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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atba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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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 寶鑑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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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13:2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多色翡翠


  秦風對《真玉坊》的定義,可不僅僅是一個玉石店那麼簡單,他要將其打造成為現代企業,就像港島的那些著名珠寶連鎖集團一般,形成一個國人皆知的品牌。

  所以從一開始,秦風就想讓《真玉坊》正規化起來,謝軒主內,再請一個人主外,先把架構搭起來,日後秦風還要請專業的營銷人士來推廣品牌。

  當然,推廣品牌那些都是後話了,飯要一口一口的吃,秦風現在要解決的,就是邀請黃炳余加盟《真玉坊》。

  這些天秦風一直也在觀察黃炳余,他發現這個人對生意的敏感度不夠,眼光和決策力相對要弱一些,這些是黃炳余的缺點。

  不過黃炳余的優點也很突出,那就是特別的穩重,不過過火的話,不做沒把握的事,這是秦風非常看重的,真玉坊過於年輕,是需要這麼一個人經常給他降降溫的。

  還有一點就是,黃炳余的人緣非常的好,為人十分厚道,在這範圍並不大的交易場內,幾乎所有人都認識他,看起來關係貌似還都不錯。

  這對於發展中的真玉坊而言,也是很重要的,有了這些關係,當《真玉坊》面臨貨源壓力的時候,或許就能從那些大大小小的珠寶商手中調動一些貨來應急。

  所以再三思慮後,秦風向黃炳余發出了邀請,他相信有了黃炳余的加盟,《真玉坊》這個品牌的建設會變得更加順利。

  「秦風,你……你要我加入你的玉石店??」

  對於秦風的邀請,黃炳余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乍然聽到這個消息,他愣了好大一會神,因為黃炳余想了半天,自己也和秦風的《真玉坊》不可能產生什麼交集。

  「對。黃大哥,別的先不說,您聽聽我的條件!」

  想要拉攏人才,自然要給出讓對方心動的條件。秦風早已在心中打好了腹稿,開口說道:「黃大哥,第一,我會在京城暫時給您安置一個住所,您可以把嫂子孩子都接過來,京城的教育要比洛市好多了,這對孩子日後的發展也有好處……

  第二,您在《真玉坊》幹,拿的是年薪。第一年五十萬。以後每過一年遞增十萬。幹滿三年,公司將給您解決一套京城住房……」

  秦風向朱凱打聽過,黃炳余結婚稍微晚一些。現在孩子才七歲,剛剛上了小學。他的第一個條件,就是針對黃炳余兒子開出來的。

  至於第二個條件,秦風也算是誠意十足了。

  在九九年這會,不管是國企還是私企,能開出年薪五十萬的不敢說是絕無僅有,但肯定也是鳳毛麟角了,就是在京城,恐怕也找不出兩三家來。

  不過秦風也是沒有辦法,黃炳余自己做了十多年的生意,每年也都能賺個幾十萬,開價低了別人壓根就看不上,想要對方加盟,秦風只能許以重利。

  要說之前黃炳余還有些天方夜譚的感覺,但是現在,他感受到了秦風的誠意,在聽到秦風的這兩個條件後,臉上驚愕的神色慢慢褪去,而是露出一副思考的神情來。

  做了十幾年的生意,黃炳余也感覺有些疲憊了,尤其是娶妻生子後,他也想過要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但是生存的壓力,迫使他只能在生意場上廝混下去。

  不過近幾年玉石生意越來越難做了,否則黃炳余也不會將手中的軟玉飾品全部賣出,改做翡翠生意。

  但這同時也是一次賭博,成功失敗,也只是一線之差,黃炳余知道自己的短處,有能力但是沒魄力,他這次轉行心中也沒多少底氣。

  所以秦風的邀約,讓黃炳余真的動心了。

  要知道,以前自己幹,一年也就是幾十萬的利潤,這還是在生意好的情況下,眼下秦風給出的條件,並不比黃炳余勞心勞力自己做生意賺的少。

  「秦老闆,我想知道現在《真玉坊》的真實情況……」

  思前想後考慮了好大一會,黃炳余還是拿不定主意,他是擔心秦風的《真玉坊》支撐不了幾年,那之前秦風所做的承諾,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真玉坊》原本是接的《雅致齋》的盤子,重新裝修後於一月十號開始營業……」

  既然是真心邀請對方加盟,秦風也沒有隱瞞什麼,將《真玉坊》開業至今的情況詳細的介紹了一遍,連真玉坊的幾個股東的背景,全都告知了黃炳余。

  「原來朱凱那小子,竟然也是《真玉坊》的股東啊?」

  聽到秦風的解說後,黃炳余頓時明白了過來,怪不得朱家如此幫襯秦風,原來他們本來就參與到其中了。

  「漲了,又漲了!」

  正當黃炳余在和秦風說著話的時候,圍在切石機四周的人群,忽然又響起一陣鼓噪聲:「出綠了,大漲,大漲啊!」

  「怎麼回事?」

  黃炳余也顧不上和秦風聊加盟的事了,連忙往人群裡擠去,剛才出的明明是紅翡,現在怎麼又出綠了呢?

  「竟然出了三種色了,紅綠紫,那分明是紫眼睛啊……」

  「太不可思議了,這竟然是一塊多色翡翠?」

  「最難得的是,三中顏色的翡翠種水還都不錯……」

  還沒擠進去,黃炳余就聽到了眾人的議論聲,原來黎永乾剛才沿著石皮切了一刀,這一刀下去居然切出了兩種顏色的翡翠。

  而且這兩種翡翠的品質都非常高,尤其是那紫色的翡翠,居然達到了高冰種。

  紫色在翡翠中也是極其罕見的品種,因為其色彩深邃,就像是情人的眼睛一般,所以行裡通常稱其為紫眼睛。

  一塊原石解出三種顏色的翡翠,這在往常的賭石中也是很少見了。圍觀的那些人早就看紅了眼,恨不得能將切石機上的原石據為己有。

  至於謝金寶,早就被刺激的感覺喘不過來氣了,他將棚子裡的生意交給手下人打理。這會卻是跑回家躲著去了,正應了那句眼不見心不煩的老話。

  「又出了一種顏色,黃翡,是極品黃翡啊!」

  那一刀剛剛切完。黎永乾又擦出來一種翡翠,這下場內的氣氛被徹底引爆了,所有人都往前擠去,想一睹這塊匯集了各種色彩的原石。

  「看來思感中看到的那些顏色,果然都有……」

  就連朱凱都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也擠到人群裡去了,只有秦風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他在回憶著思感中所看到的那些顏色。

  果不其然,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後。其色如墨的黑翡翠也出現了。至此這塊原石中。一共出現了五種顏色的翡翠。

  更重要的是,這些翡翠所佔據的地方涇渭分明。

  除了中心點各種色彩交匯之處,其餘的料子並沒有混淆在一起。黎永乾用了整整三個多小時的時間,將這塊重達兩百多斤的料子完全分解了出來。

  「這……這些翡翠要值多少錢啊?」

  「不曉得。恐怕最少要幾千萬吧?」

  「老天爺,這些料子,怕是咱們一輩子都解不出來吧?」

  雖然此時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多鐘,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但除了早已離場的謝金寶之外,其餘人連腳都沒挪動一步,硬是等到黎永乾將玉肉完全給掏了出來。

  那一堆堆擺放在黎永乾腳下的翡翠,雖然還沒經過拋光加工打磨,但是在落日夕陽的照射下,仍然閃現出了耀眼的光彩,看得人目眩神迷。

  「凱子,幫把手,快點將這些翡翠裝起來。」

  雖然還沒答應秦風的邀約,但黃炳余能看得出來,周圍那些人的眼中顯露出的貪婪,心中不由一驚,這麼多的翡翠,怕是已經有人開始眼紅了。

  聽到黃炳余的話後,朱凱連忙拿過從六叔那裡要來的麻袋,小心翼翼的將那些分解出來的翡翠全都裝了進去,並且在中間還塞上了一些防止碰撞的塑料泡沫。

  直到這些翡翠消失在眼前,圍觀的那些人,才算是將眼睛從翡翠中給拔了出來,東西再好,不是自個兒的也白搭。

  「行了,都散了吧,今兒的交易到此為止,明天請早……」

  解出了這些堪稱天價的翡翠,六叔也怕出事,拿著個大喇叭驅散起了人群,又過了十多分鐘後,場地內才逐漸變得冷清了起來。

  不過今兒的這場賭石,經過眾口相傳,也將被列入到賭石傳奇之中,秦風和《真玉坊》的名字,這次算是真的傳遍了大江南北。

  「秦風,總共解出了六十二斤翡翠……」

  解石可是件體力活,將這塊重達兩百多斤的原石分解後,黎永乾整個人也快累癱了,汗水將他的頭髮完全打濕掉了,一縷縷的耷拉在了腦門上。

  不過黎永乾的精神卻是很興奮,在過完秤之後,一把拉住了秦風,說道:「老闆,這些料子可要交給我加工啊,我保證做出來的物件全都是精品……」

  「老黎,你先休息下,然後咱們把這些翡翠找個地方給安置好吧。」

  秦風拍了拍黎永乾的肩膀,苦笑道:「我怎麼感覺這些翡翠就像是定時炸彈啊,放在咱們手裡,不會有人來搶吧?」

  雖然還沒仔細驗看這些翡翠,但是大致的估個價,秦風估摸著這些翡翠的價值也要在數千萬以上,足可以讓人鋌而走險了。

  「小伙子,放心吧,在咱們陽美地界,肯定出不了這種事情。」

  聽到秦風的話後,六叔走了過來,說道:「把這些東西都搬到我家裡去,我看哪個沒長眼的敢打它們的主意……」

  秦風看了黎永乾一眼,給他使了個眼色,說道:「那就麻煩六叔了,明兒我一早就坐飛機將它們全都帶走。」

  秦風此話一出,原本還停留在交易場的幾個人,頓時搖了搖頭離開了,他們縱然有什麼想法,此刻也絕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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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13:5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八章 寄存


  當交易場內的人散的差不多之後,秦風和朱凱黎永乾還有黃炳余四個人,每人手裡都拎著個麻袋,將那些掏出來的翡翠還有沒有解的原石,都拿到了黎永乾的麵包車上。

  秦風自知今兒風頭已經出盡了,雖然手上還有幾百萬,但他並不打算繼續賭下去。

  因為那塊多色翡翠的料子加上沒解開的蟒紋料子,應該還能給他提供幾十斤上品級的翡翠,這些翡翠加工成飾品之後,足夠秦風的《真玉坊》支撐半年之久了。

  「秦風,怎麼明兒要把這些料子帶走呀?你不是答應把這些翡翠交給我來加工嗎?」

  剛一坐上車,黎永乾就急不可耐的說道:「秦風,別的我不管,這塊多色的翡翠料子,你一定要交給我,否則咱們那合作,不談也罷……」

  極品翡翠對黎永乾這個工藝師而言,不亞於吸毒的人見到了毒品,有著無法想像的吸引力,黎永乾對秦風說出這番話,倒不是在開玩笑。

  「老黎,秦風說那些話,還不是讓人別惦記這些料子?」

  秦風尚未搭話,坐在黎永乾身邊的黃炳余頓時笑了起來,說道:「你不用擔心,秦風既然說了給你,肯定不會改口的……」

  「沒錯,老黎,明兒我就把錢給你打過去,你抓緊將各種設備都配齊了。」

  秦風忽然想到一事,開口說道:「你那加工廠裡再搞個大的保險箱,專門安放這些極品翡翠,要是出了問題。我可要找你的啊……」

  俗話說財帛動人心,今兒秦風解出翡翠之後,不少人眼中都透露出貪婪的目光,在這法制不怎麼健全的沿海地區。說不定真會有人鋌而走險的。

  「老闆,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黎永乾聞言笑了起來,說道:「我那加工廠就在村子裡的自家後院,還養著兩條大狼狗。在我們村子裡,沒人不長眼敢翻牆偷東西的……」

  黎永乾說出這番話,也是有足夠的底氣的。

  陽美作為聞名全國的玉石加工基地,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加工廠,裡面都存放著價值不菲的玉石,就黎永乾所知,有幾家的存貨,價值甚至上億。

  而且在村裡還有保安,外面人一般根本就進不去。雖然最近揭陽的治安不是很好。但是在陽美。還沒發生一起偷竊事件。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回頭先吃點東西。然後把這幾塊料子都給解出來。」

  現在秦風手上,還有五六塊原石沒有解。這其中就包括黎永虎的那塊蟒紋料子,雖然秦風信得過黎永乾的人品,但交給他原石,總沒有解出料子交給他放心。

  「黃大哥,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秦風轉臉看向了黃炳余,說道:「小弟可是誠心邀請你的,而且在《真玉坊》發展,絕對比你單槍匹馬做生意有前途……」

  別管怎麼說,秦風現在只是一個學生,而且他日後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真玉坊》只是他的一個產業而已,秦風未必就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打理。

  如果黃炳余加盟進來,以後像是購買翡翠這種事情,就都可以交給他去做,秦風也省得像現在這樣天南海北的到處跑了。

  「秦風,這樣吧,明兒我跟你一起去京城,先看看環境如何?」

  黃炳余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在豫省生活了幾十年,這背井離鄉去京城,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黃炳余為人很穩重,他雖然心裡已經傾向答應秦風,不過還是決定先去探探路,畢竟以後妻兒也要去京城生活,各方面的條件他都需要考慮到。

  「沒問題,黃大哥,明兒咱們一道走。」

  秦風聞言點了點頭,有些事情不是空口白話就能讓人信服的,等到黃炳余去了京城,看到《真玉坊》的規模,想必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說話間,車子駛進了陽美的村子,停在了六叔家的門口,剛才還在交易場的六叔,這會已經是到了家,正等在了大門處。

  「六叔,翡翠保存在您這兒,不會也要錢吧?」秦風拎著一個裝滿翡翠的麻袋走了下來,笑著和六叔開起了玩笑。

  「當然要,一夜兩百!」六叔理直氣壯的說道:「有收據的……」

  「得,六叔,我算是知道你們村子為何能富起來了。」秦風苦笑了起來,這老頭還真是死要錢。

  不過進到屋裡之後,秦風才感覺兩百塊錢的保管費還是很值的。

  因為在六叔那獨門小院中,有一間屋整個就被改造成了保險櫃,那大鐵門足有二十公分厚,安保程度比之銀行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出了秦風眼中的疑問,六叔笑道:「村裡都是做玉石買賣的,比你那些值錢的物件多著呢,其實就是放在阿乾家裡,也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六叔讓秦風將麻袋放了進去,然後在一個收據上寫下了秦風的名字,把複印出來的那一聯交給了秦風,算是明兒來取貨的憑證。

  將切出來的翡翠安置好後,秦風等人來到了黎永乾的家裡。

  和村子裡別人的人家一樣,黎永乾家也是蓋的三層小樓,後院拉起了高高的圍牆,上面還搭著棚子,裡面擺放了一些簡易的工具。

  進到屋裡後,黎永乾翻箱倒櫃的找出了幾袋方便麵,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秦風,老黃,不好意思,咱們現在簡單吃點,回頭我請大家宵夜去吃海鮮……」

  「沒事,方便麵就挺好。」

  秦風擺了擺手,有些好奇的往四周打量了一下,說道:「老黎,嫂子和孩子呢?這麼大的房子,怎麼就你一個人住啊?」

  「咳咳,你嫂子帶孩子回娘家去了,我明兒就叫她們回來。」

  聽到秦風的話後,黎永乾咳嗽了兩聲,將話題岔開道:「對了,家裡也沒水了,我先去燒壺開水……」

  黎永乾的妻子是回娘家了不假,不過卻是回去借錢的,因為如果這次黎永乾的加工廠再接不到活的話,他們一家三口那真的快要吃不上飯了。

  所以對秦風,黎永乾心中是充滿了感激的,潮汕人雖然很精明,但做生意卻是非常講信用,黎永乾此刻對秦風已經是死心塌地了。

  簡單的吃了點方便麵,秦風來到院子裡,將剩餘的幾塊原石取了出來,好在黎永乾的這個「加工廠」裡,還是有切石機和砂輪機這些必備工具的。

  「凱子,去練練手?」秦風拿過一塊拳頭大小的黑烏砂原石,笑著遞給朱凱道:「轉轉手氣,也感受下賭漲的心情……」

  「好,我還不信了,你們都切出翡翠,就我不行?」

  朱凱接過原石,將其固定在了切石機上,按照秦風的指點,拿著砂輪機在黑烏砂的表皮上打磨了起來。

  黑烏砂原石,出自緬甸的麻蒙老坑,它也是賭石中賭性最大的一種原石,出過不少極品翡翠,當然,賭垮的更多。

  不過這塊料子是秦風用思感挑選出來的,就在朱凱剛剛將石皮擦開後,一絲綠色就顯露了出來,用水一沖洗,那抹盎然的綠意,頓時耀花了幾人的眼睛。

  「陽綠,能到冰種了。」

  黎永乾仔細的查看了一番,臉上露出了喜色,回頭說道:「這塊料子緊貼著石皮,看來能掏出不少,價值應該在五十萬以上……」

  這也正是黑烏砂原石的特性,雖然賭性大,但同樣只要賭漲了,回報也是異常豐厚的,以前就有人曾經用黑烏砂的料子,切出過帝王綠的翡翠來。

  「不行了,沒想到解石那麼累?」

  黎永乾的話讓第一次解出翡翠的朱凱興奮了起來,手上的動作也愈發的小心了,等他將塊翡翠中的玉肉全掏出來後,整個人也累的疲憊不堪了。

  聽到朱凱的話後,秦風壞笑道:「凱子,下面還有好幾塊石頭呢,你接著解吧。」

  「別,你饒了我吧,我可是不行了。」由於剛才握住砂輪機時用力過劇,此時朱凱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著,再無一絲力氣了。

  「行,那你就看著吧。」

  秦風笑了笑用拿過一塊原石,自己下手擦了起來,和剛才朱凱解石的情況差不多,將將破開石皮的時候,就看到了裡面的翡翠。

  不過這塊料子裡的翡翠品質,就比之前的那塊差了許多,只能達到豆青種,還在這塊料子大一些,做成個擺件,也能做為精品放到《真玉坊》中去銷售。

  秦風解石的動作,要比朱凱諳熟多了,幾分鐘的功夫就將這塊料子裡的翡翠掏了出來,不過隨著解石的繼續,一旁的黃炳余和黎永乾,臉上都露出了驚奇的神色。

  因為之後接連三塊原石,全解出了翡翠,而且品質還都很不錯。

  更讓二人吃驚的是,那塊七八十斤重的蟒紋原石裡,居然也掏出了差不多有二十斤的料子,僅這一塊石頭,價值怕是就要在兩千萬之上了。

  一塊原石賭漲,可以說是運氣好,但是帶回家中的塊塊原石全都大漲,再用運氣來解釋,那可就說不通了。

  一時間,不管是黃炳余還是黎永乾,看向秦風的目光,都充滿了怪異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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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14:4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九章  獲利頗豐


  「我說哥幾個,這麼看著我幹嘛啊?」

  秦風被人幾人盯得有些不自在,開口說道:「風水輪流轉,我上午那會,不也是連著解垮了八塊嗎?這賭贏幾塊料子,只能說明我運氣變好了嘛……」

  「鬼才信你呢!」

  黃炳余和黎永乾顧忌秦風的老闆身份,倒是沒多說什麼,朱凱卻是啐了秦風一口,說道:「秦風,老實交代,上午那幾塊賭垮的料子,是不是你故意的?」

  朱凱和黃炳余二人不同,他跟秦風也認識半年多的時間了,知道秦風平時看上去不顯山不露水的,但不動聲色之間,卻是創下了偌大的身家,這絕對不能用運氣兩個字來解釋的。

  朱凱此話一出,黃炳余和黎永乾也感覺有些不對,仔細在心裡一琢磨,不管是上午的賭垮還是下午的賭漲,似乎都透出一股子詭異。

  「我要有那本事,還用勞心勞力的去開店?」

  秦風叫起了撞天屈,伸手在朱凱頭上就是一巴掌,沒好氣的說道:「我是跟老師學過一點鑒定翡翠的技巧,不過這東西誰也說不準,今兒只能說是運氣好,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

  用思感來感應原石中有沒有翡翠這件事,說起來過於玄妙,就是秦風自己都糊里糊塗的,他根本就無法說出口來。

  更何況像這種事情,知道的人那是越少越好,甚至包括秦風自己,都決定日後少用這種能力。

  因為這事兒要是被國家知道。即使不把他抓去切片研究,估計也會將其歸類到偽科學那一派裡面嚴厲打擊的。

  「賭石的事情誰都說不清楚的,可能真是秦風運氣好吧?」

  看到秦風一臉無辜的樣子,黎永乾出言解起圍來。這是因為黎永乾在賭石圈裡待的時間久,比秦風運氣更好的人,他也見過不少。

  遠了不說,就是黎永乾去年到緬甸參加公盤的時候。就曾經遇到過這麼一檔子事。

  當時有位港島的珠寶商,花了一千兩百萬,買下了一塊重達六百四十斤的巨型原石,這塊原石也是去年緬甸公盤的標王。

  在中標之後,那位港商在現場就解起石來,只是讓他失望的是,這塊料子僅僅就是在一處蟒紋下面,解出了七八公斤翡翠,而且質地一般。價值在三四百萬左右。

  雖然心中氣惱。但港商也無可奈何。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一個來自平州初入賭石圈的商人,開玩笑的說自己還沒解過原石。想將港商扔掉的廢石買下來練練手。

  港商那會正在惱怒之中,聞言不客氣的說。就算是廢石,也值五萬塊錢,沒錢賭石就別在旁邊想著佔便宜。

  其實港商倒真不是獅子大開口,因為切垮的原石裡,的確有翡翠。

  只是這些翡翠的質地卻是乾青種的,只比所謂的狗屎地強出那麼一點,這種料子做出來的飾品,基本上就是幾十塊錢一個的玩意兒。

  不過由於量大,要是將這些不值錢的翡翠全部都掏出來,的確也能賣個幾萬塊錢。

  港商原本是想自己帶回去做一些低檔飾品的,但就因為一句玩笑話,使得港商將賭垮導致出來的邪火,發在了那人身上。

  這人要臉樹要皮,原本是開玩笑的那個商人,自然感覺到臉上掛不住了,那位做陶瓷生意起家的哥們也是賭口氣,當下拍出了五萬塊錢,將那些廢料都買了下來。

  買下廢料後,那哥們立馬就開始切起石來,正如他所說,純粹就是為了練手,一刀一個玩的是不亦樂乎。

  但是讓那個初入賭石圈的陶瓷老闆沒想到的是,就在他隨手一刀之後,一塊拳頭大的翡翠,卻是被他從中切開。

  這塊翡翠色澤翠綠,種水幾乎像玻璃一樣透明,當時經過在場的雲省翡翠王鑒定,它的級別堪堪達到了帝王綠。

  帝王綠翡翠,是翡翠中的極品,其罕見程度,比買彩票中五百萬都難的多,甚至有許多做翡翠生意的珠寶商,一輩子都沒見過一次。

  所以別看那料子只要拳頭大小,而且還被從中間給一分為二,但還是受到了在場一些大珠寶商的哄搶。

  最後這塊不到兩斤重的料子,居然賣出了五千六百萬的高價,而那個陶瓷老闆,僅僅只花費了五萬塊錢,短短的十幾分鐘裡,他盈利高達一千倍。

  至於那位港商,在見到這一幕後,當場被氣得心肌梗塞發作,如果不是搶救及時的話,怕是連那條命都會送在緬甸。

  所以在賭石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親眼目睹了那次奇跡之後,在黎永乾眼中,今兒發生在秦風身上的事情,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這運氣的事,誰也說不準。」

  聽到黎永乾的話後,黃炳余也附和了一句,其實他心裡是不相信所謂運氣的,而是以為秦風有特殊的鑒玉手法,這才連賭連漲。

  不過黃炳余在生意場上打滾了十多年,就算他要加盟《真玉坊》,也不會出口去詢問齊功到底教了秦風什麼樣的鑒別原石的方法。

  像這種事情,別說是生意夥伴了,就算親兄弟怕是都不會告知的,黃炳余知道自己等人再問下去,那也是自討沒趣。

  見到兩人不再糾結於自己是如何鑒定的原石,秦風也送了口氣,開口說道:「老黎,你估摸一下,這些翡翠要是加工出來,大概能值多少錢?」

  「那塊多色翡翠掏出了差不多五種顏色的翡翠,而且品質都達到了冰種,就那塊料子,加工出來後,最少價值四千萬以上……」

  黎永乾想了一下,又搖了搖頭,說道:「不止,如果中間的那個翡翠心能雕琢出來,這塊料子的價值要在六千萬左右……」

  「怎麼差那麼多?」

  秦風聞言愣了一下,他估摸出的數字,也是四千萬上下,當然,這些只是他們行裡的估價,要是放到店舖裡銷售,那價格最少是要往上翻一倍的。

  「老闆,那個翡翠心五色皆全,要是有好的構思,雕琢出一個擺件,沒兩千萬,誰都甭想買走……」

  說起雕琢上的事情,黎永乾頓時神采飛揚,作為國內不多的翡翠雕琢工藝師,他還是有底氣說出這種話來的。

  「你說的沒錯,那個物件是要好好琢磨一下。」

  聽到黎永乾這麼一說,秦風也立馬明白了過來,不管是軟玉還是硬玉,多色混淆在一起的玉石是極其罕見的。

  而那塊料子不但五種有五種色彩,更重要的是,這形成五種色彩的翡翠品質都極高,它們相加在一起所形成的化學反應,那可就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了。

  再加上另外幾塊料子解出來的翡翠,秦風此行可謂是收穫頗豐,等這批市場價值超過億元的翡翠飾品雕琢出來後,真玉坊在一年內,都不會再有貨源的壓力了。

  大致的估算了一下這些翡翠的價值,黎永乾也是滿臉喜色,因為按照行裡的規矩,翡翠飾品加工的費用,通常在飾品批發出貨價值的百分之二十左右,這個數字是行內公認的。

  也就是說,明年只要黎永乾將這批翡翠加工出來,他最少可以拿到五百萬以上的加工費用,即使只有百分之四十的乾股,黎永乾也能賺到兩三百萬。

  想到這裡,黎永乾的心頭也火熱了起來,要知道,他幹了十多年的工藝師,加起來賺的錢還沒有那麼多呢。

  「老黎,不行了,撐不住了,肚子餓的咕咕叫啦……」在分解完最後一塊翡翠後,秦風誇張的捂著肚子,做出一副難受狀。

  不過聽到秦風的話,黃炳余等人也是感覺有些飢腸轆轆了,他們早餐沒來得及吃,午飯隨便對付了一口,再加上幾個小時前吃的方便麵,到了這會,還真是餓了。

  「老闆,等我收好這些翡翠,咱們去市裡吃海鮮!」

  黎永乾雖然也餓,但他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當下將翡翠收入到臥室裡的一個保險櫃裡。

  這個保險櫃卻是以前黎永乾做工藝師時配備的,因為那會黎永乾經常會將玉石帶回家裡加工製作,眼下卻是剛好派上了用場。

  將院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黎永乾拿了兩瓶親戚從國外帶來的法國乾紅,他知道北方人很少喝紅酒,但無奈黎永乾自己是滴酒不沾,家裡根本就沒有白酒。

  揭陽雖然不算是沿海城市,但距離汕市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所以海鮮在這邊的價格是十分便宜的,基本上每個夜市大排檔裡都有。

  「老闆,這裡是揭陽最好的海鮮排擋,想吃什麼你們隨便點!」

  半個多小時後,秦風等人乘車來到揭陽的市中心,黎永乾帶幾人來的地方是一家夜總會外面的街面,這裡一條街上,幾乎全都是大排檔。

  雖然此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鐘了,不過在這裡,仍然是燈火通明,幾乎每張桌子都坐滿了人,正吆五喝六的吃著海鮮喝著啤酒。

  從夜總會裡也不時會出來一些客人和穿著暴露的小姐,加入到大排檔中,在內地生活的人早已進入夢鄉的時候,粵省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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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不要命的主


  由於吃飯的人實在太多,秦風等人沒能坐到外面,而是在棚子裡的一個角落下坐下了,聽著外面吆五喝六的勸酒聲,倒是別有一番意味。

  「老黃,來兩份沙蟲粥,六打生蠔,炒一個大盤的梭子蟹,再來一盤扇貝一份椒鹽蝦……」

  黎永乾走到攤位前點起菜來,看了一眼秦風等人,又說道:「醬爆魷魚絲,清蒸黃魚也來一份,另外拿一箱啤酒過來……」

  忙活了一天,就是黎永乾自個兒也是餓的飢腸轆轆,他和這大排檔的老闆比較熟悉,自己搬著一箱啤酒來到了秦風等人的座位處。

  坐下後,黎永乾笑道:「秦風,點了兩份沙蟲粥,回頭給大家補補……」

  「沙蟲是什麼?」秦風聞言愣了下,說道:「是一種蟲子嗎?」

  黎永乾尚未搭話,一旁的黃炳余開口說道:「是一種長在海裡的蟲子,那玩意鮮著呢,沒想到這月份還有啊?」

  「嘿嘿,別人沒有咱們一定有。」黎永乾說道:「秦風,凱子,回頭別不敢吃啊,這玩意的味道,不比海參魚翅差……」

  按照黎永乾的說法,沙蟲其名不美貌不雅,但其營養、味道及醫藥與食療價值都不亞於其他名貴海產珍品,因而素有「海灘香腸」的美譽。

  「老黎,那玩意保腎健胃、強體壯陽的功效你怎麼不說啊?」

  黃炳余聞言也笑了起來,指著黎永乾說道:「我看你是沒安好心,居然還點了生蠔,這些可都是壯陽的東西啊,你是不是回頭想請我們去夜總會?」

  「行啊,去就去……」黎永乾盯著秦風和朱凱笑道:「我看秦風和朱凱還都是處吧?回頭叫了小姐千萬別忘了問他們要紅包啊!」

  曾經有人說過。沿海地區之所以經濟發達,那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小姐們功不可沒,沒有他們,也就沒有港台的眾多投資。

  這種說法雖然欠妥,但在沿海地區各個城市,夜總會的確是商人們做生意必去的地方,這就和北方人談生意在酒桌上是一個道理的。

  黎永乾也沒少陪客戶去那些地方,所以說起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只是看著秦風和朱凱嘿嘿直笑。

  「哎。我說黎老闆,我初中可就交過女朋友啊!」聽到黎永乾的話後,朱凱紅著臉嚷嚷了起來,這男人一怕別人說不行,第二就怕沾個處字了。

  「去玩玩倒是也無所謂。我在津天一個娛樂城幹過半年,南方的場子還真沒去過。」秦風也不解釋,不過那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倒像是個中老手一般。

  「好,回頭生蠔不夠咱們再叫幾份……」

  黎永乾聞言精神一震,作為潮汕男人,外面沒個女人。那都叫沒本事,所以對於女色,黎永乾是比較放得開的。

  加上他老婆生的是個女兒,所以黎永乾一直都想養個小的生兒子。這些風花雪月的場所沒少去。

  要不是囊中羞澀加上初見秦風和朱凱的時候,感覺兩人年紀比較小的話,黎永乾早就將二人給帶到那些風月場中去了。

  雖然吃飯的人挺多了,但大排檔上菜還是很快的。也就是等了十多分鐘,梭子蟹、生蠔、扇貝椒鹽蝦。滿滿噹噹的擺了一桌子。

  「來,我敬大家一杯,歡迎大家再來揭陽……」

  黎永乾端起酒杯,對著秦風笑道:「反正別人我不知道,秦老闆是一定要來的,我那廠子還要等您指導工作呢。」

  「老黎,埋汰我不是?」

  秦風站起身來,一口將杯子裡的啤酒飲盡,說道:「那廠子就是你自己的,幹得好賺的多,你的活要是不精,我的翡翠也不會交給你來加工……」

  「老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標新創異,形成一種特色,和真玉坊遙相呼應的。」

  聽到秦風的話後,黎永乾心中一凜,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陽美是全國有名的玉石加工基地,雖然幹這一行都是鄉里鄉親的人,但競爭也不是一般的激烈。

  如果黎永乾的貨做的不如別人好的話,那很快就要被市場淘汰,這與秦風投資加工廠是沒有必然聯繫的。

  「黎大哥,現在是吃飯,你搞得那麼認真幹嘛啊?」

  秦風笑著拍了拍黎永乾的肩膀,言語間的稱呼也有了變化,他雖然年輕,但這動作卻像是順理成章,黎永乾也沒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

  「這典型的敲打一下再給個甜棗啊?」

  一旁的黃炳余看得很清楚,心中對秦風是佩服不已,有了剛才那番話,這天高皇帝遠的黎永乾,想必是不敢在玉石上動什麼手腳了。

  「來,來,喝酒,咱們不談生意上的事了。」秦風又衝黃炳余和朱凱舉起了酒杯,一圈下來誰都沒冷落。

  黃炳余做了十幾年的生意,對這種場合自然不陌生,幾個笑話說出來,氣氛頓時變得輕鬆了起來,再加上微涼的晚風一吹,讓人感覺十分的舒服。

  「這女的不錯,屁股夠大……」

  男人喝酒,很少有不聊女人的,酒過三巡之後,黎永乾拉著黃炳余討論起那些從夜總會進進出出的女人來。

  「凱子,你不會真是個處吧?」看到朱凱一臉通紅的樣子,秦風嘿嘿笑了起來。

  「你才是處呢……」

  朱凱的臉色愈發紅了,看到一個男人摟著一個女人從另外一個攤位往夜總會走去,開口說道:「我敢和你打賭,那個女人的胸圍是34d的,怎麼樣,賭不賭?」

  「你能有那眼力?」秦風聞言笑了起來,順著朱凱手指的方向望去,臉上的笑容,卻是突然僵住了。

  「趙峰劍?他倒是挺有心情的……」

  雖然只看到了個側面,但是秦風看得真切,那個摟著女人的男人,正是從豫省到粵省一直陰魂不散的趙峰劍。

  「怎麼樣?賭不賭?」

  看到秦風不說話了,朱凱得意了起來,說道:「秦風,看女人我雖然比不上馮永康那小子,但比你還是要強一點吧?」

  「賭什麼賭,賭性那麼大,你怎麼不去賭石啊?」

  看到似乎是自己的目光吸引了趙峰劍的注意力,趙峰劍轉頭向這邊看來,秦風連忙一把拉過了朱凱,說道:「回頭等開學了,我把這話說給宋穎聽,看看還有女孩願意找你沒?」

  「別啊,秦風,秦大哥,你是我親哥還不行啊!」

  聽到秦風的這番話,朱凱頓時急眼了,他放假前看上了醫學院護士專業的一個學生,正拜託宋穎給他牽線拉橋呢,要是這話傳出去,那事兒一準要黃掉。

  「你要是敢說,我回頭就告訴韋涵菲和孟瑤,說你去夜總會……」朱凱是真怕秦風把他剛才那句話給傳出去,當下惡狠狠的又威脅了秦風一句。

  看到趙峰劍摟著那女人進了夜總會,秦風放開了朱凱,無所謂的說道:「你說好了,那倆人和我有什麼關係?」

  「整天眉來眼去的,會沒關係?」朱凱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秦風,就他自己都見過好幾次那倆女孩上門找秦風,打死朱凱都不信他們之間沒有姦情。

  「信不信隨你,說不說也隨你。」秦風擺了擺手,腦子裡卻是在想著遇到趙峰劍的事情。

  秦風能感覺得到趙峰劍對他的敵意,像這種心眼小的人,尤其喜歡將事情放大,恐怕此刻在趙峰劍心裡,自個兒已經是他的生死仇人了。

  秦風值得,得罪了這種小人,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用冒出來捅自個兒一刀,所以在見到趙峰劍後,秦風就在琢磨著,如何能從肉體上使其消失在自己眼前。

  不過這事兒似乎有些難辦,最起碼趙峰劍要是出了事,竇健軍一定會猜想到自己身上,秦風不禁撓了撓腦袋,他也沒什麼急招。

  「媽的,那幫子魯省人都是一幫窮鬼,才拿出這麼點錢來。」

  就在秦風陷入到沉思之中的時候,胳膊猛地被人碰了一下,卻是身邊桌子上坐下了四個二十郎當歲的男人。

  「看什麼看?媽了個巴子的,找死啊?」

  胳膊被碰了,秦風下意識的就抬起頭看向對方,沒成想那邊的人還挺橫,眼睛直接就瞪了過來,一臉挑釁的神情。

  「沒事,沒事,幾位兄弟,對不住啊……」

  正在和黃炳余說笑著的黎永乾,看到身邊發生的這一幕,連忙站起身說道:「幾位小兄弟,實在是對不起,老黃,給這幾位來打生蠔,算在我帳上……」

  「算你識趣……」

  那邊一個年齡最大,臉上有道疤痕的青年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黎永乾認識老闆的緣故,也沒再找秦風的麻煩。

  「秦風,別招惹他們……」

  給那幾個人賠了不是後,黎永乾將秦風拉倒了自己那邊的椅子上,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些人都是做傳銷的,賠的一乾二淨沒錢回家,都是不要命的主,咱們沒必要招惹他們的……」

  彷彿是在驗證黎永乾的話,旁邊那桌的一個小青年嚷嚷道:「疤哥,我覺得浙省那幫人最有錢,要不明天咱們去幹一票吧,我就不信他們要錢不要命?」

  「不要命的主,那就是敢要人命了?」

  秦風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掰開黎永乾拉著他的手,拎起一瓶啤酒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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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老鄉老鄉,背後一槍


  「秦風,你想幹什麼?可不要衝動啊!」

  見到秦風的舉動,黎永乾嚇了一大跳,連忙一把拉住了他,用身體擋在前面,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千萬別激動,和那些爛仔計較什麼呀?他們的命可是沒你的值錢……」

  對於這些人,黎永乾可是知之甚深,那是在九六年的時候,揭陽當時有近十萬傳銷大軍湧入了進來,做的都是傳銷。

  不過這種金字塔式的銷售方式,注定就是一個騙局,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賠得血本無歸,最後離開了這裡。

  但是還有一些無家可歸的人,以老鄉為紐帶留在了這個城市,留下來的大多都是年輕人,不思勞作,整日裡就靠著一些歪門邪道賺錢。

  警方雖然也打擊過好幾次,但是見效甚微,由於這些人心狠手辣,打起架來不要命,當地人一般都不敢和那些人起爭執的。

  「老黎,我又不是去打架,你緊張個什麼勁啊?」

  秦風笑著拍了拍黎永乾的肩膀,說道:「我聽那幾個人說話是鄂省口音,和我好像是老鄉,這不是過去打個招呼嘛,你放心,不會惹事的……」

  「你是鄂省人?」黎永乾聞言愣了一下,他還真不知道秦風的籍貫是哪裡的。

  黎永乾轉臉看向朱凱,朱凱卻也是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他只知道秦風的戶口是津天的,但祖籍是否在鄂省,朱凱也是不知道的。

  就黎永乾這一愣神的功夫,秦風已經推開了他。走到了那些年輕人的桌前。

  「小子,幹什麼的?剛才的事情不服氣??」

  在秦風走過來的時候,那四個人就已經站了起來,為首的疤痕臉更是握緊了桌子上的一個酒瓶子。只要秦風開口找事,他就準備馬上砸過去。

  「幾位大哥,你們是鄂省黃始市人吧?」

  秦風口音突然一變,張嘴說道:「咱們是老鄉啊。我是黃始市城東鄉的,不知道幾位大哥是哪兒的?」

  「城東鄉啊?我是北城的呀,咱們倆挨著的……」

  疤痕臉聽到秦風的話後,不由愣了一下,說道:「你在揭陽這地方幹什麼的?我以前怎麼從來都沒見過你?」

  聽著秦風的口音,疤痕臉的面色已經緩和了下來,俗話說甜不甜故鄉水,親不親故鄉人,這千里之外遇到老鄉。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唉。別提了。幾位大哥,我去年被人騙到這裡來做傳銷,賠的連回家的錢都沒了。」

  秦風做出一副沮喪的樣子。說道:「我那會餓的連口飯都吃不上了,只能出去給人打工。現在在一個本地人開的玉石店裡幹……」

  「媽的,傳銷害死人,老子也是被人騙來的。」

  秦風話聲未落,疤痕臉旁邊的一個年輕人開口罵道:「叫我來的王八蛋還是我同學,操他大爺的,要是讓我抓到這小子,老子一刀捅死他……」

  異地傳銷,基本上都是被哄騙過去的,所以秦風的這番話,很是能引起幾人的共鳴,就連疤痕臉都拍了桌子,他更倒霉,是被自己表姊騙來的,有火都沒處撒。

  「秦風,怎麼回事,你沒事吧?」看到秦風剛一過去,那桌上就嚷嚷了起來,黎永乾壯著膽子站起身問了一句。

  「黎老闆,沒事,我和老鄉們聊聊天,你們喝吧。」秦風擺了擺手,轉回頭道:「幾位大哥,那個是我老闆,做玉石買賣的。」

  「玉石買賣?賺錢不?」聽到秦風的話後,疤痕臉神色一動。

  「當然賺錢了。」

  秦風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不瞞幾位大哥說,我今兒跟著老闆去見識了一下玉石交易,好傢伙,那錢都是拿麻袋裝的,一麻袋有好幾十萬呢……」

  「好幾十萬?有那麼多?」秦風此話一出,不光是疤痕臉,就連旁邊的三個人,眼中也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疤痕臉姓李,單名一個桀字,李桀家境不錯,父母都是老師,只是李桀從小被寵壞了,上到初中的時候就不上學了,在社會上游手好閒不務正業。

  十八歲的時候李桀因為強-奸,被判入獄四年,由於他強-奸的是鄰居家女兒,讓他那做老師的父母感覺很是抬不起頭來,一時想不開竟然雙雙喝藥自殺了。

  家中出了這樣的慘事,李桀出獄之後非但沒有痛改前非,反而變本加厲的做起惡來,只是他大錯不犯小錯不斷,派出所的人也拿他沒辦法。

  這樣一直到了九七年底,李桀的一個遠房表姊,突然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是在粵省找到了個發財的機會,工作輕鬆不說,一個月能賺十多萬。

  那會的李桀,早已在家鄉臭了名聲,聽到表姊這話,當下什麼都沒說,帶著一個一起混的兄弟就爬火車來到了揭陽。

  到了揭陽李桀才知道,他們做的是傳銷,不過做什麼,李桀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這裡是不是像表姊所說的那樣,一個月能賺十多萬。

  但是夢想很快就破滅了,在李桀到了揭陽的第三個月,政府開始清理起傳銷行為來,一夜之間,遣送的遣送關押的關押,傳銷組織被警方嚴厲打擊。

  李桀兩個人當時沒有和那些做傳銷的人住在一起,所以這次並沒有清理到他,不過表姊被遣送回家了,李桀卻是沒了管飯的人。

  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更何況是像李桀這些壞到了骨子裡的傢伙,在和另外兩個在傳銷窩裡認識的老鄉一商量,幾人決定乾脆也不回鄂省了,就在揭陽混好了。

  要說幹正行,這幾個人都沒那本事,不過歪門邪道的事情。他們全是無師自通,一番商議後,他們決定先拿那些做傳銷的人開刀。

  由於做傳銷的基本上都是外地人,而且政府正在打擊。就算是出了事,他們也不敢報案,所以李桀幾人接連搶了好幾個傳銷組織,倒是也搞了幾萬塊錢。

  對方的不敢報案。在讓李桀等人看到無限光明的錢途之外,也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一時間,揭陽大大小小的傳銷組織,不是被他們搶上門就是被敲詐。

  在去年的一年裡,恐怕政府遣送回去的人,還沒有因為畏懼李桀這些人自己跑回去的多,可見這幾人在傳銷組織裡的凶名了。

  敲詐搶劫來的錢,來得快去的也快。這哥幾個整日裡是吃喝嫖賭。去年一年雖然也搞了七八萬。但壓根就不夠花的。

  只是這離開的人多了,想賺錢的難度卻是大了,剛才李桀去到一幫魯省做傳銷留下來的人開的飯店。就只要到了200塊錢。

  所以在聽到秦風說做玉石買賣賺錢後,李桀的主意。頓時打到了旁桌吃飯的那位黎老闆的身上。

  尤其是聽到用麻袋裝錢的事情,李桀的眼睛都快紅了,恨不得馬上就將那黎老闆給綁架了,然後索要贖金,李桀也不貪心,給個幾十萬就滿足了。

  至於會不會連累到面前的這個「老鄉」,李桀根本就沒考慮,俗話說老鄉老鄉背後一槍,他沒算計秦風自覺就已經很給老鄉面子了。

  總算沒被貪慾燒壞了腦子,李桀看了一眼黎永乾,壓低了聲音問道:「老弟,你那老闆,家裡也有這麼多錢吧?」

  「他?他有個屁錢……」

  秦風撇了撇嘴,說道:「他賭石輸了幾十萬,連老婆孩子都跑了,我要不是沒地去,才不跟他幹呢,奶奶的,連生活費都快給不起了……」

  「靠,原來是個窮鬼,那還喊什麼老闆啊?」聽到秦風的話後,李桀幾人大失所望。

  「粵省這邊不都是叫老闆嗎?」

  秦風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夜總會,說道:「我剛才看到一位大老闆,帶著個漂亮女人進了那裡面,他那包裡,全都是錢……」

  「全都是錢,你怎麼知道的?」李桀的眼睛又亮了起來,一眨不眨的看著秦風。

  「讓剛才帶那女人吃完宵夜,買單的時候打開包,我看見的。」

  似乎感覺到李桀懷疑自己的眼神,秦風嚷嚷道:「我絕對沒看錯,那包裡最少有十幾萬,都是一疊疊的紅鈔票……」

  「十幾萬?」李桀和另外三個人的呼吸,頓時變得沉重了起來。

  古話說由儉入奢易,但由奢入儉卻是難了,去年搞了七八萬,李桀幾人過了一段時間花天酒地的生活,現在沒錢的日子,卻是有些度日如年了。

  「小兄弟,是哪位老闆啊?你指出來也讓我們看看……」

  李桀給秦風倒了一杯啤酒,說道:「我們幾個土豹子沒見過那麼有錢的人,哪兒像小兄弟你見識多廣,回頭一定指給我們看看啊。」

  「行,我認識那人,等會他要是出來了,我一定指給你們看。」秦風一口將杯子裡的啤酒喝了進去,故作豪爽的拍起了胸脯。

  「小兄弟爽快,來,再乾一杯!」

  李桀等人對視了一眼,臉上同時露出了笑容,像他們這些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十多萬足可以讓他們鋌而走險了。

  「有錢真好啊,有錢人都是王八蛋。」

  秦風似乎喝多了,一邊和李桀碰著杯子,一邊盯著他的眼睛,說道:「真想搶了那王八蛋的錢,再一刀捅死他……」

  「搶了那王八蛋的錢,一刀捅死他!」

  不知道為何,李桀看著秦風的眼睛,嘴裡卻是情不自禁的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心中好像覺得秦風說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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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心眼沒針眼大


  「對,這些有錢人都不是好東西……」

  秦風看著疤痕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說道:「搶了他的錢,再一刀捅死他,這樣的人少一個世界就清淨一點兒……」

  「搶了他的錢,再一刀捅死他……」李桀的眼神顯得有些迷惘,秦風的這句話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裡。

  「啪!」

  的一聲,秦風的右手打了個響指,李桀瞬間清醒了過來,他甚至都沒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兄弟,來,喝酒,再來一杯……」

  李桀衝著另外三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幾人頓時也是很熱情的招呼起了秦風,不過酒就沒有再勸了,如果秦風喝醉的話,誰給他們指認那有錢老闆啊?

  「凱子,秦風沒事吧?」

  見到秦風在另外一桌吆五喝六的和幾個小流氓喝起酒來,黎永乾與黃炳余都有些擔心,這種大排檔是最亂的地方,他們倆都怕秦風招惹了那些人會吃虧。

  「沒事,能讓秦風吃虧的人,怕是還沒生出來呢。」

  朱凱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他雖然沒見過秦風和人打架,但是以秦風那精似鬼的性格,眼前的這幾個小混子,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

  「那就好,凱子,你等一會把他叫回來吧。」聽到朱凱的話後,黎永乾鬆了口氣,秦風徐下來的五十萬投資他可還沒拿到手呢。

  「不用,他過去喝酒,肯定是有事,咱們吃咱們的。」

  朱凱才不想去招惹那幾個看上去就凶巴巴的年輕人呢,他可沒秦風的本事,要是過去被人揍一頓。那豈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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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趙,我說你怎麼有點死心眼啊?」

  在夜總會的一間豪華包房裡,竇健軍正一臉不爽的看著趙峰劍,說道:「那姓秦的小子不就是沒收你的假玉嘛,至於搞得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嗎?」

  雖然出了今兒的事情後,竇健軍動了斷掉和趙峰劍聯繫的心思,不過這臉面上還是有些拉不下來,晚上還是請趙峰劍來了夜總會,想找幾個女人給他降降火。

  「竇老大。你不知道。」

  趙峰劍乾掉一杯兌了礦泉水的洋酒,伸手在懷裡女人的胸口處抓了一把,陰沉著臉說道:「他不收我的東西也就算了,可是當著豫省同行的面,可是讓我下不來台。這個面子我一定要找回來……」

  像趙峰劍這種人,向來都是寬於律己、嚴於律人的,此時完全忘了秦風給他台階下的事情,自個兒欺人太甚最後被打了臉,趙峰劍卻是過錯全都歸罪到了秦風的身上。

  「老趙,咱們是生意人,講的是和氣發財。你那有何必呢?」

  竇健軍對趙峰劍的話很是不以為然,他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好鳥,手上也沾有人命,否則也不會在沿海地區的走私道上闖下這麼大的名頭。

  不過竇健軍所做的這些事情。都牽扯到了利益,像趙峰劍這樣純粹是為了賭氣而結仇的,在竇健軍看來根本就不值得。

  「這口氣一定要出!」

  趙峰劍的面色變得猙獰了起來,剛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忽然頓了一下,把懷中的女人推了出去。說道:「你去那邊唱歌吧,不要過來……」

  「好的,趙老闆……」在風月場裡混的人,沒一個是簡單的,那個小姐溫順的答應了一聲,逕直坐到了包廂的另外一邊。

  「竇老大,我知道你家大業大顧慮多,這事兒,我也不會在你地盤上鬧的。」

  趕走了小姐後,趙峰劍開口說道:「不過我姓趙的也不是泥捏的,等那小子回京,我會讓他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的……」

  「找尤老大?他行嗎?」

  聽到趙峰劍的話後,竇健軍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跟著趙峰劍一起來的那個尤老大,長相雖然很兇惡。

  不過就竇健軍看來,那人絕對是個慫包,偷雞摸狗或許可以,但要殺人放火,恐怕再借尤老大一個膽子他也不敢。

  「尤老大幹不了這活,不過老竇,你也忒瞧不起我了?」

  趙峰劍又是一杯酒飲了下去,眼中露出一絲厲色,說道:「我姓趙的在豫省混了幾十年,認識的狠角色也不少,竇老大,別忘了你的那些東西都是怎麼來的?」

  趙峰劍和尤老大一個村子穿著開襠褲長大的,他比竇健軍更清楚尤老大的秉性,所以壓根就沒指望過他,連這次來夜總會都沒叫上他。

  「你是說,找盜墓的那些人?」趙峰劍此話一出,竇健軍的臉上的不屑頓時消失不見了,代之的是一股凝重。

  在豫省,要說勢力最大的犯罪團夥,應該就是盜墓集團了,由於分贓不均以及私藏陪葬品的事情,幾乎每個盜墓團夥,都會犯下纍纍血案。

  趙峰劍老家所在的那個村子裡的人,有好幾個都成為各個盜墓團夥的老大,所以要說地方勢力,趙峰劍在豫省,也未必就比竇健軍在沿海的勢力小。

  當然,和竇健軍自己養著一些打手不同,趙峰劍想要用那些人,卻是需要花錢的,只不過這年頭錢難賺,人命也順帶著不是那麼值錢了。

  就趙峰劍自己所知道的,找那些人辦事,挑斷腳筋只需要花三千塊錢,卸一條胳膊是五千塊錢,一隻大腿是八千,如果要人命的話,那就是兩萬塊錢。

  原本在豫省的時候,趙峰劍就想找人教訓下秦風的,不過當時字畫店失竊的事情,讓他不好找人下手,可是沒成想,來到了粵省,他又被秦風羞辱了一頓。

  所以趙峰劍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一回豫省,馬上就找人操作這件事,最多他再加幾千塊錢。作為那些人去京城辦事的費用好了。

  「老趙,那些人出手可是要見血的,你這一點意氣之爭,值得嗎?」

  竇健軍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和南方的盜墓團夥接觸的比較多,知道那些整天做地下工作的人,心理都有些扭曲,一言不合就會要人命的。

  趙峰劍找這些心狠手辣的人去對付秦風,那估計就是本著要秦風小命的念頭去的。

  想到這裡。竇健軍不由暗自在泛起了嘀咕,他認識趙峰劍十幾年了,還真沒看出這人心眼居然小的還沒針眼大。

  「竇老大,我在豫省玉石行失了面子,這日後的生意。也就更加難做了。」

  趙峰劍一口接一口的喝著酒,舌頭逐漸大了起來,「這些都是因為那姓秦的小子,你說我能放過他嗎?」

  要說趙峰劍從一開始,就不能算是生意人,真正的生意人,生意場上丟的面子。還會從生意場上找回來的。

  別說趙峰劍在和秦風的交易中並沒有吃虧,就算是吃了虧,他也應該秉承著白天下套做局的手法,從生意上坑害對方。

  就像是今兒吃了大虧的謝金寶。損失了一塊價值數百萬的原石不說,那塊白送的「搭頭」原石,居然解出了高品質的多色翡翠,僅僅是這一塊料子。謝金寶的損失就高達數千萬。

  不過從頭至尾,謝金寶的臉色雖然很難看。但是他沒生出絲毫要用別的辦法對付秦風的想法。

  這其中固然韋華的名字起到了一些震懾的作用,但是這也表明了謝金寶和趙峰劍的不同理念,生意上的技不如人,那只能認栽,至於以後能否找回場子,就要看機緣了。

  「隨你吧,老趙,我看你面色不太好,今兒就少喝一點吧。」

  竇健軍搖了搖頭,也沒繼續勸下去,等趙峰劍回到豫省,他做什麼和自己屁的關係都沒有了,至於秦風的死活,又關他竇老大什麼事呢?

  「竇老大,是朋友的就陪我再喝點,我剛剛出去買的生蠔,還熱著呢。」

  趙峰劍伸手招過坐到一邊去的陪酒小姐,一雙爪子不斷的在她身上遊走著,口中怪笑著說道:「這生蠔最是壯陽,竇老大也你多吃點,回頭咱們來個雙龍戲鳳怎麼樣?」

  「哎呦,大哥你壞死了,兩個人,我可不幹的。」趙峰劍懷裡的女孩掙脫了出來,媚笑道:「我再給這位大哥找一個好了,一定讓你們滿意……」

  「二對二那多不好玩?」趙峰劍淫笑道:「哥倆伺候你一個,小浪蹄子你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著話,趙峰劍從隨身的老闆包裡拿出了一疊錢,塞到了小姐胸前的那條鴻溝之中,含糊不清的說道:「只要你答應了,這些錢都是你的了。」

  「那……那就試試吧。」

  看到那疊錢上還沒拆掉的銀行封條,小姐一眼就看出了是一萬塊錢,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趙峰劍能再拿出一疊來,那就是再加上兩個男人,小姐也不在乎了。

  「這就對了嘛,來,喝酒,喝酒……」

  在女人跟前找到了些面子的趙峰劍很是興奮,拿著一臉苦笑的竇健軍又喝了起來,沒過多大會,竇健軍也有些喝高了。

  「老趙,走吧,我送你回去……」

  時間過了十二點之後,竇健軍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此時的趙峰劍早已是醉眼稀鬆,靠在那小姐身上,一直都在地上突溜著,身上像是沒了骨頭一般。

  「包……拿著我的包!」眼看要出了包廂,趙峰劍忽然嚷嚷了起來,返身衝回到包廂裡,將他那個手包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雖然此時已經喝的連親媽站在面前都認不出來,但很顯然,錢要比媽還親,趙老闆還惦記著今兒剛取出來的那五萬塊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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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三章  財神爺


  「兄弟,你剛才看到的老闆,還沒出來嗎?」

  在大排檔已經坐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了,地上的啤酒瓶子都倒了一大堆,李桀不由有些不耐煩起來,看向秦風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李……李大哥,我……從小沒別的強處,就是眼神好……」

  秦風似乎喝的嘴巴都大了,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那人絕對沒出來,要……要不然,我一定能瞧見。」

  「你他媽的都喝的快睡著了,還能看到誰啊?」

  李桀一巴掌扇在了秦風的後腦勺上,扭曲著臉龐說道:「小子,今兒要是等不到那人,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李大哥對我客氣?不用,都是老鄉,今兒這頓酒,我請了。」

  秦風好像沒聽清楚李桀的話,眼瞅著面前的人要暴怒起來,秦風指著夜總會門口的貼著的一張畫報,說道:「李大哥,那畫報上的電話號碼,是1382562xxxx,你看對不對?」

  夜總會的大門距離大排檔還有十多米遠,雖然那畫報上的電話號碼是用紅字標出來的,字體也很大,但一般人還真看不清具體的數字。

  原本想給秦風幾巴掌,將他打醒的李桀聞言不由看向了那張畫報,歪了歪嘴,說道:「東子,去看看,那上面的數字和他說的一樣不?」

  「疤哥,我覺得這小子肯定是胡扯……」東子有些不樂意的站起身,走到夜總會的門口一看,整個人卻是愣住了。

  「疤哥。沒錯,那上面的號碼和他說的一樣,嘿,這小子神了……」

  回來之後,東子使勁的在秦風臉上看著。都醉成這樣了,眼神還這麼好使,要是清醒著,會不會隔著裙子就能看到女人穿什麼顏色的內褲啊.

  「嘿嘿。李大哥,我沒說錯吧?」

  秦風一臉的傻笑,「李大哥,你找那老闆幹什麼啊?是不是想問他借點錢花?那人可小氣的很,肯定不借給你……」

  「借的屁錢,老子要去搶!」

  李桀看傻子一般的看著秦風,嘴上卻說道:「不問他借錢,我要去和他談生意,等我發財了。到時候你小子就來跟著我幹吧!」

  「我才不跟著你幹呢。有錢人都不是好東西。」

  秦風雖然一臉醉意。但此刻和李桀對視著的眼神,似乎突然間明亮了許多,說話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了起來。「對這些有錢人,就該搶光他們的錢。再一刀子捅死他們……」

  「對,你說的對,搶光他們的錢,捅死他們!」

  看著秦風的眼睛,聽著秦風口中的話,李桀的大腦中,忽然就冒出了這個念頭,渾身的熱血似乎都沸騰了起來。

  「老黎,這不是個事啊。」

  坐在旁邊一桌的黃炳余,看著李桀那桌鬧哄哄的樣子,苦笑著說道:「你有沒有警察局的朋友,來個人嚇唬下他們,把秦風給拉回來啊!」

  這宵夜早就吃完半個多小時了,原本黃炳余想喊著秦風回去,沒成想過去叫秦風的朱凱,直接挨了一耳光外加屁股上的一腳,被對方給踢了回來。

  如此一來,誰也不敢再去那桌觸霉頭了,就連大排檔的老闆,也不敢招惹那幾個人鄂省人,只能等他們吃飽喝足自己離開。

  只是都到了這點鐘,即使現在走,也不可能再去夜總會裡玩了,黃炳余和黎永乾早在心裡將那幾個小混子罵了個狗血噴頭了。

  黎永乾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有倒是有,不過這麼晚了,麻煩別人不好吧?」

  「該麻煩就要麻煩啊,一會我去買兩條好煙,給你那朋友……」

  黃炳余有些擔心的望了一眼那桌,壓低了生意說道:「那幾個人都喝多了,回頭秦風被他們捅一傢伙怎麼辦啊?」

  剛才在踢朱凱的時候,那個疤痕臉的後腰處,掉落了一把磨的鋥亮的匕首,雖然那人撿起來的快,但也被黃炳余等人看在了眼裡。

  「你說的倒也是,我給我堂哥打個電話吧,他是這個轄區派出所的,就是不知道今兒是不是他值班。」

  黎永乾摸出了手機,撥了個號碼打了出去,他講的是潮汕話,嘰裡咕嚕說了好一陣,這才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你堂哥值班嗎?」

  看到黎永乾掛了電話,黃炳余一臉希冀的問道,今兒忙活了一整天,都累的不得了,偏偏秦風去湊那熱鬧,被人拉著不讓走,黃炳余這會都困的快要睡著了。

  「還真是巧了,我堂哥今兒正好值班。」

  黎永乾長吁了口氣,低聲說道:「他帶兩個聯防隊員的人過來,估計五分鐘就能趕過來,回頭他們到了,咱們躲到外面去……」

  作為本地人,黎永乾知道在這種地方,尤其是喝完酒之後,那些小混混未必就買警察的帳,一會萬一鬧起來,他們離得這麼近,說不定就會殃及池魚的。

  「那……那秦風怎麼辦?」

  黃炳余有些為難的看著旁邊那桌還在一杯一杯喝著啤酒的秦風,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還真沒看出來,秦風居然如此好酒。

  「管他幹嘛?」

  剛剛挨了一巴掌和一腳的朱凱,沒好氣的說道:「我都給你們說了,秦風那小子吃不了虧的,你們偏偏不信,媽的,那些人喝醉揍他一頓才好呢……」

  朱凱此時也是滿腹怨言,他知道秦風跑去那桌喝酒,肯定是在打著什麼主意,而且秦風也絕對不像他現在表現出來的那樣唯唯諾諾。

  前段時間《真玉坊》開業的時候,朱凱見過何金龍帶著的那幫江湖味十足的人,那些人在秦風面前都恭恭敬敬的,這幾個小混子算個屁啊?

  「行了,我堂哥他們一會就要來了,到時候拉走秦風就好了。」

  這些事朱凱知道,但是黃炳余和黎永乾並不曉得,兩人一個勁的看著手錶,就等著警察同志來解救秦風於水深火熱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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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哎,我說,你扶著我啊!」

  夜總會門口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歌聲,聽得那些吃飯的人都皺起了眉頭,這肯定又是有人在裡面喝多了。

  「老趙,你還行不行啊?」

  竇健軍和剛才那個小姐,一左一右的將趙峰劍給攙扶了出來,右手卻是一把將趙峰劍的手給打開了。

  「行,怎麼不行?老竇,信不信我一會和這浪蹄子大戰八百回合?」

  出得夜總會的大門,被一股涼風一吹,趙峰劍漿糊一般的腦袋清醒了幾分,伸手就往左右身邊人的胸前摸去,嘴裡怪笑道:「這奶子還真軟啊,回頭我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假的?

  媽的,現在都流行造假,什麼東西都他媽的是假的,你們這些浪蹄子,去做個縫補手術也能出來當處女賣!」

  趙峰劍也不顧身邊小姐那難看的臉色,一邊不乾不淨的罵罵咧咧,一邊還伸出手去,在身邊架著自己的兩人身上不斷掏摸著。

  「咦,還真他媽的是假的。」摸著右邊的胸脯,趙峰劍口中忽然發出一聲狼嚎,「怎麼這麼硬啊,現在的小姐都是練健美的嗎?」

  「滾你媽的!」

  竇健軍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推開了趙峰劍,他一大老爺們的胸脯要是軟的,那豈不是他媽的人妖了?

  「回家摸你媽去吧,你個變態,老娘不伺候了……」

  那位原本看在錢上面沒吱聲的小姐,也是突然爆發了,一巴掌扇在了趙峰劍的臉上,轉臉就跑掉了。

  「嗯?咪咪怎麼沒有了?」兩邊的人一放手,再加上挨了那一巴掌,趙峰劍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扶著夜總會的大門站起身來,趙峰劍覺得手感也變差了,伸出嘴去往大門上親去,卻是只聞到了一股油漆味。

  剛剛新裝修沒多久的夜總會,那油漆刷了還沒半個月,刺鼻的味道頓時熏的趙峰劍的腸胃翻江倒海起來,忍不住扶著大門哇哇直吐。

  「哪來的王八蛋,在這裡就吐上了?」

  趙峰劍要是吐在外面,自然沒人管,但就吐在夜總會的大門門口,裡面看場子的人頓時不樂意了,出來兩個人架著趙峰劍就要往外扔。

  一旁的竇健軍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我朋友,你們別管……」

  「是竇老大啊,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

  那兩個內保一看是竇健軍,連忙陪起了笑臉,一人說道:「竇老大,要不要小弟找輛車,幫您把他給送回去?」

  「不用了。」在外人面前,竇老大還是威風十足的,擺了擺手,說道:「我叫了車,馬上過來接我們。」

  「那好,我給這位老大拿瓶水去……」

  聽到竇健軍的話後,那兩個內保轉身進了夜總會,一人是去拿水的,另外一個則是不想多管閒事。

  「這……這還真他媽的是個極品啊!」

  發生在夜總會門口的這一幕,看得秦風是目瞪口呆,一時間都忘了提醒身邊的李桀,那位喝醉酒的人就是他們心目中的財神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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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擊斃


  「這人比我們還混蛋啊?」

  秦風看到了趙峰劍的醜態,李桀等人自然也見到了,不光是他們,那些吃宵夜的人,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那不就是有錢的老闆嗎?」

  秦風抬起頭往夜總會門口看了一眼,嚷嚷道:「那就是賭石的老闆,他錢可多了,包裡都是一疊一疊的鈔票,媽的,有錢人都不是好東西,都該一刀捅死……」

  說完這番話後,秦風似乎不勝酒力,只聽「砰」的一聲,卻是秦風一頭撞在了那塑料桌子上,嘴裡已然是響起了打鼾的聲音。

  「廢物,真他媽的廢物,喝這麼點酒就不行了……」

  李桀看了一眼爛醉如泥的秦風,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原本他還想著以後將秦風收為小弟呢,現在卻是絕了這個心思。

  「疤哥,幹不幹?按這小子的說法,那人包裡有十多萬呢。」

  東子湊了過來,說道:「他們就兩個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咱們只要搶了包跑就行,回頭租個車,直接去羊城坐火車回家,誰知道是咱們幹的啊?」

  在粵省混了兩年,總共才搞了幾萬塊錢,眼下有個機會一下子搞到十多萬,東子等人早就眼紅了,要是李桀這老大說不幹,估計他們都能立馬翻臉。

  「幹,當然要幹了,不過咱們要計劃一下。」聽到東子的話後,李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作為這個團夥的首腦人物,李桀對東子搶了他的話。很是不滿意,按照一般規律而言,像這種戰前動員和戰後安排,都應該是他來發佈的。

  看到李桀慢條斯理的樣子。另外一人也有些急眼了,按著桌子就站了起來,說道:「疤哥,還計劃什麼啊?那倆人一會要走了怎麼辦?」

  「嗯。是不能等了。」

  李桀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說道:「東子,你帶著老三去搶那大個子的包,我和二毛照顧那個喝醉酒的,東西到手馬上就跑,然後到老地方集合……」

  李桀顯然深得做老大的精髓,那就是柿子撿軟的捏,那個沒喝多的黑臉男人肯定不好對付,這樣的事交給手下辦就行了。

  「好。就按疤哥說的辦。老三。活幹的麻利些……」

  要不說東子在這個團夥裡只能做老二,原因就在於他的智商比李老大還是要差上一些的,早就被那十多萬的數字刺激的熱血沸騰的東子。還還顧得上那麼多?

  招呼了一聲老三,東子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十幾米的距離,也不過就是三五個跨步,一轉眼的功夫,東子就來到了竇健軍的面前。

  一把抓住了竇健軍夾在胳膊肘子下面的手包,東子使勁往外一扯,也不顧後面的人如何,逕直就往前面的馬路跑去。

  這個夜總會是建在馬路邊上的,出了綠化帶就是一條寬敞的馬路,沿著馬路四五十米都在夜總會的範圍,要跑出去五十米,才能拐入到小巷子裡去。

  此時就看出了各人的天賦來了,要說東子不去練短跑真是可惜了,還沒等竇健軍口中喊出搶劫兩個字眼來,東子已經在二三十米外了。

  「媽的,竟……竟然有人敢搶老子?」

  這些年橫行慣了的竇健軍,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搞傻了眼,還是他旁邊一位剛從夜總會裡出來的客人喊了一句「搶劫」。

  「我操,動作這麼快?」

  傻眼的不止是竇老大,連李桀都愣住了,他顯然低估了東子的渴望發財的心理,他們哥三個這會還沒能跑出大排檔,東子的活居然都已經幹完跑路了。

  「媽的,還都他娘的愣著幹什麼?快點上啊!」

  深感自己老大位置有些危險的李桀,伸手在二毛頭上拍了一記,三個人同時跳出了大排檔,往夜總會門口衝去。

  剛剛才見到搶劫一幕的眾人,沒想到還有後手,還站在原地有些發呆的竇老大,冷不防自己手裡的手機和脖子上的金項鏈,都被人一把給拽走了。

  幹這事的人是老三,他和剛才的東子一樣,得手之後頭也不回的追著東子跑開了,雖然天賦沒有東子好,不過速度也不慢,眨眼之間也就只能看到個人影了。

  反倒是這邊撿軟柿子捏的李桀和二毛,遇到了一些麻煩。

  因為趙峰劍雖然喝多了,但卻是將那包死死的抱在懷裡,李桀一拉沒拉出來不說,反而將趙峰劍的身子拉轉了過來,迎面被趙峰劍吐了一臉。

  「我操你大爺!」聞著那股子怪味,強忍著想要吐出來的衝動,李桀心裡那叫一憋屈,重重的一拳打在了趙峰劍的臉上。

  只是李老大忘了,酒精有麻痺神經的作用,雖然這一記直拳打掉了趙峰劍的兩顆牙齒,不過趙峰劍的雙手,還是死死的抱著那個黑色的公文包。

  「你他媽的傻了啊,快點把他的手掰開……」

  李桀衝著二毛髮出一聲怒吼,他已經決定了,回頭分贓的時候,給二毛兩千塊就行了,這小子簡直比喝醉酒的那「老鄉」還要廢物。

  「是,疤哥,我……我掰他的手……」

  二毛是李桀做傳銷時招攬到了手下,原本也是個善良孩子,平時跟在李桀後面狐假虎威還行,不過這幹真格的,他頓時感覺有些手腳發軟。

  「幹什麼的?警察,都給我住手!」

  就在二毛剛想下手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嚇得他腳下一個踉蹌,也顧不得去搶包了,轉身就往馬路上跑。

  「疤哥,快跑吧,警察來了。」

  二毛跑出了十幾米,才想著李桀還沒走,不過這會他哪裡還顧得上老大,扔下一句話後,直接就逃之夭夭了。

  「警察?警察也他娘的不能耽誤老子發財?」

  李桀聞聲回頭看了一眼,他發現二三十米外,一個穿著警服的警察,一邊發出警告聲,一邊正在往這邊跑著。

  只是那警察看上去歲數應該不小了,加上又是一個啤酒肚,雖然是在跑,但實在比走快不了多少,李桀感覺自己完全可以得手後從容逃離。

  「媽的,快點鬆手啊……」情急之下,早已紅了眼的李桀,衝著趙峰劍臉上又是重重的打了幾拳。

  不知道是感覺到了疼痛,還是剛才那個警察喊的住手讓趙峰劍產生了錯覺,趙老闆的手還真的鬆開了,李桀一把將包搶在了手裡。

  「快點跑……」搶到包後的李桀,拔腿就想跑,不過他腦子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腳步又停了下來。

  「搶了他的錢,一刀捅死他!」一個魔鬼般的聲音在李桀腦海裡響了起來,已經搶到了包的李桀,臉上露出了掙扎的神色。

  本能告訴李桀,搶錢走了就可以了,但是那魔鬼一般的聲音,卻是讓李桀完全邁不開腳步,似乎只有捅死面前的這個人,他才能安心離去一般。

  「捅死他,捅死他!」

  這個聲音不斷在李桀腦子裡迴盪著,左手拿著包,李桀的右手,不知道在何時已經將腰後面插著的那個匕首拔了出來。

  「錢,我的錢,搶……搶劫啊!」

  被重重的打了幾拳,趙峰劍終於清醒了過來,不過腦子清醒了不代表身體也聽指揮,此時全身癱軟在地上的他,只能用雙手抱住了李桀的小腿。

  「放屁,這是老子的錢,都是老子的!」

  正被腦海中那「捅死他」的聲音搞得一片混亂的李桀,在聽到趙峰劍的喊聲後,頓時大怒,捅死他的聲音在腦海中卻是佔了上風。

  「媽的,是你找死啊!」李桀口中發出一聲嚎叫,蹲下身子一刀就插在了趙峰劍的後心處。

  拔出匕首後,李桀遵循著腦海中「捅死他」的命令,對著趙峰劍的脖子又是死命的捅了進去,隨著匕首的拔出,一股鮮血噴了他一頭一臉。

  「舒服啊,終於被我捅死了。」

  在這一刻,李桀心中居然有種很舒暢的感覺,就像是夏天睡覺時蚊帳裡進了蚊子,耗費幾個小時也要把蚊子打死,那覺才能睡的安穩。

  「我這是在幹什麼啊?」

  舒服過後,李桀的嘴中感覺到了一股腥味,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他才發現自己的手上和臉上,全都是紅殷殷的鮮血。

  「我這是在搶劫?」

  李桀的大腦終於恢復了正常,一腳踹開了正在地上抽搐著的趙峰劍,揮舞著匕首,李桀就衝了出去,殺人之後的興奮,讓李老大感覺自己無所不能。

  不過要說李老大也夠悲催的,他被趙峰劍脖子上噴出來的血蒙住了眼睛,這撒腿跑的方向,卻是跑反了,衝著那迎上來的警察一頭就撞了過去。

  「把匕首放下,我是警察!」

  一個聲音傳到了李桀的耳朵裡,李桀左手抹了一把臉,只是鮮血黏住了眼皮子,他怎麼都看不到和聽不清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

  「砰!砰砰!」

  隨著接連響起的三聲槍響,所有目睹了這一幕的人都看到,那個滿身是鮮血、張牙舞爪揮動著匕首衝向警察的歹徒,被乾淨利索的放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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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催眠


  三聲槍響過後,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就連裝醉趴在了桌子上的秦風,此刻也是傻了眼。

  原本按照秦風的思路,被豬油蒙了心滿腦子都是錢的李桀,在經過自己的心理暗示後,幹掉趙峰劍之後,應該是可以順順當當的逃走。

  但是秦風怎麼都沒想到,這半路居然殺出了個程咬金,將李桀給當場擊斃了,事情似乎超出了秦風的想像。

  「殺……殺人了!」

  片刻之後,場內終於響起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嘶喊。

  不管是夜總會門口脖子往外流血還在抽搐著的趙峰劍,還是一身是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李桀,都帶給眾人的視覺上,帶來了莫大的衝擊。

  「我……我打死人了?」

  那位老警察拿著槍,似乎還不敢相信剛才是自個兒開的槍,當了一輩子的警察,他除了在每年系統內的實彈訓練中開過槍之外,那手槍對他來說只是個擺設。

  「大哥,你……你立功了啊。」

  原本坐在大排檔棚子裡的黎永乾走了出去,臉有懼色的繞過地上的屍體,走到了那個老警察的面前。

  「立……立功?」

  兩鬢已經有了白髮的老警察,茫然的看著黎永乾,眼神忽然一凝,一把拉住了他,說道:「你小子不是說有人鬧事嗎?怎麼變成搶劫殺人的了?」

  此時李桀從趙峰劍手中搶到的那個包,已經散開了,裡面整齊的幾疊鈔票掉在血污中,顯得是那般的刺眼。

  「我哪兒知道啊,剛才就是這個人,拉著我們不讓走。我不是想喊你來解圍嗎?」

  黎永乾聞言苦起了臉,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要搶劫的,大哥,這事兒可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有沒有關係先別說,李華,現場的人一個不許走,我馬上打電話向上級匯報!」

  老警察叫黎永兵,是黎永乾大伯家的兒子,他幹了一輩子的派出所片警。雖然沒什麼能力,但也熬到了副所長,原本想著安安穩穩退休的,沒成想遇到這麼一檔子事。

  看到本家大哥魂不守舍的樣子,黎永乾安慰道:「大哥。那人持刀搶劫殺人,您當場將其擊斃,這是大功勞啊!」

  「真的?」

  掏出手機的黎永兵臉上好看了幾分,神情也鎮定了不少,招呼跟來的那兩個聯防隊員,將現場給保護了起來後,這才撥打了電話。

  發生了人命大案。而且還死了兩個,公安局的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在黎永兵的電話打出去還沒五分鐘,七八輛警車就將夜總會包括旁邊的這條街都給封鎖了起來。

  「秦風。你……你沒事吧?」

  見到黎永乾出去找老警察說話,黃炳余則是看向了秦風,不過此時的秦風眼睛明亮,哪裡還有一絲醉酒的樣子。

  「沒事。嚇也被嚇醒了,真沒想到。這幾個傢伙竟然敢搶劫殺人?」

  秦風做出一副後怕的樣子,倒是能解釋得通醒酒的原因,黃炳余雖然心中有著諸多疑問,但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

  「唉,今兒看樣子是別想睡覺了,等會都要去派出所做筆錄。」

  看到蜂擁而來的大批警察,黃炳余歎了口氣,秦風是之前唯一接觸過犯罪分子的人,想必回頭他也是要被重點審問的對象。

  「去就去唄,那幾個人非要認我做老鄉,拉著我喝酒,我有什麼辦法?」

  秦風無所謂的說道,當他看到一輛救護車將趙峰劍抬上去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從趙峰劍頭顱垂下來的動作秦風就能看出,他絕對是已經死翹翹了。

  對於趙峰劍的死亡,秦風沒有任何愧疚的感覺,因為他本身就不是什麼好鳥,就憑著這些年走私文物的行為,都足夠槍斃他幾回的了。

  不過李桀的意外死亡,卻是秦風沒有預料到的,雖然這傢伙也不是個什麼好鳥,但是秦風不知道他是否犯下夠殺頭的罪行,否則這次可是白送了一條人命。

  「他們拉著你喝酒的?」

  黃炳余晚上也喝了不少的酒,腦袋這會有些迷糊,不過下意識的就感覺秦風這句話說的不對,當時的情況,好像是秦風主動湊過去的。

  「當然是他們硬拉著我去喝酒的。」

  秦風看著黃炳余的眼睛,說道:「黃大哥,你忘了吧,他們因為拉我過去喝酒,還踹了凱子一腳呢,我不敢惹他們,只能過去了……」

  「好像還真是的,那些人真不講理,活該被槍斃……」

  聽到秦風的話後,黃炳余的神情變得有些迷惘,像是忽然想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渾然忘了自己拉著秦風不讓他過去的事情。

  「對了,就是這麼回事。」秦風打了個響指,黃炳余微微一愣,眼睛恢復了清明。

  「還真是累啊,這催眠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收回了和黃炳余對視的目光,秦風只感覺腦袋一陣疼痛,他知道,這是注意力過度集中所導致的,接連催眠了李桀和黃炳余,就是秦風也有些受不了了。

  所謂催眠,用學術上的話來說,就是由各種不同技術引發的一種意識的替代狀態。

  處在催眠狀態下的人,對他人的暗示具有極高的反應性,是一種高度受暗示性的狀態,並在知覺、記憶和控制中做出相應的反應。

  雖然催眠很像睡眠,但睡眠在催眠中是不扮演任何角色的,因為如果人要是真的睡著了,對任何的暗示就不會有反應了。

  所以「催眠」這個名字,本身是帶有一定誤導性的,真正的催眠大師,是將自己的意識灌輸到想要催眠的人大腦之中,而不是讓對方進入睡眠才叫催眠的。

  秦風之前對李桀所做的。就是催眠中的一種方式,他不斷的在暗示著李桀,讓他仇視有錢人,並且在行兇之後殺掉對方。

  經過秦風三番五次的暗示,李桀的內心,已經接受了這種行為方式,並且認為其是正確的,他必須要履行。

  所以在搶到趙峰劍裝錢的包後,李桀才沒當場逃離。因為他心中一直有個聲音,讓他將趙峰劍給幹掉。

  但接下來的事情卻是峰迴路轉,黎永乾的堂哥突然出現了,還開槍擊斃了李桀,這些事情卻是都不在秦風的控制之內的。

  「秦風。你說你沒事和那些人喝什麼酒啊,這不……麻煩來了?」

  朱凱開始的時候根本就沒注意是秦風自己過去,還是被那幫人拉過去的,所以也不用對他進行催眠。

  朱凱所說的麻煩,是幾位走過來的警察,距離夜總會大門口最近的就是這家大排檔,稍微一排查。就得知那幾個劫匪是從大排檔裡出來的。

  而秦風坐在劫匪那一桌,雖然沒多少人主意,但是上菜的排擋老闆還是知道的,圍過來的幾個警察面色嚴肅中還帶著一絲緊張。

  「哎。他和那些人不是一夥的。」正在和堂兄說著話的黎永乾,見到警察去到秦風身邊,連忙拉著同樣在錄口供的黎永兵走了過去。

  黎永兵本來就知道事情的經過,連忙上來解釋道:「王隊。這位是我弟弟的客人,來咱們這做生意的。和那些劫匪真沒關係……」

  「老黎,行啊你,這快要退休了,又立下一大功呀……」

  見到黎永兵,那位帶隊的王隊長的臉色不由緩和了下來,黎永兵是系統內的老好人,在警隊工作了十多年,很多人都認識他。

  這個案子雖然出了兩條人命,但實際上脈絡卻是很清楚,所有的事情都很好解釋。

  四個劫匪在見到夜總會的客人醉酒,應該是臨時起意實施搶劫,三人逃脫,最後一人在搶劫過程中遇到事主反抗,從而持刀殺人。

  恰好在這個時候,轄區派出所的黎副所長趕到,在警告未果的情況下,開槍擊斃了持刀歹徒,這些經過,現場最少有三十個以上的人是親眼目睹的。

  「立什麼功啊,原本想著安安穩穩退休的。」

  黎永兵聞言苦笑了起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剛才歹徒滿身是血向他撲來的時候,著實把黎永兵給嚇得不輕,直到這會心情還沒平復下來呢。

  「行了,老黎,咱們走個流程,讓你弟弟他們都去派出所錄個口供吧!」

  既然有黎永兵作保,秦風基本上脫離了和搶劫犯同案的可能性,王隊長這會還要佈置追捕逃脫的另外三個人,也就沒親自詢問秦風了。

  「走吧,早點過去錄完口供,咱們去洗個澡去去晦氣。」黎永兵的手這會還有些發抖,他剛才打出去了三發子彈的槍,也被後面來的人收繳了上去。

  由於現在目擊的人太多,轄區分局大半夜的不知道從哪找了輛大巴車,將夜總會的保安和周圍幾個大排檔的人都請了上去,浩浩蕩蕩的足有四五十個人。

  「秦風?阿乾,你們怎麼在這?」

  當秦風和黎永乾一前一後的登上大巴車後,抬眼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竇健軍。

  「竇老闆,你也在這?」秦風和黎永乾的臉上同時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不過一個是真驚訝,一個卻是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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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05:18:4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六章  筆錄


  「唉,別提了,阿乾,最近可是不怎麼太平,你出入也要小心點……」

  竇健軍歎了口氣,被人在自己面前將趙峰劍活生生的給捅死,他這個江湖大佬未免感覺面上無光,不管再怎麼說,趙峰劍也是他的朋友。

  這件事也讓竇健軍心裡多了一絲警醒,原本以為這裡是他的地盤,不會出什麼事,但那些亡命徒可不認識他竇老大,要不是竇健軍躲的快,怕是也會挨上一刀的。

  「竇老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竇健軍身上白襯衫沾染的血污,黎永乾不由愣了一下,開口問道:「竇老大,剛才被搶的那個人是你?」

  血案從發生到結束,前後還沒有三分鐘的時間,加上當時現場亂糟糟一片,黎永乾和黃炳余等人都沒發現站在夜總會門口的人是竇健軍。

  當然,他們就更不知道,那個被捅了幾刀的人是趙峰劍了,除了秦風之外,任是誰也忍不住那滿臉鮮血的人就是趙峰劍。

  「是啊,媽的,現在的社會治安越來越亂了,也不知道警察都是幹什麼吃的!」

  聽到黎永乾的話後,竇健軍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往日裡他帶著小弟吆五喝六威風八面,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卻是讓竇健軍大感失了臉面。

  「竇老大,那受傷的人,不會是你朋友吧?」看到後面還有人上車,黎永乾等人在竇健軍的後排坐了下來,遇到這種事情。誰都會好奇的。

  「是老趙,趙峰劍,你們應該認識吧?」

  竇健軍也沒隱瞞,開口說道:「他在夜總會裡喝多了。出門沒防備,要不然老趙也是練過兩手的,不至於死的那麼慘……」

  幹了十多年走私文物的買賣,竇健軍的手上也有幾條人命。一個人是死是活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脖子上挨的一刀捅破了趙峰劍的頸動脈,這本就是致命的傷勢,而後心那一刀更要命,直接就斷了趙峰劍的生機,竇健軍將他半扶起來的時候,就看出趙峰劍必死無疑了。

  「是……是趙……趙峰劍?」

  聽到這個名字,黃炳余和朱凱頓時都傻眼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死的這個人。他們兩個居然都認識。

  一陣驚愕過後。黃炳余和朱凱的目光同時轉向了後排的秦風。只是秦風的表現比他們還誇張,眼珠子瞪的比他們還要大。

  黎永乾還好,並不太清楚趙峰劍和秦風之間的恩怨。不過黃炳余和朱凱卻是知道的,聯想到之前秦風在行兇者那一桌上嘀嘀咕咕的樣子。兩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唉,酒色誤人啊……」

  就在黃炳余與朱凱不敢再往下想的時候,秦風一臉惋惜的說道:「趙老闆英年早逝,真的是可惜,那幾個行兇的傢伙真不是人,虧得我還和他們喝過酒呢……」

  碰上趙峰劍是偶然,這件事也是臨時起意的,所以秦風並不怕別人知道他之前和那幾個行兇者喝過酒,因為不管再怎麼查,他與那幾個人都毫無瓜葛。

  就算另外三個人被警方抓住,他們也指責不到秦風的身上。

  畢竟秦風什麼都沒幹,甚至連挑唆都算不上,秦風在給李桀心理暗示的時候,幾乎都是湊在李桀耳邊說的,東子幾人根本就沒聽到。

  如果要說秦風有什麼責任的話,那也就是他指出趙峰劍是有錢人了。

  不過就憑這一點,是無法定秦風罪名的,港島的李超人也有錢,而且個個都認識,怎麼不見那些人去搶他呢。

  「你和那幾個劫匪喝過酒?」

  秦風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聽在竇健軍耳朵裡,卻是如同憑空響起了個炸雷一般,迅速轉過頭向秦風看去。

  「那幾個人非要認我做老鄉,拉著我喝了幾杯。」秦風很坦陳的點了點頭,他坐在那桌上喝酒的事情,有很多人都見到了,秦風無需抵賴。

  「哦,原來如此,那是怪不得秦老闆。」竇健軍深深的看了一眼秦風,眼神捉摸不定。

  如果換成旁人,或許就信了秦風的話,但是見識過秦風那江湖一面的竇健軍,卻是感覺到了,秦風和趙峰劍的死,一定有著直接的關係。

  不過人都死了,竇健軍和趙峰劍的交情,還沒深厚到要為他報仇雪恨使其含笑九泉的程度,充其量也是掉幾滴鱷魚的眼淚。

  再加上從秦風口中聽到的「韋華」那個名字,竇健軍完全沒必要因為一個死人,而去得罪活著的秦風。

  聽到竇健軍的話後,黃炳余和朱凱的臉色頓時好看了不少。

  這件事情應該就是一個偶然,今兒一天他們都和秦風在一起的,秦風不可能掌握趙峰劍的行蹤,並且說動那幾個人搶劫凶險。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後,直接停在了分局的大院裡,派出所地方太小,怕是安置不了這麼多的人。

  出了這種命案,除了原本值班的人之外,那些下班回家的警察,也都被折騰了過來,所有的辦公室都變成了錄筆供的地方。

  果然,秦風和那桌歹徒喝酒的事情被人爆了出來,而秦風也得到了特殊的關照,被帶進了專門的審訊室,負責做他筆錄的人,也是兩位極有經驗的老刑偵。

  不過這些早就在秦風的預料之中,他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經過交代了一番,不過這其中的幾個細節,在秦風口中卻是有了一點改變。

  首先,秦風說自己是被那些人拉著認老鄉的。

  而且秦風咬死了就是那個疤痕臉的人,這一點他也不怕日後抓住另外三人對口供。

  因為李桀的確是拉著秦風一口一個小老鄉或者是小兄弟,生怕秦風不給他指認那位有錢人,而秦風也三番兩次的說要回去自己那桌,被李桀拉住不放。

  再有就是,秦風說為了怕那幾個人敲詐他,他當時說自己只是在玉石店打工的,沒敢說是做生意的。

  至於其他的事情,秦風都推說當時被灌醉了,全都忘掉了。

  對刑法很熟悉的秦風知道,就算那三個人被抓住,也無法指認他什麼,因為秦風從頭至尾,都沒挑唆那活著的三個人去搶劫行兇。

  看著秦風的筆錄,就算是那兩個經驗豐富的老刑偵,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因為秦風在他們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副流氓地痞找麻煩的形象。

  再加上今兒擊斃匪徒的功臣,轄區派出所的黎永兵副所長,的確接到了自己堂弟的「報案」,稱當時有幾個小混子拉住秦風不讓走,將綜合在一起的情況一對比,在他們看來,秦風並沒有說謊。

  進入分局的時候,就差不多一點多了,到秦風等人被放出來,天色已經蒙蒙亮了,還好有黎永兵這個自己人,開了輛警車等在了分局的門口。

  「秦老闆,不知道今兒有沒有時間?我想去拜訪下你。」

  正準備上車的時候,剛巧竇健軍也從大門裡面走了出來,伸手向秦風打了個招呼。

  「竇老闆,實在是不好意思……」秦風對竇健軍拱了拱手,說道:「我訂的中午的飛機,恐怕時間來不及了。」

  其實這件事,秦風還欠著竇健軍一個人情,因為秦風能站在這裡就說明,那就是竇健軍並沒有在警察面前,說出他和趙峰劍之間的恩怨,將這件事定性為了一樁搶劫殺人案。

  否則竇健軍要是說出秦風和趙峰劍之間的關係,即使警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秦風和這件案子有關,他們也不會如此輕易將秦風放出去的,最少先關個三五天再說。

  「沒事,咱們找個地方去洗個澡,去去晦氣……」

  竇健軍上前一步拉住了秦風,說道:「秦老闆難得來一次,咱們好好聊聊,回頭我讓人送秦老闆你去機場……」

  「竇健軍,你幹什麼啊?洗澡我不會帶他們去?」

  開車的黎永兵看到竇健軍的舉動,不由繃起了臉,藉著今兒擊斃劫匪的氣勢,倒是讓竇健軍的笑臉為之一滯。

  「黎哥,今兒您可算是幫了我大忙了,我也該表示一下啊。」

  竇健軍不由分說的擠到了那輛警車的副駕駛上,說道:「要不是黎哥您今兒大展雄風,說不定我也會挨上一刀的,沒說的,去華清池洗澡去晦氣,都算我的……」

  「好吧,那就去華清池吧。」

  都是鄉里鄉親的,黎永兵那臉實在也拉不下來,一轉車頭往華清池開去,後面跟著的兩輛車裡,卻都是竇健軍的手下。

  由於氣候的原因,南方人一般每天都要洗澡,而且因為氣候炎熱,他們基本上都在家裡沖一下就可以了,所以在北方隨處可見的浴室,在南方卻是極少。

  竇健軍所說的華清池,是一家會所形式的桑拿,客人在洗完澡後,可以選擇在桑拿大廳或者包房裡入住。

  當然,來這裡洗澡的人,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全都是衝著這裡的特殊服務來的。

  雖然已經是凌晨了,但接到竇健軍電話的領班,還是安排了七八個女孩,等在了華清池的門口,女孩們一個個睡眼稀鬆的樣子,顯然都是從睡夢中被叫醒的。

  「阿海,這是幹什麼?讓她們全都回去。」

  看到那些身上僅著幾個布片的年輕女孩,竇健軍沒好氣的擺了擺手,說道:「把蒸汽房打開,大廳池子裡的水也都放上,我要泡會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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