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現在登入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綠光]頂級男奴之養夫十六年(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1
發表於 2015-8-27 11:19:5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我是狗~他×的,我是一只狗!”淩晨三點,李冀東的住所傳來某男人自言自語的狂吼,而後是被重重痛擊了一下的慘叫聲。“×的!你幹麼打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

  “不是。”聲音的主人回得很慵懶。

  廢話,一個姓李,一個姓範,怎麼可能會是兄弟?

  “李冀東,你夠狠,你夠狠~”範季揚繼續狂吼,一邊喝著酒。

  “你再吵!”李冀東瞇眼瞪著他,摩拳擦掌著。“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嗄!你跑到我這兒喝酒,我私藏的頂級XO也都進貢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看見兄弟他如此落魄的喝酒澆愁,就不會說兩句好聽的?

  “乖~”李冀東摸摸他的頭。

  “你把我當什麼?!”

  “你不是說你是狗嗎?”李冀東嘆口氣,又拍了下他的頭。“狗也有浮躁的時候,摸摸頭、摸摸鼻間、摸摸腮邊,很快就可以安撫。”

  “他×的,你真把我當狗?!”小心我咬死你~

  “是你自己說的。”李冀東動作俐落地閃過他醉醺醺的攻擊。

  “才不是我說的,是她說的,她說的!×的!”範季揚抱頭吼著,抬眼,布滿血絲的大眼直瞪著他。“端酒來!”

  “你把我這裏當酒吧啊?”李冀東定向酒櫃,心疼地端出他珍藏的酒。“你知不知道你轉眼間喝掉快要百萬的酒了?”

  那麼久沒見,才見到面,就頻頻問候他媽,還找他討酒喝,真是誤交損友兼匪類。

  “了不起,給你錢!”×的,竟然跟他計較這麼多,他就祈禱他永無落魄的一天,否則他就笑死他,哈!

  “你能有多少錢?你別忘了,你離開東皇了。”忍不住要提醒他,別花錢無度,落得流落街頭的窘狀。

  “離開又怎樣?老子我這幾年可存了不少。”

  “了不起,人在國外,竟還能存錢,不錯不錯。”有點進步了,至少不再像以往年少輕狂時花錢如流水。

  “存個屁啊!那是因為我無處可花用!”×的咧,就連召妓的費用都是由她出的……“她不愛我!她不愛我!”沒有一個女人會做出這種事的,她做得出來,是因為她沒有愛!

  李冀東瞪著他,拿著酒的手微顫,很怕自己一時忍遏不住,拿酒瓶砸昏他,讓他一覺到天亮。

  “說起話來,一點邏輯都沒有,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哭什麼!”放下酒瓶,改拿抱枕丟他,略略洩憤。“只要你肯回去,她就會繼續愛你,這麼簡單,有什麼好哭的?!”

  “我不回去!我只是狗,是一只狗。”他發瘋似的亂吼,唱著不成調的自編曲。

  “閉嘴啦!”李冀東索性拿起抱枕蒙他的臉。“你想要害我在這裏住不下去嗎?”

  雖說這裏隔音效果不差,但他這超大嗓門,真怕把他的鄰居叫起來上廁所。

  “大不了搬家嘛,有什麼了不起的?”範季揚醉言醉語的,山洪爆發似的嗓門還是沒有停歇的意思。

  “是沒什麼了不起的,但大爺我很中意這裏,不想搬家!”李冀東也火大了,揪著他,在他耳邊吼著。“不過是失戀而已,不要搞得像是世界末日一樣,要是喝夠了,就給我滾回去!”

  女人?隨手抓都一大把,不過像何瑞芽那種有智慧又夠冷靜的,實在是不多,但他也敬謝不敏。

  太聰明的女人,總是少了點趣味。

  “誰失戀啊?!”×的咧,他是哪只眼睛看見的?

  “不就是你!”

  “我沒有!我才不愛她!我只是一時的激情,我只是……”

  “婚戒都訂了,還激情咧。”說給誰聽啊?李冀東很不怕死地打斷他的瘋言醉語。“反正你又不是第一天被她利用,你怎麼還沒習慣?”

  真是的,哭爹喊娘做什麼呢?

  “我去退貨。”想起了婚戒,範季揚微瞇起有些渙散的大眼,搖搖晃晃地起身。

  “喂,你現在要去哪?”三更半夜,退什麼貨?“半夜三點了,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三點了?”他慢半拍地看了下時間,又頹然坐下。“明天再去退……”

  李冀東松口氣,繼續安撫,打算快速灌醉他。

  豈料,酒一杯杯地倒,範季揚還是沒醉,口中念念有詞,像極了典型的酒鬼。

  “老了,不中用了,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他不斷地喃著。

  李冀東瞪著他,搞不清楚他現在演的是哪一出。“利用你的頭!”

  “你不懂,她利用我只是為了要肅清內部,如今內部既平,我不就等於沒有利用價值了?”

  “你可以再笨一點!”李冀東快要噴火了,感覺火焰已經噴出頭頂,快要化身為燃燒中的火鳥。“誰會那麼白癡,為了要利用你而栽培你十幾年?要一顆棋子,隨便挑都嘛有,何必一定要利用你?”

  耍白癡也要有個限度,好嗎?

  何瑞芽是何等人物,她會笨得這麼做?打從第一眼看到她,他便知道那個女人聰明得不像話,也蒙她答允,他才能成為這白癡的知心好友。她連他身旁的友人全都掌控在內,全都精挑細選,如果他真是一顆棋子,何必做到這種地步?

  “你不懂啦~”他心酸啦~心痛啊~歹命~

  “隨便你!”啊啊,為什麼他還不醉啦!他明天還要上班,待會還要挑夜燈看盤的說。

  酒過N巡過後,突地,酒鬼範季揚毫無預警地起身,抓了外套就往外走。

  “喂,你要去哪?”可惡,都那麼晚了還搞飛機,真想幹脆給他一拳,彼此解脫。

  範季揚回頭,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笑話。“回家啊。”回答得非常理所當然。

  “回家?”剛才是哪個混蛋嚷著——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留我一夜!

  “嗯,很晚了,再不回去,瑞芽那丫頭又要碎碎念了。”打了個哈欠,他推開門。“我走了。”

  “等等,我送你。”李冀東抓了車鑰匙跟了出去。

  這家夥簡直是醉得一場糊塗,然而醉得如此淒慘,卻還是不忘何瑞芽的諄諄告誡,依舊把她說的話奉為圭臬。根本醉到忘了,他已經發誓再也不回何家了。

  真是服了他了。

  一會工夫,車子平穩地停在何家大宅門前。

  李冀東擔憂地看著醉得很厲害的範季揚。“季揚,到了。”

  “嗯,謝啦,改天請你吃飯。”

  範季揚搖搖晃晃下車,搖搖晃晃進入為他留了一盞燈的客廳,醉迷的眸瞪著縮在沙發上睡著的何瑞芽。

  “怎會睡在這裏?”他喃喃自語著,濃眉攬了下,幾乎沒有猶豫地將她抱起,而後再轉上二樓,回自己的房間,躺在他最熟悉的大床上頭。

  “季揚?”被擱在床上的瞬間,何瑞芽清醒地跳了起來,發現滿室醉人的酒香,眉頭緊鎖著。“你去喝酒?”

  “嗯。”他長臂一伸,將她拽進懷裏。

  “你不生我的氣了嗎?”被困在他的懷裏,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嗅聞著屬於他的氣味,她的臉微微發燙,眼眶發熱著。

  多怕,多怕他真的再也不回來了。

  但還好,他終究還是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只是,他下午才剛發飆而已,真可能就這樣算了?她惴惴不安地等著他的回應,然而等了好半天卻只等到他正好眠的鼾聲。

  她從他的懷抱裏探出頭,難以置信他竟睡著了。

  喝得太醉了嗎?算了,至少她現在還擁有他,只要跟他把話說清楚,他應該就不會再生氣了。

  嗯,明天再說。


  張眼的瞬間,範季揚傻眼。

  怪了,這天花板怎麼跟他房間如此相像?再看向右邊,發現擺設也一模一樣,難不成他的好友暗戀他已久,特地將房間弄得和他的房間一模一樣?

  屁啊!這裏根本就是他的房間!

  他翻跳起身,倏地,頭痛得教他停止呼吸,不敢輕舉妄動。

  痛啊~~

  他的頭快要裂開了!混蛋,冀東為什麼不阻止他,為什麼讓他喝這麼多?

  更可惡的是,他怎可以趁他喝醉,把他偷渡回家?難道他不知道,他已撂盡狠話,如今再回頭,他臉要往哪擺呀?

  快快快,趁著天色還早,速速離開,要不然若是和瑞芽那丫頭碰頭,說不定還要遭她一陣冷嘲熱諷咧。

  打定主意,就連浴室梳洗也不去了,躡手躡腳地下了一樓,才剛繞過樓梯,卻聽見細微的聲響,他下意識地朝聲音來源探去,發現那聲音是從呂競的房間傳來的,而那刻意壓低的聲響是瑞芽的聲音。

  想了下,偷偷地從微開的房門看去——

  何瑞芽跪坐在床上,雙手直掐著呂競的頸項,恍若在耍狠警告他什麼,然而看在範季揚的眼裏,畫面自動修飾,內心自動翻譯成——兩人在玩耍,玩得像是在打情罵俏!

  範季揚的拳頭不自覺地緊緊握起,想像呂競變成了他手中的毛巾,被他一擰、再擰,而當他聽到他們的對話時,啪的一聲,理智線斷裂。

  “你要是敢把我們之間的事告訴他,我就殺了你!”何瑞芽低聲威脅著。

  “我哪可能自找死路啊?”呂競沒好氣地喃著,任由她撒潑威脅。

  這一幕看在範季揚的眼裏,像極了情意綿綿、愛戀濃濃的一對……姦夫淫婦!

  砰的一聲,他踹開房門,瞪著兩個愕然回神,同樣慌張的人。

  該死,管他倆到底是在幹什麼?既已決定不再回到這裏,他們想做什麼,又跟他有什麼關係?他應該立即走,怎會笨得打草驚蛇?更扯的是,他聽見自己略微沙啞的聲音失控地喊著,“王八蛋,你們兩個背著我幹什麼?!”

  ×的咧,他的男子氣概跑去哪裏了?他的灑脫、他的無所謂哩?跑都來不及了,還問?問得一副好像很在意的口吻……×的,他真的是在意得要死!

  “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解釋。”何瑞芽先一步恢復冷靜,迅速地跳下床,離呂競遠遠的,倣彿剛才那一幕只是範季揚的幻覺。

  她腦袋快速運轉,暗忖著他剛才到底聽了多少,聽見了什麼。

  “說!”他摩拳霍霍,拳頭發癢,很想找個人止癢,而那個人極有可能是還呆在床上,和他有著近三十年交情的麻吉。

  “呃……”她又沉默了。

  不能說呀,要能說的話,她剛才就不需要警告呂競了。

  “不能說?”低沉的嗓音自牙縫中悶聲擠壓出,擺臭的臉歪斜扭曲著,深斂的眸殺氣叢生,頭頂還冒著煙,像是火山要爆發前的徵兆。“介意我揍他嗎?”

  “嗄?”揍呂競?她不懂地看他一個箭步衝過去,呂競適時回神,如狡兔般迅速跳起,兩個人就在不到十坪大的房間玩起躲貓貓,而後,呂競退無可退地躲到她的身後,不忘鳴鼓為自己申冤。

  “不能怪我,是小姐要我這麼做的!”事已至此,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豁出去了。

  他不說便罷,一說,範季揚更抓狂了。“虧我把你當麻吉、當兄弟,結果你卻搞上我的女人!”×的,殺了你!

  長臂一伸,越過何瑞芽的肩頭,一把揪住呂競的肩頭,眼看著拳頭就快要落下,聽見呂競鬼喊著——

  “我沒有搞上她,你在胡說什麼?!”挾帶怒焰的拳風適時地在他的鼻梁前停住。

  拳頭的主人有點愣住。“還敢說沒有?!你剛才明明說是她要你這麼做的!”×的!事到如今才知道原來她是個蕩婦,無怪乎在床上的表現恁地熱情,那麼的主動,教他現在回想起來,便覺得渾身緊繃、亢奮難休……難休個大頭啦!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五四三的!

  “我就跟老天借膽也不敢碰小姐一根寒毛!”拜托,他只有一顆膽而已,而且不大,剛剛好而已。“小姐剛才是在威脅我,千萬不能告訴你,我一直跟在你的旁邊其實是在當小姐的線民,好把你的所有事物都告訴她。我說她也很笨,這種事我哪可能說?又不是不想活……了……”死了,死、定、了,有人變臉了。

  範季揚鐵青的俊臉噴發殺氣,目光如炬地瞪視著低垂小臉的何瑞芽。

  “線民?!”聲音陡高,聲如洪鐘,像是企圖震碎在場兩人的耳膜。“大小姐,能不能麻煩你解釋一下?我是作姦犯科了還是怎樣?為什麼得要安插呂競在我身邊當線民?”

  難怪不管他發放到哪個單位,必有呂競相隨,以為她是在提攜呂競,豈料,他竟只是一盞人形監視器!

  “因為……他適合當線民。”何瑞芽的聲音輕輕的、虛虛的,感覺很軟弱。

  “我聽你在放屁!”可以再唬爛一點沒關係!

  “是真的!呂競的心思細膩,非常適合搜集資料,且他個性溫柔有耐性,非常適合繁雜瑣碎的行政工作。”說著說著,勇氣有了,自信凝聚起來,終於抬起眼和他對望。

  範季揚撇了撇嘴,心裏很酸。“你倒是挺倚重他的嘛,既然這樣,你就應該栽培他啊,怎麼不選他當接班人?”

  “我栽培的是你,從一開始我挑中的就是你。”

  因為他的與眾不同,因為他眸裏的滿不在乎強烈地吸引著她……

  當她回過神時,她已經站在他的面前。

  “對我一見鐘情?哈,真是令我受寵若驚!”他仰天大笑,而後斂笑凝怒地瞪著她。“為什麼要挑我?因為我比較高、比較壯?也許在某方便比較能夠滿足你?!你神機妙算得很,這種事,早在八歲那一年就算計得到!”

  “閉嘴!不準你這樣傷我!”何瑞芽嬌顏忽白忽青的。

  “不準、不準、不準!你說的話就是聖旨,我就是該死的奴才得要對你的聖旨鞠躬盡瘁到死!老子不幹了!”

  “你敢走,我就開除呂競!”她開口恫嚇。

  呂競瞪大眼,發現就連自己也被利用得好徹底。

  “好啊,反正我都走了,他這盞人形監視器本來就該失業了!”範季揚回頭咆哮。“改改你這爛個性吧!除了會恐嚇人,你還會幹麼?除了會監視我,你還會幹麼?真沒看過像你這麼不可愛的女人!”

  眼見範季揚準備快步離開,何瑞芽無力地軟坐一旁,嚴重地自我厭惡中。說好不再意氣用事的,怎麼每回只要他一擺臭臉,她就按捺不住脾氣地跟他槓上?

  “季揚,你冷靜一點。”呂競快一步擋住他的去路。“小姐會這麼做,是有她的用意的。”

  “滾開,否則別怪我扁你!”他的拳頭握得又緊又酸,癢到發痛了。

  “要扁也等我說完。”呂競豁出去了,一改以往溫柔形象,為了小姐,他強硬起來。“你記不記得要去英國前,小姐對你說過依雯是間諜的事?”

  範季揚哼了聲。

  “那件事是我跟小姐說的。”

  “你!”

  “你有大頭病啊,被軟玉溫香給衝昏頭了,我要是不拉你一把,你知道你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嗎?”

  “你可以跟我說啊,幹麼繞遠路?”捨近求遠很有趣嗎?

  “我有說,但你不聽啊!”那時愛得死去活來的,一副非卿莫娶的瘋狂樣,他聽得進去什麼玩意兒。“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知會小姐一聲,讓小姐處理。就連線民,也是我自願當的,你不要怪小姐。”

  “你!”範季揚怒目欲皆,暴跳如雷。“你!我是為誰進火坑的?!你是這樣報答我的?!”

  “你先不要氣,等我把話說完。”呂競溫吞開口,聰明地握住他的手,免得他失控開扁。“小姐掉下山谷的事,不是自導自演,而是因為那時候我正在跟她通電話,我在跟她報備劉質的事,我說,你跟劉質也許是逢場作戲,所以……”

  “你連這種事都說?!”靠,還有什麼沒說的?“那,你有沒有跟她說,我跟那些英國妞玩了多久,大戰了幾回合?!嗄,要不要順便告訴她,我的絕門秘技有幾招?嗄!”

  混蛋,他的隱私咧?當她的狗就連隱私全都沒有?

  “……那不是重點啦。”哎唷,都下聽重點的捏。“重點是……”

  突地,手機鈴聲響起,範季揚臭著臉接起電話,不爽地喊著,“喂?”

  “這麼兇幹麼?”劉質在那頭不滿地咕噥著。“我要回去了,所以告訴你一聲,要是不高興的話,可以不接我電話。”

  “抱歉,我正在氣頭上。”他深吸了兩口氣。“你在哪?我過去接你。”

  “不用了,我只是告訴你一聲。”

  “不行,這是一定要的,我過去找你。”得知她的所在地,範季揚收線,準備離開。

  “喂,我話還沒說完。”呂競抓住他不放。

  “不用再說了,反正我已經決定離開。”他看向何瑞芽,她蒼白的臉色揪痛了他的心,但他卻鐵了心地不睬她。“反正就算我不在,還有呂競在嘛,我們兩個學歷一般,接我的位置,一點都不困難。”

  “季揚……”她的聲音柔柔嫩嫩的,夾雜著鼻音。

  範季揚僵了下,頭也不回地說:“再見。”走得像陣風,恍若他從來不曾為誰駐留過。

  聽見聲響跑來的何夫人瞧見這一幕,最後選擇進房安慰女兒。

  “小姐,讓他冷靜一點吧。”呂競安撫著看起來像是隨時都會昏厥的何瑞芽。“今天早上要舉行臨時董事會,不要忘了。”

  何瑞芽托著額,苦笑。

  為什麼在她痛苦得快要死的時候,還要去主持這該死的臨時董事會?!


  “厚,你很無聊捏~”

  “我無聊?”聲音飆高的咧。“我的隱私被看透,我的一舉一動被監視,你說我無聊?!”

  在車上,劉質抓緊車窗上的把手,側眼瞪著他。“說就說,你開那麼快幹什麼?”

  “不爽啦!”範季揚視眼前路況如競技遊戲,在馬路上瘋狂超車,左飄右斜,猶若一陣沒有道理的狂風。

  “給我停!”她忍不住地狂吼著。“給我路邊停車!馬上~”

  被吼得受不了,他乖乖地把車停到路邊,豈料劉質竟立刻開門下車。

  “你要去哪?還沒到機場。”

  “照你這種速度開下去,我還沒到機場,就先進殯儀館!”

  範季揚發現她被嚇得面如白紙,才有些愧疚地搔了搔頭。“對不起,我氣瘋了。”

  她瞪他一眼。“我知道,你是因為愛得太深,如今發覺自己被利用,才會覺得那麼心痛。”

  “我不愛她。”他想也不想地否認。

  她再瞪他一眼。“看來你並不聰明嘛。”

  “你在說什麼?”總覺得她視線好銳利,像是X光似的,照透他的身軀,看穿他的內心,讓他很不自在。

  “我在認識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心裏有個人,而且這次回臺灣,我也拜訪了這個人,確定了你的確是深愛著這個人。”在她第一眼看見何瑞芽時,她就知道範季揚這個笨蛋早已被俘而不自知。

  就因為確定這一點,在那當下,她便立刻放手了,不再癡纏著他。

  “才不是,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是因為看過她的計劃表,所以……”

  劉質不客氣地打斷他。“腦袋給我清醒一點!你那時老是嚷著,何瑞芽如何如何高壓統治,如何如何官逼民反,你老說要報復,老說要狠狠地把她踩在腳下,既然那麼恨、那麼討厭,怎麼可能因為她受傷就完全消弭侵蝕你十幾年的厭惡?!”

  “我……”他啞口無言。

  “你真的是討厭她嗎?真的很恨她嗎?那些情緒都是真的嗎?”她嘆了口氣。“不管那些情緒為何,但是你把她放在心裏頭,一放就是十幾年,如果真的是討厭,有誰能夠放得這麼久?”

  劉質簡單的字句如雷如電,轟隆隆地炸得範季揚心頭震痛,魂不附體。

  難道說,他真如何瑞芽說的——我是故意讓他討厭我,甚至想報復我,因為唯有如此,他才會全心掛惦著我,再加上我父親給他的恩情,這麼深沉的感情,到最後會投向何處?事實證明,他是愛我的。

  真的是這樣嗎?他不知道……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2
發表於 2015-8-27 11:20:0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東皇總裁辦公室裏,何瑞芽閉目養神著。

  待會,將是一場苦戰,這個當頭,她必須凝聚她所有的專注力,好應付所有的老狐狸。

  給了姚示泓一晚的時間,相信他肯定會找出所有戰友為他請命,所以她必須冷靜,讓頭腦保持清晰,但是範季揚冰冷的眼神卻無預警地鑽進她的腦海,張牙舞爪地震飛她的理智。

  “該死!”她暗咒了聲,攢眉托著額。

  這種狀況,她待會要怎麼應對?

  正氣惱著,辦公室的門突地被推開,她眉眼不抬,便聽見很三八的聲音響起,“欸,季揚哥咧?”

  正亂,又殺出一只花癡,要她如何按捺得住脾氣?

  “姚副理!不要老是三天兩頭就到我辦公室找人!他不在這裏!”火大捏,就不能讓她清靜一點嗎?

  “季揚哥真的不在?”然而姚芝芝顯然是只誤闖禁區卻不自知的笨兔子,一步步地踏進捕獸器裏。“他是不是不好意思?哎唷,求婚戒都送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何瑞芽本要開口,聽她說到最後,只能傻愣地看著她。

  “你看~”她像只飛到天端的蝴蝶飄逸而來,搖晃著手指塞不進去的求婚戒,鑽戒亮得火花四濺,濺得何瑞芽眼睛發痛。

  “這個……真是他送給你的?”她咽了咽口水,發現自己呼吸困難。

  “對呀,聚滿樓的店長說的。”姚芝芝呵呵地笑著。“不過指圍不太對,但沒關係,可以改的。”

  砰的一聲,何瑞芽發現自己不斷地往下墜、往下墜,完全沒聽見姚芝芝後頭究竟說了些什麼,覺得自己掉進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惡寒四伏,竄入心脾,凍得她不由自主地打起冷顫。

  他居然送姚芝芝婚戒?他膽敢送姚芝芝婚戒!

  蕩到了最谷底的瞬間,深沉的絕望轉化成野烈的憤怒,何瑞芽凜目瞪著礙眼的姚芝芝,開口哂笑,“敢情是姚叔都沒告訴你昨天的事?”

  “什麼意思?”

  姚芝芝眨著長長的假睫毛,上頭塗著亮麗的寶藍色,笑得好傻氣好幸福,好礙她的眼!

  “姚叔在今天的臨時董事會會遞出辭呈,而你這個副理也快要幹不下去,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她知道她在洩恨,她在遷怒,她亂槍打鳥好讓自己好過一點!

  姚芝芝聞言怔住,而後又松口氣。“還好,季揚哥跟我求婚了。”

  “他沒有跟你求婚,那是我的婚戒!”何瑞芽火大地搶過她怎麼塞也塞不進的婚戒,往自己的無名指一套,完美得像是灰姑娘穿回了玻璃鞋。“看見了沒?這是我的指圍,是聚滿樓的店長搞錯對象。”

  她只是胡亂套的,沒想到還真是剛剛好。

  姚芝芝倒抽口氣,難以置信眼前這一幕,但停頓沒有太久,立即撲向前要奪回婚戒。“你還我,那是我的!”

  “就說了這是我的!”

  “是我的!”

  當呂競走進辦公室時,便瞧見兩個女人在地上扭打的狂野姿態,其狠勁就連小褲褲被看見都無懼無畏,誓死要奪回以愛為名的婚戒。

  “姚副理、總裁。”他很識相地向後轉。

  兩個野蠻的女人停住動作,起身整理衣服,戰事暫停,滿室一觸即發的煙硝味橫斥著。

  “總裁,臨時董事會只剩十分鐘。”他確定兩個女人衣著整齊了才回頭。

  “打電話過去,延到明天。”何瑞芽寒凜著臉。

  “嗄?”他傻掉。

  “把範季揚給我找出來!”孩子氣的臉龐被憤怒擠壓得令人望而生畏,就連姚芝芝此等腦殘生物都感受到空氣中不尋常的氣味,嚇得快快溜去。

  混蛋,對他客氣當福氣了?!

  竟敢送求婚戒給姚芝芝……他死定了!


  鼎盛投顧公司董事長辦公室,厚重的桃木大門被一陣狂風吹開,然後又砰的一聲自動關上。

  李冀東嘆口氣,很無奈說了幾聲,掛斷電話,丟下紙筆,拉開領帶,走到候客用的沙發坐下,眼前狂風驟變成一抹幽魂飛到他眼前。

  “喂,現在又怎樣了?”他駭住。

  他以為依照範季揚的個性,要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熟悉的房間裏,應該會暴跳如雷,像塊爆炭顫跳著,豈料無風無浪,他平靜得像是沒在呼吸。

  到底又怎麼了?

  “你為什麼把我送回家?”幽魂緩緩抬眼,盡管生息薄弱,但言語依舊鏗鏘有力,目光也殺氣騰騰。

  嘖,果然是來興師問罪的。“是你自己說要回去的,我不過是送你一程罷了。”

  “我?!”

  ×的!難不成他真是狗!盡管打算流浪,不知不覺中還是回到家?

  厚,有夠氣餒的捏。

  幽魂垂下了眼,身形模糊得像是快要消失。

  “喂,到底是怎樣?”李冀東頗富興味地看著他的表情變化。

  “我……”他思緒煩亂啊。劉質一席話說進他魂魄裏,震走了他一魂一魄,所以他現在像是無主幽魂,無法思考。“冀東,你要不要收留我?”

  “嗄?”

  “決定了,我到你這兒上班,雖說我對金融方面不是很清楚,但我這麼聰明,提點我一下,很快就會上手的。”對,沒錯,就是這樣,啥都不想,工作就對了,他現在需要工作緩和他的煩躁。

  李冀東挑高好看的眉。“真不回去了?”

  “嗯……如果,她再纏著我不放的話,我考慮考慮。”

  “嘖,你是女人啊,還要人哄喔?”啐,丟臉。

  “你在胡說什麼?”

  “想回去就回去啊,怎麼,沒用八人大轎扛你,你就沒臉回去了?”靠,又不是新嫁娘,搞得這麼娘,惡心。

  “誰想回去了?”幽魂瞬間又變成頂天立地的男兒郎,一副氣宇軒昂,誰與爭鋒的跩樣。“我不會回去的,在她沒有跟我道歉之前,我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再回去當她的狗!”

  盡管發現自己的心意又如何?人哪,是要公私分明的。

  雖說他真是愛慘了她,但是她利用他當棋子,總該跟他好好道歉一番的吧,要不然他這口氣怎麼吞得下去?

  “換句話說,只要她跟你道歉,你就乖乖地再跑回去當她的狗?”李冀東懶洋洋地靠在沙發椅背,挑出他的語病。

  “喂~”到底是不是兄弟,硬是要吐槽他?

  “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沒必要跟個女人計較,不是嗎?”

  範季揚突地瞇起眼。“你是不是也被瑞芽給收買了?”這是創傷症候群嗎?他竟然多疑地開始懷疑他身邊的每個人。

  李冀東俊魅的眸微微移動,依舊笑得慵懶。“你以為男人的友情是能買賣的嗎?”

  “我的兄弟賣我求榮。”指的是呂競。

  李冀東眼角略微抽動著。“我是那種人嗎?”

  “你……”話未完,辦公室的大門被用力踹開,範季揚回頭,瞧見了怒火正盛的何瑞芽和勸主無效的呂競,掉頭正眼看著李冀東。“你是。”

  李冀東乖乖閉上嘴,懶得跟他爭,但忍不住佩服何瑞芽竟來得如此迅速。

  明明在季揚到時才掛上電話的,轉眼間人就到了,果然……愛情真偉大,只是她怎麼好像在生氣咧?

  然而範季揚似乎沒注意到,只見他一副跩兮兮的模樣,扳動著手指等著對方來叩頭謝罪。說啊、哄啊,哄得他開心,就乖乖跟她回家。

  “範季揚!”何瑞芽猶若河東獅吼,嚇得他馬上起立站好。

  然而立即又察覺自己太孬,橫向站出三七步的腔態,問:“你兇什麼兇啊?”有沒有搞錯?這是上門勸說的嘴臉?

  沒人教她道歉的時候要九十度彎腰,還要面帶微笑謙卑一點嗎?

  “你這個王八蛋!”何瑞芽噠噠噠地走到他面前,毫不客氣地賞了他一個巴掌。

  沒預警被打,李冀東駭住,範季揚傻住,耳邊有轟炸機炮擊著,眼前有小天使飛舞著。

  哇靠!有誰是這樣道歉的?!

  “你搞什麼啊?!”×的,以為是女人,他就不敢動她嗎?!

  “你兇什麼?你憑什麼兇我?!”何瑞芽燃著無法忍耐的氣焰逼近他,周身燃放著激越火花,耳尖之人甚至還能聽見空氣中有著劈哩啪啦快要爆炸的聲響。

  見狀,範季揚氣焰略輸三分,但友人在旁,基於裏子面子,他硬是正面應敵。“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是你利用我在先,又……”

  “啪!”又是一巴掌。

  轟炸機從一架變成兩架,小天使多得快要在他眼前打架,他火了~

  “×的咧!給你幾分顏色,你開起染坊了?你信不信我一個拳頭就可以把你打飛!”要打之前都不用先通知的喔?打逃犯啊?很痛耶!

  “信!我怎會不信?!光是你送婚戒給姚芝芝那個花癡,我的心都碎了,魂魄都快飛了!”何瑞芽氣得渾身發抖,打人的手麻栗如電流竄過。

  範季揚先是一愣,而後回神——“嗄?!我送婚戒給姚芝芝?拜托,那是送給你的好不好?!”誰送給那個八婆?他攢眉忖著,想起店長說的驚喜——“×的!那個三八店長搞錯了!”

  但事實上,似乎也怪他不好,他沒確切確認過,教那店長誤以為是要給……欸,她在臉紅個什麼勁?

  像是變魔術一般,轉眼間何瑞芽周身火焰消失了,所有氣憤難當的情緒灰飛煙滅,她羞怯得像個鄰家小女孩,嬌紅的美顏滿溢一股說不出的感動和激動。

  ×的!他剛才說了什麼?

  現在要把話收回,似乎有覆水難收之嫌,而且他也瞧見了,婚戒就套在她的指上,如此恰如其分地貼覆著她的指。

  “是送給我的?”她眼波流轉,波光瀲艷。

  “現在不爽送了。”×的,還給他兩個巴掌,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對不起,我剛才打你,痛不痛?”她伸手想要輕撫他頰上明顯的五指印,卻被他躲開,心狠揪了下。

  “廢話,你要不要讓我打打看?”

  “你打。”她閉上眼,送上臉。

  那模樣,不像是要討打,說是要獻吻還比較貼切,害得他一時心口緊扣,情欲奔流。

  都什麼時候了,他怎麼還這麼有感覺?

  “我又不是你,野蠻。”他哼了聲,懶懶坐下,等著她奉茶消火。

  “對不起。”她站在他面前,無助得不像那個馳騁商場、鼎鼎大名的何瑞芽。

  “哼。”他拽個二五八萬,在友人面前上演著馴悍妻記,略略縫補破碎的男性尊嚴。

  “呂競的事,我也跟你道歉。”她又說。

  “哼哼。”

  事實上,他在意的不是有盞人形監視器,他在意的是她倚重呂競,事事都交代他,還跳到他的床上……厚,這一點最不能忍受。

  “我還要說,掉下山谷,不是我自導自演。”

  “我知道。”呂競說過了,就不信他敢騙他。

  “還有,我還記得你喜歡純樸的農場式度假區。”

  “是嗎?”所以說,東海岸的開發案,有一部分是為了他嘍?嗯,意志有點動搖了。

  “還有,你絕對絕對不是我利用的一顆棋子,我真要趕姚叔走,多得是辦法,而這一回,真的只是湊巧。”

  “你了不起嘛~”口氣很風涼,覺得很受傷,難過自己連棋子都不配,卻又突地想到——“今天不是要召開臨時董事會?”

  “延到明天了。”呂競代為回答。

  “為什麼?”

  “因為姚芝芝跑到小姐面前炫耀婚戒,所以……”嗯,不用多說,他應該很清楚了才對。

  意思是說她很在意?在意到連她最重要的會議都能延到明天?這意味著在她心裏,他絕對是比會議還要重要的嘍?

  嗯,意志出走了大概一半了。

  “我想說的是,我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喜歡你。”最後那句,聲音是抖顫的。

  範季揚斂下的眸瞳綻放光痕,全身的細胞全都在狂歡躁動。

  在愛情面前,饒是鐵石也要化為繞指柔,他怎能不謙卑?

  一句我喜歡你,輕易地拂平怒火,徹底將他俘虜。

  不想承認,他想聽的,只有這一句。

  但是哪能這麼簡單被安撫?

  “我從小背負著扛起東皇重擔的使命,我也知道自己有能耐可以擔負,但我也清楚,那是一份非常艱鉅的任務。”

  他還是不吭聲。

  “父親說要為我找玩伴時,其實我是很高興的,第一眼就相中你。”

  因為我長得帥嘛~

  “我第一眼就看得出你有領袖風範和領導魅力,所以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幫我分擔。”

  他何德何能呵?

  “一開始,真的是這麼想的,但是當我看你被權勢名利迷惑,益發意氣風發,三兩句話就被人捧上天,而且開始荒廢學業、亂交女友時,我發現事情不該這樣下去。”

  嘖,說了這麼多,到底愛不愛他啦?

  “一開始,我以為我是因為你對身分沒有認知而生氣,但當我聽見你和我不認識的女人交談頗歡時,我就知道我在嫉妒。”說著,忍不住還氣了起來。

  吃醋?嗯,這一句甜,他喜歡~

  “我想跟你交好,可是每回你一看見我就擺臭臉,逼得我不得不惡臉相向。”可惡,真的生氣了。“你真的是笨耶!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在為你好,事事項項都幫你顧慮著,你倒是在外頭風流快活,說到底,我會掉進山谷,還不都是你害的!”

  喂?怎麼翻臉了?現在不是溫馨的真情告白嗎?“你到底是來幹麼的?”罵兒子啊?

  “我會忘了你,是因為你跟劉質有一腿!我恨不得能忘了你,忘了那股心痛,你不會懂得我有多痛!”她聲嘶力竭地吼著。

  範季揚像是感染到她的哀傷,撇了撇嘴,乖乖當兒子被罵。

  原來,她遺忘他,是他自作自受啊~

  “你說,要不要回去?!”她突吼道。

  他撇了撇嘴,咳了兩聲。“走啊~”又沒說要耗在這裏不走。

  “你不是說要在我的公司上班?”李冀東促狹開口。

  不說話會死啊?範季揚回頭瞪他。

  “你打算跳槽?”何瑞芽聲音陡升。“東皇栽培你十幾年,你打算跳槽?這個婚戒到底是給真的,還是耍著我玩?”

  “沒要跳槽啦,隨口說說而已。”幹麼那麼氣?

  “婚戒呢?”她揚著手中璀璨戒指。

  “嗯……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當總經理夫人?”他問,有點扭捏。

  “姚叔的妻子?”殺了他!

  “我的妻子啦!”要呆啊!“你計劃表上不是寫著,三十歲以前要當上總經理?”

  瞧他多有心,都還記得她寫的每個字句。

  何瑞芽聞言,笑了。“傻瓜,計劃永遠跟不上變化,我的頭啣應該是總裁夫人。”

  “你真的要退位啊?”

  “你當我是女王啊?”什麼態度?

  “瞧,馬上又繃起臉,像不像女王?”

  “範季揚!”回去你就死定了!

  範季揚哈哈大笑,無視她的嗆勁,摟住她的瞬間,張口封了她的怒焰,讓她醉在他滿心濃情蜜意中,電得她意亂情迷。

  而後,又是一個巴掌。

  “你怎麼又打我?!”給點面子行不行?

  “不準在大庭廣眾之下吻我!”她快要羞得無臉見人了。

  “這哪裏是大庭廣眾了?”才兩個人!

  “不準!”

  噢,他恨死了她的不準不準不準~~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
發表於 2015-8-27 11:20:2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喂……嘿,劉質,你最近好嗎?”夜深,靜謐的工作室突地傳出熱烈喜悅的聲響,談得萬分熱絡,於是乎,飛咖啡重現江湖——啊不,這一回上演的是飛茶。

  清脆的茶杯碎開數片,在靜寂的夜裏聽來有幾分聳動而刺耳。

  正在接電話的範季揚拾眼看向兇手——兇手一如往年,伸出她細白的青蔥玉指,只是這一回,指上多了枚閃亮亮的婚戒。

  範季揚嘆了口氣,隨意簡短兩句話便切斷了電話。

  “改天教我怎麼把茶杯飛出去。”他走到親親老婆面前說著,然後蹲下身,處理災情。

  “簡單而易學,有慧根的人都會。”何瑞芽臉不紅氣不喘,說得很像一回事。

  範季揚又嘆氣了。

  把東西收拾好,再替她泡了杯茶,他回到辦公桌前整理。“對了,密碼呢?”

  “自己猜。”她拿起茶杯淺呷著,一臉滿足。

  範季揚抬眼瞪她。

  婚後,他正式接班為東皇集團總裁,於是這間原屬於她的工作室,自然而然變成他的,所以他整理著用不著的雜物,順便想要清空她的保險櫃,豈料她竟不告訴他密碼,還要他猜,有夠沒良心。

  擱下茶杯,打了個哈欠,何瑞芽走到隔壁房間。“我要睡了。”

  “喂?”還真去睡咧!

  他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無奈,滑動辦公椅來到保險櫃面前,開始猜密碼。

  嗯,會是她的生日嗎?轉轉轉,錯~也對,她不可能用這麼簡單的數宇。難不成會是老爺的生日?轉轉轉,錯~何夫人的生日?錯!結婚紀念日?再錯!

  啊啊~煩捏,直接告訴他不就得了?

  火大瞪密碼鎖,想了下,他又開始轉動,而鎖,開了。

  真是他的生日?那又不是真的生日,只是他被撿到的日子啊……這丫頭,記得比他還清楚。

  他不屑生日是過被撿到的日子,但她總說,那是他重生的日子。

  討厭,害他感動了,眼眶熱熱的。

  受不了大男人如此扭捏的姿態,他豪氣地拉開保險櫃,卻發現裏頭空空如也,只擱了一張紙和一小本筆記本。

  仔細一看,那是張動物園門票票根,上頭的日期,是他帶她去玩的那一回。

  而那本筆記本,是他用剩的送給她的,上頭寫上所有親友的聯絡方式,包括名字,稱謂和地址、電話……裏頭巨細靡遺的字跡,全都是他親自寫上的,只因那時的她,曾外出而迷路一回,於是他寫下這些,要她帶在身上。

  他的心暖成一片洪洋,暖得他快要負載不了她如此深情的寄托。

  她竟把這兩樣全天下最不值錢的東西放進她的保險櫃裏……在她心裏,這兩樣東西,是她最大的寶貝嗎?

  啊啊,不行了、他不行了~

  把東西拎著,他滑進隔壁,撲上床,將柔弱無骨的妻子緊擁入懷,填滿心底那份感動。

  “你怎麼了?”何瑞芽佯裝疲憊,假裝不知情。

  “你還裝?”範季揚壞心眼地揮著兩樣寶物。

  “順手放進去而已,那麼激動做什麼?”撐住!臉皮呀,要自立自強,不準紅,不準被他發現羞怯。

  “只是這樣而已?”他呵呵笑得很驕傲,臉直蹭著她細膩滑嫩的頰,轉而找上她的唇,時而溫柔時而狂野地吮吻糾纏著,吻得她理智快要棄守,冷靜快要逃亡,整個人暈陶陶得像是被卷進了暴風雨之中。

  糟,她快要不行了,但怎能在這當頭任他擺布?

  心思聚凝,在喘息的縫隙中,她輕喊,“聽令!”

  渾然忘我的男人聞言忍著痛楚,立即快速退開。

  “我說過,沒有我允許,不可以胡亂碰我。”她氣喘吁吁,意志渙散,卻偏是記得他上回對她的訕笑,嘲諷她挑中他,是因為他長得比較高、比較壯。

  範季揚忍不住想要啊嗚一下,略表他的痛苦。

  “但,也不是不可以。”她羞紅了臉。

  喔喔!他大眼閃閃發光,等著指令。

  何瑞芽嗔道:“右手。”

  他立即交出右手,不忘汪了一聲,儼然忘了自己是人,而且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郎。

  “左手。”她拿被子搗住唇角笑意。

  “汪~”當狗也沒什麼不好,偶爾可以逗她笑,順便替自己討福利,想想,有時當狗比當人還好。

  “兩只手。”

  “汪汪~”瞬間,他撲向前,不安分的大手直往柔軟深處探去,忙碌地在她身上開鑿出美麗新世界。

  她心想,嗯……還是別告訴他,那兩樣東西,是她故意放的……

  不得不承認,她擅於心計,企圖纏綁他,但事實上——“我真的好愛你……”

  此言一出,猶若大力水手卜派吞下菠菜,他要得更野,像是要將她揉進靈魂裏,又像是要將自己嵌入她的魂魄裏,讓彼此合而為一,成為完整的魂。


【全書完】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9-10 14:42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