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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元柔]皇帝不二娶(唯恐天下不亂終回)[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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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6 07:2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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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他就要將辰曦里所有的惡瘤一次拔干淨!

    換好了一身戎裝,曜玄靖跟曜玄凰兩人坐在馬上,靜靜地等待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墼個山林間突然吵雜了起來,風中挾帶著一絲絲的血腥味,接著一陣陣厚重的腳步聲還有雜沓的馬蹄聲,轟隆隆地響起。

    “救命啊!”山林里,開始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一旁的侍衛拿起馬上的號角,用力地吹響。

    “嗚——嗚——”沉重的號角聲在山林里一聲又一聲地傳開。

    整個山林都像地震似的晃動著,一群又一群穿著鏜甲的士兵從山林中冒了出來,另外一邊也冒出一大批穿著青衫鏜甲的士兵。

    “皇上,禁軍三營全部到齊!”禁軍統領衛將軍騎著馬快速地來到曜玄靖身邊。

    “那些人呢?”他問道。

    “啟稟皇上,五品以上文官已退至戰線外,五品以上武官換了武裝,蓄勢待發,皇太子已送至安全的地方。”衛將軍回道。

    “玄凰,你點齊一千兵馬,即刻趕回皇都,將陳相家圍起來,敢有違抗者,格殺無論!”曜玄靖轉頭吩咐。

    曜玄凰也不多話,領了旁邊幾名小將策馬快速離開;曜玄靖慢慢地在侍衛的護衛之下,退到帶來的兵馬中央,看向遠方,這座山林就像分開的堡壘一樣,左右兩邊各排列著士兵與騎兵們,長矛、拒馬,短短時間內就已經排成了列陣。

    對方的陣營中也出現了幾名眼熟的人物,曜玄靖眼一眯,嘴角露出諷刺的笑意。那幾個人正是以陳相為首的幾名陳家人,都是軍中的好手。

    “奉義王之命,誅殺不法得皇位之逆賊!曜桀一脈擅奪王位!殺!”陳相坐在軍隊的後方,揚聲高喊著,軍中有專門負責喊話的士兵,一層又一層地把他的話傳出來。

    “放兵器投降者,既往不咎,違抗者,斬立決!”曜玄靖抽出腰間的長劍,橫指向天。

    一陣沉默後,兩軍中的號角聲同時響起,馬蹄奔沓。

    “殺——”

    另一邊的皇宮內——

    換掉沉重後袍的吳欣藍,正想躺到軟榻上去眯一下,整個皇宮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騷動了起來。

    她心神一震,立即從軟榻上起身,“快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起身接過一旁宮女遞來的薄披覆在身上,心里惴惴不安著。

    大宮女快速地走出坤寧宮,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見大宮女行色匆匆地跑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小隊的禁軍。

    “皇後娘娘,出事了!有逆賊作亂,已經開始攻打皇宮的大門了!”

    禁軍隊長率先來到吳欣藍身邊,“皇後娘娘恕罪!皇上吩咐末將,如宮內有亂,請皇後娘娘立即退避!”

    “珩王妃還有文太妃呢?”吳欣藍著急地問道。

    “太妃與王妃都退避到冷宮,正等娘娘過去。”禁軍隊長很快地解答她的問題。

    “其他的人呢?”吳欣藍揮揮手,跟著禁軍隊長一邊快速地離開坤寧宮,一邊問著。皇宮里不只是太妃她們,還有一堆太監、宮婢,這些也都是人命哪。

    “請皇後娘娘安心,皇上將一切都安排好了。”禁軍隊長領著她還有身後一長串的人一起走向皇宮最偏僻的冷宮。

    吳欣藍一邊走一邊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今天秋狩,駐守皇都的兵力雖然被帶走了一大半,但至少還有一半的兵力部署在皇都四周,那些逆賊是怎麼闖進皇宮大門的?

    等等!如果那些叛賊闖進了皇宮大門,那皇都里不早就血流成河?

    “等一下!皇都里的子民呢?禁軍三營沒擋住那些闖進皇都的逆賊嗎?”她一想到這,整顆心都涼了。要知道,如果逆賊闖進皇都燒殺擄掠,那對辰曦會造成多大傷害?更別說皇都內有不少使臣館所,萬一別國的使臣受到傷害,那對辰曦的國威會造成莫大的損傷。

    “啟稟皇後娘娘,那些逆賊多半都是陳相府中的家兵,皇上已有安排五千兵馬駐在內城,已先上高台敲鑼示警,讓皇都子民避至屋內躲難,使臣館也有駐兵保護,請皇後娘娘放心。”禁軍隊長快速地解釋目前的情況。

    陳相?吳欣藍咬著下唇,深吸口氣。他果然還是反了,皇上早就查出他跟二十年前起兵作亂的義王一直有聯系,遲遲沒有處置,沒想到他還是自尋死路,敢再一次幫著義王起兵造反。

    “那些逆賊會闖進宮里嗎?”吳欣藍不怕自己有事,她就怕剛懷孕的茉兒出事,到時候她要怎麼跟玄凰交代?

    “請娘娘放心,宮外早已安排妥當,如今移向冷宮也是以防萬一。”

    他這樣一講,吳欣藍吊在半空中的心才穩定了點,沒有再廢話,一群人匆匆地趕到冷宮。

    冷宮一向是拿來關犯錯的妃子的地方,當然不會有多舒服,更別說先皇也沒關過半個妃子,這冷宮空置了起碼有四、五十年了,當然整個宮殿都破破爛爛的。

    文太妃跟吳茉兒都坐在冷宮的一個角落,四周都圍滿了禁軍,吳欣藍快速地過去向文太妃屈膝請安。

    “皇後,這是怎麼回事?”文太妃有些害怕。她是這里頭唯一經過二十年前叛亂的人,今天皇宮這樣的情景,讓她不禁又想起了當年的事。

    “太妃別擔心,那些逆賊都還在皇宮外,宮外皇上業已安排好人馬了,如今只是小心為上,讓咱們躲到安全的地方而已。”吳欣藍安撫地拍拍她的手。

    文太妃了解地點點頭,但還是免不了一臉憂心仲忡,不過時刻都不忘把自家的媳婦兒給藏在身後,且緊拉著皇後的手,不讓她走遠。

    三個女人提心吊膽地等待著,皇宮內的喧囂聲越來越大,她們在最偏遠的冷宮里,都還能隱隱听到外面傳來的喊殺聲。

    吳欣藍現在開始擔心起曜玄靖的安危了,她們在皇宮里都那麼危險了,在秋狩的他,是不是更加危險?

    一有這個想法,她就無法控制紊亂的心,按捺不住地起身走向守在冷宮殿門口的禁軍隊長。“皇上那邊不會有事吧?”她壓低嗓子,怕讓文太妃听見。

    “末將只受命嚴守皇宮。”禁軍隊長抱歉地看著她。

    吳欣藍想了想,心里著急得很,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又沒辦法出去打探消息,只好按下混亂的心思,朝冷宮里走回去。

    走到半路的時候,不小心踫到旁邊站著的一名宮女,這些宮女都是隨著文太妃還有珩王妃一起退避的。

    那宮女似無所覺地直挺挺站著,吳欣藍眉頭一皺,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見銀光一閃,下一秒,脖子上就貼上一個冰冷冷的事物!

    這突變狀況,嚇壞了冷宮里所有人,忍不住驚叫著,禁軍隊長馬上沖了過去。

    那宮女將手中的匕首貼在吳欣藍的脖子上,白著臉尖叫著,“不準過來!”手中的巴首抖啊抖的,在吳欣藍的脖子上抹出一道血痕。

    “放肆!還不快點放開皇後娘娘!”禁軍隊長這下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個最簡單的任務,竟然也會出事?

    “你是哪一宮的?膽敢對皇後娘娘犯上,不怕罪誅九族嗎?”文太妃按住吳茉兒的身子,站起來厲聲斥喝。

    那個宮女白著一張臉,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慌張。

    吳欣藍忍著脖子上的痛楚,小心翼翼地道︰“你要想清楚,傷了本宮你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若是你現在放了本宮,本宮就當作什麼事都沒有。”

    “閉嘴!閉嘴!”那宮女像受了什麼刺激,抓著她的領子搖晃,手上的刀又在她脖子上劃了幾口子。

    吳欣藍痛得倒吸了一口氣,可是什麼話都不敢再說了。宮女拉著她踉艙地走到冷宮左邊牆面附近,一只手拿著刀緊架在她的脖子上,另一手卻在牆壁上敲打著。

    “小、小姐……小姐……”她顫抖的叫著。

    這詭異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起了雞皮疙瘩,一個好好的宮女突然發瘋綁架皇後,又敲著牆叫小姐,這是著魔了還是怎麼著?

    包讓人吃驚的是,那宮女喚了沒兩聲,原本平整的牆面突然冒出一道縫隙。一陣聲響,牆面上打開了一道門,門里人的面容,也清楚地展露在眾人面前。

    “陳欣雅!”吳欣藍瞠目結舌地看著她,“你不是死了?”

    突地她腦海中靈光一閃,她總覺得哪不對勁的地方是身後挾持她的宮女,她曾經在陳欣雅的身後見過她,是陳欣雅的侍女金花!

    陳欣雅冷冷地看著她,扯著她的衣角往密道里拖。眼看著皇後被架走,禁軍隊長忍不住想追上去,陳欣雅卻是一笑,反手把金花給推出密道。

    “小姐!”金花被摔倒在地上,眼里全是不敢置信,傻愣愣地看著密道門在她面前關了起來。

    “抓住她!”文太妃怕她尋死,趕緊出聲吩咐著。

    金花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氣的木偶,癱坐在地,眼楮睜得大大的,看著密道門,腦海中一片空白。

    從郊外殺回皇都,曜玄靖領著大批軍隊回歸時,以為第一眼看到的應該是他的妻子,沒想到迎接他的卻是妻子失蹤的消息。

    冷宮里,曜玄靖環視著被推開的密道門,一座清冷的冷宮中,至少有五個密道門,其中一扇就是吳欣藍被挾持離開的那一扇。

    曜玄凰在一邊听取傷亡名單,陳相還有那幾個陳家的武將都被誅殺在城郊了,而他先一步回來皇都,也比皇兄快一步收到皇後被抓走的消息,現在整個皇宮可說是拆了一半,那些密道層層疊疊也不知道到底通往哪里,光是現在找到的就有十個出口,每個出口都在不同的地方。

    而且讓他們最擔心的是,不論是城郊的戰場還是皇都的內亂,都沒有看到義王的身影,義王並沒有領兵出現……

    金花被帶下去嚴刑拷問,幾個火辣辣的鞭子之下,她什麼都說了。原來陳欣雅被罰降到皇寺沒多久,就有人偷偷找上她,要她靜心等待時機,不久之後,皇後產子,她也找到機會離開皇寺,後來就被人秘密接到一個地方,再後來就是潛進皇宮里等待機會帶走皇後。

    當初建造皇宮的建造師正是陳家的先人,里面有幾個密道就是太祖創建的,只不過太也沒將這事放心上,久而久之就忘了,至于二十年前義王叛亂的時候為什麼密道沒幫上一把?很簡單,當初密道的創建也只是為了好玩,所以密道的空間並不大,只足夠兩人出入而已,不夠兵馬潛藏,再說密道所挖掘的地方,都是一些十分奇特的地方,像是御膳房之類等等。

    而陳欣雅,身為陳家人,她又曾經住餅皇宮一段日子,那些密道只怕也只有她真正走過,所以自然就被利用來挾持皇後了。

    “現在該怎麼辦?”什麼消息也都沒收到,密道出口四個城門都有,四通八達的,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方向,曜玄凰頭疼得很。

    “等。”曜玄靖輕輕地吐出個字。他有個預感,那位造成一切混亂始源的義皇叔就要出現了。

    等?曜玄凰納悶地看著他。“你不怕欣藍……”出事?

    他想了想,緩緩地搖頭,“不會的。”畢竟欣藍的存在對那些人而言很有用。

    陳相叛亂一事,在朝堂上掀起了莫大的風波,許多世家名門也都因此受到牽連,下獄的下獄、死的死、逃的逃,這一場僅在皇都的叛亂,所造成的傷害並不亞于二十年前那場大叛亂。

義王往年所遺留的殘存兵力,也借由這次機會一次被鏟除干淨。

    但皇後卻遲遲沒有消息,曜玄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還要陰沉,話說得一次比一次少,就連面對皇太子曜卿染也沒有半點笑意,像是又恢復成幾年前的他一樣。

    整個辰曦國都動員起來,所有的人都在找皇後,而皇後卻像消失了一般,無聲無息,直到半個月後,終于有了點眉目。

    有人在天璇城界看見了疑似義王亂兵的人馬,里面好像挾帶著兩個女人,那只是一個販馬的馬商在進天璇城時不經意看見的。

    他描述的對象很像皇後還有陳欣雅,曜玄靖當下領著一隊人馬就往天璇城而去。

    為免打草驚蛇,他們一行人是趁著夜黑風高的時候來到天璇內城,對于義王有可能藏在天璇城這一帶還是很有信心,畢竟上一任城主就是義王,後來才被皇家收了回來,現在又交給了@豕芾懟br />
      派出所有的人手,仔仔細細地以天璇城為中心,地毯式地向四周搜索,就這樣又過了十天之後,終于又有了消息!

    這些人藏匿的地方並不遠,其實就在天璇城附近的一座山谷中。

    也是眾人身在局中看不清,所有人都以為義王他們會逃出辰曦,就連曜玄靖三兄弟也是如此認定,所以搜查一直是以通往他國的方向而去,沒想到人家就藏在眼皮子底下。

    吳欣藍無聊地坐在房間里,她被抓來十幾天中,除了前幾天昏迷不醒外,剩下的時間都被關在這里。

    她是很想自力救濟看看有沒有機會離開,但是門外站著八個大門神,每個都是一臉凶神惡煞樣,腰上的刀亮晃晃的,看過之後,她就主動放棄逃走的念頭。

    這十來天里,飯有人送、水有人燒,比皇宮里還要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只不過沒有自由,也沒人跟她說話。

    哀著肚子,她努力安撫自己已經開始煩躁的心情,為了孩子,她怎麼樣都要努力活下去,她相信,她的丈夫會來救她的。

    “啪答”一聲,吳欣藍懶懶地抬眸看向對面,她對面的木床上,綁著一個衣衫凌亂、狼狽骯髒的女人。

    這人正是把她從皇宮中里劫走的陳欣雅。這傻女人,被利用得非常徹底,不過被利用完,還不是落得跟她一樣的下場。

    陳欣雅憤恨的眼楮死死地瞪著她。吳欣藍跟她對看了一會兒,然後眨眨眼,將目光移開。

    唉……什麼時候她才能夠回到丈夫的身邊?還有一個問題,到底為什麼把她綁來這里?

    腦海里正在轉動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時,一直緊閉的門突然打開來,吳欣藍一愣,下意識地看向窗外明亮的日光,還不到吃飯的時間啊。她將眼楮又移回門口,這麼一看,整個人不禁從小木床上站起來。

    敞開的木門外,有一張奇怪的椅子,椅子下還有兩個木輪子,一名約莫五十來歲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有人在椅後推動著,緩緩地將男子推進屋里。

    吳欣藍一顆心跳得飛快,來人的面容實在很熟悉,很像一個人——已經逝世的司雲帝!兩人五官奇特的相似,不同的是,對方的氣勢不像司雲帝那樣霸氣十足,反倒更多的是陰沉冰冷。

    她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猜出他是誰,已經失蹤二十年的義王——曜義!目光不由得移向他的雙腿,看樣子,他應該是不良于行。

    剎那間,她腦海里有很多的疑惑都得到回應。怪不得一直沒有看到義王現身,原來不是他不出現,而是他根本沒辦法出現!

    “呵呵……看夠了嗎?吳皇後。”干澀的嗓音像會刮人一樣,極刺耳,令人听了不舒服。

    吳欣藍一點也不退縮,就算心里頭已經開始害怕,但她的目光依舊清亮,“義皇叔,沒想到您居然還會出現?不知道義皇叔請佷媳兒來此,所為何事?”

    曜義陰惻惻地一笑,“你等會就知道了。”放在膝上的手輕拍,敞開的木門又突然走進了兩名男子,接著他示意身後之人將他推出房,又命人將陳欣雅架出房,然後木門一關。

    吳欣藍心一跳,驀然有股不祥的預感,腳步不自覺地退縮了下,“曜義,你想做什麼?”她死死地盯著那兩個男人,對著門外大叫著。

    “皇後娘娘,你乖乖地懷上個孩子,讓他繼承大統吧。”義王的聲音冷冷地從木門外響起。

    吳欣藍現在整個人就像跌落冰窖子一樣,從頭涼到腳,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不是笨人,立刻想通義王打的是什麼主意。

    他是要讓她懷上眼前這兩人的孩子,等她產子之後,留子去母,再找機會除掉卿染……以她皇後的身份,生下來的若是男兒,那皇位就會是這孩子的……

    “你發瘋了!曜義,你真的瘋了——”她慌亂地想要在房間里找個能閃避的地方,卻無處可躲。

    眼見那兩個少年慢慢地靠近她,眼里都閃著不懷好意的光芒,她定楮一看,毛骨悚然地發現,這兩個人的容貌都跟曜玄靖有些神似!

    “哈哈哈哈……”木門外,骨碌碌的木輪滾動聲伴隨著猖狂的笑聲慢慢地走遠。

    兩名少年如狼似虎地向她撲了過來。

    “不要!”吳欣藍慌亂地在房中逃竄著,沒兩下就被抓住了手臂,她心一慌,眼楮睜得大大的,拚命的反抗。

    “谷風!比風——”木門里,傳出了淒厲的叫聲。

    被捆在木板床上,吳欣藍驚恐的放聲尖叫,兩手被其中一名男子壓著,另一名則一翻身上床壓住她,伸手采向她的衣襟。

    她只是一名弱女子怎麼掙得過他們,想著肚子里的孩子,她舍不得死,可是要她眼睜睜看自己被眼前這兩人污辱,她不能接受!除了谷風,誰也不能踫她!

    眼角滑落一滴淚,心一狠,她準備咬舌自盡,就在此時,山谷間突然傳出巨大的聲響,接踵而來的是天崩地裂般的搖晃、巨石的落地聲。

    “啊!”比方才吳欣藍還要淒厲十倍的叫聲傳進木屋里,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那兩個本來想奸淫吳欣藍的男子動作一頓,其中一個站起來正想往外面走,外面又是“轟”的一聲巨響,整座山谷又是一次震蕩。

    “攻進來了!殺啊!”

    “殺!”

    外面亂成一團,另一個壓著吳欣藍的男子也放開手,她趁機起身,快速地躲到一旁去,臉上依舊是驚懼交加。

    緊閉的木門被用力地推開,方才走遠的曜義又被推了回來,臉色比方才還要陰沉,恨恨地瞪著吳欣藍,“抓住她!帶走!”

    苞在他背後的幾名侍衛快速地上前拉人,吳欣藍從木床上硬被拽倒在地,一旋身,整個人被頂在某人的肩膀上,連反抗都來不及就被扛起來了。

    “放我下來!放開我!”被頂著腹部,她感到一陣恐懼,孩子,她的孩子啊!

    “走!”

    山谷外,曜玄靖站在山谷的入口處,手一揚,一座座漆黑的大炮齊響。轟的一聲,火炮飛射,將山谷入口旁那些天然的巨石屏障給炸飛。

    這座山谷正好落在群山之中,若不是很注意,根本就不會發現這里別有天地,而且這山谷位居險要,後面是險峻的山壁,前面有天然的巨石為障,只有一條小路能夠當出入口,想要領兵攻打是不可能的!

    曜玄靖三兄弟想了一天,緊急從城門上拆下十門火炮,移到這里來轟炸巨石,只要把路打開,就能夠進去了。

    砰的一聲,花啦啦的巨石不停地滾落,狹小的山谷入口終于被炸開了一個縫,一門火炮再擊,再一聲巨響,那堅硬的大石被炸碎飛散一地。

    曜玄靖見到山谷口被打開了,翻身上馬,領著五千士兵趁勢沖進山谷。

    “傳下去,莫要傷了皇後!”騎在馬背上,他焦急地吩咐緊跟在身邊的衛將軍。

    “是!”衛將軍揚揚手中的軍旗,將指令傳出去。

    山谷里的逆賊從沒想到會有人沖進來,一下子被打得措手不及,混亂了下,立即也剽悍地還擊,兩隊人馬在山谷里打得如火如茶。

    一邊是完全不留退路,另一邊是完全沒有退路,所以兩邊都只能生死相搏,付出一切來打這場戰役!

    “啟稟皇上,發現皇後娘娘的蹤跡!”齊小將領著一群小兵沖到曜玄靖身邊。

    “在哪?”他拉著韁繩的手緊了緊。

    齊小將指著東北邊的一隅,那邊正好有一個小山坡,山坡上有一棵參天巨樹,那巨樹四周圍繞最多的敵軍,遠遠地望去,隱約可以看到一抹錦黃色的身影。

    曜玄靖想也不想,策馬沖了過去。

    “快!保護皇上!”齊小將沒想到皇上會突然沖過去,愣了一下,才領著人追上去。

    曜玄靖從遠處就可以看見那層層疊疊中的錦黃身影,慢慢地在他眼中成形,直到逼近距離巨樹五百尺的時候,他可以清晰地看見吳欣藍臉上懼怕的神色,心一痛,差點無法呼吸。

    騎著馬跟著大隊人馬又逼近了一百尺,對方也可以清楚地看見他,剎那間飛箭紛至,禁軍舉高了手中的盾牌,將飛箭擋下來。

    “曜玄靖,你不要你的皇後了嗎?”喧鬧的戰場里,一聲沉重飽含著內力的聲音壓過了眾人,清楚地在山谷中響起。

    曜玄靖手一揚,在他周圍的禁軍停下攻擊的動作,快速地排列隊形,盾牌手跟弓箭手排在最前方,一群步兵跟在身後,然後又是一層騎兵,將他圍繞在安全範圍里。

    “護!”整齊的軍呼,快速的動作,比起敵軍來不知道有多俐落。

    對方仍是有一小陣混亂,然後圍繞的敵軍突然像流水一樣,從中間分開,讓曜玄靖一眼就能看見巨樹中心里的人。

    他看見被人用劍頂著喉嚨的吳欣藍,心痛得快要無法呼吸,目皆齜裂,恨不得能立刻沖上去把那些人都殺光!

    吳欣藍也看見了曜玄靖的身影,這十幾天強自壓抑的恐懼、害怕,還有剛才的傷害,都讓她快要受不了了,現在看到他,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潰決。

    曜玄靖同時還看到了那個熟悉也陌生的人,眼楮一片血紅。

    曜義!

    事已至此,曜義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活路了,看著曜玄靖的臉,放聲大笑。

    “你笑什麼?快點把朕的皇後還來!”曜玄靖第一次這麼恨一個人,發狂地想要將他碎尸萬段!

    曜義拍撫著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笑聲一斂。“皇位……應該是我的!”他不甘心!他有什麼地方比不上曜桀?為什麼,為什麼那個位置會是他的?為什麼那個人也是他的!

    “曜義,你身為皇室宗親,本應享盡榮華富貴,已為一城之主猶不滿足,逆謀犯上,罪當誅!再者,當年太上太皇傳位時,你也在靈前听取遺詔,有何不平?”曜玄靖大聲指出他的罪狀。

    曜義發狂地猛揮手,“你懂什麼?你懂什麼?從小我就要讓他,憑什麼要讓?他又有什麼資格要我讓?情痴……哈哈哈哈!笑死人了!曜桀只是一個忘恩負義的混蛋!”

    “放肆!”齊小將上前一步怒喝。

    “放屁!”曜義對他吐了一口口水,然後又是自顧自地低笑,抬起眼眸,復雜地看著坐在馬上威風凜凜的君王,眼神卻出奇的空洞。

    “他負了她……不珍惜她,卻又要娶她……憑什麼?”喃喃地低語,只有靠在他身邊的吳欣藍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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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6 07:29:59
終章

    她驚愕的瞠大眼,她是指誰?敏太後?死去的蓉貴妃?還是文太妃?這三個女人都很符合他口中的負心。

    一個想法竄過腦海!眾人都以為義王是貪戀皇權所以才起兵叛亂,莫非這一切的起源都在于先皇所負心的三個女人之一?

    “眾逆听著!放下兵器者,既往不咎!”齊小將起頭喊著口令,士兵中的傳令兵開始跟著喊。

    聲音越來越響亮,漸漸地敵軍中的人也受到了影響。本來就是,現在的情況一看就知道不是死就是降,如今看來,他們也失了先機,更別說唯一的入口被堵住了,連逃都沒辦法逃!

    曜義也發現了眾人異樣的神情,吃吃一笑,伸手抓住吳欣藍,把她往身邊一拖。

    “想要我死,可以,但我也要拖一個陪葬!”說著,另一手舉高長劍揮向吳欣藍縴細的脖子——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曜玄靖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長劍揮向吳欣藍,然後鮮血飛濺。

    “欣藍——”

    山谷間,曜玄靖悲戚的痛呼聲響起,久久不散。

    黑夜里,金黃的龍床上,碩長的人影倏地彈坐起來,額際間布滿冷汗,薄唇微張,拚命地喘著氣。

    一股暗香襲來,一只縴細的手輕輕搭上他的胳膊,甜膩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

    “谷風,怎麼了?”

    乾清宮內職夜的宮女听見寢宮內傳出聲響,訓練有素的立即將宮燈點亮,讓寢內不再是一片黑暗。

    原本依在曜玄靖身邊熟睡的吳欣藍慢吞吞地起身,她的肚子鼓鼓的,懷著八個月身孕的身子,做什麼都有些笨重。

    曜玄靖心疼地趕忙攙扶著她的腰身,“這是做什麼?還不快點躺下休息。”

    摸摸肚子,她很是享受丈夫的關懷,軟軟地依在他的肩膀上,揮手讓一旁伺候的宮女退出去。“我沒事,孩子又不鬧騰,倒是你,怎麼又夢魘了?”

    曜玄靖玄色的眼珠子瑟縮了下,一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肚子,忍不住又回想起半年前那一些事。

    當初曜義鐵了心要拖著吳欣藍一起死的時候,幸好曜玄凰及時冒了出來,那棵巨樹後面正是光溜溜的山壁,他們三兄弟本來就講好了,他跟曜玄翰一起從正面攻入,而曜玄凰則領著人繞路到山谷的另一邊,從光滑的山壁爬上去。

    幸好他及時趕到,帶著一群人從曜義身後冒出來,那些叛軍全副心神都放在面前的曜玄靖身上,怎麼可能察覺到背後山壁會有人爬上來,所以在曜義舉劍的時候,曜玄凰抽出隨身的長劍射出去,射中了曜義的手臂,鮮血噴灑一地,染得吳欣藍身上也都是血。

    曜玄凰領著人從後面突擊,趁著敵軍都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沖上去將皇後搶救回來,曜玄靖當機立斷,手一揮,讓大軍跟著沖上去。

    救到皇後之後,曜玄凰也不戀戰,領著皇後又從山壁滑下去,一切都以她為重!後面自然就是一連串誅殺叛黨的事了。

    等到戰事完畢,曜玄靖緊緊抱著失而復得的妻子,激動不已,吳欣藍緊繃的神經在偎進他懷中之後就完全松懈了,眼一閉,昏了過去。

    幸好隨著大軍而來的還有太醫,太醫診脈後,說出皇後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身孕,這讓曜玄靖知道後一陣害怕,由于吳欣藍動了胎氣,所以一行人只好留在天璇城養胎,直到滿四個月胎穩之後,才起程回到皇都。

    至此,一切都已經落幕了,義王自然是在山谷戰亂中就被誅殺了,其他的人也全不成氣候,只是陳氏一族被連根拔起後,造成辰曦全國不小的震蕩,若不是有新皇培植出的新一代文臣支撐著,辰曦的內政早就亂了。

    吳欣藍抬眸看著他英俊的臉龐,心疼地撫過他泛紅的眼眶,心里暗自嘆氣。他這夢魘的情況,是自從她被救回來之後才有的,她知道他是被嚇壞了,尤其在知道她遇到了什麼事情之後,他更是自責不已,要不是他粗心大意,也不會讓陳欣雅找到空子把她給綁走。

    說到陳欣雅,她也沒有什麼好下場,在山谷里打起仗時,她在混亂之中逃了,只不過逃不對方向,失足落崖,從山壁那一邊摔了下去,當場斃命。

    “藍兒,朕真是對不住你……”曜玄靖心中滿是愧疚。欣藍這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胎時受難的關系,她現在身子變得很虛弱,尤其前一陣子妊娠的反應嚴重,甚至差點流產,這些都是他大意所造成的。

    “不是你的問題,你別老是這樣。”她真的不希望他把這事掛在心上,但又不知道到底要怎樣勸解他。她曾私底下問過太醫,太醫說這是心病,時間久了,皇上心里定了,慢慢自然就會好。

    “嗯。”曜玄靖靠著她,嗅著她發問淡淡的香味,有些亂了的心跳,慢慢地又落回原本的地方。

    其實他每次夢魘,都是夢見玄凰來不及救她,而她身首異處的模樣,那一幕太過真實,讓他就連在夢里也可以感受到痛徹心扉的苦,每每在夢中驚醒,都要看一看她是不是真的還在身邊。

    兩夫妻緊緊相偎著,吳欣藍一只手輕拍著曜玄靖環在她腰上的手臂,一下又一下,慢慢的曜玄靖又有了睡意,就這麼抱著她,半躺半坐地睡著了。

    朝堂的震蕩剛過半年,朝野上自然還是有不小的混亂,身為帝王,曜玄靖當然有很多事要處理。

    除了上朝之外,他待得最多地方的就是御書房了,而那些下朝之後被留下來的臣子,也都很有幸地在御書房繼續接受皇帝的磨練。

    所以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新任的戶部尚書——邱致遠領著戶部左右侍郎還有幾名下屬,一起留在御書房里,正在跟皇帝報告有關雲河堤防加蓋一事,幾個大人討論得很認真,皇帝也听得很認真。

    只不過,皇帝听得很認真的同時,手里還拿著一小塊隻果,腿上坐著一個白嫩可愛的小娃娃,手里的隻果有一下、沒一下地喂著小娃娃曜卿染吃一口。

    曜卿染十分囂張地把父皇批奏摺的桌子,拿來畫他的鬼畫符,而他用的鬼畫符符紙,則是六部遞上來的一些奏摺……

    “皇上,這雲河加蓋堤防初步估計所需耗的銀兩為八十萬兩,雲河至霄州口也要加蓋水庫……”邱致遠一邊說,一臉心痛地看著皇太子拿著一枝粗毛筆,在他的奏摺上畫了一個大圈圈,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那份奏摺他寫了三天啊——嗚嗚……

    在曜玄靖的書桌旁邊,另外還有一張美人椅,椅子上正半躺臥著一個美人兒,美人兒腿上蓋著薄毯,抿著嘴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看邱尚書那欲哭無淚的神色,吳欣藍實在是有些心虛。

    原本談論政事的地方,是不該有他們這對母子檔出現的,只是皇帝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蛇,再加上皇後快要臨盆了,他怎麼也放不下心,時時刻刻把他們母子倆綁在身邊看著才安心。

    一歲多的禍首太子殿下,還回頭對他娘笑得十分開心,揮著手上的大圈加小圈的奏摺。“母後!圈圈!嘿嘿。”

    御書房里凡屬于臣子的全轉頭看著大腹便便的皇後。吳欣藍一臉羞愧地低下頭,她無顏面對這些大臣啊!

    “小染,過來母後這里。”她招招手,不忍心讓兒子再去迫害那些奏摺了。

    曜卿染呵呵一笑,拿著大毛筆揮來揮去,順道又將旁邊工部尚書、吏部侍郎的奏摺添上幾筆,然後晃動兩只小腳丫,從父親的懷里跳到地上,拿著戶部尚書那本“漂亮”的奏摺沖到母親身邊。

    “母後!漂漂!”曜卿染獻寶似的遞給吳欣藍。

    眼看著邱尚書整張臉都白了,她尷尬地一笑,快速地把那毀了一半的奏招搶過來。“小染,不可以喔,待會兒母後讓人找些宣紙給你,別用這些畫了。”

    曜卿染漂亮的大眼一瞠,紅嘴兒不高興地嘟了起來。“不要!這漂漂!”他很固執地只畫奏摺本。

    邱尚書強迫自己當作沒听見,快速地跟皇帝報告完他手頭上的資料,然後領著一群下屬快步地淚奔離開。

    在他要走之前,曜玄靖還不忘補一句——

    “邱尚書,方才所言寫成奏摺呈上來。”

    邱尚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楮,震驚地看著皇帝。曜玄靖笑笑地回視著他。

    然後就見一名三十來歲的大男人,拎著衣擺一臉悲憤地奔出御書房,嘴里還說著,“微臣遵旨。”

    等到那些臣子都走了,吳欣藍才嬌媚地睨了皇帝一眼,“你也真是的,不滿意他寫的章程說一聲不就得了,何苦這樣刁難人家。”兒子頑皮是真,他老子放任他也是幫凶。

    曜玄靖起身走到愛妻身邊,攬著她的腰身靠在她耳邊輕笑。“呵呵……朕要不這麼刁難一下,他如何得知朕不滿意。”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他當然知道,很多事都能睜一眼閉一眼,尤其是戶部這個掌管國庫的位置,大批的銀錢不動心的實在太少,只不過吃也要吃得漂亮,太過份,他是不可能放過的。

    “父皇,走走!”曜卿染很不滿地看著佔領他位置的父親。

    曜玄靖瞧兒子那張不滿的臉,哈哈一笑,伸手擰了下他的臉頰,“母後是朕的,她身邊的位置,只有朕可以坐。”

    曜卿染這小不點當然听不懂父皇說的是啥意思,不過他卻懂得父皇霸著母後不給他抱,嘟起嘴挺起他的小胸膛.用著他棉薄的力氣跟他父皇推來推去。

    “哎呀、哎呀!”曜玄靖心情很好,跟著兒子一起玩鬧著,另一手還不忘抱著妻子晃來晃去。

    “別鬧了!”吳欣藍看著他們父子玩鬧的模樣,掩著嘴兒笑著。

    眼前那一對如模子般刻出來的臉龐,讓她心底有種莫大的滿足,年少記憶中,擁有一張清冷臉龐的英俊少年,漸漸地完全被另一張成熟、溫潤英俊的臉龐給取代。

    一路走來,她很幸福。

    情生意動,她水燦至柔的眸光緊緊地纏繞在他身上,曜玄靖與兒子玩鬧中似有所覺,抬起眸,兩人深情對望,薄薄的唇高高地揚起,臉上也滿是幸福的笑。

    “母後,不要忘記染染啦!”曜卿染看父母親對望著又忘了他的存在,不高興地跺腳大叫。

    兩夫妻相視一眼,一同放聲大笑,曜玄靖將兒子抱在懷里,寵溺地揉著他圓潤白嫩的小臉。

    吳欣藍笑著笑著,肚子突然抽痛了下,眼楮瞬間瞪圓了。

    “藍兒?”曜玄靖立刻發現她的不對勁。

    她感受到腹中猛烈的震動,然後肚子往下一墜,臉色開始發白,抬頭看向他。“谷風,我好像要生了。”

    曜玄靖一愣,一陣慌亂,站起來也不是、伸手想去抱她也不是,“那、那那、那……”

    听他在那邊“那”了個老半天,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吳欣藍就算肚子抽痛著,還是忍不住笑了,“快點叫醫女啊。”

    曜玄靖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連帶把趴在他腿上的曜卿染給帶倒在地上,曜卿染摔了一下,小屁屁痛著,張嘴就開始嚎了。

    “痛……”

    “來人啊!快叫太醫、醫女!皇後要生了!”曜玄靖是手忙腳亂地拉起坐在地上的兒子,把兒子挾在腋下,又把妻子給打橫抱起來,像個大力神一樣,往已經準備好的產殿奔去。

    這一嚷嚷,整個皇宮也鬧騰起來了,一下子每個人都忙了起來,去通知太後的、燒水的、剪布的,忙得不了了。

    經過了三個時辰的陣痛之後,產殿里傳出了了亮的嬰兒啼哭聲。

    緊張的在產殿外磨鞋子的皇帝曜玄靖,在听到孩子出世的聲音之後,立即笑了,也不管那些嬤嬤攔阻,一眨眼就往殿里頭沖去。

    產房里,濃厚的血腥味都還沒散去,他一眼就看見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吳欣藍,三步並兩步沖上前去握住她的手。

    “藍兒……”他心疼地撫開她頰邊的亂發,她的臉色還是十分蒼白,額上汗津津的。

    一旁接生的醫女快速地將孩子剪斷臍帶、洗干淨了以後,抱到皇上身邊。“恭賀皇上、恭賀皇後娘娘,喜得貴子。”

    吳欣藍虛弱地張開眼,強打起精神地看著曜玄靖接過醫女手中的小兒子,微微一笑,“谷風……”

    曜玄靖高興地抱著孩子靠到床邊,眼楮有些微紅,“藍兒,你看,這是我們第二個孩子,又是一個小頑皮。”

    吳欣藍睨他一眼,“哪有人這麼說孩子的。”

    “父皇……母後……”奶聲奶氣的聲音正巧從遠而近地傳過來。

    兩夫妻一笑,同時轉眸看向產房的門口,曜卿染雙頰紅通通興奮極了,一雙眼楮亮晶晶地往他們奔過來。

    “弟弟!”他高興地大叫著。

    吳欣藍看著眼前這三個她最愛的男人,含著滿足的笑容,輕輕地閉上眼楮,安穩地沉入夢鄉。

    夢中,她仿佛又看見了初見面時的清冷少年背對著她,一轉身,變成了英俊成熟的男兒模樣,笑著對她說——

    “藍兒,謝謝你……”

    她笑得甜美如花,曜玄靖愛憐至極地摸著她的臉,這一輩子,他不再有缺憾了,有妻、有子,人生莫過如此而已。

番外篇 曜卿染的皇帝日記

我叫曜卿染,今年十七歲,我的父親是辰曦國的皇帝,上一任的,我的母親當然就是吳皇後,不對,現在是太後了。

    現在我、不對!是朕,是朕的心情非常的惡劣!

    為什麼?因為我的父皇跟母後……呃,朕那對無良的父母,居然趁著朕還在睡覺的時候,留下了一封退位詔旨就走了!

    天殺的!雖然從小朕就知道朕會是未來的皇帝,但……父皇也太過份了吧?朕知道父皇一直想帶著母後去游山玩水,但是,也不能擺朕一道呵!

    案皇那個卑鄙的小人,居然趁著朕十七歲生辰慶賀喝醉酒的隔天,就留下退位詔旨跑了,太過份了!

    包過份的是,父皇居然一聲不響的就把母後給帶走了,這真是過份至極!

    讓朕最最最光火的是,在朕醉酒頭痛的時候(該死的!敝不得昨夜父皇一直向朕勸酒),從小看著朕長大的安公公,居然拿著龍袍就來乾清宮找朕,把朕挖起來,不顧朕陰沉的臉色,硬是把龍袍給朕穿上,趁著朕措手不及時,就把朕給帶到朝堂上,混蛋!

    眼前這群吵吵鬧鬧的大臣,就是父皇留給朕的人手嗎?

    左邊一群吵著要把父皇追回來說清楚、右一群吵著要快點舉辦登基大典,吵得朕頭痛死了!

    “通通給朕閉嘴!”一群豬腦袋!不知道朕醉酒嗎?還在朕面前吵鬧,成何體統!

    “請皇上恕罪!”皇帝的一吼,讓眾臣子的小心肝都跳了一下,這才發現那坐在龍椅上未來的大老板臉色奇難看。

    恕罪個屁!這句話朕只敢罵在心底,要是在朝堂上罵出來,只怕御史的奏摺會多到淹沒朕。

    “都別爭了,讓齊將軍領著一批人馬去找太上皇與太後,欽天監擇日準備登基大典,六部尚書齊議,右相為首、左相為輔,交出個章程來,退朝!”朕頭痛得要死,才不跟這些鴨子待在同一個地方。

    “微臣遵旨!”眾臣同聲應和。

    朕甩著大步子,快速地往乾清宮走,“安公公,你給朕老實說,你知不知道父皇要拐母後出門?”父皇真是可惡,從小他們五兄弟姊妹都得跟父皇搶人,父皇老愛霸著母後不放,現在可好,把母後拐走了,以後他們兄弟幾個要怎麼找人?

    大內總管安公公流著冷汗,囁嚅地跟在新任皇帝身後,猶豫著該不該說實話。

    得!朕一瞧安公公那模樣,就知道他一定知情,恨恨地一咬牙。“安公公,你真是太過份了!”父皇才當幾年的皇帝,還不到四十歲,居然拋下皇位就走了!

    朕不甘心!可惡、可惡,太可惡了!

    “皇兄!皇兄!”走進宮殿的一個回廊,朕听到讓朕感覺更頭痛的聲音,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三個弟弟追著過來。“干什麼?皇宮之內大聲嚷嚷成何體統!”對!朕就是不爽!朕遷怒,怎樣?老二曜卿弦還有雙胞胎老三曜卿寒、老四曜卿元三人同時不爽地回瞪著他。“皇兄,父皇跟母後是真的禪讓皇位走了?”曜卿弦不管他家大哥的臭臉色。

    朕最不爽這個,還挖朕瘡疤!朕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對!想當皇帝嗎?朕可以讓給你。”朕立馬收拾找母後去!

    曜卿弦才不管他,“才不要!你知道父皇跟母後往哪兒走嗎?”賊賊的目光跟旁邊的三弟、四弟交換一眼。

    當朕瞎子沒看見嗎?

    朕板起一張臉,露出有點猙獰的笑,“別想了,朕擺脫不了這皇位,你們三個也別想走!通通給朕留下來!”哼!他沒得逃,他的兄弟也不準走!要苦大家一起苦!

    “你太賊了!我要去找母後啦!”老四曜卿元不滿地抗議著。

    朕懶懶地看他一眼,對身後的禁軍招招手,“傳朕口諭,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不得出京,禁軍各領十人看守。”

    “哇,你卑鄙!”三兄弟同時氣急敗壞的大叫。

    朕得意的一笑,哈哈哈!至少還有人跟他一起同甘共苦,郁悶了一整個早上的心情,總算好多了。

    安公公跟在皇帝身後,眼看著皇帝把另外三位皇子給氣跑了,擦擦冷汗,看起來皇帝的氣消得差不多了,該再點上一把火了。

    “皇上,這是太上皇出宮時讓奴才轉交給您的。”安公公抽出了袖子里的東西,雙手遞交出去。

    曜卿染看他一眼,沒好氣地抽出他手中的錦緞,打開來一看,上面是他最愛的母後熟悉的字跡,簡簡單單地寫著——

    兒子耶,娘跟你爹出去玩了,會記得幫你帶些特產回來,還有,你妹太水了,娘只好把她也帶出去了,勿念!

    朕怒了。母後太過份了!自己和父皇出去玩就算了,還把唯一長得像她的妹妹也拐跑!不行,等朕登基之後,就來個南巡,看父皇跟母後怎麼甩掉朕!

    這是朕當皇帝的第一天,總的來說,就是——

    不爽!哼!





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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