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為什麼我都找不到她們？”獲得自由後，洛野雁首先想到的當然是跑去找那幾個被她壓扁的
女人，在發現都找不到人之後，又立刻殺到胤棣的面前。
“他們是誰？”胤棣故意來個不明所以。
“就是于美人她們啊！”洛野雁納悶地說道。“我去找她們，太監宮女卻說她們已經不住那兒了……那她們究竟住哪里？”
“冷宮。”胤棣奉送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啊？”洛野雁張口結舌。“為什麼要讓她們住冷宮？她們又沒做錯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們？”
“讓她們住在那裏已經很不錯了。”胤棣微微撇唇，唇畔揚出的微笑裏有幾分陰冷。“膽敢設計傷害我的女人，只讓她們住冷宮，已經是對她們仁至義盡了。”
“啊。”洛野雁像是聽懂了什麼，心跳猛然漏了一拍。“她們……她們做了什麼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該不會和她有關吧？
“她們讓你爬樹，讓你從樹上跌下來。”他可是有仇必報型的人物，尤其是當那仇跟他的女人有關的時候。
果然是這樣！洛野雁翻了翻白眼，著急地歎了一口氣。“我不是跟你說，是我自己要爬樹的，也是我自己跌下來的嗎？她們當我的墊背，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還因為我而被打入冷宮？”
她當下覺得自己真是罪大惡極的女人。
胤棣冷哼一聲。“幸好她們當了你的墊背，不然她們肯定連冷宮都沒得住。”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說都說不聽？”洛野雁覷了他一眼，氣他都不把她的話聽進耳裏。
“我不講理？是你自己沒有發現危險。”胤棣微揚唇角，挑出冷凝的弧度。“老實說，我早就不想要她們了。她們之所以還能留在宮裏頭，是因為先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犯下這種滔天大過，我哪還容得下她們！”
“滔天大過？”洛野雁更是匪夷所思。“這算什麼滔天大過？她們本來就沒有錯啊！”
胤棣面對仍然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可以繼續幫她們說話，但那並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洛野雁當真火了。他腦子裏到底是裝了什麼東西，怎麼那麼固執？就跟他說不是她們的錯了，他還要怪罪她們！
算了！她決定先不理會眼前這個蠻橫霸道的男人。“我不理你，我要先去冷宮看她們了！”
話才剛說完，她的人就像只雁兒一樣迅速地飛離。
胤棣直勾勾地瞪著行事衝動的她，決定暗暗跟在她後頭到冷宮去。
雖然那些女人傷的傷、殘的殘，但誰知道那些女人會不會又心狠手辣地設計毫無防備的她？
而誰知道，她會不會又蠢得可以，已經被設計得那麼慘了，還要幫對方說話？
唉，這女人當真是老天派來克死他的……
這……這冷宮好像是悲慘的集中營！幾張簡單的床鋪上，躺著幾個哀號的女人。
洛野雁驚訝萬分地看著眼前一個個纏滿白布的人，完全不敢把她們跟之前那幾個氣質高雅、美麗動人的女人聯想在一塊兒。
她已經驚愕得連話都說不完全了。“你們……你們怎麼了？”看起來，她們好像很慘、很慘、很慘。
“我的脖子被壓斷了。”躺在床鋪上的于美人，連說話的聲音都和以往不一樣。
“我的腰斷了。”趙婕妤說出自己悲慘的傷。
“我們兩個的手腳都斷了。”李昭容代替郭昭儀一併發言。
“啊……”原來災情真的那麼慘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要我做些什麼好呢？”
“你什麼都別做！”女人們同時歇斯底里地吼著。
她們一致認為，洛野雁不單單只是狐狸精，還是十足的災星一枚！只要有她出現，她們就沒好事！
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她們都不打算再讓她接近她們！
“可是……”洛野雁被四女喊得手足無措。“可是你們變成這樣，我真的很不忍心……”
“不忍心什麼？你心裏一定很得意吧，這樣就沒有人跟你搶皇上了。”郭昭儀冷哼一聲。
“沒有啊。”洛野雁遭受這樣的質疑，臉色霍地轉為蒼白。“我怎麼可能這樣想？”
“你一定是這樣想！”女人們異口同聲地喊。“快走吧，不要來這裏，我們不想看到你。”
“我真的沒有這樣想，我還一直……一直……”洛野雁想到自己還一直在皇上面前替她們說好話。
為什麼她們會這麼質疑她？
“別再說了，我們真的不想見到你！你儘管去討好皇上吧！不過你也要記得，皇上是個薄情郎，你也會有像我們這樣的一天！”李昭容咬牙切齒地說。
“皇上才不是……”洛野雁直覺地幫胤棣說話。“我會叫皇上來這裏看你們的！”
她一定要讓胤棣好好對待這幾名女子才行！最好把其中傷勢最慘重的封為皇后，其他人就當貴妃！
就這樣決定了！
“為什麼不要？”
皇上的寢宮裏，傳來洛野雁憤怒火爆的質疑聲。
“為什麼要？”胤棣斜斜挑起俊眉，好整以暇地望著怒氣騰騰的她。
“你知不知道我這是為你好？她們說你是薄情郎耶，你還不證明一下你不是嗎？”洛野雁氣得雙手緊握成拳。
“我只對我真正喜愛的有情。”胤棣唇邊逸出淺笑。“我可一點兒也不想當濫情郎。”
“你……”洛野雁氣得差一點說不出話來。“你就立她們為後妃是會怎麼樣？”
“我已經給她們最妥善的照顧了，她們的傷也不是我造成的，我還應該要負什麼責任嗎？”胤棣微微淡笑，沒有說出這些女人之所以會被壓在底下，完全是他的兄弟搞的鬼。
被他這樣一說，洛野雁霎時無言以對。“問題是，她們都已經這麼慘了，你還不好好疼惜她們，這樣子不是對她們很過意不去嗎？”
“疼惜她們？”胤棣撇撇唇角，魅惑黑眸裏透射出邪惡的微笑。“你倒是說說，我要怎麼疼惜
她們？”他刻意在疼惜兩字加重發音，俊逸容顏泛上曖昧的神色。
“你……”洛野雁跟他相處久了，哪會不知道他所指的疼惜是什麼。“你真是邪惡！”
“那不過是人性所需而已。”胤棣輕揚唇角。
洛野雁突然被他這句話給打中。“你做那件事，就只是為了需求嗎？”
為什麼她聽到之後，突然覺得心像是被紮了一針般疼痛？
“你想聽到什麼答案呢？”胤棣故意不給她明確的答案，一雙利眸緊緊盯著她愛俏的嬌顏。
“我……”洛野雁捫心自問。她想聽到什麼答案呢？
不願意深思這個問題，洛野雁飛快地轉移話題。“好啦，我現在懂得你不想立她們為後妃的理由了。但你為什麼不能只是給她們一個名分？”
“都享受不到了，有名分真的比較好嗎？”胤棣輕輕淡笑。“這麼表裏不一致，真的好嗎？”
“呃……”洛野雁那“沒分有名也好”的心態被他給擊垮。“這……”
“名和分，我這一輩子都只想給一個女人。”胤棣墨亮的眸子緊緊地盯凝著她精緻的容顏，一瞬也不瞬。“是你，洛野雁，我的小野雁兒。你究竟準備好接受這一切了沒有？”
這一席話讓洛野雁如遭雷極，呆若木雞地立在當場，久久不能成言。
又是她。
為什麼是她？她至今仍百思不解。
他像是遠在天邊那無人可比、遙不可及的王者，而她只是只不小心飛過他身邊的野雁，為什麼他一直說她是惟一可以得到他所有愛的女人？
她值得嗎？她要怎麼樣才能知道自己究竟值不值得？若是不值得，那她又要如何面對他那難卻的盛情？
為什麼天下如此多女人他不愛，偏偏選擇了她？她究竟是哪兒吸引了他？為什麼她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洛。”
還在發愣的當頭，清脆悅耳的嗓音飄入洛野雁的耳裏。
“啊？”看到眼前那三個女人，洛野雁好像看到鬼一樣地嚇了一跳。“你們……啊——”
完蛋了！她這幾天被身邊的一堆事搞瘋了，完全忘記要營救他們這三對俊男美女。
“怎麼了？我們長得很可怕嗎？”花顏希指著自己，納悶地望著駭得臉色發白的洛野雁。
“沒有、沒有……啊，對不起、對不起……”洛野雁連忙跟三個女人鞠躬道歉。“我到現在還是沒有答應皇上要當他的皇后，還好你們還活得好好的！還好……”
“沒關係啦。皇上可能是被你服侍得太好了，最近神清氣爽，沒什麼要報復我們，所以我們活得很悠哉呢。”邢依卉揮揮手，請洛野雁不必將此等小事放在心上。
“那就好、那就好。”洛野雁放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菱唇泛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對了，我們來找你，是要看你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我們可以幫助你的。”梅鳳雪解釋，“
你也知道，我們不可以讓你遇到困難，因為你遇到困難的話，那皇上肯定會心情不好，皇上若是心情不好，就會把氣往我們身上出……所以我們決定跳出來當你的軍師。”
事實上是因為胤棣愈說她們這群女人幫不上忙，她們就愈要在緊急時刻出來幫倒忙。
反正他們是親親好家人嘛，想也知道胤棣不敢對她們怎麼樣。就算胤棣真的對她們怎麼樣，也還有她們的相公頂著。總而言之，無論她們怎麼搞，都不需要負責就是了！
這樣她們不盡力玩，怎麼對得起自己？
“事實上我很困擾。”洛野雁全心全意地相信眼前三個心懷不軌的女人。
“困擾什麼？”三雙水汪汪的大眼同時盯凝著她。
“就是皇上原來的嬪妃都殘了、廢了，我請皇上立她們為妃為後，可是皇上也不肯。”洛野雁緊緊皺著柳眉。“我本來是覺得皇上這樣不太對，問題是，皇上的說法也沒有錯，叫皇上立個什麼都不能做的後妃，好像也不太人道，所以我現在很苦惱……更苦惱的是，皇上又要我當他的皇后……我是真的真的不想當他的皇后……”
“你是真的不想當，還是覺得自己不配當？”邢依卉的一段話徹底地打入了洛野雁的心。
“啊……”
她是真的不想當，還是覺得自己不配當？
她是真的不想當，還是覺得自己不配當？
“兩個都有！”洛野雁想到最後，決定快刀斬亂麻，直接把兩個答案都包了，省得麻煩。
“真的嗎？”梅鳳雪的唇角揚著似笑非笑的質疑。
“當然是真的。”洛野雁一口咬定。
“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幫你想辦法吧。”邢依卉倒也不繼續質疑她，很有義氣地要幫她想辦法。
“好啊！”洛野雁猛點頭。想到不必再回答之前的問題，她就有種獲得解脫的感覺。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皇上要你當皇后？”邢依卉神秘兮兮地說。“會不會是他有某種特殊的癖好？”
“啊？”洛野雁被邢依卉弄得一頭霧水。“某種特殊的癖好？”她重複著這四個字，嬌顏突然
不爭氣地泛紅。
如果對做那件事情有獨鍾也算是某種特殊的癖好，那他的確是有某種特殊的癖好啦……咦，該不會就是她特別能在這方面配合他，所以他才緊緊地巴著她不放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怎麼臉這麼紅？”梅鳳雪賊兮兮地看著洛野雁。“你心裏想的那個癖好，他們家所有的男人都有，所以已經不稀奇了，不算是特殊的癖好。”
“啊？”洛野雁的嬌顏更加緋紅。她們居然看得出來她心裏在想什麼，實在是……
“我說的特殊癖好，是皇上會這麼想要你當皇后，搞不好就是因為你的出身很不同。”邢依卉道破重點。“也許皇上就是特別喜歡婢女出身的人也不一定。”
“是這樣嗎？”洛野雁猛然一驚。對耶，她以前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
“你不覺得很有可能嗎？”花顏希跳出來贊同邢依卉的猜測。“我是覺得不但不無可能，而且可能性還非常的高。要知道，他們男人是思想非常奇怪的生物，以我們正常女人的眼光來看他們，是想不出什麼東西的。”
“啊？”洛野雁又是一愣。
她好像真的都沒有想過，搞不好胤棣喜歡的就是婢女，而且還要是那種階級最低的婢女，宮中的宮女已經沒有辦法滿足他了。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雖然知道有這個可能性，洛野雁還是十分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再很慎重地問你一個問題。”邢依卉突然睜著一雙亮晃晃的大眼，看著洛野雁。
“什麼問題？”洛野雁直勾勾地回現著邢依卉，晶眸眨也不敢眨。
“你是不是真的很不想當皇后？如果你是真的很不想的話，我們才要幫你。”邢依卉說出她們幫忙的條件。
“真的啊，難道還會是假的嗎？”洛野雁雖然是不假思索地吐出這個答案，其實內心隱隱約約地清楚，她的心思並沒有這樣單純……
“那把事情交給我們搞定就行了。”邢依卉敢跟洛野雁拍胸脯保證。
洛野雁愕然。“你們要怎麼搞走？”
“那還不簡單，幫你挑更多的貨色來給這個有特殊癖好的男人，讓他把注意力從你身上轉移啊。”邢依卉清楚有力地說出她們的做法。
“幫我挑更多貨色？”一邊邢依卉用力保證，另一邊的洛野雁卻依舊處在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情況中。“什麼叫幫我挑更多貨色？”
梅鳳雪幫邢依卉說完，“就是幫你找來更多貌美如花的婢女，你再將她們都帶給皇上認識認識，讓皇上將注意力從你身上轉移到她們身上，不就正好合你的意了嗎？”
“這個方法似乎還滿好的。”洛野雁表面上十分佩服，實際上卻被內心所傳來的刺痛給震懾了。
為什麼當她想到要介紹其他奴婢給皇上認識的時候，心會一陣一陣地揪痛？
“那你是贊成這個方法 ？”邢依卉挑高秀眉。
“當然是啊。”洛野雁先是用力地點點頭，隨後又說道：“問題是，我人在宮裏，要去哪里找漂亮的婢女呢？”
“當然不是你找，是我們去找。”梅鳳雪理所當然地說。
“可是你們不是被關在皇牢裏頭嗎？要怎麼找？”洛野雁問完這個問題，又自己覺得是白問了。
這幾個女人後頭有那些高來高去的男人，到哪里都不是問題嘛！
“我們連這裏都能來了，還有哪里不能去？”三女同時俏皮地對洛野雁眨了眨眼。
“我跟你說，我們找到之後，就把人住你這兒帶，你再給皇上一個大驚喜，看他喜不喜歡，這
樣好不好？”邢依卉說出提議。
“好哇、好哇。”洛野雁飛快點頭。“幸好有你們，不然我在宮裏沒名沒分的，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弄到幾個漂亮的婢女進宮。”她感激地看著眼前的三名大美人。
現在想想，好像當個有名分的人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至少做事情的時候不會綁手綁腳……
等等，她在想什麼？
“不用太感謝我們，這是舉手之勞。”三名美女表面上笑得十分客氣，心裏卻全是賊笑。
這一招激將下去，不知道是洛野雁會發飆，還是胤棣會發飆？反正她們就是要等著看好戲就對了！
“呃，對不起，經過我們到民間四處查訪的結果，發現真正漂亮的婢女，實在是不太多。”梅鳳雪對洛野雁深深道歉。
真正漂亮的女人，若是低賤出身的，多半不會去當婢女，而是直接向青樓報到。
“沒有關係。”洛野雁微微淺笑，心裏突然有一種輕鬆無比的感覺。“所以你們完全沒有找到人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內心最深處竟然希望她們都不要找到人……她到底是怎麼了？
“我們這麼認真，就算是到地底下，都至少要找幾個出來充數！”邢依卉斜挑柳眉。
“呃……”地底下？洛野雁目瞪口呆。
這三個女人會不會太認真了一些？
“我們至少找了這四個女人，讓你進貢給皇上。”花顏希請出四個女人。“來，我來幫你介紹。這是春兒、這是夏兒、這是秋兒、這是冬兒。”
春、夏、秋、冬？果然是婢女會有的名字。洛野雁又看向眼前的春夏秋冬。“果然是大美人。”而且四個都是！
“謝謝小姐誇獎！”春夏秋冬同時向洛野雁行禮。
“呃，不要叫我小姐。”雖然進宮那麼久了，可聽到較為尊崇的稱呼，還是覺得十分不習慣。
“可你是小姐啊。”春夏秋冬四人的口徑還滿一致的。
“天！”原來這四個人跟她差不多固執……洛野雁突然覺得頭很痛。
“真的很謝謝你們。”她深深向梅鳳雪三人道謝。
“不用謝，這原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梅鳳雪三人連忙搖手，要洛野雁毋需道謝。
要等著看好戲，當然得先付出勞力！反正這勞力也不是她們付的，她們當然是更輕鬆愉快了。
“還是很謝謝你們。”洛野雁仍對梅鳳雪三人致上最深的謝意。“謝謝你們幫了我這麼多，我會一輩子謹記在心，牢牢不忘。”
“呃……”三女笑得有些尷尬。
雖然她們也不知道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事，但是，她們很矛盾的希望之後發生的事會讓洛野雁念念不忘，卻又不要洛野雁對她們也念念不忘，這樣就夠了。
“我有一項好消息要告訴你。”洛野雁臉上堆滿了燦爛快樂的笑容，對胤棣說道。
“喔？”胤棣斜斜挑眉。“除了你要當我皇后以外的消息，對我來說都不算是好消息。”
他說話的神情，仿佛早已預知什麼。
“不要這樣嘛！誰說只有我要當皇后才是好消息？”洛野雁的笑顏垮了一些，對於他的回答感覺非常掃興。
胤棣淡淡一笑。“我不過是說實話而已。對你說實話不好嗎？”
洛野雁愣了愣。對她說實話當然是非常好啊，問題是她要做的事也真的是很好啊！
“你對我說實話很好，但我還是要把我的好消息讓給你知道。”洛野雁十分堅持。
“好。”胤棣聳聳肩，沒有太大的反應。
“來，春夏秋冬，出來見皇上。”洛野雁把她的那幾個神秘法寶叫出來給胤棣看。
而胤棣的臉色，已經開始難看成灰。
這女人！
是該下猛藥的時候了！
“皇上萬歲萬萬歲。”春夏秋冬四個人畢恭畢敬地對皇上行禮。
“她們是誰？”胤棣漆黑的眸光一閃，熾黑的眸光銳利地掃過四個女人的容顏後，又定回洛野雁身上。
“她們是我特地找來給你當皇后的人選啊！”洛野雁開始解釋自己的用心良苦。“你一直要我當你的皇后，我想你的用意可能有兩種，第一種就是你真的很喜歡奴婢，第二種則是你要籍著我來獎勵全天底下的婢女，讓她們知道就算是當婢女，也有登上皇后寶座的一天。但是我真的很不想當皇后，所以我就給你找來了四個也都是婢女出身的大美人……我想她們會很樂意當你的皇后的。”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我是因為真心喜愛你，所以要你當我的皇后嗎？”胤棣臉色沉重地問。
洛野雁倏然一驚。
她是真的沒想過——
不，她是真的沒想過，還是她根本就不敢想？
“呃……”洛野雁仍然選擇逃避。“這時候問這個問題不是很殺風景嗎？你為什麼不好好地享用眼前這幾個女人呢？搞不好你也會喜歡上她們。”
“好。”胤棣殘忍一笑，狠狠點頭。“你要我享用，那我就享用了。”他唇邊浮泛出殘酷冷凝的笑。
“啊？”洛野雁聽到他說的話，整個人反而呆掉。
為什麼聽到他說出肯定的話話時，她卻一點兒也不覺得高興？反而內心傳來無比的疼痛……
她還在感受內心那詭異的痛苦情緒，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更是讓她難以承受，他竟然真的開始享用她們——
不要！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要看到這些！她不要！
“啊——”洛野雁無意識地尖叫出聲，雙手抱著發脹疼痛的頭顱，大步往外沖。
胤棣的唇邊緩緩凝出一抹得意的笑，人如閃電般的追了出去。
不要！不要！不要！
洛野雁拼命地搖著小巧的頭顱，只想將剛剛所發生的事從她的腦海裏徹底搖掉。
“我的小野雁兒……”
她的身後傳來胤棣低沉而獨特的叫喚，隨後一雙大手從她的身後環摟住她織纖細腰。
“不要碰我！”洛野雁拼命地掙扎。她一點都不想要他用碰過別的女人的手來碰她！
“我的小野雁兒，你現在心裏是不是很痛苦？”胤棣仍然緊緊地圈摟住她，沒有將她的抗拒放在眼裏。
洛野雁倔強地開緊雙層，不發一語。
她是真的很痛苦，她一點都不想要他碰別的女人！
他竟然……竟然真的對別的女人有意思……
“若你氣我碰別的女人，別忘了，那是你要我做的。”胤棣語帶笑意地告訴她。
“我要你做，你就真的做了？你把我放在哪里？”洛野雁陡然崩潰，情緒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你分明很在意……你若是這麼在意我，為什麼三番兩次地把我推給別人，又不接受我的
求愛？”胤棣扳過她細緻的容顏，墨黑亮眸直勾勾地凝視著她。“你又把我放在哪里？”他的話將洛野雁震得啞口無言。
對，她有什麼立場痛斥他？是她自己將他往外推的啊！
可是，天殺的，她現在才發覺，她真的很愛他！而且完全不能接受他有別的女人！
那她之前究竟做了多少對兩個人來說都極度愚蠢的事啊？
“對不起……”洛野雁倏地抽泣起來，在他的臂彎中轉過身子，淚眼汪汪地凝視著他。“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一直不相信你會愛我……我一直不相信我自己能夠得到你的愛……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雁兒……”胤棣動情地撫著她被淚水浸濕的嬌顏。
“我不想再欺騙你，也不想再欺騙我自己了。”洛野雁頓了頓，以無懼的眸光凝視著他。“我是真的很愛你，也是真的根期盼得到你的愛，只是因為我自己的出身太差，所以我一直不相信自己值得你愛……但是，我不想再逃避，也不想再閃躲了，因為若是我一直不相信我自己，我最後就會失去你……我不想失去你，一點兒都不想……”
“雁兒……”胤棣感動地喃喚著她的名。
“所以，不管你怎麼回答，我都要告訴你，我真的很愛你，而且我願意相信你無條件的就是愛我這個人。”洛野雁深深吸了一口氣。“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說完，她屏氣凝神地等待他的回答。
就像等了一個朝代那麼久，洛野雁終於得到了答案——
只見他完美的薄唇緩緩地逸出笑容，隨後輕輕點首，微啟唇瓣，說道：“你說呢？”
“啊？”洛野雁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回答，愣在當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你不說的話，我就說了。”胤棣微微淡笑，視線和她纏綿地在空中交會。“皇后的位置，這一輩子我只給一個人，而三宮六院，從今天起也會只住一個女人，那就是你。你說，我給你的這個機會，你還喜歡嗎？”
“你……”洛野雁激動地又叫又跳、摟著他又親又吻。“我愛你！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感謝他那麼愛她。感謝他從來就不放棄，找出她的愛…… |
匿名
發表於 2015-8-1 00:28: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