些。

  「嗯?」

  不知為何,鄭凜敘總覺得,如果現在她就算是說要他的命,他都會答應她。

  「謝謝你……」她把頭埋在他胸口,淺淺柔弱地呼吸,難得地像只乖巧的動物,「謝謝你,願意等我,謝謝你,等到了我……」

  鄭凜敘沉默半響,用手指探去她的臉,摸到眼眶的濕潤,然後伸到舌邊舔去。

  他無聲地笑,知道她已經睡去。

  想到今晚自己的狀態,他有多久沒有那麼真心地對著外人笑過,不過是兩個字的稱呼,卻讓他一個晚上的嘴角都沒有放下來過,老二那傢伙還在嘲笑他,說淡漠的冰山也變成火山了。

  鄭凜敘用被子蓋住懷中人的肩膀,身體貼近她,遞給她溫度。

  小傻瓜,哪用謝,愛你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只需要選擇配合我,然後這條路就會好走些罷了。

  等你,是我今生最不後悔做過的事。

  睡到日上三竿,身邊的人不在,文浣浣擁著被子坐起來,看著放在床邊的拖曳落地的白色婚紗,聖潔,高貴,美麗,一切的美好形容詞都在這婚紗上,璀璨奪目。

  代表愛的九百九十九顆鑽石,看似凌亂卻是別緻地鑲嵌在這條由法國第一服裝大師製造的婚紗上,像是把天上的星星都收了過來,然後一顆顆印在這片雪白上。

  文浣浣側頭,無聲地笑。

  有人敲門,文浣浣柔柔地叫外面的人進來,徐顏夕身穿一件高雅隨意的孕婦裝俏皮地走進來,她的妖嬈因懷孕而變得柔和,精緻如洋娃娃的五官也褪去了最後一絲青澀,成熟惑人。

  「嘖嘖,現在才起來,昨晚你們是有多乾柴烈火?」徐顏夕關上門,撲到床上坐下,然後打量起這件婚紗,不由讚歎出聲,「天啊,這是天堂的嫁衣吧?」

  文浣浣啐了她一聲,隨即披著浴巾起床。

  「大哥讓我來陪陪你,我就甩開我老公過來了,」徐顏夕用手撐在曲在床上的大腿上,下巴撐住,隨即用一種羨慕的目光看著明顯肌膚紅潤的文浣浣,「真羨慕你啊,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非你莫屬吧?你沒看見那些名媛們收到請帖時的表情,個個猙獰地……」

  文浣浣不客氣地笑出來,帶著一絲隱約的自得。

  「要幸福哦。」

  徐顏夕笑了。

  溫和,而真誠。

  幸福有多麼來之不易,她最清楚不過,當初愛上詹遇宸,她本以為哀莫大於心死,卻怎想命運終於明白她的痛苦,讓她等來了這個男人的回頭。

  她曾經羨慕過文浣浣,是十分羨慕,只要她想要,鄭凜敘就能夠給她,由此至終,她沒有在鄭凜敘的眼中看見過別的什麼女人的一絲身影,她看得很清楚,從始至終,他鄭凜敘只想要文浣浣,只要她成為自己的妻。

  是何等榮耀和幸運,才能得到這個男人的一切寵愛,包括心?

  每個人的幸福定義不同,如她們。

  對於徐顏夕來說,最大的幸福就是愛上了詹遇宸,而詹遇宸則在兜兜轉轉後愛上她。

  對於文浣浣來說,最大的幸福莫過於有一個叫做鄭凜敘的男人,可以毫無條件地愛她,寵她。

  等鄭凜敘上樓來接她的時候,文浣浣已經穿戴完畢,九百九十九顆鑽石在她身上完全沒有奪去她一絲的光華,鄭凜敘的眸灼燒般看著她,然後從西裝口袋中拿出那一套鴿子紅翡翠,親自替她一個個戴上。

  「今天爸媽都回來,」鄭凜敘無視了徐顏夕微笑著離開,眼裡只有她,「你知道嗎?這是他們離婚後,第一次見面,都是因為你。」

  他不知有多麼期待這一天,他的父母能夠再見,在見證他幸福的殿堂上,他們可以一家團聚,從此就是幸福。

  文浣浣也紅了眼,她清楚鄭凜敘的父母之間的故事,因此也為自己能幫得上忙而感到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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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30:32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二章

  「走吧,鄭夫人。」

  新人進入大堂的時候,眾人驚歎。

  眾星捧月,都莫過於此了吧?

  這真的是現實嗎?有人懷疑,這太過美麗,反而顯得有點不真實。

  鄭博揚和景月難得地坐在一起,只是雙方表情都十分平淡,似乎他們一直在一起,沒有所謂的離婚。

  文家的家屬被安排在同一桌,文啟雄的目光一直跟著自己的女兒女婿,直覺人生美滿,不過於此。

  他們站定在高台上,沒有牧師,但是在場的人皆可以作證,美麗的新娘盛容驚艷了眾人,也包括面前的這個男人。

  短髮英姿,是他今生所認定的唯一。

  「鄭夫人,你願意永遠陪著我,不管生老病死,不管我變成個什麼樣的老公公,都陪在我身邊嗎?」

  低沉的嗓音響起,鄭凜敘難得的幽默,讓全場在座的人都忍不住微笑。

  「為什麼沒有『你願意嫁給我嗎』?」文浣浣不依了。

  「不用問,」鄭凜敘低笑,一身白色禮服襯得他愈發軒昂沉穩,牽著文浣浣的手落下誓言之吻,他
道,「從一開始,你就注定是我的。」

  哦,他忘了說昨晚接下來的那一句。

  等你,是我今生最不後悔做過的事——只因我此生不換,只願為你、昏庸一生。

  「你這個暴君!」文浣浣笑著道。

  說罷,在眾人的起哄間,他抬頭就著彎腰的姿勢吻了上去。

  這是他此生最溫柔的一個吻。

  文浣浣紅了臉,掙脫了幾下,就順著他的姿勢環上鄭凜敘的脖子,他輕巧用力,文浣浣便甩了高跟鞋
踩在他的鞋子上。

  旁若無人,連愛都是這般囂張。

  紀若白緊了緊懷中袁寶婷的手,冰冷的俊龐染上幾分柔和,袁寶婷笑著撲上去,咬了他的下巴一口,於是在眾人下巴狂跌的聲音中,紀若白的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鄭博揚看著自己的兒子,隨即目光轉到前妻的臉上,他看見她美麗的瞳仁染上了幾分霧氣,知道她在想什麼,當年,他比他們的兒子還要囂張跋扈,在世界面前,宣佈她景月成為他的妻,他一生的……摯愛。

  環抱著她的肩膀,景月怔忪過來默不作聲地把他的手抓下來,卻被他擒住。

  「什麼時候願意回來,告訴我。」

  景月頓住,抬起的手再也動不起來。

  「小月,多久我都願意等……若你回來,一定要告訴我。」

  鄭博揚字字咬字清晰,傳入她耳。

  景月安靜了下來,之後,直到婚禮結束離開之前,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小月,我一直都在……

  在眾人鬧洞房未果後,文浣浣被摟著離開。

  當晚的鄭凜敘實在是很餓很狼,足足把她從頭到腳吃了個遍,吃得她連反抗都做不到,只能在他最喜歡的姿勢下任君取捨。

  果然新婚燕爾在那方面還是很不懂節制的,更何況還是這麼一個悶騷腹黑型的男人。

  文浣浣開始從新婚的狀態下回過神來。

  手上的鑽戒大大地戴在她的無名指上,任她怎樣端詳都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美麗。

  「不用看了,再看它也不會變出一朵花兒來。」徐顏夕挺著肚子走過來,白了文浣浣一眼。

  一旁的袁寶婷連忙點頭,吃著徐顏夕親自準備的提拉米蘇蛋糕海吃。

  不遠處坐著的三個男人不由自主側頭看向玻璃窗前的自己的女人,眼神都不禁變柔和了許多,詹遇宸首先伸了伸懶腰,把手上剛剛才送到的紙摔在桌上,長腿舒展,面帶疲色。他看向明顯一臉春風饜足的鄭凜敘,嘖了一聲:「大哥,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都不算是暴君了,直接叫昏君!」

  見鄭凜敘斜睞過來,詹遇宸咬著牙齒不做聲。

  他真的不明白,手上這疊資料只要他找一個時機適當地交給老五,老五絕對會對他們感激不盡,痛哭流涕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當成一堆廢紙。

  葉辛越一走就不回頭,他們看著言厲的等待,不是不動容的。

  暗自找人去查,只可惜帶走葉辛越的男人就不是一般人,躲著他們的眼線滿天世界的跑,這不幸好鄭凜敘事先推敲了他們下一站路線,他們找人埋伏著才確切地跟緊了他們。

  「你嫂子發的話,我哪敢抗旨?」鄭凜敘聳了聳肩,喝了一口咖啡。

  紀若白搖搖頭,看著不遠處拚命在假裝自己看不見然後在塞東西的某人,微微蹙眉,隨即又舒展:「飽了麼?」

  袁寶婷一直在注意他,見他一臉和煦地問自己,以為他今天心情好不會罰她,忙點頭。

  「那回家就不用吃了,乖,留在下個星期吃。」

  紀若白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

  袁寶婷呆住了,牙疼。

  徐顏夕嘖嘖地點著小白兔的額頭,恨鐵不成鋼:「你不是顧家的人麼?顧淮隼、明、桑那麼精明,怎麼就只有你基因變異?」

  「不准說我笨!」袁寶婷不爽地鼓起腮,抗議,「大哥是天賦異稟,二哥是天生的狐狸,三姐是混著混著才成的人精,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遇見像紀若白這種先天冷血冰山,後天腹黑傲嬌的,能夠不吃虧才怪呢!」

  是他們段數差太多好不好!

  那頭紀若白聞言,接觸到兩個哥哥的視線,頓時寒下了臉。

  袁寶婷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轉過去搖頭搖頭地:「小白!我不是那個意思……」

  紀若白似乎聽見了又似乎聽不見的樣子,對她難得展開了一抹淺笑,在她的笑容僵住之前,輕聲而緩
慢地說了一句:「沒關係。」

  文浣浣白眼,小白兔,自求多福吧……

  詹遇宸踢了紀若白一腳,被紀若白冷冷的波光掃視過來,頓

  時心肝顫了顫:「老五遲早都要知道的,到時索性你上,反正你撒謊的時候跟著律師似的,老五肯定信。」

  老五言厲是偵察兵特種兵出身,對於看穿一個人有沒有說謊可謂是輕而易舉,他不會去問大哥,到時候肯定找他們下手,蕭嚶嚶最近追去F市實行追妻計劃了,他肯定被排除在外,而他自己最討厭麻煩差事,更何況徐顏夕快要生了,他才不要把麻煩攬上身。

  紀若白勾起唇:「憑什麼?」

  被噎了一下,詹遇宸咬牙切齒看向鄭凜敘,鄭凜敘托著下巴思忖片刻,「現在先不要說,薛家不會任由薛皇玄這樣放任下去的,薛皇玄自己也不會,葉辛越回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他看著不遠處自己的女人,她手上的鑽戒閃耀光芒,差點要讓他瞇起眼睛才能看清,「而且現在老五身體還沒養好,和葉家的關係也緊張,不適合說出來……」

  這時紀若白卻盯著紙上的「溫哥華」三個字,吐出一句話:「帶老五去這裡散心?」

  兩人頓時明瞭,詹遇宸不由向紀若白豎了一個大拇指:「老四也要幫忙了?」

  孰知紀若白一本正經地解釋:「帶小白兔去散散心也好。」

  !

  詹遇宸忍不住爆了一句粗話。

  最後鄭凜敘牽家帶口地上了去溫哥華的飛機,騙過自己的小妻子說是度蜜月,一向愛熱鬧的文浣浣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麼蜜月是要那麼多人一起去的,只認為人多好熱鬧,因此在下飛機之前都興致勃勃。

  或許是在飛機上沒個消停,在下飛機後她便開始昏昏欲睡,言厲皺眉看著大嫂,再看見鄭凜敘眼底閃過一絲無奈與寵愛後脫下大衣披在她身上,一手把她橫抱起後揉揉額角:「我真懷疑你們是不是一起擠兌我?」

  看看詹遇宸和徐顏夕,紀若白和袁寶婷,言厲覺得自己似乎來錯了。

  「呵,」鄭凜敘心底想,到時候你要怎樣謝我還不知道呢,一邊懷中的女人扭了扭,似乎是冷了,如今溫哥華的冬天是滿地雪霜的,都說溫哥華的秋天是那麼美的地方,原來這裡的冬天,銀裝素裹地也另有一番滋味。

  見到她瑟縮了一下脖子,鄭凜敘抱緊了些,柔聲問:「我們先回家?」

  鄭氏在溫哥華有房地產,離機場不遠,也是著名的富人住宅區,鄭氏的分家就位於那小區最頂端。

  文浣浣點頭,安心地睡去。

  這頭鄭凜敘輕聲問跟來的兩對人,他們都表示沒意義,鄭凜敘揮揮手就散了,各自拖著一個女人去嗨皮去了。

  只可惜走出機場沒多遠,聞訊而來的外國記者已經堵塞了VIP專屬機道,記者們眼尖地一眼就看見鄭凜敘抱著妻子走了出來,從容淡定的氣場饒是他們這些厚臉皮的記者們也不不敢放肆起來,瞧見了這個男人懷中熟睡的女人,都壓抑著興奮不停地用外語小聲地提問。

  鄭凜敘用標準的當地語言說了一句「請不要打擾到我的妻子。」,記者們紛紛被他微笑卻又加深的眼神嚇住,只偷偷地拍照,再也沒有人敢多說一句。

  鄭凜敘抱著文浣浣誰先出去,詹遇宸摟著自家孕婦大人朝著他們吹了一口口哨,完全沒有把那些人放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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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言厲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無聲地看著世界一片的白色,獨自黯然。

  溫哥華是一個適合談情說愛的地方,鄭凜敘一路秘密地掩去了他們的行蹤,讓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玩耍,況且溫哥華也不是他們的地方,真的能認識他們的大多不過是看過全球經濟日報或者華爾街日報的人而已。

  文浣浣歡喜地看著眼前的Garibaldi Lake,這裡據說是整個溫哥華空氣最清新溫和的地方,她身穿一身黑色雙排扣大衣,興致勃勃地朝著身後揮手。

  鄭凜敘笑著用手上的攝影機拍下這一幕,他難得褪去西裝,裡面只穿了一件暗灰色的V領毛衣,外面穿了一件黑色束腰的長大衣,前面的三顆扣子解開,露出一小片溫潤色澤的鎖骨。

  文浣浣笑嘻嘻地做了許多惡搞的動作,鄭凜敘什麼也沒說,只笑著用相機記錄下來這一幕幕。

  整個加拿大都是薛家的勢力範圍,鄭凜敘難得有興致行走在別人的後花園,縱然無意在這裡做什麼,但是也不由感歎那個男人的確會享受,這麼一個風景適宜而又氣候舒暢的地方,確實有可觀的價
值。

  覆蓋著冰雪的山腳下和山上截然不同,幽綠的樹林,碧藍的海灣,一個地方被分成兩種季節,在這個溫潤的搖籃裡生機勃發。

  他們像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對情侶,不過鄭凜敘出眾的氣質和文浣浣俏皮的笑聲,總能引得面容溫和的人情不自禁地駐足。

  甚至有人差不多把眼前的這一對認出來的時候,轉頭,剛才還在嬉笑中的情侶早已不見蹤影,也只能惋惜地作罷,繼續行走在這個美麗的城市。

  「呼~這裡真美!」文浣浣坐在安排的小舟上,手滑過船下冰涼的湖水,不由感歎。

  鄭凜敘招呼她坐在自己的膝蓋,為她綁好腰間的束帶,扣上頸部的紐扣,溫熱的手指,調皮地流連在她同樣溫暖的後頸,聲音慵懶地似乎完全放鬆下來:「喜歡?」

  「嗯,」文浣浣點頭,學著他的樣子懶洋洋地睡在他的胸口,鄭凜敘索性敞開大衣把她完全裹在自己的懷裡,她一陣輕笑,「如果言厲知道小越被薛皇玄帶到這裡享樂,一定會氣死。」

  「唔。」

  他喟歎一聲。

  「你答應我,不要去幫言厲找小越,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終是不放心地提醒。

  「女人啊……」鄭凜敘在歎息女人在這些方面的小氣,「老五也不是無心,不過是被葉辛越傷得太深,所以總是在用一身的刺在愛著罷了。」

  雖是這麼說,但是言辭中並沒有想要偏袒的意思,文浣浣

  悶在他懷裡,良久才道,「女人的心很脆弱,只消愛人的一句話便可以傷得體無完膚;但是女人的心也很堅強,可以為了自己愛的人而不惜一切。小越是我見過的為愛最勇敢的女孩,真的,凜敘,我不知道如果我和她有一樣的遭遇,我能不能像她一樣繼續像超過愛自己一樣愛著你。」

  當她從他的嘴裡知道一切,她對葉辛越的感覺便多了幾分心疼和敬佩。

  如此尤物,在人前放肆地笑,在人後放肆地沉入黑暗。

  若是言厲連這樣的人也要傷害,也抓不住,活該他疼一輩子。

  鄭凜敘把下巴靠在她的發心處:「你會的,或許沒有她那樣勇敢,但是你仍然會愛我。」

  他的聲音很輕,文浣浣隔著毛衣咬了他胸口一口,見他吃痛地嘶了一口氣,笑得連肩膀都在顫:「自戀!」

  「唔?」他從懷中抬起她的下巴,風光瀲灩,漫天的海浪碧波的顏色,她躺在自己的懷中嫣然而笑,勝過世間多少美景,要他看一輩子都不夠,「難道不會?」

  見他作勢瞇起眼睛盯著自己,文浣浣哈哈大笑起來,他轉而無奈地笑,被她一下子撲倒在船的甲板上,手捧著他俊美無暇的臉吻下去。

  不愛你?怎麼能做到?

  鄭凜敘由得她放肆地騎在自己身上,唇被她輕佻地含住,他便順勢勾弄住她靈巧的柔軟,一改之前的溫柔,狂猛地吮住她,似乎要把她的全部都吞下肚子。

  她乖巧地回應,翹臀坐在他的下腹,漸漸感覺到他隔著西褲升騰起來的滾燙,熱熱地頂著她,文浣浣惡作劇地輕扭腰肢,忍耐片刻,鄭凜敘猛地擒住她的腰,把熱吻轉為慢條斯理的吻。

  緩緩放開,曖昧的潤澤聲讓她紅了臉,同時挑釁地看著身下正言笑晏晏地看著自己的男人。

  這只調皮的小東西,鄭凜敘坐起身來抱著她消停了半響,感覺慾望被收斂,才捏捏她的臉頰,兩人
在這僅能容納他們的小舟上,在美麗而動人的山水中,近於永恆地相擁……

  但是事實證明在別人的後花園行走還是會遇到那些管理後花園的園丁。

  鄭凜敘晚上就被邀請去了當地規模最大的酒店,薛皇玄的人自然不會錯過他們的到來,於情於理,鄭凜敘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在葉辛越離開後,言厲藉著鄭氏的旗號對薛皇玄的內部生意加以施壓,短短時間內薛家在加拿大的各種生意都慘遭打擊,特別是以加拿大黑市為主的毒品和軍火貿易,在言厲的參與中損失接近百分之五十。

  理所當然地這一場邀請當然不會是什麼接風宴,薛皇玄雖然帶著葉辛越

  回了加拿大,但是鄭凜敘早就收到消息,他這次回來不過是處理了一下家族長老那邊的事,對於言厲的施壓根本沒有插手的打算。

  文浣浣聞言也只是略略皺眉,不以為意:「那這場就是鴻門宴了?」

  鄭凜敘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只說了一句:「別擔心。」

  當晚他們便裝出席,一席西裝革履迎了上來,為首的是薛家在溫哥華的管事,陳亦雄早年跟著薛皇
玄打拼,一直以極佳的戰鬥力和果敢的作風被薛皇玄重用,這次聽聞鄭氏來溫哥華度假,都不由咬牙切
齒,表面上恭維有加,內心卻是想盡辦法給他們難看。

  陳亦雄的脾氣一向深沉內斂,骨子裡的陰冷像足了養著他的主人,遠遠地見鄭凜敘的車駛到門口,抿著唇就迎了上去。

  鄭凜敘先下車,一席黑色長風衣身姿挺拔俊秀,無形的氣場淡淡地包圍著周圍,陳亦雄的嘴角微沉
了片刻,半響才揚起一抹淺笑道:「鄭總……」

  孰知鄭凜敘抬手示意他先停下,自己則轉身,一手扶在車門上,陳亦雄本來一肚子陰謀詭計壞水地就要吐出來,被他這麼一弄差點沒把自己憋成內傷,定睛一看,那車廂內,一個女人面容精緻地走出
來,把手搭在鄭凜敘的手心,站出來對他們一群男人俏皮地笑。

  陳亦雄一看就能猜出來這個女人是誰,只聽說鄭凜敘在中國玩少女養成,娶了一個不知名的女孩放在自己身邊,想不到竟然是個乳臭未乾的丫頭。

  沒有放過陳亦雄眼底一閃而過的不屑,鄭凜敘站定擁住懷中的人,陳亦雄在鄭凜敘玩味的目光中回過神來,直接忽略過一旁挑眉的文浣浣,模樣看似畢恭畢敬地道:「鄭總,招待不周,讓您們落地那麼久才盡地主之誼,望請見諒。」

  「無礙。」鄭凜敘點頭,舉手投足間洋溢著天生的氣質,讓一群人繃緊下頷更是不敢怠慢,這才領著他們兩個走進包廂。

  陳亦雄心底咒罵,一個屬下都沒有帶過來,是他對自己太過於有信心還是小看了他們?

  諸位落座,鄭凜敘環顧一圈見沒有薛皇玄的人,心底的猜測被認證,他面不改色地坐在主位,文浣
浣坐在他身邊,見狀伏在他的肩膀悄聲問:「薛皇玄怎麼不在啊?」

  不是盡地主之誼嗎?主人都不在,他們這些當客的來這裡有何用?

  文浣浣聲音不大,但是底下的都是什麼人?一個兩個人精似的,聞言都是臉部一僵,文浣浣這句看似平常的詢問,可細聽之下都是滿滿的諷刺。

  陳亦雄此刻淡定了些,他坐在餐桌的對面,輕咳一聲:「少主有要事在身,特命令我們好好招待貴客,鄭總和少主是熟人了,應該不會見諒少主的一時□乏術吧?」

  文浣浣眨眨眼:「哦哦,我也沒責怪的意思,你不用那麼認真的。」

  陳亦雄的臉色霎時變得很難看。

  他的眼神從輕蔑逐漸變得陰冷,他們陳家效忠薛皇玄已久,都是願意為他喪命的死士,對薛皇玄的崇敬和服從更是到了非人的地步,此刻見到她文浣浣不難察覺的戲弄,頓時身上生出一股殺意,只是嘴角還在微笑著,讓人看不清喜怒。

  文浣浣無辜地眨眼,她當然能察覺到對面那個大男人身上的殺氣,但是老公既然說了萬事有他,她自然敢胡作非為。畢竟就算是為了葉辛越和言厲,薛家也已經得罪他們了,她不介意讓他們更難堪一點。

  「鄭總,這位小姐是?」

  陳亦雄一字一頓地說,在小姐兩個字的時候還刻意加強了語氣。

  他並不覺得文浣浣真的有多麼重要,像他們這種人,女人不過是萬物,縱然再喜歡也不過是把她養在身邊罷了,鄭凜敘年少時的殘忍與雷霆萬鈞他是見過的,就算外界傳的多麼火熱,他都不以為意。

  陳亦雄這句明顯帶著蔑視的句子讓文浣浣挑了挑眉,薛家的手下都是忠犬嗎?只為了自家主人就敢在鄭凜敘的面前吠了?當真是……不自量力。

  正當文浣浣興致勃勃地以為鄭凜敘會強調她是他的妻子並且唯一的時候,鄭凜敘只是雲淡風輕地低頭,眼中柔情似水,但是在深處卻油然而生一處陰冷。

  「她是我的寶貝。」

  他在她怔愣片刻啄吻了她的額頭。

  四周的人都愣了,不是錯覺,在剛才,他們明顯感覺到了強大的凌冽殺意。

  他說,她是他的寶貝。

  不是妻子,對於鄭凜敘來說,這世界上的一切綱常倫理於他都是無用之談,縱然是他的妻,若是他不在意,那麼她便連路人都不是。所以他稱她為「寶貝」,就是要給天下,給眼前這群人一個示警——她文浣浣是他鄭凜敘看得比命還重的女人。連他都不捨得欺負一點的人,誰若敢小瞧,那就別怪他不顧情分。

  陳亦雄回過神來的時候背上冒出了一層冷汗,他從來不知道,有一個人會有和他們的少主一樣的威迫,能使得所有見到他的人,都禁不住膽戰心寒……

  文浣浣在他的那一聲「寶貝」裡吃了前所未有地滿足的一頓飯,笑瞇瞇地彎著眼角看著身邊的男人,他透過燈光折射出來的眉目清晰又朦朧,她忍不住在底下抓住他的手,用纖弱的食指暗示性地做了一個動作,果然看見他挑眉的模樣,

  低笑出聲。

  拿身邊的小女人沒辦法,鄭凜敘瞇起眼睛提早告辭,反正警告是做了,該說的都說了,要是他的人在加拿大任何一處出了任何意外,無論是不是他們的錯,他都唯他們是問。

  在寬敞的車廂裡,文浣浣高興地忘乎所以地趴在鄭凜敘的身上,他胸前暖暖的毛絨衣柔柔地把她裹住,鄭凜敘閉眼小憩,被她搖晃著腦袋吵醒,慵懶地笑著看著趴在自己鎖骨處抬頭看向自己的小女人。

  「怎麼了?」他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鼻樑,見到她笑得更開心。

  「老公……」她笑嘻嘻地如蛇般攀附著他,察覺到他內心的跳動快了點,便對他表面的淡然而引得心都癢了。

  鄭凜敘剛想說話,鎖骨忽然被她重重含住,吮了一口,赫然出現一朵青澀的梅花。鄭凜敘感覺下腹一熱,她的那隻小手調皮地竄進去,在他平常用心的□下,她進步地很快,不過一會兒圈圈弄弄,理智強悍如他也忍不住額上冒了一層薄汗。

  「老公……寶貝兒想要……」

  她睜著大眼無辜地說出如此淫|蕩的話,偶爾伸出舌頭舔吮他上下翻滾的喉結。

  「想要……什麼?」

  鄭凜敘一手攬住她的身子以防她滑下去,聲音嘶啞地回問,他身上的肌肉因為隱忍而緊繃,被她纖弱無骨的手一點點柔順,卻還是送不下去,只能由得她掌握住自己挑逗著自己的底線。

  「你……這裡,還有……」她咬著下唇一角,表情足以魅惑每一個男人,偏偏她的模樣偏於清純,這種矛盾的視覺享受讓他覺得自己快要釋放出來,然後聽到她埋在他耳邊說的一些葷話,摟住她的腰際的手收緊,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血肉裡。

  司機很識相地升起了隔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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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司機很識相地升起了隔板。

  車廂內,嬌喘連連,慾望的味道滿盈。

  文浣浣雙腿大張地躺在皮製座椅上,朱紅色的座椅,乳白色的她,那紅色也漸漸由她一聲聲嬌吟中蔓延進鄭凜敘的眼睛。

  他的頭埋在她的身下,在那蜜處淺嘗即止地輕彈,偶爾吮住花瓣來一記猛烈的吮吸,似乎要把她的內臟都吸出來,文浣浣叫著顫抖,咬住自己的手指忍過那層層疊疊的一次次白光,在微冷的夜晚裡,滲出一身香汗淋漓。

  他低笑,似乎在嘲笑她這就要受不住。文浣浣不服氣地用白皙滑嫩的雙腿夾住他,鄭凜敘借力托起她的下邊身子,見她以任人取捨的姿態讓自己的下腹和香澤濕潤的那一處夾成五十多度角,眼神愈發狂熱認真,灼地她更是不自然。

  「寶貝兒要我怎麼餵你?嗯?」

  他低頭,讓她看清楚自己被他吃的模樣,語氣中帶著嘶啞與調侃。

  文浣浣此刻十分後悔引火上身,又挨不住他這樣耍流氓,捂著眼睛就大叫:「鄭凜敘,你這個變態!」

  然後她再也喊不出來,他懲罰性地狠狠把舌頭刺進去,在那緊致潤滑的內裡狠狠轉了一圈,掃過所有能讓她動情的地方,一隻手把她的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和著舌頭一起戳進去,狂猛地動,深深地吸含,他的嘴功了得,又是故意要賣弄技巧,她挨得死去活來好多次,終於求饒。

  鄭凜敘微喘著氣又咬了一口她的大腿才作罷,拍了一下她白花花的大腿:「還敢不敢了?」

  這時候的文浣浣還哪管的上他在說什麼,聞言只懂得一臉失神地搖頭,他被她的模樣惹得更是上火,舔淨唇邊,脫下外套裹著她就開門下車。

  已經到家很久了,司機早就跑遠了害怕把主人的房事給偷聽了去,只敢九十度地低下頭,鄭凜敘旁若無人地橫抱起懷中的小妻子進去,直到走進浴室,三下五除二地扒掉她最後一件衣服,欺身而上。

  文浣浣在那會兒已經緩了過來,知道他在車上因為時間不夠現在忍得難受,她開了個頭又不給個痛快,他忍得青筋畢露卻還是能忍住。

  想起今晚上他聲線柔和的那一聲「寶貝」,文浣浣心底就柔和了一片,配合著他的吻昂起脖子,聽見他粗喘著把唇壓在自己脖間的血管下的聲音:「乖,幫我解開。」

  她的臉紅紅的,在熱氣蒸騰的水汽中熏染出一片饜足的媚態,文浣浣素手輕輕擦過,他身上最後一件衣服被褪去,露出健壯結實的肌肉,平常硬邦邦地此刻更是緊繃,要捏都捏不動。來不及感歎這眼前福利,文浣浣被他霸道地吮住,吸著舌根把她拖進自己嘴裡去,一手拉著文浣浣就往腰帶上,兩人戲耍般斗纏著解他的皮帶,一拉開褲鏈那熱熱的就彈了出來。

  「唔……燙……」她嘟囔一聲,熱水濺到自己身上。

  「有我燙嗎?」他兩手合力,輕鬆把她托起來,一舉進入。

  她「嗯啊」一聲,下面的溫軟受不住猛地縮著推擠他,鄭凜敘沉著一口氣一沖到底,被她夾弄地尾椎整片酥麻,不由低低嘶了一口氣。

  鄭凜敘低吼一聲,咬住了文浣浣的肩頭就開始狂猛地動,每一次都是幾乎全部撤出再重重進入,搗地文浣浣急促而艱難地呼吸,肩膀上的痛感和他給的快感矛盾地讓她呻|吟不止,讓人聽了又是血脈僨張。

  鄭凜敘舔去她眼角滲出的淚,明亮的浴室中,他托起她的臉,讓她抖著看清自己的表情,不知說了句什麼,他快速地聳動了數十下,臉上的表情驚艷地隨著那極致的快感和連著下頷的汗水滴落,性感無比。

  文浣浣深深顫了出來,只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太邪惡了,身體壓制還不夠竟然加上□。

  原來,他擁著自己得到快感的時候,會是這樣的表情。

  這一晚他一如往常般無節制,直到深夜才放過她。

  讓她趴在自己身上,鄭凜敘用手指劃過她美麗的脊背,被她擒住手不讓他再動,否則等會兒他撩著撩著又要情動,她可不想犧牲在床上。

  他低笑,用唇來逗她,被她拍著臉躲開,悶在被窩裡不想理他。

  剛想要欺身而上,一旁的手機就響起,文浣浣聽出了那是他們五兄弟專屬的鈴聲,也探出頭來看著他接電話。

  鄭凜敘慢條斯理地按下接聽鍵,文浣浣看著他臉色微變,隨即「嗯」了一聲掛線,忙問怎麼回事。

  「老五傷口全都繃線,傷口感染送醫院了。」

  鄭凜敘說的語氣淡淡的,卻已經開始穿衣服。

  文浣浣驚訝得啊了一聲,隨即有些心虛地縮進被窩,半響才悶悶地問出聲:「怎麼會這樣?」

  知道她的那點兒心思,鄭凜敘略略穿戴好就起了,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撫道:「你別起來了,折騰了一個晚上,不然明天又沒精神到別處去。我去看看怎麼回事,很快回來。」

  文浣浣自覺理虧,忙嗯了一聲,催促著他趕快過去。

  鄭凜敘驅車前往。

  溫哥華中心醫院,他被人領著走上住院部,言厲剛剛做完手術,剛巧這會兒麻醉的藥效過了,他幽幽轉醒,然後就靠在床邊不言不語地沉默著,詹遇宸撓撓頭髮半響都沒轍。

  見鄭凜敘進來,如蒙大赦般站起身。

  拍了拍大衣,室內有暖氣,鄭凜敘脫下風衣就坐下,看了看腕表,才問:「怎麼回事?」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問言厲還是詹遇宸,詹遇宸看著言厲那三魂不見六七魄的樣子就惱,撓撓頭,無奈地說了一些自己知道的:「也不知道怎麼著,出去散步了一會兒就魂飛魄散地走回家,直接躺屍在地上,管家發現的時候也已經昏過去了,只能送醫院。手術的時候我才趕到,傷口全部繃線並感染破傷風,病危通知書都給了兩張,醒來之後什麼屁話都不說,就坐在那兒裝深沉呢。」

  鄭凜敘大致理了一下,抬頭的那會兒卻已經洞悉明瞭:「見到葉辛越了?」

  似乎是這裡面的字觸動了言厲,他略略皺眉,還是不說話。

  這就是默認了。

  鄭凜敘點頭:「也不奇怪,溫哥華是薛家的地盤,薛皇玄帶著葉辛越回來也不足為奇。」

  詹遇宸在一旁看著自家大哥扮豬吃老虎的樣子真是酸極了,明明是早知道人在這裡所以才悠著人家來的,現在賴地比誰都乾淨。

  默默鄙視了下,門外的詹遇宸的手下敲門道:「太子,夫人已經被我們安全送回家了,醫生說有事找您。」

  詹遇宸哎了一聲就出去了。

  鄭凜敘看著明顯蒼白消瘦了一圈的言厲,表情輕鬆愉悅,但是語氣卻稍稍重了些:「至於麼?不過是丟了,就不懂得再找回來?」

  鄭凜敘是清楚言厲干的那些混賬事的,當初葉辛越就是借了他鄭家在加拿大的權力和薛皇玄搞對抗,雖然後來失敗了,但是也總算是有那麼個事兒,因此到了後來言厲要打擊薛家的時候,鄭凜敘都是睜隻眼閉只眼地由得他用鄭氏的名義去弄,一概不管。

  當然,這主要也是因為家裡的那位看不慣,讓他幫幫老五,他家的小女人啊,就是口硬心軟地厲害,這頭說要懲罰懲罰老五,另一頭又在教唆他幫著給老五出氣。

  見大哥揚起一抹溫和的笑,言厲就明白他在想誰,又想起了那個被自己逼走的女人,瞬間心底疼痛難忍,扯到了傷口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言厲邊咳嗽邊慢慢滑進被窩,樣子落寞地讓人心疼。

  「出息。」鄭凜敘低歎一聲,最後離開前只留下了一句,「你想要她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你的墓碑的話儘管繼續折騰,人我是幫你見到了,剩下的該怎麼做,你應該明白。」

  這次言厲的傷口感染嚴重,險些就不能從手術台上下來,二度繃線的結果就是他要在床上休息三個月,還要定期做物理檢查,醫生告知了一些情況給詹遇宸,詹遇宸都繃著臉記下了,看到鄭凜敘要走就大概跟他說了說,誰知道後者表明剩下的由得言厲自己決定,他便煩躁地踹門進去,把床上那個丟了一般魂魄的男人罵了個遍。

  但是罵歸罵,詹遇宸還是明白言厲心底難受的,男人誰年輕的時候不犯過混,不當過人渣,他詹遇宸可謂是那些男人中的佼佼者,當初也因此吃過不少苦頭,所以罵完之後還是很大方地為言厲處理後事。

  那一頭蕭桓追妻之路千里迢迢,知道消息的時候言厲的傷也差不多養好了,也只能挽著佳人的手賠禮又賠罪的,反正他比言厲好太多了,最起碼在那麼多人一對兒一對兒的時候他還不會形單影隻。

  言厲心底默默躺屍,在出院後終於消停許多,有時候偶爾發發呆,但是那姿態,卻是雋永的等待。

  三年後,C市鄭氏旗下最大的醫院產房外,鄭凜敘鐵青著臉站著,拳頭咯吱咯吱地捏緊,模樣陰晴不定。

  言厲和蕭桓都在,據說這是為了防止某個男人控制不住衝進產房裡添亂。

  緊繃的線維持了兩三個小時,終於產房門口的燈熄滅了,言厲和蕭桓還來不及反應,心急如焚了幾個鐘頭的鄭凜敘一腳踹開門衝進去,剩下的兩個男人面面相覷,忙跟上。

  不顧醫生和護士們的驚呼,鄭凜敘正趕上護士們為這個C市第一夫人整理,擦汗。文浣浣暈乎乎地瞇著眼睛好不容易才分辨出來眼前的人是他,身上的汗被鄭凜敘用汗巾小心翼翼地擦去,她嘟囔了一聲,委屈無比的:「好痛哦……」

  鄭凜敘眼睛都紅了,這會兒聽見她說話,聲音嘶啞地活像叫了幾天,頓時手都顫抖地幾乎抓不住手裡的毛巾,他頓了頓,俄而傾身而下,唇伏在她的嘴角:「……辛苦你了……」

  於是痛了幾個小時的文浣浣累得昏睡了過去。

  一旁有醫生抱著襁褓走過來,小心翼翼地笑著:「鄭總,恭喜您,是個小公子。」

  鄭凜敘轉頭,看向那張皺巴巴的臉,那麼小的一塊肉,還看不清是像誰,但是心中的激狂卻難以壓抑。

  延續。

  他最愛的女人給自己和她的延續。

  從今以後,她再不會是他一個人的她,她會把注意和愛都分給他們的兒子,但是此刻鄭凜敘覺得,忽然就不那麼在乎了。

  是他們的兒子,必然是他們的一部分,他愛他或者她愛他,其實都是在愛彼此。

  瞥頭過去的一剎那,他的眼底似乎閃過淚光。

  「把育兒箱放在病床邊,」他溫柔地拂開妻子耳邊的一縷發,「先帶她去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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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把育兒箱放在病床邊,」他溫柔地拂開妻子耳邊的一縷發,「先帶她去好好休息。」

  他最勇敢的妻子,真真是能讓他一次次地感動,和……不知所措。

  文浣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刺眼的白色燈光讓她略略皺眉,但是不一會兒就暗了下來,一隻大手虛蓋在她的眸上,她慢慢睜開,才適應。

  「小辣椒……」鄭凜敘的吻隨後落下,柔柔的一枚,帶著細水柔情,是外人無法想像的鄭凜敘。

  「孩子都生一個了,還小辣椒……」文浣浣有點想哭,他的唇太暖,他的語氣太過於溫柔,或許是生育後的女人的後遺症,此時此刻,她竟然說不出一些像樣的話,「孩子呢?」

  向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特製的育嬰箱完好地放在床邊,此刻蓋子打開,隱隱能看見孩子稚嫩的輪廓。

  鄭凜敘抱起他,姿勢有些僵硬,也是,他一個手握C市生殺大權的人,能多麼會抱孩子?只是看著他彆扭的姿勢,文浣浣卻忍不住淚盈滿眶。

  「好醜啊……」文浣浣接過,同樣不熟練的姿勢,卻是滿心的溫暖,似乎胸前都被這軟綿綿的一團給融化了似的,「怎麼一點都不像他的臭老爸?」

  老子那麼帥,老娘也長得不錯,怎麼個孩子就像一隻沒長大的猴子?

  剛剛進門的徐顏夕噗地一聲笑出來:「拜託,孩子才出生個幾天啊?你可不要污蔑大哥的良好基因啊。」

  「才不是呢!成遇剛生下來的時候就很帥啊!」文浣浣抗議道。

  詹遇宸抱著孩子走進來,無奈地看著大哥:「嫂子看來是嫌棄你了。」

  「嗯,我很委屈。」鄭凜敘一本正經地說。

  躲在角落裡的袁寶婷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著走出來,蹦到床前用手指像摸小貓小狗一樣碰了碰孩子的臉:「真的很像一隻猴子啊!」

  文浣浣聞言挑眉,拍開她的手:「就算是猴子也是一隻帥猴子!」她賭氣地轉過頭:「是吧?老公?!」

  鄭凜敘寵溺地點點頭。

  「叫什麼名字呢?」袁寶婷忽然皺眉問,「難不成真叫小猴子?」

  文浣浣也為難了,起名什麼地真是難為人,剛剛生育完的孕婦大人表示腦細胞用盡,只能一臉求救地盯著自家智商高能的老公。

  「唔……」鄭凜敘作勢思索了片刻,隨即看向老婆大大的笑臉,勾起唇角,魅惑眾生的模樣,「叫鄭攸吧。」

  袁寶婷「啊」了一聲,表示不懂。

  隨後而來的紀若白聞言,看了看自家笑得風騷無比的大哥,無奈地搖頭。

  要比悶騷,他們四人加上也比不及他。

  還有誰能夠把自己對愛人的感情放在他們子女的名上,時刻提醒,他永遠愛她,永遠等她呢?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鄭攸——悠,悠悠我心,悠悠我思。

  就連後來聽到這個名字的文啟雄和鄭博揚都點頭,說這個名字起的好。

  看著自家傻傻的妻子一臉茫然,鄭凜敘望著窗外的烈陽,精緻的容顏此刻恬靜無比。

  這世上,他唯等她一人,終於讓他等到,等到她把自己的幸福交付給自己,然後妻兒在旁,人生美滿。

  這一生,他有一句話永遠都能做到——只要是他們說想要,他一定會給。

  願你一輩子都在我身旁,那我便為你傾盡一生,此生不換。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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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31:24 |只看該作者
番外

  小鄭攸八歲的時候,據說傾倒者小至托兒所小妹妹,大至七八十老奶奶,比他老爸當年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小鄭攸不知是不是遺傳了自家老爹的悶騷和強悍的資本家剝削能力,小小年紀就懂得利用色相剝削各位叔叔和叔母,深受大BOSS和爺爺奶奶,外公姥爺的喜愛。

  「二叔,你輸了。」

  小小的鄭攸一臉無辜地看著眼前嘴角抽搐的自家二叔,把手上剛剛組裝好的格洛克17口徑手槍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一旁剛按下停止計時的言苒一臉星星地看著比自己大一年多的帥哥哥,連平常最喜歡的二叔也無視了,拚命地嘀咕:「攸哥哥,你又贏了。」

  詹遇宸咬碎了一口銀牙,看著桌子對面正一臉光明正大地鄙視著自己的小侄子萬分地悲催,只能咬咬牙,含恨地把自己入道擁有的第一把手槍遞了過去。

  鄭攸理所當然地接過,拿捏在手中把玩,心底默數了片刻,隨即看著淚流滿面的二叔道:「還有一把M82A1狙擊步和M-1湯普森這兩把寶貝了,二叔,什麼時候再來?」

  詹遇宸啊嗚一聲,撲進自家老婆懷裡嚶嚶出聲。

  為什麼他們的兒子就不喜歡那些槍械啊模型神馬的呢?要是這樣的話他肯定都把自家寶貝繼承給他的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輸了一把又一把!!偏偏他又反抗不得!不要說他的一對沒良心的父母會找
他討不說,就這小子的爺爺奶奶和外公就不是好惹的人!

  別看鄭攸一臉斯文的模樣,喜歡的東西真是不同尋常到了極點,鄭凜敘雖然也碰槍,但是卻還沒到愛的地步,誰知道生下來的兒子不僅愛極,而且還喜歡收集重型機槍,囊括了自家老爸庫存的幾把寶貝不說,現在還把毒手伸到了各位叔叔的懷裡!

  見詹遇宸這副慫樣,少年老成的鄭攸表示見怪不怪,剛收拾好桌面上的「戰利品」,腰間的衣擺被一隻小手拽住,力道不重,卻讓他一愣,回頭,五叔家的寶貝正一臉憨憨的看著自己。

  鄭攸難得地臉蛋一紅,默默抽回自己的衣服一角,在眾位叔叔調侃的目光中冷靜地執起言苒的手,回房間裡去了。

  這次輪到言厲淚流滿面了。

  葉辛越自豪地拍了拍自己老公的肩膀,煞有其事地道:「嗯,對待悶騷就該用這種無辜的眼神攻勢,幸好我們的女兒像我。」

  躺著也中槍的言厲抱著老婆的腰,恨恨地把自家大哥剜了一頓——你說你家小正太禍害完老二還不夠,竟然還荼毒祖國未來花骨朵兒!爸爸不允許啊!

  文浣浣從廚房裡出來,看到這一個兩個哀怨的眼神,頓時樂了,向著隨後而出的鄭凜敘笑道:「你那寶貝兒子又闖禍了?」

  鄭凜敘一身灰白色毛衣,典型居家男人的模樣,看著貌美如花的妻子,溫軟一笑,隨即看向自家二弟和五弟的時候,笑容不變,那被盯著的兩人頓覺倍感壓力,騰地坐起來,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鄭凜敘見狀,才轉過頭,端起老婆手中的盤子放在飯桌上:「他們說沒事。」

  於是摟著嬌妻,在眾人咒罵的念想中,一臉滿足的回了廚房。

  吃飯的時候鄭攸很乖,坐在自家母親大人的身邊,文浣浣的另一邊當然是坐著自家丈夫的,難得一日的家庭聚餐,鄭氏五兄弟攜妻帶口地來了,小朋友們偶爾吵吵鬧鬧地,要有多溫馨就有多溫馨。

  「寶貝兒子,吃多一點!」文浣浣喜滋滋地給自家無口的兒子夾菜,聽到身邊不重不輕地咳了一聲,又立刻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到自家老公的碗裡,笑得更甜,「寶貝老公,你也吃!」

  鄭凜敘笑著嗯了一聲,低頭默默地把甜滋滋的糖醋排骨啃下肚,見狀,眾人莫不一抖,那樣甜的東西,說吃就吃了……

  鄭攸平常無口無心無表情地,弱點除了言家的小丫頭外,就是自家的母親大人,這會兒被文浣浣當眾「寵愛」一番,一張白嫩的小臉微紅,更是把頭埋得更深。

  見到文浣浣左一個調戲右一個安撫的,眾人只覺得——這家兒實在太特麼矯情了!

  送走了眾人,鄭凜敘忽然一把抱住嬌妻,文浣浣驚呼一聲,拍了他一下,隨即回頭看見見怪不怪的兒子

  站在一旁默默用眼神相送,剛想讓丈夫等等順便注意影響,鄭凜敘就朝著乖兒子道:「鄭攸,帶著小苒進屋去,今晚都不要出來了。」

  鄭攸眼睛亮了亮,隨即點頭,拉著一臉傻乎乎的言苒進了房。

  文浣浣沉默了,怎麼說了,除了悶騷,這兩父子見色忘義的本事還真是如出一轍。

  剛進入房間鄭凜敘就把文浣浣抵住,一如既往地熱情,文浣浣安撫地伸長脖子給他啃,他伸出手往
下探去,進入那那麼多年都一如既往緊致的內裡,慢條斯理地弄著。

  她很快動情,屋裡隔音設備很好,她不怕孩子們聽見,因此長長地呻|吟了一聲,摟住他的頭萬分柔情:「老公,我愛你……」

  鄭凜敘唇角一柔,脫了她的褲子狠狠抵進去,卻又溫柔地動,看著她在自己身下媚眼如絲地承歡,相濡以沫。

  他們的兒子就在隔壁的房間,繼承了他們所有的美好,他勢必會讓他一切如願以償,把世界上所有他想要的,都教他如何得到。

  「只因我此生不換,願為你,昏庸一生。」

  他低低地笑,胸膛震動著,滿滿的愛作為回復傳遞在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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