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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雪落櫻舞]豪門之權貴[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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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39:28
第三十九章 寵溺
  
  司慎回到別墅,是鳳釉開的門。
  
  她的長髮松松挽起一個髻,只在工作時戴上的眼鏡早已經摘下,穿著素色的圍裙,像朵清新的百合一樣令人眼前一亮。只是未語先笑的唇角微微抿起,看到司慎,她才露出放鬆的表情。
  
  這個時候是上班族的上班時間。以鳳釉的認真敬業態度,不大可能早退。看她的神色,司慎見慣商海的浮沉百態,稍一細想就知道發生什麼事。在很早之前,司慎就隱約預料到這一件事。畢竟他的身份特殊,極少有勢力會膽敢忽略他的存在。作為他的女人,除非是在司家效力,在別人的地盤總是讓人忌諱的。反而一向聰慧的鳳釉因為信任寧晨集團和寧辰天,忘記了這一點。他不是沒有想過提醒她,但看著她為了工作神采飛揚,盡心盡力,他到嘴邊的話又說不出來。畢竟這都是他的原因。難保鳳釉不會怨怒他……
  
  真正到了這一天,看鳳釉的態度,她是終於想通了其中的關節。雖然不開心,但她顯然不打算把這件事攤開來說,或者說,她準備就此揭過,選擇她與他的感情。他一邊覺得心痛,一邊又有些不太高興。當然,不高興是對寧辰天以及他背後的寧晨集團的。鳳釉處事從容沉穩,細心認真,私底下卻是個善良溫柔的人。她在寧晨集團工作這麼多年,十分盡心盡力,對寧晨集團感情很深。寧晨集團以這種理由把她逼出權力中心,一定傷到她的心。
  
  雖然這個結果多少有司慎的原因,但寧晨集團的容人之量也不外如是。他一直知道鳳釉在寧晨集團工作而且絕對不會做出對寧晨集團不利的事。司家和寧晨集團目前的關係既是合作又是競爭。早前知道寧晨集團已經傾向豐家那邊,他對鳳釉的態度依然不變。他辦公的書房依然為鳳釉敞開。
  
  他的鳳釉是個值得信賴的女人。
  
  思及此,司慎眼神不自覺放柔,黑曜石似的眼睛像漩渦一樣吸引人。
  
  “我回來了。”他攬住接過他公事包的鳳釉,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以往會害羞得躲開的人一反常態,順勢環上他的腰,白嫩的十指在他背上,緊緊揪著他筆挺的西裝外套。
  
  司慎心裡一緊,略顯笨拙地輕輕拍拍她的背。
  
  “無論發生什麼事,有我在。”
  
  鳳釉一頓,原本只是略覺委屈,聽到司慎這麼說,不覺鼻頭一酸,眼眶發熱。她很不好意思,賴在他懷裡鑽了鑽他的胸膛,就是不抬起頭。
  
  “我不開心……”鳳釉含糊的聲音咕噥著,有點小抱怨小撒嬌。
  
  司慎乾脆把人抱起,抱高到與自己平視。
  
  鳳釉低呼一聲,雙手改環住他的頸項,微紅的眼睛直直對上司慎的眼睛。
  
  “傻瓜,有什麼值得哭的?”司慎被她的微紅的眼睛看得難受,不禁斥道。
  
  鳳釉的眼淚馬上像不要錢地流下來。
  
  司大少爺的臉上第一次閃過慌張。
  
  “別哭,別哭……乖、乖!”司慎把她的頭按在肩上,極笨地安慰。
  
  鳳釉肩膊一聳一聳的,哭聲微弱,卻讓人十分揪心。起碼司慎是揪心了。
  
  司慎把人打橫抱起抱到起居室,動作十二萬分小心溫柔。鳳釉拿他的公事包擋住臉,扭動著要下來。
  
  別墅的傭人李姨他們住在外面。本來司慎自小很習慣被人服侍的,但別墅裡多了一個鳳釉,司慎一點都不喜歡有人在旁邊看著他和鳳釉之間的相處,所以不許他們在別墅過夜,只讓他們白天來。即使是李姨,都是做了晚飯就離開。這一次,鳳釉提前回家,接手了做晚飯的工作,李姨知道鳳釉做飯有一手而且極受司慎喜歡,於是只當是他們情人的情趣,十分識相地提前離開了。
  
  家裡沒有外人,司慎也不在乎他臉上寵溺的表情有多麼令人驚訝。
  
  “不哭就放你下來。”
  
  鳳釉拉下公事包,不滿地瞪著他,又突然一笑,露出梨渦。只是眼睛紅紅的沒什麼美感。
  
  司慎見她總算不哭了,不禁勾起唇。
  
  “哭了很醜。”不哭才漂亮。司慎沒有說出下一句。
  
  只是這時的鳳釉智商仿佛下降了10歲,聞言氣呼呼地把臉擱在他肩上,雙手勒住他的頸項。
  
  司慎不以為忤,頸間卻突然一痛。
  
  鳳釉這個一貫表現得溫柔嫻淑,連耍頑皮都耍得適合而止的女人竟然咬了他一口!
  
  咬完了還轉過臉來,得意地看著他!
  
  問題是,她這一咬,對久經訓練的司慎來說一點也不重,反而癢癢的,把他的心裡的欲/念勾了出來!
  
  鳳釉看到他的眼睛顏色倏然變深,含著一絲不斷上升的溫度,心裡知道要糟!連忙用力掙扎,要逃開!
  
  然後被人幾下壓在牆上!
  
  “呃……做飯、做飯……”鳳釉結結巴巴說,撥開慢慢弄亂她衣服的手。
  
  “不急。”司慎壓著她,舔上她雪白的頸。
  
  鳳釉嗚咽一聲,仰起頭,臉上紅粉一片。
  
  司慎輕笑,靈活尊貴的長指繞過圍裙,撩起她的裙子……
  
  ……
  
  晚飯是司慎做的。腰酸軟的不像話的鳳釉只能坐在軟軟的椅子上,惱羞成怒地指揮司慎做飯,把人指使得團團轉。
  
  司慎毫無意見,臉色淡然,動作優雅地把菜煮焦了一半。
  
  鳳釉為了“懲罰”他,口氣堅決要他吃半焦的菜。但司慎聽話地要放入口時,鳳釉又捨不得,連忙喊停,把焦菜夾回來,放到一邊不讓他碰。
  
  司慎的眼裡充滿笑意。
  
  鳳釉頓時覺得太便宜他了,不甘心,頭腦一熱,用筷子夾著吃了一半的菜放到他嘴邊:“吃掉!”
  
  司慎反射性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動作,鳳釉露出並不意外的表情,微哼一聲要收回手,司慎卻握住她的手腕,啟唇含了那半口菜……
  
  鳳釉臉大紅,極窘。
  
  司慎終於忍不住低低笑了!
  
  鳳釉二話沒說命令他吃完後刷碗!
  
  司慎的臉瞬間微微一黑……
  
  這一晚鳳釉徹底成了一個懶骨頭。“監督”司慎刷完碗,又要他切水果喂她吃。司慎擺臉色,她就眼眶一紅。司慎只有投降。
  
  洗完澡,纏著司慎幫她吹頭髮。即使司慎不擅長幾次把她的頭皮揪痛,也不鬆口,痛並快樂著享受司大少爺難得的服務。
  
  可惜司大少爺的服務不是免費。鳳釉洗乾淨了,洗得白嫩嫩滿身芳香了,就被人壓在床榻,狠狠地折騰起來,哭著求饒也毫無作用……
  
  最後含著淚珠被做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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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39:59
第四十章 旅行
  
  鳳釉在一陣機器的震盪中迷迷糊糊張開眼。
  
  眼前的昏暗讓她有一瞬間的茫然。身上有一股壓力。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是男人光裸的手臂。她今天要上班,調好的鬧鐘沒有響。習慣早起的司慎也沒有起床。所以,時候應該尚早?
  
  “醒了?”溫熱低沉的聲音貼在她的耳朵響起。
  
  鳳釉轉過臉,對上司慎近在咫尺的清貴深邃的輪廓。
  
  “……還沒有天亮嗎?”她開口,嗓音啞啞的,把她嚇了一跳。想到她的聲音變啞的原因,她閉上嘴,又羞又窘。
  
  “已經中午了。”司慎摟著她不放手,低聲說,話裡含著笑意。
  
  這時鳳釉突然感到一陣耳鳴,一股並不陌生的失重感湧上來。
  
  “我們在飛機上?”鳳釉驚訝問。
  
  接著她微微揭開蓋著身上的被子,低頭一看,又猛地蓋好。
  
  “我、是、怎、樣、上、來、的?”好!實在太好了!她居然是一/絲/不/掛的!一/絲/不/掛!鳳釉的貝牙細細咬了起來,一字一頓問,仿佛只要司慎說錯一個字,她就會毫不留情咬他一口。
  
  司慎打了個響指。飛機內的燈瞬間亮起來。燈光柔和,正好不會讓剛剛睡醒,還習慣昏暗的鳳釉覺得刺眼。
  
  “我抱你上來的。”司慎輕輕鬆松把人制住在自己懷裡,“這是我的私人飛機。放心,沒有人會看見。”
  
  “……那你又是怎樣上來的?”飛機上的這一床被褥,可是和他們在別墅裡用的一模一樣!如果不是飛機起飛的機器聲,鳳釉可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天空中,反而懷疑有人把他們連人帶床運走了!
  
  “放心,沒有人敢看。”司慎說著,忍不住低頭拿挺直的鼻尖蹭蹭鳳釉的俏鼻,不掩愉悅的心情。
  
  鳳釉覺得她這輩子的面子在這兩天丟盡了。不過司慎格外的溫柔讓她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無可奈可與縱容,被他引誘著,兩人嬉戲般輕輕吻著,在被下摟來摟去。
  
  一不小心兩人漸漸蹭出火來。只是昨晚做得過了火,鳳釉的身子還有些不適。雖然鳳釉沒有說,司慎已經自動自覺摟著她,靜止了動作,只剩重重的呼吸洩露了他的壓抑。
  
  鳳釉被他摟得動彈不得,她也被撩撥得有點情動,細細喘息著。見司慎停住,知道他是體貼自己,鳳釉感受到他的火熱,咬著唇,小小聲說:“我幫你……”
  
  司慎低頭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挑起眉:“哦?”
  
  鳳釉帶著惱意瞥了他一眼,卻不知自己情動的眼睛水潤嫵媚,風情萬種,讓司慎好不容易稍稍消褪的欲/火猛地又湧上來。
  
  司慎緩緩抓了她有些不知從何入手的手,按向腰下……
  
  空氣中充滿曖昧的味道。
  
  因為司慎不讓鳳釉起來,她索性趴在他胸膛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
  
  “我們要去哪裡?”
  
  “中美洲。我在那裡有做小島,有私人海灘……”
  
  “待多少天呢?”事實上今天鳳釉需要到寧晨集團進行工作交接。她的工作涉及面廣,複雜又繁瑣,交接的事情還真少不了她的指導。如果接手的人比鳳釉能幹,應該一個月左右可以基本交接。但如果接手的人比不上鳳釉,三到五個月才完成也不是沒有可能。昨天的早退是鳳釉職業生涯裡的一個破例。今天的不告而曠工……她已經不想想起寧辰天可能出現的表情。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責任心使然,鳳釉一邊捨不得難得的“假期”,一邊又忍不住含蓄問起歸期。
  
  “待到你忘記工作為止。”司慎輕捏她粉紅的臉頰。
  
  果然是因為她的關係!
  
  “那你的工作……”鳳釉糾結,“我沒關係的……”
  
  “不需要擔心,我在。”司慎認真說。
  
  雖然有點對不起寧辰天,但司慎這麼用心為了陪伴她安排出國度假,鳳釉高興又感動。事已至此,她總不會叫飛機為了無情把她逼著離職的公司返航。
  
  鳳釉看著司慎,不禁點點頭,然後抬起臉親了他一口:“謝謝。”
  
  司慎顯然十分受用,撫著她的裸背,淡淡說:“好好休息。晚上再報答我……”
  
  馬上被鳳釉扭著腰間的皮,擰了一下。
  
  ……
  
  鳳釉紅著臉被司慎牽著下了飛機。這時鳳釉才發現除了她和司慎,飛機上還是一個機師,一個副機師,一男一女兩個漂亮的乘務員以及六名體態各異的保鏢……
  
  想到六個小時的飛行過程中,她和司慎的耳鬢廝磨……臉皮不太厚的鳳釉簡直想把自己埋起來。當然,把自己埋起來之前先把司慎這個明目張膽臉皮極厚的貴公子收拾了!
  
  可惜大庭廣眾之下她動不了手,能動手的時候她的氣已經消得七七八八……鳳釉再一次為自己的不爭氣感到無奈。
  
  飛機停在海灘的小機場上,小島的管家以及僕人已經等候多時。
  
  不用司慎開口,管家已經指揮著僕人,有條不紊地搬運行李,並送上小島的特色飲品。
  
  這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太陽依然紅豔豔地照耀大地。
  
  不遠處是一望無際的蔚藍海灘。水極為乾淨明澈,波浪拍打岸邊的聲音清脆悅耳。海岸線狹長蜿蜒,連著銀色的海灘。沙子很細,十分柔軟,泛著漂亮的銀色。連大搖大擺爬行的小螃蟹都是銀色透明的,囂張奇特。
  
  鳳釉被司慎牽著,踩在銀色的沙子上,幾乎立刻的,她喜歡上這個地方。
  
  沙灘上已經放好了沙灘椅、太陽傘、簡易淋浴間等一系列用具。乳白色的圓桌上放著各式新鮮的水果和飲料。
  
  司慎讓人清了場,換上泳褲,也拿了一套女式的給鳳釉。鳳釉看著他赤著上身,明晃晃地露出胸膛上背上的抓痕吻痕,直想找個洞鑽進去。想到自己身上恐怕只多不少的痕跡,她抓緊身上的衣服,把頭搖得想撥浪鼓似的。
  
  司慎也不勉強她,把她按住沙灘椅上吻到幾乎窒息,就放開她,淡漠著臉下水,鳳釉不得不感歎他的精/力旺盛。
  
  ……她的腰還酸著呢……
  
  悠閒地躺在沙灘椅上,喝著冰涼的果汁,還可以欣賞養眼的美男子在水中暢遊的風景……鳳釉的心情出奇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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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40:22
第四十一章 提醒
  
  司慎和鳳釉在小島上待了一個星期。
  
  兩人完全把俗事拋到腦後,盡情玩樂。在海裡暢泳、衝浪、潛水,開著快艇沿海岸線遊玩,在夕陽的餘暉中浪漫擁吻。或帶上一些裝備,在森林來穿梭探險,品嘗各式野生水果。鳳釉一個都市嬌小姐硬被司慎帶出幾分隱藏制敵的身手,還學會了用槍。
  
  鳳釉清晰地意識到,自他們有了親密關係,司慎開始更深入地向她展示他的一些其他面貌。
  
  當大地回歸黑暗的時候,兩人身上文明的束縛一一褪盡,只剩下原始的律/動。在司慎的引誘下,鳳釉漸漸拋開矜持,學會了在親密行為中掌握主動與享受那極致的快/感。
  
  如今的鳳釉,溫柔剔透的性子不變,眼波流轉間,更多了一抹極動人的韻味。
  
  司慎看著她,都有點想把她藏起來不讓別的男人見到。
  
  一個星期後,司慎要轉飛M國一趟,鳳釉的責任心也不允許她繼續“休假”,於是兩人在小島的機場分別。
  
  臨到上機,司慎卻在屋裡摟著她,不言不語面無表情,就是不放手。
  
  這種彆扭的任性依戀實在令鳳釉又好笑又感動。每一個成熟的男人背後都有極為孩子氣的一面。鳳釉有時覺得這句話真的是為司慎而設的。
  
  “……真想把你藏起來。”司慎不自覺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其實他也有點為自己這麼強烈的佔有欲感到吃驚。雖然知道殊無可能,但就是忍不住這麼想。
  
  別以為他察覺不到寧辰天、豐熙然之流對鳳釉的想法。即使一個有了婚約,一個是偽君子裝作守禮沒有越過雷池。而且鳳釉立場堅定,落落大方地與他們保持距離。但有人對她虎視眈眈,司慎就不高興。
  
  鳳釉親親他的唇,笑道:“彼此彼此。”
  
  “我是說真的。”司慎唇角上揚,但強調了一句。
  
  鳳釉“哦”了一聲,認真說:“不可以。”她還是喜歡與其他人打交道的。
  
  司慎瞬間鬱悶了。
  
  “為什麼想把我藏起來呢?”
  
  司慎不說話。
  
  鳳釉眼珠一轉:“就算把我藏起來,也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可以看到我呀!衣食住行,我不可能真的一個外人都不見的。但無論有沒有外人在,我都只會站在你身邊,牽著你的手……對外人我可不會這樣……”
  
  司慎的臉色好了不少,聲音略沉:“你也牽著你姐姐的手。”
  
  鳳釉無語。得,司大少爺這是找茬的!
  
  但見他一臉認真,黑曜石似的眼睛沒一絲開玩笑的成分,只有小孩子般的執拗。
  
  “她是我姐姐,不過,你們兩個同時在,我牽完你的手再考慮要不要牽她的,好不好……”
  
  鳳釉心軟,好聲好氣地安慰了一通,見司慎還是不放手讓她登機,一時微惱。
  
  “慎!”一指戳在他心口,與他拉開一點距離,鳳釉沉著臉,努力鼓起氣勢道,“放手!讓我回去處理好寧晨的事。你也儘快回國!除了我,與一切雌性保持距離!”
  
  司慎一怔,低頭看了看戳在自己心口的手指,又看了看她,有點錯愕,然後有點玩味。
  
  “遵命。”司慎慢慢放開手,含笑說。
  
  鳳釉臉色略紅,但很不客氣地點點頭:“很好。”
  
  接著飛快拉起他的手,率先走在前面:“送我上機……”
  
  司慎在後面無聲地笑,配合地跟上。
  
  ……
  
  說是把俗事拋到腦後,但鳳釉終究不是會一怒之下丟下責任不管不顧的人,在司慎把她的手機藏起來前,她已經向寧辰天報備過休假的事。事實上,幾年下來,她積累的年假足夠她休息一整個月。而且甯辰天對她心懷愧疚,對她休假的事沒有二話地准了。
  
  鳳釉能這麼快銷假上班,寧辰天心裡也有幾分高興。畢竟這表示鳳釉沒有因為這件事與他斷絕往來,她對寧晨集團還是有一些感情。
  
  不過有些事情寧辰天不得不做。鳳釉重新上班的第三日,寧辰天把程瑩帶到她面前。也就是說,程瑩將是接手鳳釉工作的人。
  
  寧辰天的能力不可謂不強,但他的性格有飛揚跋扈的一面,必須有壓得住他性子的人輔助他,辦事才會真正穩妥。以前這個人是鳳釉,寧家的上層看不上她的出身卻看得上她的能力,默許了寧辰天對她的心思,當然,名分是沒有的,只能做個稍有地位的情/婦。後來知道司家的大少爺與鳳釉走在一起,寧家的上層才會這麼敏感這麼關注,刻不容緩地把她清出權利中心。程瑩作為寧辰天的未婚妻,十分強勢,又得甯辰天母親喜愛。她主動提出輔助寧辰天,大家也覺得並無不可。尤其程家財力雄厚,斂財的手段十分高超,程瑩明面上也是哈佛大學的企管系高材生,底蘊還是得到認可的。
  
  她成為接手的人,還真無可厚非。
  
  程瑩對鳳釉的態度一直十分客氣。接手鳳釉的工作,更是多了幾分虛心認真。鳳釉原來對她的印象就頗好,見她聰明,做事能舉一反三,雖然手段略顯稚嫩,但真的極有潛力,她很大方地傾囊相授。
  
  只是她作為旁觀者,卻分明察覺到寧辰天與程瑩的關係越來越不對付。而且,程瑩的態度……
  
  “……小瑩,男人的性格有時候就是挺孩子氣的。甯總不是壞人,偶爾軟和一些,也許會更好。”鳳釉當他們是朋友,見甯辰天又一次拂袖而去,不禁勸了一句。
  
  程瑩神色黯淡,眼裡卻有一絲漠然:“釉釉姐,你是個好人。只是,有些事,我們身不由己。享受多大的權利,就必須付出多大的代價。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請不要摻和進去。”
  
  她這麼一說,鳳釉只能低歎一聲:“我希望你們過得好。”
  
  “這不是希望就能成的。”程瑩含糊說,“你也……不要太相信司慎。不是說他不好,只是他這樣的權貴公子,也不是能事事順心……”
  
  不過程瑩還是很感激鳳釉的關心,主動提出請她吃飯。程瑩態度堅決又蠻纏,鳳釉並不扭捏,大方應了。
  
  去的還是寧晨集團大樓附近的童記養生堂。
  
  程瑩讓鳳釉先走一步,她隨後到。鳳釉以為她去把寧辰天拉上,在童記等了一會兒,走過來的卻是有一段時間沒見的豐熙然。
  
  這時鳳釉接到程瑩的短信,說她和寧辰天有事來不了,剛好豐熙然在,就讓他代為請客云云。
  
  “好久不見,看來又輪到你欠我一頓了。”豐熙然依然豐神俊秀,溫熙如玉,看到鳳釉,露出自然友好的笑容。
  
  因為甯晨集團與豐家的合作,豐熙然和鳳釉算是單獨吃過一次飯,那次本來寧辰天也在,只是臨時被程瑩叫走了,只剩下兩人一起吃飯,是豐熙然付的賬。期間鳳釉承諾回請,回請的時候卻連寧辰天、程瑩以及另外一些精英一同請了。鳳釉的性格是不喜歡欠人人情的。
  
  兩人單獨吃飯,這是第二次。
  
  鳳釉有司慎,私底下與其他男人自然保持距離。但豐熙然是不錯的朋友,又是程瑩找來“代請”的人。鳳釉當然不可能失禮地立刻起身離開。
  
  這一頓無可避免。下次和司慎一起回請好了。
  
  鳳釉想著,梨渦淺笑:“卻之不恭。”
  
  豐熙然見她態度一如既往地大氣,笑容不覺更深了,心裡的欣賞也更深了。
  
  他很清楚小國的那一趟行程,他對鳳釉這個女人產生了什麼感情。若不是司慎突然出現,他可是已經提出交往的意思了。可惜司慎開了口,以豐熙然的風度,做不到奪人所好這樣的事。
  
  只是男未婚,女未嫁。即使不開口,豐熙然有足夠的耐心。
  
  豐熙然坐下,自然熟稔地與鳳釉聊起來。
  
  “寧晨的事,我聽說了。非常可惜。” 豐熙然誠摯說,“如果有什麼可以幫忙,請隨時開口。”
  
  鳳釉笑容微微一淡,客氣道:“謝謝。”
  
  “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豐熙然接著問。
  
  “嗯,我會和司慎商量一下。暫時還沒有決定下來。”鳳釉坦言。
  
  豐熙然頓了頓,輕輕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考量。阿釉,如果當我是朋友,那麼日後無論發生什麼無法解決的事,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幫你。”
  
  他說得認真堅決,無論他對鳳釉有什麼企圖,這一刻鳳釉相信他是說真的,不免有些動容。而且他的話裡透著一股奇異的意味,沒有明說,更像警示。
  
  “發生了什麼事嗎?”鳳釉遲疑問。
  
  “明珠蒙塵還是明珠。去舊新來。”豐熙然定定看著她,自若道,“我相信你會處理好。”
  
  鳳釉疑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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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40:44
第四十二章 跳舞
  
  鳳釉回到別墅是晚上9點。
  
  司慎不在,鳳釉索性放了李姨他們假。她一個人照顧自己也容易。清潔工與園丁滿口應承。到李姨這裡,就有點麻煩。
  
  李姨在大家族裡幫傭,見多了權貴人家的做派。她自己本人接受過良好的教育與就職培訓,註定一輩子都在司家老死的。即使有了自己的丈夫孩子,因為工作的關係,相處時間不多,加上性格冷淡,與家人感情平平。但對家人不是不珍惜的,只是表達無能。司夫人盧沁怡很看重她,有恩於她的家。於是李姨的忠心放了在司夫人盧沁怡以及她的孩子身上,對司慎這位大少爺的照料更是從小無微不至。
  
  司慎把李姨從司家帶出來,足見他對她的信任。
  
  李姨一心為司慎好,對鳳釉這名突然冒出來的女人自然慎重與審視。不過司慎對鳳釉正是寵著的時候,李姨絕不會自討沒趣多說什麼。反正人在她眼皮下,若出了什麼麼蛾子,李姨也自信鎮得住。
  
  只是鳳釉確實是個討人喜歡的。有氣質、有教養,相貌一等一的好,對司慎關懷備至、照顧妥當,善解人意又不乏溫柔俏皮。對家裡的三個傭人寬和有禮貌,又不卑不亢,姿態大方。李姨一雙金睛火眼,愣是想不出見過的所謂大家閨秀誰比得過她的。
  
  時間一長,李姨真不知道司慎有什麼理由不喜歡她。連她自己,都荒謬地覺得能娶到這樣的媳婦是前世修來的福了。
  
  這心一寬,李姨就更加不多事了。看她少爺一回到家就不再繃著的表情,李姨衷心希望司慎能最終抱得美人歸。只是結婚一事,兩位當事人都不急,覺得目前狀況良好。李姨也只能儘量給予方便,有眼識地避免做電燈膽。
  
  對鳳釉的話,她基本當成從前司夫人的話來聽。鳳釉執意放他們的假,李姨雖然覺得不妥,但禁不住鳳釉的溫言軟聲,也安下心來享受意外的假期。
  
  傭人們不在,偌大的別墅就剩下鳳釉一人,空蕩蕩的有時也讓人心裡發慌。
  
  鳳釉非常想念司慎。以前也分開過幾次,不知怎的,這次特別想他。
  
  司慎到M國已經三日,期間只是匆匆來了一通電話,鳳釉發短信給他也沒有回復。
  
  百無聊賴,鳳釉把一個還空著的房間清了清,隨意買了一台答錄機播放從小珍藏的磁帶,重操“舊業”。
  
  她的職業舞蹈生涯在18歲那年結束,但事實上,她還是保留著跳舞的愛好。她偶爾會參加一些舞蹈活動,也曾當過短時間的夜間舞蹈助教。只是因為預計到之前那個石油案子會令她非常忙碌,才暫停了這一種業餘活動。
  
  相比司慎,鳳釉的身材顯得嬌小,實際上她的身材修長纖巧,柔韌勻稱,穿著清新顏色的長裙擺跳舞,尤其飄逸好看。
  
  鳳釉正沉浸在優美的旋律當中,音樂卻突然一停,鳳釉輕盈落地,疑惑地朝答錄機望過去。
  
  只見修長貴氣的司家大少爺一身休閒的白襯衫西褲,俐落地換了磁帶,一手按下播音鍵,風度翩翩地向她走過來,彎身伸手:“May I?”
  
  鳳釉嫣然一笑,伸出手放在他手心。
  
  音樂響起,竟是探戈,著名的《Por una cabeza》!
  
  不,應該說是改編版的。《Por una cabeza》輕快又隱含憂傷,是首貴族氣息濃厚的小提琴曲。這首卻多了一種樂器,似鼓非鼓,硬是把一首慵懶的曲變得急促又劍拔弩張,狂野又緊張熱烈!
  
  若不是鳳釉底子好,恐怕都跟不上司慎的節奏!
  
  交叉步、踢腿、跳躍、旋轉!
  
  鳳釉漸漸適應了節奏,放開了身心與司慎一舞,竟是說不出的淋漓盡致!
  
  高難度的動作順手拈來,結合、分開,肢體交錯、欲迎還拒,似高傲不屑一顧,又似不死不休的糾纏不清……
  
  音樂一盡,兩人都汗水淋漓,交握的手高溫濕膩,只剩下喘氣聲。
  
  “我不知道你會跳舞,還跳得這麼好!”鳳釉不禁贊道。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有的是時間讓你知道。”司慎同樣痛快,不禁說。但話說出口,眼裡極快閃過一抹異色。
  
  鳳釉體能比不上司慎,拍著胸口順氣,一時沒有注意。
  
  司慎拉著她出了房間,到主臥室的浴室拿了毛巾給她擦汗。
  
  “回來了都不提前說,嚇了我一跳。”鳳釉心安理得地享受司大少爺的服務,高興得笑眯眼。司慎是天生的少爺,伺候人的動作怎麼練習都有點笨拙。鳳釉是個非常容易滿足的人。司慎對她好,她就高興。
  
  “……驚喜。”司慎淡淡說。
  
  鳳釉等他擦完,馬上打開衣櫃讓他先把濕衣服換了。洗澡等身體的溫度降下來再洗。
  
  “吃晚飯了嗎?餓嗎?”鳳釉關心問。
  
  鳳釉微微點頭,想轉身去準備吃的,被司慎一手拉住。
  
  “嗯?”
  
  “先換衣服。”司慎的眉擰起來。
  
  鳳釉才記起自己也是濕了一身,吐吐舌,飛快找了一套衣服到隔壁的浴室換下來。
  
  鳳釉換了衣服,到了廚房煮面,煮好了還不見司慎下來,於是上樓找他。
  
  卻見主臥室的落地窗大開,司慎在陽臺上,一手撐著護欄,一手拿著煙。
  
  知道鳳釉不喜歡煙味,司慎在她面前再沒有抽過。
  
  鳳釉看著他的背影,臉上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她沒有出聲,司慎卻很快感覺到什麼,回過頭。看見鳳釉,他動作自然地捏熄煙。
  
  “可以吃了?”
  
  鳳釉點頭,想了想:“發生什麼我不能知道的事嗎?”
  
  司慎一頓,輕撫她的秀髮:“讓我想想。”
  
  “我等你說。”鳳釉安撫地挽起他的胳膊,挨著他蹭了蹭。
  
  司慎微僵,聲音沉了一些:“不想明天起不來床,就老實點。”
  
  鳳釉眼裡閃過一抹冤枉:“你都在想什麼呢,壞蛋!”說著要放開挽住他的手。
  
  司慎把人撈住不讓掙脫:“出了汗不舒服,待會兒一起洗澡?”
  
  “不要,誰要和你一起洗澡……”鳳釉紅了臉。這個百無禁忌的男人!
  
  “那我們現在洗……”司慎一副樂意至極的神色,使了力帶著人轉向浴室方向。
  
  鳳釉瞠目:“你、你……”
  
  司慎繼續他拖人入浴的動作。
  
  “不要鬧啦!先吃東西!”鳳釉惱道。
  
  “那吃完東西……”
  
  鳳釉瞪了他一眼,踩了他一腳,見他依然不放手,好笑又好氣地,只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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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41:03
第四十三章 意外1
  
  司慎說“想想”,這一想,月餘過去了還沒有結果。
  
  鳳釉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但她信任司慎,並沒有因此疑神疑鬼、耿耿於懷。
  
  甯晨集團這邊,程瑩漸漸接替了她的工作,鳳釉空閒的時候越來越多。知道她要離開寧晨集團的消息,總部大樓一時震動。與鳳釉交好的同事們紛紛表現不舍,他們不知道內情,只是捕風捉影以為她要跳槽,於是私底下勸說她再考慮一下。鳳釉對真正離開的原因隻字不提,只是真誠地感謝大家的好意。還好她平時做人成功,同事們惋惜了一下就送上祝福,並要到聯繫方式。有幾位頭腦靈活與鳳釉相熟的精英悄悄為她抱不平,又勸她寬心,暗地裡表示若需要幫忙儘管提。鳳釉心裡感動又欣慰,覺得真不枉在寧晨工作這些年。
  
  寧辰天看著鳳釉一點一點脫離管理層,心裡十分不是滋味,既內疚又不舍,不免控制不住雙腳在她面前多了走動。
  
  幸虧程瑩在,其他人以為總裁是牽掛自己的未婚妻,不然鳳釉可能連離開都要背上一段流言。
  
  程瑩聰慧,自然看出寧辰天的心思。她與寧辰天之間的氣氛比之前更差了。
  
  鳳釉夾在中間不知說什麼,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只能技巧性地避嫌。
  
  空閒的時間多了,鳳釉也不想待在寧晨集團看程瑩和寧辰天大眼瞪小眼,於是每次該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便離開。
  
  或者回別墅或者到處逛逛。司慎工作忙,但也儘量抽時間陪著她,有時甚至把工作帶回家,陪她待在別墅裡。鳳釉勸說無果,就由著他。她相信司慎是個有分寸的人。
  
  這段時間鳳釉加入了一個民間業餘舞蹈團,準備到一些孤兒院和養老院進行義演。舞蹈團團長是一位50歲的精力旺盛的老奶奶,她對鳳釉一見如故,非常欣賞她的舞蹈與為人,相處一段時間已經邀請她成為舞蹈團的固定表演人員。
  
  鳳釉向司慎一說,司慎對她想做什麼基本沒有意見,大有“你闖禍我護著”的意思,還建議她與司琳交流一下,畢竟在這個領域,司琳是專家。可惜司琳還在國外陪著媽媽盧沁怡休養。
  
  不過鳳釉是真的喜歡這個舞蹈團。反正她如今時間充裕,於是想了想就答應了舞蹈團團長。
  
  因為表演在即,鳳釉花了不少時間在排練上,小小冷落了司慎,被他逮著機會就狠狠折騰一番……
  
  但鳳釉沒想到在表演前夕,舞蹈團團長十分抱歉地告訴她不能讓她參加表演。
  
  這個業餘舞蹈團是有贊助者的。而這些贊助者除了是舞蹈團的金主,還是好幾間孤兒院的贊助者。上面放了話不讓鳳釉參加表演,否則收回贊助。
  
  “……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這種出爾反爾的事,但關係到孤兒院……他們欺人太甚……”舞蹈團團長漲紅了臉,非常氣憤,又非常愧疚,“是我無能……”
  
  鳳釉十分吃驚。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居然被人這樣對待。
  
  不能參加表演,她有點失望,畢竟她很用心去準備,但她不可能怪責團長這位善心的老奶奶。
  
  安慰了團長一番,又反過來被她握住手反復叮囑萬事小心,鳳釉懷著心事回了別墅。
  
  這件事鳳釉沒有瞞司慎。
  
  司慎對她護短的程度幾乎到了不顧誰是誰非的地步。聽到居然有人動她,臉色極陰沉,黑曜石似的眼睛卷起風暴。
  
  “別擔心。這件事交給我。”
  
  “我只想知道得罪了什麼人。”鳳釉並不喜歡這種莫名其妙被針對的事。她也在心裡梳理過可能針對她的人,但沒有確實的證據,她不會輕易下結論。
  
  “我會保護你。”司慎摟著她。他知道對那個舞蹈義演的事,鳳釉有多用心。有人糟蹋她的努力,司慎絕不會輕饒。
  
  除了司慎,鳳釉也不是找不到其他可以幫助她的人。不過,既然男朋友有本事,何必捨近求遠?鳳釉非常放心把事情交給司慎處理,自己暫時做個依賴人的小女人。
  
  “嗯。”鳳釉信任地在他懷裡點頭。
  
  ……
  
  屋漏偏逢連夜雨。
  
  一通電話把向來沉著冷靜的鳳釉嚇得驚慌失措。
  
  是來自醫院的電話,說鳳禾遇到車禍,被送進醫院!
  
  接到電話的時候鳳釉與司慎在吃晚飯。聽到這個消息,鳳釉的臉馬上白了。
  
  司慎見不對勁,沉著臉把她緊緊抱住懷裡,安撫地拍著她的背:“別害怕,我在,我在……”
  
  “……姐姐出事了……”鳳釉抖著聲音,害怕說。
  
  “在哪家醫院?”司慎俐落地半抱住她走向門口。
  
  “第一人民醫院……”
  
  司慎為她披上風衣,拿了車鑰匙,動作迅速地帶著她出門。
  
  蘭博堅尼在公路上飛馳,司慎目視前方,一手操控方向盤,一手緊緊握住鳳釉的手。鳳釉驚慌失措的心慢慢鎮靜下來。
  
  趕到醫院,一問到鳳禾的位置,聽到她在手術室,鳳釉身體一晃,被司慎牢牢扶住。
  
  “過去看看。”司慎沉穩的聲音說道。
  
  鳳釉哽咽著微微點頭。
  
  司慎半扶半抱把她帶到手術室外。
  
  手術室外,一個身材修長瘦削,氣質冷然的男人像石像一樣,一動不動站著,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勢。
  
  鳳釉一眼就認出他是上次接走姐姐的那個男人。
  
  “我姐姐怎麼樣了?”她沖上去問。
  
  男人仿若未聞,極俊的臉面無表情,冷冰冰的毫無人氣。
  
  “蕭鎮西。”司慎沉聲喚。
  
  鳳釉一怔,看向司慎。他們認識?
  
  被稱為蕭鎮西的男人聽到司慎的聲音,緩緩側過臉,眼裡突然閃過一抹凶厲。
  
  鳳釉只覺眼一花,蕭鎮西已經上前一步,迅雷不及掩耳一拳揮向司慎!
  
  司慎不知是反應不過來還是什麼,被打得偏了頭,撞在牆上。
  
  鳳釉驚呼,想也不想上前護在司慎前面,阻止蕭鎮西接下來的拳頭:“你住手!”
  
  蕭鎮西的拳頭堪堪停在鳳釉面前:“你讓開。”
  
  他的聲音低醇磁性,卻含著深深的狠戾。
  
  “姐姐還在裡面,你別鬧!”鳳釉一點也不怕,痛心地斥道,“你沒有保護好她!你沒有資格說什麼!”
  
  蕭鎮西渾身一僵。
  
  這時手術燈熄滅,手術室門被推開。
  
  三人馬上收起劍拔弩張的姿勢,連忙走過去。
  
  臉色蒼白的鳳禾躺在病床上被推出來,額上包著紗布,左腿包得厚厚的,滿臉疲累,但眼睛是睜開的。
  
  “姐姐!”鳳釉哭叫著趴在她身邊。
  
  “……傻丫頭,別哭,我沒事……”鳳禾勉強勾勾唇,明麗的媚眼兒完全沒有平時的灼灼生輝,看到一旁站著的面無表情的蕭鎮西,她沉下臉,對鳳釉說,“釉釉,你讓他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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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48:33
第四十四章 意外2
  
  聽到鳳禾虛弱而堅決的聲音,蕭鎮西猛地手握成拳,藍得近黑的眼睛劃過空茫,唇抿成一條緊繃的直線。
  
  鳳禾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似倦極地閉上眼,完好的左手緊緊抓住鳳釉的手,被護士推入病房。
  
  鳳釉離不開鳳禾,但想知道她的傷勢狀況,轉頭看向司慎。
  
  司慎心領神會,朝她點點頭,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鳳釉放心地跟著鳳禾進入病房。
  
  鳳禾的病房非常大而豪華。鳳禾在進入病房的時候再次睜開眼,看了一眼病房的佈置,因為知道是誰的手筆,她明媚的臉閃過一抹陰鬱。但此時此刻,她真的沒有多餘的力氣計較這一個細節。
  
  “鳳小姐,有什麼吩咐,請按床邊的鈴。”
  
  清秀的護士手腳麻利地把鳳禾安置好,態度恭敬地退出病房。
  
  “姐姐,你覺得怎麼樣?”鳳釉坐在她身邊,看著她蒼白的臉,心痛極了。
  
  “沒有大礙,就休息幾天。”沒有蕭鎮西在場,鳳禾的精神似乎放鬆下來。
  
  “為什麼會突然發生意外?”鳳釉不想聽她這種粉飾太平的說話。
  
  “是意外。若不然,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是哪個人為的!”鳳禾冷笑一聲。
  
  “……和那個蕭鎮西有關嗎?”
  
  “不要提他的名字!”鳳禾臉色一變,眼裡露出咬牙切齒的味道。
  
  鳳釉心裡疑惑。之前鳳禾對蕭鎮西的態度還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也似乎不排斥與他更進一步。怎麼才幾個月,已經被鳳禾厭棄到這個地步,還出了車禍?有蕭鎮西在旁邊還讓鳳禾發生意外。鳳釉是無論如何也要記上這一筆的!
  
  雖然被姐姐厭棄的人,幾乎不可能翻身的。只是蕭鎮西剛才那表情不是決定放手的那種而是暫時退一步。但他的表現說明他和這宗意外脫不了關係……
  
  鳳釉認真說:“我幫你教訓他!”敢欺負她姐姐!
  
  “你離他遠一點!”鳳禾見鳳釉一臉認定蕭鎮西是混蛋的表情,不禁警告道。
  
  “為什麼?”
  
  “車禍不關他的事。”鳳禾有些煩躁說,“他不簡單,離他遠一點!不過如果他敢招惹你,我不會放過他!”
  
  “……但是他欺負你。”鳳釉溫柔的臉沉著。
  
  鳳禾微微一窒,一向神采奕奕的媚眼兒多了絲黯然。想到蕭鎮西的欺騙,她心裡非常不好受,虧她已經把他列入可嫁的名單中,誰料一切都是謊言……
  
  “我不想再看見他,不想再跟他有任何關係。”鳳禾沙啞說,“包括你在內,不要和他有任何關係。”
  
  “……”鳳釉清楚看到鳳禾的黯然。她光芒四射的姐姐什麼時候有過這一面?素來溫和的鳳釉連揍人的心都有了!
  
  “聽話。”鳳禾嚴厲低喝。
  
  “嗯。”鳳釉不甘不願應了。
  
  鳳禾自幼對妹妹,極少疾言厲色,剛剛嚴厲完,臉色很快柔下來:“釉釉,我不會讓自己吃虧。虧待我的總會還我十分。”精細的眉一挑,淩厲自信。
  
  鳳釉的臉色才好了一點。
  
  “剛才那個是你的男朋友?”鳳禾打趣問。
  
  鳳釉臉微紅,點點頭。
  
  “我相信你的眼光。”鳳禾眨眨眼。
  
  “他很好的。”鳳釉輕聲說。
  
  “嗯……”折騰了半天,鳳禾也累了,聲音慢慢低下來。
  
  鳳釉為她掖好被子,靜靜守著她。
  
  ……
  
  司慎打電話,吩咐李姨準備一些食物和洗換衣物送來醫院。
  
  鳳禾的腿骨折,頭撞到硬物有輕微腦震盪,一共縫了六針,要留院。
  
  鳳釉沒有胃口吃東西,在司慎強硬的目光下吃了一些。鳳釉讓司慎先回去休息,被他搖頭拒絕。
  
  “我在隔壁,有事找我。”司慎知道她今晚不會離開鳳禾病房,一早已經安排好自己的去處。
  
  鳳釉無法說服他,就任他去了。
  
  ……
  
  一夜過後,鳳禾醒來,精神已經恢復不少。倒是鳳釉看顧了一夜,眼下有淡淡的清影,略帶疲累。
  
  司慎讓護士把餐車推進來時,鳳禾正皺眉看著鳳釉。
  
  看到司慎,鳳釉眼一亮,避難似地轉過頭。
  
  停下餐車的護士清秀的臉頰微紅,打開餐蓋子說:“兩位鳳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慢用。”
  
  蓋子下是散發著清香的藥膳粥點,絕不是醫院會有的膳食款式。
  
  鳳禾笑睨鳳釉:“這是傳說中的‘愛心早餐’?釉釉不介紹一下?”
  
  鳳釉知道逃不過,站起來站到司慎身邊:“姐,這是司慎。司慎,她是我姐姐鳳禾。”
  
  司慎紳士地伸出手:“司慎。”
  
  鳳禾禮貌地握了握:“鳳禾。”
  
  然後似笑非笑說:“我是久仰司先生的大名了。不過釉釉介紹得這麼簡單,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厚著臉皮接受你的早餐。”
  
  司慎淡淡說:“只是舉手之勞。”
  
  “我怎麼就沒有人這麼殷勤地做些‘舉手之勞’呢?看來真是不夠魅力呀!”鳳禾似真似假說,口氣酸溜溜的存了捉弄。
  
  “姐姐!”鳳釉瞪她。
  
  “怎麼了?”鳳禾裝傻。
  
  “不要捉弄人。”鳳釉伸出食指,向她不贊同地搖了搖。
  
  “呦,還沒嫁就護上了?真是女大不中留。”鳳禾咕噥。
  
  “姐姐!”
  
  “OK!OK!那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接受司先生的‘愛心早餐’呀!”
  
  “好,我補充,他是我男朋友。”鳳釉無奈道。
  
  “只是男朋友呀?護得這麼緊,我都要妒忌了。”鳳禾戲謔說。她有點男孩子心性,自小愛護妹妹都愛護成習慣了。雖然對鳳釉有男朋友有心理準備,但突然看到妹妹為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與她瞪眼,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有一種“妹妹被搶走”的感覺。
  
  聽著鳳家兩姐妹不斷提起“男朋友”這三個字,司慎微垂眼簾。
  
  “她是我的人。”他一手攬住鳳釉的肩膊,鄭重宣告。
  
  鳳禾鳳釉一同看向他。
  
  “我真不知道我家釉釉什麼時候改姓‘司’了!”司慎理所當然的態度令鳳禾覺得非常礙眼。
  
  “無論她姓不姓‘司’,都是我的人。”司慎說,那話裡的霸道與佔有讓人心裡一震。
  
  鳳釉感覺到從肩上傳來的束縛力度,似乎在告訴她這個男人可以信任與依賴。因為姐姐看著,她不禁低下頭,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鳳禾則是幾乎沒一腳踹過去。你什麼意思?!他們鳳家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白養了不成?
  
  然後看到自家妹妹一臉羞怯陶醉的沒出色表情,鳳禾一口氣生生憋回去。
  
  “你們玩甜蜜就給我出去,不要影響我的食欲!”鳳禾沒好氣說。
  
  “姐姐,你先吃早餐。”被鳳禾一提醒,鳳釉拍拍司慎的手,想伺候姐姐吃早餐。
  
  鳳禾覺得受傷的心又癒合了。
  
  “我是沒手還是沒腳?”鳳禾瞪她一眼,“你吃點東西然後給我馬上去補眠!傻傻的守什麼夜?”差點一指戳過去。
  
  “這……”鳳釉皺起眉頭。
  
  “事實上,我們的早餐在隔壁。”司慎拉住鳳釉,不容置疑地把人半抱著帶出鳳禾的病房。
  
  鳳禾深刻地認識到一個事實:她的妹妹真的被搶走了!搶走她的人還是一個連姐姐都容不下的超級小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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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49:36
第四十五章 意外3

  傷筋動骨一百日。
  
  鳳禾在鳳釉居住的市出事,鳳釉照顧鳳禾是理所當然的。為了避免家裡的兩老擔心,她們沒有把這次意外告訴父母。
  
  出了院後,鳳禾不肯住進司慎的別墅。鳳釉只好把她帶到舊公寓住著。
  
  鳳禾行動不便,自然需要有人貼身照顧。
  
  司慎提議給鳳禾請保姆,並且非常慷慨地表示會全額支付費用,被鳳禾無情否決。
  
  因為同/居這件事,鳳禾極為生氣,用她身為律師的專業口才把鳳釉訓了一頓。鳳釉好不容易把她安撫住,而且病人最大,鳳釉只能忽視司慎漆黑的臉,搬回舊公寓。
  
  連續兩個星期,因為鳳禾眼睛一錯不錯的盯梢,司慎對鳳釉都處於一種看得到吃不到的狀態。每天這對情人相處的時間就只有司慎下班後的一兩個小時,還不得不接受毫無電燈膽自覺的鳳禾的圍觀與驅逐。莫怪乎鳳禾一走,司慎知道後馬上趕到舊公寓,在那裡把鳳釉就地正法到第二天她完全起不來床。
  
  鳳禾走的時候還在坐著輪椅。她沒有面對面向鳳釉交代一聲,而是留了字條與電話。
  
  字條是這樣寫的:釉釉,蕭鎮西=股神WEST。我在他那。聯繫電話:xxxxxx。
  
  鳳釉看到字條十分震驚。因為她不過出去半個小時,鳳禾已經被帶走了。
  
  而且股神WEST這個名字確實遐邇聞名。從第一眼看見蕭鎮西,鳳釉就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但她在上流社會待了這些年,還真沒有聽說過蕭鎮西的名字。原來他居然是股神WEST!
  
  股神WEST在上流社會絕對是一個極有分量的名字。他就像一個橫空出世的天才幽靈,身份成謎,他的操盤能力強悍,參與組建的基金令全世界的有錢人瘋狂,很多巨大的股市動盪背後都隱約有他的影子。雖然他沒有強而有力的背景,卻絕對是豪門中數一數二的新貴,基本黑白兩道都會給股神WEST面子。畢竟誰家大業大後沒有投資專案。若一個沒有眼色得罪WEST,被黑了自家的股票,那才是欲哭無淚。與股神WEST神乎其技的操盤技術齊名的還有他的守諾以及睚眥必報。
  
  因為寧晨集團曾經試圖接觸WEST尋求合作,鳳釉對WEST的行事進行過一些瞭解。但後來不知道上層出現什麼岔子,最終沒有與WEST達成合作協定。這件事一直被寧辰天引以為憾。
  
  鳳釉曾經總結過股神WEST是個作風正派的男人。但當這個總結與姐姐鳳禾聯繫在一起,鳳釉寧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確保萬無一失才好。她再一次理解司琳對司慎那種緊張過度關心過度的心境。
  
  她按鳳禾留下的號碼撥了電話,接電話的是一把清冽沙啞的男聲,正是之前聽過的蕭鎮西的聲音。
  
  其實鳳釉已經有預感鳳禾和蕭鎮西不會這麼簡單地分開。鳳禾住院的三天,蕭鎮西一直守在病房外,雖然沒有說話,但這種沉默的守護讓鳳釉心裡對他的不滿減少不少。
  
  “姐姐在你那裡?”
  
  “是。”
  
  “請你照顧好她。”鳳釉鄭重說。
  
  “嗯。”蕭鎮西的話簡潔而堅定。
  
  “麻煩讓姐姐聽一下電話……”
  
  “注意安全。”蕭鎮西說了最後四個字,把電話轉給鳳禾。
  
  鳳禾做事一向乾脆俐落:“釉釉,我在蕭鎮西這裡,不用擔心我。”
  
  “……不是說不想再看見他,不想再跟他有任何關係嗎?”鳳釉反問,表示對她不告而別的不滿。
  
  “我反悔了!我要再考慮一下!”鳳禾的聲音任性又爽快。
  
  鳳釉無語,沉默了一會兒:“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
  
  ……
  
  照顧鳳禾的期間,鳳釉挑選了兩間公司投遞簡歷,以她的資歷應聘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是一直沒有回音。後來鳳釉找了一間知名的獵頭公司代為處理,一開始信心滿滿的獵頭公司後來無奈地退還她的傭金。
  
  “你惹到不得了的人。”獵頭公司的老闆對鳳釉頗為欣賞,偷偷告訴她這一句話。
  
  司慎的意思是如果鳳釉想工作,他可以提供工作崗位。鳳釉的回應是搖搖頭,繼續通過各種方式投遞簡歷。
  
  一個月下來,最多到面試階段,即使考官當時已經表達聘用的意願,最後都是無疾而終。
  
  鳳釉不慌不忙,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反正目前她並不缺錢。但顯然有人沉不住氣。
  
  接到馮瑜約見的電話,鳳釉微微一笑,唇邊的酒窩俏麗甜美。
  
  ……
  
  多日不見,馮瑜依然風采照人,高貴美麗,舉足抬手之間充滿名門淑女的風度。
  
  她和鳳釉約在本地著名的法國餐廳見面。
  
  馮瑜聘婷地走過來,優雅落座。
  
  鳳釉溫和地點點頭:“馮小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馮瑜矜持地回應。
  
  鳳釉笑笑,提議:“我們先點餐?”
  
  馮瑜頓了頓:“也好。”
  
  鳳釉等侍應經過的時候,示意點餐。多年與上流社會的人相處薰陶下,鳳釉的教養禮儀都很符合大家的標準,而且別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度。
  
  鳳釉懂一些簡單的法語,對著全法語的Memu,點餐完全不是問題。
  
  馮瑜冷眼旁觀,不得不承認她看起來確實優秀。
  
  馮瑜手上有一份關於鳳釉的調查資料。一開始她覺得鳳釉一點也不值得她重視,她想不明白這麼一個平民出身的女人有什麼值得司慎喜歡。原本以為司慎只是玩玩,這一點在權貴世家習以為常。但司慎居然為這麼一個女人完全不給她面子,她才發現她沒有放在眼內的人不是那麼一回事。司慎是認真地給鳳釉尊重與地位。
  
  這對於一直做好嫁入司家的準備的馮瑜非常難堪。司慎的母親嫁入司家後引起的一連串後果已經讓司家上層動盪。司家不可能再接受一個平民女人作為當家夫人。
  
  清楚知道這一點的司慎居然還這樣對待鳳釉……
  
  馮瑜可以接受司慎在外面有女人,不代表可以接受這個女人能騎到她頭上!
  
  而且這個女人還曾經是她的手下敗將。
  
  馮瑜心思百轉,表面不動聲色,隨意地點了餐。她偶爾會來這家法國餐廳用餐,不用Memu就可以點餐。侍應認出她,言語也多了一分熟絡。
  
  “這間餐廳的鵝肝醬不錯,要試試嗎?”馮瑜問。這間餐廳的鵝肝醬是全國最有名的,價格自然不菲。
  
  鳳釉微微一笑:“看來馮小姐是個食家。相信你推薦的必定是很不錯的。馮小姐常點這一道菜嗎?”
  
  馮瑜說:“當然。我喜歡最好的。”
  
  鳳釉說:“既然如此,不如嘗試一些新鮮的吧。想必除了鵝肝醬,這裡還有不少極好的菜式……”
  
  侍應聽到鳳釉這樣說,連忙笑道:“是呀,我們餐廳的魚子醬是新鮮空運過來的,做得非常地道……”
  
  “我可不會因為其他人的三言兩語改變自己的喜好!”馮瑜意有所指道。
  
  不料,鳳釉對侍應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
  
  侍應苦笑,不得不低聲向馮瑜道歉:“非常抱歉,馮小姐,每個月的20號,因為結算的關係,餐廳的鵝肝醬都會停止供應……”
  
  馮瑜一愣,旋即微惱:“怎麼不早說!”
  
  “這是餐廳裡的慣例,而且每個月的20號,我們都會在Memu詳細注明。因為我們的鵝肝醬是獨家供應的,由F國的艾德蒙先生秘制。這個要求是艾德蒙先生提出的,餐廳必須遵守……”侍應非常客氣地解釋。
  
  馮瑜才反應過來鳳釉剛才的話是暗中幫她避開現在出現的尷尬狀況,心裡不禁更加惱怒。她偶爾會來這家法國餐廳用餐,但從來沒有注意日期,哪想到之前來的日期都不是20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那把鵝肝醬改為兩份魚子醬吧。”鳳釉說,“馮小姐,好不好?”
  
  “……隨便吧。”馮瑜只能說。
  
  鳳釉朝侍應點點頭。
  
  “論服務,還是華瑞思比較好。”馮瑜評價道,“司慎是華瑞思的老闆,應該經常帶你到那裡吃飯吧!”
  
  “華瑞思的確很不錯。”鳳釉贊同。
  
  “華瑞思消費極高。司慎真是個大方的男人。”馮瑜說。
  
  “嗯,他是的。”鳳釉笑笑。
  
  馮瑜只覺一拳打在棉花上。鳳釉不卑不亢的態度讓她有種無從入手的感覺。
  
  “聽說你搬進司慎的別墅,看來他很寵你。他有沒有把別墅過戶給你?”馮瑜問。
  
  鳳釉定定地看著她,不言不語,把馮瑜看得有些不自在。
  
  “這是我們的私事,馮小姐。”鳳釉慢慢道,“如果你約我出來是為了打聽這些事,恕我無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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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49:52
第四十六章 選擇1
  
  馮瑜冷笑:“你把你和我未婚夫的事稱為私事,你還有理?”
  
  鳳釉聞言臉色一沉,站了起來:“馮小姐,你今天可能身體不適,我們下次再約吧。”語畢,拿起包包要走。她是司慎光明正大交往中的女朋友!而馮瑜,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追求司慎不成的女人,鳳釉可不覺得她需要給她面子,忍受她的出口傷人。沒有罵回去已經是她的修養極好了。
  
  “你站住!”馮瑜想不到她說走就走,低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我相信司慎。他不可能和你有婚約。”鳳釉回頭,居高臨下看著馮瑜,一字一頓道。司慎答應過她,在這一點上會對她坦誠。她相信以司慎的驕傲,他不屑說謊。
  
  鳳釉對司慎的信任讓馮瑜覺得刺目極了。
  
  “你明知我們家與司家,對我和司慎的婚事已經達成一致!”
  
  “那我可不知道。而且我相信絕對不是你和司慎達成一致,不是嗎?現在司慎是我名正言順的男朋友。”鳳釉理直氣壯反駁。難不成現在還流行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的包辦婚姻?司慎可不是個任人搓圓捏扁的人!
  
  “你!”馮瑜氣惱地指著她。
  
  鳳釉站得筆直,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還好她們訂的是包廂,私隱性比較高,不然這一對峙,恐怕會被人勸出餐廳。
  
  “……你想知道你姐姐鳳禾為什麼受傷嗎?”馮瑜突然問。
  
  鳳釉的眼神倏然變得銳利,直視馮瑜。
  
  馮瑜被她看得一震,別開臉說:“你坐下。我告訴你。”
  
  鳳釉微微沉吟,終於慢慢坐下來。
  
  馮瑜默默看著她,心裡漸漸有了決斷。雖然作為一個天之驕女,她一點也不甘心輸給她。但有些事情,不是不甘心就必須要撞南牆才醒悟的。她馮瑜可不會為了賭一口氣賠上自己的一生……
  
  “你說得不錯。司慎和我沒有婚約。雖然我家提出了,但他拒絕了。明明豐家、程家、甯家已經連成一氣。司家想獲利,唯有和馮家合作……”馮瑜自嘲一笑,“想不到馮家的女兒,在他眼裡可不算什麼……”
  
  “……你真的喜歡他嗎?”鳳釉靜靜問,剔透的眼睛仿佛可以看穿馮瑜一樣。
  
  馮瑜微微一震,一直端著的架子終於再擺不出來,但她眼裡閃過的驕傲令她美麗的臉變得耀眼。
  
  她靠在椅背上:“一開始有一點喜歡他。他的臉皮還是挺讓人心動的,比圍著我的那些蒼蠅好多了!如果我的婚姻必須是利益婚姻,司慎這個選擇還差強人意。”
  
  “哦?那後來呢?”既然有“一開始”,那麼肯定有“後來”。
  
  馮瑜冷冷一笑:“我是什麼人!他無視我無視到不加掩飾!我又不是犯賤,誰被這樣羞辱還會喜歡他?他以為他是誰!我馮瑜可不是非他不可!”
  
  “其實他沒有那麼壞……”鳳釉小小辯駁一下。
  
  馮瑜給她一記冷哼:“你別得意!我不喜歡他,可不代表馮家不喜歡他。你這麼信任他,小心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
  
  “……你約我出來到底為了什麼?”鳳釉問。她還以為馮瑜是借機表演一些權貴特有的惡俗橋段,誰料她出乎意料之外的坦白,這讓鳳釉迷惑了。
  
  “你知道之前司慎的媽媽受傷的事嗎?”馮瑜問。
  
  “聽說過,不過沒有細問。”鳳釉說。那件事是司慎不願提起的痛,鳳釉從來沒有想過要追問。她一直等司慎有一天主動告訴她所有事。
  
  “那你知不知道司慎的父親,是因為司慎的媽媽之前的事才去世的?”馮瑜壓低聲音。
  
  鳳釉微眯眼,搖搖頭。她曾經猜測過司慎父母之間並不融洽,而且中間有那個叫安德列的外國人出現了。但她想不到,司慎的父親會因為司慎的媽媽而過世。她知道司慎對自己的媽媽感情很深,而對父親,似乎根本不想提起……
  
  “司慎的媽媽想離開司家,但像司家這樣的豪門,當家夫人不可能離開,而且她還涉及司慎的父親去世的事……”馮瑜對詳細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個大概,“司家提出交換條件,司慎娶我,他們放司慎的媽媽走……”
  
  鳳釉的心不禁一沉。
  
  “慎沒有答應……”如果司慎答應了,馮瑜不會來找她。
  
  “暫時沒有。”馮瑜歎氣,“但你覺得,他會選你還是選他的媽媽?”
  
  鳳釉沉默了。
  
  “如果我和司慎結婚,你會繼續留在他身邊嗎?”馮瑜定定看著她。
  
  “……不會。”鳳釉平板道。她絕不會做婚姻的第三者。如果司慎選擇了答應婚事,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在一起。
  
  “我總算沒有看錯你。”馮瑜雙手交握。
  
  “你會嫁給他嗎?”鳳釉問。
  
  “我不想。但我還有其他選擇嗎?沒有喜歡的婚姻,我還見得少嗎?”馮瑜無奈扯扯唇。
  
  “你知道我的姐姐為什麼會受傷?”鳳釉沉聲問。
  
  “我不知道司家有沒有直接動手,但和他們應該脫不了關係。你最近過得也不順利吧!”馮瑜篤定地看著她,“司家,在向你證明他們的影響力,也在給司慎壓力,逼他答應婚事……”
  
  鳳釉攥了攥拳頭,皺著眉一字一字清晰地磨出兩個字:“司、家!”
  
  “我調查過你。”馮瑜沒有一點不好意思,“按調查的結果來說,你沒有能力與司家抗衡。我甚至看得出寧辰天和豐熙然對你都有點不一樣,但我不認為他們會為了你與司家對立。即使馮家與司家合作,他們主要對付的都是馮家。因為司家不會真的傾盡全力支持馮家。豐家、程家、寧家不敢太過得罪司家。司家的勢力太大了。”如果司家的水不是這麼深,馮瑜就不會感到這麼棘手。
  
  “我沒有想過要與司家抗衡。對於我來說,這不是重點。”鳳釉沉思道。
  
  “但問題是,如果你不能令司家滿意,我只能成為司太太。”馮瑜歎息,“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司慎的媽媽是平民出身,似乎因為這一點,她無法接受豪門的某些觀念,才會和司慎父親鬧得這麼僵……要司家再一次接受一個平民出身的當家夫人,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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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50:06
第四十七章 選擇2
  
  和馮瑜分別後,鳳釉沉默著回了別墅。她的思緒難得陷入混亂之中。
  
  她不否認馮瑜的話給她帶來了衝擊,也知道馮瑜告訴鳳釉這些事情的目的,其實更多是想利用她。因為司慎輕辱的態度,馮瑜對家族決定的這樁婚事並不滿意,但她沒有把握能拒絕,只能嘗試去調動一些因素,比如鳳釉,看能不能扭轉局面。如果不能,她也只能收拾心情認命嫁人,然後一輩子都得花一半心力維持她當家夫人的地位,杜絕丈夫外面的女人爬到她頭上。
  
  在馮瑜這種微弱的反抗中,她下意識地把自己和司慎摘出抗爭的行列。在她的潛意識裡,她和司慎都不可能冒著失去家族支持的風險,與自己的家族真正撕破臉,因為家族賦予他們如今的一切。他們想反抗,只能借助外力。因此馮瑜認為,如果鳳釉不能讓司家接受,無論司慎有多喜歡她,最終也只能向家族妥協。
  
  之前司慎對馮瑜的無禮固然表現出他對這樁婚事的不滿,也讓馮瑜對司慎的喜歡沉到穀底。但利益聯婚,夫妻相見如賓,這種情況在上流社會習以為常。像甯辰天和程瑩,現在這一對的關係頗有點針尖對麥芒,但結婚典禮已經放在議程上了……
  
  個人的意願不能淩駕於家族利益至上。馮瑜只能盡自己最後的努力,即使她沒有對成功抱有太大希望,心裡已經有所準備。
  
  在鳳釉看來,其實馮瑜並不瞭解司慎。
  
  如果司慎答應這樁婚事,他媽媽的事可能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最關鍵,還是要看司慎自己的決定。
  
  司慎是一個真正極有能力手段的人。即使沒有司家,他也可以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而因為司家,他變成一個低調嚴謹的管理者,把骨子裡銳意進取、肆意狂狷的一面穩穩壓抑住。這樣一個男人,不可能甘心做家族控制的傀儡。事實上,司慎是鳳釉接觸過的權貴中,最有話語權的一位。
  
  之前的石油案子,不知什麼原因被豐家硬生生橫插一腳。在這樣一個大規模的案子中出現這麼大手筆這麼乾脆俐落的逆轉,在鳳釉知道的商業案例中實屬罕見。她相信司慎在那件事中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如果在司家沒有極大的話語權,他做事很難這麼如臂指使。
  
  當然,也不排除司慎承諾了其他條件,才促成那一次的利益切換。但鳳釉總覺得司慎不是那種會任人制肘的人。想強逼司慎做一件事,絕對不容易。
  
  因此聯婚的事,鳳釉認為決定權在司慎手上。如果他真的不願意,他自有辦法拒絕。
  
  對於鳳釉來說,如果有人問她:“你喜不喜歡司慎?”
  
  鳳釉會馬上很老實點頭:“喜歡。”
  
  如果有人問她:“你愛不愛司慎?”
  
  鳳釉也會馬上老實點頭:“愛。”
  
  但如果有人問她:“你想不想嫁給司慎?”
  
  鳳釉會說:“想,但不是現在。”
  
  是的。鳳釉確定自己喜歡司慎甚至愛他,但短時間內,她不確定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嫁給司慎,嫁入司家。
  
  權貴豪門內裡的關係錯綜複雜,鳳釉接觸多了,心裡有底。在認識司慎之前,鳳釉對嫁入豪門完全不作考慮。對於她來說,她一點也不喜歡豪門的生活。明明都是一個正常人,不過因為可以比一般人過得奢華,就要承擔極多極重的責任,很多事身不由己,還要為爭權奪利把親情友情愛情弄得充滿功利、烏煙瘴氣,父不成父子不成子這一類的事屢見不鮮。
  
  鳳釉出了社會至今,一直對自己生活狀況非常滿意。有了司慎,她非常享受與他在一起的感覺。司慎的財宏勢大對於她來說只是錦上添花,沒有了也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她並不想改變現狀。
  
  突然面對被逼改變的選擇,鳳釉心情很複雜。
  
  而且這個選擇,還牽涉甚至傷害到她珍視的家人。她對家人的愛,不會比司慎對家人的愛少。
  
  司家欺人太甚。
  
  想鳳釉讓司家滿意?鳳釉先對司家極不滿意!
  
  其實鳳釉也不是完全沒有預感。蕭鎮西在醫院莫名其妙對司慎出手,而以司慎的身手他居然沒有躲開。鳳釉心裡就有了疑惑。現在看來,司慎恐怕對鳳禾的受傷心裡有數。想到鳳禾曾經躺在病床一臉虛弱,鳳釉也不禁對司慎生出怒意。
  
  回到別墅,她直接把自己關在曾經跳過舞的客房。現在,這個客房已經改成練舞房,鏡子、練功器材、音響設備一應俱全。不需要開口,司慎已經為她準備好這份禮物。司慎想寵一個人,那是極盡所能的用心。
  
  她打開音響,播放激烈的音樂,借著身體的發洩平復心情。
  
  鳳釉跳得渾然忘我,香汗淋漓,直到筋疲力盡。
  
  司慎接到李姨的電話,在工作中途翹班回到別墅。他知道鳳釉今天和馮瑜見面。同/居後,在行蹤上,鳳釉都會知會司慎一下,非常坦然。她曾經說過她沒有戀愛的經驗,坦白是她唯一能做到的。她同樣希望司慎能對她坦白。很多事,她心裡有疑惑,但他不說,她就不問,給他尊重,也期待有一天司慎與她分享。
  
  他大概猜到馮瑜會告訴鳳釉什麼。事實上,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考慮這些擺在面前的問題。他的確需要和鳳釉公開布誠談一談。
  
  鳳釉在跳舞,司慎倚在門邊安靜地看著她。論舞蹈技巧與震撼力,離開職業舞蹈界的鳳釉自然遠遠不及司琳。但鳳釉的舞蹈中有一股灑脫與快樂,不加雕琢沒有修飾,讓人看著會不禁被她真實的感情所感染,為她的笑而笑,為她的傷心而揪心……
  
  司慎作為一個大男人,他不喜歡跳舞。但作為司家的大公子,司家的繼承人,司家真正的主子,他必須掌握世界著名的交際舞蹈。直到之前牽著鳳釉的手和她一起跳舞,司慎才發現原來跳舞可以讓人覺得痛快與開懷。
  
  鳳釉對他來說,真的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存在。司慎從來沒有預期過,他會對一個女人這麼在意。
  
  鳳釉跳到手腳酸軟,索性隨性地跪趴在地上,擦著汗水,平復劇烈的心跳。
  
  震耳欲聾的音樂戛然而止,一雙色調沉啞的皮鞋無聲出現在鳳釉眼前。
  
  鳳釉慢慢抬起頭,對上司慎黑曜石似的漂亮的眼睛。
  
  一陣靜默在兩人對視的眼波中流轉。
  
  鳳釉開口,在隔音效果極好的室內,她的聲音平靜空靈:“你會娶我嗎?”
  
  司慎微微一震,眼睛裡無數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最終化成一抹堅決。
  
  他說:“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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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50:21
第四十八章 分開1
  
  鳳釉離開了別墅。
  
  在司慎毫不含糊說出“不會”這兩個字後,鳳釉覺得有很多一直想說的話突然說不出口,就像她沒想到從馮瑜口中知道那些不愉快的事後,她看到司慎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他會不會娶她。她想起很多次她想向別人介紹“他是我的男朋友”時,司慎有意無意的打斷。想起在鳳禾面前,終於作出這個介紹後司慎的沉默不語。
  
  鳳釉有一種很荒謬的想法,覺得司慎並不想承認他與她之間男女朋友的關係,雖然司慎一直很明確地宣告“她是我的人”,直接表現霸道與佔有。
  
  鳳釉禁止自己想下去,不然她可能越想越陰謀論了。
  
  “我們暫時分開一陣。”鳳釉心裡堵得慌,表面上還是很冷靜理智,不過眼裡已經流露出想離開的意思。
  
  她知道事情並沒有結束。司慎只是開了一個頭,他接下來還有話想說。但鳳釉覺得她需要靜一靜,才能繼續和他談下去。
  
  這不難理解。一個女人,雖然目前沒有結婚的打算,但男朋友斬釘截鐵地說不會娶你,作為女朋友,沒有一巴掌甩過去已經非常客氣。鳳釉是風度太好才強壓住衝口而出的責問。
  
  她定了定神,很從容地站起來,越過司慎走出練舞房。
  
  司慎身形一動,渾身突然散發出一股暴戾的氣息,有一瞬間鳳釉以為他會撲過來,緊緊箍著她不讓她離開。
  
  這種心悸的感覺令鳳釉側頭看了司慎一眼,但他最終像一根柱子一樣,垂下眼簾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鳳釉一甩頭,頭也不回離開。
  
  她並不急躁,走進房間拿了衣服,進入浴室洗去一身汗水造成的粘膩,恢復清爽後裝了一些重要的個人物品,在李姨暗含擔憂的目光下慢悠悠走出別墅。
  
  期間司慎都沒有現身。
  
  鳳釉打了電話給姐姐鳳禾,只說了一句:“姐姐,我和司慎分了……”
  
  鳳禾二話不說:“給我地址。原地等著!”
  
  曾經見過的銀灰色柯尼賽克被鳳禾當成賽車來開,在車流中驚險地穿梭,大搖大擺鏟上行人道,停在鳳釉面前。車窗打開,露出鳳禾美豔的臉。
  
  鳳釉被驚得微微張嘴,腦袋空白一片。
  
  “姐姐,你的傷好了嗎?”
  
  “沒事。這車改裝過,可以自動剎車自動加減速。”
  
  鳳釉一臉不贊同,不太接受她的解釋。
  
  鳳禾受不了她的磨嘰,拍著光滑的車門:“傻啦!上車!還等著我讓交警抄牌嗎?”
  
  鳳釉撲哧一笑,笑著笑著,眼淚毫無警兆哇啦哇啦落下來。
  
  鳳禾的臉立刻黑了。
  
  “快點上車!”
  
  鳳釉抹著淚跨入車內,鳳禾丟給她一盒紙巾,努努嘴:“自己哭夠去!”然後方向盤一甩,猛踩油門把車開走。
  
  鳳釉沒浪費紙巾,肩膊微微聳著,無聲地掉眼淚,哭得急了,輕微抽一口氣,又接著哭。
  
  鳳禾在旁邊聽著,繃著美豔的臉,不時目露凶光。
  
  初戀最磨人,更何況鳳釉看著精明,感情上的事卻是個笨的、死心眼的。虧她之前還覺得那個司慎不錯,真是瞎了眼!
  
  鳳禾直接開車進入瀚海科技大樓。瀚海科技大樓高150層,在這個區是鶴立雞群的建築,但同樣是最有名的爛尾樓。130層以下完全空置。車子開進去,鳳釉才發現這棟爛尾樓有著極為先進的升降設備。金屬板的升降機連人帶車一起上升,到80樓才停下。
  
  “真麻煩!”鳳禾抱怨,帶著眼睛紅紅但總算不哭了的鳳釉下了車。她穿著舒適的黑色西褲,沒有再穿喜歡的細跟高跟鞋,而是穿著柔軟的平底鞋,走路有一點跛,明顯之前的傷沒有好利索。鳳釉連忙扶著她一起走。之後兩人又接著乘搭豪華得離譜的電梯直達130層。經過層層電子關卡,在鳳釉的驚愕中,鳳禾帶著她走向圓柱形的通道,一架直升機靜靜地停在圓形的平臺上。
  
  “上來!那傢伙住的地方在頂樓,只能坐飛機上去。”鳳禾一臉受不了。
  
  一臉嚴肅的機師穿著筆挺的藍色制服,躬身請兩人上飛機。
  
  “John,麻煩你了。”鳳禾向機師打招呼,鳳釉只能扶著她上飛機。
  
  一坐穩,鳳禾就開口批評說:“一開始認識的時候覺得他什麼都好,漸漸是什麼毛病都出來了!本質就是一個龜毛自閉的宅男!”
  
  她說的“他”自然是蕭鎮西,話極刻薄,還不叫他的名字,顯然餘怒未消。
  
  鳳釉靜靜聽著,不發一語。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鳳禾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
  
  鳳釉低下頭。
  
  這時,直升機已經停在頂樓。機師很恭敬地打開門讓她們下機。
  
  頂層面積大約有1000平方米,被巨大的圓弧形房頂包裹,安靜得落針可聞。
  
  經過虹膜確認,厚重的磨砂玻璃門緩緩打開,露出綠意盎然的室內花園。
  
  兩人一進去,一部輪椅自動滑到鳳禾腳邊。走了這麼多路,鳳禾的腳其實已經有些受不了,畢竟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在鳳釉面前,她有點拉不下面子坐上這充滿獻媚問道的輪椅。
  
  鳳釉看到她微微有點顫的腿,可不管她的面子,直接把人扶坐在輪椅上。
  
  鳳禾還沒有來得及發表意見,輪椅自動向前滑動,把鳳釉拋在後面。
  
  鳳禾臉一黑,拍著扶手嬌喝:“停下!”
  
  輪椅繼續滑動。
  
  “不要讓我再說一遍!”鳳禾陰測測說。
  
  輪椅吱呀一聲猛地停住。
  
  “我要陪妹妹。你就留在窩裡孵你的蛋!把你那些小東西全部關了,不然我跟你沒完!”鳳禾極有氣勢地對著空氣威脅。
  
  空氣靜默良久。
  
  “陪多久?”清冽沙啞的聲音在花園響起,板板的沒有起伏。
  
  “你管我!”鳳禾嗆回去。
  
  “一個小時。”
  
  鳳禾直接冷笑,推著輪椅要向鳳釉的方向滑去。
  
  輪椅紋絲不動。
  
  鳳禾撐著扶手作勢要站起來,輪椅不甘不願動了。
  
  鳳釉哭笑不得看著鳳禾一臉得意,溫柔地接手推輪椅的工作。
  
  “說吧,你和那個司慎什麼回事?”鳳禾舒服地挨著椅背,開門見山。
  
  鳳釉剛才哭過一場,情緒已經好很多,輕聲說:“就是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
  
  “之前不是還一副喜歡他喜歡得入心入肺的鬼樣子嗎?怎麼才沒幾天就分了?”
  
  “……姐姐查到你發生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的嗎?”鳳釉突然轉移話題。
  
  鳳禾何等敏銳:“你的意思是你的男朋友和這件事有關?”
  
  “我懷疑和司家有關。聽說是因為不滿我和他在一起。”
  
  鳳禾揚眉:“所以你和司慎因為這個原因分了?那不是稱他們的意嗎?你不會這麼蠢吧?”如果換了她,真的喜歡可不會管你其他人怎麼想,反而因此和男朋友更貼近了,把司家先氣死再說。
  
  鳳釉摩挲著輪椅的手柄,聲音更低了:“他親口說不會娶我……”
  
  “他算個什麼東西!”鳳禾瞬間怒了,“他想娶還要看看你肯不肯嫁呢!如果是這樣,早分早好!他想玩也看看我們是不是好惹的!”
  
  “……我想在你這裡留一段時間……”鳳釉說。
  
  “不要回去。你愛留多久留多久!如果這裡不留我們,我們回家去。”鳳禾果斷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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