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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水銀]玄武鋒(雲宮四堂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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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30 00:23:21
  第九章

  第二天早膳後,北宮無名突然宣佈啓程。

  藍雪的身子已無大礙,一路上有他護著,他相信不會有事。而爲免夜長夢多,有些事還是早早結束比較好。

  向客棧買好預備的乾糧與茶水,馬車順利出城。在前座駕車的是曹叔,和硬要跟隨在旁的張夫人。

  雖然春日暖暖,但北宮無名不會捨得讓藍雪坐在馬車外抛頭露面或者風吹日曬,所以還是陪著她坐在車裏,只不過車廂裏原本保暖的厚被,全換成了輕涼舒適的薄被,讓藍雪能依然坐得舒適。

  和北上的時候一樣,無名斜躺在側方,而藍雪依然窩在他身旁,努力看懂一些以前沒看過的圖樣。

  “這是什麽?”

  “我住的地方,裏頭還住了許多人,你要記得誰住哪里,要回房的時候千萬不要走錯方向。”

  他閒適地低語。

  “雲織樓、風雪樓……藏書閣……百寶塔……頭暈。”一圈圈八卦的圖樣,她開始頭昏腦脹了。

  “一次看一個地方就好,不要一直盯著圖。”他輕笑著拿開圖,拉她入懷。

  “閉上眼。”

  一股熱流,透過他的指尖,由她的側腦傳人,讓她的精神很快恢復清明。

  “好多了嗎?”

  他收回內力。

  “嗯。”

  她點頭一笑,將圖樣收到一旁的藏櫃裏,再回來偎在他懷裏,手裏把玩著他系在腰上的長長佩挂。

  “如果一路順利,大概五天我們就會到家。”當然,依他預料,這趟路絕對不會安靜。

  藍雪擡眼望著他別有所思的表情。

  “你在想什麽?”

  “嗯?”

  他不甚專心地回應。

  她的表情更疑惑了。“我覺得你在想一件事,可是沒有告訴我。”

  “哦?”他回神了。

  “可是,我猜不出來是什麽。”

  她嘟著嘴,表情有點失落。

  他輕笑出聲,吻了下她的唇。“有些事,我希望你永遠不要知道。”

  藍雪沒再說話,只是擡起手,輕描著他臉上的五官。

  他的眉很濃,眼神堅定、黑白分明,鼻子很挺,嘴唇略薄,當他不說話的時候,顯得特別堅毅而無情,可是面對她的時候,他永遠只有溫柔。

  “大哥偷偷對我說,你殺過很多人。”她突然說。

  他眉一挑。

  “我對他說:‘殺人是很不好的,但是我相信你不會沒有理由就亂殺人,你的心腸是好的,不然不會那麽疼愛我。”’她甜甜地笑。“可是,就算你是壞人,也沒有關係。藍雪覺得,無名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這麽相信我?”他被她的傻氣逗笑了。

  “因爲你是無名呀!”她理所當然地道:“是我的無名。”

  馬車突然顛簸了下,無名及時抱住她,但她的臉還是撞進他胸口。他全身警覺,緩緩坐了起來。

  “無名?”

  他的警戒也影響到她了。

  “如果有人要殺我,你怕不怕?”他低首問她,像在談論天氣。

  “不可以!”她立刻搖頭。“我不要任何人傷害你。”

  他笑了,而後囑咐:“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躲在我身後,知道嗎?”

  回望他的眼神,她點點頭。

  聽他的話,就是幫他,不帶給他麻煩。

  無名拿起紗巾覆住她的臉,再將薄披風系在她肩上,而後一手摟著她,悄悄飛出馬車外。

  wwwm

  馬車外,一群頭上綁著布巾,巾上繡著馮字的殺手攔路。

  曹叔停下馬車,老神在在地望著他們。

  “就是你們挑了張家鏢局?”

  “北宮無名呢?”爲首的殺手反問道。

  “就憑你們也配跟堂主動手”曹叔眼神輕蔑。這群烏合之衆,他老人家三兩下就可以解決。

  “臭老頭,如果你還想活命,最好乖乖回答我們的話。”

  “如果你們還愛惜自己的小命,最好夾著尾巴快滾回去,以後別再想找玄武堂的麻煩,省得我老人家多造殺孽。”

  “住嘴,臭老頭!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你那麽想死,我就成全你!”語畢,衆殺手立刻圍上馬車。

  曹叔立刻跳下前座,引開殺手們的攻擊,但仍有殺手直接撲向馬車裏。

  空無一人!

  張夫人跳下馬車前座,望著空空如也的馬車,立刻覺得不對勁。

  而另一旁與殺手們對打的曹叔卻愈來愈使不出力氣。

  “我……”曹叔被踢了一腳,滾到地上,眼露驚駭。“這……怎麽會這樣?”

  殺手立刻想一刀殺了曹叔。

  “慢著。”張夫人喊停,殺手們動作頓止。“別殺他。”

  “寨主。”殺手們恭敬地喊。

  “把他抓起來。”她下令,曹叔的手臂立刻反剪,人被架到她面前。

  “你、你……”曹叔瞪大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別掙扎了,在你喝的茶水裏,我早下了軟骨散,三個時辰之內,你根本使不出任何內力。”她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你跟他們……”

  “我就是馮寨的新寨主,馮如雙。”事到如今沒有什麽好瞞的。

  “那,張鏢頭是你殺的?”曹叔一臉悲憤。

  “沒錯。”她冷笑。“要殺一個好色的男人還不容易嗎?不過,憑他還不夠資格讓我親自動手。我只不過是在他食物裏先放了化功散,那麽他自然會死在馮寨人的手裏。”

  “你爲什麽要殺張鏢頭?”

  “不殺他,我怎麽能接近北宮無名?”她嬌媚的神情瞬間冷情無比。“本來,我嫁給張鏢頭,就是想利用他來殺北宮無名。既然他無法背叛玄武堂,那也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不如用他來替我引出北宮無名。”她嬌笑了聲。“這點我倒是做對了,他的死,讓我有機會跟在北宮無名身邊,不是嗎?”

  “你、你好歹毒!”

  “再歹毒,也只不過是回敬北宮無名而已,我殺的人,還沒有他殺的多呢!”她尖銳地道:“當年他殺死我大哥、毀了馮寨的時候,殺的人更多,他可曾手軟過!?”

  “你跟馮人傑是什麽關係?”曹叔立刻問。

  “馮人傑是我大哥,我重建馮寨,就是要爲我大哥報仇!”

  “馮人傑是自作自受,如果他不冒用玄武堂之名爲非作歹,堂主豈會殺他?”

  “住口,你沒有資格批評我大哥!”她嬌叱,捏住曹叔下巴。“說,北宮無名在哪里?”

  “哼。”曹叔轉開頭。

  “如果你不說,我保證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掏出一隻瓷瓶,放出裏頭的毒蠍子。“這只蠍子出生在西域的沙漠,可以輕易毒死一條蛇,我養了它五年,它的毒性當然更強,如果我讓它咬了你,你會全身發癢、潰爛,一個時辰之後,腸穿肚爛、痛苦而死。”

  “你、你……”曹叔睜著眼。

  “你說不說。”

  “哼!”曹叔咬緊牙關,堅決不出賣堂主。

  “有骨氣。”她抓住蠍子的手一放,毒蠍立刻竄向曹叔。

  曹叔閉上眼——

  突地,咻地一聲,一片樹葉射穿毒蠍,毒蠍當場斷成兩半。她心一驚,另兩片樹葉再度飛來,點中押住曹叔的兩人身上的穴道,曹叔身形一轉,立刻跳開。

  北宮無名摟著藍雪,從天而降,落地無塵。

  “北宮無名”馮如雙轉身,殺手們全集到她身後。

  “堂主。”曹叔也回到北宮無名身邊。恭敬低喚。

  北宮無名只點了點頭,視線望向馮如雙。

  “你沒中我的軟骨散?”馮如雙看著曹仁道,恍然大悟。

  “如果輕易著了你的道,我老人家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不全白費了?”曹仁道得意笑道。

  “你明明喝了茶。”

  “是喝了,不過又吐出來了。再加上堂主的催逼,小小的軟骨散,又怎麽會對我起得了作用?”

  “原來剛剛你全是在演戲。”馮如雙全明白了。

  “不這麽做,怎麽能問出你的目的?”

  “你們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她自認沒露出半點破綻,而藍雪根本不可能看出她另有圖謀。

  “馮寨的人沒殺你,不是嗎?”這麽大一個疑點,難道她以爲他們不會想到嗎?

  ”殺了我,誰向你們通風報訊?”

  “以一個殺手來說,你的問題實在夠多。”真是多嘴的女人。

  “想早點死,本姑娘就成全你!”馮如雙下令動手。

  殺手再度蜂擁而上。

  曹叔飛身向前擋住一部分,而不知死活妄想殺北宮無名的殺手,北宮無名光以單手,便足以令所有人近不了身。

  眼看手下一個個被打倒,馮如雙親自動手,雙掌翻黑,一身是毒的朝北宮無名攻擊。

  看出毒掌的威力,北宮無名立刻側身將藍雪完全護在身後,依然單手應付攻擊,而馮如雙卻偏偏每一招都往藍雪進攻。

  無名神情一凜。因爲她想傷害藍雪,立刻決定速戰速決。

  “玄冰掌。”氣凝右掌,直對上馮如雙的左掌。

  翻黑的毒掌立刻被玄冰之氣覆蓋,馮如雙隻覺左手一陣冰涼,整只手掌已凝結成冰。

  “啊!”她驚駭地望著左手。

  “馮如雙,束手就擒吧!”解決完那群烏合之衆,曹叔立刻回身擋在堂主身前。

  “休想!”馮如雙突然冷笑。“就算是同歸於盡,我也一定要殺了你,北宮無名。”

  馮如雙喝下一瓶藥,左手冰寒之氣立刻化散,她面色轉青,將修練的毒功擴散至全身。

  北宮無名一見,立刻知道情形不對。

  “曹叔,讓開!”北宮無名放開藍雪,搶身在她出招之前先攻擊,如狂風迅速疾掠的身形讓人捉摸不到。

  馮如雙還來不及出招,胸口已中了一掌,口吐鮮血。

  “唔……”她受痛地站立不穩,無法置信。 “不、不可能……”

  風聲初定,北宮無名的身軀也漸漸凝定成形,一身黑衣隨風飄揚,面色冷峻、毫無表情。

  馮如雙終於知道,爲什麽會有人傳說,玄武堂主就像玄冥之王,想殺他的人,等於是替自己買了一張死亡令。

  “哈哈哈……”

  她踉蹌地笑出聲。

  北宮無名依然盯著她。

  “就算我死,也要拉人陪葬!”用盡最後全部的力氣,馮如雙沖向站在曹仁道身後的藍雪。

  但北宮無名的身形更快!

  “曹叔,退開!”

  北宮無名搶在馮如雙到達之前,以身擋在藍雪身前,正面迎上馮如雙最後一擊。

  “哇……”馮如雙被他的內力震飛,直接落地,雙目圓睜、內腑盡碎,當場斷氣,但她原本青黑的神色,卻漸漸褪回成正常人的模樣。

  “堂主。”

  曹叔立刻瞧出不對勁。

  “沒事。”北宮無名神色未動,依然平靜。

  “無名……”藍雪抓著他衣袖,隱約也感到不對。

  “我沒事。”他拍拍她的手安撫,然後又轉過去交代:“曹叔,把馬車整理一下,我們啓程回宮。”

  “是。”曹叔沒有多說,立刻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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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宮的路上,北宮無名一如往常,在馬車裏依然輕鬆自若與藍雪談笑,但曹叔卻愈來愈擔心。

  四天後,曹叔終於將馬車駕到雲流宮山下。

  “曹叔,你終於到了。”焰珂與夫婿任風行相偕現身,看起來像是等候已久。

  “焰小姐、任姑爺。”

  曹叔下車行禮。

  “別多禮了,北宮大哥呢?”

  焰珂忙問。

  “在馬車裏。”

  曹叔才說完,北宮無名已下了馬車,焰珂揉揉眼,再瞪大眼睛,以確定自己沒看錯。

  一向冷情、冷漠、又俊又酷的北宮大哥,居然站在馬車外,眼神第一次這麽溫柔,表情像是低聲說著什麽,輕哄著車裏的……人!?

  不一會兒,一隻細白的小手搭在北宮大哥肩上,而北宮大哥雙手一抱,輕易從馬車裏托出一個水藍色的身影。

  那抹身影纖細地靠著北宮大哥身前,北宮大哥不知道低首又與她說了什麽,她點點頭,然後他才摟著她走過來。

  哇!好漂亮的女孩,像仙女!

  焰珂讚歎地望著。她看起來好小,可是好美,像圖畫裏那種不存在的人,在水藍色輕柔紗衣的裝裹下,不真實地像風一吹就會跑。

  “你們怎麽來了?”北宮無名淡淡開口。

  “奉宮主之命,來接你回宮呀!”焰珂這才回神。“北宮大哥,她是?”

  “上官藍雪,我的人。”無名說道,然後低首對藍雪說道: “她是焰珂,而他是焰珂的丈夫,任風行。我說過的人,記得嗎?”在回宮的一路上,他已經對她介紹過宮裏的人,和宮中的環境。

  “我是藍雪,你們好。”因爲他們是無名口中的家人,所以她鼓起勇氣,朝他們一笑。

  焰珂差點看呆了。

  “你好美!”她脫口而出。

  藍雪害羞了下,低低地說:“她像姐姐。”

  姐姐?焰珂一呆,難道她看起來老了嗎?

  “藍雪的二姐就跟你一樣,喜歡穿紅色的衣服,她叫上官紅嫣。”無名替藍雪的話作解釋。

  “原來是這樣。”

  焰珂點點頭。

  “上官家的人來了。”任風行望著北宮無名,希望他有心理準備。

  北宮無名卻淡然一笑。 “現在才來嗎?動作未免太慢了。”

  “爹嗎?”

  藍雪疑惑地望向無名。

  “應該是。”

  他點頭,摟著她走上山。

  焰珂和任風行跟在後面,曹叔最後。

  “上官老爺那麽生氣,北宮大哥應該知道吧?”她小小聲地問丈夫。

  “北宮心中應該已有打算。”見他那副神態自若的模樣,任風行只有這種猜想。

  焰珂點點頭表示理解。

  但願北宮大哥,有辦法讓一上雲流宮就噴火的上官老爺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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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流宮的大廳很久沒有這種熱鬧的場面了。

  宮主柳輕非依例坐在首位的紗簾之後,三堂之主與其伴侶立于右側階梯,而三婢與其丈夫則立于左側階梯;合則不見蹤影。

  上官家的四人代表,則在大廳中央的客位上坐著等侯。

  終於,獨缺的玄武堂主、與焰珂夫婦出現在大廳人口。

  “藍兒!”

  上官業一見到女兒,立刻激動地站起來。

  “爹!?”

  大哥、二哥,還有二姐夫都來了。藍雪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因爲……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藍兒,過來。”看見女兒居然倚著一個混小子,上官業的臉色更難看了。

  第一次看見爹這麽生氣、聽見爹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藍雪心一慌,更往無名身邊縮。

  “你嚇到她了。”

  無名淡淡說道,一面拍撫著她。

  上官業一頓,剛剛太激動,一時忘記女兒膽小不經嚇。

  “藍雪乖女兒,過來爹這裏。”

  上官業放柔了語氣,藍雪這才又敢直視他,然後再望向無名。

  “去吧。”他放開摟在她腰上的手,眼神柔柔示意。“你爹很擔心你。”

  藍雪這才放開抱住他的雙臂,緩緩走向上官業。

  “爹。”  .

  她小聲地叫道。

  “乖女兒。”

  上官業忍不住上前抱住女兒。

  太好了,他的女兒沒事,而且看起來很好。

  那邊父女重逢,北宮無名則踏入廳中,躬身對紗簾之後的人行禮;焰珂與夫婿則立到宮主左側。

  “無名參見宮主。”

  “不必多禮。”

  宮主語氣清柔,聽起來並無絲毫不悅。“無名,上官老爺說,你‘拐’走了他女兒,要你交代一下。”

  用詞完全來自上官老爺,四婢與三堂之主等人則努力忍住不笑出來。

  頓了一頓,宮主又開口:“這件事,需要本宮介入嗎?”人家都找上雲流宮了,她這個宮主總要意思意思問一下。

  “無名可以自行解決。”

  “好,那交給你。”

  宮主不再說話。

  北宮無名回轉過身,上官業已經將女兒交給大兒子,然後怒目瞪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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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你爲什麽抓走我女兒”上官業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質問。

  “抓走藍雪的是齊盛庸,我不過是從齊盛庸手上帶走藍雪而已。”很好,現在從“拐走”變成“抓走”了,北宮無名當場變成擄人的人犯。

  “你擅自帶走我女兒、又不通知我們,根本存心不良!”上官業再一吼。

  “我替藍雪送了家書,不算沒有告知你們。”無名的語氣不疾不徐,一點也不受別人怒火的影響。

  “如果你沒有存心不良,爲什麽不乾脆將藍兒送回上官家!?”

  “如果上官家有能力保護藍雪,她又怎麽會落人齊盛庸手中?”無名反問,態度不卑不亢。

  “你——”上官業一時語塞,隨即又吼:“要不是你拐了藍兒,藍兒才不會不回家!”

  北宮無名不理他,只望向藍雪。

  “藍雪,過來。”

  “好。”藍雪要過去,卻被大哥拉住。“大哥?”

  “我要帶我女兒回家,你休想再拐我女兒。”上官業立刻擋在中間,不許女兒再聽那個混小子的話。

  “上官非隴,你應該記得我說過的話。”無名不看上官業,直接換個人說話。

  “記得,但藍兒是上官家的人,豈容你說帶走就帶走!?”上官非隴比上官業冷靜一點。“你救了藍兒,上官家很感激,但藍兒並不屬於你。”

  “我要跟無名在一起。”藍雪忽然出聲,“爹,你爲什麽生無名的氣?無名是好人,他保護我,打壞人。”

  “這……”上官業冷靜了一點。北宮無名的確救了藍兒。

  “大哥,你放開我。”藍雪掙扎著。

  “藍兒,爹要帶你回家。”上官業扶著女兒的肩,沈聲道:“你要這個混小子,就不要爹娘了嗎?”

  “我……”她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要爹娘、要大哥,可是也要無名。她無措而慌張的眼神,落到無名身上。

  無名只淡淡搖搖頭,她就鎮定下來。

  兩人之間無聲的默契,衆人全看在眼裏。

  藍雪不再出聲,她沒再掙扎地站在父兄的守護之後,但眼神卻望著無名。

  “宮主,多謝你讓上官某找回女兒,這份情,上官家一定會回報!告辭。”上官業拱手向雲流宮主,準備離開。

  北宮無名身形移動,擋在上官業面前。

  “要怎麽做,你才肯讓藍雪留下?”

  “我絕不會把女兒留下來。”上官業斬釘截鐵地表示。

  “那麽,你們也無法離開雲流宮。”無名淡然一笑。

  “你以爲你困得住我上官業?”上官業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無名手背在身後,淡淡表示:“玄武堂主想做的事,從來沒有達不成的。”

  北宮無名的確有那個能力,上官家每個人都知道。

  “我上官業想走,也絕沒有人攔得住。”上官業怒目一瞪。

  無名望了藍雪一眼,知道她絕對不會希望他與上官家起衝突;神情一斂,轉而說道:“聽說,上官世家的玄龍神掌,江湖上無人能敵。”

  “算你有見識。”知道厲害就別擋路,混小子!

  “如果我能受你三掌而沒死,藍雪就留下,如何?”

  “你想找死”玄龍神掌含帶極厚的內力,普通受一掌就可能勺腑盡碎了,他還要受三掌!?

  “接不接受,一句話。”

  “好。”這小子敢賭命,他就奉陪。

  “堂主……”曹叔想阻止,無名揮手要他退下。

  衆人全退開,偌大廳中只有上官業與北宮無名兩人對立。

  上官業氣凝於掌,發出第一式。

  “第一掌。”

  無名被動,右掌出手以對,被上官業宏大的掌氣震退兩步。

  上官業收式,傲然而立。

  “再來。”調勻內息,無名出聲。

  “好小子。”儘管很氣他拐走女兒,但他的氣魄倒很令上官業讚賞。“第二掌。”

  話聲一落,上官業倏忽出手,一掌拍中無名胸口。

  無名眼一閉,在上官業收式的同時,唇角溢出鮮血,但他臉上表情未變,只緩緩張開眼。

  “最後一掌。”他低沈地道。

  “玄武堂主,的確不凡。”能受他兩掌而只嘔鮮血,依然挺立,這小子……上官業心裏更欣賞他。

  但事關女兒,他可不會讓手。

  “第三掌。”

  一起式——這是玄龍神掌中威力最大的一式。上官家人臉色均是一驚。

  “接招!”上官業沈聲一喝,變化無窮的掌氣,立刻襲向無名。

  “不要!”藍雪驀然一喊,趁衆人沒注意的時候,沖到無名身前,想替無名擋住最後一招。

  “藍雪!”

  驚見女兒,上官業急急想收式,可是仍然來不及,自己反被逆沖的內力震得吐血。

  上官非隴連忙向前扶住父親。

  于此同時,無名摟著藍雪,身形一轉,將藍雪護住,以自身承接住未收的淩厲掌勁。

  無名受創地踉蹌了幾步,差點站立不穩。

  暗無聲無息突然現身,朝北宮無名身上封住六大穴;而天仇一見情況不對,立刻向前扶住無名。

  無名再嘔出的血,竟是……黑的!

  “東方、不回!”天仇急喚,兩人隨即向前。“將無名扶入內室。”

  “嗯。”東方情與西門不回立刻照做。

  “無名!”藍雪想跟上去。

  “藍雪姑娘,你不要進去。”天仇連忙阻止,溫和的語氣安撫著;“放心,無名不會有事的。”

  “你騙我!”藍雪搖搖頭,慌亂著抻情,根本不信他的話。“我要陪無名,我要跟他在一起!”

  “藍雪,鎮定一點。”天仇的語氣里加任了強硬。“我保證會盡力救他,你先在這裏等。”

  “無名……”藍雪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不再掙扎著要進去。

  天仇示意焰珂來扶住藍雪,自己則朝宮主點點頭,然後立刻進入內堂。

  所有人都被這個突發情況驚得呆住,上官非隴替父親順過氣後,才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曹叔,你說。”雲流宮主開口道。

  “屬下也不是很清楚,但極有可能是與馮如雙動手時堂主中了毒。”曹仁道將當時最後一招的情況說出來。“堂主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但我就是覺得不對勁。四天了,毒一定還在堂主體內。”

  北宮無名中了劇毒四天,居然還敢說要擋住上官業三掌。大廳之內,一時鴉雀無聲。

  “是……是爲了救我……”藍雪喘息著,緊揪著心口,神情痛苦無比,劇喘了幾聲,她猛然昏厥在焰珂懷裏。

  “藍雪!”焰珂慌然地叫。

  上官業連忙想看女兒,但被四婢的丈夫們擋住。

  雲流宮主戴著面紗走出紗簾,向前診著藍雪的脈搏。

  “藍兒!”上官業擔心地喊。

  “她沒事,只是一時情緒太過激動,才會昏過去。”雲流宮主沈靜地道:“上官老爺,依你與無名之間的約定,無名算是受了你三掌,藍雪屬於他。”

  “胡說,我第三掌根本不算打出去。”上官業才不要輕易把女兒交給任何人。

  柳輕非只是沈然地望著他,望得上官業這個英雄開始有點氣短。

  “無名爲保護藍雪,在明知道藍雪的體質根本不畏毒的情況下,依然捨身護她,這應該足以證明,無名對藍雪的心意。

  而無名毫不反抗任你打了三掌,就算他帶走藍雪有錯,這也算抵過了。再者,以理而言,他救了藍雪,也算是上官家的恩人,不是嗎?”柳輕非條條有理地反問。

  “這……”

  “于情而言,上官老爺擔心自己的女兒,來我雲流宮尋人,理所當然。也因爲如此,所以本宮讓不回帶你們入宮。”柳輕非走回首位。“我原希望這件事可以圓滿解決,但上官老爺似乎執意要挑釁我雲流宮。”

  “如果雲流宮不拐走我女兒,我自然不會爲難。”上官業開口。

  “上官老爺此言差矣。”她搖了搖頭。“如果雲流宮不講理、再囂張跋扈一點,本宮可以無視于上官世家,一開始就拒絕你們人宮。縱然上官世家是一方霸主,但我雲流宮,亦不是沒沒無聞的小輩,上官老爺又能奈本宮如何?”

  “你這麽說,是要與我上官世家對立?執意不還我女兒”上官業怒眉一挺,威嚴撼人。

  “上官老爺可曾想過,一開始人廳,無名爲什麽肯讓藍雪回你身邊?”雲流宮主清亮的嗓音始終不見怒氣。

  “在上官老爺與無名爭執的時候,無名並沒有要藍雪作選擇,上官老爺可知道爲什麽?”雲流宮主再問。

  上官業蹙起眉,不語。

  “最後,無名大可以與你交手,但他卻沒有這麽做,上官老爺又想過,這是爲了什麽?”

  “你想說什麽?”上官業沈聲道。

  “上官老爺疼愛女兒,但可曾立于藍雪姑娘之地,爲她想過?”

  “她是我女兒,我所做的事,都是爲她好。”

  雲流宮主搖頭笑了。

  “如果真的瞭解藍雪姑娘,就該明白她最不願意看到的是什麽。她在乎家人、也愛無名;她最不願意見到的,是你與無名起衝突;她無法抉擇的,是必須在家人與無名之間擇其一。她永遠不會明白爲什麽家人和無名,她只能選一個。”

  她頓了下,又道:“如果不是爲了不讓藍雪難過,無名大可以與你交手,把藍雪搶回來,在雲流宮的土地上,上官老爺真的認爲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嗎?”

  “你想威脅我”

  “威脅上官老爺,有什麽意義?”雲流宮主反問:“本宮想問的是,上官老爺自認疼愛女兒,那麽你爲自己的女兒想了些什麽?而無名深愛藍雪,他又爲藍雪想了些什麽?”

  兩者之間的比較,不難看出誰比較用心。

  上官業望向昏迷中的女兒,神情複雜。

  藍兒……也會懂情,愛上那個……那麽高傲的混小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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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天仇解毒,東方情與西方不回輪流替北宮無名治療內傷。四個時辰後,三人疲憊地走出玄武居,北宮無名總算脫離險境。

  從那時開始,藍雪就堅決守在北宮無名身旁,誰都勸不走。這種情景,讓上官業看得百感交集。

  女兒,真的不是自己的了!

  睡了足足兩天後,北宮無名終於醒來。

  “藍雪?”她怎麽趴在床邊睡著了?

  “無名,你醒了!?”她一動,藍雪就驚醒了。

  “你在這裏……你爹呢?”他記得三掌的事,他昏過去了,那麽,算是他贏了嗎?但,上官老爺會這麽輕易答應讓藍雪留下?

  “他也在,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一直在這裏。”藍雪說的毫無章法,北宮無名卻已經拼出事情的全貌。

  想來,應是宮主攔阻上官家帶走藍雪,而藍雪堅持守在他身邊,上官老爺也留了下來。

  “無名笨……”她忽地哽了聲。“受傷了也不說……”

  “我沒事。”無名笑得很溫柔,摟她上床抱著。

  “都是我害你……”她哭著,緊緊抱住他。

  “你沒有,記得我說過的話。”不許胡思亂想。”他擡起她的臉,低頭就吻著她的淚,希望把她的淚水吻幹。

  “可是,我害爹打你……”她還是哽咽。

  “他只是氣我帶走你。”他喂喂細語,希望她釋懷。

  “爹應該打我,因爲是我要跟無名在一起。”她不要他替她挨打。

  “我不會讓任何人打你。”他正色道:“你也不許去找你爹認錯,知道嗎?”他要她安全無傷。

  “可是我不要爹打你!”她低叫:“爹打你,你會痛,好痛好痛,又流血,我不要你流血……”

  “那沒什麽,我很快會好。你瞧,我現在不是好了?”

  “可是,你昏了好久……”

  “那是‘睡’,我在休息。”他面不改色地糾正,隱約聽到門外有人想吐的聲音。

  “可是,南大哥說你受傷很重,會昏迷很久……”她滿臉疑惑。

  “他騙你的。”詆毀不識相的大夫,無名判自己無罪。

  “那你真的沒事?”她又問一次,在別人與無名之間,她當然選擇相信無名說的話。

  “沒事。”

  “那就好。”她松了口氣,偎在他懷裏。“我好怕你不醒來,那我就要跟你一起睡,也不要醒來了。”

  這是生死相隨的變相說法嗎?

  “傻藍雪。”他悠悠一笑。

  有她在身邊,他想不笑都很難。

  “咳咳。”覺得裏頭的人應該噁心夠了,門外一干人等敲敲門,不請自入。

  一下子湧進那麽多人,把藍雪嚇了一跳,直覺抱緊無名。

  “我還在想,你們要在外面聽多久才肯進來。”無名淡淡地道。

  “我們是給你和藍雪纏綿的機會,你要感激才對。”西門不回一本正經地道。

  “需要我說謝謝嗎?”無名有禮地回問。

  “那倒不用,只要你記住,這幾天多‘睡’,別再動真氣就好。”南天仇介面,抓起他的手把脈。

  “我盡力。”這話一點也不誠懇。

  “無名,別讓藍雪爲你擔心。”四堂之主最年長的東方情終於說話,一開口就命中要害。

  北宮無名不答,只是替藍雪介紹這三個男人,以及他們的准妻子,隨後又問道:“宮主呢?”

  “在雲織樓休息。”天仇回答。其實心裏有點擔心,宮主的身子最近似乎不太好。

  “上官家的人,有什麽反應?”北宮無名再問。

  “你昏迷後,我們在個忙著替你療傷。後來才聽說,宮主與上官老爺談了許多話,上官老爺被宮主問的無法回答,態度才好了一點。”東方情回答。如果不是因爲這樣,上官老爺根本不會准藍雪待在這裏。

  “他們在哪里?”北宮無名問。

  “在客院。”

  北宮無名點點頭,翻開被下床。

  “無名,你要去哪里?”天仇忙問。

  “去見他們。”穿好鞋子,他握著藍雪的手。“這件事總要解決。”

  “我們陪你去。”

  “不用,我和藍去就可以。”無名望了藍雪一眼,後者回他一個微笑,兩人相偕走出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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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宮無名依舊一身黑衣,牽著藍雪走到客院,來到上官業面前,雙方沈默地注視著對方。

  “爹,無名好了。”藍雪突然開口,放開無名的手,很高興地望著父親。“南大哥說,只要無名這幾天不要打架,很快就可以完全好了。”

  “爹知道。”

  女兒的笑臉讓上官業軟化了表情,拉了女兒坐在身邊,然後不甘不願地對無名道:“小子,你也坐。”

  北宮無名沒應聲,只是坐下。

  “爹,你不會又要打無名吧?”

  藍雪好擔心地問。

  “不會了。”

  上官業低聲回道,心裏想女兒真的是留不住了。他看著北宮無名,“你中了毒,爲什麽不說?”

  “說與不說,都沒有差別。”

  他的話不會因此打折扣。

  “你這小子就非得這麽高傲不可嗎?”上官業氣呼呼地道。如果他想娶藍兒,就該對丈人客氣點兒吧!?

  “那三掌,是希望你認可我的能力,心甘情願地把藍雪交給我。”

  意思是,如果不是爲了藍雪,這小子就不會理他了是嗎?上官業瞪著他。

  “三掌已過,希望你遵守諾言。”無名又道,一點都不婉轉。

  “誰說的,最後一掌我還沒打完。”混小子,連求親都這麽傲,就不會巴結一下岳父大人嗎?

  “你要現在再補最後一掌,我沒有意見。”北宮無名眉頭皺也不皺地說道。

  “你這小子,就不會討好我一下嗎?好歹我是藍雪的父親,你將來的岳父大人!”上官業終於氣得吼出來。

  “爹不要凶。”

  北宮無名還沒出聲,藍雪就擔心地又叫。看了看爹,又看看無名,怕他們又打起來,急得紅了眼眶。

  “沒事,不要哭。”

  無名立刻輕哄,藍雪這才控制住眼淚。

  對女兒這麽輕聲細語,對岳父就愛理不理,差太多了吧!上官業看得滿滿不是滋味。

  “我要帶藍兒回去。”

  他大聲地道,就不信混小子不急。

  “我要照顧無名,他是病人。”

  藍雪又開口,想起南天仇交代的話。“南大哥說,無名要有人陪著才會乖乖睡覺,藍雪要陪他。”

  這這這……上官業差點氣得昏倒。

  “你……你跟藍兒……”

  混蛋小子!欺負了藍兒!?

  “藍雪完好如初。成親的時候,無名會派人通知,屆時希望岳父和岳母大人都能來看藍雪。”無名淡淡道,手一伸出去,藍雪就主動握住。“岳父大人,請恕小婿身體微恙,需要休息,先行告退。”說完,無名牽著藍雪就走了。

  就這麽走了?上官業一時驚愕,忘了阻止。

  這小子……實在太不將他放在眼裏了!

  司徒璿在一旁看得讚歎不已。比起他和楚言面對岳父大人連連吃癟,這個北宮無名顯然更勝一籌,上官業根本是完全拿他沒轍。

  “爹,至少他對藍兒是全心全意,把藍兒交給這樣的男人,我們也可以放心。”上官非隴顯然挺欣賞無名的。

  上官業還是氣呼呼的。

  好啦,女兒有人疼,他這個做爹就吃虧一點,要不然……

  哼!真是個混蛋小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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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5-7-30 00:24:16
  尾 聲

  相隔半年,雲流宮再一次辦起喜事。這次的主角,就是赫赫有名的四堂之主。

  話說洞房花燭那一夜,四婢的丈夫因爲不甘自己在成親前的戀愛過程中都被四堂之主或多或少教訓過,所以決定在這一天晚上來個絕地大反攻;而有些女方家屬,則湊興加入鬧洞房行列——

  神龍居

  “東方,爲什麽我們不能留在房裏?”雲水心奇怪地問。

  “因爲今天晚上,恐怕會有宵小橫行。”東方情拉著妻子尋覓另一個安全的地方。

  宵小?雲水心一頭霧水。雲流宮裏也有小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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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虎居

  “嘻嘻。”風初雪偷笑。

  “噓。”西門不回示意妻子噤聲。

  他們已經在新床上做好一對假人,面孔嘛……保證會讓人嚇一跳的啦!

  www.

  朱雀居

  “不會吧?”

  蕭羽驚奇地望著丈夫。

  “這是避難之所。”南天仇牽起妻子,走入牆後的暗室,然後一切恢復原狀。

  這叫有備無患。開玩笑,洞房花燭夜耶!他南天仇自認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當然也不會乖乖地等著被人整噦!

  玄武居

  “我們來了。”焰珂拉著丈夫匆匆報到。

  “交給你們了。”無名抱起被父親、兄長們“計劃性”灌醉的藍雪,由後方離開。

  今天晚上,他們與焰珂交換房間,因爲焰珂自願留下來擋上官家的人。

  焰珂要幫忙,身爲丈夫的任風行當然力挺。他沒忘無名在焰珂犯過時,曾替焰珂求過情,這也算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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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房花燭夜,四堂之主的居落大混戰,雲織樓隔岸觀火。

  難得喜事,柳輕非也不制止,就讓他們熱鬧一下好了,反正,“暗”自然會替她留住一方清靜。

  她立於樓上,含笑地望著那方熱鬧,直到胸口沒預期地滲出疼痛,她受不住的差點倒下。

  暗立刻現身,扳開她緊鎖的牙關,喂了一顆藥進去。

  好一會兒,她冷汗漸止,虛軟地靠著他。

  “別告訴他們……”

  暗眉頭緊鎖,滿是擔憂。

  “帶我回房休息。”她輕道,閉上眼偎在他臂彎。

  暗只能依言,送她回房。

  四堂之居喜氣熱鬧,而雲織樓卻悄悄蒙上一層陰影。

  不管怎麽說,四堂之主與四婢能各有美滿姻緣,是件好事。可以想見往後雲流宮裏,將愈來愈熱鬧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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