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笨淡]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全書完)

夢殞

523　虛假與真實

　　微風吹過神社，像是女神的手一般輕輕撫摸著地面上的鬱鬱青草，烏雲從遠方的天際遊移而至，像是歸家的孩子一般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帶著些許暖意的細雨隨風飄落而下，洗滌著漫山遍野的青草，發出嗦嗦的響聲。

　　而在草地的某一處，一個綠發的素顏少女正跪坐在那裡，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淩亂不堪，肩膀上的一處垂落下來，露出白裡透紅的肌膚，下身的裙子也是破破爛爛，隱約可以透過裂開的縫隙看那雪白的大腿……雖然被細雨淋個正著，但卻少女卻似乎無法行動的樣子，只是抱著雙肩瑟瑟發抖，隱約還能聽到欲欲鳴泣之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被人強暴過。

　　然後，在少女前方不遠處的地方，一個第一眼看上去你會覺得他是個帥哥，第二眼看去你卻能知道他是個變態的男人，正站在細雨中，雙手端著一條綠色內褲，仔細的打量著，偶爾還會露出皺眉沉思的表情……難道是這條內褲舔起來不夠味道嗎？

　　幸好此刻這裡除了一個哭泣無助的少女，和一個看上去想要舔內褲的變態男之外，並沒在第三者的存在，否則多半會引起一些不太舒服的誤會。

　　「你到底想怎麼樣？」片刻之後，低鳴的哭泣聲嘎然而止，衣衫不整的少女抬起頭，那雙雖然狼狽卻不失靈動的雙眼直視對面的變態，「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難道你還不滿足嗎？」

　　變態男收起內褲，小心翼翼的放進懷裡，笑道：「當然，只有你一人怎麼可能滿足得了我，你也應該瞭解的吧，我可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就給我負起責任來！」少女頓時沉聲說道。

　　「責任？」變態男眉頭一皺。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疑惑的說道，「雖然我承認，在剛才的劇烈運動中，我的這雙麒麟臂的確不小心碰到了一些不該碰的地方，就算現在也還殘留著些許餘味，但是……我並沒有伸進去，也每天堅持洗手，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從亞絲娜從本子王的職位上退役下來之後。我就再沒有擼過了，這樣的狀況下，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讓你懷孕的，而你竟然讓我負起責任，這未免太過分了一點吧？」

　　「早苗，做人要知恥！做神，更要懂得廉恥！」

　　少女氣得銀牙緊咬，「我說的是幻想鄉！」

　　「幻想鄉？哦，我的天哪！」湯成愣了一下。猛的拍打著自己的額頭，臉上滿是無力，「雖然對我而言，愛情是不分年齡、不分生死、不分種族、不分性別。甚至不分物種，只要有必要，就算是一艘艦我都能上給你看，但是幻想鄉可是一個位面啊……你竟然讓我草位面。也太看得起我了！」

　　「……」早苗頓時一陣語塞，她突然有些無法理解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說他真傻吧。他智取紅魔館，算計妖怪山，每一件事都做得天衣無縫，但說他假傻吧……人怎麼可能傻到這種地步？絕對是在玩我吧！

　　早苗心知，湯成估計又在給自己帶節奏了，當即正色道：「原本我以為憑藉我的奇跡之力，可以一統幻想鄉，讓這個世界迎來真正的和平，但現在我徹底輸給了你……雖然對於這個結果我非常的不甘，可輸了就輸了，現在的我已經不可能去實現那個願望，而將我打敗的你卻有著極大的可能性，所以……我希望你能代替我重整幻想鄉。」

　　「原來是這樣啊。」湯成一拍腦門，恍然大悟的樣子，「真是嚇死我了，剛才我還以為你讓我草幻想鄉呢，就算我再怎麼無所不能，這種事情也是做不到的啦。」

　　早苗眉頭狂跳，如果不是因為剛才耗盡了體力，現在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與對方拼個你死我活……這個變態簡直太賤了！

　　「除了那些下流的念頭之外，難道你的腦袋裡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嗎？」

　　「有啊。」湯成扳著手指數道，「還有作死、裝逼、鬼畜、自戀……總的來說，我這個人就是由50%的作死和40%的裝逼自戀，以及9%的鬼畜和1%的愛組成……哦對了，那1%的愛當然是對我自己的愛。」

　　完全就是一渣子啊！

　　早苗暗自腹誹，心想著把幻想鄉交給這樣一個渣子真的好嗎？不過轉念一想，她似乎也已經沒有了其他選擇，只能將希望寄託於這個人渣身上了。

　　雖然並不是非常的滿意，但終歸……比什麼都不做的人要強，不是嗎？

　　想到這裡，早苗忽然感覺到渾身一陣輕鬆，對於自己的地位，對於自己的力量，對於自己的生命乃至於這個世界，奇跡般的竟然沒有了一絲留戀。

　　似乎，自己已經可以解脫了……這種感覺真好呢。

　　微微一笑，少女已是閉上了眼睛，然後她的身體竟是以粒子狀開始分離，一點一點的向外飄散而去。

　　「喂！」看到這一幕，就連湯成都被嚇了一跳，雖然他與早苗的戰鬥中沒有手下留情，但並沒有危及到對方的生命啊，可是現在……

　　湯成飛快的跑了過去，雙手按著少女的身體猛烈的搖晃，大聲喊道：「早苗你可不能死啊，就算我拒絕對你負責任，你也不能因此而自尋短劍，你得為自己的生命負責才對啊！想想你的父親夜夜操勞，才讓你母親懷下了你，想想你母親十月懷胎，才終於把你生下來，你這樣自尋短劍，怎麼對得起生你養你的父母？怎麼對得起生你養你的國家？更重要的是……我可是以零死亡通關為目標的，你這樣一死，還叫我怎麼達成目標啊？你不能這樣害我呀！」

　　「人渣就是人渣，就連勸說都渣到無藥可救了。」早苗輕輕的睜開眼睛，但眼中卻露出了幾分笑意，「不過聽到你的目標後，我稍微有點被治癒了呢……」

　　「治癒什麼的先不管，只要你給我活過來就好了！」湯成繼續說道，「來，跟著我念：我還是處女，怎麼能夠輕易的死掉啊！」

　　「這又是什麼鬼把戲？跟先前的那首歌一樣嗎？」

　　「這兩個是不同的，因為小說中的男主角每當臨死之際，只要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就能因禍得福甚至獲得第二次生命，處男不死，這已經是一種法則了，所以相信我，你也行的，你只要抱有還是處女就不想死的念頭，大聲的喊出來，就絕對不會死了，快跟著我念……」

　　「不用了。」早苗笑著搖了搖頭，「我對自己是處女並沒有任何的不甘，而且死亡並非結束……只有現在我才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我……是時候回到真正的幻想鄉去了……」

　　說到這裡，早苗的聲音嘎然而止，就連她的身體也是在一瞬間化為光子，徹底消失在湯成的眼前，唯有她那最後的微笑以及最後的話，清晰的停留於湯成的腦海之中。

　　她並不屬於這個世界，死亡只是回到真正的幻想鄉？

　　「難道，這裡並不是幻想鄉？」湯成並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雖然早苗的死亡完全是預料外的事情，也打破了他制訂的完美目標，但面對這種情況，他心中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放棄不是懊惱，而是如何去挽回。

　　而從早苗最後的那句話中，他忽然有了一個新的發現。

　　他所身處的這個幻想鄉，並非是真正的幻想鄉！

　　當然，這並不是說神代把他帶到了其他世界，從輪回世界的原理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來到幻想鄉的他們，此刻卻並未身處幻想鄉，那麼……換言之，他們現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存在，而這個虛假的幻想鄉則是建立於真實的幻想鄉之上。

　　以虛假覆蓋真實，進而生成一個新的世界！

　　「原來如此，我大概已經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湯成捏著下巴，緩緩起身，「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那麼只需要再收集最後一條線索，所有的謎底都能夠揭開，零死亡通關的路線依然會呈現在我的眼前，而且更加完美！」

　　說完後，湯成灑然一笑，瀟灑的轉過身子，同時大聲道：「天子，我們該回去了。」

　　「誒，這麼快？」不遠處，一個少女自草叢裡鑽了出來，她看起來似乎有些疲勞的樣子，沒什麼精神，但話語卻充滿了活力，「不和天狗們再幹一架嗎？」

　　「沒有那個必要，在我的原計劃中，本來就沒有侵佔妖怪山的想法，只是想把這渾水搞亂而已，更不用說現在，我已經找到了更快的道路。」

　　「那我們現在去想？」

　　「當然是紅魔館，如果我的計畫有順利的實施，靈夢她們應該已經拿到了河童重工，佔領香霖堂更是輕而易舉，然後……如果運氣好的話，神代的身上或許就隱藏著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塊真實碎片……嘖嘖，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夢殞

525　早苗式死亡

　　「首先我們可以回憶一下當初阿求所說的話，她告訴我們，幻想鄉的這場異變是在靈夢等人開了宴會之後，但如果事實並非如此，而是異變一開始就存在呢？」

　　湯成問了句，然後繼續說道：「我們再假設，在這場宴會中所有人都喝醉了，雖然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但同樣的，自主創造出一個虛擬世界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天上更不會平白無故的掉下內褲來，所以，如果異變從一開始就已經存在，那麼她們全員酒醉也就不值得奇怪了。」

　　「然後，當她們全部睡著之後，異變的力量就將她們的夢境聯繫了起來，從而便出現了這樣一個虛擬的幻想鄉，並且覆蓋了原本那個真實的幻想鄉……如此一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聞言，玲點了點頭，一邊拔弄著衣角一邊說道：「因為夢境無常，所以靈夢等人在這世界的身份截然不同，因為夢境無常，所以在這個世界的她們失去了能力，因為夢境無常，所以這個世界的氣候季節不存在規律，人類也不會感到異樣，然後……如果這是通過所有人的夢所產生的虛擬世界，那麼根據每一個人夢境的不同，進而產生的碰撞，這個世界的設定會發生變化也就理所當然了。」

　　「還有一點。」湯成笑了笑，接道，「這個世界的死亡形式，你們不覺得那跟我們平時玩遊戲把敵人殺死時差不多嗎。」

　　「換言之，除了靈夢這些主要人物，不管是妖精也好天狗也罷，它們都只不過是這個虛擬世界中的一堆資料，那麼靈夢她們呢，她們到底是真人還是資料？」玲反問道。

　　「我個人傾向於她們是真人，是異變讓她們代替了夢境中的自己，畢竟早苗她們的死法和那些龍套資料完全不一樣。甚至……死亡只是她們脫離這個虛擬世界的方式。」

　　聽了這句話，早苗頓時眼前一亮，「那麼，我們只要把有主要人物都殺掉的話，這個虛擬世界就會自動消失了吧？然後變成真正的幻想鄉！」

　　「真沒想到你這個巫女會想出如此兇殘的方法。」湯成揶揄的一笑，然後攤手道，「不過我並不同意這個方法。」

　　「為什麼？」神代還沒怎麼樣，鈴就好奇的問道，「既然你都說了死亡只是她們離開這個虛擬世界的方式，雖然你是用不確定的語氣在說。但我想你的心裡基本已經認定了，那麼我們將她們全員殺掉就是完成這個任務的最好方法。而且只是殺人的話，並不需要我們自己動手，就像今天的戰爭一樣，我們可以互相挑拔讓她們自相殘殺，遠遠比我們統一幻想鄉與所有人為敵要輕鬆得多了，再者……就剩下為數不多的時間而言，我們也沒有必要捨棄這條捷徑，不是嗎？」

　　「從難度度上考慮。這的確是個非常有效的方法，但……」湯成搖了搖頭，「首先，我承認你對我的判斷。但這其中依然還存在一些無法肯定的事情。第一，就算死亡是她們離開這個世界的方式，可到底需要怎樣的死亡？早苗在臨死之前，我可以從她身上感覺到解脫的意味。那就像是在對我說：我已經可以放下一切離開這個世界了。」

　　「神奈子和諏訪子的死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從妖精的情報我卻可以瞭解到，諏訪子最後大徹大悟。明白了力量的意義，是含笑而死的，身為一個祟神，她脫離了禍亂殘暴的祟之道，幾乎相當於重獲新生，不再符合這個虛擬世界的設定，所以安然而去。神奈子臨死前雖然萬念俱灰，但對她最重要的兩個人已經離她而去，那麼這個世界對她顯然已經沒有了意義，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捨棄，從而選擇死亡。」

　　說到這裡，湯成頓了頓，「我覺得沒有留戀的死亡才是她們順利離開這個虛擬世界的方式之一，至於另外的可能性，她們失去了可以明確代表異變的七條內褲之一，也未必不是原因……而如果用你們所說的方式，若是其他人死後也和那些妖精天狗一樣碎成了p，以資料的形式消失於這個世界，你們覺得會怎麼樣呢？」

　　「……」兩人頓時啞口無言。

　　老實說，玲對幻想鄉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對她而言，這和其他的副本世界並沒有多少區別，所以只會從攻略通關的意義上去考慮，而就她所能想到的……如果靈夢以數據的形式在這個世界死亡消失，那麼她就不會在真實的幻想鄉中醒來，而異變通過她的夢境所製造出的虛擬世界的一角也就不可能恢復過來。

　　就好像一個人布下了一道法術將貓變成了狗，全世界只有他能夠解開這道法術，只要他還在，狗就還有重新做狗的可能，但他若是消失或者死了，那麼狗就只能以貓的身份活下去。

　　同理，如果靈夢等人以資料的形式死亡，沒能在現實中醒來，以她們的夢境為基石業已成形的虛擬世界，基本是不可能恢復正常的……換言之，只要有主要人物不是以早苗那種形式的死亡死掉，她們就有永遠無法完成當前任務的可能。

　　而最壞的可能性，如果有人帶著異變的道具內褲一起消失死亡，基本就是對她們判了死刑。

　　想到這裡，玲也是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先前的提義。

　　至於神代那就更不用說了，只不過她更多的是從感情上出發，對她而言如同第二故鄉一般的幻想鄉，不管哪一個熟悉的人死去，在感情上都是無法接受的。

　　隨後，湯成繼續說道：「第二，早苗她們三人雖然離開了這個虛擬世界，但因為真實的幻想鄉被虛擬世界所覆蓋，她們能否順利的醒來也是一個未知數。第三，這個虛擬世界雖然攝入了幻想鄉大部分的主要人物，但還有一些人不存在，比如四季映姬、神崎以及魅魔這些和八雲紫、風見幽香等人同級別的大佬，那麼，她們到底去了哪裡？」

夢殞

526　相信自己，你就是主角

　　不久前，湯成曾旁敲側擊的向愛麗絲提起神崎這個名字，但身為女兒，愛麗絲對於神崎這個母親卻沒有絲毫印象，以至於讓湯成確定，神崎並不存在於當前的這個幻想鄉。

　　同樣的，諸如四季映姬等一些人也沒有在這個世界存在過的痕跡，換言之，她們並不是構成這個虛擬世界的一部分。

　　當然，不管是神崎還是四季映姬，亦或是魅魔，以這些人的身份和立場，幾乎不可能出現在博麗神社的冥會中，那麼在這個虛擬世界中沒有她們也就理所當然了。而後，當虛擬世界覆蓋了真實的幻想鄉，這些人就只能被神隱掉了，那麼同樣的，在虛擬世界未消失的現在就離開了的早苗三人，她們也未必已經回到了真實的幻想鄉，多半也是和四季映姬這些人一樣處於被神隱的狀態中。

　　是以，從本質上來說，早苗她們的離開對他們當前的任務並沒有太多推進作用，他們依然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解決。

　　「所以說，我們還是得去收集內褲，將這引起異變的禍亂掌握在手中，此前此後並沒有多少區別，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難度反而加大了。」玲喃喃的說道，原本在已知的設定中，只要將七條內褲拿到上，召喚出那什麼內褲之神，這個世界的一切就會恢復原狀，而這一切顯然也包括生命，所以，除了湯成這個完美追求者之外，就連神代都不曾想過零死亡通關，畢竟戰爭無情，有一兩個死傷也是在所難免的，反正只要成功了，一切都回恢復過來，並不會造成遺憾。

　　可是現在，既然知道了非早苗式死亡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那麼在爭奪內褲期間，她們還必須去注意敵人的生命安全，這無疑大大增加了負擔。

　　「不然。」然而，湯成對此卻是搖了搖頭，「難度只是在表面上增加的，如果深入的去瞭解，你們就應該發現，我們可以輕易的強推過去。」

　　「什麼意思？」兩人連忙問道，雖然都知道湯成是個變態，滿腦袋猥瑣的念頭，但她們還是能夠聽出來，此強推非彼強推，是正面平a而不是強行推倒。

　　可是，以她們現有的力量要去強推千年組、永遠亭，還有聚集著四大鬼王的地靈殿，這是不是太不現實了？更何況，靈夢她們已經開始攻打河童重工，今天日落之前必定能夠順利取下，而這件事一旦暴露出去，必將引起眾怒，到那時候，不說地靈殿，千年組和永遠亭不聯手打過來，那就是奇了怪了。

　　面對那種情況，能否抵擋住尚且是一個問題，還有正面平a，簡直就是開玩笑吧？

　　但兩人也知道，對於沒有把握的事情，湯成基本不會用這種確定的語氣，他既然這麼說，顯然是看到了更加深沉的東西。

　　面對兩人充滿疑惑的眼神，湯成神秘的一笑，「難道你們已經忘了嗎，這個虛擬世界的設定在不斷的改變，從人體極限的臨界到突破，從無能力到有能力，正一步一步向著更高的境界演變，雖然暫時我還無法找到變化的規律，不過就力量等級而言，從我拿到蕾米莉亞的內褲之後，就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到現在，我甚至連特殊能力都可以使用。」

　　「原來如此！」玲到底心思敏捷，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不過神代還是有些沒聽明白，茫然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雖然我大概也能感覺到力量漸漸比開始的時候強了，但若說跟內褲有關係……在佔領紅魔館之前，風見幽香就已經強得非常不科學了啊，以一人之力單挑紅魔館，明明已經覺醒了神之力的諏訪子，仍然不是她的對手。」

　　「其實他的那個說法你可以暫時無視的，因為現在並沒有確實的證據。」玲解釋道，「你只要這樣來理解就好了，我們現在身處的世界是由夢境衍生而出的虛擬世界，不管它多麼的真實，但本質上它始終只是夢境，而夢境無常，一切皆有可能。在夢中，再廢物的人也有機會當超人，在夢中，就算豬八戒也能娶到七仙女，所以，有沒有能力，強大與否，其實只在我們的一念之間。」

　　「而最重要的是，我們是確切知道自己是身處於夢境中的，但八雲紫等人卻茫然無覺，我們在認知程度上遠遠高於她們……打個比方，我們是遊戲裡的玩家，而八雲紫她們則是NPC野怪，她們的強大源自於遊戲的設定，她們的變強跟隨著遊戲的進度，但對於我們玩家來說並沒有這個限制，我們可以去找攻略，我們可以去最短的時間以最快的速度去練級，讓我們的實力淩駕於進度之上，甚至，我們還可以去開外掛……總之，玩家想要打敗遊戲裡的角色，簡直就跟吃飯一樣簡單。」

　　神代雖然推理能力薄弱，但到底不是白癡，聽玲這麼一說，頓時就懂了，「所以，我們的優勢在於，我們知道這裡是夢境，而八雲紫她們不知道，因為夢中一切皆有可能，我們可以去嘗試恢復自己真正的力量，而八雲紫她們卻只能跟著設定的改變是否覺醒能力！」

　　說到這裡，神代頓時有些激動起來，以她東庭第二強者的實力，雖然在真實的幻想鄉里並非無敵，但仍然和八雲紫、風見幽香這些大妖怪們有著一戰之力，這種程度的力量哪怕沒有全部恢復，但只有恢復到十分之一的程度，就可以隨便吊打現在失去了能力的八雲紫等人。

　　湯成說的正面強推，這還真的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我們該如何去恢復自己的力量？」隨後，神代想到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

　　「這還不簡單嗎，只要相信就行了。」湯成淡然答道，「夢境中不存在邏輯這種東西，所有的一切都決定於你覺得如何，你想要如何，只要相信自己，那麼一切皆有可能，而且……你可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啊。」

夢殞

527　意料之外的對手

　　「你說什麼！河童重工被偷了？」當八雲紫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著實被嚇了一跳。河童重工作為幻想鄉最大的兵工廠，也是最大的裝備提供商，雖然有不少人都在暗地裡鄙視她們發戰爭財，就連她八雲紫偶爾喝醉之後也會罵上兩句，但不得不承認，除了地靈殿以外的各大勢力，幾乎都離不開她們。

　　所以，當得知這個消息的一瞬間，八雲紫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軍部問題，然後則是詫異……以河童重工先進的科技和守備力量，怎麼可能在一天之內被偷，這根本就沒道理啊！

　　八雲藍已經瞭解到了事件的全過程，當即解釋道：「事情的經過聽說是這個樣子的……靈夢愛山寨當初為了籌集裝備，欠了河童重工幾百萬的債，那邊催了好幾次，她們都推拖沒錢還，一直就這麼欠著……嗯，因為這件事，東風谷早苗還親自聲討過，當然，結果卻是中了湯成的奸計。然後今天早上，也是在我們聯軍正式向妖怪山發起攻擊的時候，博麗靈夢約見了河童重工的總裁河城荷取，說是準備還錢。」

　　「她就這麼相信了？」八雲紫不由翻了個白眼，以博靈夢靈這些個毫無下限的無節操，她可不認為她們會主動還錢，搶錢還差不多！

　　「一開始她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博麗靈夢說了，她們很快就能夠攻下妖怪山，到時候獲取的利益不計其數，已經不在乎這點小錢，而且她們的理念是一統幻想鄉……」

　　「哼，一統幻想鄉？呵呵。」八雲紫不由冷笑，「算了，你繼續說下去。」

　　八雲藍點頭，「博麗靈夢說，她們想要統一幻想鄉。對於裝備的需求是必不可少的，而能夠給她們提供裝備的只有河童重工，所以雙方必須好好相處才行，比如欠下債必須還，買東西必須付錢……當時，博麗靈夢的態度是很真誠的，再加上以前魔理沙與河城荷取也有著一些交情，於是也有些動搖了。」

　　「然後雙方見面，當博麗靈夢把現金交到河城荷取手上的時候，她便徹底相信了這些人已經改邪歸正。接下來博麗靈夢又拿出了一大筆錢，說是要購買大批的裝備，而且還是以市價兩倍的價格，但是相對的，裝備的品質必須保證，所以她要求進入河童重工內部觀察一下，以便進行挑選。」

　　「難道那只河童真的答應了？」八雲紫頓時瞪大了眼睛，幻想鄉有七大不可思議，而河童重工那遠遠超出這個時代的科技就是其中之一。因為從來沒有人進入過河童重工的內部，這是其總裁河荷取親自立下的規矩。

　　不過話出口之後她就已知道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問，因為河童重工如今的淪陷就是最好的證據，而這也從側面說明了有著重重高科技把守望的河童重工。為什麼會淪陷得這麼快。

　　八雲藍一陣苦笑，「其實這件事吧也是比較複雜的，河城荷取會答應的原因有很多，一來。她從沒見過靈夢有這麼大方花錢的時候，全然把她當成了爆發戶。二來，以博麗靈夢現在的勢力而言。對於裝備的需求的確非常大，用更多的錢買更好的裝備並不算奇怪。三來，河城荷取畢竟是一個商人，只是讓對方進廠看一眼就能收穫雙倍的利潤，這種生意沒有不做的道理。第四，當時與河城荷取進入商談的只有靈夢、魔理沙和愛麗絲三人，這三人都不算頂尖強者，而且河城荷取本人也有著一定的實力，就算讓她們進去也掀不起風浪，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頓了一頓，八雲藍先是抬頭看了自己的主人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靈魔愛山寨在佔據了紅魔館之後，文有湯成，武有風見幽香，如今又有著比那名居天子的加入，可謂如日中天，河城荷取雖然只是一個商人，但其眼光還是有的，八半也是看出她們勢有可為，所以想提前抱個大腿吧。」

　　「哼！」八雲紫不由一聲冷，明顯有著不滿，但卻沒有反駁，因為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認，湯成非常難對付。

　　「那麼然後呢？這三人在進入河童重工口後就輕易的將這大型基地拿下了？它內部的防禦設施全部都是擺設嗎？」雖然已經知道結果，但八雲紫還是想瞭解一下具體情況。

　　八雲藍搖了搖頭，「詳細情況我也沒有打探出來，只是……據後來透露出來的消息，河城荷取似乎是被喂下了一種藥，不僅喪失了反抗能力，就連意識都不受自己控制，在被作為人質的同時也解除了一些相應的警戒，致使河童重工的防禦能力被削到極限，而她手底下的那些人也礙於河城荷取的安全不敢反抗，就這樣，博麗靈夢輕易的佔據了河童重工。」

　　「藥？」八雲紫頓時眉頭一皺，聽到這個字，她本能的想起了不久前湯成給犬走杹喂的藥，雖然她不認為有什麼藥連意識都可以控制，但如果說只是對身體稍微進行一下催眠，也未必沒有可能。

　　看來，自己也得防著這一手才行啊。

　　隨後，八雲紫再次問道：「還有呢？我看你的表情似乎壞消息並不只有這一個。」

　　「還有……香霖堂也被她們佔領了。」

　　「……」八雲紫沒有再說什麼，但是眉頭卻越皺越緊。

　　從影響力來說，香霖堂要比河童重工弱上很多，但它同樣也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地方，因為香霖堂幾乎出售從柴米油鹽到武器軍火所有的一切，如果運氣好，你甚至還能買到從舊曆史遺留下來的黑科技道具或書籍。

　　而如今，湯成將這兩處設施占為己有，算是徹底切斷了她們的週邊武裝輸送線，或許短時間內還不會有什麼，但時間一長，她們就會越來越被動。

　　「呵呵。」想到這裡，八雲紫不由陰冷的笑了起來，「在攻打妖怪山的時候，博麗靈夢等人並沒有出現，我還以為湯成也是和我們一樣，不想暴露出全部的實力，沒想到他竟然會走這樣的一步棋。不惜犯下眾怒將兩處地方佔據，以此來切斷我們的外部補給，看來他是真的想玩把大的了。」

　　「不得不說，這一步棋真的相當高明，但同樣也把自己徹底推到了風口浪尖，既然如此，我就認真的陪他玩一玩吧……藍，出兵！」

　　八雲紫一聲令下，八雲藍當即接下，但隨即她就問道：「那個……是香霖堂還是河童重工？」這兩處地方，前者不算太急迫，但攻打比較容易，而後者雖然事關重大，可想要攻下來卻非常困難。

　　然而，八雲紫的回答卻出乎她的預料，「紅魔館！」

　　……

　　同一時間，剛剛從妖怪山搜刮了無數好處的永遠亭一行人，正準備打道回府之時，同樣得到了這讓她們動容的消息，然後，永遠亭的軍師八意永琳，她所做出的決定和八雲紫一模一樣……揮兵紅魔館！

　　真要說，這個選擇並不難理解。

　　首先，湯成雖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取了香霖堂與河童重工，但這兩處地方畢竟太過重要，他必須派出足夠的戰力去鎮守。香霖堂還好說，只要控制住香霖子基本不會有太大的麻煩，可是河童重工那麼大的一座基地，人手不足的話，很容易引發混亂，進而前功進棄。

　　可是，湯成手底下能用的人有多少？

　　命蓮寺在妖怪山一戰後，雖然傷亡有限，但除了聖白蓮之外，其他人都已經筋疲力盡，於現在基本已經派上用場。風見幽香與泄矢諏訪子一戰，雖然在獲全勝，卻也同樣受到了不輕的傷勢，短時間內很難恢復過來。靈魔愛三人組可以明確的肯定她們鎮守著河童重工，那麼剩下的就只有湯成自己了。

　　雖然聽說他的身邊還有兩個同伴，可那也不算什麼。

　　畢竟他的兩個同伴再強，也不可能強過風見幽香。

　　如此一來，即便湯成親自坐鎮紅魔館，面對千年組和永遠亭兩處大軍的圍攻，也幾乎不可能守得住……八雲紫和八意永琳在戰略上的眼光是所差無幾的，兩人在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自然會知道另一人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於是，原本還是共同對敵的聯盟軍，僅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已經開始各自為敵。

　　然後，就在太陽快要落山之際，兩路大軍同時抵達紅魔館。

　　八雲紫和八意永琳相視一笑，前者四處看了看，自言自語似的問道：「古明地覺沒有來啊？」

　　八意永琳搖頭，「我派人問過她了，她說這是我們地上人的事情，她一個地下人不打算插手。」

　　「哼，好一個地下人，攻打妖怪山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自己是地下人？」八雲紫一聲冷笑，但對於這樣的結果她並不意外，因為如果換了她是古明地覺，也絕對不會插手，只要坐山觀虎鬥就行了。

　　「算了，就算沒有她，以我們兩家的勢力……」

　　八雲紫笑了笑，但還不等她把話說完，一道人影就出現在了紅魔館的牆頭，高聲喝道：「八雲紫，八意永琳，你們帶著大軍來到紅魔館，難道是想對我開戰嗎？」

　　兩人聞聲望去，頓時目瞪口呆。

　　該人身材嬌小，身穿藍衣，手持一杆腥紅長槍，稚嫩的面孔上卻有著與她的人極不相符的威嚴，正是紅魔館的正牌館主——蕾米莉亞*斯卡蕾特！

夢殞

528　箭神八意永琳

　　蕾米莉亞？為什麼是蕾米莉亞？

　　看著城牆上的那道人影，八雲紫和八意永琳的思維頓時出現了短暫的當機，即便是以她們的智商也想不通，為什麼蕾米莉亞會站在那裡。

　　在她們的想像中，湯成在幫靈夢佔據紅魔館之後，就算為了讓帕秋莉效忠而留著蕾米莉亞的性命，也絕對會把她完完全全的軟禁起來，不讓她插手紅魔館的一切事物才對……至於讓靈夢代替蕾米莉亞鎮守紅魔館這種夢話，全世界的人都不會信的。

　　可是現在，蕾米莉亞卻為紅魔館挺身而出，威風凜凜的站在城牆上……這和說好的劇本完全不一樣啊！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太過震驚的事實，讓八雲紫不假思索的把心中的這句話問了出來。

　　蕾米莉亞笑了笑，彷彿看著白癡一樣看著她們，反道：「這裡是紅魔館，而我是紅魔館的館主，為什麼我不會出現在這裡？」

　　「……」就算是幻想鄉最具智慧的兩位軍師，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而事實上，她們所不知道的是，蕾米莉亞心中的疑問比她們更多。

　　她還記得不久前，湯成來到她被軟禁著的房間，對她所說的話。

　　「我可以放你出去，同時把原本屬於你的一切全部還給你……包括紅魔館。」

　　「真的？」

　　「對，當然，作為報酬，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很簡單，只要幫我拖住呆會打過來的敵人就可以了。」

　　其實一開始蕾米莉亞是不相信湯成的，畢竟讓她去相信一個曾經背叛過自己的人，這很難做到，但她也知道。去相信湯成已經是唯一的希望，於是她抱著估且試一試的態度答應了下來，而讓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被帶出那個房間後不久，湯成把紅魔館的一切全部交還給了她的手上，包括咲夜、帕秋莉，自己的妹妹芙蘭朵露，以及兩人在與風見幽香一戰中早已經損壞的武器。

　　不僅如此，在那之後湯成更是帶著他的人全部撤出了紅魔館。

　　終於，紅魔館的一切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上，但是對於這份失而復得。蕾米莉亞卻沒有太多的喜悅，反而不失所措，因為這太突然了，也太不可思議了。

　　當初湯成為了得到紅魔館，冒著生命危險去挑釁風見幽香，可謂九死一生費盡心機，就算蕾米莉亞心中有著痛恨，也不得不承認湯成的那份努力，而現在他卻這麼輕易的把這一切還給了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

　　蕾米莉亞想不明白，只是看著湯成離去時那毫無留戀的背影，忽然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奇妙的男人，或許……他當初背叛自己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如此一想。她心中的那份怨恨一下便消散了許多。

　　然後她現在站在這裡，既是為了回應對湯成的承諾，也是為了重新守護自己的一切！

　　當然，在此之前蕾米莉亞心中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畢竟湯成說的很簡單，對她而言未必真的簡單。而看著下方的八雲紫和八意永琳，敵人……真的不簡單。

　　如果是平常時候。單是面對一個，蕾米莉亞多少也會感到心虛，兩個一起上，她除了龜縮之外再沒有任何選擇，但是！

　　現在的她毫無畏懼。

　　因為沒有什麼比失而復得的喜悅更讓她珍惜，而且，湯成提出的要求也並非讓她擊敗這兩人，只要纏住她們就可以了，雖然她並不明白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但她既然已經答應了下來，就一定會去努力做到。

　　或許是因為雙方都還沒有適應眼下這種情況的原因，現場出現了短暫的沉默，直到片刻之後，八雲紫才輕輕一歎，「真沒想到他竟然會啟用蕾米莉亞，難道那種操縱意識的藥真的存在嗎？你覺得呢？」

　　說話間，八雲紫的目光已是向著旁邊望去。

　　八意永琳搖頭，「操縱意識的藥我的確是聽說過，但凡是服用這種藥用的人，精神多半萎靡不振，而從蕾米莉亞的神色來看，她並沒有任何被操縱的跡象，或者是她有什麼把柄被湯成抓在手裡，亦或是……信任？」

　　「信任嗎？呵呵。」八雲紫不置可否的一笑，「當然，不管怎麼樣，這一仗我們是必打的。不管湯成想讓蕾米莉亞當炮灰，亦或是拖延我們的時間，我們都必須攻下紅魔館，讓他當一回喪家之犬。」

　　八意永琳點頭。

　　在她們兩人看來，湯成此刻依然留在紅魔館，但殊不知湯成早已經離開。不過，她們會有這樣的判斷也不奇怪，畢竟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說，湯成都沒有放棄紅魔館的理由，一旦失去了紅魔館，就等於喪失了立足之地，哪怕湯成智比天高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難道還能指望博麗神社這種貧窮的地方來發展嗎？

　　「那麼，就由我先開始吧，難得的靶子可不能浪費了。」八意永琳笑了笑，從背後掏出一把銀制的長弓，輕輕拔弄了一下弓弦，然後搭箭張弓，沉重的銀弓瞬間被拉至滿月。

　　原本就像一個普通鄰家阿姨的八意永琳，當她手握弓箭的那一刻，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親切和藹的笑容為之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淩厲且充滿肅殺之氣的冷靜面容，哪怕只是從側面看著她，你都能產生被她狙擊著的感覺。

　　然後，當八意永琳鬆開手指的瞬間，那道箭矢頓時劃破長空，發出嗡的一聲巨響，仿如流星般向著站在紅魔館城牆上的蕾米莉亞直射而去，其速之快，不可捉摸，其其勢之猛，不可阻擋。

　　蕾米莉亞凝視著眼睛，一眨也不眨。

　　在風見幽香那裡吃了一次虧之後，她已經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知道敵人中有八意永琳這個幻想鄉的箭神存在，她當然不會有任何的大意，即便雙方相隔甚遠，她也早早的提防著，而此刻箭已殺到，蕾米莉亞拼命捕捉著那模糊的軌跡。

　　就在箭矢即將射中她的那一刻，蕾米莉亞的肩膀一動，腥紅長槍猛然刺出，頓時鐺的一聲，一根細小的箭矢於城牆上飛起，但蕾米莉亞自己也是向後退了數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好厲害，不愧是箭神！」感覺到握著長槍的手隱隱有些發麻，蕾米莉亞不由暗自感歎，要不是自己的實力莫名其妙的有所增長，這一箭或許還真的擋不下來。

　　「哦，擋下來了啊？」另一邊，八意永琳也有著些許的驚訝。

　　幻想鄉的五大軍師，八雲紫以奇詭之術著稱，帕秋莉以無所不知聞名，八阪神奈子以神力推演而冠絕古今，蓬萊山輝夜以帝王之術讓人敬畏有加，這四個人各自所擅長的領域幾乎無人可以超越，只要談到這方面，第一個想起的絕對是她們，然而……八雲永琳卻沒有特別的擅長的領域。

　　當然，這並不是說八意永琳要弱於前四人，恰恰相反，沒有特別擅長某種東西的她其實卻通曉一切，從謀略到兵法，從醫術到箭術，從體術到陣法，幾乎沒有她所不會的。而且和一般人的多而不精不同，只要是她會的，她都能做到精益求精，可以說，她是幻想鄉唯一一個能夠被冠以無所不能稱號的人。

　　當然，在她所精通的萬千領域裡，最讓人稱道的還是兵法，陣法，箭術和醫術，可謂兵陣箭醫四絕。

　　比如永遠亭的易守難攻，就是因為她在迷途竹林裡布下了一個大陣，如果破不了那個陣，輕易進入只會活活被困死。

　　而她在箭術上的造詣同樣高深莫測，迄今為止，她全力射出的一箭，只有與她同為超一流強者的高手才接得下來，除此之外都是活生生的靶子。而蕾米莉亞區區一流高手，卻也擋下她全力的一箭，也難怪她會驚訝了。

　　「看來是我太小看她了啊。」八意永琳搖了搖頭，不由失笑。

　　八雲紫提醒道：「她與風見幽香有過一戰，雖然敗北，但應該也學到了不少，再加上她本身也有著超一流的潛力，只是過於養尊處優才止步不前，現在經歷過大起大落，估計也已經有所蛻變了吧……慎重起見，最好還是把她當做超一流強者來對待。」

　　「真巧，我也是這麼想的。」八意永琳笑了笑，隨即她便從箭筒裡抽出了三隻箭。

　　五指握住三箭，三箭架於銀弓，八意永琳的姿勢多少有些古怪，但八雲紫卻是眯起了眼睛，因為她知道，這人已經開始動真格了。

　　然後，當八意永琳鬆開手指的刹那，三根箭矢頓時直射而出，其速之快與先前那一箭並無區別，但，就在蕾米莉亞準備揮槍抵擋的瞬間，其中一根箭矢忽然在半空中一個折射，生生撞在了另外兩根箭矢上，頓時改變了它們的軌跡。

　　因為速度實在太快，根本無法清晰的捕捉，只是，當蕾米莉亞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肩膀就已經中了一箭，而另外兩箭分別一前一後夾擊而來。

夢殞

529　紅魔館的激鬥

　　看著插在自己肩膀上的箭矢，蕾米莉亞幾乎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箭法，但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吃驚，因為身前身後勁風呼嘯，哪怕晚上一秒，她都有被利箭洞穿的危險。

　　於是，強忍著肩膀上的疼痛，蕾米莉亞緊握著腥紅長槍，直奔前方而去。

　　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蕾米莉亞並沒有想太多，她只知道身後看不見的東西不管怎麼提防都是沒用的，自己既然做不到兼顧，那就只能盡力除掉看得見的威脅了。

　　然後，在近乎極限般的潛能爆發下，相距不到一米如同流星般迅速的箭矢，竟是硬生生被她一槍打飛，然後借著槍與箭的交架之力，蕾米莉亞在半空中迅速的轉身，腥紅長槍飛快的旋轉……此時此刻，她人在半空之中，力量也未達到頂峰，已經做不了太多的反擊，只能寄希望於這最後的手段讓自己逃過這一劫。

　　雖說自古槍兵幸運e，照理來說，蕾米莉亞身為一介槍兵，本來應該是喝涼水也會塞牙縫，走在路上也會被石子絆倒並摔死的倒楣蛋才對，但，或許是因為運氣與命運不可分割的緣故，也或者是因為蕾米莉亞在此之前就已經秀光了黴運，而根據人品守恆法則，是時候轉運了，那本應必中的一箭竟被她用這種笨辦法，奇跡般的擋了下來。

　　看著箭矢被高高的震飛到半空，八雲紫斜眼望著身邊的箭神，揶揄似的說道：「雖然很華麗，但好像並不怎麼管用呢，還不如剛才那一箭，難道是不熟練的關係？」

　　八雲紫的話語暗藏嘲諷，不過八意永琳卻不在意，笑道：「這招三重箭對於控制非常講究。尤其是想要維持變化就不得不犧牲一些火力，就算是我也很難做到兩全其美，單就威力而言的確比不上先前的那一箭。而且，蕾米莉亞在最正確的時機選擇了最正確的做法，又有幸運女神的眷顧，嗯，真是天意呢。」

　　「不過話說回來，至少最低的期待已經達到了，不是嗎？」

　　聽了她這句話，看著自紅魔館的牆頭上倒飛而出摔落下來的蕾米莉亞。八雲紫也是莞爾一笑，「的確，接下來就可以強攻了。」

　　「那就交給你了。」

　　「那就讓她的好運到頭吧。」隨著八雲紫的這句話落下，她的人已經消失在原地，同一時間，身體於半空中呈現自由落體的蕾米莉亞，轉頭向下望時，正好看到某道身影於下方閃現而出。

　　這是……縮地成寸！

　　蕾米莉亞頓時臉色一變，整個幻想鄉。擁有縮地成寸這種詭異技能的人只有八雲紫一個，難道自己才戰完箭神，又要直面這只死老太婆了嗎？

　　哪怕是以蕾米莉亞的狂妄，此刻也不由心虛到了極點。

　　當然。心虛歸心虛，她卻沒有太多的畏懼，因為……她不是一個人！

　　「哈！」就在八雲紫與蕾米莉亞即將接觸之時，一聲大喝於兩人中間陡然響起。隨後就見到一把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燒著的刀刃，筆直的刺向八雲紫。

　　來人正是芙蘭朵露，她整個人隱藏於火光之後。幾乎看不清她的樣貌。

　　「自古上陣姐妹並，你們以為我連這都算不到嗎？」八雲紫一聲冷笑，也不見有怎樣的動作，只是向著旁邊走了一步，那霸道的火光就從她身邊繞了一個彎，同時一抬手，已是老鷹抓小雞似的將芙蘭朵露提了起來，然後用力的向前一甩，正好撞在蕾米莉亞的身上。

　　站在原地，八雲紫朝著兩姐妹勾了勾手指，絲毫沒有將她們放在眼裡的樣子，冷笑道：「別以為你們戰平了風見幽香，就以為同樣的方法對我也能起作用……我和她是不同的，你們一起上吧！」

　　「狂妄！」蕾米莉亞何時受到過如此輕視，當即大怒，「芙蘭，讓她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

　　「是的，姐姐！」

　　刹時間，姐妹倆齊衝而上，向著八雲紫發出猛攻。

　　就實力而言，八雲紫不如風見幽香，蕾米莉亞和芙蘭朵露聯手能和風見幽香拼個兩敗俱傷，那麼理論上，她們兩人是能夠戰勝八雲紫的，然而……結果卻是八雲紫壓倒性的優勢，在沾衣十七跌這門奇功之下，即便這姐妹倆的攻擊再怎麼猛烈，她們都無法傷到八雲紫，甚至連碰都很難碰到她。

　　她和風見幽香是不同的，這一刻，蕾米莉亞算是充分的體會到了。

　　不同境界的人，看到的風景是不一樣的，就像佛能在一壇水中看出佛性，普通人永遠只能看到一壇水。同理，八雲紫的沾衣十七跌雖然在風見幽香眼中只是雕蟲小技，可對於沒有達到她這個境界的人而言，那就是神乎奇神。

　　誠然，蕾米莉亞姐妹的實力已經無限逼近超一流，但終究未達到那個境界，也就觸碰不到那個層面的東西，至少就現在而言，她們拿沾衣十七跌是毫無辦法的。

　　而且，風見幽香和八雲紫的其他不同之外，前者喜歡硬碰硬的戰鬥，永遠都是直來直去的霸道攻擊，雖然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但應對的方法卻很簡單，同樣硬碰硬就行了。而後者卻是行奇詭之道，若是不解其法，跟盲人摸象並無區別。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當初與風見幽香戰鬥時，芙蘭朵露還有三個同等實力的煉金分身，實質上是五打一，而現在卻只有本體，以二敵一，就算硬碰硬，她們也未必是八雲紫的對手。

　　戰鬥呈現一面倒的趨勢，但蕾米莉亞未有絲毫氣餒，因為她記得，她的任務只是拖住八雲紫，輸贏並不重要……雖然她很想贏！

　　另一方面，就在八雲紫與蕾米莉亞姐妹戰鬥之時，八意永琳也對上了一個意料之中的敵人——聖白蓮。

　　「在看到蕾米莉亞的時候，我就想到你也會在的。」八意永琳一邊笑著，一邊朝對面無情的射出了一箭。

　　聖白蓮身影閃動，迅疾如風，間不容髮的躲過，同時探手攻來，「既然知道，為何不退呢？」

　　「雖然今天的事情只能今天做，但如果能順帶把明天的事情也一起做了，你不覺得這更好嗎？」八意永琳抬手接住對方的攻擊，而另一隻手弓弦輕彈，箭矢如暗器一般射出，「近身戰也沒關係，我的攻擊是沒有射程限制的。」

　　聖白蓮抽身飛退，隨口吐掉了被她緊咬在牙關處的箭矢，然後搓了搓拳頭，笑道：「的確是呢，但我也不會被隨便的吃下去，至少……今天不行！」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兩人在攻擊之餘，言語上也是針鋒相對，互不退讓，然而，都是超一流強者，心志之堅不必多說，想用言語來打擊對方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更強的實力才是制勝的關鍵，因此，短時間內倒也難以分出勝負。

　　兩處戰鬥，一面呈均勢，一面呈壓倒性的優勢，八雲藍看了片刻，很快就放心下來，當即指揮大軍攻向紅魔館。紅魔館內，咲夜嚴陣以待，炮架什麼的早已備好，只等命令下達就開火攻擊。

　　但，就在雙方的戰鬥一觸即發之時，忽然，一道嬌小的身影自密林中飛快的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驚慌的大喊：「紫大人！藍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八雲藍聞言望去，一眼認出那是橙，看到對方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頓時暫緩了攻勢，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白玉樓……白玉樓……」橙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白玉樓被入侵了！」

　　「你說什麼？」八雲藍頓時臉色陡變。

夢殞

530　毫不退讓

　　湯成入侵了白玉樓？！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八雲紫的第一感覺並不是震驚，而是「果然如此」。事實上，早在她決定帶兵攻打紅魔館之時，這個可能性她就已經想到，畢竟不管怎麼算，湯成的做法也就只有這麼幾種……第一，困守紅魔館，第二，帶細軟跑路，第三，展現王八之氣決一死戰，第四，抄敵人老家。

　　當然，第二和第三幾乎是不可能的，只有傻子才做得出來，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了，而其中第一條路是最穩妥的。畢竟紅魔館家大業大，哪怕被四面圍城，憑藉著本身的底蘊，再加上命運蓮這個盟友，也可以堅持很長時間，更別說還有河童重工和香霖堂這新佔據的兩個領地……就像湯成想要守住這兩處地方得分兵一樣，她們想要攻下來，也同樣需要分兵，而且在物質上湯成明顯更佔優勢。

　　但，她能想到這些，湯成多半也能想到，那麼他反其道而行，捨棄紅魔館，兵出白玉樓，抄她們的老家也未必沒有這個可能。

　　只不過，如此一來，湯成前期打下的優勢便徹底揮霍完畢，如果他此戰能打贏還好，可萬一輸了，他便再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換言之……這條路許勝不許敗！

　　唯有能夠將自己的一切全部押下去的，真正的賭徒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見識過湯成先前那幾乎天衣無縫的謀略，八雲紫並不認為對方是一個賭徒，他或許會賭，但絕對不會毫無把握的去賭，可現在她終於發現，自己還是看錯了人，難道說……從一開始湯成就掩飾著自己的本性，以一個算無遺策的軍師形象在眾勢力間行走。進而讓所有人對他造成錯誤的判斷，然後直到現在終於暴露出他真正的獠牙？！

　　想到這裡，八雲紫頓時感到一陣心寒，如果她的猜測屬實，那就說明湯成從一開始就把所有人算計於其中，並且引導出現在的局面，可是……戰場瞬息萬變，即便是世間聖賢也無法清晰的把握住每一個環節，只要其中一點出現些許的差錯，結果就會截然不同。而湯成如果從最初之時就在籌畫，並讓現在的局勢達到他計畫的一點，到底得是多大的能力？對自己是有多大的信心？

　　那麼，像這樣的一個人，選擇了這樣一條退無可退的路之後，又會發生怎樣的情況？

　　渾身冰冷的感覺，讓八雲紫已經不敢再想下去。

　　原本，對於湯成偷襲自己的老家，八雲紫並沒有多少畏懼。因為白玉樓不是她一個人的白術樓，還有幽幽子。

　　在很久以前，幻想鄉並沒有所謂的千年組，她是八雲之家的家主。白玉樓是西行寺幽幽子的領地，而且那個時候的幻想鄉比現在更加混亂，但即便如此，白玉樓依然是閒人免入的禁地。只因為西行寺幽幽子。

　　然後，八雲之家與白玉樓合併成為千年組，西行寺幽幽子退居幕後。每天吃喝玩樂，無所事事的當著閒人，漸漸的，人們開始忘記她的存在，也遺忘了她曾經留下的恐怖，就連列軍師榜時，本來絕對有能力上榜的她也沒有被人提起，每當提起白玉樓時，人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主帥八雲紫，以及日理萬機的八雲藍，卻往往沒有人會想起白玉樓真正的主人西行寺幽幽子。

　　整個幻想鄉，除了她八雲紫之外，似乎再也沒有人記得幽幽子是何等的可怕。

　　當然，這對於她們千年組來說是一件好事，為了讓這張底牌盡可能的隱藏下去，八雲紫一人大權獨攬，每逢戰事也總是將幽幽子留於白玉樓，也不是沒有人趁八雲紫外出征戰時偷襲白玉樓，但結果是可想而知的，隱藏於幕後的西行寺幽幽子，永遠都能將居心不良者無聲無息的打出白玉樓。

　　但，這一次的對手是幾乎沒有弱點的湯成，幽幽子真的能夠守得下來嗎？

　　對此，八雲紫並沒有太多的信心，畢竟湯成不可能一個人攻打白玉樓，風見幽香和比那居天子都不在這裡，她們也沒有參與偷襲河童重工與香霖堂的作戰，顯而易見的，這兩員心腹大將湯成絕對會帶在身邊，面對著這樣的陣容，自己不在真的沒關係嗎？

　　越是細想，八雲紫的心中就越是焦慮，然而，身為三軍統帥她卻不能把這種焦慮表現在臉上，她必須保持足夠的冷靜和從容，以此來穩定軍心，也只有這樣才能更迅速的擊敗紅魔館再返回白玉樓支援。

　　沒錯，就算明知湯成偷襲白玉樓，她也不能停下這邊的作戰，徹底切斷湯成的退路這是必要的，而且以現在的形勢，打下紅魔館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繼續攻擊！」

　　隨著八雲紫的一聲大喝，八雲藍當即重整精神，指揮著軍隊殺向紅魔館。

　　然而，這邊剛一進攻，紅魔館的城牆上就已經擺出整整齊齊的一列炮架，砰砰砰砰，一陣狂雷般的聲音響過，無數的炮火齊射而至。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出現在城牆的最上方，輕輕揮動著雙手做出各種各樣的姿勢，而隨著她的手勢，紅魔館左右兩側各自竄出一隊全副武裝的妖精大隊，緊接著，後方喧嘩的孩童聲響起，只見霧之湖的笨蛋軍團們已是一股腦的殺到。

　　前面是紅魔館先進的炮臺，左右兩側是精銳的妖精軍團，後方則是戰力不俗的笨蛋軍團，短短一瞬間，八雲紫與八意永琳的聯軍已是被包了餃子。

　　「這……這是從哪裡來的部隊？」面對這種局面，八雲藍也是變了臉色，不過當看到城牆上那人的身影時，她倒也釋然了。

　　因為那人正是帕秋莉！

　　還是那句話，有帕秋莉的紅魔館，和沒有帕秋莉的紅魔館，其實力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等級，哪怕是最弱的妖精，在她的組織調度下也可以形成有效的戰力……如果當初風見幽香來單挑紅魔館時，帕秋莉能夠出戰。結果大概是截然不同的。

　　這下子有點麻煩了……目光瞟向城牆上的帕秋莉，八意永琳的眉頭輕輕一皺，因為在來此之前她們並沒有算到敵人會從湯成變成蕾米莉亞，所以並沒有準備太多的戰術，當然也沒有充分的時間去準備，只要一股作氣拿下紅魔館滅了湯成，那就是勝利，哪怕為此付出極大的代價。

　　但此刻，物件變成了蕾米莉亞，她們就不能浪費太多的兵力。否則最終得益的還是湯成。

　　可眼下的情況，帕秋莉並不是水貨，面對這種等級的人物，臨時調配起來的戰術未必能起到多大作用，而且最重要的是……八雲紫的情況不見得樂觀。

　　不管怎麼樣，只能賭一把了！

　　思索間，八意永琳暗自咬牙，猛的向後一退抽身撤出了戰團，雙手開弓。三根箭矢以閃電般的速度向著帕秋莉疾射而去……所謂擒賊先擒王，只要殺了帕秋莉，紅魔館的戰鬥力至少損失五成。

　　但！

　　唰！唰！哧！

　　三道聲音突然於半空中響起，卻是聖白蓮早就算准了八意永琳的意圖。於千均一發之際接住了兩根箭矢，但因為保護別人永遠要比保護自己更加困難，所以第三箭卻是插在了聖白蓮的肩頭……不是她躲不掉，而是她只有兩隻手。只能用自己的身體來擋。

　　這幫人到底在搞什麼？為了湯成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看著中箭吐血的聖白蓮，八意永琳眉頭緊皺，以她的角度來看。她實在無法這些人如此拼命的行為……聖白蓮雖然和湯成結盟過，但現在湯成已經捨棄了紅魔館，聯盟不解自廢，聖白蓮有什麼理由為了幫助湯成而豁出性命？而蕾米莉亞就更不用說了，湯成不僅背叛過她，軟禁過她，還奪走過她的一切，她本應該與湯成勢不兩立才對，但是為什麼？整個紅魔館都在為湯成而戰？

　　「或許對你來說，這很難理解吧。」看著八意永琳帶有疑惑的眼神，聖白蓮一邊拔下肩頭帶血的長箭，一邊說道，「因為到你們這個層次的人，所考慮的東西永遠都是利益，但我會想一些別的東西，比如……信任。」

　　「信任？」

　　「沒錯。湯成選擇與我們結盟，或許是想要利用我們，我並不傻，這一點還是知道的，在攻打妖怪山的時候，其實我已經做好了當個馬前卒的心理準備，但結果，湯成身為聯軍統帥卻身先士卒。湯成費盡心機巧取了紅魔館，如此利益，想必任何人都不會放棄，但他卻毫不猶豫的還給了蕾米莉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至少，他並沒有將這些利益放在眼裡。」

　　「在此之前，我並不知道湯成接下來想做什麼，但現在我知道了，他選擇了背水一戰，他將此戰最重要的任務交托到了我和蕾米莉亞的手上，一個是他曾經的俘虜，一個是已經解除了聯盟的原盟友。八意永琳，換了是你，你會把如此重要的任務交付給這樣的兩個人嗎？不會的吧，因為你根本不可能去信任，但是湯成做到了，除了他信任著我們之外，我實在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所以，哪怕只是為了回報這份信任，我也不會有絲毫的退讓，大概蕾米莉亞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說到這裡，聖白蓮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八意永琳，今天只要我還有一分力氣，我就不會讓你們前進後退哪怕一步！」

　　聞聽此言，八意永琳悚然動容，雖然她的實力要在聖白蓮之上，但是這一刻她卻發現，自己無法擊敗眼前這個人。

　　因為她並沒有那種捨棄一切的覺悟。

夢殞

531　爽快的交出了內褲

　　「呵呵，真是意外的頑強呢。」玲輕輕的揮動著手中的鐮刀，目光望向對面的少女，嘴角一翹，露出天真卻絕對算不上友善的目光，嬌聲說著，「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明知道再堅持下去也毫無意義，也是時候該放棄了吧？」

　　這裡是白玉樓，因激烈的戰鬥而變得破敗不堪的庭院裡，一名少女柱著長劍單膝跪在地上，少女有著一頭白色的短髮，身穿幹練的格鬥服，清秀堅毅的面容看起來像個男孩子一般，不過此刻，她胸前的衣襟已經裂開，手上的長劍出現了缺口，就連堅毅的面容上也無法掩飾那疲憊不堪的神色。

　　尤其是隱隱顫抖的雙腿，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已經到了極限。

　　但，少女挺著打顫的雙腿，緩緩自地上站起，直到筆直的站在對手的面前，她才沉聲說道：「不管失敗多少次，我都不會放棄的，因為……我的使命是保護幽幽子大人，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做不到，我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我一定會守護……」

　　唰！

　　不等少女把話說完，一道清冷的刀芒已是斜斬而來，少女連忙揮刀去擋，但誰知對方的攻勢陡變，就在兩者相交之時，鐮刀化斬為挑，硬生生將她的長劍挑飛了出去，然後冰冷的刀鋒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守護？現在的你能守護得了什麼？」玲冷漠的望著她，「身為一個劍士，連刀都已經握不住，再戰鬥下去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難道你以為只要你死了，就能守護好想要守護的人嗎？別天真了，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什麼都守護不住的！」

　　被玲用鐮刀架住脖子的少女叫做魂魄妖夢。是西行寺幽幽子的貼身護衛，當湯成帶人攻入冥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解了外面的大陣，然後一舉殺進來之後，她第一時間擋在了白玉樓的入口，然而……雖有著不俗的劍術，卻仍未及一流高手的她，面對數名超一流高手的陣容，和螳臂擋車有什麼區別？

　　甚至都不用幽香和天子出手，僅僅是破解了這個世界的部分世界觀從而實力大漲的玲就可以輕鬆完虐她了。

　　「或許你說得沒錯……」妖夢無視脖子上那冰冷的鐮刀。冷靜的說道，「現在的我的確什麼都保護不了，但我這條命終究還是有點用處的，至少……橙已經出去報信，只要幽幽子大人能夠堅持到紫大人返回，那麼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哦，看來你對八雲紫真是很有信心啊。」玲似笑非笑的說著，「不過，那只橙貓之所以能夠逃出來。你真以為那是你的功勞嗎？」

　　「嗯？」妖夢眉頭一皺，猛然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呵呵。」玲嬌聲一笑，輕輕的說道，「我們的大將啊。他可是個非常貪心的傢伙，不是事半功倍的方法基本不會用，比如取紅魔館時，同時算計了風見幽香和蕾米莉亞。攻打妖怪山時，同時算計了敵方和聯軍，現在我們來打白玉樓。你覺得不讓八雲紫過來湊湊熱鬧真的合適嗎？」

　　「你們？！」妖夢陡然變色，難道說，橙是他們故意放出去的？仔細想來似乎的確如此，畢竟以自己的實力在這些人面前根本走不過一個回合，哪怕拼上性命也殺不出一條血路，而如果他們有意放走橙，那就表示……他們有足夠的信心在拿下白玉樓的同時對付八雲紫？

　　「當然嘍，以八雲紫現在的處境，恐怕也未必能在你們死掉前趕回來，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能夠見到你們死亡的場面，呵呵，你不覺得那會很美嗎？」

　　「你……」看著眼前這個外表稚嫩的女孩，妖夢頓時感到一陣惡寒，毫無疑問的，這個女孩絕對是惡魔！

　　「絕對……」銀牙一咬，妖夢驀然抬手握住了鐮刀，鋒利的刀刃瞬間切開了她的手掌，鮮紅的血液從她掌緣處湍湍流下，但她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腳步一跨就已急衝上前，一記手刀劈向玲的脖子，「……絕對不會讓你們得逞！」

　　啪！

　　清脆的聲音中，一隻細嫩的手抓住了妖夢的手腕，讓她的手刀止步於半空之中。

　　隨後，玲抬腳踢在妖夢的膝彎上，將她掀翻在地，同時按住她的雙手，死死的將她壓制著，嘻嘻笑道：「我已經說過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信念這種東西毫無意義。如果我們雙方都是完全體，或許齊鼓相當，但現在的我，優勢明顯遠在你之上……會升級的玩家和固定的NPC，差距想像得出來嗎？」

　　「所以說，這場沒意義的架我們也不用再打下去了，不如好好看一看，你主人最後的戰鬥，怎麼樣呢？」

　　說話間，玲已是抬頭向著遠處望去。

　　在距這間庭院稍遠一點的地方，那裡有著一棵巨大的櫻花樹，無數的櫻花自樹上落下，隨著微風輕輕的起舞，然後，一隻如同玉石般白嫩的手掌從下方伸出，將數片櫻花接在手掌之中，再輕輕一甩，那美麗又柔軟的櫻花彷彿頓時化為了利箭，直射而出。

　　鐺！鐺！鐺！鐺……

　　一陣金鐵交鳴聲響起，風見幽香放下手臂，看著自己手上被刮出幾縷裂痕的魔炮，不禁感歎道：「雖然幻想鄉一直都流傳著西行寺幽幽子是花瓶的流言，整個白玉樓都是靠八雲紫一人支撐，但我對此卻抱有不同的看法，不過……就連我都沒想到，你的實力竟然會強到如此地步，這一手飛花摘葉，整個幻想鄉能夠接下來的人不超過五個。」

　　在風見幽香對面不遠處，站著一個身穿和服的女子，她有著一頭粉色的短髮，略顯白淨的膚色似乎不像是活人，但未給她的美麗造成絲毫瑕疵，而且體態優雅，身姿如畫，雖然是站著，卻給人一種在跳舞的感覺。

　　西行寺幽幽子，一個被所有人低估的女人。

　　聽著風見幽香毫不吝嗇的讚美，幽幽子卻是歎了口氣，「不還是對你沒什麼用嘛。」

　　風見幽香灑然笑道：「因為我正好是那五人中的一個。」

　　「你是一個，那邊的抖m也是一個，五個我對付不了的人一下子讓我撞見兩個，這簡直就是出門撞了鬼，看來不管怎麼樣我都是贏不了的，不過話說回來……」幽幽子扭過頭，望向不遠處圍觀著一男二女，不解的說道，「我自認為我隱藏得已經夠深了，千百年來已經沒有參加過任何戰役，但為什麼你這樣一個進入幻想鄉不到一個月的人，卻能夠看穿我的深淺？並且還特意製造出這種讓幽香和我一對一的局面？」

　　幽幽子目光所望之人，正是湯成。

　　湯成聳了聳肩，笑著反問道：「你覺得，一個凡人如何在全知全能的神面前隱藏？」

　　「凡人啊……有史以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類這麼稱呼我呢。」幽幽子無奈的一笑，然後鬆開手掌，灑落一地的櫻花，「好吧，不管怎麼樣，總之是你贏了，面對這樣的陣容，就算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而且……我也已經累了。那麼，你想怎麼處置我呢？」

　　「很簡單，把你的內褲給我就行了。」湯成爽快的說道。

　　「內褲？」幽幽子不由眨了眨眼睛，「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看來你真是不折不扣的變態，不過……也無所謂了，給你吧。」

　　說完後，幽幽子當即掀起裙子，當著眾人的面脫下了自己的粉紅色內褲，甩手就拋給了湯成。

　　如此爽快的態度，別說風見幽香，就連湯成都沒有想到。

　　感受著這條粉色內褲滑嫩的手感，湯成一邊珍重的將其塞進懷裡，一邊搖頭歎道，「唉，如果大家都能像你一樣爽快，又哪裡會有這麼多的事情啊……嗯？」

　　說到一半，湯成忽然眉頭一緊，因為對面的幽幽子赫然開始發光。

　　「這是？」神代不明所以，還以為幽幽子準備開大招，當即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等等！」湯成眼疾手快，立刻按住了她，輕輕的搖頭……他已經看出來了，幽幽子此刻的狀態和當初的早苗一模一樣。

　　「幽幽子大人！」遠處響起妖夢驚慌的聲音，玲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幽幽子，眼睛一眨，然後鬆開了手。

　　沒了玲的壓制，妖夢當即起身，飛快的跑向幽幽子身前。

　　「已經結束了哦。」

　　「嗯？」

　　看著滿臉茫然的少女，幽幽子輕鬆的笑道：「雖然不太明白，但脫下那條內褲後，我感覺整個人都像解脫了一樣，不用再被束縛在這裡，或許我也是時候離開這個世界了……妖夢，跟我一起走吧。」

　　妖夢無法理解她的這番話，但身為一個護衛，她明白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麼，頓時點了點頭，握住了幽幽子伸過來的手。

　　隨後，她的身體也開始發出淡淡的光芒。

　　「那麼，再見了各位。」在身體消失的前一刻，幽幽子笑著對湯成說道，「拯救幻想鄉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不過……紫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儘量小心吧。」

夢殞

532　適合抖M的遊戲

　　「看來，並非一定要殺了她們才能離開啊，而是內心得到解脫，對這個世界沒有了留戀……嘖，怎麼感覺有點像是成佛的味道，雖然好像也沒差多少啦。」看著幽幽子消失於自己眼前，湯成捏著下巴喃喃自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風見幽香不解的問道，雖然她是這支隊伍的主力，但事實上因為性格問題，除了戰鬥之外，她對大多數事情都不怎麼關心，再者……不管她怎麼邊緣，始終還是幻想鄉的一員，有些東西倒也不便對她透露。

　　湯成擺了擺手，「沒什麼啦，只是比我們先一步離開這個世界而已……嗯？」

　　忽然間，湯成的眉頭猛的一皺。

　　「不好！這地方要塌了！」與此同時，神代的臉色也是陡然一變。

　　而隨著她的聲音落下，眾人很快就感覺到地面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最為明顯的則是那棵櫻樹……原本只是時不時飄落幾朵櫻花，但現在，無數的花蕾在微風中迅速綻放，盛開之時便是從樹上落下之際，眨眼間，漫天的櫻花飛舞，而櫻樹本身卻漸漸的開始枯萎，彷彿是為了釋放出生命中最後的美麗。

　　當然，眾人對此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白玉樓算是半個空中樓閣，如果白玉樓倒塌，他們也難以倖免，於是，在意識到危險之時，眾人就已經邁開腳步，以最快的速度向外跑去。

　　路上，湯成向著旁邊看了幾眼，整個白玉樓除了他們這幾個人之外，已經再沒有任何身影，哪怕是那些在剛才的戰鬥中被他們打敗卻未死掉的幽靈士兵，此刻也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路上，風見幽香輕輕的瞟了神代一眼，眼中隱約流露出些許的好奇與驚訝。

　　好在白玉樓雖然塌得突然。但因為它的巨大，也不可能一眨眼間就變成廢墟，而湯成一行人的速度也不算慢，總算是在白玉樓徹底倒塌前逃了出來。

　　站在充滿著自然氣息的草地上，眾人回頭望去，卻見最開始的那片用於隱藏白玉樓的密林早已消失無蹤，眼中所見只有一條通往天際的白米石梯，石梯的頂端，一座巨大的閣樓搖搖欲墜，然後……不管是閣樓還是石梯。自它們掉落的泥石土塊並沒有砸在地面上，而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於半空中。

　　風見幽香和比那名居天子雖然實力強勁，但畢竟還是受限於當前的世界觀內，哪裡見過如此詭異壯觀的場面，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吃驚的神色。

　　她們不問，湯成也懶得去解釋，只不過白玉樓的倒塌又意味著什麼呢？

　　一想到這個問題，湯成的腦子本能的開始轉動起來……嚴格來說。白玉樓跟八雲紫並沒有什麼關係，它真正的主人是幽幽子，那麼隨著幽幽子的解脫離去，它會消失倒也不算奇怪。可是。同樣解脫離開的早苗，卻並沒有類似的情況。

　　如果按照此刻的現象來解釋，那麼當早苗她們解脫的時候，與她們有關的一切也會消失才對。然而妖怪山並沒有消失……難道，是因為射命丸文還活著的關係嗎？

　　對了，既然千年組分家的話。那妖怪山自然也得分開看待，聯繫著早苗三人的只有守矢神社，妖怪山在與不在跟她們並沒有關係。

　　嗯……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

　　想到這裡，湯成的腦中又鋪開了很多線索，順帶著對當前這個幻想鄉的世界觀又有了更加深入的認知。

　　首先從內褲說起，七條內褲是造成現在這個幻想鄉的主要原因，同時也是還原真實幻想鄉的必要道具，這一點已經不需要再去考證。而根據他現在的所得，剩餘四條內褲在誰的手上也是一目了然的，那麼理論上，只要將那七人打敗，搶了她們的內褲，他們在此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當然，實際執行起來這是很有難度的，畢竟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講，他們在這個世界的力量都十分弱小，正面硬碰硬的話，只能選擇死亡。

　　於是，如何借助這個世界的力量就成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除了穿著七條內褲的七個主要人物之外，還存在著很多不穿內褲的次要人物……呃，這句話好像有點問題，不管細節也無所謂了，總之，諸如風見幽香、比那名居天子以及射命丸文這些人，都可以算作次要的人物。

　　根據他在遊戲過程中的做法，這些人或許會成為他道路上最大的阻礙，但也可能成為他最有力的幫手，甚至就連那些主要人物，也並非一定要敵對到死……比如蕾米莉亞，如果當初湯成選擇殺了她，或許可以讓她離開這個世界得到解脫，但那樣一來就沒有人幫他牽制八雲紫和八意永琳的大軍。如果像他口中說的，把蕾米莉亞吊起來調教餵養，或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快感，但如此一來，他現在就很有可能同時面對永遠亭、千年組和紅魔館的三面圍攻……從性質上來說，無疑是死在了下半身。

　　當然，以現在的進度而言，一些次要人物基本已經可以無視了，接下來只要朝著八雲紫、蓬萊山輝夜和古明地覺這三人往死裡打就夠。

　　「下一個目標是永遠亭嗎？」片刻之後，神代出聲問道。

　　「不。」湯成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我們偷襲白玉樓的事情已經暴露，永遠亭的防範應該會很森嚴，而且那地方本來就易守難攻，現在打過來並不能做得利益最大化……老實說，我其實不怎麼喜歡從利益上考慮問題，但偶爾換下思路也是不錯的。原本按計劃，我們下一個要對付的是八雲紫，可她既然沒出現也就沒必要逮著不放了。」

　　「換言之，我們的目標是……」

　　湯成會心一笑，「地靈殿！」

　　……

　　湯成選擇地靈殿的理由很簡單，無非是出於各人自掃門前雪的那種心態……自己趁亂佔據了幻想鄉的兩處重地，引起眾怒，而有實力攻打他的古明地覺卻對此事抽身事外，雖然她也有著足夠的理由，畢竟地上人與地下的關係本就不好，但在這種關鍵時期，當抱有「反正與我無關，任你們打生打死也和我沒關係」這種心態的時候，其實已經輸了。

　　湯成可以想像，現在去攻打地靈殿，絕對可以起到非同一般的效果……哪怕是再聰明的人也不可能想到，他在被兩大霸主圍歐的時候，還有餘力去攻打第四方。

　　地靈殿的路徑湯成一早就已經探明，並不需要重新探索，然後和他預想中的一樣，一直到他們抵達通往地靈殿的入口，途中都沒有受到絲毫阻礙。

　　顧名思義，地靈殿既然是一個地下勢力，那麼它的入口自然就是地道，雖然古明地覺曾率領大軍來到地上世界，但事實上，這條地道並沒有太過巨大，衝其量也就和現代社會的交通隧道差不多，畢竟比起對外侵略，地下人更重視的還是如何保護自己，而過於巨大的地道只會讓她們面臨更大的危險。

　　然而，對湯成來說，這並沒有什麼意義。

　　他此行所帶的人，加上他在內也只有五個，雖然數量少，但每一個都是能打能抗的……不管什麼時候，湯成所信奉的永遠都是精兵主義，比起一堆醬油，他更重視的是一個無雙，而且目前的局勢，人數很快就會失去意義，單純的個人武力是唯一的主旋律。

　　行走在黑又深的地道裡，崎嶇不平的地面和密佈的蜘蛛網大概算是眾人唯一的阻礙，至於原本預想中有可能碰到的敵人，倒是一個也沒有。

　　「啊，為什麼我們都到這裡了還沒有敵人啊，好無聊啊。」比那名居天子背著雙方，一臉失落的樣子，悻悻的說道。

　　「廢話，在這樣的陣容面前，有哪個敢出來送死的？」湯成淡然答道。

　　「誒？是這樣的嗎？但果然還是好無聊啊，想要打架。」

　　說好的愛護和平的天人呢？

　　湯成白了她一眼，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手……啪！

　　一記清亮的耳光聲，少女當即被他抽飛了出去。

　　「喂！用不著這樣吧？」風見幽香幾人頓時被嚇了一跳，看著以臉貼地屁股後仰的姿勢倒在前方不遠的天子，神代不禁心中泛起同情，皺眉道，「就算她說錯了話惹你生氣，至於這樣打她嗎？」

　　說完，她本能的就要上去攙扶。

　　但，還不等起步，天子已是飛快的爬了起來，然後跑到湯成身邊，關心的問道：「你的手有沒有事啊？」

　　湯成笑著搖了搖頭，「還好。」

　　「哦。」

　　啪！

　　她剛應聲，湯成又一巴掌把她扇飛了。

　　三秒後，少女又飛奔了過來，充滿善意的問道：「你的手真的不疼嗎？」

　　湯成伸出手，眉頭微擰，「稍微有點麻，但沒多大問題，倒是你，還覺得無聊嗎？」

　　天子歪著頭想了一會，「比剛才要好一點了。」

　　「哦。」湯成點了點頭，然後……啪！

　　少女又飛走了。

　　神代：「……」

　　玲：「……」

　　風見幽香：「……」

　　玩得挺開心的嗎……這兩個神經病！

夢殞

533　酒族四天王

　　雖然是地下世界，但當走出地道之時，呈現在眾人眼前的卻並非是什麼黑不拉嘰的地穴，反而如同現代的商貿廣場一樣燈火通明，一排一排的高樓筆直豎立在午街道兩邊，明亮的霓虹燈不停的閃爍，除了街上人煙稀少並且什麼叫賣聲之外，和現代城市倒也差不了多少了。

　　面對這番情景，別說幽香等人目瞪口呆，就連湯成都不由吹了個口哨。

　　「嘖嘖，這生活條件簡直甩上面八條街啊，下面的力量果然深不可測。」湯成語帶雙關的調侃了句，只可惜身邊的四個人不是天然呆就是白癡，或者是未成年，卻是聽不出他話語中的內涵，也就沒什麼人對這句話吐槽，倒是讓湯成頗為失望。

　　「不過好像沒什麼人呢。」神代微微皺眉，如此大的一個廣場，街道兩邊的設施都在正常運作著，但街上卻看不到一個行人，不得不說，這是一件非常怪異的事情。

　　「或許是緊急撤離了吧。」玲分析道，「雖然我們一路過來並沒有遭遇敵人，但我們都已經深入地底，若是地靈殿連這點情報都收集不到，也枉為五大霸主之一，所以最大的可能……當得知我們過來的消息，平民們立刻被疏散，可是……」

　　說到這裡，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也是面露不解之色。

　　湯成邁步向前，來到一架燒烤攤的旁邊，然後伸取過一串烤至七成熟的小麻雀，放進嘴裡嚼了幾口，一邊吐著小碎骨一邊說道：「你說的這個可能性有著最大的漏洞，想必你也已經意識到了，如果這裡的人是匆匆撤離的話，街道上不會如此整齊，其他不講。就說這架燒烤攤……烤至七分熟的麻雀，最多不會超過五分鐘，而這裡到街道盡頭的路，哪怕用跑的至少也得十幾分鐘，不可能一下子都消失不見。當然，地下人既然能建造出這樣的一個地方，不能排除她們有著另類的黑科技，可以讓她們有短短數分鐘內全部撤離，可那也只有五分鐘的時間，而五分鐘我們雖然在地道裡。但以神代的聽力絕對不可能聽不到一絲動靜……從接到我們來此的情報，到人群恐慌，再到疏散，是不可能做到毫無聲息的。而如果她們真的能冷靜到這種程度，那也沒必要撤離了。」

　　聽著他的這番解釋，眾人頓時恍然，可是……

　　「那為什麼這裡沒有人？」

　　四人對此均是無法理解。

　　湯成瀟灑的將嘴裡的麻雀串把地上一扔，然後微笑道：「真相只有一個……這裡的人全部消失了！」

　　「消失？」

　　「對，就像空間移動一樣。只有瞬間的轉移才不會發出任何聲息，當然，就這個世界來說，有一個更合理的解釋。比如……幽幽子和早苗，不過以普通的視角來看，消失應該是比較好理解的。」

　　啪！啪！啪！

　　湯成話音方落，忽然。前方不遠處的街道就傳來一陣清脆的鼓掌聲。

　　眾人本能的抬頭望去，只見街道左側的某個房間裡，一道身影緩緩邁步而出。此人身材高挑，有著一頭金色的披肩長髮，身上穿著超時常的緊身褲的和白色襯衣，透過緊致的服裝可以看到她傲人的身材曲線，但最為顯眼的還是她額頭上的一支紅角，可以清晰的判斷出她並非人類，至少人類的腦袋上不會長角。

　　這名像是酒吧女公關似的性感美女，她左手的兩指托著一杯紅酒，右手輕輕拍打著左掌，一邊走一邊笑道：「果然不愧是名震幻想鄉的惡魔策士，就連沒見到的事情都能猜得如此清楚，原本我還不相信你有多厲害，但如今倒也心服口服了。」

　　「惡魔策士？你們地下人是這麼稱呼我的嗎？」湯成笑問道。

　　性感美女道：「放心，對於我們地下人而言，惡魔並非貶義詞。」

　　「不。」湯成搖了搖頭，「我並非對此有什麼不滿，只是感到新奇而已，另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想必你就是鬼族四天王之一的星熊勇儀，哎呀，你穿上衣服我都認不出你來了。」

　　「……」身後，神代等人又是一陣無語，連這種時候都還忍不住調戲別人，這變態真是沒救了！

　　大概是鬼族之人性格比較豪放的關係吧，星熊勇儀對此倒不介意，只是淡淡一笑，「沒想到我這點薄名也會被你這等大人物記住，愧不敢當。」

　　湯成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語氣裡的自戀當然是無雙的，「的確，跟我這種偉大的人物比起來，你當然也不算什麼了，但你勇儀王的大名在幻想鄉始終是排得上號的，至少你能打，而小碎骨什麼的就只能拿來吃了……」

　　說著，他又從旁邊的燒烤攤拿起一串烤麻雀，「所以說，你也不必太過妄自菲薄，堂堂正正的挺起胸膛吧！」

　　大概連星熊勇儀都感覺到無語了，沒能接過這話，稍微頓了頓才說道：「我們地下世界全民皆兵，雖然不想挑起戰爭，但也不會懼怕戰爭，所以，就算明知道你們進入地道，我們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你們只有數人。如果你們是來這裡坐客，我們將以酒肉歡迎，如果你們是來找碴，我們就以拳頭奉陪，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但……就在數分鐘前，原本還熱鬧非常的城市，突然一下子就變得寂靜無比，只因為這裡除我之外的人都消失了，前一刻還和我聊天喝酒打屁的那傢伙，只是一瞬眼的功夫，就從我眼前消失無蹤。」

　　她的語氣多少有著幾分傷感和莫名，「雖然我等從來不將生死放在心上，戰場之上，活著是幸運，死亡是天命，可對於這種現象我依然無法接受，然而，我更加無法理解，直到聽到你們的聲音，我才終於回過神來……我想要一個答案。」

　　「原來如此。」湯成微微點頭，「雖然目前還只是我的猜測，但既然你問了，倒也不妨說說。首先在我看來，這是一個由數據所組成的世界……」

　　「數據？」星熊勇儀眉頭一皺，對於這個詞顯然無法很好的理解，或者說，她無法理解數據形式的世界，不過她並沒有插嘴，耐心的聽下去。

　　而風見幽香等人也同樣好奇的望著湯成，靜等下文。

　　「想要讓一組虛擬的世界轉化成實體的世界，必須得有架起數據的基石，但是當基石毀掉或者被奪走，世界就會理所當然的開始崩潰。而在我的理解中，因為我拿走了你們重要的東西，等於抽掉了這個世界的基石，所以這個世界正一步步的走向毀滅，直觀的表現就是某些東西的消失，比如建築，比如生命……雖然這對於你們而言是個很殘酷的真相，但對於我而言也同樣非常緊迫，我有理由相信，這個世界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不在它徹底毀滅前拿到所有的基石，那麼隨著這個世界的毀滅，真實的幻想鄉恐怕也會消失，而無法完成任務的我們……嗯，大概是沒有什麼損失的。」

　　「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嗎？」湯成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期待對方的智商能夠上線。

　　然而，作為劇中人的星熊勇儀就算有智慧，又如何能夠理解這種東西，只是說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的到來讓我所在的這個世界走向毀滅？」

　　湯成撓了撓頭，無奈道，「其實我也很委屈啊，為什麼我明明是在做好事，偏帶給人一種壞人的感覺，難道我天生就有當反派的天份嗎？不過偶爾當當反派也挺帶感的，所以說……沒問題哦。」

　　叮嘡！

　　一聲脆響，星熊勇儀手中的酒杯已是摔在了地上化為碎片，紅酒四射間，她整個人已是閃電般衝上，「那就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即便這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會用生命來守護我的城市！」

　　「嗯，原本我也沒指望你能投誠了，否則豈不是很沒意思……」湯成一邊說一邊後退，然後躲到眾女子身後，大手一揮，「給我上！」

　　當然，機智如他在說完後，立刻就把天子拉到了身前。

　　砰！

　　劇烈的碰撞聲中，風見幽香第一個衝上前去，硬生生與星熊勇儀對拼了一拳，然後兩條人影閃電般飛開，晃了晃略微有些發麻的拳頭，風見幽香讚賞道：「果然不愧是力之勇儀，名不虛傳。」

　　「還差得遠呢。」星熊勇儀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搖頭歎道，雖然不管是力量、技巧還是戰鬥經驗，她都自認不會遜於風見幽香，可是綜合起來卻明顯不如對方，而且……身體強度上，就連鬼也輸給了這只妖怪。

　　「看來，今天應該是我最後的一天了，不過……」嘶啦一聲，說到一半，她猛的撕掉了身上的衣服，僅剩一條裹胸布包著自己的上半身，咧開嘴，豪邁的吼道，「就是這樣才更讓我興奮啊，如果沒有人陪我一起喝酒，那就讓我戰鬥到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