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笨淡]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全書完)

夢殞

341　站在拯救世界的制高點

　　「湯成！」看著螢幕裡那個男人的身影，白面真君怒目圓睜，原本尚算清秀的小臉此刻已是變得有些猙獰……用一句已經被用爛了的話來說，如果目光能殺人，湯成多半已經被分屍成一百零八塊了。

　　「作為一個正太，擺出這種嚇人的表情未免有些不太適合哦。」湯成微微笑著，「我剛才說過的，我已經是這個世界的神，你現在幹著什麼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說著什麼話，我也聽得一清二楚。」

　　「為什麼？」

　　「嗯？」

　　白面真君畢竟不是普通人，即便面對生死險也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雖然先前因為事情過於突然才讓他暴跳如雷，但他很清楚事已至此，憤怒是無淨於事的，多少也算是冷靜了下來，沉聲問道：「為什麼你能夠奪取遊戲世界的控制權？」

　　「你想知道嗎？」湯成灑然一笑，然後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這裡啊，因為我和你在這裡存在著本質的區別。」

　　「你……！」

　　不得不說，湯成的嘲諷能力實在是已經突破天際，剛剛冷靜下來的白面真君因為這一句話，再次被掀起無邊怒火。

　　當然，此刻他已經有所克制，不會再次憤怒表現出來。

　　而湯成則繼續說道，或者說是炫耀，「你自以為在這個實力受到限制的世界裡佔據著誰都沒有優勢，既有機會消滅在你之上的月神，又能夠對你的能力進行試驗，但你似乎忘了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事實上，當你將這個世界進行資料化處理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你的敗北，因為……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在資料資訊上超越我。」

　　「如果是打網路戰，你們九個人就算加起來，也不夠我一隻手打的。」

　　說到這裡，湯成的臉上露出無比欠揍的笑容，點指著自己的腦袋，「神的智商，是你們這些凡人永遠都無法理解的境界。」

　　湯成地圖炮一開，哪管敵人還是同夥，乾脆就連月神黑百合等人全部被轟個正著。

　　黑百合看著螢幕裡那個熟悉的身影，無奈搖頭，「智商上的事情暫且不說，但能把資料資訊玩到這種份上，也的確是一種超越人類的才能了。不過……這種東西在此之前竟是一點伏筆都沒有，說會就會，簡直是個任性的傢伙。」

　　湯成能聽到黑百合的話，頓時笑道：「傲天，就是這麼任性。」

　　「而且接下來還會更加任性。」

　　聽到這話，眾挑戰者頓時心中一動，尤其是白面真君，心中已是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很明顯的，湯成把遊戲世界的控制權奪去，絕不僅僅只為了破壞他的主場優勢這麼簡單，雖說在這個遊戲世界裡，即便是他這個遊戲製作人也無法獲得除玩家身份外更多的主動權，但湯成既然能夠打敗暗牙，未必不能做得更多。

　　如果……如果湯成能夠擁有GM的許可權，那麼他的處境將變得非常艱難。

　　螢幕裡，湯成停頓了一下，或許是為了裝逼，也或許是虛張聲勢。直到過了十數秒，他才開口緩緩說道：「現在這個遊戲世界裡有著十名挑戰者以及十名精靈，然後還有五河士道的十份殘軀……」

　　此話一出，整個學院都市頓時沸騰了。

　　不僅挑戰者和精靈，就連那些普通人都齊齊變色。

　　通過剛才的事件，湯成已經向所有人證明瞭他的智商屬於非人級別。而此刻，他則再一次證明，他的任性也是無人能夠超越。

　　必須提到的一點，白面真君在將天宮島轉換成遊戲世界時，是將精靈這個資訊遮罩的。換言之，除了挑戰者和精靈本身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會無意識的忽略掉精靈的存在，哪怕精靈主動告訴人類她們的身份，遊戲世界的主程序也會將這股資訊遮罩掉。

　　但現在，湯成在獲取遊戲世界的控制權之後，卻是明顯已經取消掉了這個程式，甚至他還把精靈與五合士道的殘軀的存在資訊全部透露出來……這種情況會演變成何種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人類憎恨恐懼精靈，雖然有一部分人願意與精靈共存，但短短半年時間是無法讓人遺忘戰爭與仇恨的，所以更多的人類還是希望將精靈消滅，一旦學院都市暴露出精靈的存在，那麼雙方的戰爭就不可避免。而挑戰者這一亂入勢力與這兩者的關係則更加複雜，再者，五河士道的殘軀，不管對於人類還是精靈，都是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甚至，對於挑戰者也同樣有著吸引力。

　　當這些東西全部集中在同一個地方的時候，無可抑制的混亂便會誕生。

　　即便是白面真君都不想掀起這等混亂的局面，才刻意遮罩掉精靈的資訊，而湯成卻這麼做了。

　　不過，刻意掀起這種混亂，又是為了什麼？

　　白面真君眉頭緊皺，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未等人們回過神來，湯成再度說道：「作為大成哥神教的教主，我的目的是集齊五河士道的殘軀，召喚出大精靈平息這個世界的憤怒，給人類帶來和平，給精靈帶來解放，然後以此拯救世界。但是……並非所有人都抱著這樣的打算，在這虛假的和平下，有一股邪惡的勢力正在萌芽，他就是來自於其他世界的亂入之人——白面真君！」

　　與此同時，螢幕裡的湯成頭像已經換成了白面真君的影像。

　　「該死的！這個混蛋！」白面真君憤怒地拍碎了身旁的桌子，聽到這裡，即便是再蠢的人也知道湯成意欲何為了……讓自己站在道德與拯救世界的制高點，不管是人類和精靈都有可能投靠過去，而他則將成為整個世界的公敵！

　　而後，湯成的聲音再度響於所有人的耳邊：「白面真君正是這個世界混亂的根源，只要他存在一天，這個世界就永遠不可能得到和平，而我大成哥神教則以拯救世界為己任，以消滅白面真君為第一目標。所以……不管是人類也好，還是精靈也罷，如果你們渴望和平，那麼現在正是你們加入我大成哥神教的時候，與我們一起消滅白面真君，拯救這個世界！」

　　湯成擲地有聲地說著，激昂的話語讓人幾乎能夠看到他在說這些話時的表情。隨後，一個更加重量級的消息再度傳來，「或許很多人還不知道白面真君在這個世界的身份，那麼我在這裡告訴你們，他就是……學院都市的總學生會長！」

　　「學院都市中央區域的市政廳，他就在那裡。一直被他矇騙的學生們、風紀委員們、圓桌騎士們，還有四大區的學生會長啊，現在正是你們反抗的時候……為了這個世界！」

　　話音到此為止，螢幕裡的影像包括天空中的投影，都在同一時間消失。

　　然而，已經被掀起的混亂並不會隨著影像的消失而退去，不管有多少人相信，白面真君都將不可避免的成為所有人的公敵。

　　「並且，我們的大成哥神教也有了大義的名份，那些因為一時激憤而跟隨你的學生們也可以堂堂正正地抬頭挺胸……這步棋真是高明啊。」某個房間裡，狂三望向湯成，眯著眼睛笑道。

　　湯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既然小白臉將自己設定為最終BOSS，我總不好太違背他的意願，就讓他好好的當一回BOSS吧。」

　　「那麼，你有把握將他消滅嗎？」

　　湯成果然搖頭，攤手道：「那怎麼可能，畢竟是輪回世界的第二強者，在這個遊戲世界裡根本不可能將他消滅的。說到底，我雖然掌控了遊戲世界70%的資料，但並沒有因此而獲得GM許可權……更準確點來說，這個遊戲世界是不存在GM的，所以我能做的終究有限。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失去了那個人工智慧的力量支撐後，這個遊戲世界已經維持不了多久了，最多三天必然崩潰。」

　　「那我們的行動豈不是完全沒有了意義？」狂三不由皺眉。

　　「不，真正能體現我們行動價值的正是在遊戲世界崩潰以後。」湯成微微一笑，解釋道，「因為那個人工智慧已經消失了，還原程式也被跟著銷毀，所以一旦遊戲世界崩潰，除了資訊資料化這個特點消失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將維持現在的模樣……換言之，如果我們能在這三天內將大成哥神教壯大起來，那麼我們就很有可能徹底掌握學院都市。呵呵，畢竟我們已經有了拯救世界的大義，應該會有更多的人加入我們的。」

　　「原來如此。」狂三頓時恍然，笑道，「學院都市是人類的根本之一，只要掌握了它，基本就算掌握了人類的未來，然後，如果再有士道的殘軀……」

　　「沒錯，你終於是明白了。」湯成點頭，很是欣慰的看著狂三，「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只有兩件：第一是壯大大成哥神教，第二是盡可能找到更多的殘軀。至於白面真君……就交給那些熱血的年輕和其他挑戰者就行了，在遊戲世界打敗他，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夢殞

342　成哥扛麻袋，麻袋裝蘿莉

　　「你也要加入大成哥神教嗎？」

　　「好的。」

　　「那先填一下這張表格，寫上你的個人資訊和將來的夢想。」

　　「最後去左邊的房間，和那裡的工作人員簽下契約，之後你就能成為我大成哥神教光榮的一員了。」

　　工作臺前，一位胸前掛著刻有「成哥」字樣徽章的少女信徒，熱情地為想要入教的學生解說著。而這位學生在填完表格後，也是飛快的跑向左側房間。

　　……

　　因為湯成那任性的宣言，僅僅是一天的時間，原本無人問津的下水道入口此刻已經變得人山人海，而在前一天還是異端並受到學生會攻擊清掃的大成哥神教，此刻也已經成了無數人嚮往的組織……學院都市的學生想要加入大成哥神教成為其中信徒，就跟天朝人想要成為公務員一樣的火熱。

　　這種天翻地覆般的改變雖然來得突兀，但從現象上來說並不值得意外，畢竟原本學院都市的大部分學生都對現有的體制抱有不滿，否則湯成的那番演講也不會掀起那麼大的熱潮，只是礙於學生會和校方的壓力，眾多的學生們才不敢說出口。但現在，大成哥神教站立在拯救世界的制高點，總學生會長被揭露出是禍亂的根源……當一件想做的事情不再是違規，而是可以讓人抬頭挺胸並引以為豪的時候，那股迫切便怎麼也無法阻擋了。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在湯成佔據了遊戲世界的控制權之後，東南西北四個區的學生會長已經不用再受到總學生會長的束縛。那麼以黑百合為例，必然是不可能再來阻止了。

　　而反觀總學生會長的白面真君，此刻卻是已經徹底淪落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甚至就連與學生會有著密切關係的校方，也已經不再受到學生們的信任。

　　總的來說，如果把現實換算成資料，湯成就可以為所欲為。

　　在資料的世界裡，沒有任何人可以當他的對手。

　　而對於這樣的轉變，作為早就加入大成哥神教的那近三百名教徒而言，自然是非常高興的。畢竟他們算是首批教徒，而且還是於危難之時聚集在一起，日後待大成哥神教真正的壯大起來，他們個個都將成神教元老。事實上光是現在，他們就已經接受到了無數人羡慕的眼光，這種先見之明讓他們油然而生一股優越感。

　　不過，也並非所有人都這麼開心，至少誘宵美九對於現在的情況就很是反感。

　　「左護法，這是最新的入教名單，請您在上面簽個字。」

　　「左護法，新入教成員的編組情況就麻煩您了。」

　　「左護法，每個新編組的隊長人選，請您決定。」

　　「左護法……」

　　因為想要加入大成哥神教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彷彿整個學院都市的學生都在往這邊擠一樣，就算近三百名教徒全部上陣，在人手上也是頗為不足，而且一些重要事項也不是普通的教徒可以決定的，於是這一份份的名單和一個個的問題，最後全部推到了誘宵美九的身上。

　　「啊……我受夠了！」

　　面對著那堆積如山的工作，誘宵美九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咆哮間憤然掀桌。「為什麼這種事情都得讓我來做？我才不是什麼左護法，我不要當左護法！」

　　「左護法，請冷靜！」某名女信徒連忙小心翼翼的勸說道，「今天畢竟是第一天，要入教的人太多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您只要耐心處理，很快就可以完成了的；還有……不要當左護法這種話您最好還是別說比較好，否則要是讓教主……讓成哥知道了，您……」

　　「呃！」聽到這話，美九頓時臉色微變。

　　成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對這句話她是深有體會的，她可不希望自己的處女之身被一個變態給奪走。

　　但是現在的工作也很煩啊！

　　「白石呢？白石不是後勤部長嗎，這種小事情就讓他來處理啊！」忽然，美九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人。

　　女信徒回答道：「左護法，白石只是後勤部長啊，而現在是人事部的工作，不歸他管。」

　　「那麼……鳳音鈴、二之宮優、塞爾莉亞、扶芙莉和法國香菜呢？她們是五大天王，總能管的吧？」美九兀自不甘心。

　　「天王大人們當然能管，可是……她們還有製造顯像裝置的任務，應該沒空的；而且成哥說過，這些事情必須由您親自負責。」女信徒看著已經接近暴走的左護法大人，心中也是很無奈，左護法的狂怒，他駕御不住啊，只能讓偉大的成哥來鎮壓！

　　美九頓時咬牙切齒，「那個該死的男人，還有那個萬惡的狂三，竟然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推到我身來上，都給我去死好了！」

　　美九惡狠狠地詛咒著，但就算這樣也不足以發洩她心中的鬱悶……湯成明明說過在接下來三天內，壯大大成哥神教是兩件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可事實上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已經帶著狂三離開大成哥神教，當起了甩手掌櫃；反正美九完全不知道這對該被千刀萬剮的狗男女到底跑哪裡風流快活去了。

　　若說湯成不重要大成哥神教吧，他的諸多行動都在為大成哥神教造勢；可要說重視吧，在這最緊要的關頭卻不知所蹤……老實講，對於這個男人的內心想法，美九完全無法捉摸。

　　當然，她也不想去理會。

　　最後，在偉大的成哥之名的壓力下，美九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不要，但身體還是老老實實地幹起了人事部經理的工作。

　　……

　　與此同時，當了甩手掌櫃並被美九在心裡詛咒了無數次的湯成，此刻正扛著個麻袋走在一間安靜的公園裡。

　　他背上的麻袋裡明顯裝著某樣活物，看上去鼓鼓的，而且還一顫一顫，偶然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似乎裡面的東西想要掙脫出來。

　　「喂！那邊的先生，請等一等！」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背後叫住湯成。

　　湯成本能的停下腳步，轉身看去，只見兩個穿著警衛制服的中年男子正飛快的向著自己跑來，同時眼睛充滿了警惕。

　　「城管？」湯成問道。

　　「我們是學院都市的警衛。」兩人跑到湯成身前，先是自我介紹了一下，隨後，目光齊齊望向湯成背後的麻袋，皺眉道：「不知先生可否讓我們看一下這個袋子裡裝著的是何物？」

　　「哦，這個啊。」湯成將麻袋提到身前，笑道：「是我抓的獵物。先前我在路邊看到一隻非常可愛的小蘿莉，怎麼也按捺不住，於是就順手把她抓了起來……還別說，抓蘿莉也是一項很有難度的工作啊，弄輕了不聽話，弄重了又擔心會受傷，你們瞧，她還掙扎得挺厲害的。」

　　說話間，湯成提著麻袋在兩個警衛眼前抖了抖。

　　頓時間，麻袋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裡面不時發出女孩的咆咽之聲。

　　「……」看著這一幕，兩名警衛感覺自己的三觀完全壞掉了。雖然這世上蘿莉控不少，對蘿莉犯罪的人也是古來有之，但敢如此堂而皇之說出來並以此來炫耀的……眼前這人簡直喪心病狂！

　　誒？等等！

　　兩名警衛正要著手將湯成抓起來，忽然感覺眼前這人有些面熟，猛的一想，頓時認出來了。

　　「您……您難道就是大成哥神教的教主……成傲天大人？」兩人驚呼道。

　　「對，成傲天就是我，我就是成傲天，兩位城管兄有何指教？」湯成傲然抬頭。

　　「沒有沒有！」兩人連連擺手，一臉謅媚地笑道：「您可是肩負著拯救世界和人類的希望的大英雄，我們敬仰您都來不及，怎麼敢對您指教！剛才一時心急沒能認出您來，實在抱歉。」

　　「原來如此。」

　　「那個……」兩人面對著大英雄，感覺自己的頭腦有點短路，猶豫了片刻才伸手指向湯成的麻袋，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教主大人，您這個袋子裡裝著的的蘿莉，拐……帶回去是想幹啥來著？」

　　「當然是讓她加入我大成哥神教，為我教貢獻她的力量，有什麼問題嗎？」

　　「不不不，完全沒有！」兩人連忙搖頭，心裡也是不由得鬆了口氣，乾笑道：「教主大人行事光明磊落，我們二人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先前還錯以為您是那種拐賣蘿莉的變態，簡直罪該萬死！」

　　「對了，教主大人，我家有個剛上小學一年級的女兒，我也想讓她加入大成哥神教，為拯救世界出一份力，您覺得可行嗎？」

　　湯成點頭一笑：「嗯，拯救世界要從娃娃抓起，你很有覺悟嘛，那你女兒的夢想是什麼？」

　　這名警衛頓時有些尷尬地撓頭：「她的夢想是成為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啊……」湯成捏著下巴，隨後說道：「那就等她升到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再加入吧，那個年紀的魔法少女最有前途了。」

　　「是是，感謝教主大人！」警衛當即大喜。

　　「那還有什麼事嗎？」

　　「不，沒有了！恭送教主大人！」

　　「哦。」

　　湯成點點頭，隨即提著裝有蘿莉的麻袋，轉身離去。

夢殞

343　欺負蘿莉什麼的最好玩了

　　這裡是一處非常偏僻的小樹林，雖然環境不錯，但因為離市中心過於遙遠，一般情況人們都不會光顧這裡，除了某些時候，一些約炮的狗男女們會來這裡打場野仗。

　　湯成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正好遇到類似的情節，看著那對狗男女在草地上滾來滾去。作為一個退役多年的FFF團成員，當即就把那對狗男女的衣服燒了個精光，隨後一腳踢出樹林，深藏功與名。

　　而此刻，湯成正站在那對狗男女曾經戰鬥過的地方，一手抓著麻袋，一手拿著電話，道：「小三啊，我已經抓到一隻了，你那邊進行得怎麼樣……嗯，沒抓到也無所謂，只要別讓她們跑掉就行了，小白臉那貨雖然已經淪落為過街老鼠，但戰力畢竟是擺在那裡的，而且從實力上來講他也不需要精靈。雖說他現在應該沒有餘力再去做這些事情，但總得防上一防，畢竟精靈對我們意義重大……好吧，那你繼續，我先享用一下這只小蘿莉……哪只？貌似是四號，她自己也說了，叫四系乃……還是四系奈來著？算了，反正都一樣。」

　　掛斷電話後，湯成當即將麻袋放到地上，並伸手解開其上的扣子。

　　而隨著麻袋的脫落，頓時，一隻鮮嫩可口的小蘿莉出現在了湯成的眼前。

　　這是一個如同法國娃娃般美麗的藍髮女孩，外表年齡只有十三四歲左右，身材嬌小，正是標準的蘿莉。她身上穿著一件裝有兔耳的綠色鬥篷，右手則戴著一隻戴有眼罩的兔子人偶手套。總之，是一隻看起來比較奇怪的蘿莉。

　　或許是因為在麻袋裡被關得久了，也或許是本身就很內向的關係，這只蘿莉即便被放出麻袋她也沒怎麼劇烈地反抗，只是抱著雙腿蜷縮在原地瑟瑟發抖，倒是她手上的那只兔子人偶，很是囂張憤怒地對著湯成大呼小叫起來：「你這個混蛋！綁架四系乃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告訴你，如果你敢欺負四系乃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湯成頓時樂了：「就你這小不點也敢說絕對不放過我，這種話就連小白臉都未必敢說，也不想想剛才是誰把你倆丟進麻袋裡的。」

　　「你……」

　　「好了。」不等到這兔子人偶再說，湯成就伸手打斷了它的話，正色道：「首先我得告訴你們，我是一個討厭暴力的男人……」

　　「呸！」兔子人偶當即做出一個吐口水的動作。

　　湯成也懶得理它，繼續說道：「其次我討厭蘿莉，因為蘿莉這種天生就會賣萌的生物實在是太耀眼了，再加上世上的蘿莉控如此之多，和蘿莉在一起後，我大成哥的光輝形象難免會受到些許影響。所以對於蘿莉，我一般都會把她們吊起來……呐，看到那棵樹沒？」

　　隨著湯成伸手指去，蘿莉和兔子人偶本能的轉過腦袋看向不遠處的那棵大樹。

　　與此同時，湯成的手中則多出了一根繩子，輕輕揮了揮。親切的笑道：「我討厭蘿莉，但是我喜歡欺負蘿莉，越是可愛的蘿莉我就越是喜歡把她吊起來，然後脫光她的衣服，用狗尾巴草撓她癢，把牛奶射在她的臉上，聽著她屈辱又無助的哭泣呻吟……啊，這種感覺簡直讓人把持不住！」

　　「變……變態！」

　　聽到這裡，那只默不作聲的蘿莉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甚至就連剛才還無比囂張的兔子人偶，此刻說話的氣勢都弱了幾分。

　　「誰也沒說我不是變態啊。來，我先示範一下給你們看看。」湯成一臉得意，說話間，已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蘿莉手上的兔子人偶給取了下來，準備把它綁在樹上吊打一番，給蘿莉開開眼界。

　　然而，剛剛待他起身，這只蘿莉的臉色就已經變得極其難看，就像是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怪物一般，充滿了恐懼與驚慌……與此同時，屬於精靈特有的靈力自她身上釋放而出，不安分地躁動著，像是隨時都要暴走似的。

　　甚至，就連之前還晴朗無比的天空，此刻也變得灰暗起來，隱隱就要落雨。

　　而最讓湯成感覺奇怪的，他手中的這只兔子人偶，一從蘿莉的手上摘下來就徹底安靜了下來，不說話也不會動，更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靈氣。

　　「難道說……？」

　　湯成不由眉頭一皺，因為先前發現這只蘿莉的時候，對方所處的位置還算是人流比較多的，而他也不希望這件事情暴露在更多人的眼中，所以採用的是奇襲戰術，幾乎是一瞬間就將其捕獲了過來，並沒有瞭解太多。

　　但看到現在這副模樣，他已經隱隱想到了什麼。

　　於是，趁著蘿莉即將暴走之前，他又重新將兔子蘿莉戴到了她的手上。

　　頓時，蘿莉的表情緩和了下來，那暴躁的靈力波動也漸漸消散，尚未聚集起來的烏雲朝著兩邊緩緩退開。

　　「是這個樣子的嗎？」湯成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隨後又搶過兔子人偶。

　　瞬間，蘿莉表情大變，靈力劇烈暴動，天空烏雲翻滾。

　　「好好玩的樣子啊，再來。」

　　蘿莉的這種反差萌讓湯成覺得異常有趣，於是反復的從她手中搶過兔子人偶，然後再還給她，玩得不亦樂乎，簡直就像做愛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而隨著湯成一次次的玩弄，蘿莉卻快要崩潰了，最後，就在湯成第n次將兔子人偶搶過來的時候，蘿莉終於再也把持不住，嘴巴一張，眼睛一睜，哇啦哇啦的大哭起來，那淚水自眼中溢出，瞬間被一股冷氣凍結，就像珍珠一般劈哩啪啦的往下掉。

　　「你夠了哦，欺負蘿莉的人渣。」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於不遠處響起。

　　湯成回頭望去，看著來人笑道：「狂三啊……不對，分身嗎。」

　　來人正是狂三的分身，雖然從表面上看起來，和狂三本體沒有任何區別。

　　她緩緩走上前來，也不廢話，直接說道：「四系乃和大部分精靈都有所不同，與其說是膽小，不如說是有些自閉，而且個性也相對溫馴很多，幾乎不敢與人類直接對話，哪怕是在戰爭期間，她也是唯一躲起來的一個……」

　　說到這裡，狂三將兔子人偶從湯成手中取下，遞還給四系乃，「正因為她的這種性格，所以才造就了她的第二人格，就是這傢伙——四系奈。」

　　狂三伸手指向兔子人偶，與此同時，名為四系奈的兔子人偶則憤怒地大罵道：「你這個混蛋，不要再欺負四系乃了！欺負可愛的女孩子，就讓你有那麼大的成就感嗎？」

　　湯成撓了撓頭，然後對著狂三說道：「這只兔子其實是四系乃的第二人格，那她們本質上是同一個人吧，然後它稱四系乃很可愛……這自戀程度快及得上我十分之一了。」

　　狂三：「……」

　　四系奈：「……」

　　雖然她們兩隻精靈處於不同陣營，但此刻她們卻有著同樣的想法：湯成根本不聽人話！

　　片刻後，狂三搖了搖頭，也頗有幾分無奈地說道：「四系奈雖然是四系乃的第二人格，但同時也是獨立的存在，你把她們看作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其實都沒問題……不過我們現在應該關心的並不是這個吧，而是她拿著的士道的左手。」

　　「這個不急。」湯成擺了擺手，笑道，「反正人都已經抓到了，她帶著的東西當然也已經屬於我了，難得這只蘿莉這麼好玩，總得先好好欺負一下，享受享受的。」

　　「變態，你去死吧！」四系奈頓時怒駡：「我不會再讓你欺負四系乃的，士道的左手也不會給你的！」

　　「不……不給！」與此同時，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四系乃也終於開口，雖然聲音很是柔弱，但眼中卻透露出無比的堅定。

　　「看來是真愛啊。」湯成看著蘿莉的眼神，心中頓時了然，不由得拍了拍蘿莉的肩膀，歎道：「少女啊，雖然相信真愛是一件好事，但一個殘酷的現實我不得不告訴你，異性戀是沒有好結果的，趕快清醒過來吧。」

　　「不、不是的……」蘿莉臉上一紅，本能的搖頭道，「我對士道哥哥……並沒有那種想法。」

　　「既然沒有那種想法，那就更不應該拿著他的左手了，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做睹物思情嗎？」湯成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說道：「每一個女孩子在遇到自己的真愛以前，總會錯誤的認為自己喜歡的是對自己溫柔的那個男人，但事實上，男人對女孩好，目的永遠都只是她的肉體，純粹的愛護是不存在的，作為一個女孩，千萬不要被一時的溫柔所蒙蔽……來，快把左手交給傲天哥哥，做個乖蘿莉，傲天哥哥就給棒棒糖吃，然後帶你裝逼帶你飛。」

　　湯成很是溫柔的對她笑著。

　　「你剛才還說要欺負我的……」蘿莉顯然沒有被湯成的溫柔所矇騙，一臉警惕地說道，就連身子也下意識的往後移了幾分。

　　狂三呵呵一笑，「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夢殞

344　白面的邀請，愚蠢的湯成

　　「時崎狂三，你這傢伙……一直纏著我們到底想幹什麼？」

　　在學院都市的某片海灣上空，三名少女互相對侍而立，其中靠得比較近的兩個有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外貌，橙色的頭髮，水銀色的瞳孔，以及微卷的劉海，就連身上的穿著也是便於戰鬥的束身服，同樣的藍紫色，同樣的暴露，唯一的區別是……兩人服裝上像是手銬那樣的裝飾分別是在不同的手腳。

　　當然，就個人本身而言，兩人也有著一些明顯的區別，比如左邊的那個一直眯著眼睛，看起來給人的感覺有點無精打采的，而右邊的那個則更顯活潑，甚至還有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然後身材方面也是左邊這個懶散的妹子更凶一點」。

　　至於在兩人對面不遠處的第三名少女，正是時崎狂三。

　　「呵呵，我不是早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嗎。」狂三看著兩人，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想要……你們的兩條腿。」

　　「笨蛋，才不會給你呢。」左邊的懶散少女面無表情的說道。

　　「時崎狂三，你不要做白日夢了，不管是兩條腿還是一條腿我們都不會給你的！」右邊的妹子似乎有些激動的樣子，大聲道，「我可不記得我們跟你之間有什麼交情，不要再纏著我們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你就試試看好了。」狂三露齒一笑，「雖然本來我並沒有和你們戰鬥的意思，但突然之間我也有點手癢了，乾脆就拿你們來練練手吧。」

　　「就憑你？」右邊的妹子眼神有點不屑，「雖然你有著最凶最惡的精靈之稱，但同為精靈，我們的力量卻遠在你之上，而且我們有兩個人。你卻只有一個，你是想要自討苦吃嗎？」

　　此刻與狂三對侍的兩名少女正是十位精靈中的其中兩位……或者正確來說是一位八舞。

　　和其他精靈不同，八舞這只精靈是雙子精靈，雖然最初的時候也只有一個，但在某次現界時卻不知什麼原因突然分裂成了兩個個體，其中一個名為八舞夕弦，就是那個身材較好卻顯得懶散的少女，而和狂三對侍的少女則是八舞耶俱矢。

　　八舞是操縱風的精靈，眾所周知，在所有的元素裡。風的攻擊力也是位於前列的，並且風元素的進階能夠化成雷，因此八舞也擁有雷電的力量，而且她們還有兩個，所以單論戰力，八舞並不在五河琴裡、夜刀神十香這些一線戰士之下，甚至更強也說不定……而反觀狂三，她的力量大概只比四系乃這只蘿莉和美九那只歌姬要強上一點。

　　因此，八舞耶俱矢會對狂三有些不以為然。也就顯得理所當然了，再加上她本來就有點驕傲。

　　但是……

　　「一個人？」聽了她的話，狂三灑然笑道，「你是從什麼時候產生了你們有數量優勢的錯覺？」

　　砰！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槍聲乍然響起，一顆子彈自不遠處的方向疾射而來。

　　「小心！」八舞耶俱矢頓時驚呼，身子快速的向著旁邊飛驚而去，在千均一發之際躲開了那顆子彈的攻擊。

　　隨後，她看了眼八舞夕弦，發現對方也安然無恙，心中頓時鬆了口氣。再次望向狂三，笑道：「分身嗎，哼哼！就算你的分身能夠出其不意的攻擊，但也不可能打中身為風的我們，而只要能夠避開你的子彈，你的時間能力也就不管用了。」

　　八舞與狂三沒有過多的接觸，所以對狂三的能力並不是很瞭解，但基本的一些資訊還是知道的，也能夠做出有效的應對。

　　但還是那句話，狂三的戰鬥從來不以力量取勝，而是靠能力與智商壓制。

　　「那麼，我們就來好好較量一下吧，到底是你的風快，還是我的子彈更快……」狂三舔了舔嘴唇微微一笑，同時將火槍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下巴，「一之彈！」

　　……

　　自從湯成發表拯救世界的宣言後，已經過去了六十個小時，雖然在最開始的時候，學院都市因此而爆發出很大的混亂，但隨著無數人加入大成哥神教，以及黑百合等人或有意或無意的協助，混亂在數小時前已經開始漸漸平息，大成哥神教也幾乎沒有任何曲折的成為學院都市第一大勢力。

　　另一方面，白面真君被湯成在資料性上的抹黑，根本無從反駁，在黑百合等人的追殺下，只能四處躲藏……畢竟因為這個遊戲世界，他算是所有挑戰者們的公敵了，而且自身實力又受到限制，如果真的被圍而攻之，即便月神不出手，憑藍衫和黑百合這兩個神之領域級強者，也夠他們吃上一壺的。

　　不過這樣的情況並不會維持太久，因為……這個遊戲世界最多還能維持十二個小時。

　　只要遊戲世界崩潰，白面真君此刻的種種劣勢都將不存在，雖然已經無法再次進行試驗，但仍有機會擊殺湯成與月神。

　　「所以，藍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某個密閉的房間內，白面真君端著一杯紅酒坐在椅子上，淡然自若的望向對面站著的男人，微微笑著。

　　而這個男人正是南院的藍衫！

　　「你到底想說什麼？」藍衫面無表情的反問道，隨即冷笑起來，「我是有些不太明白，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你竟然還能夠笑得出來。」

　　「這種時候你指的是什麼？」白面真君起身，攤手笑道，「是湯成坑了我一把，把遊戲世界的控制權奪走嗎？這不算什麼，我只是損失了一次試驗的機會，但這樣的機會以後多得是，就算是暗牙，等我回到輪回空間後，也可以再次製造出來。還是說，你是指我現在被追殺的情況？呵呵，那就更好笑了。」

　　「雖然現在整個學院都市99%以上的人都恨不得把我殺掉，但真正能做到這件事的又有幾人？在追殺我的這些人中，真正對我有威脅的又有幾個？」白面真君豎起左手，「月神、黑百合、神代，然後就是藍兄你和你的女人紅衣，可是月神不會出手，而紅衣為了保護月神，一向與她寸步不離，這一下就去掉兩個，變成三對三的局面……誠然，雷神不是黑百合的對手，但想要拖住她還是可以的；而黑麒麟的實力猶要在神代之上，有他牽制，神代已經完全騰不出手了。所以……才有了現在你我對侍的局面。」

　　說到這裡，白面真君玩味的一笑，「還是說，藍兄，你覺得你有實力殺掉我嗎？」

　　「未必不可一試！」藍衫的眼中隱隱露出幾分戰意。

　　「不，還是不要嘗試得比較好。」白面真君擺了擺手，「你既然被我攝入這個房間，就已經說明我的實力在你之上，白白浪費性命可不是一件值得稱讚的事啊。」

　　「聽你的話，你好像不想和我打的樣子，那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因為我欣賞你！」

　　白面真君目光一揚，毫不猶豫的說道：「老實說，比起月神，我更加重視的反而是藍兄你，畢竟月神已經是一個過時的存在，而藍兄你，哪怕在整個輪回世界的歷史上，也足以排進前十，但是屈居於月神之下，你的光輝卻一直被掩蓋著，難道你不覺得可惜嗎？」

　　藍衫聞言，不由眉頭一皺。

　　「至少，我就為此感到非常遺憾。」白面真君惋惜的搖了搖頭，「以藍兄你的實力，不管在哪裡都能成為一方霸主，可是跟隨月神之後你得到了什麼？現在提起南院，每個人想到的都是天下無敵的月神，而你藍衫哪怕再強也只是她的一介跟班……哪怕月神已經無力再戰，哪怕月神已經命不久矣，只要她還活著一天，你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所以……你想讓我背叛月神？」

　　「不不不。」白面真君揮手，笑道，「我知道藍兄你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絕不可能做出背叛月神之事，而我也不會讓你這麼去做，我只是對你發出邀請……只要藍兄你願意加入我的陣營，不，只要我倆合作就可以，你也不用屈居我之下，到那時候，你我二人平起平坐。以我倆的實力如果聯手，整個輪回世界將沒有任何人是我們的對手。」

　　「沒有任何人嗎？」藍衫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你是不是忘了湯成的存在？」

　　聽到這話，白面真君不由一愣，但轉瞬就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湯成？的確，他是一個蠻難纏的對手，只是這一個副本世界就讓我產生了多次誤判，又是神之領域法則免疫，又是計算能力逆天，底牌彷彿掀之不盡，如果他是和我同級別的強者，我或許會感到恐懼。但是……藍兄你忘了這個世界的特殊性嗎？」

　　「因為我們的實力都受到限制，他才有機會玩弄陰謀詭計，但說到底，他的實力和我們有天壤之別，而離下次區域對戰只有三個副本世界，這短短的時間內，你覺得他有可能追上我們嗎？你覺得我會讓他活過下一個區域對戰嗎？」

　　白面真君冷笑，「湯成很聰明，也是第一個讓我連續吃到苦頭的人，但他更加愚蠢……處處顯示著自身的優越，將諸多的秘密一一暴露在我等眼前，這等愚蠢最終只會加速他的死亡！」

夢殞

345　你在意過被襲胸之人的感受嗎

　　「和我們的謹小慎微不一樣，湯成太過於炫耀自己，甚至他都沒有把自己的人生當做人生，而只是一場遊戲，對於未來缺少應有的尊敬與慎重。所以他雖然極有才能，但這種遊戲人生的態度卻將成為他最致命的弱點。而我更不會放任他成長起來，所以湯成根本不可能對我構成任何威脅。」

　　「就比如現在，雖然他的所作所為讓我承受了一些損失，但同時也讓我意識到他是必須提前扼殺的人物……相比起這個資訊，我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退一步來說，哪怕他在這個副本世界奇跡般地殺掉了我，我也還有一次復活的機會，那麼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白面真君平靜的說著，那副鎮定自若的態度，就連藍衫也不由得心生佩服，這個男人會成為月神之下第一人的確是有著理由的。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認，湯成的弱點太過顯而易見……如果湯成低調一點，哪怕有著五星級這樣的身份，白面也不會以大欺小對付他，可是張揚到這種程度，以白面的為人，必然會不計一切代價去扼殺他！

　　到了那個時候，哪怕集整個東庭之力，也不可能對抗白面。

　　白面真君微微笑著，再次說道：「我想要的只是進入輪回空間的幕後，但對於區域本身沒有多大興趣，所以我希望在我行動的這段時間內，你們南院能夠視而不見。而且我還可以答應你，只要你接受我的邀請，我將不再對月神出手，會耐心等到她壽終正寢為止。」

　　聽到這話，藍衫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但內心卻猛的一跳。

　　月神強歸強，但受詛咒所限，生命之火已經到了隨時都會熄滅的地步。雖然他和紅衣一直以來都為了延續月神的性命做出了足夠的努力，卻不見成效，再加上西廂的阻礙，無法出動南院所有的人力物力。

　　而如果白面真君放棄針對南院，放棄針對月神，那麼他們南院就可以出動更多的力量去做這件事情……不可否認，藍衫有些心動了，但是！

　　「你就不擔心月神解除了詛咒後，你的計畫會徹底成為泡影嗎？」

　　「呵呵。」白面真君笑而不語。

　　顯然，他並不認為月神的詛咒可以解除。

　　談話到這裡，房間裡的氣氛突然就沉默了下去，白面真君在等待藍衫的選擇，而藍衫也在思考到底是遵從月神的命令，還是違背命令去增添月神存活的希望。

　　對他而言，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藍衫忽然開口，「白面，我想問你，你可曾體會過什麼是絕望？」

　　白面真君笑著搖頭，「從來沒有。」

　　「那麼，你可明白當一個沒有尊嚴的人，他可以堂堂正正活著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抱歉。」白面真君還是搖頭，「我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絲毫不堪回首的過去，所以你說的這些，我沒有丁點感覺……這有什麼意義嗎？」

　　「果然，我們並不是一路人。」聽到他的回答，藍衫笑了，滿臉的輕鬆與釋然，「對我而言，月神並不僅僅是南院的統治者這般簡單。她是在我絕望之時，唯一向我伸出援手之人；她讓我明白，這個世界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殘酷；也是她讓我從一個沒有尊嚴的廢物變成一個可以抬頭挺胸、堂堂正正活著的人。所以……從那一刻我就發誓，此生絕不違背她的意願！」

　　「這麼說來，你是打算拒絕我的邀請嘍？」

　　「如果我接受你的邀請，以月神最不希望的方式讓她增添延命的希望，這是對她人格的污辱……月神一生的驕傲不能在我手中葬送！」藍衫沉聲說著，眼中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白面真君遺憾的搖頭，「為了一個將死之人，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這可是弱肉強食的輪回世界啊……藍兄！」

　　「必須去守護的東西，就算是在最黑暗的地獄，我也會一直堅持到底……白面，像你這種人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何為驕傲！」

　　白面笑著搖頭，「真是可惜啊，我本來還以為藍兄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沒想到終究只是這樣的器量，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話音落下之際，一道光柱自白面真君的手指射出，速度之快直接洞穿了藍衫的腦袋，然後帶著震驚的目光，屍體緩緩的向著地面倒去。

　　「果然有一手啊，藍兄。」

　　白面真君語出讚歎，抬頭望去，只見天花板上一道細微的裂縫快速向著兩旁擴散，幾乎不到三秒，整個房間就被一分二為，刺目的陽光自破開的房頂照射而下。

　　「來吧，白面！」

　　藍衫立於虛空之中，背靠真龍之影，眼中戰意無窮。

　　「以一條青龍化身為代價，強行破解我的封閉之間，明明是在力量被限制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做到如此程度……我的眼光果然沒錯！」

　　白面真君咧嘴一笑，下一刻，他就已經閃電般衝上。

　　西廂的最強者，南院實質上的最強者，此刻，不死不休的戰爭爆發！

　　……

　　「喲，你打得挺辛苦的啊，需要我幫忙嗎？」

　　學院都市的海灣上空，正當狂三與八舞雙子戰得火熱之時，湯成突然騎著一隻大兔子出現在戰場的周圍，笑問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辛苦了？」狂三於戰鬥間抽空看了湯成一眼，會心笑道，「倒是你，真的把這孩子馴服了啊？」

　　狂三的目光瞥向湯成身後，四糸乃自湯成身後探出頭來，發現狂三的目光，頓時臉上一紅，又飛快的鑽了回去。

　　湯成哈哈一笑，「這是當然的，成傲天不僅智商無敵，魅力也是天下無雙，下到三歲，上到五億歲，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不管是人類還是人外，只要是母的，就沒有可以抵擋傲天魅力的存在……更何況蘿莉向來都是天真呆萌易推倒。」

　　「四糸乃！還有這個男人……等等！為什麼他們會在一起？」與此同時，看到突然出現的兩人一獸，八舞雙子頓時大驚失色，「糟糕！這個男人和時崎狂三好像是一夥的，一個狂三就已經那麼難對付了，如果再加上他……」

　　「你們兩個現在有分心的時間嗎？」

　　就在這時，狂三的聲音於兩人耳邊響起，刹那間，十數顆帶有各系時間能力的子彈向著兩人疾射而來。

　　唰！唰！唰……

　　兩人連忙快速閃避，幾乎是擦著子彈險而又險的避過。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八舞雙子此刻已是滿頭是汗，急促的呼吸顯示出她們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目光望向狂三，就連性格比較冷淡的八舞夕弦，眼中都有著無法掩飾的驚慌與不安。

　　據她們瞭解，狂三的時間能力雖然變態，但因為消耗過於巨大而無法長時間使用，正常來講，她們只要避過幾次時間暫停，接下來狂三就只有被她們虐的份了。但事實上……狂三到現在至少已經使出了十次以上的時間暫停，其他的加速和緩慢更是不計其數，但卻絲毫不見狂三有停下來的跡象。

　　反而是她們兩個被拖到靈力到了枯竭的邊緣，如果不是因為在空中，她們佔有比狂三更多的地利，再加上她們擁有所有精靈中最快的速度，否則早就已經落敗了。

　　可即便如此，她們也已經到達極限。

　　直到這個時候她們才明白，從一開始，他們就被狂三給玩弄了，現在的狂三……似乎已經根本不存在消耗的弱點。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她們卻完全無法理解。

　　「那是因為你們的資訊太落伍了啊。」看著兩人眼中的震驚與慌亂，湯成笑著說道，「誰叫你們一直都在百合搞姬而忽略外界的資訊，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在資料的世界裡，我就是神！哪怕只掌握70%的資料，想要強化某方面的力量也是輕而易舉的。」

　　「數據？那是什麼東西？」兩人一臉疑惑。

　　「哦，你們想知道嗎？」湯成嘴角一翹，露出一個莫名的微笑，隨後就見他人影一閃已是自原地消失。

　　不好！

　　八舞雙子頓時心中一驚，本能的預感到危險，但以她們此刻的體力，還不等她們反應過來，湯成就已經出現在兩人中間，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手，左右開弓，兩手各自握著雙子的胸部，用力的一捏。

　　刹那間，雙子表情一陣吊滯，彷彿石化了一般。

　　同時，過於受驚的她們沒能再繼續維持滯空狀態，兩人頓時紛紛墜向大海，砰的一聲砸進了海水之中。

　　半空中，湯成捏著雙手回味著剛才的感覺，點頭喃蝻道：「嗯，果然是左邊的更大一點，不過右邊的更柔軟，手感更好，算是各有特色吧。」

　　「你你你你你……」八舞耶俱矢自海面鑽出腦袋，紅著臉口齒不清的罵道，「你這個變態！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襲胸啊。」湯成飄身至海面，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這麼明顯的事情，難道你們也理解不了嗎？」

　　「你……」八舞耶俱矢頓時語塞，數秒後才擠出一句話來，「我們既不是你的什麼人，也沒說過你可摸，這樣突然抓過來……你考慮過我們的感覺嗎？」

　　「笑話。」湯成不以為然的說道，「都說了是襲胸，為什麼我還要在意你們的感受啊？難道我想吃肉的時候，還得去豬圈裡向豬問一句，我可不可以吃你的肉這樣的問題嗎？」

夢殞

346　狂三眼中的湯成

　　「這麼一來，我們現在已經有多少部位了？」不久後，站在微風輕拂的海岸上，狂三看了眼被綁在一起的八舞雙子，然後轉過頭向著湯成問道。

　　「琴裡的頭，十香的右手，四糸乃的左手，八舞的雙腿，加上在你蝕時之城內的靈魂，剛好六份，想要召出大精靈還差四份，但精靈只剩下三隻……美九視男人如蟑螂，她的身上顯然不可能有五河士道的殘軀，所以最後的四份多半就在七罪和鳶一折紙的身上。」湯成如此說道。

　　「也就是說，二號和六號都已經不在了嗎？」狂三皺眉道。

　　湯成微微一笑，「這個問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的。」

　　狂三先是一愣，隨後點頭，「的確，我很早以前就得知二號精靈被一個叫做維斯考特的男人給捕獲軟禁，因為她是唯一知道大精靈事蹟的，所以我曾試圖把她找出來，但並沒有成功，之後就爆發了戰爭……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二號怕是早已經凶多吉少。」

　　湯成接道：「小白臉建造的這個遊戲世界對於挑戰者和精靈有著一種本能的吸引，不管她們離天宮島有多遠，總是會漸漸的往這裡靠近，最後進入到遊戲世界中來，而掌握這個遊戲世界的人則可以感知到她們的存在……但現在，我所不熟悉的精靈氣息只有兩份，所以基本可以斷定二號和六號不存在，或者已經消失了。」

　　「那麼剩下的兩人你打算怎麼辦？」

　　「那已經不重要了。」湯成聳了聳肩，笑道：「鳶一折紙在神代身邊，已經不需要我出手，七罪也被紅衣所捕獲，基本不會再有意外發生，而這兩個人都是可以合作的。」

　　「成哥成哥，你真了不得……」

　　正說到這裡，一陣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你看。」湯成笑了笑。對狂三投去一個「沒錯吧」的眼神，隨後接起電話。

　　「我是紅衣。」電話裡傳來尚算熟悉的聲音。

　　「美女找我有何貴幹？」湯成笑問道。

　　「交易。」紅衣沒有繞彎子，直接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在做些什麼，也知道在這個遊戲世界裡你有多大的能耐，更知道這個遊戲世界即將崩潰，所以我就直說了，我要和你做一個交易……我可以把七罪和她帶著的殘軀交給你。」

　　「那麼，你想要什麼？」

　　「借狂三一用。」

　　「狂三啊，呵呵。」湯成頓時向著狂三望去，灑然一笑，「好，這個交易我接受了，你在那等著，我很快就過來。」

　　「這就把我給賣了嗎？」待湯成掛斷電話後，狂三便似笑非笑的開口。

　　「反正用一用又不會懷孕。」湯成淡然說道，「紅衣點名要你，我多少也能猜到她意欲何為，而且就我個人來說。我也是希望月神的詛咒能夠解除的……當然，從現實角度來講，這個可能性怕是不大，我想紅衣大概也明白這點。」

　　狂三似乎有些不服氣的樣子。「你覺得我的能力無法解除月神的詛咒？」

　　湯成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喂！你們兩個說完了沒有，到底什麼時候放我們走啊！」正說到這裡，一旁的八舞雙子終於忍不住了，憤怒地吼道。

　　湯成轉頭望去，當即就撞上了八舞耶俱矢彷彿快要噴出火來的眼神，不由笑道：「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說過要放你們走了。還是說……你們覺得獵人會把到手的獵物放跑嗎？」

　　「你……」八舞耶俱矢先是一愣，隨後大罵道：「你太卑鄙了！之前明明說好只要我們交出雙腿就放了我們的……」

　　「對啊，我說放了你們，但沒說放你們走啊。」湯成解釋道，「隨便想一想就知道了，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你們卻是打扮得如此惹火暴露的美女，那在你們成了我的俘虜後，按照正常劇情，我不是應該把你們兩個全部推倒，盡情淩辱玩弄的嘛，可現在我卻沒有這麼做……只是用兩條別人的雙腿就換回了你們兩人的貞操，這筆買賣已經很划算了好不好，還要我放你們走，你不覺得這種要求很過份嗎？」

　　「這……」八舞雙子頓時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倒是狂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好歹你也自命為紳士，就不能想個更具紳士風格的方法，而不是這種威脅女人的貞操來讓她們閉嘴嗎？」

　　湯成攤手：「當你可以用一隻手隨易把門推開的時候，你還會去費心思找鑰匙嗎？」

　　「……你說得好有道理。」狂三無言以對。

　　隨後，湯成指了指八舞雙子對四糸乃說道：「小四，這對雙胞胎就交給你了啊，短時間內她們是不會恢復力量的，所以你不用擔心她們會打你，只要看著她們別讓她們跑掉就好。」

　　四糸乃點頭，然後弱弱地問道：「那個……大精靈真的可以召喚出來嗎？」

　　「當然。」湯成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相信成哥，一切皆有可能。」

　　片刻之後，湯成便與狂三前往紅衣的所在地。

　　「話說回來，那孩子竟然真的乖乖聽話，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路上，狂三有些好奇的問道，話語中的那孩子自然是指四糸乃，據她所知，四糸乃對於陌生人的警惕心是非常重的，尤其湯成還欺負過她。

　　「簡單，我只是對她說了一句：親，你想見到你的士道哥哥嗎？」湯成攤了攤手。

　　「原來如此。」狂三頓時恍然，「你還真是善於針對人性的弱點呢。」

　　「那是當然，驅使人行動的永遠只有最想要和最不想要的東西，只要能夠知道這一點，做起事來也就輕而易舉了。」

　　「白面真君也是嗎？」

　　「他啊……」說到這裡，湯成竟是一反常態露出嚴肅的表情，「這個人是有點難對付的，別看他在我手上連續吃了幾次虧，但事實上，以他的底氣，這些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反而是把我自己給暴露了出去。估計下次碰面的時候，他就會不計一切代價來對付我。」

　　「當然，就目前來說，他最想除掉的人還是月神……如果我所料不差，在遊戲世界崩潰之後他就會動手了。」

　　「所以，你才會答應那個女人，讓我去解除月神的詛咒。」狂三道，「只要月神的詛咒一解除，白面真君也就囂張不起來了。但……月神難道不是你的對手嗎？」

　　「這個不好說。」湯成搖了搖頭，「不久前，黑百合曾說過，月神本人並沒有實際針對過東庭，甚至還似有意無意地牽制住西廂的行動，否則東庭早就已經被西廂吞噬……不管怎麼說，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若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積累，是很難正面對抗的。」

　　「你明明知道這一點還做得這麼過火？如果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你會選擇低調做人嗎？」狂三問道。

　　「不會。」湯成沒有絲毫的猶豫，淡然笑道，「如果哪一天我會為了自身安全而放棄想要做的事情，那麼我就不是我了。」

　　「嗯……是嗎。」狂三呢喃了一句，不再多說。

　　到得現在，她基本算是認清了湯成這個人的本質。雖然在很多人看來，甚至就連湯成自己都說他喜歡行走於險道，善於作死，哪裡有危險就往哪裡鑽；但事實上，他並沒有刻意去追求險道，只是因為很多時候，他想要的正好在險道之上。

　　比如月神的這次事件就能夠很好的為此做出解釋。

　　有月神的存在，西廂便不敢過分行動，很難大範圍的對東庭施壓，讓東庭得以有發展的空間；但若月神一走，局面就變會得一發不可收拾。兩者哪個更危險是顯而易見的，如果湯成的追求是險道，她對月神就應該採取不聞不問的態度。

　　可事實上，從收編精靈到收集五河士道的殘軀，再到建立大成哥神教，乃至入侵破解白面真君的遊戲世界，這種種行為，哪怕他自己不承認，從形勢的發展也都只說明一個問題……湯成是在刻意引起白面真君的注意，從而將其與月神隔離！

　　或許一般人很難從湯成那遊戲人生般的態度中，發現這種跡象，但同樣善於玩弄陰謀詭計的狂三，卻可以將這些東西理順。

　　首先，如果湯成沒能奪取遊戲世界的控制權，白面真君就有機會製造出與月神一對一的局面，那時月神必死無疑。其次，奪取遊戲世界的控制權是不夠的，只要它一崩潰，白面真君必然會放棄其他計畫，不顧一切的去對付月神。哪怕以命換命，而就現階段而言，如果白面真君真的不顧性命，除月神之外的挑戰者是很難與其對抗的；那麼想要讓月神不出手，就需要一個足夠的強者站出來，並儘快結束這個副本世界……而在這個力量有所限制的世界裡，有希望與白面真君對抗的只有一人——大精靈！

　　作為一個副本世界的Boss級存在，顯然是有這種資格的。

　　退一步來說，哪怕大精靈也不夠，但湯成還有精靈，還有大成哥神教……這些力量，再加上本身就與西廂不合的眾多挑戰者。

　　綜上所述，雖然湯成的行為從表面上來看相當胡鬧，甚至任性妄為，但他的行動方針始終圍繞著「避免月神與白面真君交戰」這一點。

　　所以，諸如「沒有人性，沒有道德，沒有責任心，三觀不正，不顧他人死活」此類湯成的自述，在狂三看來，其實也並非那麼回事。

夢殞

347　敗者，其名為……月神！

　　某間學校的操場，空曠的場地中央只有一張輪椅孤零零的停在那裡，月神坐於輪椅之上，目光望著天邊的晚霞……從後面看過來，她的背影多少給人幾分孤單的感覺。

　　「太陽，快要下山了。」

　　微風吹來，傍晚的氣候讓她感到些許的涼意，下意識的拉了拉蓋在腿上的毯子，喃喃說著。雖然還是少女的外表和少女的聲音，但她的語氣中卻透露著幾分滄桑。

　　「只有一個人呢，如果大家都還活著的話，現在會幹些什麼呢？」

　　月神自言自語似的說著，每當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她就會感到些許的寂寞，進而回憶往事，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每天都有四分之三的時間都在想著過去的人事物……當初與自己一起共同奮戰的隊友，與自己或為敵或為友的對手，以及副本世界裡的種種趣事，甚至哪怕是當初那些不死不休的敵人，現在回想起來，都能讓她會心一笑。

　　雖然是遙遠的往事，但她感覺過去的那種種仍然在自己的身邊。

　　反而是近在眼前的現實，讓她有種難以觸及的錯覺。

　　她明白，「現在」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作為站在輪回世界金字塔頂點的挑戰者，對於即將到來的死亡，月神並沒有絲毫的恐懼，心中無比的平靜，畢竟她曾擁有一切。或許對某些人來說，當達到坐擁世界的地位之後就想獲得永久的生命……事實上，她曾經也有著同樣的欲望，也曾為此而行動過。但當那最大的失敗襲來，她反而開始平靜接受自己的命運。就現在而言，真正讓她在意的東西已經不多，也只有區區數人而已。

　　啪嗒！啪嗒！啪嗒……

　　腳步聲自後方傳來，雖然輕微，她卻聽得清清楚楚。

　　「紅衣，回來了啊。」月神沒有回頭，只是微笑著說道，「他們兩個人是你帶來的嗎？」

　　「對不起。」紅衣走至月神身邊，一臉歉意。

　　月神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

　　「……但終歸是要試一試的，或許還有希望。」紅衣的眼中閃過一抹倔強，隨後目光望向站在遠處教學樓前的兩人，輕輕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湯成與狂三在她們身邊停下了腳步。

　　「拜託你了。」紅衣對著狂三微微躬身。

　　狂三笑著點頭，但當她的目光注視著月神的眼睛時，當即皺起了眉。

　　「先前我覺得憑我現在的力量，要把一個人的時間調回數年前並不難，但是現在……」狂三轉頭看著湯成，苦笑著搖頭，「你或許是對的。」

　　聽到這話，湯成還沒什麼反應，紅衣的心卻是猛的一沉。

　　「來都來了，試試吧。」湯成如此說道。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狂三點頭，下一刻她便召喚出刻刻帝，開啟四之彈。手持火槍對準了月神的腦袋……被四之彈擊中的人，時間會倒流。

　　如果把月神的時間倒流至受到詛咒之前，那她的詛咒便會自然而然的化解。

　　但是……

　　「抱歉，我做不到。」數分鐘之後，狂三無力的垂下手，握槍的手指竟是隱隱變得顫抖，似乎再也提不起來的樣子。沉聲道：「等級相差太多了，我根本無法撼動她的時間。」

　　「終究……還是不行嗎？」聽到這話，紅衣頓時苦笑了起來，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狂三無法解除月神的詛咒，這個結果其實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畢竟月神的強大不是用語言能夠形容的，狂三區區一介精靈，兩者間的力量有著天壤之別，就像螞蟻不管跳得再高，也永遠不可能觸及在天空中飛翔的老鷹。

　　只是，狂三畢竟是她認知中用途最廣泛的時間系能力者，所有明知希望不大，還是抱著那絲細微的可能性試圖搏一把，以求奇跡的發生。然而……如果奇跡那麼容易出現，那麼也就不是奇跡了。

　　或許，把狂三帶至輪回空間，當她變得足夠強大的時候，還有希望解除月神的詛咒，但……月神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等待狂三的成長！

　　終於，這最後的希望還是化為泡影。

　　相比起紅衣的失望，月神倒是相當淡然，反而出言安慰了她幾句，隨後向湯成瞟了一眼，對紅衣說道：「你先帶狂三去休息下吧。」

　　潛臺詞就是想和湯成單獨談談，紅衣明白她的意思，雖然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帶著狂三走向教學樓。

　　「能帶我逛逛嗎？」待兩人走遠後，月神笑著問道。

　　湯成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雙手按在輪椅上，緩緩向前走去。

　　「說起來，真得感謝白面呢，心血來潮弄出這樣一個遊戲世界來，讓我臨到老了還能享受一把這平靜的校園生活。」月神安逸的坐在輪椅上，輕輕說道。

　　「老？」湯成歪著頭，「我可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啊，如果這一幕被陌生人看在眼裡，多半會以為我們是韓劇中的男女主角，高富帥的男主角帶著身患白血病的白窮美女主角，看最後的日落……哎呀，這麼一說，莫名的有點帶感誒。」

　　「呵呵。」月神輕笑出聲，「你還真是什麼時候都能讓人開心起來。」

　　「那你的笑點也未免太低了……說實話，是不是看上我了？」

　　「如果是呢？」

　　「那還用說嗎，對於美女我向來是來者不拒的。」湯成毫不猶豫的答道，「而且是像你這種級數的美女，完全有資格加入我的後宮啊。」

　　「就算我是個老太婆也可以？」

　　「哪裡老了？」

　　「心老了，已經沒有你們年輕人的那種衝勁了。」

　　「那沒關係，某個一睡一混沌的大媽還自稱十七歲的少女，某個五百歲的吸血鬼還被稱為蘿莉，你就算以少女自居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再者，我可是個純粹的外貌控，只要長得漂亮，別說年紀，哪怕不是人都可以。」

　　「你這麼說，小心她們打你。」月神莞爾一笑，她在輪回世界縱橫無數，見識之廣幾可謂無人能及，自然聽得出湯成口中的少女和蘿莉是誰。

　　「成傲天怕過誰來？」湯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語氣。

　　「別人是無知無畏，而你卻是知而無畏，境界猶要高上一籌。」月神讚賞似的點頭，隨後眼中露出幾分懷念，「和你說話，讓我不由得就想起了曾經的兩位舊友，她們也是和你一樣知而無畏，而且……還一樣的……逗比。」

　　似乎逗比這兩個字讓她覺得很有趣，說到這裡撲哧一笑。

　　月神本就美若天仙，此時露出小女兒般的笑容，更是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只可惜，湯成在後面推輪椅，沒能看到。

　　「和我一樣逗比的舊友？男的女的？」湯成連忙問道。

　　「女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既然是女的，就不應該用舊友，而得稱呼為姬友才對。」

　　「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

　　「切。」湯成撇了撇嘴，很是不客氣的說道，「既然你的性取向正常，如果到了這把年紀還是處女的話，我可是會鄙視你的。」

　　「那我只能被你鄙視的。」月神搖搖頭，似有些無奈的笑道，「在剛進入輪回世界的時候，一直為了活下去而掙扎，雖然我知道以我的條件只要肯放下尊嚴，可以很輕鬆找到強者庇護，但我的自尊不容許我那麼去做，同時也沒遇到值得託付後背的人，所以只能一個人獨自努力，不知不覺間站到了很高的位置，周圍的男人全部被我比了下去……你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本質上我只是個很普通的女人。所以也和大多數人一樣，對伴侶的期望是比我更強大，能夠讓我依靠，可既然這樣的男人不存在，想法也就漸漸的淡去了。」

　　「老實說，如果我在少女時期遇到你，或許真的會迷上你呢，畢竟像你這一類人總是充滿著特立獨行的魅力……就像那倆人一樣。」

　　湯成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的聽著。

　　「三姬狂舞，這是我那個時代對輪回世界的稱呼，或許現在已經沒多少人知道了，但事實上這稱呼有些名不符實，因為我離她們還差得太遠，我在那個時代只是敗者，她們才是真正的主角，一直讓我心懷憧憬……」

　　月神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遙遠，幽幽說道：「直到有一天，她們突然於輪回世界消失，我這個敗者竟然站到了頂點……呵呵，真是諷刺啊。」

　　「當時的我很不甘心，我想要證明自己不比她們差，或許只是為了追上她們的腳步，所以比以往更加的拼命，對於其他事情完全不聞不問。與此同時，因為她們的消失，四大區域的格局開始改變，原本強盛無匹的東庭在失去了兩大支柱後，瞬間淪落為被三家集火的沙包，尤其我們南院是反攻得最凶的。」

　　「白面真君就是於那個時候掘起。」

　　說到這裡，月神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切都變得與以前不一樣了，讓我格外的陌生。或許從那時起，我的道路就已經終止……之後，我在一次對神的挑戰中敗北，受到這不可解的詛咒，直到這時我才明白，原來我也不過如此，自始至終，我連她們的背影都無法觸及。」

夢殞

348　即將到來的最強者之戰

　　「現在，一切都將結束，我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不過還是得謝謝你。」月神在扶手上輕輕一按，輪椅頓時停了下來，轉頭望向湯成說道，「謝謝你願意聽我的嘮叨。」

　　「有嗎？」湯成不以為然的說道，「和美女聊天，哪怕只是說一些無謂的瑣事，也是件讓人心曠神怡的事情。再者，以那對紅藍對你的尊敬，不管你說什麼，他們都會認真聽的吧。」

　　月神笑著搖頭，「藍衫和紅衣都是好孩子，但他們就是太尊重我了，有些話反而不好對他們說，否則……怕是又要過分的去努力。他們為了我已經付出了太多，我不希望繼續絆住他們的腳步。其實他們兩人都沒有多大的野心，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以後能夠好好相處。」

　　湯成聳了聳肩，並未表態。

　　月神似乎也沒打算要他表態的樣子，繼續說道：「當然，我真正謝你的原因卻是這段時間你的所作所為，如果不是你搞出了那麼大的動作，並引開了白面的注意力，我恐怕是無法享受這段悠閒的時間的。」

　　「我可不是為了你去做這些事情的。」湯成當即解釋道，「我只是想這麼去做而已，輪回世界的最強者，如果讓你死得這麼快，我豈不是沒有打敗你的機會了。」

　　「就算你不是為了我而去做那些事，但從結果來說，最大的受益人始終是我……比起過程和原因，我更看重結果。」月神不置可否的一笑，「而且，以你的資質，遲早有一天會超越我的，你一定會達到與那兩人同樣的高度……甚至更高。」

　　「那是當然，成哥向來無所不能。」

　　月神點了點頭，「這份自信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或許在其他人眼中，你的自信會是你最大的弱點。但在我看來，如果沒有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自信，是永遠不可能闖過那一關的。」

　　「那一關？」

　　「無想之境，那是於神之上的境界。」說到這裡，月神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嚴肅。「在輪回世界裡有一種非常特殊的存在——神。當然，此神非彼神，它不是副本世界中的那些神明類的存在，也不是單純的信仰，我無法用語言來解釋它的性質，只知道……它無比強大。」

　　「我這一生遇到過無數對手，其中的強者有蜀山白眉、型月抑制力、能夠扭轉時間與因果的魔女、永生不死的魔女、集無窮信仰於一身可改天換地的女神，以及世界的根源，甚至包括洪荒半聖、概念之神……與這些人交手，我從未有過敗北，但唯獨那特殊的神，只有它給予我不可戰勝的感覺，我身上的詛咒也正是它所賦予，所以，即便是系統也無法解除我的詛咒。」

　　「那個神的強大在系統之上？」湯成皺眉。

　　「毫無疑問。」月神點了點頭，「或許也只有身處系統幕後之人，才有能力與它一戰。所以，如果你想要瞭解輪回世界的內幕，那麼打敗他便是你的唯一選擇。然而，想要打敗如此強大的存在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先你必須對自己抱有絕對的信任。」

　　「關於這個存在，在此之前我未曾對任何人說過。」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因為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遇上它的。」月神微微一笑，「這也是我會找你談話的原因。當然，就現在而言，你並不需要去關心這些，只要把我說的記在心裡就行了。」

　　「……好吧。」

　　見湯成點頭，月神欣慰的笑了笑，隨後張著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的樣子，但片刻之後，她卻一個字都沒說……原本她是想問問湯成與那兩人的關係，畢竟在她看來，這三人實在是太像了；可據她之前的觀察，湯成對此恐怕也是一無所知，既然如此，她便也沒有去插手的必要了。

　　「白面是個很危險的男人，和你的招搖不一樣，他極善於隱藏自己，不管任何時候都不會掀出自己的所有底牌。雖然表面上，他是想要成為處於系統幕後之人，但我覺得他的目的並沒有這麼簡單……當初，我未曾受到詛咒之時就察覺到了他身上的不安因數，一心想要除掉他，卻沒能得手，之後便再也沒有機會……作為我必殺名單裡唯一一個活著的人，你一定要小心。」最後，月神如此提醒道。

　　說到這裡，月神心裡暗自一歎，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她是還想護上一陣的，她很想看看眼前這個男人到底能夠走到哪裡，也想知道，無想之境的真意到底是什麼，但是……時間從來不會等人。

　　轟！！！

　　驀然間，一聲巨響於天空中響起，兩人本能的抬頭，只是昏黃的天空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分為兩半，然後如同玻璃一般碎裂。

　　「來了。」月神輕輕開口。

　　「比想像的要早啊。」湯成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遺憾。

　　「月神大人！」與此同時，紅衣一邊大喊，一邊與狂三飛快的跑來。

　　眾人都很清楚，遊戲世界開始崩潰了，原本在湯成的計算中，遊戲世界的崩潰是在暗牙消失後的七十二個小時，但現在卻足足提前了四個小時……很明顯，這與白面真君脫不了關係。

　　雖然遊戲世界提前崩潰對眾人的影響不是很大，但真正的問題卻是在那之後。

　　嘩啦！

　　隨著天空徹底碎裂，黃昏變為清晨，遠處，一股黑壓壓的黑潮如蝗蟲般席捲而來。

　　「那是？」狂三微微皺眉，看得不是很真切。

　　「是蟲子。」湯成平靜的說道，「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這些蟲子只能在地上爬行或者海中，但現在卻已經能夠在天上飛了……果然，那小白臉做了兩手準備啊。」

　　「製造出遊戲世界將我們困在天宮島，讓我們無法處理外面的東西，而他卻可以自由行動，賦予了這些蟲子更強的能力……永遠將底牌藏於暗處，這很符合白面的作風。」月神微微笑著，似乎根本沒有那無以計數的巨大飛蟲放在眼裡。

　　當然，以她的實力，再加上本就抱著必死之心，也的確不需要為此而動容。

　　不過，如果這些飛蟲真的殺進天宮島，那麼對於這世界的人類而言，無疑是一場浩劫。

　　「嘖嘖，我果然是救世主。」湯成笑著從懷中拿出一隻對講機，「雖然其他地方我管不著，也沒必要去管，但學院都市我會守下來的，所以……把那東西啟動吧。」

　　「是！」對講機裡傳出一個少女的聲音。

　　而隨著這個聲音落下，一道半透明的光幕忽然自學院都市的外域升起，以弧線的角度在半空中聚合，最終形成一個巨大的防護罩，將整個學院都市籠罩於其中。

　　緊接著，學院都市的每個角落都有人不斷向上飛起。

　　雖然學院都市有防禦罩保護，但飛蟲的數量畢竟太多，一旦防禦罩的能量用盡，剩餘的飛蟲遲早會湧入學院都市，所以必須有人前去戰鬥，於是……學院都市內數以萬計的少年少女們，為了守護他們身處的大地，穿起顯現裝置奔赴天空。

　　不論是製造一個如此巨大的防禦罩，亦或是製造數萬台顯現裝置，甚至是讓那些還為少年少女的學生們奔赴戰場……這些事情如果放在現實世界裡，短短幾天之內根本不可能完成，哪怕集這個世界的全部人才都做不到，但是在資料的世界裡，湯成無所不能！

　　對於湯成而言，守住學院都市是必須的，不管是為了他的原則，亦或是對付白面真君。

　　「看來，我將這個遊戲世界製造出來，真的是一個敗筆。」突然，白面真君出現在四人的上空，目光望向遠方的戰鬥，搖頭道，「本來我以為能夠憑此達成我的所有目標，但人算不如天算……這個世上竟然有著能夠將資料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人存在，誰能夠想到？」

　　啪啪啪！

　　湯成頓時拍起雙手，笑道：「說得太對了，成傲天就是這麼能人所不能。想必你現在肯定是無比佩服的，看你這麼有眼力，我就勉為其難收你做小弟好了，你覺得呢？」

　　白面真君淡然一笑，「沒用的，我現在的目標不是你，湯成，下次區域對戰我再陪你玩，希望那時候你還能讓我開心一下。」

　　說完後，他就別過目光，再也不看湯成一眼。

　　「藍衫呢？」與此同時，紅衣沉聲問道。

　　「既然我在這裡，你覺得他還能有可能活著嗎？」白面真君反問。

　　「哼，你休想騙我！」紅衣冷笑，「我和藍衫命線相連，如果他死了，我會第一時間感應到。」

　　「是嗎，那我倒是失算了。」白面真君不由露出失望之色，接著笑道，「老實說，藍兄真的有大才，他是迄今為止第二個讓我用上全力的人，為了拖住他，不讓他來壞我的好事，我只能用虛空牢籠將他困住，所以短時間內你們已經見不到他了。」

　　說到這裡，白面真君已是飄落於地，目光望向月神，微微一躬身。

　　「那麼，久違了，月神……能請你去死嗎？」

　　白面真君抬頭，微笑道。

夢殞

349　決心，執著與時間

　　「要死的人是你才對！」

　　隨著白面真君的話音落下，一聲怒喝如同驚雷般炸響，隨後就見紅光一閃，火星化為炎，炎化成光，紅色的光柱再度於瞬息間轉變成更深更紅的火翼，狠狠的拍打在白面真君的身上，頓時將他轟飛了出去。

　　白面真君直接被轟出近百米遠才終於穩住身形，然後當那火翼消散，他架在身前的雙手也緩緩放了下來，看了看已經被燒成灰燼的半截袖子，不由搖頭望向對面的紅衣，笑道：「紅衣，啟動鳳凰真血之人，握有可摧毀一切的不滅之炎，離神之領域僅一步之遙，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強者，但……與藍衫相比，終究還是有些差距。」

　　在他身前幾十米外，紅衣堅定的表情忽然閃過一抹痛苦之色，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時已經被插了根黑色且泛著些許星光的刺，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周圍擴散，侵蝕著她的肉身……

　　「虛空之刺。」白面真君平靜的說道，「雖然這個世界對我們的力量都有著巨大的限制，甚至包括肉身的強度，但唯獨能力沒有絲毫的限制……如果是在正常的世界裡，你就算抵擋不了虛空之刺的侵蝕，至少也能夠躲開，但現在，我可不想在你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說完，他抬腳向前走去。

　　而就在白面真君邁步的那一刻，紅衣的身體徹底被虛空之刺侵蝕，眨眼間化為一堆黑色的碎屑，緊接著消失不見。

　　強者相爭就像下棋，若是棋逢對手，即便打上七天七夜或許也很難分出勝負，但若棋路受到限制，勝負也就在一兩手之間。

　　紅衣的實力原本就遠遜白面真君，雖說因為世界的關係給兩人拉近了不小距離，但相對的，也拉開了兩人在能力上的差距，結果反而是給了紅衣更大的劣勢，以及……更快的敗亡。

　　但，白面真君堪堪走了五步，驀然間停了下來，眉頭一皺。

　　「看來，似乎沒這麼簡單啊。」

　　嘩啦！

　　一道火炎突然於紅衣倒下的地方燃起，化成一具人形，少女婀娜的身姿再度顯現。

　　「原來如此，不滅之炎也讓你擁有了不死之身，這下可能有點麻煩了。」

　　對於白面真君的說辭，紅衣沒有絲毫理會，她很清楚雙方實力上的差距，以自己的本事最多只能擋上一擋，但想要完全阻止卻是不太可能，所以白面真君嘴上說著麻煩，但他的態度依然輕鬆自若。

　　下一刻，天地間響起一道鳳鳴，紅衣猛然暴起，深紅的火焰於她身上熊熊燃燒，彷彿接受著煉獄的洗禮，人類的身軀轉瞬間化為一隻火鳳，飛向對面的敵人。

　　轟！

　　火鳳自天際掠過，劃出一道燦爛的軌跡，以不死不休之氣勢撞向了白面真君。白面真君本能的後退，同時雙手連揮，一道道虛空之刺射出，每次打在火鳳的身上都發出劇烈的爆響，甚至隱隱還能聽到些許的哀鳴。

　　湯成、狂三和月神仍然待在原地，靜靜看著遠處的戰鬥，似乎誰都沒有動手的意思。

　　而單對單，紅衣顯然不是白面真君的對手。雖然她的攻擊看起來非常兇猛，但所有的攻擊都被一一化解；而白面真君雖然攻少防多，但卻以最低的消耗給予紅衣最大的傷害。

　　老實說，湯成和狂三的實力境界都太低了，面對這種等級的戰鬥根本不可能有絲毫作為，甚至他們連白面真君的能力本質都看不出來。不過，從火鳳那越來越微弱的火焰以及時不時傳出的哀鳴聲，他們還是能夠直觀的感覺到紅衣所承受著的絕對劣勢。

　　啪嗒！啪嗒……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忽然自後方傳來。

　　狂三本能的回頭看去，發現來人竟是誘宵美九。

　　「你怎麼來了？」

　　「你以為我想來啊？」誘宵美九跑到從人身前，翻了個白眼，隨即目光望向對面的戰鬥，眼中隱隱有著幾分驚懼，「這裡火光衝天的，整個學院都市都看得到，所以櫻才讓我來這裡帶個消息，順便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當然，我是絕對不會動手的，我可不想死……哎呀，那只大火鳥好像不太妙的樣子啊，你們都不去幫忙嗎？」

　　湯成攤了攤手，「絕對不可能打贏的戰鬥，我怎麼可能會出手，你以為我是那種熱血系男主角嗎？明知打不贏還要上去揮灑一下熱血。」

　　「切，你不是一向都說自己無所不能的嗎？」美九的眼中毫不掩飾對湯成這個男人的厭惡，頓時嘲諷道，「現在終於不這麼說了？」

　　湯成笑了笑，「無所不能並不代表可以戰勝一切，而且……能夠清楚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明哲保身，這也是一種才能。」

　　轟！

　　剛說到這裡，忽然間，不遠處的天空中一聲劇響傳來，眾人條件反射的看去，只見紅衣化作的火鳳竟是被數根虛空之刺所洞穿，然後在那痛苦的哀鳴聲中墜落於地。

　　「你不是我的對手，放棄吧。」白面真君居高臨下的望著，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還沒有……還沒有結束！」

　　紅衣咬牙，強自撐著傷重的身體站了起來，再一次化為火鳳衝了上去。

　　她此刻的傷勢，如果沒有不滅之炎帶來的不死之身，早已經死了。與白面真君的戰鬥，更是讓她不知死了幾次，就算不滅之炎也已經快到達極限。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會放棄戰鬥。

　　一次次被打落，又一次次衝天而起，不曾有過絲毫退縮。

　　看著這一幕，美九的臉上多少有著幾分不忍，她本能的向著身旁三人看去，發現這三人的表情卻是異常平靜，甚至誰也沒有出手幫忙的傾向。

　　「你們……」

　　美九張著嘴剛想說些什麼，陡然間聽到天空中傳來的一聲鳳鳴，感受著這聲鳳鳴中的不甘與執著，心中隱隱的有些明白了……他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湯成、狂三和月神，此三人都是心思玲瓏之輩。湯成不用說，萬能神經病一個；狂三超過兩百的智商也非擺設，作為少數看出湯成本質的人，她的洞察力是不言而喻的；至於月神……雖然她自稱敗者，但能站到這個位置上，其見識眼光與智慧，都已堪稱獨一無二。

　　三人都很清楚，此時此刻的戰鬥並沒有他們介入的餘地……尤其是月神！

　　雖然月神已經抱了必死之心，可那並不代表她必須死在這裡；她的生命之火還未到完全熄滅的時候，只要能夠避開與白面真君的對戰，哪怕苟延殘喘也能撐過好幾個副本世界……或許對於月神而言，這樣的活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但對於其他人，甚至對於整個輪回世界，只要月神存在一天，局勢就不會有任何改變。

　　所以，白面真君才會無論如何都想要儘快將月神抹殺。

　　而湯成則不惜以自身為餌去吸引白面真君的注意，千方百計的去保住月神，以期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但對於紅衣而言，月神的存在意義是非常單純的。

　　不想讓她死！

　　就是這麼簡單，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的去對抗白面真君，阻止他與月神交手。

　　如果月神在這個時候出手，無疑是對她努力與信念的抹殺；月神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但是她不能無視紅衣想要保護她的這份心意。所以……在紅衣戰鬥到最後一刻之時，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出手。

　　但是，要阻止白面真君，僅僅靠紅衣一個人是不夠的。

　　「神代什麼時候來？」片刻後，湯成轉首望向美九。

　　「呃！」美九先是一愣，在看到湯成充滿嚴肅的目光後，頓時想起自己來此的原因，連忙說道，「那個……神代好像被人拖住了，櫻已經過去幫忙，說是就算不能代替神代，也會把鳶一折紙給帶出來……櫻就是讓我告訴你這件事才讓我過來的。」

　　「是嗎。」湯成喃喃低語了一聲，目光再次望向遠處的戰鬥……如果紅衣能夠堅持到真宮寺櫻把鳶一折紙帶過來，或許還有希望。

　　……

　　與此同時，在學院都市的某個地方，黑百合望著滿身傷痕的雷神，沉聲道：「你還想要阻止我嗎？再打下去，你可真的會死的哦。」

　　「嘿！」雷神哈哈一笑，身上那足以讓普通人死掉數次的傷勢似乎根本不存在一樣，縱聲道，「黑百合，我已經做好把這條命交給你的覺悟了，有本事你就拿走吧！」

　　話音落下，雷神當即狂攻而去，此刻他完全放棄了防禦，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

　　該死！

　　黑百合暗自咬牙，雖然她的實力已經完全超越雷神，但對方終究不是紙糊的，哪怕是她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殺掉已經決心一死的雷神……時間還來得及嗎？

　　……

　　「可惡啊！完全脫不開身，但是……無論如何都得把折紙送過去！」

　　在某處廢墟之中，神代抹去嘴角的血漬，目光望向不遠處被禁錮於黑球之中的那名白髮少女，眼中滿是焦急。

　　「死心吧。」半空中，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是不會給你們召喚大精靈的機會。」

夢殞

350　我想要的葬身之地

　　黑麒麟，作為白面真君的左右手，雖然在戰鬥力上他不及雷神，但論重要性卻猶在雷神之上，因為他最擅長的正是封印與陣法，而這種能力在高等級的副本中是非常有用的，甚至，如果運用得好，足以同時牽制數名同等級的強者。

　　此刻，他一邊用禁錮術封印住鳶一折紙的行動，一邊與神代交手，依然顯得遊刃有餘。

　　「雖然在這個世界裡我們的力量都受到了巨大的限制，但對你來說卻尤其嚴重。」黑麒麟隨手向神代打出一道黑色的符咒，面無表情的說道，「無法實現神降的你，是絕對不可能跨越我這個屏障的。」

　　神代沒有說話，滿臉的凝重，就在那道黑色符紙即將擊中自己之前，她長袖一揮，一股肉眼可見的靈力如漩渦般急襲而出，那道符紙瞬間被掀飛出去，彷彿被利箭穿心一樣，自中間破開，最後轟的一聲炸裂。

　　迄今為止，神代是第一次與黑麒麟交手，對於他的能力並沒有足夠的瞭解，哪怕是從黑百合那裡也打聽不出什麼……當然，這也是正常的，畢竟陣法封印一類的能力，最重要的就是保密性，一旦被人知曉了根底，要破解起來也就容易得多了，所以大部分時候黑麒麟都不會出手，而等到他真正出手，對手也就很難活下去。

　　因此，目前為止對黑麒麟的能力有所瞭解的，也就只有他自己和白面兩人而已，甚至就連雷神都不太清楚。

　　而從先前的交戰中，神代發現黑麒麟的符咒暗藏兩重變化。第一重是暗影，黑麒麟的符咒一次只能針對一人，但被針對的那人卻不能離符咒太遠，否則那符咒就會化成一道黑影，然後對目標展開不死不休的攻擊；因為這道黑影的實力是根據目標而定的，目標的實力越強，黑影的力量也會越厲害，非常的麻煩。

　　第二重則是強封，既然不能離符咒太遠，又不能被符咒命中，那就只能將其破壞；可如果用實物將其破壞的話，符咒的力量就會徹底釋放出來，強行封印周圍的一切……鳶一折紙就是不瞭解符咒的特性，幾乎是一瞬間就被禁錮了起來。

　　老實說，神代身為巫女，本身就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幻想鄉也有不少精通此道的人，對於符咒的瞭解也堪稱數一數二了。但即便如此，黑麒麟的能力還是讓她感到萬分詭異，極難對付。

　　一邊要保證自己與符咒的距離，一邊還要注意不讓符咒接觸到實物，那麼要破解黑麒麟的這個能力，她就只能在近距離下用純粹的靈力攻擊。如此一來，各方面都會顯得被動很多。

　　尤其是……現在的她還無法使用降神！

　　眾所周知的，挑戰者們在這個世界的力量都受到了巨大的限制，不管是打出去的力量強度還是本身的肉體強度，都被限制在了固定的數值。如果大家都是只靠自身力量的，那還不會產生太大的區別；但神代不同，她是輪回世界裡唯一一個，通過降神來實現自身力量最大化的人。

　　降下比自己更加強大的神，再加自己來控制神的這股力量，最後讓其與自己的力量融而為一，從而使自己變得更強。

　　但現在，她的力量被限制了，世界不允許她變得更強，降神與不降並沒有任何區別，而這便與降神的本質背道而馳，因此……降神無法實現。

　　雖說神代本身的戰鬥力也是極其出眾的，就算沒有神靈附體，她也足以獨當一面；但她一些強力的招式都需要與降神之後才可以實現……比如夢想天生，比如奇跡之術……而現在缺少了這些術法，面對同等級、甚至在咒法上比她更勝一籌的強者，就會體現出明顯的不足。

　　或許，當神代達到神之領域境界後，這種種的缺陷能夠有所彌補，但現在終究還是差了點。

　　「看來，我的黑暗符的特點你已經掌握了。」在自己連續投出的符咒盡皆被神代化解之後，黑麒麟淡漠的語氣中也不由多了一絲讚賞，「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針對黑暗符的方法，你還是第一個。東庭，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啊，不管任何時代都會出現一些超出想像的人物，上個時代是女王和公主，現在則是黑百合與你，如果給予你們足夠的時間，未必不能達到她們的成就……真是讓人嚮往，又讓人恐懼，不過......」

　　「為了實現白面的野望，我也必須主動一點了。」

　　說話間，黑麒麟抖手一揮，頓時，無數的符咒被他灑落而出，仿如蝴蝶一般向著神代翩翩而來。

　　「這是……？」神代頓時臉色一變。

　　「黑暗符——無盡之陣！」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無數的符咒已是化成一個圓陣，將神代包裹於其中。

　　看著這一幕，神代的額頭不由滲出一絲冷汗，僅是一道符咒她就必須全力應對，而現在無數的符咒化為陣法，恐怕……必須拼命了！

　　「如果你在這裡死掉的話，白面前進的道路應該會輕鬆很多……」黑麒麟淡然說著，但還不等他把話說完，他的眼睛卻微眯了一下。

　　不知是否錯覺，他在那黑色符咒之間彷彿看到了一朵粉色的花瓣？

　　「破邪劍征！櫻花放神！」

　　幾乎就在黑麒麟語頓的一瞬間，少女充滿熱血的聲音如驚雷般炸響，然後一道粉色的劍光自遠方筆直襲來，劈向黑麒麟。

　　黑麒麟眉頭一皺，本能的閃過，那劍光頓時劈進了包裹著神代的圓陣之中。

　　與此同時，劍光所過之處，無數的櫻花自空中綻放，覆蓋著黑色符咒，進而齊齊消散。

　　「我的陣被破掉了……北堂的？」黑麒麟望向遠處那個手持武士刀，身穿和服的少女。眼神中有著明顯的不快，「你也來湊熱鬧了嗎？」

　　真宮寺櫻抬起腦袋，目光烔烔有神，「我是來幫忙的……神代小姐！」

　　「北堂神櫻……」神代多少怔了一下，看向周圍已經被櫻花所化解的黑符，不由訕訕一笑，「前不久還是和北堂生死相爭，沒想到現在卻要與北堂之人聯手，不過……倒也不壞，那麼拜託你了，先把折紙救出來吧。」

　　「瞭解。」真宮寺櫻應聲，轉瞬身影一閃，如同電光石火般掠至，手中的武士刀狠狠的斬向禁錮著鳶一折紙的黑球，隨後……鐺！

　　一聲清脆的震響中，黑球毫髮無傷，反倒是真宮寺櫻的虎口被震得有些發麻。

　　「沒用的。」黑麒麟微微搖頭。沉聲道，「被我的黑符所禁錮之人，就連我自己都無法觸碰，憑你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做到。」

　　「那麼，就先把你解決！」神代倒也果斷，當即再度向黑麒麟殺去。

　　「以為有一個弱者相助，就能夠打贏我了嗎？天真！」黑麒麟不以為然，似乎根本沒有將真宮寺櫻放在眼裡。

　　「的確，我的實力跟你們比起來還差得太遠。」真宮寺櫻在瞭解到黑球的特性之後，也不再猶豫，配合著神代的攻勢殺向黑麒麟。「但是，在這個世界裡雖然強者會變弱，但弱者卻會變強……至少我可以破你的陣！」

　　「那就再來試試！」

　　……

　　就在神代與真宮寺櫻聯手對戰黑麒麟之時，另一方面，在那片戰鬥最為激烈的天空下，位於學校操場，坐在輪椅上的月神終於緩緩起身。

　　「不……不要……月神大人……」

　　在月神對面不遠處，紅衣無力的趴在地上，一邊發出虛弱至極的聲音，一邊伸出顫抖的手，竭力的想要站起來。

　　「已經可以了，你已經足夠努力了……」月神微微一笑，跨步而出的瞬間，她已是出現在紅衣的身旁，將少女的身體輕輕扶起，抱在懷裡，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龐，「這段時間以來你做得比誰都要好，這場戰鬥你也比誰都要努力，但這個世上總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所以到此為止吧，接下來的交給我就行了。」

　　「但是……月神大人您……」紅衣的眼中滿是淚水。

　　「不用傷心，這是我所選擇的道路。」月神輕輕搖頭，笑道，「這亦是我自身的命運。」

　　說完後，月神輕輕將懷中的少女放下，抬頭望向半空中的白面真君。

　　「不、不要啊……」紅衣還想阻止，但此時此刻，她已經沒有絲毫的力氣，就算不滅之炎可以帶給她不死的生命，卻給不了她無限的力量。

　　「終於要出手了嗎……月神。」白面飄身而下，目光注視著前方的最強者，隱隱有著幾分興奮。

　　「白面，你是否以為這個副本世界對你是最有利的？」月神不答反問。

　　「難道不是嗎？」

　　「不。」月神搖了搖頭，視線透過白面真君望向更加遙遠的天空，幽幽道，「在我看來，這個副本世界是為我而存在的，因為……我想要看到的人，我想要守護的人，以及我想要消滅的人都在這裡，它，正是我最想要的葬身之地。」

　　「作為我的最後一戰，沒有比這裡更加合適了。」

　　隨著月神的話音落下，一股肉眼可見的靈氣自她體內釋放而出，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四周擴散，幾乎是一轉眼間的功夫就將整個學院都市籠罩，進而繼續擴散，一直……一直向外延伸……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站在世界之外，可以清楚的看到，整個地球正以月神為中心，被充滿生機的綠色靈氣所洗滌。

　　這一刻，月神的全部力量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