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綠]賣身小佳人(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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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身小佳人 作者：曼綠

為了籌措母親龐大的手術費
她給自己找了一份特殊的工作——
出借自己的子宮，當代理孕母！
可當她被接到「僱主」家後
她才發現「工作內容」不光是生孩子而已
同時還要兼做取悅男人的情婦！
唉，都怪她簽約時沒有考慮仔細
這下也只有「依著本能辦事」
好早日結束和霸道男的「合作關係」——
她將所有事情都盤算完畢，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就是「日久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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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醫院白色迂迴的長廊好像沒有盡頭，辛月璇焦心萬分的擠過肩並肩形成的人網。

　　媽！你千萬不能拋下我們，我和日璋還需要你啊！辛月璇心裡悲傷的呼喚著。

　　轉一個彎，來到住院病房的樓層，在問過護理站的當班護士後，辛月璇立刻跑向護士告知的病房。

　　一打開病房厚重的大門，藥水昧撲鼻而來，嘴唇抿得發自的辛月璇見到母親范怡琴闔著眼躺在病床上。

　　「姐！」坐在床側椅子上的辛日璋一看見姐姐，立刻喊一聲。

　　「日璋！媽是怎麼回事？」走到床沿，辛月璇問弟弟。還是大學生的她在打工時突然接獲弟弟的電話，便從打工的餐廳匆匆忙忙趕來醫院。

　　「媽……媽在你出門後，就說人不舒服，請假在家休息……中午我去問她要吃什麼，一進門，就看到她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辛日璋向姐姐說出事情經過。參加甄試而錄取國立大學的他，早已閒空在家，正打算過幾天後開始暑期的打工。

　　「嗯……」看見母親綿軟的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得接近病房牆壁的顏色，辛月璇強忍著險些落下的眼淚。

　　「姐……媽會沒事吧？」辛日璋拉拉姐姐纖瘦的手臂，渴望從她口中獲得一絲母親將轉好的保證。

　　「媽……她應該會沒事，你很機警，立刻將媽送來醫院……」辛月璇勉強露出一抹笑意，安慰比她高壯卻驚惶失措的弟弟。

　　開門聲引起兩人的注意，白色的身影已經佇立在他們姐弟面前。

　　「劉醫生，我媽她怎麼樣？」辛月璇看著母親的主治醫生，憂愁的問。

　　「辛小姐……你媽她……」劉醫生白花花的頭從病歷表抬起，皺著眉，語帶嚴肅，「再拖下去，不開刀，她的心臟將負荷不了。」范怡琴是他多年的病患，從早期發現心臟功能有障礙，接著靠吃藥減輕症狀，到現在的藥石罔效，唯有開刀才能治愈她心臟日益嚴重的情況。

　　「一定要開刀嗎？」聞言，辛月璇心顫地問醫生。

　　「吃藥對你母親現在的病情沒多大的幫助，再拖一陣子，我生怕你母親虛弱得根本不適合上手術臺。」劉醫生沒把病人活不過半年的事實接著說出來，他知道眼前清麗的女孩憂心高昂的手術費用，但是身為醫生的他卻不能眼睜睜看病人最後回天乏術。

　　醫生的回答讓辛月璇側看日漸消瘦的母親。日子的清苦本來就折磨身體欠佳的母親，再加上弟弟今年考上大學，他們姐弟龐大的學費更是讓母親白了好多青絲……

　　瞧見兩姐弟尚年輕，卻要面臨母親生死交關的現實，劉醫生感到心有餘而力不是。鄭重交代兩姐弟讓母親多住院幾天好恢復體力之後，他便以巡房為由離開了病房。

　　劉醫生一走，辛日璋擰著眉，拉著一逕發呆的姐姐，口氣有些激動。

　　「姐！為什麼不趕快讓媽開刀呢？」面對母親將死亡的消息，他有無比的憂慮和害怕。

　　姐弟倆的父親多年前車禍過世，是范怡琴含辛茹苦撫養他們長大，成為他們一生中最重要的倚靠。

　　瞧見弟弟憂心如焚，辛月璇不知該怎麼向弟弟開口，「我們…」他們哪來的錢給母親開刀……有往來的親戚際遇也不好，根本沒有借他們錢的餘力。

　　「姐！是錢的關係嗎？那我不去念書了，我可以賺錢給媽開刀！」猛然意識到自己是家裡的唯一男人，辛日璋強逼自己提早長大。

　　「不行！」辛月璇斷然否定他的念頭，讓弟弟接受大學教育是母親的心願，她絕不願看到母親失望的表情。

　　「可是媽她……」辛日璋出聲抗議。他也捨不得放棄就讀大學的機會，但又實在想不出其他法子籌錢救治母親……

　　「總之我不許你說不念書！」辛月璇突然壓低嗓音警告，看見母親不再因為兩人交談音量而蠢動後她繼續說：「錢的事我自有辦法，我一定會讓媽開刀……」她信誓旦旦地說，因為她驀地想到，或許有一個機會可以讓她順利籌到母親的手術費……

　　「真的嗎？」辛日璋訝異的問，不明白為何姐姐眨眼問就有辦法。

　　「嗯！真的！」看見弟弟眼中的存疑，辛月璇沒有費舌解釋，只給一個無比肯定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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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偌大的會客室美輪美奐，砸下金錢的裝潢堆砌出華麗風格，此刻有兩名女子安靜地坐在高級緹花沙發上，其中一人約莫四十歲，濃粧豔抹的，她的盛裝打扮襯托出另一名年輕女子的清新可人。

　　年長女子陳雪虹仔細端量身旁素淨的辛月璇，片刻後，有些氣結。「我說月璇啊！我不是告訴你，要你上點粧、穿漂亮點再來應徵嗎？你怎麼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啊！」真是辜負她先前再三的囑咐，這下可好，她邁遢、隨意的樣子，怎麼能引起金主對她另眼相看呢？

　　「陳阿姨，我來不及換……」辛月璇訥訥的回答。她很清楚身上寬大的T恤和洗白的牛仔褲，實在不適合接下來的面試，可她也是萬般無奈，她打工餐廳的老板對她近來頻頻請假已經十分惱火，中午用餐時，等店內客人逐漸離去，才準許她請假外出。所以，在準時赴約的要求下，時間緊迫到讓她根本沒機會換上「得體」的衣服。

　　「算了，至少你也有塗口紅。」陳雪虹明白她手頭拮据，會買的衣服大概也是夜市賣的廉價洋裝，所幸這個她從小看到大的女孩，有一張白淨清秀的小臉和柔美嬌小的身形，沒有五顏六色的點綴，反而教人一眼看出她姿容秀麗。

　　「嗯，陳阿姨。」辛月璇難為情的垂眼，自己的寒酸樣子，也難怪陳雪虹猛搖頭、嫌棄。

　　陳雪虹是她母親多年的手帕交，深知他們生活刻苦、一貧如洗。在某一次探她母親的病之後，塞給她一張精美的名片，暗示她如果急需要用錢，可以撥電話找她。

　　當時，從陳雪虹曖昧不明的神色，她決意這一輩子再怎麼窮困潦倒，也不要淪落到撥這支電話。可是，事實的殘酷和生活的困頓，讓她顧不得自尊，終於撥打這通電話，請求陳雪虹的幫忙。

　　然而，在乍聽到話筒另一端陳雪虹提到「代理孕母」的工作，辛月璇仍錯愕得咋舌久久。

　　原來陳雪虹介紹的是在現代醫學發達下、人工生殖技術所衍生的「代理孕母」工作，換言之，就是要她出借子宮孕育一個小生命。

　　她駭得不知如何是好，內向淳樸的她在母親保守、重視傳統的教育下，壓根兒不能接受這個違反世情、人倫常理的工作。後來她想起在撥通電話之前，不是已推敲出會是什麼樣性質的工作等著她選擇嗎？還不就是陪客的酒女、有錢人的情婦或是伴遊公關這些幾乎得出賣靈肉的工作，替人孕育孩子，比起在聲色場所拋頭露面或者被有錢人豢養失去清白，不是更好嗎？不能否認的，慷慨的酬勞也動搖了她的堅持，這一筆錢，不單可以讓母親開刀治病，還能讓母親靜養好一陣子，甚至弟弟日璋完成學業到出國留學，一概不是問題。

　　恍若那安逸、順遂的日子唾手可得，辛月璇不管這工作會讓她的人生沾上污點，說什麼也不願和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失之交臂，所以她當下應允了今天的面試。

　　「陳阿姨，我們來這麼久了，怎麼不見你說的羅太太……」辛月璇不安的問。被帶進這個華麗的會客室後，兩人的存在好像被世人遺忘，都不見有人出來招呼。

　　其實辛月璇所擔憂的，不是大家忘記她們的存在，而是這項工作早有人捷足先登，已被錄用了，只是礙於約會早訂下來，所以才讓她們在這裡乾耗時間。

　　相較辛月璇心裡忐忑，陳雪虹卻氣定神閒，「羅太太是個大忙人。能撥空見我們已經夠看得起我們，多等她一會兒又有什麼關係！」她出言按捺辛月璇心中的焦急。

　　其實，陳雪虹心裡倒有些高興，因為她知道，羅太太正透過會客室的針孔攝影機觀察辛月璇的一舉一動。依她過往的經著觀看時間的增長，辛月璇被錄取的機會就大增。

　　「這樣啊！我知道了……」辛月璇點頭表示明白。

　　「如果你嫌無聊，那邊有些雜誌，你就拿來看好了。」陳雪虹好心的建議。如果她老是繃著小臉，也是有可能折減她給人的印象分數。

　　「不、不用了。」辛月璇搖搖頭，推卻她的好意。現下的她，緊張到眼裡容不下豆大的字體，根本沒有任何事可以讓她分心。

　　「隨你吧！」陳雪虹並不勉強。老實說，今天帶辛月璇來之前，她有些猶豫不決，對范怡琴更是萬分愧疚。

　　是范怡琴幫助她脫離遇人不淑的悲慘命運；她不僅沒有回報她的恩惠，還唆使她女兒跳入火坑……

　　在電話中，她只是三言兩語地告訴辛月璇這是一個代理孕母的工作，並沒有詳說工作確實的內容，而這單純的女孩也以為是尋常的出借子宮懷小孩而已，沒洞悉出這巨額報酬不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雖然她貪婪著這筆可觀的仲介傭金，可是心中還是微微期盼著女孩並沒有雀屏中選。

　　忽地，她偏頭看向安靜女孩柔美的側臉線條，這宛如花朵嬌嫩的女孩，可別像她或者她母親，人生走得千辛萬苦……

　　氣派、炫耀程度勝過隔壁會客室許多的豪華房間，是上流社會私底下稱呼「淫媒」的羅太太專用來和金主洽談生意的地方。

　　光說眼前一面收訊清晰的電視牆，就是在她的用心之苦，可以讓有錢的金主一覽無遺的評估或驗收交易的貨品。

　　羅太太態度謹慎地盯著神色冷淡的男子，「言先生，這個女孩才二十歲，還在念大學。」長袖善舞的她在這個頂著富盛集團副總裁頭啣的男子面前，恭謹得不敢這次。

　　擁有一張極為出色臉龐的男子對她的話沒反應，只是一個逕盯看電視牆。

　　「如果言先生對這個女孩不滿意，我現在可以叫人帶她離開。」盡管羅太太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背地裡卻因為男子面無表情而快要抓狂。

　　他已經連續約見十位女子了，這一路面試下來，竟沒有一個女子能讓他看上眼，眼下她最擔心的是今天到最後不但沒有結果，甚而讓言慕堯認為她羅太太旗下的女子姿色平庸，而壞了她苦心經營的招牌。

　　一擔憂起自己的招牌，羅太太轉而忿忿地瞪向螢幕上的陳雪虹。也不想想跟她做過多少生意，竟找來這樣生澀的女孩，更離譜的是，來面試還穿不得體的T恤和破牛仔褲，氣得她差點想出面攆人！

　　正當羅太太對陳雪虹她們氣得牙癢癢，一句低沉的男聲瞬間澆息她滿腹的怒火，「不用，我想再看看這女孩。」

　　「啊！」羅太太不敢置信的呆望言慕堯，隨後斂神，一臉諂笑說：「好、好，就按言先生的意思，我們再看一會兒。」能聽到他今天第一句感興趣的話，羅太太樂得幾乎要手舞足蹈了。

　　懶得理會羅太太滿臉的諂媚，言慕堯定睛注視鏡頭前的年輕佳人，一頭柔長秀髮像流水般垂落在細肩上，如黑曜石般晶亮的美眸在不及巴掌大的鵝蛋臉上惶惶地搜尋著周遭，紅豔的小嘴因為不安而緊抿著，細瘦的身體猶如石頭僵硬的坐在沙發上。

　　是什麼樣的動機，讓這不沾塵埃像泉水般純淨的女人參與一場出賣肉體的交易？是窮困還是貪慕虛榮奴役著她？

　　看著她，有一種莫名的騷動向他襲來，竟在他平靜的心湖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把她的資料給我，羅太太。」言慕堯突然想窺知她的一切。

　　一聽到言慕堯的要求，羅太太雙手忙不迭地將辛月璇的資料捧到他面前，「言先生，這女孩的資料全在這裡，請你過目。」

　　言慕堯接過來後，迅速的瀏覽紙張內容，女孩表現出的單純就像紙上登載的資料，簡單且易懂，不過，紙上列出的三圍倒吸引他的留意。

　　挺出人意料嘛！在寬鬆的衣服下居然還藏著讓人一手掌握不住的豐乳。

　　驀地，他竟想要和這看似冰清玉潔的女子雲雨一番。

　　等待好半晌，看不出言慕堯喜惡的羅太太探問，「言先生，不知你覺得如何？」

　　「很普通的女孩……」言慕堯意味深長的說。

　　「呃……如果言先生覺得女孩普通的話，我們可以再面試下一位小姐。」

　　羅太太勉強笑著建議。她就知道！這樣平凡的女孩怎麼能入言慕堯的眼呢？

　　她真的要好好罵罵陳雪虹，浪費她多少時間！

　　「我想，羅太太到現在還不清楚我要的女人吧！」言慕堯聞言，皺著眉頭橫羅太太一眼。今天一連串的挑選，讓他質疑羅太太的辦事能力。

　　「什麼？」羅太太不明所以。

　　「羅太太，我想你該明白我今天來的目的吧！」

　　「當然知道啊！言先生，您請我們公司為你找一位代理孕母……」

　　「既然知道，為何今天來面試的女人個個只像來應徵情婦一樣呢？」言慕堯似笑非笑的說，接著不客氣的指出，「一個要懷胎的身體必須是健康的，你找來的女人有多少是不抽煙的？有多少是最適合懷孕的年紀？連這樣的標準都達不到，你還好意思推薦給我！」他需要的是一個健康、年輕的身體為他生下孩子，其他的條件，他並不苛求。

　　言慕堯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關鍵，羅太太頓時面有慚色，尷尬的承認錯誤，「是、是，言先生說得對，我實在太大意了，希望言先生不要怪罪。」

　　她入這行已有好幾年，客人什麼光怪陸離的需要，她會沒碰過？這次的差池，錯在她太自以為是了，以為言慕堯要的是千嬌百媚的女人，誰知道他真的要一個乾乾淨淨的女人替他生子。

　　不過，她不免有些抱怨，要親生骨肉，不會娶個妻子生嗎？她真是搞不懂這些家財萬貫的人，淨想些稀奇古怪的點子來折騰人。

　　「那麼，如果今天的女子言先生統統不滿意，我可以另外安排時間……」

　　羅太太表達最大的誠意。

　　「不必了！」言慕堯斷然的拒絕。如果花一天都不能達成今天的目的，那麼他不需要再和羅太太耗下去，多得是像羅太太這類的人急於取悅他，況且找代理孕母產下孩子只是為了應付家族的逼婚，孩子對於他，並不是那麼要緊。

　　言慕堯無情的回絕，羅太太大驚失色，嚇出一頭大汗。「言先生，我旗下真的還有不少符合你條件的女子，她們健康、美麗又年輕，你真的可以考慮看看……」她擔心的事情將要發生了，心裡霍然冒出大量的恐慌。

　　對於羅太太急於挽回他心意的話語，言慕堯沒有認真聆聽，反而將注意移向螢幕上因為等待許久而焦躁不安的女孩身上。「眼前就有一個你說的女子，為何不考慮她呢？」

　　「什麼？言先生要這個女人？」羅太太萬分驚疑的問，她全然沒料到言慕堯會挑中不起眼的辛月璇。

　　言慕堯冷然的一張臉忽地轉向羅太太，「對！羅太太。」閃著精光的眼眸不容人置疑他的決定。

　　＊＊＊

　　「月璇，你說什麼？」坐在病床上的范怡琴推開女兒削去皮的蘋果瓣，口氣驚訝的問。

　　辛月璇把手中的蘋果擱置在桌上，「我是說媽下星期就可以開刀了。」

　　她再次重復先前的宣布。

　　過了片刻，范怡琴才確定女兒的話不假，「月璇，是怎麼回事？我們哪來的錢讓我開刀？」女兒突如其來的宣布，讓她心中疑惑多過喜悅。

　　「是啊！姐。」一打完工，馬上就趕來醫院照料母親的辛日璋也有相同的問題。雖然前幾天姐姐言之鑿鑿向他保證能讓母親如願開刀，可是手術費用之巨，讓他情願相信這只是姐姐一時安撫他情緒的話。

　　「你們聽我說，錢的問題我已經解決了……」迎向母親和弟弟質疑的目光，辛月璇霍地對緊接著要說的謊有些畏縮不前。

　　「月璇，你的錢哪裡來的？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傻事？」范怡琴逼問。女兒正值花樣年華的歲數，萬一抵擋不住外界金錢誘惑而鑄成大錯，那該怎麼辦？

　　「這……媽，你不要擔心……」辛月璇倏地垂下美眸，心虛的躲開母親憂心的眸光，「這筆錢……是我答應照顧一對老夫婦所拿到的報酬……」她支支吾吾地說。是陳雪虹幫她想一個聽起來還算通情達理的理由來欺瞞她的家人。

　　「什麼？照顧什麼老夫婦？」范怡琴一臉的不明白。

　　「是我一個教授……介紹我去照顧一對老夫婦……因為他們膝下無子……我除了照料他們日常生活外，還要陪伴他們……」」辛月璇斷斷續續的解釋。對母親說謊的罪惡戚鞭笞著她的良心，可是若不這樣欺瞞，而把真相一五一十說出，不僅傷害母親，甚至會讓母親拒絕開刀，這樣的結果她無法接受。

　　「那麼他們給你多少錢？」范怡琴問道，她不懂為何他們付的酬金可以支付她的開刀費用。

　　「呃……一百萬。」辛月璇仍說謊，真實的數字是這個金額的五倍，而且還只是前金。

　　「什麼？一百萬？」

　　范怡琴和辛日璋異日同聲驚叫。

　　「嗯！」辛月璇頷首確定。

　　當天的面試讓她在枯等半小時後，終於見到羅太太本人了，羅太太問她一些簡單的問題後，便當場宣布她錄取了這項工作，她還來不及消化這天降的好消息時，一張塞滿密密麻麻黑體字的合約已攤開在她眼前。

　　羅太太約略說出合約內容，五百萬是工作的前金，如果順利產下一子，不管是男是女，一律可以再領到五百萬。

　　工作期間是一年，可以視情況再延長半年，這期間一律要在雇主掌控的範圍活動。還有一個重點，就是要遵從雇主的要求，如果不能配合，一概視為違反合約，而違約的賠償就是所領取酬金的十倍。

　　羅太太一口氣、制式化的把合約重點說出來，說的全是雇主方面絕對的權利，針對被雇一方，也就是辛月璇的權利則只字未提。

　　被巨額報酬給衝昏頭的辛月璇，沒意識到工作合約的不合情理之處。雇主為什麼要掌握她的活動？還有，什麼是遵從雇主的要求？不配合就是違約會不會太過武斷？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這些問題辛月璇沒有細想清楚，加上一旁的陳雪虹不斷的慫恿，很快的，在羅太太她們的見證下，她顫著小手簽下自己的名字，簽完後，一張五百萬的即期支票已著著實實的握在她手中。

　　「會不會太多了啊？月璇，這工作是多久？為什麼要給你一百萬？」獲取高額的報酬，並沒有讓范怡琴欣喜，反而益發憂心忡忡。

　　「大概一年左右……媽，我的雇主是很大方的人，你就不用擔心了。」

　　辛月璇極力的安撫母親。

　　「可是……你還在念書。」范怡琴不希望女兒為了這工作而荒廢學業。

　　「不會啦！媽，我白天念書，晚上回去陪那對老夫婦，不會影響學業的。」其實辛月璇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念書，現在還是暑假，所有的問題還不會浮現出來，一旦她懷孕了，她能不在意眾人眼光挺著肚子去學校嗎？此刻，她膽小得不敢去思索這些枝枝節節的問題，一切等開學再計量……

　　「什麼？你不住在家裡？」

　　「嗯！」辛月璇點頭。陳雪虹已答應這段時間會幫她注意家裡的情況。

　　原來女兒還要住在雇主家裡，這闡明了為何能領高薪的原因。「月璇，你就不能拒絕這工作嗎？」范怡琴還是不放心讓心思單純的女兒出去外面住。

　　「不行！媽，我已經收了一百萬……」辛月璇無奈的聳肩。

　　「媽！姐既然收了人家的錢，你就不要阻止她了啦！」辛日璋看見母親不斷勸阻姐姐，突然跳出來插嘴。他和姐姐共同的心願就是醫治母親的病，如今能願望成真，無論如何他都會力勸母親別再反對下去。

　　「唉！你們姐弟倆……好吧！我也不反對了。」范怡琴頓感力不從心。

　　她怎會不明白兒女的孝心呢？只是世風日下，社會的險惡，單純的女兒能察覺嗎？

　　母親最後的妥協，讓辛月璇開心地綻放笑靨，「媽，你放心，我會沒事的。」縱使知道她往後的人生會因為這個決定起變化，她依然是義無反顧的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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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平頭一遭坐在價值好幾百萬的高級轎車上，辛月璇神情略顯不自在。

　　「辛小姐，我開太快了嗎？」坐在駕駛座的男子透過照後鏡察覺出辛月璇臉上的異樣。

　　「沒有，楊先生。」辛月璇搖頭否認。是轎車的價值不菲，讓她擔心自己的粗手粗腳刮花了牛皮座椅。

　　「辛小姐，你還是叫我彼特好了，我是言先生的特別助理。」彼特介紹起自己的身分，他今天收到老板言慕堯的囑托，專誠接送辛月璇到他的住處。

　　「嗯！」辛月璇對上鏡子裡的眼睛笑一笑。彼特善意的攀談當即減緩她的不安。

　　在母親動完手術後的第三天，她接到羅太太的電話通知，從今天起，她要開始履行合約上的工作。

　　她立刻簡單的收拾行李，對家人交代了一些事情和交付一筆錢，便隨著來接她的彼特離開。幸而有陳雪虹出面幫她處理接下來的瑣事和擋下母親的疑心，她才能放下心的跟隨彼特離開。

　　「辛小姐還在念書吧？」彼特雙手握著方向盤，眼睛不時發出疑問的瞟向身後女子。看起來還青青澀澀的，不到二十吧！怎麼會答應做老板孩子的媽兼情婦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嗯，過了暑假就大三了。」辛月璇靦腆的回答。眼前的男子大概知道她承接了什麼性質的工作，幸好他臉上沒有露出絲毫鄙夷，不然她會慚愧得無地自容。

　　「哇！辛小姐好年輕喔！為什麼我像你這年紀時，從沒遇見像你這樣可愛的女孩呢？」彼特誇張的驚呼。有夠不道德！他老板都快突破三十大關了，竟敢挑個二十歲的小妞摧殘、蹂躪，真是罪過！

　　被彼特誇大的表演給逗笑的辛月璇，不在意對方言語上的輕浮，反而立即喜歡上這個言談有趣的人。

　　「騙人，楊先生，你學生時代一定讓很多女生心碎。」她覺得彼特長得不賴，又有活潑的性子，應該贏得不少女生芳心。

　　「欸！不是要你叫我彼特嗎？怎麼叫得這麼生疏？」彼特不滿她開口閉口都叫他楊先生。

　　辛月璇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嗯！彼特。」

　　「這才對嘛！辛小姐。」彼特高興的說。他雖然強迫辛月璇叫他的名字，卻不叫她月璇，他可不敢在老板面前跟她裝熟。

　　忽地……「到了、到了！我們快到了喔！辛小姐。」彼特猛然催加油門，瞬間把時速給提高了好幾公里。

　　辛月璇轉頭望向車窗外，原來車子已駛近許多豪廈盤據的信義東區，一幢幢外觀新穎、現代的名廈從車窗外飛快掠過。

　　她登時領悟到，今後有將近一年的日子，她會暫棲在這裡，這裡將是她臨時的家……

　　彼特帶領辛月璇到言慕堯的華屋，傳達一些言慕堯交代的事情後，就趕忙的離去，留下她一個人孤寂地待在擺設高級家具的房子裡。

　　辛月璇靜靜地環顧所待的環境，房子的格局、裝潢像是室內設計雜誌刊登的照片，雖然流露出高貴、優雅的品味，但給人冷清的感覺就像是從沒有人住過。

　　言太太呢？怎麼不見她？本以為來到這裡，第一眼會見到言太太本人，沒料到彼特一離開，只剩她一人，言太太根本沒出現。

　　她挑一張坐起來應該極舒服的沙發坐下，思緒萬端一古腦兒的浮出。自她接了這份工作後，她常在想，她的雇主夫婦會是怎樣的人，是一對渴求孩子卻不能正常生下孩子的恩愛夫妻嗎？應該有一年的時間，她會住在這裡，他們會如何侍她？她又如何看待自己在這裡的角色呢？

　　她終究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女孩，輕率的出賣自己的身體，心裡還是惶惶不安的，唯一鼓勵她勇往直前的理由，就是她深信她的犧牲能換取家人的幸福。

　　然而，暗夜的寂靜和只身一人逐漸鬆懈了身心俱疲的她，伴著呼吸平緩的節奏，她沉沉的入睡……

　　直到踢到擺在地板上像旅行袋的物體，夜歸的言慕堯才警覺這屋子有生人闖入。

　　他借由客廳大落地窗透進來的月光，戒慎的窺探蜷縮在漆黑中的女子。

　　思索了兩、三秒鐘，才恍然想起抱膝熟睡在沙發上的女子是誰。

　　他叫彼特接過來的女人，辛月璇！

　　他立刻打開立在沙發旁的臺燈，在橘光柔和的照映下，仔細端量她的睡態。散亂的髮絲貼在她的小臉上，垂下的眼睫毛濃密呈扇形，有姣美弧度的唇角微微上揚，看起來就像是正沉入美夢中。

　　打量她的視線往下移，掠過細長的頸項來到微微起伏的胸部，盤旋了一會兒，又繼續下挪到她彎曲起的兩腿。記憶中，她的身形是屬於嬌小型，不過今天一看，就整個比例來說腿還算滿修長的。

　　既然是花錢買來生孩子的女人，縱橫商場的言慕堯當然挑女人也像是做生意一樣，在商言商，絲毫馬虎不得。

　　彼特向他報告事情處理好的時候已經是六點了，現在都十一點了，這女人不就待了一晚嗎？不知道吃飯沒？環視整個客廳，沒有被翻動的跡象，言慕堯不由得對沉睡女子的好感提升。

　　身為富盛集團接班人的他，家世顯貴自然不言可喻。他的父母早歿，平日和撫養他成人的祖父言任東住在一起，是近年來因為不堪祖父幾次的催婚，才迫不得已的搬出來，躲匿他在東區的房子。

　　被坊間八卦媒體捧為鑽石級單身漢的他，有數百億的身價和不輸給偶像明星的出色外貌，這無人出其右的條件，讓他成為眾人心目中的乘龍快婿。

　　然而，為人玩世不恭、遊戲人間的他，對婚姻根本不屑一顧，和女人交往不是為了尋找終生伴侶，僅是用來滿足肉體的慾望。

　　要不是祖父不斷以傳宗接代的理由催促他結婚，今天他也不會為了交差了事而找個女人替他生子嗣。

　　如今，為他言家延續香火的女人已闖入他的生活，睡在他的地盤上。

　　她要這樣睡一晚嗎？言慕堯淡淡地覷了沙發上的辛月璇一眼。

　　他對女人的口味很不一定，不過，個性難以捉摸的他倒是第一次對辛月璇這種清純型的女子有興趣，但他逕自認為當他孩子的母親愈單純愈好，所以才會挑中看起來乾淨、無瑕的她。

　　忽地他伸手輕搖辛月璇的肩膀，「起來。」不能讓她在沙發上睡。

　　「嗯……」辛月璇只是蠕動了幾下，「嗯」幾聲後，不為所動地繼續睡。

　　辛月璇的酣睡不醒讓言慕堯有些悻然，他的大手再次去搖她，手掌的力道也重了些。

　　正夢見全家團圓、歡樂無比的辛月璇突然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力量推著她，討厭這擾人幸福的不速之客，她當即奮力的揮開在她身上的東西——

　　驀地……「啊——」一睇見到黑色高大的身影降臨，她扯開喉嚨尖叫。

　　言慕堯被她出其不意的聲音和動作嚇到，憤然地出聲喝止，「該死！給我閉嘴！」又不是要強姦她，這女人的力氣和聲音怎麼這樣大！

　　一張怒氣騰騰的臉近在眼前，辛月璇口齒不清的問，「你……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緊緊抱住自己，她生怕眼前莫名出現的男子攻擊過來。

　　「我是誰？你不會忘記你在哪裡吧？」言慕堯冷冷地說。

　　「言先生？」辛月璇惺忪的眼大瞠，適才因為夢境的關係，讓她一時之間誤以為還在家裡，所以對言慕堯的出現才會恐懼萬分。

　　「不然呢？你以為還會有誰？」言慕堯冷哼。

　　頓覺自己失態，辛月璇急得跳下沙發，把凌亂的頭髮往後攏，不好意思的說：「言先生，您好！」問候完，杏頰不由自主漾出紅暈。

　　她壓根兒沒想到言慕堯才大她幾歲，她原以為眼前的男子應該是個步入中年的男人。

　　她偷偷觀察眼前體格偉岸、豐神俊朗的言慕堯，他有一張長像是藝術家巧奪天工塑造出的完美臉型，揚起的劍眉下有雙黑如星子的俊眸，鼻梁挺直而漂亮，薄唇性感有型……她不知不覺看呆了。

　　真沒想到言先生長得傻帥無比……她心跳怦怦加劇……咦？怎不見言太太人呢？忽然意識到，她忙碌的左顧右盼。

　　「先生，言太太她人呢？」怎麼都不見言太太的蹤影？言先生人俊美無儔，讓她對言太太更加好奇了。

　　「什麼言太太？」言慕堯擰著眉看著她。搞什麼？先是偷看他到失神，隨後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言太太，工作了一整天，他累得愈來愈沒耐心應付她。

　　辛月璇詫異的看向神色不耐的言慕堯。為什麼他這樣說呢？「我是說怎麼不見言太太？」

　　一聽見她的問題，言慕堯不發一語，只是緊盯著她，好半晌眼睛才帶著不解對她說：「沒有什麼言太太，我還沒娶妻！」

　　「什麼？那你為什麼要找代理孕母？」一聽到言慕堯未婚的事實，辛月璇驚駭得追問。怎麼和她設想的情形大相逕庭呢？為什麼一個單身漢需要代理孕母？滿腹疑問的辛月璇誠惶誠恐的注視著言慕堯。

　　「你是什麼意思？我需要向你解釋嗎？」言慕堯沉著臉。什麼時候他的事需要人過問的？

　　聽出他聲音中的怒意，辛月璇趕緊解釋，「我沒責問你的意思，言先生，我一直以為有個言太太不能生育，才找我來。」她訕訕地低下頭。

　　她含糊不清的說明，言慕堯更不能理解，「這和我有沒有妻子有什麼關係？你當我的情婦，就可以順利懷我的孩子！」

　　言慕堯的話剛落，辛月璇猛地抬頭，顫聲問他，「什麼情婦？我不知道有這回事……」

　　凝眼細看她愀然失色的模樣，言慕堯突然好笑的挑起眉，「現在知道也不遲啊！」瞧她兩肩還微微顫動，他直覺這女人有作戲的天分。

　　不過，她看起來並不像佯裝，難道在這之前羅太太真的沒有告訴她工作的內容？好吧！就算是，也沒必要為她的不知情而改約。

　　陪他睡覺有這麼噁心嗎？瞧她情緒久久不能平復！言慕堯自問。憑他卓越的條件，搶當他孩子媽的女人滿坑滿谷，怕都可以塞爆台北街頭了，這女人不但不知好歹，還一臉吃驚，莫怪他有些快快不悅。

　　他不肯從他的生活圈子尋找女人替他生子的原因，除了怕日後糾纏不清，最重要的是那些女子處心積慮想當富盛集團下一任總裁夫人，他怎可能順遂她們的心願，所以他寧可花錢用銀貨兩訖的方式挑女人。

　　「不對，我真的不知道……她們告訴我只是代理孕母而已……」辛月璇嘴角輕抖著。現在回想當時，她一向陳雪虹詢問，她便支吾地推說羅太太會和她詳談，等她在羅太太面前，話題都是羅太太主導，根本不容她置喙，從頭到尾都沒人跟她提到這附帶肉體的交易。

　　「有差嗎？不都是要生我的孩子。」言慕堯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角。順其自然不是很好嗎？幹嘛借助人工生殖技術，那豈不是沒樂趣！

　　「可是……」

　　「省省吧！小姐，前後金加起來要一千萬，你真蠢到以為只要肚子裡裝個胎兒就夠了嗎？」對她的無知頗感厭煩，言慕堯一語道破地說：「再說，你不是缺錢？這一千萬可以解決你財務上的問題，知道還要上床，你會放棄嗎？」他刻薄的譏笑，就不信為錢接下這價工作的她對堆成塔的鈔票不動心。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辛月璇用力的搖頭，嘟囔地否認，盡管口中急著否認，但她也心知肚明，即使簽約前知曉要成為情婦，她也不見得會放棄，只是冷不防知道這附帶條件，讓她一時半刻難以接受。

　　她遲遲不肯面對現實，言慕堯寥寥無幾的耐心已剩不多，他陰鷥地下最後通牒，「行！你不接受這條件也沒關係，我記得契約上有注明，一旦你違約，懲罰性的賠償要十倍……你拿了我多少？五百萬嗎？很好，你明天匯五千萬元給我！」他獅子大開口的恐嚇臉色倏地發青的辛月璇。

　　言慕堯深覺自己對她已經夠仁慈、大方，以她的猶豫不定的表現，他早該二話不說直截了當廢止兩人的合約，而不是表面上故意逼她就範，實際上是為她保留一個機會。但為何要留下她？這事他倒沒細想。

　　「什麼？要五千萬？」辛月璇張口結舌。怎麼可能？她哪來這筆像天文數字的錢呢？

　　「對！既然你不想賣身，那麼就拿錢來替自己贖身吧！」言慕堯詭詐的笑起來。

　　「我、我……我沒有錢……」辛月璇愁眉苦臉地說，和簽約當時喜不自勝的神情相較，現在她可說是苦不堪言。

　　言慕堯冷冷地一陣邪笑，隨即強橫的逼她作下決定，「一句話！要不要生孩子和當我的情婦？」說到「情婦」兩個字，他還故意提高聲調。

　　辛月璇聞言，慘白著小臉，沉默不語，好半天都沒給他一個回覆。然而實在躲不過他噬人的虎視，她無奈的微張小嘴，道：「好，我答應。」

　　到此，她為自己許下了口頭承諾，也成了他的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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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翌日，接近晌午時分。

　　一如往常的白畫，位在大廈十五樓高的房子更能感受到在晴空萬裡下的驕陽似火。

　　寂靜的客房裡，女子的睡容顯得安詳。

　　驀地，辛月璇從床上驚醒，惺忪的大眼大睜，立刻翻身下床，「糟糕！」

　　「要遲到了——」兩腳還未踩到鋪地毯的地板，才恍然憶起這裡不是家裡，她也早已辭掉暑期的工作。

　　呆滯的小臉略顯蒼白、脆弱，昨夜她輾轉反側，因為空腹和心煩意亂，直到晨曦微露才入睡，所以一醒來臉色自然不會人好。

　　好餓！超過二十個小時滴水未沾，饑餓是一醒來的辛月璇第一個感覺，因為饑腸轆轆，她決定下床到廚房找東西吃。

　　基本的梳洗完成後，辛月璇打開房門探頭探腦一陣子，才敢踏出昨夜言慕堯讓她夜宿的客房。

　　言先生好像不在了，都十一點了，大概是上班了吧！真好笑，她竟然怕再見到他的人。

　　因為這樣揣測，所以眼睛忙著搜尋廚房位置的辛月璇並沒有發現悄聲跟在她身後的高大男人。

　　「找吃的嗎？順便弄一份給我。」

　　爽朗的男聲突兀的從身後揚起。

　　「啊——」被突然冒出來的言慕堯嚇到，辛月璇全力的放聲大叫。

　　「該死、該死！每次看到我都要像見到鬼一樣嗎？」對她誇張的反應，言慕堯氣得髒話連連。

　　一看清楚是言慕堯，辛月璇垮著小臉，有口難言，「我……我……」你不要每次都像鬼魅般靜悄悄出現嘛……

　　心神稍微平復後，辛月璇才訕訕地問，「言先生還沒上班嗎？」她立刻注意到他穿著白色浴袍，散亂的頭髮還溼漉漉的，顯然剛剛才沖過澡。果然，他在白晝觀察下的俊臉看起來更加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從沒和家人以外的男子單獨相處，她感覺到一股從未經歷的異樣感覺衝擊著她心坎，教她有些緊張。

　　言慕堯沒去留心她神情怪異，逕自走到餐廳倒咖啡機已煮沸的咖啡喝。

　　「嗯！你說呢？」他不給予正面回答。虧他還顧及她純潔的心靈才套上浴袍出現，早知道還要聆賞她的驚聲尖叫，不如一開始就像平時一樣只圍遮住下半身走到她面前晃來晃去，讓她叫個過癮。

　　「呃……呃……」辛月璇很認真的思索這個問題。

　　看她憨傻的小臉，言慕堯不自覺失笑，「我是老板，我愛什麼時間上班就什麼時候去。」他倒沒他說的散漫，身為全臺數一數二財團負責人，雖然不必事必躬親，卻也不是成天打混摸魚，不親臨公司，他還是能操控公司業務。

　　「我肚子餓了，冰箱還有些東西，你弄些東西給我吃。」感到肚子饑餓，言慕堯不客氣的命令。

　　一聽到他下令，辛月璇當下舉足奔入餐廳旁的廚房，在搜索了一陣子後，冰箱裡除了一、兩打的啤酒、蛋之外，也只有培根和火腿，少得可憐的食材一時之間難倒了廚藝不錯的她，她並不知道這些食材是言慕堯偶爾在家煮些容易的西式早餐的材料。

　　「快點！我肚子很餓！」言慕堯不耐饑餓的聲音在廚房外聲聲催促。

　　「哦！好！我馬上。」辛月璇管不了菜色會不會太過簡單，當下取來鍋鏟，開始為言慕堯烹煮早餐。

　　無所事事的生活，辛月璇從沒享受過，從她懂事以來，雖然不用像母親日夜操勞，然而也從沒清閒過。

　　往昔這時間她該是在打工的場所，揮灑汗水，努力掙取每一分錢，而不是像現在精神不濟、昏昏沉沉地坐在高級沙發上發呆。

　　今天一整天，她幾乎都是這樣奢侈的浪費掉每一分鐘，她異想天開的空想，要不要請言先生讓她白天出去打工，最起碼能賺錢讓她賠償違約金，雖然不知道要打幾百年的工……

　　唉！好煩！才一天她就按捺不住閒閒無事忙的日子。

　　言先生什麼時候才會回家啊？從他中午離家後，她數不清的幾次瞪著牆上時鐘，時而恍惚想睡，時而憶起言先生……

　　驀地，她白淨的雙頰泛上一抹嫣紅，心底的遐思輕易透露在臉上。

　　其實，經過徹夜的思索，她也認命的接受當言慕堯情婦的命運，除了實在還不起違約金外，他擁有的條件也不是那麼差……

　　慶幸賣身的對象有卓絕的外表，會不會給人感覺不知羞恥？她暗忖。

　　今天中午兩人一起吃一頓早餐兼午餐，簡單的煎培根、火腿、蛋，他吃得津津有味，完全不嫌棄這單調的菜式。

　　用餐時，她被他悠哉的舉手投足吸引，完全忘了舉在半空中的刀叉，直到因她恍惚失神而掉在地上。

　　為了掩飾她的出糗，她急忙彎下身拾撿，不意耳中卻聽到他爽朗的笑聲，一回到餐桌上面對的就是他的笑臉迎人。

　　他熠熠俊眼噙著戲謔，頑皮的向她眨呀眨，彷彿告訴她，她剛才發呆出神的笨樣子他全看在眼裡。

　　後來發生什麼事她全忘記了，她只記得耳際有轟然的笑聲充斥，竄起的熱流驟然衝到兩頰上，渾身因為羞愧而動彈不得。

　　她表現得好像從沒看過帥哥一樣，真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待她。

　　倏地，轉動門鎖的聲音出現，西裝筆挺、一臉倦容的言慕堯拎著公事包回來了，經過她的身邊，他只是微點頭，算是對她打招呼。

　　辛月璇還沒來得及向他問候，他已經冷冷地鑽入書房了。

　　怎麼會這樣？她當場愣住。她懷著滿腔熱情等待他回家，得到的卻是他視同陌路人的對待，頓時，她原本澄亮的美眸變得黯淡無光。

　　隨後，她多疑的揣測。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可是他出門前心情還挺不錯的啊！

　　始終不見他從書房出來，辛月璇終於提起勇氣去敲書房的門扉。「言先生……是我……」

　　「進來！」

　　一進入書房，言慕堯已脫下西裝外套和拿下領帶，伏在書案前，沒費事抬頭看她。「有什麼事？」

　　「呃……我……」辛月璇欲言又止。

　　「你怎麼樣？」言慕堯丟下手中的筆，冷漠的視線投向她。他將一些未處理的公事帶回家繼續做，然而他並不喜歡工作中被人打擾。

　　「呃……我……言先生，你吃過飯沒？」辛月璇突然問他。

　　「我吃過了！你呢？」

　　辛月璇搖搖頭，「我……我不知道要吃什麼……」冰箱中的食物，除了早上搜出的那幾樣，一般家庭該有的食物和瓶瓶罐罐這裡都缺乏。

　　「你沒下去買東西吃嗎？」言慕堯訝異的問。她整天都餓著肚子嗎？

　　「我沒鑰匙，不能出門。」辛月璇仍搖頭。他出門前什麼也沒交代，所以她只能孤零零留守房子。

　　言慕堯嚴肅的瞧她好一會兒，雖然名義上她是他請來的「代理孕母」，實際上兩人算是同居，也就是說，只要雇用她一天，他就有責任照料她。

　　辛月璇拘束的佇立著，不時睇向沉思不語的言慕堯。言先生會不會覺得她是個麻煩精？今天參觀這個房子時，屋子的冷曠，讓人深刻的感覺到這個屋子對他來說只是暫時棲身的住所，如同她一樣一年之後都會離開這裡。

　　「你現在餓不餓？我帶你下去吃東西。」言慕堯忽然出聲建議。

　　辛月璇頓了一下，隨後怯怯地搖頭，「不用了！言先生，還有些蛋我去煎來吃。」對他突如其來的提議，原本梗在胸口的不安竟一掃而空。

　　其實言慕堯還忙著，也不是很想出門，「好吧！你吃完後不用等我，我會去找你。」說罷，低下頭繼續處理他的公事，不再理會她。

　　親耳聽到他這句話，辛月璇全身一凜，屏氣凝神。什麼？他說會來找她？一股摻雜著亢奮的奇異快感猛地緊密眾攏在她體內，幾乎讓她無法移動驟然沉重的雙腳。

　　「還有事嗎？」發現她還杵著，言慕堯抬首冷瞥她一眼。

　　「沒有、沒有……」辛月璇一邊搖頭，一邊緩緩移動往門口走，直到出了書房、帶上門，才用力吐出憋了好久的一口氣。

　　就是今晚了！辛月璇紅著臉想。

　　辛月璇期待落空了，在入睡前都還盼不到言慕堯的到來。她告訴自己該慶幸逃過今晚，並且不斷的這樣安慰自己。

　　不過，言慕堯並不是沒出現，只是遲了些時候。

　　身上有沐浴後的清爽，言慕堯一打開房門，登時入眼的就是輕吐氣息已沉入夢鄉的辛月璇。

　　他悄然坐在床邊，一隻手輕輕撥開貼在她五官上的髮絲，不出聲的低頭端詳她。睡得真香甜，不知作了什麼夢？

　　為了躲開爺爺的逼婚，他和女人的關係向來僅僅是短暫交往，更遑論會和女人同居。然而，為了一個孩子，他竟然讓女人介入他的生活，可想而知他的犧牲有多大。想到這裡，他毫不旁徨地伸手撥弄她在睡夢中仍噘起的紅唇，彎下身子嗅聞她年輕胴體散發的馨香。

　　嗯！真香……言慕堯沉醉似地用力汲取她的芬芳，大手開始不規矩的拂過她的嬌顏。

　　徐徐的，修長的尖指畫過她的細層、眼窩，再溜到她的耳根後。「璇兒，醒來……」他在耳畔喃喃地說完後，忽地輕啃她軟綿綿的耳垂。

　　「啊……」一道細微的麻癢刺激了辛月璇的感官，她緩緩睜開迷濛眼眸，看見一對閃著異光的亮眸注視著她。「言先生……」她撇開小臉，害羞的躲開他炯炯的眸光。

　　「怎麼不等我來就睡了？」言慕堯邪佞的笑問。

　　「我……我……我以為這麼晚了你不會來……」辛月璇眼底帶點抱怨地說。

　　「呵呵！怎麼可能，我不是叫你等我嗎？」言慕堯忽地掀起蓋住她的薄被，大手從她的耳根沿著頸項摸下去，接著是她細瘦的肩胛，「我、我……」男人的大手親密的撫摸她，辛月璇慌得不知所措。

　　隨著大手的移動，言慕堯渴求的視線也投遞到她身上，忽然，他大笑。

　　「哈！好可愛的睡衣。」他之所以忍俊不住，是她穿著一件卡通圖案的睡衣，這輩子他從沒和穿卡通睡衣的女人上床，今天是頭一遭。

　　「啊！」辛月璇難為情地叫起來，困窘地蜷縮著身子。她壓根兒沒想到是當人家的情婦，所以帶來的睡衣當然沒有性感可言。

　　「哈哈！」瞧她花容失色的模樣，言慕堯立刻放肆的大笑。他邪佞的猜想，該不會她也穿有卡通圖案的內褲吧？

　　抓來被子遮擋自己被取笑的睡衣，辛月璇懊惱地躲在被子底下，阻止他洪亮的笑聲響徹耳畔。

　　「別這樣嘛！璇兒。」言慕堯好笑的拉下被子，對她害臊的舉動，克制不住笑意。

　　「言先生，你、你……叫我什麼？」從被子底下鑽出來，辛月璇神色慌張的問。

　　如彈奏輕快音樂般，言慕堯清脆的聲音再次鑽入她耳中。「璇兒。」瞧見她呆若木雞，他促狹地笑說。「有什麼不對嗎？璇兒。」喊她親暱的小名，只不過是想降低她的戒心，好遂意的完成兩人第一次的歡愛。

　　「啊！沒、沒……」辛月璇羞得不敢睇向他，心臟莫名的鼓噪起來，撲通、撲通的極速跳動。

　　言慕堯才不讓她的害羞耽誤了今夜的正事，他托起她桃紅的小臉，「你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吧？」他認為早點讓她習慣兩人的歡愛，就是別讓她再等待，所以今夜他要她如醉如癡地在他身下放浪、淫叫。

　　辛月璇羞答答的點頭，含羞的星眸扭捏的看著他。

　　她柔媚的順從，言慕堯開心地哂笑，當即俯下身體，性感的嘴唇輕碰她的唇角，迅即伸出的熱舌開始濡溼她艷紅的唇瓣。

　　「唔……」辛月璇乖巧的讓他做大膽的接觸，在他愈來愈不耐的舔舐下，半開啟小口讓他索求的舌頭鑽入。

　　她豐藏蜜汁的小嘴一張開，欲求不滿的言慕堯迫不及待地挺進，他焦急的舌頭先放浪地滑過她小口的內壁，等嘗夠她甜美的滋味，才去挑逗躲匿他的柔軟小舌。

　　兩人唇舌一輕碰，有如星球相撞，猛爆出一串串熾烈火花，他靈活的舌尖狡猾的煽惑她青澀的小舌，勾出她急遽上揚的慾火，尾隨他肆意的嬉戲。

　　遭他連續不斷的激情攻勢，辛月璇心神恍惚的癱軟在床上，閉起失焦的美眸配合他不間斷的撩撥。

　　這是她的初吻，她從沒想過唇舌相交是這樣的甜蜜、舒暢。

　　忽地，在她投入歡愉的交融中，無端的一股壓力緊緊束縛她，她愕然的睜眼，本來不在床上的言慕堯已動作迅速的跨上床跪在她兩側，厚實的大手也已欺上她飽滿的豐乳。

　　「言先生！你、你……」辛月璇萬分恐懼的叫喊，小手驚慌的抵住他的胸膛，急促間感覺到他的大手已旁若無人的揉搓她的嬌乳。

　　無視於身下無力的抗拒，言慕堯邪佞地摩挲起她衣料下的嫩乳，輕浮的笑說：「我怎麼了？」加劇掌上玩弄的力道，他享受起手掌被充滿的快感。

　　「啊！不——」辛月璇激動的吟叫，他冷不防的捏起她凸立的蓓蕾，如針扎的刺痛一閃而逝的挑動她敏銳的神經。

　　他立刻低下頭，安撫她顫抖不已的胴體，「乖……別怕，不要緊張，你會喜歡我等會兒做的事的。」他大膽的預言，她生澀、被動的表現，驗證了他當初瞧她第一眼的臆斷，就是她還是處女。雖然他並不在乎身下的可人兒是不是處女，但是身為破她身的第一個男人，不可避免的取悅了他不可一世的驕傲。

　　「我……我……」我受不了……辛月璇悶得說不出口，飛速襲來的緊窒，讓她身體笨重得喘不過氣來。

　　「你怎樣？」言慕堯饒富興味的看著她。

　　辛月璇猛烈的搖頭，用生硬的肢體動作來表達她神經的緊繃。

　　言慕堯當然明了她是怎麼回事，從沒歡愛的經驗，讓她的胴體一時之間受不住激情浩浩的湧入。

　　「璇兒，我來幫你……」為了舒緩她的不適，他主動用舌尖輕舔她頸側細嫩的肌膚，大手如棉絮般輕逗她微顫的身體。

　　「啊……」辛月璇不由自主地輕吐呻吟，他溫柔的磨蹭瞬時撫平她的不安，她很快的陶醉於他的柔情攻勢。

　　她全心全意沉迷的嬌顏，迷惑了他轉為深邃的雙眼，他的舌尖忽地不再徘徊原地，性急的挪移到她頂住衣衫的乳尖大口咬住，躁進的大手也加入捧著揉弄，逗弄之間，他的動作變得激烈又狂野。

　　隔著衣料的摩擦，好不容易平緩的激情猛地激昂起來，辛月璇難以容忍的吟哦，「啊……不要……」她青澀的嫩體在他靈巧的尖指所到之處做狂烈的搖擺、晃動。

　　倏地，言慕堯的大手俐落地從她的衣擺往上推，將她過膝的睡衣脫下。

　　在床頭燈昏黃的照射下，她曝露出的綺麗春光讓他一覽而盡。

　　被露骨的目光注視，辛月璇駭得立刻抬手，還來不及圈住沒遮掩的嬌體，言慕堯的大手已迅雷不及掩耳從中攔截，阻撓她妨礙的小手。

　　面對他的精眸虎視眈眈，辛月璇害怕地掙扎著，「不要——」

　　立即迷戀於她吹彈可破的雪膚，言慕堯豈容眼前如蜜桃大小的渾圓被覆蓋，「真美，真是美極了……」原本就酷愛碩乳的言慕堯一觸及完美的乳波，更是不能自己的讚嘆。

　　符合她體態的嬌乳，剛好盈滿他的大掌，完美的外觀是他偏愛的弧度，乳丘上粉紅色的乳尖彷彿朝上翹起，彷彿誘惑他採擷……言慕堯心花怒放，驚喜自己挖到一個寶。

　　聽見他的驚嘆聲，辛月璇忘記乘機掙脫他剛強的箝制，別開嫩紅的小臉，嬌羞得不敢面對他的注視。

　　瞥見她嬌羞的模樣，言慕堯難忍逗弄的慾望，猝不及脅地舔咬她胸前挺立的蓓蕾，放開她軟弱無力的柔荑，大手霸道的托住她兩只嬌乳，配合他口中的舔弄動作，縱情的狎玩它們。

　　「啊——」她狂放的叫嚷，在他激狂的吮吻和撩動中，體內興起的熱潮迅速在她的小腹間凝聚。

　　小口吐出的呻吟愈狂亂、劇烈，他的動作就益發的蠻橫、粗野他大手不受制的愛撫她虛軟的胴體。「璇兒……我的璇兒……」他癡狂的叫喊她。

　　霍然聚積的熱流隱隱在她腹部形成沉重的壓迫，「先生，好熱……」她無措地吟哦出聲，兩腿焦躁得不斷搓動。

　　不滿意她疏離的稱呼，言慕堯不悅的擰起眉頭，「叫我慕堯！」他重重囓咬已嫣紅硬起的蓓蕾。

　　「啊——」胸口突然的刺痛令她驚叫起來。

　　「快叫我！快點！」他的大手也加入催促的行列，揉搓她渾圓上的乳尖。

　　禁不起他不鬆手的強逼，辛月璇小口喘吁吁地逸出他的名字，「慕堯……慕堯……」

　　「乖！我的璇兒。」欣喜於她的臣服，泌出一身薄汗的言慕堯無聲的咧開了嘴。

　　為了嘉獎她的聽話，他的大手在流連她柔美的胴體一陣子後，忽地往下，鑽入已被愛液沾溼的底褲，去觸碰那從未被侵入的處女地。

　　修長的手指已無礙的潛入，經過密布茸茸細毛的凸起丘陵，靈敏的尋到吐出稠稠花液的蜜穴，在她驚訝他的舉動而胴體僵硬的同時，快如閃電的撥開肉色花瓣護住的洞口，用力戳入她溼熱緊窒的甬道。

　　私處猛然被闖入，辛月璇吃痛的叫喊，「啊！好痛！」難耐來勢兇猛的痛楚，她使勁翻轉下半身，想掙脫他粗暴的手指。

　　為了移轉她的注意力，言慕堯揚起唇線，「真可愛！還是卡通圖案的內褲耶……」還真的被他料中了。

　　果不其然，被他調侃的話給嚇到，辛月璇羞赧得忘掉私處的難受，難堪的急忙合攏腿根的私密處，「不要……」

　　她害羞的反應，讓他的手指直深入她花甬的處女膜前，「忍一忍，不會痛的。」言慕堯不理會她私處強烈的排擠，一手按壓住她急於翻滾的身體，一手開始困難的在她體內作緩緩的移動。

　　被擠壓的手指挺進再後退，加快速度的在她溼熱的花道摩擦，言慕堯發現身下的嬌體在無意識中漸漸跟上他的動作，不再激烈反抗。

　　「啊……」她口中不由自主發出急促吟哦，兇惡的刺痛被竄起的情火取代，發燙的胴體隨著他靈活的手指插入貫穿不斷的上上下下。

　　在她渾然忘我中，言慕堯突然扯下她的底褲，抬高她圓翹的臀部，忽地俯下頭去品嘗她早已泛濫蜜津的幽口。

　　他出其不意的舉動嚇壞了沉淪於激情中的辛月璇，「不要！」她覺得那裡好髒，可是又無力阻擋他。

　　對於她出言阻攔，言慕堯置若罔聞，依然將頭深埋在她的私處，用靈巧的舌尖輕舔沾滿透明黏絲的穴口，在腫脹的紅色花瓣盤旋一陣子後，忽地將舌尖刺入她腿根處的幽穴，撩撥那已受刺激的內壁和吮弄藏在肉瓣深處的珍珠花蒂。

　　「啊……」忘卻掉適才的羞恥感，辛月璇心神渙散的左右甩頭，嚶嚀連連。容納不了滾滾而來的情慾漫天而來，緊繃的的胴體則找不到宣洩的出口而大肆翻騰，她情難自己的激昂反應，鼓舞了賣力付出的言慕堯，他的舌頭熱烈的撩撥她愛潮的出源處，剛毅的大手則帶勁的揉搓、摩挲她敏感無比的嬌體，她渾身上下無一不是任由他擺布、操控。

　　然而，在她惶恐、不解的視線中，歡愉夾帶著飛沙走石的驚人力量，綿綿不絕的向她撲來，她不明所以的大力揮動雙手，欲阻擋這股她未曾遭逢過的可怕力量。

　　「慕堯……啊——」擋不住洶湧歡愉的盛氣凌人，辛月璇害怕的求助言慕堯。

　　能明顯感受到她渾身肌肉緊繃，言慕堯快速抬起身子，吻住她焦慮的小口，對她呢喃細語，「不要怕，乖乖的迎接高潮……」

　　他安撫的話還未說完，猛不防歡愉已衝破她身體的臨界點，挾持她奔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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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盯視辛月璇春情勃發的嬌顏，言慕堯趁她仍隨著高潮天旋地轉時，乘勝追擊，脫下身上的衣物，將熾熱、精神抖擻的昂首精確對準她微顫的穴口。

　　推高她彎曲起的玉腿，他一鼓作氣的往前衝，直搗入她粉紅花瓣微露的蜜縫，轉瞬間，也衝破象徵她貞操的處女膜。

　　此刻，在他如燃起火苗的眼中，鮮紅血液緩緩從兩人下身連接處涓滴下。

　　「啊！好痛……」如被猖狂的火舌凌虐，辛月璇登時淒厲尖叫，眼眶進出淚水，她還來不及享受高潮餘韻沁入四肢百骸，就瞬間被他的火根侵犯，這沁入骨髓的痛楚讓她不禁放聲慟哭。

　　按壓住她胡亂揮動的雙手，「不要動！」從未棲身於如此緊窒、溼潤的花穴，受到極大折磨的言慕堯痛苦的警告。

　　要他被慾火佔領的身體不動，他也苦不堪言，他是念在她未曾有交歡的經驗，竭力控制想飛馳狂奔的身體，但這感覺真的不好受。

　　「不要！好痛、好痛……」私處熱辣的感覺益發劇烈，她不由得使盡全身力氣，企圖擺脫他尖銳的陽雕硬擠入。

　　面對她不停翻轉的身體，言慕堯泌出一身熱汗，他伸手撫弄她私處的小花核，另一隻手則溫柔的捻揉她碩圓的嬌乳。

　　「乖……別哭。」他熾熱的舌尖開始舔起她眼角流下的淚水。

　　或許是他耐心的安慰見效，也或許是她逐漸適應他的巨大，他的付出終於得到回報，她收起了淚水，氣息紊亂的擺動著柔腰。

　　一察覺她不由自主的回應，言慕堯凝視她漸漸大張的杏眸，勉為其難的扯開唇角，然後腰桿開始緩慢挪移。

　　「啊——」終於能不顧一切的衝鋒陷陣，讓他如弓般緊繃的身體暫時得到紆解，他如釋重負的發出粗吼，「太棒了……璇兒……」他歡喜的讚嘆。

　　她逐漸的進入狀況讓他不禁鬆了一口氣，還很快的跟上他愈來愈快的律動節拍，忘我的抬起俏麗圓臀接受他氣勢磅薄的貫穿勁道，享受被撩起的淋漓暢快。

　　「啊……」由肉體摩擦出的歡愉讓辛月璇嬌吟連連，她白皙的手臂欲振乏力的攀掛在他的頸項上，緊張得纖腿不停蹬著。

　　「不要……慢點……慢點……」泛起紅潮的嫩體承受不住他一波接一波狂猛的進逼，她承受不住的嚶嚀乞求。

　　「你可以的！你忍受得住！」言慕堯咬著牙，綻出一個鼓勵的笑容。

　　狂掃起的歡愉教他根本煞不住身體迫切的渴求，除了安慰她，他搖擺的律動沒有緩慢下來，反而因為情火的需求迅猛，突然抓住她虛弱無力的玉腿圈住他矯健的腰身，剽悍的衝刺她汩流花津的蜜穴。

　　她激狂的表現，迅速招惹出他體內貪得無饜的獸性，像是要對她展開能吞噬飽腹的索取，重重撩撥她被慾火支配的嫩體。

　　「啊……」辛月璇狂亂的搖頭，流竄四肢百骸的歡愉已不能阻攔到她胴體所能容納的界線。

　　荏弱的嬌軀禁不起他一次次的進逼，辛月璇很快就敗得潰不成軍，不久，一股尖銳的激情前所未有的四面夾擊她，迅雷般的將她狠狠拋向高點。

　　「啊……」宛若乘坐雲霄飛車失去重心的感覺，在身體最不能承受的高處，她逸出最銷魂的尖叫聲。

　　無視她幽穴內壁強烈的排擠、收縮，全身肌肉緊繃的言慕堯咬緊牙根，仍不屈不撓的在她身上肆意的馳騁，將無止盡的精力發洩在這性愛上。

　　他的動作益發粗野，無視她高潮過後的嬌體緊繃得容不下他的粗壯，仍持續在她體內抽插，強力的擺動。

　　然而，精力無窮的他也敵不過肉體的極限，在她痙攣不停的嬌體內，再一次使出全力深猛的頂撞後，抬頭仰天粗吼一聲，激射出白色的熾熱精華到她花心最深處。

　　最後，他緊擁著她，將最後的激情傾注於她……

　　迷濛的雙眼一時之間還認不出這裡是什麼地方，辛月璇迷迷糊糊環視著周遭。

　　好半晌，從睡夢中脫困的思緒才漸漸甦醒，不過等她一回憶起昨夜發生的事，便迅速拉高被子蓋住發燙的小臉。

　　過了好久，她才羞怯的從棉被下探出頭來，她奇怪的行為，似乎是因為除了她以外，房間內還有人正偷窺著她。

　　滿眼羞愧的注視著床上格外凌亂的被褥、枕頭，辛月璇不禁慶幸一睜眼沒見到和她雲雨歡愛一夜的言慕堯，因為她羞赧得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現在她都能感覺到兩腿一動，腿根處就隱隱酸痛，彷彿抗議她昨夜過度貪婪歡愛。

　　這就是男歡女愛嗎？原來男女交歡是如此的美好，讓人心醉神迷，不能自拔的沉淪。

　　以前她聽到有經驗的女同學在描述這件事時，總認為她們誇大其辭，今天換她親身經歷，和喜歡的男人翻雲覆雨，那妙不可言的滋味真的是令人心驚，教人流連忘返。

　　和喜歡的男人？她喜歡上言先生了嗎？她訝異的張大杏眸。

　　相處不到三天，她會喜歡上他嗎？

　　過了幾分鐘，她放棄自問這個使人心煩意亂的問題，旋即提起精神，小心的翻身下床，開始今天的活動。

　　待辛月璇步出客房大門，已是日上三竿。

　　走向餐廳的她能感覺到每走一步，身體便傳來教人難以啟齒的不適，這比起她因為兼差所產生的肉體疲憊還要強烈，她幾乎是靠著過人的意志移動著虛浮的步伐。

　　好不容易走到餐廳，馬上入眼的是穿上運動背心的言慕堯容光煥發的坐在餐桌前。

　　啊！言先生還沒上班啊！

　　雖然不好意思面對他，辛月璇仍硬著頭皮走向他。

　　一瞧見辛月璇冉冉出現，言慕堯立即綻出一個無與倫比的微笑。「早啊！月璇。」昨夜有充分的「運動」，讓他一早就有絕佳的好心情。

　　一見他笑意盎然，驀地，被迷住的辛月璇兩頰馬上酡紅。「早！言先生。」禮貌的問好後，她隨即坐在餐椅上。

　　聽見她有禮的稱呼，言慕堯頓覺刺耳，不快的說：「怎麼還叫我言先生！不是要你叫我慕堯嗎？」

　　辛月璇小聲嘀咕，「我……」她還不習慣直接叫他名字。

　　「別我來我去！試試看，你昨晚不就叫得很好聽？」言慕堯語氣溫柔的誘哄著。

　　「你……」聽到他直接提起昨晚，辛月璇一張小臉迅速漲紅，因為她突然想到昨晚一整夜自己放浪的摟抱著他，嘴裡還不時吟哦他的名字。

　　怎麼會不清楚這小妮子臉上的紅潮是為了什麼，他瞇起淺藏妄念的眼睛。「我怎麼了？是不是要我幫你回憶起昨晚你是怎麼叫我的？」才說完，他一臉獰笑，還作勢要將她一手擒來。

　　眼見他的祿山之爪就要撲過來……「不要！」辛月璇嚇得尖叫，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瞧她驚惶失色，言慕堯登時爆出一陣大笑，「哈哈！逗你的啦！」漸漸止住笑意後，他隨即正經八百的對她說：「不過，不許你再叫我言先生，知道嗎？」

　　聞言，辛月璇赧紅了臉，輕輕的頷首答應，「嗯！知道了，慕堯……」

　　「嗯！來吧！坐下來一起吃，這是我晨跑經過店家時買來的早餐！」不再逗弄她，言慕堯和善的說。

　　「好……」辛月璇也有些餓，順從的坐下來，掃一眼餐桌上豐盛的食物後，才出手拿最靠近自己的三明治。

　　然而，當她吞下第一口食物時，言慕堯冒出的一句問話，讓她驚駭萬分地傻住了。

　　「月璇，你的下面會不會痛？今天早上我看那裡還有點紅腫，我想你大概要擦點藥才好吧？」好像談論天氣，言慕堯若無其事的問著。

　　被她香肌玉體弄醒的他，一早慾火就熾盛，當他焦躁的大手探向她兩腿間的秘密花園時，卻失望的發現她的私處仍腫脹得容不下他的粗大，逼不得已。他只好出門晨跑消耗一身精力。

　　言慕堯口沒遮攔的說出來，辛月璇渾身一僵，結結巴巴的問神色泰然的言慕堯，「什麼？你說什麼？」她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你的下面會不會痛？我可以幫你擦藥喔！」言慕堯露出垂涎臉色，好心的提議。

　　「啊！」確定沒聽錯的辛月璇使勁的放聲尖叫，激動的舉止讓她一時失去平衡的從椅子上跌下來。「哎喲！」屁股上突然傳來的劇痛，讓她不由得哀號一聲。

　　憋住喉頭想噴出的笑聲，言慕堯傾身一手將她撈起，動作輕巧得讓她纖細的身子靠在他胸懷，雪白的玉腿橫垮他堅實的大腿。「怎麼這麼不小心？還跌在地上。」他低下頭，面對面的斥責她。

　　能直接聞到他身上陽剛的氣息，辛月璇羞得不敢掙脫他，而兩人此刻曖昧的姿勢，她更容易感覺到她酸痛的私處緊貼住他堅硬的肌肉。

　　「怎麼了？不說話是因為屁股會痛嗎？我檢查看看。」她閉口不出聲，讓他有機可乘，借口要檢查她的身體。

　　「啊！」辛月璇還來不及回絕他的妄念，言慕堯迫不及待的火手早已從裙擺往內鑽，觸摸她豐滿的翹臀。

　　「啊！」辛月璇不敢亂動，默默地忍受他的手掌揉搓她的臀部。

　　沒一下子，他的大手不滿意只在底褲的外圍盤旋，悄悄地從底褲的邊緣鑽進去，感受她滑嫩肌膚的觸感。

　　「不要這樣……」辛月璇一陣戰慄，半張著紅唇拒絕。

　　「不要怎樣？我是在檢查你有沒有受傷耶！」言慕堯一臉受傷的說。

　　什麼檢查？根本就是他個人慾望作祟！辛月璇忿忿地瞪著眼前心口不一的男人。

　　不在意她嗔怪的杏眸，言慕堯的大手忽地轉移陣地，穿過密布細毛的丘陵，朝著他欲膜拜的聖地而去。

　　「不要！」察覺出他的企圖，辛月璇忙不迭推開他，心急得越要跳下去。

　　無奈她已是言慕堯的籠中鳥，她的掙扎根本是枉然，他易如反掌的將她揪住，困在他的身體下。

　　「璇兒，別忘記你的身分喔！照合約上的約定，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丟下威脅的話語後，他還故意用手指輕逗她微微紅腫的花穴肉瓣。

　　別怪他殘忍的提出合約脅迫她，誰教她秀色可餐，讓他身體饑渴得想拿她飽餐一頓。

　　果然，面對他手指挑起的不適，辛月璇只是容忍的輕吟一聲，「痛……」

　　除了下體傳來痛楚，心裡也湧起了一股難受。拂上小小的傷感，她認命的屈服了。

　　聽她喊痛，言慕堯不由自主的皺起眉宇，手指從她的體內撤出，「還痛嗎？」真沒想到，她稚嫩的花心仍脆弱得禁不起他的疼愛。

　　「嗯……」辛月璇迅速點頭，清亮的眼睛含著無辜的嬌弱。

　　頓時，言慕堯心疼她痛得皺成一團的小臉，不禁躊躇起來。若硬是不理會她身體的不舒服，強對她下手，他會覺得自己比禽獸還不如，可是……他已忍住一個早上，教他放棄到嘴的美味，他心有不甘啊！

　　有一會兒，和慾望交鋒許久的言慕堯才萬般無奈的說：「那算了，我等會兒拿藥給你擦……不過今天是特例，要記住，下不為例！」難得他能體諒，她就該識相，別奢望他會每次遵照她的意思，畢竟他們有約在先，不容她逃開。

　　「嗯！謝謝言先……不！謝謝慕堯。」聞言，辛月璇露出感激的笑靨。

　　不知怎麼回事，先前聽到他的警告而揚起的苦楚，在他放過她後，竟像烏雲在天空放晴後迅速消散了。

　　穿透玻璃窗的金色陽光灑落在他們身上，她沐浴在陽光下的笑顏光彩奪目，緊抓住他的目光。

　　他頓時發怔的樣子，使她好奇的凝視他，「慕堯……」話剛出口，他熾熱的唇瓣猝然襲向她，結結實實的覆住她芬芳的紅唇。

　　他有力的大手緊緊圈住她，熱情的舌尖靈活的探入她驚訝的小嘴中，吮吻她柔軟的丁香小舌。

　　他溼熱的舌突然闖入，令她一陣吃驚，隨後又有一道電流酥麻竄過全身，讓她的掙扎變得好無力。

　　懷裡佳人沒有抗拒他的侵入，言慕堯歡喜得加快了舌尖的節奏，有力的大掌從她的衣擺鑽入，遊移四處，摩挲她光滑柔細的肌膚。

　　「唔……」禁不起他一再的撩逗，愉悅的呻吟從她口中溜出來。

　　她的吟哦激勵了他，他像頭發狂的獅子猛吮吻著她，不斷擠壓她嬌柔的軀體，彷彿要吸盡她身上馨香的氣息。

　　辛月璇漸漸擋不住他愈來愈狂猛的唇舌攻勢，感覺自己連力氣也要被他抽光時，忙嬌喘著阻攔他，「唔……」

　　就在她以為要因為窒息而休克時，他炙人的薄唇終於離開她，突兀發出沙啞的喉音，「天啊！這是怎麼回事？」他的俊眸詫異得露出不明白的眸光，錯愕自己競全心全意的投入一個吻，他心底莫名揚起從未有過的奇異感受。

　　辛月璇氣喘吁吁地靠在言慕堯的胸口，側耳細聽他和自己一樣急促鼓動的心跳聲。什麼是怎麼回事？她抬起矇矓杏眸不明究竟地看著他。

　　俯視懷中露出不解神情的女人，言慕堯迅速隱藏心裡的震驚。「沒事，下午我會叫彼特來找你。」

　　「為什麼？」

　　沒回答她的問題，言慕堯只是抿嘴一笑，「放心，彼特到時候全告訴你。」

　　「哦！」雖然有些好奇，但辛月璇也沒再追問。

　　他很滿意她的聽話，「乖！」

　　言慕堯親暱的整理她散亂的秀髮，不自如的對她釋放出柔和及寵溺的眸光……

　　＊＊＊

　　富盛集團總公司的第二十六層樓，寬敞的副總裁辦公室，是言慕堯擔任這職務以來辦公的場所。

　　「以上是為您安排的行程，不知道言先生有沒有問題？」秘書李敏一說完明天的行程和約會，精明的目光立刻從行事歷移到言慕堯的臉上。「言先生……言先生？」她輕推一下鏡框，萬分驚訝年輕有為的言慕堯竟難得的分心。

　　猛地被秘書李敏的聲音喚醒，神遊太虛的言慕堯一臉尷尬，「我沒問題！李小姐。」他極速的掩飾不自然的神色。

　　李敏沒忽略他一閃而逝的尷尬，不過她聰明的沒將吃驚流露。「既然言先生說沒問題，那麼我可以離開了嗎？」報告明天安排的行程是她下班前最後的職責，若言慕堯沒有特別要求她留下來加班，她現在就可以離開公司了。

　　「好吧！你可以下班了。」言慕堯發現自己也無心於公事，自然不會要求秘書加班。

　　「嗯！言先生，我先走了。」李敏說完，快速的走向大門。

　　就在李敏打開大門時，言慕堯突然叫住她，「李小姐，幫我看看彼特在不在位子上，如果他在，麻煩請他進來。」

　　「好的，言先生。」

　　等李敏關上大門，言慕堯從抽屜裡取出香煙。

　　真是可笑！他為自己一整天無時無刻惦記著臨出門前的熱吻而感到不可思議，依他風流的行徑，這種唇舌交纏對他來說不過爾爾，他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他猜想，一定是從沒碰過像辛月璇這種純真自然又個性嬌憨的女人，他才會一時被迷惑住。

　　這樣一想，原本囤積在他心底的疙瘩頓時煙消雲散，他寬心的吐出白色的輕煙。

　　「叩叩！」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捻熄煙頭，他立刻請門外的人進來。

　　走進來的是彼特，他一臉的嘻笑，「表哥，李敏說你找我啊！」他和言慕堯除了是上司和下屬，也因為他們的母親是姐妹，所以有表兄弟的血緣關係。

　　「嗯！今天交代的事辦好了沒？」言慕堯淡淡的問。

　　「一點小事早辦好了，陪小璇買完東西後，我們提早吃了晚餐，吃完後就照你吩咐的，送她回家嘍！」彼特稀鬆平常的說出來。

　　「小璇？」一聽他親熱的喊辛月璇，言慕堯輕挑俊眉，漂亮的眼睛睨了彼特好幾眼。

　　「是啊！我叫她小璇啊！」彼特沒察覺到言慕堯的眸光突然冷冽起來，還自顧自的說出他和辛月璇兩人迅速加溫的友誼。「總不能要她叫我彼特，我還喊著她辛小姐吧！對不對？表哥。」小璇這麼甜美，待人又和氣，他幹嘛裝酷搞陌生啊！

　　嘴角早就垮下的言慕堯，沒好氣的反駁彼特，「我不覺得你叫她辛小姐有什麼不行，她也不見得一定要叫你彼特！」對這個部屬兼表弟的男子，言慕堯莫名的生氣。

　　不將他不悅的神色看在眼裡，彼特無辜的露出一口潔白牙齒，「怎麼這樣說呢？左一句楊先生、右一句楊先生，多陌生啊！好歹我也是第一個帶小璇去買性感睡衣的男人啊！嘻嘻。」他有捋虎須的勇氣，不怕死地說出來。

　　聞言，不自覺板起臉的言慕堯咬牙硬出話，「你還帶她去買性感睡衣？」這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陪璇兒挑選性感睡衣！他是因為發現辛月璇帶來的衣物簡單而且已陳舊，才會要彼特帶她去添置，沒想到這家夥竟一手統統包辦！要不是忌憚和辛月璇同進同出，會讓她的存在提早曝光，說什麼他也不會去拜托嘻皮笑臉、不正經的表弟。

　　「對啊！你不是這麼交代嗎？要我帶她去添購衣裳？內衣、睡衣統統都算是衣裳吧？」彼特還理直氣壯的說。拜托喔！他是好人做到底，幫他多大的忙啊！更何況他為了要感謝表哥，內舉不避親的擢升他為特別助理，還故意煽動小璇買下銷魂養眼的性感睡衣呢！嘻嘻……

　　哼！不能了解他的好意也就算了，還一臉干卿何事的神色，他真不明白表哥是怎麼回事，活像個打翻醋壇子的男人……咦？難不成……嘿嘿！他有一絲興味地瞥向言慕堯。

　　被彼特這麼一反問，言慕堯一時語塞，但他可不認為彼特沒錯。「總之我沒交代的部分，你就別多事！」他並不覺得和穿卡通睡衣的女人上床有什麼不好。

　　「是的！老板。」哇哩咧！竟然罵他多事，當他愛雞婆喔！「搞什麼……我又沒撈到好處……」彼特小聲的抱怨。

　　「什麼？」言慕堯多心的睨他一眼。

　　「沒事！還有事交代嗎？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他今晚和漂亮美眉還有約會呢！

　　「你就請便吧！」言慕堯沒有好口氣的說。

　　「謝謝老板！表哥，你也早點回去吧！小璇今天會穿得很性感等你喔！嘻嘻！」臨走前，彼特丟下這麼一句曖昧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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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辛月璇害羞的盯著穿衣鏡中的自己，幾乎遮蔽不住她曼妙身姿的性感睡衣就罩在她身上。

　　好露骨喔！今晚她要穿這麼大膽的睡衣去誘惑言先生嗎？一想到這裡，辛月璇忍不住發窘。

　　輕薄透明的雪紡紗質料會讓她赤裸的嫩體春光外洩，被束縛住的一對嬌乳彷彿隨時會掙脫跳出來般，然而最教她不能習慣的是細帶的丁字褲根本裹不住她圓翹的臀部。

　　她懊悔自己不該被彼特輕易說服，衝動的買下等於沒穿的性感睡衣，卡通睡衣也沒什麼不好的啊！她悶悶地想。

　　其實，她不明瞭的是男人就是愛這種若隱若現、若有似無、刺激他們興起無限遐想的睡衣。

　　忽地，她聽到客廳有人走動的聲音。咦？言先生回來了嗎？她趕忙換上普通衣服，才踏出房門，來到客廳。

　　「言先……慕堯，你回來了啊！」一看見言慕堯目不轉睛的凝視她，辛月璇羞澀的垂下眼。他的目光忽然變得好凌厲，宛若要看透她。

　　「呃……嗯！」才剛回家的言慕堯漫不經心的回應。傻瓜！難不成他還真以為她會穿著性感睡衣等他回家嗎？他煩躁得不肯承認自己有些失望。可惡！他竟被彼特的一句話搞得一顆心七上八下！

　　看見言慕堯忽然眉頭緊蹙，若有所思，辛月璇小聲的探問，「言先生有事嗎？」

　　一聽她又喊他言先生，言慕堯眉頭皺得更緊。「叫我慕堯！我沒什麼事！」因為大失所望，再加上嫉妒她能不假思索地喊表弟的名字，他的臉色變得更深沉。

　　「哦！」聽出他悻悻然的口氣，辛月璇瞧他好幾眼，沒忘掉昨天他下班回來也是一副愛理不理人的。她一相情願的猜想：大概是公事煩擾他吧！

　　「呃……慕堯，沒事的話，我先回房了。」既然他說沒事，她想回房整理還凌亂攤在床上的衣物。

　　不等她提步離開，言慕堯立刻出聲喝阻，「等等！我又沒說你可以離開！」當他是兇神惡煞嗎？幹嘛急著逃離他？

　　停住腳步的辛月璇茫然不解的望向他，「那我可以離開了嗎？」她傻呼呼地問。

　　她這麼一問，言慕堯睜大了眼睛瞪住她，對這小傻瓜看不出他的臉色登時感到氣結。

　　「隨你！反正你十點以後到我的房間來。」拋下這句話後，不管她杏眸圓瞠，他隨即氣惱的離開。

　　躺在寬大的床上，辛月璇秀麗的小臉露在薄被外。

　　剛剛言先生是不是在生氣？她專注的思索這個問題。那他在氣什麼？想了好久，她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太過聚精會神思考這些問題，沒有察覺出一個偉岸身形正逼近她。

　　步出霧氣彌漫的浴間，下身圍上浴巾的言慕堯瞥見到的是辛月璇入神沉思的模樣。

　　了不起！他都走到床邊了，她還沒發現他的存在。言慕堯對她的遲鈍有些欽佩。

　　睇一眼壁上的時鐘，他無聲的笑起來。很好，剛好十點。

　　早就遺忘先前的不愉快，此時此刻，言慕堯渴望的是兩人即將到來的魚水之歡。

　　倏地，他的大手伸向床上對他視而未見的辛月璇，在她還沒回神前，火速的揭開覆蓋住她胴體的薄被。

　　就在她要奮力尖叫時，他及時捂住她的小嘴，剛毅的身體也跳上床制伏她想妄動的嬌軀。

　　「別叫！」她實在很容易被嚇到！言慕堯有點悻悻然。

　　小嘴一被鬆開，她立刻道：「言……不！慕堯……」發現他要瞪人，她趕緊改口。嚇死她了……為什麼他老是悶聲不響的出現。

　　然而，言慕堯只是瞪大了眼，直勾勾地盯視她。

　　猛然發現他沒有動靜，辛月璇望入他的眸子，卻被他炯炯足以吞噬人的目光給震懾住。

　　原來在柔和的燈光下，穿上性感睡衣的她，火辣、令人噴鼻血的身材幾乎盡入他眼底，惹得他血脈賁張。

　　他貪婪、如鷹隼的眼全神貫注瞪視身下的旖旎春光，豔紅色薄紗的遮掩下，她嫵媚的嬌體狂野又性感，急遽引燃他身體的激情火焰。

　　「慕堯……我……」被他饑渴的眼光獵住，她猛地屏息。

　　「璇兒……」回應她喃喃的細語，他熾熱的舌尖舔舐著她姣美的緋紅唇辦。嗯……真香、真嫩……他饑餓的含住她的下唇吸起來。

　　辛月璇也很快的隨他進入狀況，她纖細的小手忽地擺脫他的箝制，熱誠的攀附他的肩頭，竄出的丁香小舌不甘示弱的回擊他舌尖的逗引。

　　他不停的吮弄她的櫻桃小嘴，忙碌的大手也急著逡巡她完美無瑕的玉體。「璇兒，你今天好性感。」他毫不吝嗇的讚美。

　　認為這輩子絕對和「性感」兩字絕緣的辛月璇，因為他的讚嘆而赧紅了小臉，難為情的躲開他的亮眸。

　　「別害羞嘛！我的璇兒……」轉回她羞怯的杏臉，他霸道的嘴立刻封住她的唇，如小蛇般靈活的舌頭已迫不及待闖入。

　　「唔……」歡喜他的潛入，她的舌尖害臊的糾纏著他的舌。

　　兩人愜意的徜徉在唇舌間的纏綿，言慕堯的大手不甘寂寞的開始漫長的探索，先攀爬到她隆起的完美嬌乳，再揪住乳丘上的紅色小果實，不停的拈弄、扭轉，激得她全身泛起陣陣戰慄。

　　興致昂然的揉弄、彈弄薄衣下的渾圓，他的頭顱忽然向下滑移，熱情的輕舔她白皙的頸項。

　　「啊……」她渾身舒暢的吟哦起來，他的嘴、大手像鋼琴家輕快的彈奏她的身體，彈出一首首令她暢快的旋律。

　　大力的汲取她身上散發的幽香，他的身體又往下移，熾熱的舌頭來來回回在她光裸的肩胛打轉，不得閒的大手鑽進輕薄、柔軟的睡衣下，感受她如凝脂般滑潤的肌膚。

　　來不及制止他的粗暴，辛月璇愕視著他。

　　不將她的錯愕放在心上，言慕堯眼露淫邪，「如果你每件睡衣都這麼辣，我會撕破每一件……」

　　這引人遐思的恫嚇，震得她渾身輕顫不休，讓被他捧在掌心裡的酥胸也跟著晃蕩起來。

　　望一眼他大掌內熱呼呼、軟綿綿的碩乳，他情不自禁地驚嘆。他愛死這種能盈滿他大掌的感覺！他開始揉捏教他愛不釋手的圓乳。

　　他的揉搓、擰弄愈來愈激猛、放肆，好像硬要從她的嬌乳擠出乳汁來，忽地……

　　「啊……不要……」她焦急的揮動小拳阻止他的粗魯。

　　漠視她抗拒的小手，他的攻勢變本加厲，除了兩手持續不斷蹂躪她的酥胸，他的嘴也咬起她紅色的蓓蕾。

　　胸口猛爆起炫目的火花，她難耐的弓起酥胸，讓他折騰人的嘴製造出更多令人歡暢的愉快。

　　接受她大方的貢獻，他饑渴的嘴不客氣輪流吸吮、舔舐她成熟的紅色櫻桃，不負她所望的引爆一波強過一波的歡愉。

　　「啊……我、我……」熊熊慾火不斷燃燒她的嫩體，她的喘息愈來愈沉重，攀在他頸子上的纖手纏得也愈來愈緊。

　　察覺出她浮躁的肢體語言，埋首在她身上的頭顱抬起，言慕堯勾起一抹笑意，「怎麼了？璇兒。」

　　「慕堯……我……」她滿布濃濃春情的慾眸無助的盯著他有股莫名的空虛、不滿叫囂著饑餓和要填滿。

　　竊笑她泛紅的小臉流露出欲求不滿，言慕堯的手指突然扯開她丁字褲的細帶。「是這裡，對不對？」

　　「啊……」雖然沒有直接觸及她的花穴，但那底褲底部的細帶卻彈到了她敏感粉紅色的花瓣。

　　滿意只是輕輕一扯，她的吟哦就尖銳又愉悅，言慕堯俯下身，分開她不停搓動的雙腿，觀察她汩汩流出花汁的私處。

　　一條細帶剛好通過她花徑的入口，卻止不住花心泌出透明黏稠淫液，也遮不住她輕顫的肉瓣。

　　「呵呵……璇兒，你下面好溼。」言慕堯笑得好邪佞。

　　聽見他的笑謔，辛月璇忽地一僵，羞傀得急著攏起腿根處，「不要……」

　　他眼明手快地阻礙了她欲合攏的雙腿，一手按在她的膝蓋，另一只大手則搓揉她敏感的花唇。

　　「不能說不要。」說完，手指還故意拂過她不斷流出蜜汁的花穴。

　　「不要……」

　　他不理會她的嬌嗔，「璇兒，好甜喔……」他忽地輕舐沾滿愛液的手指。

　　不敢相信的瞪視他放蕩的行徑，辛月璇漲紅了臉，「你……」話未說完，他的唇飛快覆住她半啟的小嘴，將沾上她愛液的舌頭送到她嘴裡，讓她也品嘗到自己獨特的麝香味。

　　「晤……」他大膽的舌不斷在她的嘴裡翻絞，惹得她慾火益發熾旺。

　　倏地，他抱起她柔弱乏力的身子，環住她纖細的柳腰，一手握住她被搓紅的嬌乳，另一手則輕撫她泛紅的背脊。

　　被他摟在胸膛，辛月璇幾乎透不過氣來，小嘴裡有著他霸道的索求，染上紅彤的嫩體有他大手無盡無休的凌虐，使得她煩躁的扭動細腰，不停的扭動焦急的下身。

　　兩具熾熱的胴體密不可分的黏在一起，也讓言慕堯感覺到一股慾情因為她嫩體不斷的搖晃擺動而急速的湧出。

　　「哦……」她柔軟的凹陷處忽然抵在他的腿根處，敏銳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低吟。

　　兩人疾速竄起的情慾。連空氣中都能清楚嗅出，言慕堯逐漸粗重的鼻息噴拂在她矯紅的小臉上，「璇兒……我的璇兒，我不想等了……」說完，他飛速的扯下身上快要掉落的浴巾。

　　登時，他赤裸、充滿力量的健軀讓辛月璇一陣驚喘。親眼看到代表他慾望的昂挺興奮抖動，她嬌羞得不敢亂動。

　　滿意她臉上出現的羞赧，他像是一頭饑渴的猛獸，著魔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視身下也慾火焚身的女人，在她洞悉他的意圖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的底褲拉下。

　　「啊！」無力抵禦他的突擊，她最後的防守也淪喪了。

　　言慕堯用力丟開她的底褲，「璇兒……你知道我要什麼吧？」按壓她戰慄不已的胴體，他邪佞的笑問。

　　辛月璇艱難的點頭，愈來愈促急的喘息聲，證明她的急切也不下於他。

　　高興她迫不及待的反應，言慕堯揚起漂亮的唇線，用吞噬的目光盯住她，「璇兒，我馬上來……」他立刻俯低身子，抬高她的玉腿拉近自己。

　　在她嚴陣以待中，他大力展露她下身的門戶，將自己的分身用力往前一送，火熱的巨根立刻插人她泛濫成災的花心中。

　　「啊……」明知迎接的是熱燙、茁壯的巨物，但那被硬塞入的痛覺，還是令她忍不住驚叫。

　　「啊……璇兒，你好棒喔！」他大聲的吼出讚美。他熱愛這種被吸吮到深處的感覺，尤其這花徑又溼潤又熾熱，還緊裹著他。

　　感覺她能適應他的粗大，言慕堯鬆了一口氣，開始插入抽出的動作，徐徐加快擺動速度，加大擺動的幅度，在她愈來愈火聲的吟哦下，他的抽插愈來愈強橫、狂妄，要她絕對的為他瘋狂、癡迷。

　　「啊……」禁不超他一而再勇猛的撞擊，辛月璇忘我的嚶嚀，那被撐開的花穴沒有一絲縫隙的套住他的昂挺，揉擦出讓人欲罷不能的淋漓快意。

　　泌出一身汗珠，盡情奔馳的言慕堯凝視身下已跌入慾情、不能自己的人兒，他的大手恣意伸向兩人結合處，按壓她的花蒂。

　　「啊……不要……」她的胴體沒法子承受他卓絕的性愛技巧，造出的激情，只能無意識的舞動小手，依著慾望本能激昂的扭動豐滿圓臀。

　　言慕堯驟然攫住她無力的玉腿纏住自己有力的腰身，然後托住她飽滿的雙臀，莫名的停止身體的律動。「璇兒……」他緊繃臉部線條。

　　「慕堯……為什麼停……停下來……」不明他為何罷手，辛月璇稍微抬起頭，氣喘吁吁地問。

　　言慕堯只是瞪著她，閃著火焰的眼神彷彿要燃燒她，冷不防的，他的火熱退出她的花心，在她心急的要開口挽留他之前，義以著萬馬奔騰的氣勢向前街，狠狠地直搗入她緊窒滑潤的幽穴。

　　「啊——」猶如被火刀捅入，分不清楚是痛楚還是快感，她放浪地大聲吟哦，柔嫩的身體不停的擺動。

　　接下來，他沒有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挺進既剛猛又深入，強勁的力道讓她的嬌體隨他抖動、震動。

　　辛月璇猛地睜大含著情慾的眸子，因為身體正有一股綿綿不絕的歡愉，快而急、兇而猛的朝她直撲過來。

　　「慕堯……」她像溺水的人，心驚膽戰的攀住他剛健的身體。

　　「別急……」言慕堯低頭安撫她，能感覺到咬住他火根的花穴愈來愈緊窒，明白她的高潮將要來臨，他不放棄的繼續在她的私處衝刺。

　　「啊……」辛月璇放聲呻吟，彷彿滂沱大雨後的山洪爆發，肆虐全身的激情重重衝擊她脆弱的嬌體。

　　她覺得自己已不能再容納這洶湧而來的巨大歡愉，只能懦弱的棄械投降，隨歡悅、激情的波浪浮沉、最後被淹沒、吞噬。

　　高潮來臨的那一刻，她全身僵住，累積激情的小腹傳來陣陣痙攣，忽地，小嘴猛地逸出歡愉的嬌吟。

　　隨著她忘情的吟哦，言慕堯也感到一陣強烈酥麻的歡愉由腹部竄到四肢百骸，他不肯停住的用力挺進她體內深處，直到熱潮在他下腹間猛烈爆開……

　　「啊——」終於，在最後一次插入她抽搐、緊縮的花穴後，他釋放出男性灼熱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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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很快的一個月過去了，等不及答案揭曉，從藥房回來的辛月璇一回到暫居的華屋，立刻衝到廁所。

　　看著手上的驗孕棒，對照說明書的內容，辛月璇緊張不已，靜靜等侯時間的前進，一分鐘、兩分鐘……當她發現月事已不像往常準時報到，她就疑心是不是懷孕了。

　　片刻，屏息以待的答案終於揭曉，兩條線清晰的顯現在視窗內，辛月璇忍不住心中的雀躍，洋溢著最幸福的笑容。

　　如果沒算錯的話，她幾乎是頭幾次的歡愛就受孕了

　　她要馬上打電話告訴言慕堯，告訴他這個好消息……慢著！她驟然想起言慕堯曾吩咐她，要到他指定的婦科作檢查。

　　思忖了一會兒，為了確認無誤，她得去醫院一趟。

　　言慕堯趕來老同學陳士盛所開立的婦產科醫院時，已經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下班時間。

　　這裡，他並不陌生，數次的造訪，讓他不需要向別人問起院長辦公室，就能穿過走道，正確無誤的來到陳士盛的辦公室。

　　「好小子，你終於來了！」戴著金框眼鏡的白袍醫生熱情招呼許久不見的好友。

　　「是啊！你該不會是為了等我還沒下班吧？」言慕堯一臉笑意的問道。

　　「哈！你臭美！我從不等男人的。」陳士盛一臉驕傲的說。當然啦！接生不肯從媽媽肚子裡出來的男寶寶不算。

　　「是喔！」言慕堯只是臉上帶笑，不予置評。

　　「怎麼回事？今天來的小姑娘不像以前來的，是你的女人嗎？」原本臉上掛著笑容的陳士盛，突然一本正經的開口。

　　他這個從高中就要好的老同學，除了外貌俊美外，身為財團的繼承人，更讓他在感情世界裡左右逢源、無往不利。

　　女人對言慕堯來說，太容易也太沒挑戰性，他不會真心交往，所以他喜新厭舊，女人一個換過一個。

　　也因為如此，未婚多金的他，常常招惹到別有用心的女人算計。好幾次，他帶來的女人都宣稱懷有他的骨肉，檢查的結果，證明那些女人只是覬覦言太太的位置。不過，令他頗為訝異的是，今天來的女孩清純秀麗，不若從前言慕堯交往的類型……這算是一個好現象嗎？

　　「檢查結果如何？」沒有回答他的疑問，言慕堯直接問他想知曉的事。

　　他不想另外向陳士盛說明他和辛月璇的關係，是因為除了愈少人知道愈好外，這個鼓勵大家增產報國的老同學也絕對不會讚同他的行徑。

　　他不願說明，陳士盛也不勉強，「開什麼玩笑？憑你！當然是百發百中、彈無虛發！」生性愛開玩笑的他忍不住拿好友打趣。

　　「真的？」聞言，言慕堯不自覺喜上眉梢，嘴角微勾。真不枉他夜夜勤快的工作，終於開花結果！他不由得有些飄飄然。

　　「當然是真的！恭喜！恭喜你當爸爸了！」陳士盛遲疑了一會兒，定眼觀察老同學欣然的神色，才帶著開心的笑容祝賀，「什麼時候請大家喝喜酒啊？」他順道補問一句。

　　終於，這次不是幫這家夥揭穿居心不良女人的詭計，而是他真的讓一個女人懷有他的骨肉。兩人友誼多年，老同學終於遇到真命天女，陳士盛不免為言慕堯開懷。

　　「有時間再說。她人呢？」言慕堯閃躲他的問題。都來了一會兒，還沒見到辛月璇，他有些心焦的左右張望。其實他萬分期望能從她嘴裡聽到這個令人欣喜雀躍的消息。

　　「瞧！人不是來了嗎？」陳士盛指著門口方向，恰巧有一個白衣護士領著辛月璇進來。

　　果然，辛月璇小巧玲瓏的倩影姍姍走來。

　　一看見言慕堯偉岸的身形佇立眼前，辛月璇眼眸含羞，怯怯地宣布這個好消息，「慕堯……我懷孕了。」沉醉在喜悅中的她，不忘張大眼睛，看他的反應。

　　言慕堯和顏悅色，看她的眸光充滿了溫暖，「嗯！月璇，謝謝你。」壓抑想抱她、吻她的衝動，他只是簡單的表達謝意。

　　「不客氣……」辛月璇不好意思的搖頭，抬眼對上他的俊眸，一望進他和煦如太陽的眼中，她情不自禁的沉溺，瞬間彷彿靜得只剩他和她。

　　忽地，笑罵聲打破寂靜的兩人世界，「真受不了你們！肉麻死了，給我回家去卿卿我我吧！別在這裡惹我嫌。」被擱在一旁納涼的陳士盛，眼看兩人旁若無人的眉目傳情，不禁啞然失笑。

　　從一進來，眼中就只有言慕堯的辛月璇，猛然聽到陳士盛取笑的話語，不好意思的躲在言慕堯的身後。

　　不把陳士盛的取笑當一回事，言慕堯泰然自若的說：「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改天有空再約出來聊。」他等不及和辛月璇回家慶祝，馬上向老同學示意要離開。

　　「好啊！」陳士盛答應，頓了一下後才道：「辛小姐，別忘記下次產檢時間。」他好意的提醒。

　　「嗯！謝謝陳醫生。」辛月璇從言慕堯背後探出頭。

　　臨走前，陳士盛再次叮嚀一些事情，隨後言慕堯才環著辛月璇離開醫院。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陳士盛誠心祝福好友能獲得幸福。

　　光陰匆匆，轉瞬間又過了兩個月。

　　從辛月璇知道懷胎以來，她和言慕堯的相處猶如小夫妻般，過著鸚鰈情深的日子。

　　清早，她會煮好早餐等他晨跑回來共用。白天，他去上班，她會整理家務，出外採購。傍晚，她會煮好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晚餐等他下班。深夜時，兩人同衾共枕。

　　言慕堯不僅小心翼翼照顧著她，陪伴她的時間也增多了。

　　除了偶爾掛念家人，辛月璇的日子就是這樣的平淡和甜蜜。

　　這天，周末的午後，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言慕堯推掉和朋友的約會，留在家裡陪伴辛月璇。

　　掛上話筒，辛月璇瞪視剛掛斷電話的話機。

　　每次和母親通完話，湧出來的愧疚常像塊大石頭重重壓在她心口上，教她喘不過氣來。

　　她寬心母親的手術成功，身體已康復，卻也掛慮遲早有一天事實的真相瞞不過母親。

　　她不光和一個男人同居，還為他懷胎，甚至休學待產，雖然她是為了替母親籌錢開刀，才不得已出賣自己，但母親能體會她的無奈嗎？會原諒她的欺瞞嗎？

　　她雙眉緊鎖，坐在客廳沙發上閱讀的言慕堯看得一清二楚，擱下手上的雜誌，他呼喚她，「月璇？」

　　什麼事困擾著她？連他叫喚了好幾聲，她都置之不理……

　　「月璇？」有力的大手將她一把攬過來，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在想什麼心事？都不理我……」他低下頭，鼻尖嗅聞著她的髮香。

　　辛月璇呆愣了一下，隨即囁嚅的說：「我沒什麼心事。」

　　「真的沒心事嗎？」言慕堯滿眼淨是懷疑。

　　「呃……是的，我沒心事。」辛月璇猶豫的說。敦她怎麼開口跟他說，她撒謊欺騙母親說是去照料一對老夫婦，其實是做他的情婦，還要為他生子。

　　言慕堯閉口不言，疑心的目光冷盯著她。他才不相信她沒心事，但他也不會去追根究柢。如果她不肯坦承，他也不必費事去挖掘。

　　兩人頓時沉默下來，只有辛月璇不時抬起心虛的眸子睇向他。

　　良久，言慕堯才出聲，「昨天的產檢，士盛怎麼說？」他的大手撫摸向她還沒隆起的肚子。

　　聽他關心的問起產檢結果，辛月璇笑逐顏開，「很正常，陳醫生說沒問題，要準媽媽多注意營養，還要……」接下來的話，她突然煞住。

　　不明白她為何中斷，言慕堯抬起她的小臉，發現一抹彤雲就蹦在她的臉頰上。「還要什麼？」感到有趣的他問她。士盛是說了什麼？讓她羞答答得不敢說下去？他萬分好奇。

　　「呃……他說……他說……」辛月璇欲語還休。羞死人了！教她怎麼開口嘛？其實陳士盛是諄諄告誡她雖然已脫離前三個月流產的高危險期，但還是要注意行房時不要太激烈，太衝動。

　　「說嘛！快告訴我。」言慕堯故意在她耳邊呵氣。瞧她紅迎迎的小臉，不難猜出還會有什麼事讓她含糊其辭，不就是……床上的事嘛！呵呵。

　　事實上，他也曾為了她打電話向陳士盛請教，除了回答他的疑問外，陳士盛也不忘耳提面命，囑咐他在床上不要橫衝直撞，別活像個急色胚，不顧前後的就撲過去。

　　真是的！他像色胚嗎？好吧！他是一觸及掌下的細皮嫩肉。讓他迅速的改口，樂於承認。

　　「他說小心點……」辛月璇低聲咕噥。

　　「什麼事要小心點？」言慕堯佯笑。

　　「就、就那件事嘛！」辛月璇埋怨的白他一眼。為什麼非要她說出來呢？

　　「哈哈！是指這件事嗎？」他放聲大笑，沒規矩的大手已壓上她的酥胸。

　　「你很討厭耶！」辛月璇難為情的別開臉。

　　被她嬌嗔的神情給迷住，言慕堯專注盯視懷中嬌顏泛紅的麗人。「璇兒……」他忽然壓低嗓音，深情款款地叫她。

　　她全身輕悸，只要聽到他口中逸出「璇兒」兩字，她就覺得血管中的血流加速，心臟也跳得飛快。

　　「慕堯……」

　　言慕堯忽地將她抱離大腿，讓她舒服的躺在柔軟的沙發上，「放心，我會很小心的。」他溫柔的保證。

　　辛月璇赧然的點頭，全然的信任他。

　　言慕堯立即俯下臉，熱情的用舌頭輕舔她細致的小臉，大手也鑽入衣服底下挲揉她滑膩如羊脂的肌膚。

　　「唔……不要……」辛月璇假意推拒，小臉卻往後仰，好讓他富侵略的嘴攻向她敏感的頸項。

　　言慕堯暗笑她的欲拒還迎，但他沒有停止對她的進逼，滑溜的舌尖如她所盼的處嚙咬她的細頸，忙碌的大手也推向她聳起的嬌乳，隔著胸罩，他的尖指捻起乳丘上的尖端，用指腹去搓揉、逗弄。

　　「啊……」不堪他的挑逗，辛月璇輕聲吟哦，凡是他所掠過、拂過的地方，她的身體都燃起愉悅火苗。

　　她的呼吸漸漸雜亂，挺起的上半身貪婪他的碰觸，連肌膚都不堪衣服若有似無的接觸。

　　自從她懷孕後，身體就變得好敏感，隨意的一個挑弄、觸碰，都教她止不住的戰慄、悸動。

　　看她氣息粗重、不由自主的咬住下唇，言慕堯輕勾起嘴角，「璇兒，告訴我，你要什麼？」他還故意在她耳畔輕聲細語。

　　辛月璇重重的喘氣，睜大的雙眸竄出慾火，「我……我要……」顫抖的小嘴不由自主的張合。

　　「你要什麼？這個嗎？」言慕堯捉住她慌張的小手，突然低頭含住她的乳尖。

　　「啊——」雖然中間有衣料相隔。但他的牙齒重重咬住她硬如石子的乳尖，揚起的歡愉教她全身難以壓抑的扭動、

　　不滿意不能直接一親柔嫩芳澤，言慕堯急躁的大手猝然扯落她的上衣，在她不輸給他的熱盼下，他一舉成功的脫光了她全身衣物。

　　轉眼間，她如初生的嬰兒，赤裸裸的展現他眼前。

　　慕堯瞇起黑眸，眼底搜查能勾人魂魄的胴體的每一寸，他輕舔變得乾澀的唇瓣，覺得自己像是一頭饑寒交迫的野獸，體內大肆哀鳴著饑餓。

　　盡管畏懼他想將她吞入腹的慾眸，然而一思及能撩撥他情慾勃勃，她禁不住洋洋得意，嫩體也泛出亢奮的紅潮。

　　「璇兒……給我，好不好？」言慕堯發出索求的喉音，他的大掌撫摸她瑰麗胴體的兩側。

　　「嗯……」辛月璇輕輕點頭，迷濛雙眸釋放絕對願意的訊息。

　　一接收到她樂意的訊息，言慕堯兩手立刻移到她飽滿的圓乳上，雖然她孕育胎兒的小腹還沒有明顯變化，但是她的圓乳卻日漸豐滿、碩大，這常讓他戀戀不捨，一把玩就不忍釋手。

　　他無法克制衝動的揉弄、捏擠她嫩白的嬌乳，他的嘴大口含住她柔軟的圓乳，咬住她最敏感的粉色蓓蕾，用靈巧的舌尖在它的周遭畫圈、圍繞，教她為這洶湧的激情神昏意亂。

　　「啊……」她渾然忘我的吟哦，對胴體急遽堆起的愉悅無路可宣洩感到煩躁，她舞動欲攀附的小手，圓臀不停的被拱上、又落下。

　　禁不起她春燕般的呢喃不斷直達他耳中，他被撩起的慾望也急不可待。

　　他感覺到身下的慾望狂妄的頂住他的褲子。

　　「璇兒，你準備好了沒？」言慕堯口氣有些暴躁，等不及的大手已往她的私處伸去，不管她因他的粗暴而緊皺小臉，仍放肆的搔刮她的脆弱。

　　不用等待他去滋潤她的蜜穴，她細毛覆住的花心早已潺潺流出甜膩的花汁，他歡喜的邪笑，態意妄為的手指立刻衝進她已沾滿淫液的腫脹肉瓣內的洞穴。

　　「啊——好痛喔！」她難耐的左右擺頭，姣美的腿不停踢動，他侵入的手指就像一把刮勺，刮削她花徑柔韌的內壁，銳利的刮出又熱又痛的快感。

　　即使夜夜耳鬢廝磨，她的花甬還是這樣狹小，言慕堯努力舒緩她的不適，用力按壓她不斷翻騰的胴體，不理會額頭早已泌出薄汗，他的手指放慢了貫入的速度，口裡不斷安慰著她，「璇兒，我的璇兒，不痛、不痛……」

　　靈活的手指不僅玩弄她的幽穴，也開始逗弄她花穴裡的珍核。

　　「啊……」漸漸的，令人恍惚的亢奮取代了早先的不舒服，她嬌啼連連，纖細的尖指抓住他堅硬的臂膀，下身不斷舉起輕觸他鼓起的鼠蹊處。

　　兩人下身若有似無的接觸、磨蹭，讓他已無心於前戲，終於，他用火燒眉毛的速度褪去衣服、褲子，掏出腫痛不已的鐵棒，抬高她的雙腿，帶著磅薄的力量，猝然的直接貫穿她溢滿花汁的門戶。

　　「啊……」被填滿、充實的酣暢，讓她放開喉嚨忘情的抒發出她最快樂的吟哦。

　　「真棒！」熱愛這能將人逼瘋的狹窄、溼熱感覺，他嘶啞的讚嘆。有什麼能比深陷她美麗軀體還要快活的呢？他恣意的擺動腰桿，往前衝撞她的幽穴，碰撞出一次次令人心醉神迷的歡愉。

　　「啊……」隨著他驍勇、不斷的插穿、退出，全身不住搖晃的辛月璇不能自己的嚶嚀，挺起身體，將被舉高的大腿主動圈住他的腰部，不斷拱起的胸脯也大膽磨蹭他堅實的胸膛。

　　他半瞇起眸子，滿意她積極的投入，張狂的大手立刻揪住她碩乳上的一只蓓蕾，指尖故意放浪搓轉，另一只紅蕾則被他噙入口中欺凌，他唇舌惡意扯弄紅色小圓珠，也輕盈的拉扯，逗得她渾身發顫。

　　「啊……」為自己猛然高張的歡快不住的吟哦，辛月璇發覺自己愈來愈不能負荷這種讓人滅頂的激情，她十指用力的抓住靠向自己的健軀，在他身上尋求安全感。

　　可惜，他愛莫能助，不能替她解圍，他身上也有股氣勢洶洶的歡悅正在肆虐他的肉體，他只能按著身體無邊無際的慾望，霸道的侵佔她嬌柔的身體。

　　然而，泛濫全身的歡愉還是翻天覆地的向她襲來，讓她束手就擒的被卷到頂端。

　　「啊……」她渾身不斷抽動、痙攣，嘴裡吟哦出春意濃濃的淫叫聲。

　　不被她到達高潮所影響，漫天的慾火還是逼迫著他去催討。「璇兒……」

　　他粗啞的低吼，執意不放棄的向她索討，唯有她滑潤的花徑才能給他衝上雲霄的暢意爽快。

　　辛月璇氣喘吁吁地癱軟在他身下，滿含春情的美眸半睜著注視他，抬起的圓臀仍配合他的律動著。

　　最後，他的堅持還是抵不住體內有如大軍壓境的愉悅，和她花徑激烈的擠壓、排斥，在最後一次勇猛的衝刺後，他用力托住她飽滿的翹臀，激射出他最火熱的精華，然後側身反轉抱住她往後仰躺在沙發上。

　　「啊——」言慕堯敞開喉頭呻吟，發洩軀體內猛烈爆出的愉悅。

　　激情過後，兩人急促的呼吸聲漸漸平息，隨之而來的是歡愛後優閒愜意的靜謐。

　　「璇兒……」言慕堯輕喚偎在他胸懷的辛月璇。

　　「嗯……什麼事？」辛月璇沒有支起疲憊的身體，偎在他上下起伏的懷裡回應他。

　　「明晚隨我去見一個人。」言慕堯沒有預警的通知。

　　「是誰？」辛月璇好奇的抬頭。

　　他只是露齒一笑，「明天你就會知道。」歡愛後的俊眸閃著異樣光彩。

　　她聽話的點頭，只是她不喜歡他詭異的眼神，彷彿有什麼事是她不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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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襲白色露肩小禮服不僅將辛月璇優美的曲線展露無遺，也襯托出她清新雅麗的風采，只不過她薄施脂粉的小臉上有著掩不住的不安。

　　當言慕堯囑咐她今夜要盛裝出席時，油然而生的不是參與宴會的喜悅，而是一種因為不知情而漸漸演變成的忐忑，彷彿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走在她身前俊偉的言慕堯，突然發現她的落後。「怎麼了？是高跟鞋不好穿嗎？」他以為是高跟鞋拖慢了她的步履。

　　「沒有……」辛月璇否認的搖搖頭，雖然不習慣踩高跟鞋，但還不至於讓她慢下腳步。

　　「嗯！」雖然沒看出她不自然的神色，但言慕堯也停住步伐，耐心的等待她徐緩走來。

　　夜風徐徐，兩人並肩走在前往華宅的曲折小徑上，放眼望過去，有一片平坦的草地，四周花木扶疏，錯落有致。

　　來到燈火通明的別墅大門口，一個看似應該是管家的半百男子熱情的寒喧，「少爺，你回來啦！老太爺等你很久了」

　　「哈哈！是嗎？福伯，爺爺沒催你打電話給我嗎？」言慕堯掛著笑容反問。

　　「還沒，不過我想少爺再慢個十分鐘來，老太爺一定會發火。」被喊福伯的老人笑哈哈，「咦……少爺，你身後的小姑娘是誰？」好奇的睜大眼，福伯目不轉睛的看著一臉靦腆的辛月璇。

　　「她是辛小姐，福伯，帶我們去見爺爺吧！」言慕堯簡單的介紹。

　　「好！少爺和辛小姐請隨我來。」福伯當即轉身帶領兩人入屋。

　　言慕堯牽起辛月璇的小手，尾隨著福伯走進大門。

　　感覺到他太掌的溫暖，辛月璇側著臉，抬起眼盯向瀟灑、從容的言慕堯。

　　原來這高級別墅是他的家，他們要見面的人是他的爺爺，但為何要帶她來呢？

　　華麗昂貴的水晶燈飾下，一張擺滿嬌豔鮮花的長型餐桌，坐在桌首的是一名不怒而威的年長男子，長者身後則立著一位令人驚豔的麗人。

　　被領至餐廳的辛月璇旋即被眼前的兩位給吸引視線，尤其是那位有著花容月貌的女子，身姿窈窕，而且還面帶高雅大方的笑容。

　　眼前的佳人令辛月璇莫名的有些自慚形穢。

　　沒有人注意到辛月璇悵然的神色。因為坐在桌首的年長老人正以響雷般的聲音斥責——

　　「混小子！我不叫你回來一趟，你都不會回來探我一次嗎？」老人精神奕奕，聲音洪亮。

　　「爺爺，你的精神還是這麼好！」不把祖父的怒意認真看待，言慕堯從容不迫的說。

　　「當然好！沒看到我的曾孫子前，我是不會躺進棺材裡的。」言任東怒瞪眼前唯一的孫子。

　　言慕堯只是莞爾一笑，不在意祖父話中帶刺，逕自將俊臉轉向對他泛出傾慕眸光的女子。「黛琳，好久不見了！令尊、令堂近來可好？」他向祖父好友的女兒寒喧。

　　來這裡之前，他沒料到祖父也邀請了別人，所以乍見高黛琳時，他不免有些意外，不過他很快就料到祖父的用意。

　　祖父的意圖昭然若揭，只可惜他是白費心機了。

　　「家父、家母還不錯，倒是常問起怎麼最近不見你常到家裡走動。」高黛琳笑意盈盈地說。

　　「這混小子半年都沒回來看我了，別奢望他會去拜訪別人了，真枉費高夫人疼愛這小子！」言任東不客氣的插嘴，顯然對孫子的不聞不問頗有微辭。

　　高黛琳一臉尷尬，不過仍機靈的緩頰，「不會啦！言爺爺，媽媽不會去計較這點小事，我們都知道慕堯忙得不可開交嘛！」兩家是世交，她和言慕堯可說是自小一塊兒長大的。

　　「這丫頭是誰啊？」言任東猛然睨了呆站一旁的辛月璇一眼，投向她的眼神充滿了打量。

　　辛月璇頓時成為大家的焦點，在錯愕了一下子後，才小聲囁嚅的說：「我是辛……」

　　她剛出聲，言慕堯當即打斷她的話，「她是辛小姐。爺爺不請福伯上菜嗎？」他阻擋言任東和高黛琳對辛月璇的查問。

　　辛月璇發怔的看著言慕堯，不明白他為何阻撓她開口，「嗯！都七點了。告訴廚房可以上菜了。」言任東皺一下眉，轉頭吩咐管家。

　　「是的，太爺。」守在餐桌一側的福伯必恭必敬的回答。

　　面對滿桌中西合並的美味佳餚，辛月璇可以說是食不知味。

　　她除了低頭細嚼食物，就只能靜靜聆聽言慕堯他們三人熱絡的暢談，雖然她也有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到現在，她還是不了解言慕堯為何要帶她來，她不過是個「代理孕母」，有必要在這裡出現嗎？還有，眼前雍容優雅的高小姐，對言慕堯的態度十分親密，她雖然有些愚鈍，但也隱隱約約察覺出高小姐心儀於言慕堯……怎麼說呢？她喉頭竟有些酸澀。

　　發現辛月璇吃沒幾口就推開餐盤，不時留意她動靜的言慕堯悄聲問她。

　　「不合胃口嗎？」她今晚很安靜，但這剛好避免脾氣暴烈的祖父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今晚帶她來，當然有他的目的，他是要讓祖父知道她的存在，而不是要她成為祖父炮火攻擊的對象。

　　「沒有，我吃飽了。」辛月璇搖搖頭。滿腹的心事，讓她食不下咽。

　　「是嗎？」言慕堯眉心攬起。小鳥般的食量叫做吃飽？他轉頭看向服侍他們用餐的福伯，「福伯，可以上甜點了。」

　　福伯撤下主菜，端上甜點焦糖布丁、咖啡後，不吃甜點的言任東突然出聲。

　　「慕堯，跟我去書房一趟。」他今天找孫子回來，固然是因為想念他，然而最重要的是他有一籮筐的問題要問他。

　　「好啊！爺爺。」言慕堯爽快的答應，反正他也有話要對祖父說。他轉向身旁的辛月璇，「月璇，我和爺爺有些事要談，你在這裡和黛琳聊聊吧！」

　　「嗯。」聽他這樣囑咐，心情抑鬱辛月璇勉強露出笑容答應。

　　尾隨祖父到書房的言慕堯，在斟一杯烈酒給祖父後，也為自己倒一杯。

　　「今天跟你來的丫頭是誰？」言任東劈頭就問。

　　舒服坐在牛皮沙發上的言慕堯，啜了一口酒後，才慢條斯理的說：「我以為你早知道，爺爺。」精明的爺爺怎麼可能不知道辛月璇的存在，會佯裝不知情，不過是想掩飾他暗中監視孫子生活的事實。

　　被自己的孫子當面說穿，言任東臉上有些無光，不過一下子又恢復原來的強硬。「好吧！就算我知道，你也欠我一個解釋，為何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同居？」

　　雖然近年來將公司的大權漸漸移轉到孫子手中，但還是集團掛名總裁的言任東仍有不少對他忠心耿耿的老臣充當他的眼線，所以當他知道孫子和一個女子不但出雙入對，甚至同居時，他立即吩咐福伯請言慕堯回家一趟。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孫子居然連那個女人也帶回來了。

　　「不為什麼，爺爺，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言慕堯聳聳肩。

　　看言慕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言任東怒不可遏，「什麼男歡女愛？你是我言家的子孫，就有傳宗接代的任務，我一腳都踏入棺材了，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讓我見到我的曾孫子？」對孫子一再的拒婚，言任東幾乎毫無耐心可言。

　　面對火冒三丈的祖父，言慕堯漠然視之，「很快，大概再半年吧！」他笑笑的說。

　　「什麼？」他沒頭沒腦的活語，言任東頓時一頭霧水。

　　「爺爺不是常問我，什麼時候才能讓你見到曾孫子，現在我回答你，再過半年嘍！」言慕堯詳細的解釋。他會帶辛月璇來赴祖父的邀宴，就是她已懷有他的孩子，所以不需要隱瞞她的存在。

　　言任東驚愕住，精明的眼迅速浮現驚喜異光，「半年後？」真的半年後就有個白白胖胖的小嬰兒讓他抱著玩？他禁不住心花怒放。

　　「沒錯，半年後。」言慕堯肯定的保證。

　　不過，言任東一斂神，驟變為嚴厲的口吻，「是那個姓辛的女人要替你生孩子嗎？不可能！我言家不會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當孫媳婦！」他心目中最佳孫媳婦就是高黛琳那丫頭，今天會邀請她過來，也是打算撮合他們兩人。

　　「不會有什麼婚姻，你只會多一個曾孫子，不會多個孫媳婦。」言慕堯不疾不徐的說明。

　　「什麼？你不娶那女人？」

　　「對！我不會娶她。」言慕堯斬釘截鐵的回答，他還沒有踏入婚姻籠牢的意願，至少目前沒這樣的打算。

　　「為什麼？」言任東很訝異。他原以為姓辛那女人會讓遊戲人間的孫子洗心革面、浪子回頭，安頓下來，沒想到竟只是替他生孩子。孫子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言慕堯眼底忽然掠過一絲狡點異光，「你不就是只要一個曾孫子嗎？半年後，我就給你一個，但我是不會結婚的。」這就是當初他為何找「代理孕母」的原因。

　　聞言，言任東張口結舌，原來言慕堯拿他綿延香火的理由，擋住他逼婚的行為。

　　縱橫商場五十年的言任東，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再難纏的對手也都敵不過他，唯有這個他一手栽培的孫子，他始終是莫可奈何。

　　「隨你！」言任東氣呼呼地認輸了。事到如今，他能怎麼辦？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半年後他真的會有一個曾孫子可抱。

　　聽到祖父無奈的屈服，言慕堯揚起勝利微笑，將手中酒杯高高舉起，「讓我們向下一個言氏繼承人幹杯！」

　　用完甜點後，在高黛琳的提議下，辛月璇尾隨她來到客廳。

　　一來到富麗堂皇的客廳，高黛琳迫不及待的發問，「辛小姐，你是怎麼認識慕堯的？」

　　坐在高黛琳對面的辛月璇聽見她的問題，有些措手不及，「我…我……」能說是在羅太太那裡嗎？她會怎麼樣的瞧不起她……

　　看出辛月璇面有難色，高黛琳也不勉強她，換一個問題，「那辛小姐是慕堯的女朋友吧？」

　　如果連這個問題都不回答，實在太奇怪了吧！辛月璇笑著點頭，「嗯，是的。」其實她是他的情婦，來替他生下孩子的。

　　「交往多久了呢？」

　　「有四個月了。」

　　接下來。高黛琳問的問題，辛月璇都能適宜的回答，直到……

　　「辛小姐，你大概不知道，慕堯和女人交往都不超過半年……」

　　「是嗎？為什麼？」辛月璇有些詫異。言慕堯卓爾不凡，照理說願意和他廝守一生的女人應該不計其數吧！

　　「嗯！就我印象中都是這樣。其實，慕堯很快就看出那些女人不過是覬覦總裁夫人的位子。」高黛琳意有所指的說，貶低的目光盯著辛月璇打轉。

　　她睨來充滿成見的一眼，辛月璇頓時有受誤會的窘迫，「我從沒有！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她臉紅的辯解。她驟然感覺高黛琳不若她表現出的可親。

　　高黛琳虛偽的揚笑，「呵呵！這我不知道，不過，我想慕堯最清楚了。我勸你，做人最好放聰明點，如果苗頭不對就趕快收手，別最後什麼也沒撈到。」言下之意就是把辛月璇當作來淘金的女人。

　　「高小姐，即使你不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也不可以侮辱人。」氣惱她暗中傷人，辛月璇有些激昂。

　　「誰知道……」正當高黛琳要繼續譏刺她時，爽朗的嗓音霍地插進兩人之間。

　　「兩位在聊些什麼？」

　　辛月璇和高黛琳同時轉向突然現身的言慕堯。

　　「還不是閒話家常嘛！慕堯，」高黛琳若無其事的回答他。

　　言慕堯的視線盯牢臉泛淡紅的辛月璇，挑眉問道：「是嗎？」她胸口不住的起伏，顯示方才兩人有一番激烈的齟齬。聊什麼活題會讓她動怒？

　　「有幾個月了？」悶聲不響出現的言任東突然開口，專注的眼神盯住辛月璇平坦的腹部。

　　辛月璇微愣一下，隨即悟出他的問題，「三個多月了。」她害羞的告知，她可以感受到言任東精明的眼神不再出現敵視。

　　原來，言慕堯帶她來的目的，就是要將她懷胎的事告訴他祖父。

　　倏地，來這之前的惶惶不安消失殆盡了。她甜孜孜的彎起朱唇。

　　原本對言任東的話語有些摸不著頭緒的高黛琳，一聽到辛月璇的回答，一直掛著笑意的臉龐登時僵住。

　　什麼？這小賤人竟然懷了言慕堯的孩子，她頓覺自己反被辛月璇捉弄了一番。

　　她極迅速的掩飾眼裡燃起的怨恨，強抑胸口熊熊的妒火，說道：「辛小姐懷孕了嗎？恭喜你們！」她言不由衷的道賀。

　　言慕堯坦然接受她的祝賀，然而辛月璇有些起疑她的態度，因為兩人方才才起了口角，不過不喜歡與人交惡的她，沒有嫌隙的接受高黛琳的道賀。

　　「謝謝你，高小姐。」

　　言慕堯睇一眼牆上的西洋大鐘，「時候不早了，爺爺，我想帶月璇回去了。」既然今天的目的已達到了，就不必多待片刻。

　　「這麼早？就不想和我這個老人家多聊一會兒嗎？」才九點，言任東極不高興孫子提早離開。

　　「是啊！慕堯，你很久沒回來了，怎麼不留下來陪言爺爺？」高黛琳也極力挽留，她也好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今晚不到三個小時的相處，根本滿足不了她的渴望。

　　「根本沒這回事，爺爺，我想讓月璇早點回去休息。」言慕堯解釋。

　　聞言，言任東不再反對，「好吧！你們早點回去吧！」隨即他又補充道：「有空多帶辛小姐回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他漸漸欣喜辛月璇懷有他言家骨肉的事實，所以幡然改變態度，不再心存芥蒂的接受了她。

　　「好啊！」言慕堯承諾。

　　最後，在高黛琳怨恨的目光下，言慕堯揮別了他們，帶著辛月璇離開言家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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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個月後

　　有錢能使得鬼推磨，這是自小生長在優渥家庭的高黛琳的想法。

　　不枉她砸下大筆金錢，請徵信社調查辛月璇的出身來歷，很順利的，記載辛月璇個人詳實的資料已經在她手中。

　　一字不漏的看完內容，高黨琳喜不自勝的好笑，「哈哈！原來那不要臉的小賤人是羅太太介紹的。」難怪辛月璇說不出她和言慕堯認識的經過。

　　羅太太是上流社會眾所皆知的淫煤，來自她旗下的小賤人不過是個男人可以豢養的情婦，還在她面前裝什麼玉潔冰清。呸！實在有違她大家閨秀的風範，高黛琳滿口的粗話穢言。

　　忿忿地看著資料上的內容，她其實萬分不明白，憑什麼這個論家世、姿色、學歷樣樣都不如她的女人能懷上言慕堯的骨肉？

　　她自小就愛上俊美高大的言慕堯，對他的傾慕已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但是……她憤恨的沉下臉色，他對深情的她始終無動於衷。

　　她不甘心！為何他寧願接近對他居心叵測的女人，也不願和對他一往情深的她交往，現下更糟，他竟花錢買個女人替他生孩子！

　　還有，一想起上個月她到言宅所受的屈辱，就更加怒火中燒，她滿心歡喜的應言任東的邀約前去，原以為是言任東終於要火力促成她和言慕堯的婚事，結果婚事不但沒人提，卻看到辛月璇堂而皇之出現，更令她氣憤難平的是她竟然厚顏無恥的懷了言慕堯的骨肉，這無疑是讓剛嘲笑辛月璇心懷不軌的她狼狽不堪……

　　且慢！這資料上頭提到辛月璇的母親對外聲稱女兒不在家，是因為去陪伴一對老夫婦……真的還假的？她的母親是真不知道女兒當人家的情婦？還是隱瞞家醜？哼！能生出那種狐狸精女兒的母親，大概也不是什麼賢妻良母！

　　不過，辛月璇的母親會不會根本沒有說謊？有可能真不知道女兒在外的行徑嗎？這下可好玩了。

　　「嘿嘿！管你知不知情，本小姐絕對要戳破你們的謊言！」

　　這天，是秋老虎發威的晴朗天氣，懷胎四個多月的辛月璇懶洋洋地坐在陽臺的休閒椅上，跳望台北車潮、人潮川流不息的街容。

　　她移動身子調整遮陽傘的位置，好擋掉熾熱陽光的直接照射，半晌，終於擋住絕大部分的陽光，辛月璇輕吁一口氣，啜飲了口果汁。

　　「呼！」隨著肚子明顯的鼓起，她人也愈來愈懶散了，只要一得空就立刻偷閒。

　　不知道媽媽和日璋好不好？每當她這麼無聊時就會記掛他們。當然，言慕堯她是無時無刻都惦念著。她羞赧的承認。

　　自他們從言宅回來後，他不僅體貼入微，對她的呵護、照拂更甚以往了，往往讓從沒談過戀愛的她以為自己陷入熱戀中。

　　曾幾何時，她不知不覺愛上了言慕堯……

　　閉上眼，她撫摸輕微鼓動的肚皮。「寶寶，我們一起努力讓爸爸愛上我們喔……」

　　冷不防的，手機擾人的音樂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睜開睡意漸濃的眼睛，盯住手機螢幕上熟悉的號碼。「咦？家裡怎麼這時候打電話給我？」他們不是應該以為她在上課嗎？

　　「喂……日璋？你怎麼沒去上課？」辛月璇起疑的問。

　　「姐，你別多問了！你快點回家！」下午沒課的辛日璋焦急的催促姐姐。

　　「日璋！是不是媽出事了？」辛月璇心裡一陣慌亂。

　　「不是！是一個姓高的女人來找媽媽……」因為事出突然，辛日璋一時也不是很清楚。

　　「姓高？」辛月璇一時傻愣住，腦海隨即浮現高黛琳蛇蠍般的笑靨。

　　「日璋，她是不是叫做高黛琳？」她臉色發青，顫著聲問道。

　　「應該是！姐姐，你快點回來吧！她在家裡……」

　　沒聽弟弟在話筒裡持續傳來的聲音，辛月璇全身一陣哆嗦，感到一股帶著恐懼的寒意猛然侵襲她的身體。

　　為什麼……高黛琳為什麼突然去找她的家人？

　　掃視辛月璇家裡窮酸的模樣，神情倨傲的高黛琳毫不隱藏眼底的鄙視。

　　范怡琴認真的打量自稱女兒朋友的美麗女子，一臉的不解什麼時候月璇有這樣穿著體面的朋友？

　　「請問怎麼稱呼？」范怡琴客客氣氣地問。

　　「我姓高，高黛琳。辛月璇不在家嗎？她是去哪了？」高黛琳嘴角微撇，傲慢無禮的說。

　　縱然覺得高黛琳傲慢的個性和她一張絕色麗容極不相配，范怡琴還是不失待客之道的回答，「她上課去了。」

　　「是嗎？」高黛琳斜睨她一眼。

　　「你有什麼問題嗎？」范怡琴不明白她懷疑的眼神。

　　「要她趕快回來吧！我有事當面問她。」辛月璇盛氣凌人的指示。她預備在范怡琴的面前揭穿她女兒當人家情婦的醜事，所以辛月璇不到場，這出好戲又怎麼開鑼呢？

　　「高小姐，小女正在上課，怎麼可以早退回家……」范怡琴對高黛琳無理的要求不以為然。

　　高黛琳扯了下嘴角嗤笑一聲。她手上的資料明明寫著辛月璇辦休學，范怡琴連這個都不知道嗎？未免太好笑了！「辛太太，相信我，你女兒這時候絕對不是在學校。那是你兒子吧？就要他叫辛月璇立刻回家吧！」她看到神似辛月璇的年輕男子從房間走出來。

　　「你是誰？幹嘛在我家大聲嚷嚷？」辛日璋對突如其來指揮他的高黛琳斥罵。「媽，怎麼回事？」他皺著眉覷向母親。今天下午沒課的他，睡夢中突然聽到客廳裡有囂張跋扈的女子聲音對母親大呼小叫，立刻驚醒的跑出來看。

　　「日璋，打電話叫你姐姐回來，就說有一位高小姐找她。」范怡琴微露慍色的如此吩咐兒子。她不是忍讓高黛琳，而是她不懂，為何高黛琳敢斷言女兒不在學校？

　　她快兩個月沒看到女兒了，這女人會比她還清楚女兒的近況嗎？

　　女兒離家五個月，但回來的次數還不到五次，每次停留時間短暫，留下來不到半天又匆匆離去。

　　想得愈深愈遠，她額上蹙起的眉也鎖得更深了。

　　「好……」辛日璋有些猶豫，不過看見母親堅決的表情，他無奈的撥打電話。

　　半個小時後，搭計程車火速趕來的辛月璇一踏入許久未回的家門，就聽到驚駭的喘息聲從她母親口中逸出。

　　頓時她全身僵住，同時接受三對眼睛投來的注意。

　　范怡琴難以置信的捂住嘴，睜大眼睛直瞪女兒微微鼓起的小腹。女兒的體態分明就是妊娠女子才會有的豐腴……天啊！她的女兒是懷孕了嗎？

　　「你看吧！辛太太，你女兒不僅馬上趕來，還挺著一個肚子來見你呢！」

　　就怕范怡琴看不出來，高黛琳扭曲的嘴銜著惡意，直接抖出事實來。

　　「高小姐，你為什麼來我家？」辛月璇臉色蒼白的瞪視喜形於色的高黛琳。

　　「當然是來告訴你媽媽，你這個乖女兒做了什麼好事。」高黛琳一臉不懷好意的獰笑。

　　「你——你實在太可惡了！」辛月璇咬牙切齒的喝斥。

　　原來她專程來揭發她盡心隱瞞的秘密，這女人心腸十分的陰險惡毒。

　　不再理會陰險的高黛琳，辛月璇的眼僵滯的移向母親震驚的臉龐，「媽，我……」瞥見母親的神情漸轉為哀戚，她接下來的話猶如梗在喉中不能動彈。

　　「辛太太，這下子你應該知道你女兒背著你做出什麼事吧！」旁觀她們母女兩人淚眼婆娑得說不出話，高黛琳幸災樂禍地揭露辛月璇極欲遮掩的秘密，「你女兒不要臉的跑去當有錢人的情婦，替有錢人生小孩！」

　　曝光的秘密大大震撼了范怡琴，她既悲痛又憤怒，硬生生的從牙縫中擠出話，逼問辛月璇，「月璇，這位高小姐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去當人家的情婦？」

　　「媽……」辛月璇淚眼汪汪，滿懷愧疚的頷首。

　　范怡琴不能承受的搖晃了身子，強壓下猛然泛起的暈眩感，「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出賣自己？」倔強的揮開女兒想攙扶的雙手，她堅持要女兒給一個答案。

　　「我……」辛月璇的小臉只是掛著淚花，緊抿的唇不肯鬆懈的吐露。萬萬不能讓母親知道真相，她絕對會認定自己是害了女兒一生的罪魁禍首。

　　女兒畏縮的視線不敢迎向她，范怡琴虛浮的腳步卻—步步逼近她，「快說！月璇，告訴媽一個理由。」

　　「是啊！快告訴你可憐的媽媽，為什麼你會不要臉的去當人家的情婦？」高黛琳在一旁尖刻的煽風點火。

　　憎恨高黛琳囂張的多嘴，辛日璋出聲喝罵，「你閉嘴！」他的大手迅速按住母親搖搖晃晃的肩膀，「媽，別怪姐姐，她不是存心騙你，這是她的一番孝心。」他沉痛萬分的說。

　　他雖然涉世未深，但絕非天真無知，他很早就猜出姐姐「照料」的工作肯定不單純。然而他知情又如何？去阻撓姐姐接受這份工作，然後眼睜睜看著母親受病痛折磨至合眼嗎？

　　辛日璋極力為姐姐辯護的話，印證了范怡琴心中的懷疑，「果然是為了我的病！」她痛心的揪住自己的心口，「難不成你、你……早知道這件事，卻聯合你姐姐一起欺騙我？」她激動的擺脫兒子的大手，轉頭嚴厲的責問。

　　辛月璇聽到母親指控弟弟，焦急的為弟弟辯解。「媽，這件事和日璋無關，我從沒跟他說過。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她聲淚俱下的跪著，向激動的母親不斷磕頭認錯。

　　不能原諒自己的范怡琴，不理會女兒聲聲的致歉、哀求。忽然悲傷的哭倒在地上。

　　辛月璇和弟弟見狀，急忙將衰頹的母親圍住，霎時，母子三人在地上哭成一團。

　　掀起今天軒然大波的罪魁禍首高黛琳，一時傻愣住了。她是如預期的達成了揭穿的計劃，但是她要辛月璇離開言慕堯，這才是她今天前來的最主要目的。

　　「你們母子三人以為合演一出哭鬧戲就能欺騙我嗎？」要蓋過他們的哭聲，高黛琳提高分貝的說：「辛太太，是不是你女兒等會兒哭完，然後就像沒事一樣的再回到言慕堯的身邊？」她惡聲惡氣的質問范怡琴。她早看出辛月璇對母親極為聽從，所以要辛月璇和言慕堯分手；就是往范怡琴身上下手；至於辛月璇肚子裡的孽種，她是絕對不會留下的，最多慷慨的給她一筆錢打掉吧！她輕鬆的思付，果然，范怡琴不顧胸口愈來愈窒悶，如高黛琳所期盼的，她用力抓住辛月璇的肩頭厲聲喝令她，「月璇，媽不準你回去那男人身邊！」她不能讓女兒一錯再錯，繼續錯下去，只會毀了女兒的美好人生，無論如何，她都要女兒留在她身邊。

　　「可是媽……我不能……不能……」辛月璇噙著淚光猛搖頭。她有太多的難言之隱，她不光受「代理孕母」的合約牽絆，還懷了言慕堯的骨肉，縱使她答應母親離開，言慕堯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范怡琴不能理解女兒為何再三的拒絕，「為什麼不能呢？月璇，是不是錢的關係？還是肚子裡孩子的關係？」女兒一定是為了錢和捨不得腹中的胎兒，才不肯點頭同意。

　　辛月璇仍然嗚咽的搖頭。錢的問題只是其中之一，真正最核心的問題是她簽的是「代理孕母」的工作，她一定要履約將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交給言慕堯，不然他的報復將是他們全家不能承受的威脅。

　　「月璇，只要你離開那個男人，你肚子裡的孩子我們可以留下！」范怡琴願意妥協，只要女兒肯答應。其實女兒的骨肉也是她的血脈，她不可能殘忍的逼女兒打胎。

　　不滿辛月璇始終愚頑的不應允，高黛琳也插起嘴，「是啊！你把你媽的臉都丟光了，快點離開慕堯吧！」

　　聽到高黛琳惹人嫌的話，辛日璋憎惡的怒瞪她一眼，但也加入勸導的行列，「姐，媽都這樣說了，你就答應媽吧！」

　　「不……我不能答應。」有隱衷的辛月璇執的拒絕。

　　女兒還是冥頑不靈，范怡琴氣急敗壞的怒斥女兒，「你……你這孩子……為什麼不聽……勸……我……」她突然停止說話，覺得一口氣提不上來，瞬間竟因怒氣攻心，整個人驀地昏眩倒地。半年前剛動過心臟手術的她，根本忘記不能夠讓自己的情緒波動太過劇烈。

　　辛月璇和辛日璋望見母親話說一半忽地昏過去，不禁失措地驚叫，「媽——」

　　辛月璇讓弟弟獨自留在醫院照顧母親，自己則疲憊不堪的回到言慕堯的華廈。

　　因為昏厥被送到醫院的范怡琴，雖已無大礙，但仍是不能原諒抗命的女兒，她要兒子轉告，除非離開言慕堯，否則不承認她這個女兒。

　　和母親的開係走到這地步，辛月璇也只能痛哭失聲，不能為自己辯白。

　　她好累，心力交瘁得讓她沒留意到從黑暗客廳走出的言慕堯。

　　「你去哪裡了？都十一點了，怎麼這麼晚回來？」昏暗視線下，言慕堯沒發現辛月璇低落的神情，怒氣衝衝的盤問。

　　打從他傍晚回到家裡，就遍尋不著她的人，想打電話給她，卻發現她的手機丟在茶几上，讓他要找尋也不知從何找起。

　　這是第一次，因為他的女人不見而擔心受怕，他萬分不喜歡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所以，他要她搞清楚，絕對不可以沒有知會一聲就離開他的視線。

　　面對盛怒的言慕堯，辛月璇心中一動。是不是關心她的安危，讓找不著她的他提心吊膽呢？

　　「慕堯，你會去愛一個人嗎？」辛月璇登時有些雀躍，不自覺脫口而出。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她有信心可以爭取到他的愛。

　　言慕堯眼睛發直了一下，然後對她的問題冷嗤一聲，「愛一個人？愛一個貪我財富的女人嗎？別開玩笑了！」女人愛錢向來比愛他來得多！他譏誚的想。

　　他刻薄的笑語讓辛月璇有些失望，「那你相信愛情嗎？」她繼續問他。

　　言慕堯忽地攢起眉頭，冷凝她認真的杏眼，「你是怎麼回事？不但不回答我的問題，居然還莫名其妙問我一連串的問題。」

　　「你相信有女人愛你嗎？」不怕他的怒喝，辛月璇不死心的追問。

　　「媽的！你發什麼瘋啊？」言慕堯突然動氣的咆哮。

　　不被他的咆哮給斥退，她繼續說：「我好愛你，你相不相信我愛你？」

　　她含情脈脈、坦承不諱的傾訴對他的情愫，不願承諾母親離他，除了受到合約的約束外，就是因為愛上他，無可救藥的愛上他，所以她不理會母親的反對，無法離開他。

　　可是……他如果不相信有女人會愛他，他又怎麼會相信愛情，更遑論是去愛一個女人……

　　只要他肯告訴她，他相信愛情、也相信她愛他，那麼她會排除萬難，默默地守候他，在未來的某一天，等待他告訴她，他也愛她。

　　聽見她大膽的吐露愛意，言慕堯全身一僵，唇角隨即勾起一抹陰鷥弧度。「我信，我當然相信你愛我，接下來呢？是不是要計劃我們的婚事？要不要討論在哪裡蜜月？對了，婚戒要幾克拉？宴席要幾百桌你才滿意？」他矯情的嗓音飽含鄙夷和尖酸。

　　女人！全是一個模子鑄出來的！滿口的愛情，不過就是利慾薰心，扯出心口不一的謊話。

　　原以為辛月璇有別於他以往認識的女人，結果才去他家一趟，回來不到一個月光景，就迫不及待說愛他，問他相不相信愛情。

　　她真以為懷了他的骨肉，他就一定要娶她嗎？天真！太天真了！有太多方法可以讓他合法擁有她肚子裡的孩子！然而，他對月璇看走眼，竟也令他莫名惆悵。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辛月璇倉皇的趕緊解釋，「不是你說得這樣！我從不奢望能嫁給你！」

　　「最好是不敢妄想！別忘記你只是我的情婦，就算沒多久會生下我的孩子，也改變不了你是我花錢雇來的事實。」言慕堯語氣尖銳的強調。

　　「不是這樣的！」他冷酷的一番話宛若一把又尖又冰的刀，她禁不住倒抽一口氣。

　　她刷白的小臉上滿是不懂，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醜化、污蔑她，她真的沒有非分之想，她只是想從他口中確定自己違逆母親以及廝守在他身邊的決意是對的，並沒有錯。

　　她內心不斷的翻騰著，凝望他的雙眸突地蒙上一層黯然陰影。難不成她錯了？不該愛上這個心如鐵石的男人？不到半年如膠似漆的相處，根本沒有撼動他冷峻的心，她依舊是他不需要付出真情真意的情婦。

　　忽地，她心灰意冷，不發一語地轉身離開。

　　她沒有預兆的踱開，讓言慕堯呆愣一下，接著憤怒的大聲喝斥，「站住！你要去哪？」

　　辛月璇停下腳步，背對著他，語氣平穩的說，「我想回房休息。」

　　「該死！我沒說你可以離開！」

　　「那麼……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辛月璇依然背對著他，冷淡的請示。

　　不能容忍她蓄意表現出的漠然，言慕堯大手激憤的將她的身子扳轉面向他。「不可以！我不會讓你離開，懂不懂？」

　　「不懂！我要回房！我不要在這裡忍受你的怒氣！」辛月璇也生氣了，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言慕堯駭然的瞪視，不敢相信她居然不計後果的頂撞他。「很好，既然不想忍受我，我就偏要強逼你忍受！」他恨恨地撂下狠話，絲毫不給她反唇相稽的機會，攫住她的下巴，直接攫住她的菱唇。

　　「不——」辛月璇剛要開口抗議他的蠻恨，他的熱舌便衝進她半張的小嘴，嬌小的身體也被他密密實實的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