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李奧在房間裡準備出發到伊拉克的隨身行李，而玫瑰則在浴室裡梳洗。
他們被海倫安排住在同一個房間，這點玫瑰沒有反對，她知道就算她不願意，李奧也會逼她這麼做。
她的傷勢，李奧表面上不關心，但心底還是在意的。
她不讓他替她換藥，獨自一人躲在浴室裡，辛苦的換著藥。
撕下紗布，她倒吸口氣。
沾染在紗布上頭的不再是血水，而是傷勢惡化，混著血絲的膿血。
她確實需要好好休養，否則這三個傷口會要了她的命，但傲氣讓她忘掉傷口的不適，在那三個男人面前，她絕不表現出身體的不適，只有在夜深人靜，一人換藥時，她才能毫不掩飾身上的痛楚。
連親近如李奧都沒發現她的不對勁，她演得很好、很成功！
玫瑰在肩胛上敷上乾淨的紗布，吃力的固定著，沒發現浴室的門被打開，赤裸的身體讓人一覽無遺。
「妳要逞強到什麼時候？」李奧無奈的歎息，伸手接過固定的動作，將紗布掀開察看傷口復原的情形後，他皺眉。
沒有開口責備，他默默的將紗布丟進垃圾桶，抓了生理食鹽水和乾淨棉花棒清掉她傷口上的膿血。
因為他沒開口責備、沒開口要地退出，所以她乖巧的讓他看光她裸露的身軀，為她身上的三處傷口換藥。
他下顎繃緊，眉頭皺緊，嘴唇抿緊，眼中流露的心疼玫瑰一眼看出，但他沒發脾氣責備她胡來，這讓她很好奇。
「你為什麼不罵我？」連剛才說她逞強的語氣，都是充滿了無奈。
「妳有妳這麼做的理由，我責備妳一點用處也沒有，如果我的責備可以讓妳聽話留下來養傷，那麼我會做。」李奧看她了一眼，繼續拆掉她自己剛才包紮好的紗布，重新上藥。
早知道她這麼不善待自己，早在同寢的第一天，她拎著藥衝進浴室時，他就闖進浴室幫她換藥了，才不會弄到像現在這樣傷勢惡化，而她還真是倔強的硬撐著，說什麼都不求救。
「你這麼信任我的原因究竟是什麼？」玫瑰不符年齡的稚氣臉龐蒙上不解。
「因為我愛妳。」李奧說話的語氣自然，沒有一點扭捏，但她的表情像是被嚇到了。
「你愛我？」她一副懷疑的表情。「你破壞我任務多次，我以為你討厭我。」
「吸引女孩子有很多方法。」他挑眉。「依妳冷漠的個性，我不先讓妳討厭，又怎麼讓妳心裡有我一席之地？」
他說的對。
男性的示好不曾在她心中激起漣漪，除了李奧的所作所為能在她心中引起波瀾之外。只有他，令她記憶深刻。
一輩子都忘不了這討人厭的金毛猩猩。
「你相信我是因為你愛我？」說不上來心頭那股灼熱感從何而來，玫瑰沒發現她看著他的眼神近乎癡迷，讓他差一點忍不住吻她。
「從今天起，我會幫妳換藥。」李奧皺眉。「玫瑰，妳換藥的技術真是爛到沒話說。」他忍不住歎息。
手上的動作沒停，一下子就將她身上的三處傷口換好藥，敷上乾淨的紗布並固定好，伸手拿了浴袍，紳士的為她披上。
玫瑰怎樣也想不到他會有這麼柔情的一面，他替她換藥時那輕柔的舉止讓她心動。
這哪像平常對她毛手毛腳、粗聲粗氣的李奧？現在他對待她的方式，彷佛她是易碎的物品般小心翼翼……
為什麼她沒有發現，其實他一直是以珍愛的態度待她呢？
當李奧的大手替她打好浴袍的結時，吻他的衝動來得突然，她想也沒想，踮起腳尖，湊上唇吻了他一下。
李奧驚愕的怔楞引起玫瑰大樂，笑了出來，那笑容讓她更明豔動人，像朵誘人的紅玫瑰。
這叫他怎麼不驚訝？玫瑰從來不曾主動親近他，一直是他纏著、鬧著，找機會吃她豆腐才有機會一親芳澤！
玫瑰見他呆楞的表情噗哧一笑，小手拍拍他臉頰，笑道：「或許這世上最瞭解我、最適合我的男人，就是你也說不定。」說完便離開浴室，留下呆楞的李奧。
她想開了，不再違逆自己的心意，既然她受他吸引，那麼就順其自然下去，他們之間的糾纏也夠久了，是該做個了斷。
他不只一次開口要她辭掉CIA的工作，到他身邊與他一起做想做的事情，現在她深深考慮，跟他一起工作……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
帶著萊恩的期望，李奧與玫瑰入境伊拉克。
順利入境伊拉克後，他們到首都巴格達，而李奧的手下也將武器偷渡到這敏感的地方。
他們沒有找飯店下榻，背著行李、帶著地圖和武器，便踏上尋找凱和凱蒂的旅程。
中東是恐怖份子的大本營，反美情緒也高漲，境內的武裝份子以綁架外國人為手段要脅聯軍撤軍，所以李奧和玫瑰易了容，將頭髮染黑，也把臉、四肢全抹得烏漆抹黑，改變口音，讓他不論看起來、聽起來都像個中東人。
在探問消息時事事小心，若讓人發現他們在找一窩恐怖份子，恐怕會先被人做掉，所以必須行事低調。
他們分頭進行調查。
「怎麼樣？」在到達巴格達的第三天，李奧詢問玫瑰一天的收穫。
他們在相約的地點碰面，交換一天的情報。
「有一個小孩曾經看見一輛車子上載了一個東方女人往巴格達南方去，那時候是淩晨四點左右，不排除他們趁夜趕路的可能性。」玫瑰以一個魚肉罐頭買通了一個小孩，從他口中問出可能是凱蒂和凱的下落。
李奧聽了她帶來的消息，看著地圖思索著。
「巴格達南方是沖積平原，湖泊沼澤密集，應該有很多窩藏的地方，我想就是這裡。」李奧的第六感告訴他就是這裡了。
「我們得出發到南方去，但是交通工具呢？我們沒有車。」玫瑰問道，完全相信他的判斷。
「這個簡單。」
翌日，李奧從一名當地人手上，以美金一千元以及一打肉醬罐頭的代價，買到一輛可以進垃圾處理場的爛車。
由於海珊執政期間歷經八年的兩伊戰爭，又於一九九○年入侵科威特，遭聯合國經濟制裁，除人道物資、糧食以及藥品外的東西，一律不準進口，一九九一年美英等國將北緯三十二度以南劃為禁航區，一九九六年柯林頓總統再將北移九十五公里至北緯三十三度，伊拉克對外交通及物資因而全部中斷。
雖然伊拉克石油產量位居世界第二，但因為兩伊戰爭加上聯合國經濟抵制，沒有大型的商業活動，基本食物和石油的價格非常低廉，人民生活困苦，所以金錢和糧食是他們迫切需要的。
兩人將行李以及武器放上車子，在出發前，李奧對玫瑰道：「到車上去，我幫妳換藥。」他手上拎著帶來的藥品，不容她反對的語氣。
玫瑰翻翻白眼，坐上了副駕駛座，李奧也跟著鑽進了車子裡。
好在破舊的老車子車窗貼了抵擋陽光的變色紙，搖上車窗從外邊看不見裡頭的情況。
李奧動手解開玫瑰上衣鈕扣，與四肢截然不同的嫩白膚色就這麼映入眼簾。
可惜現在不是他色心大發的時候，替玫瑰上藥才是重點。
他們的行動十分克難，根本沒辦法洗澡，所以玫瑰的傷口清潔就變得非常的重要，李奧將照顧她傷勢的工作攬在身上，不管多忙一天一定會幫她換兩次藥。
三天來不斷的打探消息，總算有點眉目了，李奧精神不免鬆懈下來，上完藥後便攬住玫瑰，情難自己的吻她。
「妳知道我有多想吻妳嗎？」克制不住自己滿腔的熱情，李奧衝動的吻著她。
這三天來玫瑰冒著生命危險查探凱蒂母子的下落，沒有一絲抱怨，抱著無比認真的態度進行，他們搭配得天衣無縫，就連遇上伊拉克境內的激進份子發現他們的外國人的身分而攻擊他們時，他們誰也沒拋下誰不管，一起離開那個槍林彈雨的地方，讓他感動不已，認定再也沒有女人比她更適合自己。
所以他情不自禁的，在這麼危急的時刻動了情欲，吻她成了現下最重要的事。
玫瑰沒有拒絕，小手環上他壯碩的胸膛，不下於他熱情的回應，也因為她的回應激起了他的欲念，讓這個吻一發不可收拾。
想接吻的不只是有李奧而已！
玫瑰歎息，徹底投降了。
她怎麼能不為這男人心動呢？
那一場生死攸關的槍戰，他掩護她，粗啞的喊著要她快走，在那時，腦子裡閃過這些日子來的點點滴滴，以及他們為相同目的進行調查工作的默契，她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從來沒有這麼喜歡自己的求生本能，因為她有這一身本事，才能站在與他相同的位置，與他一起體會這種生死與共的感覺。
那時她就明白了，她愛上了這個信任她、縱容她且愛她的男人，這兩天他替她換藥時，她總有意無意的引誘他，可惜他沒發現她的引誘，讓她好失落。
那股想擁有他的欲望來得那般強烈，幾乎令她沮喪，她很驚訝一向無情欲的自己會這麼渴望他的擁抱，而他的吻則引燃了她體內的火苗。
並未動手扣上上衣鈕扣，玫瑰伸長腿，跨過副駕駛座坐在他腰際，抱住他的頭不讓他的唇離開自己，直到感受到身下他強烈的生理反應。
「玫瑰……」李奧克制著自己推拒她，以免自己獸性大發。
玫瑰柔嫩的唇落在他唇間，以細微的求饒嗓音撒嬌道：「做完它，求你。」
她的嗓音媲美催情的春藥，李奧克制不住，動手扯掉她的皮帶，解開褲頭。
「我身上有傷，輕一點……」緊要關頭她不免羞澀的提醒。
李奧不禁莞爾，親吻她的唇。「我會溫柔的……」
在狹小的車內，春光無限，外邊的戰火連天暫時與他們無關。
＊＊＊
車子往巴格達南方駛去，他們避開戰火區繞路行進，一刻也不得閒，兩人輪流開車，累了便換手，以最快的速度往南方移動。
那一場性愛讓李奧確定玫瑰的心意，他不說破，但現在不是慶祝的時候，凱蒂和凱脫困的那一天，他一定會和玫瑰好好慶祝他們的結合。
依舊是與時間賽跑的行動，但他們兩人間的氣氛不一樣了，除了默契和信任之外，多了一股似有若無的感情糾葛在裡頭……
「玫瑰，我們到了。」將車子停在一個荒涼的鎮上，他喚醒了沉睡中的玫瑰。
當她醒來時，剌目的夕陽幾乎讓她睜不開眼睛，好半晌才適應光線。
「這小鎮荒涼得連人都少有，戰事位置不重要，所以美軍還未將戰火蔓延到這裡，不過這裡確實是最好藏人的地方。」李奧看著地圖分析著。
這是一個破敗的小鎮，只有幾棟建築物，廣場上有幾個瘦小的伊拉克孩童在玩耍，在夕陽照映下顯得淒涼。
當居上位者手握大權，利慾薰心大動干戈發動戰事時，最無辜的還是這些百姓呀！
就算國家有再多豐富的天然資源，在戰火波及之下，這些小孩的未來在哪裡？
玫瑰歎息。就算她有心想幫忙，但也是有心無力！
「到小鎮探一下口風。」她打起精神說道。
「嗯。」李奧將她複雜的眼神看在眼底，沒說什麼，輕輕的點頭，拿著行李下了車。
陌生的外來客引起小鎮的騷動，原本無憂玩耍的小孩一溜煙的跑個不見蹤影。
小鎮上有一問小小的旅館，李奧領著玫瑰進入旅店。
坐在櫃檯的是一名十歲的男孩，生得一副聰明伶俐的模樣，面對他們時的神情是防備的。
「你們要什麼？」
「我要租一個房間，長期。」李奧笑道。「我和我妻子一路從巴格達逃到這裡來，希望遠離那些戰火，這裡能不能讓我們夫妻住下？我們只是要一個平安的住處而已。」
「你是境內人？」一名老婦狐疑的盯著他，生怕來的是激進份子，破壞他們得來不易的寧靜。
「不是。」玫瑰以當地語言回答，口音聽不出來有異。「我們在巴格達開了一間超市，實在受不了那種生活，便帶了家當逃了出來，不打算再回去。」
「那你們就住下吧。」老婦歎息：「這小鎮許久沒有人煙了，不知為什麼最近老是有陌生人來，上回那個穿軍服的，把我們給嚇壞了……」一邊說一邊佝僂著身子，拿著鑰匙緩緩的爬上二樓。
李奧與玫瑰交換－眼，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采。
找到了！
＊＊＊
一隻特製鐵盒丟在凱臉上，他下意識的接過，看向一臉怒容的CJ。
「你該信守承諾，把南方之星給我！」
一連多日，仍然搞不懂那怪異盒子的開啟方式，CJ憤怒不已。
「凱……」凱蒂使眼色，不希望南方之星就這麼落入他們手中。
凱握住她的手，要她放心。
「我怎麼能相信你會說話算話放了我們？」凱說道。「說不定你一得到南方之星，就馬上殺了我們，根本不會信守承諾的釋放我們回美國。」邊說他邊將手上的盒子丟上丟下，拋著玩。
CJ被他的態度激得失去理智，拿了槍就往他腳邊一射。
凱連躲都不躲，不相信在拿到南方之星之前，他敢動他！
「你不說，下一槍我就射穿你繼母那顆美麗的腦袋。」他出言威脅。
「儘管開槍。」凱微笑歡迎。「我媽死了，我也不會獨活，我會帶著南方之星的秘密一起上天堂！」
CJ暴躁的怒吼，拿了槍往外衝，胡亂開槍後又衝進屋子裡，對凱吼著，「很好，你贏了，你到底想怎樣？說！」
這小子是個談判高手，善用手上的武器逼人就範，該死！栽在一個小鬼手上，他不甘心。
先暫時妥協，等他得到南方之星後，他一定要這小鬼付出慘痛的代價！
CJ憤恨的咬牙。
「很簡單，我把南方之星給你，你放我和我媽走，等我安全離開後，自然會告訴你打開盒子的方法。」凱開出條件。
「你當我白癡啊？你離開後怎麼告訴我？」他沒那麼容易上當。
「你真的是白癡。」凱輕笑。「你們有無線對講機，不是嗎？」
CJ瞪眼，根本不想答應他這種條件，要是他沒遵守承諾，一但離開後便把對講機給丟了，那他不是得不償失？
「還得有一輛車，那輛快解體的老爺車我不要，挑一輛性能好、跑得快的。」凱的要求越來越挑戰CJ的極限。
「你不要太過分了！」臭小子，他一定要把他射成蜂窩。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凱笑著說。「其實你很划算，和南方之星的價值相比，釋放兩個不重要的人質換回一顆價值連城的鑽石，你沒有損失。」
是沒有損失，但那一口氣絕對咽不下！
CJ沉吟了半晌，腦中計算著風險比例，最後仍然下不了決定。
「我考慮，考慮。」他猶豫不決。
他的猶豫正中凱的下懷，但他卻說著反話。
「你考慮快一點，我想回家。」他皺眉道。
若CJ答應他的條件，要弄到一輛性能好的車子需要時間，這麼一來可以再拖延幾日，而CJ卻說他要考慮，那太好了！
凱知道，一旦CJ拿到南方之星，絕對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們，而拖延是他們活命的機會，他相信爹地和李奧叔叔一定正設法來救他們，只要爹地和李奧叔叔聯手，沒有他們辦不到的事，他是這麼深信著的。
CJ離開後，門又被關上，而且落了鎖。
那些歹徒離開後，凱蒂忍不住以中文開口，「凱，你為什麼要冒這種險？」要不是凱交代她不論他說什麼，她都不可以插話，她老早就在CJ拿槍朝他腳邊掃射時尖叫了。
「爭取時間。」凱認真的回答。
「為我們爭取時間？」
「不，為爹地和李奧叔叔爭取時間，他們一定在趕來救我們的路上，我相信他們就快到了。媽咪，妳別擔心，在爹地來之前，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妳的。」他不下百次的保證。
凱蒂聽他的保證，皺起了眉。
「凱，我覺得不對勁……」
「嗯？什麼不對勁？」他不解的問。
「你好奇怪。」凱蒂一直覺得他怪異得不得了。「你才高中，對吧？」
「媽咪，我們才離開紐約多久，妳就忘了我念幾年級？」凱覺得好笑。
「我當然記得你高十二年級，但我現在懷疑送你去念高中是不是正確的選擇，你在學校裡到底學了什麼東西？你跟誰借的膽子？」一回想這些日子以來，凱怎麼跟那些恐怖份子周旋，甚至動手與他們打鬥，而且動作毫不含糊。
她知道他八歲起就被萊恩送去學武術，她一直以為那只是防身術而已，想不到並不是！
凱打鬥的方式不是空手道、跆拳道、柔道，而是能撂倒對方的打鬥，像是自由搏擊，但又不是……
「嗯……呵呵呵呵。」凱乾笑。「媽咪，妳想太多了。」
「還有，你從來沒對我展現你多年學武術的成果，你學了什麼啊？你那些對歹徒說話的語氣和威脅的手段，是誰教你的？說！」凱蒂瞇起眼。
「凱蒂媽咪，妳真的想太多了，我哪有什麼手段？這是臨時想出來的啦！」他不承認。
「凱。」她瞇起眼。「對媽咪說謊話是不對的哦。」
「哈哈哈哈……」凱不敢說話，傻笑掩飾。「媽咪，我真的沒有說謊。」只是沒有說實話罷了。
那些屬於男人的秘密，他怕他說出來凱蒂媽咪會瘋掉！
「凱！」凱蒂杏眼圓睜。「那就是你有事瞞我，對不對？」
「噓，媽咪，安靜！」突然，凱捂住了她的嘴，靜下來聽外頭傳來的聲音。
那是非常好聽的鳥叫聲，聲音跳躍輕快，像是很開心的樣子。
聽見這鳥叫聲，凱眼光露出喜色。
「哪有什麼聲音？只是鳥叫聲呀。」她不覺得有什麼。
「是啊，鳥叫聲，在這——」他低頭看腕錶。「午夜十二點？」
一聽凱提到時間，她也才覺得不對。「什麼鳥會在半夜鬼叫？」
「不是鳥，是李奧叔叔！」凱壓低嗓音，克制自己不要興奮的大叫。
「怎麼可能？」凱蒂不相信那鳥叫聲是李奧發出來的。
凱直接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妨礙他聽那聲音，然後，換他吹起了響亮的口哨……
「吵死了，你在搞什麼鬼？！」門板被重重的撞擊。
「吹個口哨不行啊？要你管。」凱吼了回去。
完全不理會門口看顧他們的人的叫囂，他又吹起了口哨，像是相互對應似的，與鳥叫聲一來一往的對應起來，許久，鳥叫聲消失了，他也不再吹口哨。
「真的是李奧叔叔……」凱不敢相信，看著凱蒂的眼神佈滿了不敢置信。
「那是什麼？」她笑問。「鳥叫聲和口哨。」
「李奧叔叔教我的，一種類似摩斯密碼的暗號，但完全是李奧叔叔發明的，我和爹地都會。李奧叔叔說他很快就會救我們出去，爹地和黑叔叔也來了，他還要我告訴妳，潔兒和娣娜在海倫那裡，要妳別擔心……」凱一興奮，說出了無可挽回的話。
「原來李奧和萊恩是幫兇呀，我明白了，而且連黑都有一份！」凱蒂露出兇狠的表情。「等我們平安離開這裡，你們三個人——不，還有黑，四個男人，最好把事情給我解釋清楚！」
凱楞住了，呆呆的看著她，露出傻笑。
「凱蒂媽咪……」他撒嬌的喊，通常這一招都很有效。
「住口！不要叫我，你裝傻的樣子很有那一回事嘛，哼！」
凱蒂生氣了，凱大歎不妙啊…… |
匿名
發表於 2015-8-19 00:13: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