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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柒曉妖]囧炯後媽[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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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 19:37:08
199 等,一個不會赴約的人

    "蕭先生,我沒有……"梁學君漲紅了臉,忙不迭解釋#,他也很委屈啊,這個甄小姐擺明是在往他身上潑髒水……

    白薇抱著爬爬走到他身旁,輕輕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道:"小梁,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先去廚房吧."

    "哦,好."梁學君點點頭,白薇的話他也是很聽的.

    甄清純繼續在蕭漠情懷中哭得肝腸寸斷.

    蕭漠情有些驚愕,不過還是聞言軟語的勸慰著甄清純:"表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別哭啊,告訴表哥,到底怎麼了?"

    "表哥……讓我走吧……嗚嗚嗚,他們都不喜歡我,他們都欺負我……現在連店小二都欺負我了……"甄清純摟著蕭漠情,好像真是的受盡委屈一般,"挽香姐姐不喜歡我,白姐姐也不喜歡我,明公子也不喜歡我……他們都不喜歡我,他們都欺負我……"

    唉……挽香撫額,這個甄清純,最終還是用上了最直接卻也最笨的一招啊……

    "清純,到底怎麼了,香兒他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蕭漠情拍拍甄清純的背,不明白一向一向溫婉的表妹為何會突然這樣說.

    "他們就是不喜歡我……他們知道表哥你以前喜歡我……他們以為我會把你從挽香姐姐身邊搶走……他們……嗚嗚嗚嗚……"甄清純看模樣是真的豁出去了,拉著蕭漠情就是哭,一邊哭還一邊職責挽香他們對她的虐待,挽香姐姐就到我房間里來要趕我走,我不答應她就擰我……"

    暴汗……這個甄清純,腦袋被門卡了吧……挽香搖搖頭,准備轉身回大廳喝茶去,看這樣的戲碼,有損她的智商.

    "清純,你別亂說!香兒怎麼會欺負你!"甄清純毫無限制的謊言,終于觸到蕭漠情的底線,他雖然還摟著甄清純,語氣卻不再和之前一樣的溫柔,帶著一絲惱意,顯然他也認為甄清純是在胡言亂語.

    "表哥……"甄清純抬起頭來,眼中淚花猶在,"你……你不相信我?"

    "清純,你到底怎麼了?告訴表哥好不好?"蕭漠情的脾氣還真是好,很耐心的開導著甄清純,雖然他也很奇怪自己的表妹今天怎麼這麼奇怪.

    "表哥……你變了,你居然不相信清純所說的話了……你和她認識不過短短幾個月,你憑什麼那麼相信她!?你看,她根本都不理你,她根本都不理你,你還這麼向著她!?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差點連命都沒有了!"甄清純抬起頭來,眼中充滿的失望和不相信.

    "你是為了蕭兄才差點沒命的嗎!?"明歲寒冷冷的聲音從屋頂傳來,眾人抬頭望去,今夜的他換了一身純黑的衣衫,手上提著一個已經昏迷了的,同樣黑衣打扮的男子從屋頂飛下,將那人扔到甄清純面前,道,"你到底是如何差點沒命的,是不是應該問問他?"

    "你……你說什麼,我我聽不懂……這人是誰……我也不認識."甄清純在看到那個黑衣人的時候,瞳孔明顯放大,但是她卻吞了口口水,死不承認.

    甄清純此刻的反應的確大了些,就連蕭漠情都看出她的不對勁來,不過他並沒有問甄清純,因為此時的甄清純在他懷中顫抖得厲害,他看向明歲寒,道:"明兄,他是誰?"

    "這得問你的表妹."明歲寒依舊是冷冷的.

    "我不認識他,我真的不認識他,表哥,表哥我們離開這里吧……他們都是壞人……他們想要殺掉我……他們是壞人……"甄清純好像是被嚇壞了,她摟住蕭漠情,把臉埋在蕭漠情懷中瑟瑟發抖.

    "明兄,你嚇壞我表妹了,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蕭漠情和挽香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自然能夠看出來,這個昏迷的黑衣人的打扮顯然不是普通人.

    "認不認識,你不妨自己問問他."明歲寒彎腰,在那個黑衣人腰間輕輕一點,那人便發出一聲輕輕的哼聲,轉醒了過來.

    "告訴他,你到我們客棧來做什麼?"明歲寒的聲音里透著一股莫名的寒意,其中一大半是因為蕭漠情始終抱著甄清純.

    "我……"那人似乎有些猶豫,不過很快的,隨著他腿骨的斷裂脆響,他慘呼之余,很快的將甄清純交代他的事情說了出來.

    明歲寒踢了他一腳,道:"滾!"這種人還不值得他動殺意,現在他想要滅掉的人,正在蕭漠情懷里.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明歲寒看著甄清純,一向帶著絲絲邪魅的鳳眼中,此刻盡是##,這個女人,居然真的想要對他老大下手!

    而甄清純卻好像一腳嚇得不能說話了,她緊緊的拉住蕭漠情的衣領,顫抖道:"表哥……他……他好可怕……好可怕……"

    "明兄!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說過我表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你這樣子嚇她,她哪里還能說得出話來?"蕭漠情本身在聽到那個黑衣人說出甄清純的注意的時候也是驚心不已,可是眼看著甄清純現在嚇成這個模樣,他心中還是不忍,畢竟是自己愛過那麼多年的女子,而且他也不怎麼相信,就一個不認識的黑衣人,他怎麼可能憑他幾句話,就相信?

    "你!"明歲寒眯起了雙眼,身後卻忽然響起挽香的聲音.

    之前回了大廳的挽香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再次出現在後院中,她手上拿著葵花籽,慢慢道:"小明你別說了,我不是沒事麼……漠漠,先帶表妹回去休息吧,小明不是故意的."

    挽香很平靜,平靜得讓人有些不敢信息,若是平時有人想要暗算她,不管結果如何,都是會被她狠狠懲罰的,而今天,她畢竟什麼都沒說就放過了甄清純.

    "表哥……"甄清純抖得越來越厲害,開始的時候她的確是裝的,可現在是真的了,她已經被明歲寒身上的那股越來越濃的殺意嚇得真的開始發抖了,從內心深處,開始發出懼意來.

    蕭漠情也稍稍冷靜下來,他明白自己剛才有些激動了,很感激的看了挽香一眼,道:"香兒,謝謝你了."

    "沒事,先帶表妹回去休息吧."挽香的神色還是淡淡的,可是只有一只沒說話的白薇發現,挽香現在根本站不穩,她的身子重量,全部都是亞在門框上的.

    打發走了蕭漠情,又打發走了明歲寒,挽香卻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的靠在門框上,不是她不想動,而是她根本動不了,心里,突然被壓得好難過.

    "姐姐……要我扶你嗎?"白薇伸出手來,神情溫和.

    扶著白薇的手坐到後院的花壇邊,挽香忽然往後一仰,毫不憐惜的壓倒了一片已經謝了花朵,長得正茂盛的枝葉,往上看去,沒有蕭漠情完美的下巴,只有漂亮的星空.

    白薇淡淡的看了挽香一眼,也學著她的樣子,往後躺去,此時還早,也沒有露珠,壓倒的花草枝葉的味道,瞬間充盈了鼻端.

    爬爬輕輕的打了個噴嚏,知道自家主人現在沒時間理會自家,便轉身跑開了去.

    "小薇……你以前戀愛過沒有?"挽香瞪大著眼睛看著星空,不明白自己心口那種酸澀之意是從哪里來的.

    "嗯……沒有."

    "呼……那就沒有什麼可以向你討教的啦……"挽香咂咂嘴,"沒想到,我也這麼小氣,不知道漠漠是不關心我的安危呢,還是太過相信他表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是太相信他表妹了."白薇伸手手,摸索著握住挽香的手,道,"姐姐,他是真的愛你的,別想太多,好嗎?"

    挽香深深的吸口氣,再深深的吸口氣,一直到她平靜下來,一直到心中那種酸澀之意漸漸平息下去,這才翻身坐起,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嘟囔道:"小薇真不會安慰人,我要回去了,今天小寶貝都去他干娘家了,我回去抱著枕頭睡覺了……"

    說著,還真的踏步就走.

    "姐姐……"白薇坐起來,看著挽香走得虎虎生風的步伐,輕輕道,聲音很輕,挽香沒聽見.

    白薇把目光移開,看著往自己跑來的爬爬,輕聲道:"出來聊會天?我知道你一定在的."

    月色下,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從回廊拐彎處出現,帶著冷清的寒意,緩緩的走向白薇.

    青絲高束,紅唇妖嬈,只能是他——明歲寒.

    "要喝酒不?我知道有一家酒館,是通宵營業的哦~"白薇抱起爬爬,輕輕整理好衣服,迎上明歲寒的眼眸,淡淡道.

    屋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挽香今夜的心情的緣故,那彎弦月竟然明亮起來,讓周圍的星星都有些暗淡.

    挽香抱著雙腿坐在屋頂上,她在等著,等著蕭漠情來給直接送驚喜,雖然知道……這個可能不大,可是,自己還真是固執呢,一定要等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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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 19:37:26
200 誰傷了誰

"哈……子時已過……回房睡覺……"挽香迷迷糊糊的從屋頂上站起來,身影翩然飛落院中,歪歪頭,果然,甄清純的房間里,燈火明亮,隱隱傳來甄清純的哭聲和蕭漠情溫柔的安慰聲.

哎……哭這麼久,也不怕脫水而死……挽香揉揉鼻子,再抬頭卡看天上的月亮.

嗯,不錯,月亮很美……

抬頭,往上看,眼眸睜大,那麼眼淚這種東西,就會自然而然的退回去了吧?

回房,連衣服也懶得脫,只是解開了發辮,挽香就撲到床上,摟著被子努力閉上眼睛.

今晚睡的太晚,明天要睡懶覺,不想醒得太早,不想再從蕭漠情嘴里聽到:香兒對不起……這樣的話來.

漠漠,我是不是一直給你太堅強的感覺,所以你一直認為,我不會受到傷害,我也不會難過?

挽香睡的很不好,一向睡眠質量很好的她,一晚上醒了很多次,每次從夢中醒來,她便再次摟著被子繼續睡去,甯願在夢中難過,也不要醒著胡思亂想.

香兒……香兒你醒醒!"朦朧中,有人著急的推著挽香,把她從睡夢中吵醒.

睜眼,迷離的眼眸中,映出的是蕭漠情滿是焦急的俊臉,他見挽香睜開眼睛,便著急道:"香兒,不好了,清純表妹不見了!你趕緊讓人去找她,我好擔心她!"

閉上眼,深吸口氣,再次睜開眼眸的時候,已經是澄清一片,勾唇,微笑:"漠漠,早上好,你是不是應該先給我一個早安吻?"

"香兒!"蕭漠情很著急,沒有如挽香所願給她早安吻,"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玩!清純表妹不見了!"

翻身坐起,眼眸中的小伊消失殆盡,整理衣衫,有條不紊的開始梳理頭發:"具體什麼情況,慢慢說."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表妹被明兄嚇壞了,一直到寅時才睡下,可是剛才我起床去叫她的時候,發現他不在自己的房間呢里,她的行李也都不見了!"蕭漠情皺著眉頭,心中的擔心表露無疑,"表妹一個弱女子,她現在又無依無靠的,怎麼會突然離開?都怪我!都怪我昨天沒有一直守著她也沒喲相信她的話……我……."

"漠漠,你覺得應該相信她的什麼話,我們欺負了她,要趕她走麼?"蕭漠情的話落在挽香耳中,好像一根一根細小的針紮進心間,她放下挽頭發的手,轉身看著蕭漠情,聲音很冷靜也很冷淡的說道:"著急的時候可以選擇沉默,如果口不擇言,會傷害到別人的."

挽香的冷靜疏離讓蕭漠情從焦躁不安中慢慢的冷靜下來,他深吸口氣,道:"香兒對不起,我……"

"沒必要道歉,她或者是別人說的話,要不要相信是你的權利和自由."挽香打斷蕭漠情的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現在時間還早,城門應該沒開多久."

"香兒……"看著挽香漠然出門的身影,蕭漠情心頭一滯,剛才自己在說什麼!?就算是因為表妹失蹤的事情被擾亂了心神,也不可以這樣說話的啊!

蕭漠情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昨晚本身就因為甄清純的事情就沒有去赴晚上之約,本來打算是在今早來跟挽香道歉的,誰知道又出了甄清純失蹤這件事情.

摸了摸懷中那個小巧的盒子,蕭漠情暗暗下定決心,只要找到表妹,一定馬上跟挽香道歉,並且把這份精心准備的禮物送給他心愛的香兒

"掌櫃的,小寒寒和白薇姐姐都不在房間里."龍門客棧大廳,初玥從後院出來,對挽香道.

挽香看了看現在龍門客棧的幾人,道:"小劉留下來看店,初玥小梁和漠漠還有我,出去找人,如果他們回來了,讓他們立刻趕來."

一路從益陽城街道問來,因為時間真的還很早,店鋪開門的都不多,一直到了城門口,都還沒有問到有關甄清純的任何消息.

出了益陽城城門口,北邊是深山密林,其他三面都有路,挽香讓蕭漠情和梁學君一起,她和初玥各自分開,從三個方向往前追qǐζǔu,如果發現了便用剛在挽香在路邊攤上買到的哨子傳音.

看著挽香全力以赴的尋找甄清純,蕭漠情心中的惶疚越來越深,可惜挽香由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分配完畢之後,便腳下生風的,和初玥分別往東西兩面較為荒涼的小路飛馳而去,她給蕭漠情和梁學君選的是較為平坦的南面.

什麼都不想要想,只是運足功力往前飛馳著,在飛過一片樹林之後,挽香發現了拿著包袱跌跌撞撞往前跑著的甄清純.

她還是穿著昨天的粉紅衣衫,同挽香一樣未曾換衣,看她的樣子好像很急,仿佛後面有人在追趕她一般.

清純表妹."挽香幾個起落趕上她,飄身落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你要去哪里,你知道你不告而別漠漠很擔心你麼?"

甄清純被突然出現的挽香嚇得不清,"你……你,你怎麼……"不是不知道有人能飛簷走壁,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她之前一直要暗算的挽香竟然也有這份本領.

挽香上下打量了一下甄清純,此刻的她真的是有些狼狽,或許是奔走的太急,連頭發都有些散亂:"先回去給漠漠道別."

"不要!我不要回去!"甄清純突然從驚愕中醒過來,伸手推開挽香,然後發瘋一般的向前跑去,"我回去就沒命了!!"

她不是在說謊,今早蕭漠情剛回去,她本來還躺在床上思量要如何才能夠再次聯想上那個殺手,窗外就飛進一個人,正是昨夜那個被明歲寒弄斷一條腿的殺手.

他告訴甄清純,蒼云那人的正妻已經知道了,並且已經派出殺手要來取她性命,而他這次來告訴她這個消息只是因為昨夜他沒有完成甄清純交給的任務,算是好心的補償她,讓她趕緊逃命去吧.

其實若是甄清純能夠稍微理智的思考一下,便會很容易的發現這個人話語中的漏洞.

大越並不是21世紀,他的消息傳遞,除了依靠沈家之外,絕對不可能會如此之快,而沈家的消息驛站,並不是每個人都用得起的.

可惜,處于對死亡的恐懼,甄清純根本沒有去思考這些,她也根本不了解這些,飛快的收拾好東西逃離了龍門客棧,不管如何,留下命,過好日子.

挽香皺眉,身影輕晃再次擋住甄清純,道:"你在說什麼,誰要殺你?誰又會殺你?"

"我……"甄清純驚慌失措,挽香的輕功在她眼中真的是匪夷所思,剛才她明明跑了好遠,怎麼挽香只不過一個瞬間就跑到她面前了.

"咻~咻~!!"

她話還沒完整的說出來,挽香突然一把拉住她,身影急轉,甄清純只覺得視線一陣天旋地轉,等到她回過神來往自己剛才站的地方看去,立馬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往上湧:"啊!!!"

"閉嘴!"挽香冷喝一聲,摟著她再次飛旋而過,又是幾只羽箭落在她們剛剛站立的位置上.

"如果不想死就乖乖跟在我身後,不過如果你想死,那就跑吧."挽香放開甄清純,將她擋在自己身後,目光凝重的看看樹林,突然抬高聲音,道:"光是躲在暗處放冷箭是殺不了我的,如果各位不打算現身,那麼我便不奉陪了."

甄清純已經被剛才的那幾支羽箭嚇得魂飛魄散,再聽到挽香說對方有弓箭手,哪里還有力氣和膽量離開挽香身邊,努力的移動了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自己隱藏在挽香身後,心里想著至少現在可以用挽香檔箭.

樹林里很安靜,過了一會,一個冷冷的有些陰霾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留下甄清純,可以放你離開."

挽香輕聲嗤笑,叉著腰站在空地上看著樹林,然後嘴唇微動,對著身後的甄清純道:"別拉我太緊,他們待會就會出來,我會先解決一個."

"嗯."甄清純點點頭,不過心里卻完全不這樣想,她拉著挽香衣襟的手更用力了,怎麼都不能讓挽香丟下她自己一個人逃跑.

"我要是不呢?"挽香感覺到身後甄清純的動作,眉頭微皺,就知道和她商量純粹是自討沒趣,反手一把抓住甄清純,挽香猛提真氣,身子一下騰空而起,"我現在要走,你們還阻止得了嗎?!"

"咻……"

在挽香騰空的一瞬間,樹林里的羽箭更是凌厲的飛射而出,挽香微微冷笑,看准那冷箭的軌跡,腰部用力左手居然硬生生的抓住了那羽箭,然後頭也不會的,反手往後扔出去.

甄清純是聽到身後的慘叫才回過頭去的,那個從後面偷襲的黑衣人,連攻勢都還沒來得及發出,就被挽香制住了,那只扔出去的羽箭純粹只是為了迷惑偷襲者,真正的絕招,是挽香例不虛發的繡花針.

不過挽香還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所以並沒有對准要害,只是用繡花針暫時封住了那人的穴道,不過卻也因為從半空中落下,摔得他七葷八素的,基本上喪失戰斗力.

林中的人這才發現低估了挽香,在她帶著甄清純落地之後,迅速的從樹林出現,呈半圓狀往中心壓迫.

"你……怎麼……"甄清純已經被嚇得快要暈厥,卻又因為看到黑衣人中的一個熟悉面孔而豁然清醒,萬般不敢相信的看著那人,"你怎麼……要殺我!?"

"我本身就是夫人派來殺你的,只不多你逃的太快了,等我們追到的時候你已經到了龍門客棧."那個人冷哼一聲.龍門客棧被辛州桑家護了的事情江湖上都是知道的,所以他才用小小的計謀讓甄清純自己跑出來送死.

"廢話少說,要打就開始吧!"挽香雖然不是很明白,可是她卻知道,這個甄表妹怕是惹上什麼了麻煩人物.現在自己已經和她扯到一起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今天這件事情沒人知道.

七個人.應該問題不大,挽香摸了摸懷里的明天見,做了決心,甄清純的問題稍後再議,先把這幾個人處理好.

黑衣人見挽香也沒有要置身事外的意思.也都不再啰嗦,手中長劍在清晨的日光下耀眼無比.

一陣密集的叮當脆響中,挽香帶著甄清純,用左手手臂一條一尺來長的劍傷的代價消滅了對方三個人的戰斗力.

還有四個,其中一人帶傷,挽香深吸口氣.忍住左手手臂不斷的抽痛,從環中摸出哨子,遞給甄清純道:"我可是在為了你拼命,你也好歹做點事情,給我用力吹!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里!"

甄清純哪里還敢有別的心眼,在尖厲的哨子音中,挽香一柄長劍,一次用明歲寒所教的劍法,苦戰四名武功比之前那三人還要高的殺手.

身上具體掛了好多彩挽香不知道了,感覺自己豔紅的衣衫已經開始四處漏風了,咬著牙,終于將最後一個人制服打暈,挽香不斷的大口喘氣,拄著長劍半跪在地上,嘶嘶的抽著冷氣道:"靠!好痛!蕭漠情你他媽欠我一條命……"

挽香後來的話沒有說完,本來想伸手捂住腹部那條劍傷的手卻觸碰到一個堅硬的,光滑卻又鋒利無比的……刀劍!!!

疼痛幾乎是在一瞬間,攫取了挽香所有的感官,頭也在一刹那便嗡嗡作響,眼前瞬間昏黑一片.

努力咬著下唇,挽香回過頭去,看到的……

是甄清純那張已經猙獰得看不清眉眼的臉龐,再往下,便是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只有一半,另一半已經沒入挽香體內.

"啊!!!",餓哦來得及說出任何囂張或者狂妄的話來,剛剛放開劍柄的甄清純一聲慘叫,被挽香反手一掌擊中胸部,往後倒去,鮮血狂噴而出!

"啪!"一聲脆響,那還剩一半的長劍竟然被挽香硬生生撇斷在體外的那一半,抬頭,看向那倒在地上驚恐無比的甄清純,挽香什麼都沒想,或者說她現在是腦部供血已經不夠思考這些了.

踏前一步,在甄清純的尖叫聲中,半把長劍沒入甄清純肩胛處!

"切!歪了!"挽香搖搖頭,臉上露出個虛弱卻冷漠的笑容來,眼前已經開始模糊了.

一定不要昏迷!

手起,拔劍,鮮血噴湧!

"香兒.!住手!"

斷劍,在離甄清純心髒半寸之處停下,傳來的,是蕭漠情驚痛無比的冷喝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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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 19:37:41
201 大劫歸來

"呵……"臉龐有液體悄然滑落,挽香已經分不清那是什麼,沒有抬頭,也沒有停下,手中沾滿甄清純鮮血的斷劍再次毫不猶豫的,狠狠的,插進她的胸口!!!

只不過,斷劍對准的方向,在蕭漠情的冷喝聲響起之時,往右偏離了半寸.

"清純!!!!"耳邊,再次傳來的,是蕭漠情擔心和心痛之極的呼喊,挽香放開甄清純,抬起頭來,已經開始模糊的視線,隱約從不遠處看到了那個俊逸瀟灑的身影,他跑的很急,可是他的目光,只注視著甄清純,沒有一絲一毫分給自己.

捂著腹部的傷口,挽香抽著冷氣,明明身上的力氣已經全部用完,可是,她居然站了起來,在蕭漠情跑到甄清純和她面前的時候,她居然站了起來!!

"清純表妹!!!!你振作一點!千萬不要有事!!!"蕭漠情一把摟住甄清純,神色焦急心痛,一時間為她按住肩膀上的傷口,在目光觸及她胸口的劍柄時,他的眼神一下子狂亂起來,神志瞬間被打斷可就算這樣,他還是沒有抬頭,沒有抬頭看向已經搖搖欲墜的挽香.

放來捂著腹部的手,挽香只覺得自己居然想哭,身體的痛算什麼!?傷口的血算什麼!?有哪一樣.可以和她現在的心痛相比!?

是啊,甄清純受傷了,粉紅色的衣服幾乎被血浸染,可是,她也受傷了,而且比甄清純嚴重很多很多倍!為什麼,為什麼她的漠漠不肯抬頭看她一眼?為什麼?為什麼他連一絲視線都不肯分給她?不是說了,哪怕是親眼看到,也要聽她的解釋麼?!

挽香低頭,看著自己已經變得濕重的衣服,真的很像放聲大笑!她今天可是穿的大紅色!!!哪怕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視線,為什麼居然越來越清晰,清晰到可以看清蕭漠情臉上無比心痛的神色,清晰到可以看到他無限溫柔的扯下自己的衣襟為甄清純裹傷?!

哈……哈哈……挽香咧開嘴,卻再也沒有力氣發出聲音,張開雙臂,別看了,別想了……你已經很痛了,睡一會吧,睡一會就不會痛了.就好了……

傾斜的身體,沒有如同料想一般落倒地上,而是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耳邊傳來的,是明歲寒心痛之極的聲音:"老大!"

是小明啊……

明歲寒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他的老大,那個他承諾過要用一生的時間去保護的女子,現在就那麼無力的躺在自己懷中,渾身浴血,他不是蕭漠情,久經沙場的他一眼便已看出,挽香那大紅色的衣裳之下,受了多麼嚴重的傷!

"嘶……表哥……清純好痛……"甄清純其實並沒有暈過去,在蕭漠情一系列專業又迅速的救治中,她很快清醒過來,抬眼,卻看到了一身純黑衣衫的明歲寒,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殺氣,比昨日更甚,一瞬間,她立刻想起,是自己先偷襲挽香,若是被他知道了,自己一定沒有活路!

一把用力抓住蕭漠情,道:"表哥……我……我們走……我不想,我不想再看到他們……"

"好,我們……走!"蕭漠情開口,聲音帶著無比的壓抑,俯身,抱起甄清純,再次轉身,踏步向前,目光,視線,都沒有想要觸及挽香.

為什麼,他心愛的女子,會真的想要殺掉清純?!

看著挽香對著甄清純舉起刀劍的時候,他只覺得,那一刻,生生刺在自己的胸口上!

"你……是不是應該……聽完我的解釋在離開?"挽香倚靠在明歲寒,因為被明歲寒封住了渾身個大血脈,神智有了片刻的清醒.終究是當不下心頭的那份眷戀,抽著冷氣,決定給兩個人最後一個機會.

聽見挽香說話,甄清純一下子再次緊張起來,若是表哥知道是自己先動手偷襲的,會不會……

感覺到懷中人兒身子的緊繃,蕭漠情心中被挽香的話喚起的那意思情愫再次消沉,屏住了呼吸,道:"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我都親眼看見了!"

我都親眼看見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這句話,反反複複的在挽香耳邊轟鳴,讓她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已經失去血色的朱唇暖暖蠕動:"小明……我們走……"

身後,是明歲寒破空而去的聲音,蕭漠情再也忍不住,回頭看去,空地上,已經沒有了挽香和明歲寒的身影,只是在挽香原來站立的地方,留著好大一灘殷紅的血液……

那一刻,蕭漠情的心突然揪起,有一種連他都不明白的疼痛從心底豁然升起來,就像他錯過了什麼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一般……

"表哥……"甄清純抽著氣,緊緊抓著蕭漠情的衣襟,她流了不少血,"我……不要回去……"

留下最後一句話體弱的甄清純沒有再給蕭漠情任何思考的機會,頭一仰,昏了過去.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明歲寒的速度,已經提到了極限,周圍的景物不斷不斷飛快的往後退去,快!快點!一定要再快一點!

明歲寒現在腦海里什麼都沒有想,也什麼都想不出來,他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只要懷中的人兒,活著!活著!

"老大……你千萬……不要有事!"明歲寒咬著唇,急速的奔跑已經讓他說不出多余的話來.

"嗯……"挽香費力的睜開眼睛,在視線觸及明歲寒面龐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在他的眼角,有什麼東西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片刻,那光芒飛落,消失不見.

"小明……我好痛……"一次感覺到生命力從自己身上漸漸流逝的感覺,為何躺在明歲寒的懷中,心中之前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居然緩解了不少,可隨之而來的,是身體的痛,一瞬間加劇了很多倍,"你把我弄暈吧……暈了……就不會痛了……"

"老大……"明歲寒的聲音不再魅惑不再性感,只是低沉的沙啞.

"嗯……"挽香在明歲寒臂彎擺了擺頭,其實不用明歲寒動手,估計再過一會,她襲擊就暈了,眼前又開始模糊起來.

"我愛你."

"嗯……哎?"即便是在重傷之下神智開始迷茫之時,挽香還是被明歲寒口中這三個字給嚇到了,雙眼一下子瞪的溜圓,"你說什麼!?"

"我說,我愛你,老大,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愛你."

也曾無數次的,在清醒時或者夢中,幻想過向挽香吐露心聲的場景,卻沒有任何一個,如同現在一般,摟著重傷的她,輕輕慢慢的,說出,我愛你來.

挽香混亂了,不行不行,腦部供血不足,不夠她思考這些,可也因為明歲寒的話,她沒有再次昏昏睡去的想法,明歲寒屏住呼吸,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再次運足功力,往前飛奔著.

"啪!"祥和院後院,明歲寒落地之後,正在整理藥材的阿亮被從天而降的人嚇得將手中的藥材摔落在地上.

"明……明公子?"阿亮是認識明歲寒的,不過下一刻他目光觸及挽香之時,變忍不住驚呼起來,"啊……白掌櫃她!?"

挽香鮮紅色的衣裙,已經被血浸透,正一滴一滴,沿著衣裙下擺,往地上滑落!

有是迷茫的夢里,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盡頭,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周圍,好安靜.

這是哪里呢?難道自己又在做夢了?挽香搖搖頭,自己應該是死了吧?受了那麼重的傷,又沒有21世紀那麼先進的醫療設備,怎麼可能還活的下去.

嗯……這是通往黃泉的路嗎?怎麼連個引路的鬼差都沒有呢?

邁開步子,准備認命的往前走去.可是下一刻,挽香卻收回了腳步,猛的轉身往後跑去.

自己怎麼能死!?還有太多的眷戀,根本放不開!

近了,不遠處終于閃現出了亮光,呵呵,挽香繼續往前跑去,只要到達哪里,自己便可以重新獲得生命嗎?

可是,為什麼越接近,步子就越沉重,而且呼吸也越來越困難,連渾身都開始疼痛起來.

近在咫尺的希望,難道自己就要放棄麼?

"老大……"迷蒙中,那光亮中出現了一個純白的身影,很淡,很飄忽,卻又不曾消散,他輕輕的張開嘴,呼喊著,"老大……"

這聲音……是小明?

挽香往前再大踏步沖去,旋即,一陣一陣劇烈的疼痛,鋪天蓋地湧來!

"嘶……好痛!!!"

嗯,是自己的聲音,雖然很暗啞,卻可以聽出來,是自己的聲音!

哈哈,自己是活過來了嗎!?

挽香驚喜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明歲寒俊朗的面容,很平靜的表情,嘴角帶著熟悉的弧度,狹長的鳳眼,如墨的青絲,還有那最讓人垂涎的紅唇.

呵呵,小明還是這麼勾人啊!

沖他微微一笑,道:"小明,我好不容易大劫歸來,你都不問我是不是要喝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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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誰要質問誰

"老大,你現在還不能喝水."明歲寒神色已然放輕,挽香醒來,就表示她從死神手中逃了出來.

挽香瞪眼,忘記了自己現在還是重傷未愈,抬高音調道:"什……嘶……痛痛痛……"

新月一般的眉毛糾結成一堆,好痛啊!

"我……睡了多久……"咬著唇,努力將那陣因為自己大聲說話而引來的劇烈疼痛壓下去,皺眉問道.

"七個時辰."明歲寒眼中溢滿心疼,卻不知道應該如何讓挽香好過一點.

"呵呵……那讓我再繼續睡會吧……"挽香微微一笑,手指輕輕動了動,覆上明歲寒擱在床邊的手,"我好痛……真的……小明,讓我睡一會."

是身痛,也是心痛……

挽香閉上雙眼,發現自己的聯想能力真的很"強悍"居然能夠由腹部的傷口想到甄清純,然後再想到蕭漠情,然後再想,就是心痛……

"嗯,老大你放心睡會."明歲寒輕輕伸出手,點了挽香的睡穴.

挽香輕輕閉合的雙眸中,在沉沉睡去之際,慢慢的,慢慢的滲出一滴晶瑩的淚珠,劃過眉角,浸落在枕頭上.

明歲寒靜靜的看著挽香,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就這樣一只看著她,沒有舍得把手從挽香的手中拿開.

門外,白薇抱著爬爬,站在柱子旁,看著初玥開始恢複正常的臉色,道:"沒事了?"

"嗯,掌櫃的剛剛醒了,現在又睡著了."初玥轉過頭來,點點頭,"大夫說的,掌櫃只要能在一天之內醒來,就不會有事了."

"好."白薇已久慢慢的梳理著爬爬柔柔的毛毛,慢慢轉身往外走去,"既然姐姐沒事了,那麼即可以去好好算賬了……"

"我也要去!"初玥跟上白薇,小臉滿是惱怒,那幾個家伙居然敢如此重傷她家掌櫃的,可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

益陽城,沈家分舵地牢內,在早上和挽香打斗的那幾個黑衣人此刻正被五花大綁著架在邢台上,渾身上下傷痕累累,他們不是沒有進行過反審訊的訓練,可是……為何這個審訊他們的人,明明只是兩個較小的笑聲清脆的女孩子,所用的手段,卻讓他們不寒而栗?

"你們說,我家掌櫃的最重的傷不是你們造成的,可有什麼證據?"初玥輕輕甩了甩手中的鞭子,目光冷冷的看著幾人.

連她也不知道,為何她會如此熟悉這種逼供的場面,仿佛是一種本能,天生就會的一般.

那個為首的黑衣人,也就是被明歲寒踢斷一條腿的那人咬了咬唇,顫聲道:"姑娘,我們真的沒有騙你,我們幾個人根本不是白掌櫃的對手,我們最後一個人被白掌櫃打暈的時候,她絕對只是受了皮外傷!"

其他人都忙不迭的點頭,努力讓初玥和白薇相信自己.

玥玥,咱們走吧.白薇抱著爬爬,淡淡的起身,往地牢外走去,初玥恨恨的瞪了那幾個人一眼,手中鞭子再次噼啪爆響,將那幾個人兜頭一頓好打,這才跟著白薇往外走去.

門口,是沈家分舵的負責人豐海畢恭畢敬的站著,見到白薇和初玥出來,神色凝重的上前問道:"白姑娘初姑娘,里面的人怎麼處理?"

他現在也是很忐忑不安啊二公子臨走的時候再三叮囑他要好好照顧龍門客棧里面的人,誰知道才過這麼一段時間,龍門客棧的白掌櫃就受了重傷,沈家六小姐和挽香的關系他是知道的,真的不敢想想我,自己這次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殺了."白薇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轉眸看向他,道:"替我找一個人的下落,我可以保證你不懲罰."

"是……"豐海小心翼翼的擦了把汗,這並不是一次接觸到白薇,不過還是面對著她的時候,情不自禁的緊張起來,而這種感覺,一直只有沈家的幾位主子讓他感受過.

初玥跟上白薇的步子,一出地牢,她之前在地牢中的低氣壓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見豐海被白薇的氣場壓得冷汗直冒,便好心的道:"嗯,要你找的那個人叫甄清純,她應該是和一個叫蕭漠情的男子在一起的,找到了就速度告訴我們哦,拜拜~"

白薇見初玥把自己的話說了,便腳下不停的往前走去,出了沈家分舵,白薇才慢慢放下腳步,道:"初玥."

"嗯?"初玥蹦上前,和白薇並排著,此時正在晨曦初露之時,益陽城大街上空空蕩蕩,一個號人影也無.

"齊子楚受傷了."白薇輕輕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放棄了隱瞞初玥的念頭.

初玥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凝固半響,她才慢慢問道:"什麼時候?"

"今晨,在姐姐受傷之前."白薇昨夜是和明歲寒出去喝酒了,早上回到客棧的時候,豐海便讓人傳了兩個小夕來.

一是挽香到人出去追甄清純去了,二個,便是齊子楚受傷了,而且很嚴重.

初玥的腳步又了片刻停頓:"會死嗎?"

"不會."白薇搖頭,沒有轉眸去看初玥.

"哈,既然不會死,那還管他干什麼?"初玥的氣息過了好久才平穩下來,聲音雖然還是清脆無比,卻沒有之前的歡騰.

明明他已經告訴自己,姐姐的血咒已解,為何自己聽到他受傷的時候,心還是會被揪起?

初玥隱匿了心中奇怪的感覺,轉身摟著白薇,從她懷里搶過爬爬,笑嘻嘻的將爬爬摟在懷里蹂躪它的耳朵,直到爬爬不爽了,那爪子撓她,她才又放開爬爬,在大街上玩起了追趕跑蹦跳.

白薇慢慢的跟著他們往龍門客棧走去,慢慢的抬頭看了看天.

時間,真的不多了,最多還能再呆一天,後天,必須得啟程了,那邊的事情,真的不能再拖了.

挽香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對上了明歲寒含笑的雙眸,那眼眸,澄清得如碧海藍天,讓她一眼,就被吸引叻過去.

動了動嘴唇,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真的是口渴了,連嘴唇都有干裂的感覺:"我想喝水."

"老大,你現在還不能喝水,得在等一天."明歲寒從一旁拿起茶杯,用棉簽沾了點水潤了潤挽香的唇.

他的動作很溫柔也很熟練,那神色自然無比,帶著磁性的嗓音緩緩在挽香耳邊響起:"乖,再忍忍就好了."

明歲寒此刻的聲音真的很好聽,雖然腹部的疼痛還是一陣接一陣的傳來,不過,不想去思考關于疼痛的事情,挽香晚彎起眉眼,問道:"我又睡了多久?他們人呢?"

"四個時辰,書文念語和魯醉花夫婦一起回門探親去了,白薇和初玥在外面."明歲寒知道,挽香越是平靜,越代表她難受,更是放緩了語氣,對于蕭漠情的事情,挽香不說,他也不問.

挽香咬了咬牙,放棄了做起來的打算,對著明歲寒道:"告訴她們,我沒死,暫時不要去找那個清純的麻煩,等我好了再慢慢修理她."

"嗯?"

挽香也許這次是真的受傷太重,沒有注意到明歲寒神色的變化,繼續道:"那個清純居然敢從背後捅我一刀!哼哼,等我好了一定要讓他十倍百倍的償還!"

"老大."明歲寒的聲音,磁性依舊,卻帶上了不可察覺的陰沉,"你說,是甄清純傷了你?"

"額……"挽香這才恍然想起,甄清純偷襲自己的時候,明歲寒並不在場,也就是說,是自己大嘴巴把這個只有兩個人知道的秘密說了說來.神經選擇性的屏蔽了蕭漠情的信息,卻也因為這樣分了心,"小明你別激動.甄清純我要自己處理她."

"好."明歲寒勾起紅唇,輕輕安撫著好像有點著急的挽香,道:"老大你安心養傷,我不去找她."

現在最重要的,是老大你要快點好起來,至于殺人麼,什麼時候都可以.

挽香安靜的閉起眼睛,這次真的是玩得太過火了,說了這麼一會話,居然有是開始精力不足,困倦了.

可是這次,挽香沒有再安心的睡著,院子里由遠到近的傳來了嚷嚷聲.

挽香睜開眼睛,聽出是梁學君的聲音,他好像有些著急一般,"蕭先生,蕭先生你真的不能進去,請回吧……蕭先生……"

然後,便是蕭漠情滿是慍怒的聲音:"為什麼不讓進,難不成這龍門客棧我還進不得了?!說,你們把清純弄到哪里去了!?"

"老大……"

"嘶……看什麼看,還不快來幫忙?"挽香咬著牙,蒼白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努力撐著自己的身體想從床上爬起來.

既然無法逃避,那麼不如一次斷的干乾淨淨!

明歲寒沒有組織挽香,而是上前將挽香扶起,然後如同抱新娘一般,用被子裹著她,小心翼翼的在不觸碰到她傷口的情況下,將她抱起來,然後抬步往外走去.

"砰!哐!"

蕭漠情正帶著惱怒的神色,想要推開攔著他的梁學君,挽香的房門突然發出一聲巨響,然後那門便從里向外開來,緊接著,明歲寒抱著挽香,慢慢的,從屋里走了出來.

此刻,院落外陽光明媚,蕭漠情已經換上了一身藍色的衣衫,純藍色,靜靜的站在陽光下,真個人俊美,乾淨,如同一次見到他一般,周圍再次添上了那層淡淡的薄霧.

"香兒……你怎麼了?"一眼觸及到被明歲寒抱在懷中,臉上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的挽香,蕭漠情眉頭猛然一跳,他是大夫,自然能看出,這樣的挽香絕對不是正常的狀態!

"沒怎麼,受傷了而已."挽香示意明歲寒放她下來,整個人靠著明歲寒給的支撐力站在回廊上,就那麼遠遠的看著蕭漠情,眼中瞬間劃過痛苦糾結之色,不過很快的便消失無蹤,"我怎麼了,你應該去問你家清純表妹.她比較清楚."

挽香一提到甄清純表妹,蕭漠情臉上再次劃過擔心和憤怒,道:"香兒,你知不知道,表妹已經傷得很重了,她昨天都差點死掉了你知不知道!?她都這樣了,你怎麼還是不肯放過她,要讓初玥來把重傷未愈的她帶走!?"

終于明白.一個個簡單的詞語,卻也可以組成一把把利劍,將心徹底穿透,同得幾乎無法呼吸.

"我什麼都沒做,如果你今天來是想和我來找你的表妹,那麼不好意思,你找錯人了."挽香靠著明歲寒,聽到蕭漠情這樣說,渾身的力氣就在一瞬間被抽空,只得深深的大口吸著氣,哪怕這樣會讓腹部的傷口更疼,可也必須這樣做.

不然,她擔心自己,在下一秒,眼淚就會不爭氣的留下來,自己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流下淚來.

"香兒,你別鬧了,放過表妹吧,我愛的人是你,我對表妹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了."挽香神色的變化,蕭漠情看在眼里,心頭也是一痛,放緩了語氣,慢慢的往挽香走去,"你傷害清純表妹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只要你讓初玥他們放了清純,我們馬上成親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挽香的笑聲由輕變重,笑的腹部的傷口開始抽痛起來,笑的眼淚終于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蕭漠情!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很偉大!?為了拯救你的表妹,不惜犧牲自己!?"

猛的推開明歲寒,右手輕揚,甩開纏在身上的棉被,撕開淺橙色的外衣,露出身上層層疊疊的紗布,那腹部的傷口因為挽香劇烈的動作,已經開始重新滲出血漬,挽香嬌小的身上,幾乎纏滿了純白色的紗布,那些紗布,幾乎是帶著侵略性的,生生闖入了對面蕭漠情的眼里.

抬頭迎上蕭漠情已經完全驚愕的雙眼,挽香咬著牙,一字一頓,慢慢的,重重的問道:"在你看到我傷害你表妹的時候,你是不是應該先問一下,到底,是誰在傷害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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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當真相擺在眼前

"香兒……"滿身是傷的挽香,就這樣站在蕭漠情面前,仿佛都快要站不穩了,卻很倔強的努力站的很直,原來她毫無血色的臉,是因為受了如此嚴重的傷……

蕭漠情艱難的蠕動著嘴唇,腦袋已經開始嗡嗡作響:"你怎麼… …你怎麼會受傷?"

他的香兒,一向是已強悍著稱,她堅強能干,她從來都是活蹦亂跳的,她……她怎麼會傷得如此嚴重!?

看到蕭漠情震驚中帶著心疼的表情,挽香突然累了,剛才的意氣用事也許就只是想看看他難過而已……

呵呵,自己什麼時候也變成了這種喜歡互相折磨的人了?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合攏了衣衫,掩蓋了那滿身的傷痕,也掩蓋了那曾經,為蕭漠情綻放的愛戀之心.

"小明……"沒有回答蕭漠情的問題,挽香只是虛弱的微笑著,輕輕的的喟歎一聲.

真的是……沒有力氣在站穩了……

身後,只是一刹那間便被明歲寒的氣息包圍,他撿起棉被,將挽香重修包裹,動作很輕柔很溫和,一向在面對挽香受到一點傷害便會殺氣四溢的他,現在居然沒有動怒,只是很溫柔,很溫柔的將挽香抱在懷中,雙手觸及的地方,都是挽香那身上很少很少的,沒有受傷的地方.

"小明,我頭痛腳痛肚子痛……我要回去睡覺……"挽香懶洋洋的揚起腦袋,任由那眼角的淚水滑落,卻努力的睜大眼睛,沖著明歲寒微笑,甚至嘟起嘴來,用嬌俏的聲音撒嬌.

明歲寒深深的凝視著挽香,眼角劃過暗沉,自己,終究是錯了……

挽香這樣的女子,蕭漠情那樣太過溫柔,傷人卻不自知的男子,愛不起,也給不起她要的愛.

"好."

老大,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的,你要的愛,我給你.

得到明歲寒的回答,挽香放緩了氣息,輕輕的閉上眼睛,果然自己是烏鴉嘴,初戀一般都很美好,可惜也都基本上不會有結果.

看到明歲寒抱著挽香開始轉身往回走,一直處于發愣狀態中的蕭漠情終于回過神來,他幾乎是踉蹌著驚慌失措的邁開步子我,往回廊走來,聲音慌亂無比:"香兒!香兒你怎麼會受傷?!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閉眼,歎息,感覺明歲寒抱著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著.

漠漠……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啊……怪只怪,昨天我穿了一件,和血同色的衣衫吧……

"哼……要你好心!"是初玥的聲音,之前怎麼沒注意到這丫頭在這里呢?

挽香淡淡的歎息,什麼也不想去聽,什麼也不想去想,只是閉著眼,任由明歲寒抱著自己,回房,休息……

初玥是從屋頂上飛身而下的,她手上提著的,便是蕭漠情要找的人,他的表妹甄清純.

"表哥……"甄清純看起來衣衫完好,雖然臉色蒼白卻也好像沒有任何虐待,只不過昨天挽香給她的那兩刀也的確是幾乎要了她的命,好不同意醒來,卻又被突然闖入的初玥帶走.

現在她才明白,自己當初想要謀算挽香的客棧是件多麼好笑的事情,人家手下隨便一個普通的女子,就能夠輕松的提著自己在屋頂上飛躍蹦走.

"香兒……"蕭漠情並沒有因為甄清純的出現而停下腳步,反而想要繼續往前走追挽香,但是,一襲紫衣的白薇出現在他面前,神色冷漠的望著他.

白薇懷里,沒有爬爬,她只是靜靜的站在回廊上,堵住蕭漠情的去路,冷冷道:"不用追了,此生你已經錯失她了."

"不……不會的,我,我是真的不知道……香兒,香兒你聽我解釋……"蕭漠情的眼神幾乎快要崩潰,他的心,在挽香露出那一身傷的時候便已經全然被揪起,現在他哪里還能想那麼多,看著挽香離開,他恍然覺得,這一次,如果不能留住她,他便會永失至愛.

"不知道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掌櫃的可是為了救你那個破表妹爛表妹才受傷的!"初玥氣惱之極,尤其剛才在屋頂上聽見蕭漠情對挽香的質問,讓她恨不得現在立馬拆了他,"可是,你這個你口中善良之極的表妹做了什麼!?她在背後捅了掌櫃的一劍!"

"你……說什麼……"

蕭漠情仿佛被雷擊中一般,慢慢的,慢慢的轉過頭來,目光呆滯的看著初玥,艱難的張嘴,重複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掌櫃的昨天差點死掉!!!她被你這個表妹從後面捅了一劍,傷及內腑,差點就死了!!!!"初玥瞪著他,憤怒道.

蕭漠情愣住了,仿佛被人點住了穴道一般,就那樣轉過身,直愣愣的看著甄清純……

許久,他才開始恢複只覺2一般慢慢的,輕輕的開始小幅度的搖頭,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清純表妹怎麼會傷害香兒……"

"不相信》你憑什麼就不相信!?"初玥登時就惱了,提著甄清純的手往前一摜,重重的將她仍在地上,腰間的紅色鞭子唰的一下變抽了出來.

"啊……表哥……救我,我沒有……"甄清純本身就不會武功,況且她現在還身負重傷,捂著傷口慢慢的爬起來,想要往蕭漠情走去,現在她唯一的倚靠便是蕭漠情,若是蕭漠情都不在相信自己,那麼自己今日便真的是沒有活路了!

"沒有!"初玥眼一瞪,手中鞭子在空中劃過一道淒冷的弧度,重重落在甄清純腿上,讓她一個趔趄,痛呼著摔倒在地上,"甄清純!我初玥此生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女子!"

沒有等她再次爭辯,初玥狠狠的揮舞著鞭子,抽在甄清純身上:"別人救你性命,你卻背後傷人!若不是掌櫃的就你,你早就死了!"

"表哥……救我……啊……表哥……"甄清純被初玥鞭子抽的滿地打滾,可她還是咬緊牙關,一聲一聲絕不承認自己傷害了挽香.

"清純……"蕭漠情反應了過來,幾乎踏入院中想要扶起甄清純來.

可初玥賑災氣頭上,哪里會讓他近身,鞭子打著卷兒輕輕一扯,便將蕭漠情帶出自己的攻擊范圍,然後那鞭子便再次重重的,落在甄清純身上.

"你以為你不承認我便會放過你了!?告訴你,單憑你從掌櫃的手中搶走蕭先生,我便有足夠的理由滅了你!"初玥踏前一步,手中的鞭子更是呼嘯連連,她身上又開始了,幾乎是無意識的散發出那種不同于平常的她的那種冷漠氣壓.

"啊……啊……"甄清純只覺得渾身那里都痛,初玥的鞭子落在她身上,好像比昨日挽香還她的那兩刀都還痛,那種一波接著一波的劇痛終于侵襲了她的大腦,她開始神經症的大喊起來,"是我,是我拿劍傷了她,我要她死!她若不死,我怎麼可能拿到龍門客棧!!!!!"

于此同時,蕭漠情也再次撲向她再將他摟入懷中的時候,初玥甩開了鞭子,沒有再繼續打下去.

甄清純確實是被初玥的鞭子打怕了,在感覺到自己說了真話之後那鞭子便停了下來,便繼續往下說道:"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要表哥是吧……我給你……我不搶了……我不搶了……求求你放過我……"

"清純!清純表妹,你醒醒,別怕,表哥在這里,你告訴表哥,剛才的話都是假的,都是她逼你說的對不對?!"感覺到甄清純的狂亂,蕭漠情猛地抱緊了她,卻還是真去著最後的一絲僥幸,他不願相信,他也不敢相信,如果甄清純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要如何面對他的香兒!?

"表哥?哈哈……表哥……"甄清純痛的厲害了,初玥的鞭子雖然不再抽她,可全身一陣接一陣的疼痛,卻讓她的神智還不過來,她哈哈笑著,看著蕭漠情道,"表哥我告訴你哦,只要白挽香死了,龍門客棧就是我們的了!她有很多很多銀子的你知道麼?就在那幾個房間里,全部都是錢啊!你知道不?!"

轟……

甄清純的話,一字不漏的,清清楚楚的映入他的腦海中,深深往下鐫刻進心里!幾乎是無意識的,蕭漠情放開了甄清純,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砰!"

白薇緩緩的走近猶自狂亂的甄清純面前,伸腳踢在她胸口上,那里是她受傷最重的地方,她連痛呼都沒發出,便軟軟的倒在地上,徹底昏迷了過去.

蹲下身,看著蕭漠情已經開始眼神渙散的雙眸,白薇嘴角扯起一個冰冷的笑意,道:"今天這份禮物,便是回贈你和你表妹昨日對我姐姐所做的事情的,另外……"她伸手從袖中摸出一個信封來,慢慢的將它塞進蕭漠情的懷里嗎,"我還可以附贈你一個驚喜,看完之後,你便會徹底的,重新認識你的清純表妹……"

"香兒……對不起……香兒"蕭漠情沒有反應,他只是呐呐的輕聲重複著這句話,一聲疊一聲.

"初玥,把他們丟出去."白薇站起來,從上方俯視著蕭漠情,這樣的男子,不配擁有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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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 19:38:32
204 再次醒來

挽香再次醒來的時候,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哭聲給弄醒的,雖然那哭聲很小也很壓抑,可是卻輕輕的敲擊在挽香心頭.

睜開眼,發現床頭伏著兩個小腦袋,挽香只不過微微一動,他們就抬起頭來,書文念語雙雙都已經哭紅了眼睛,看到挽香醒來,書文哇的一聲哭得更大聲了:"哇……娘親你終于醒了!嗚嗚嗚……書文,書文還以為娘親不要和我姐姐了……嗚嗚嗚……"

從挽香來了之後,她就一直要求書文要像個男子漢一般,沒事不准流淚,可他畢竟是個還沒滿五歲的小孩子,從干娘家回來看到自己的娘親身受重傷的躺在床上,哪里還能堅強得了.

"娘親……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念語雖然是女孩子,可跟著挽香這麼久了,也被挽香熏陶得心智堅定了不少,雖然還是忍不住要掉眼淚,卻沒有放聲大哭.

意外的,這次醒來居然沒有看到明歲寒,挽香動了動唇,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經干啞得說不出話來,連忙點點頭.

溫潤的茶水,顯然是早就准備好了的,挽香喝完茶水之後,才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書文念語,那麼怎麼在這,不是和干娘一起回家探親了麼?"

嗯,這次睡的時間應該比較久,沒有那種一陣一陣強烈的抽搐了.

"娘親,你都睡了五天了……"書文擦擦眼淚,終究是因為挽香醒來心里高興,小臉上綻放出笑意來,"娘親,你還痛不痛?"

都已經五天了啊……難怪……

挽香搖搖頭,看著自己的兩個小寶貝,微笑道:"嗯,都沒那麼痛了,你們明叔叔呢?"

"明叔叔一直守著你不離開,一直都不睡覺也不吃飯……沈叔叔他們幾個人好不容易才把他帶走了,剛剛才離開的."念語又重新給挽香遞了一杯茶.

小明……按照這家伙的脾氣,不吃不喝的守著自己,也不算以外.

可是!挽香悶悶的喝完茶,這家伙既然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待會看到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一下!

擱下茶杯,念語對挽香道,"娘親你等一會哦,我去廚房給你端吃的,小艾阿姨這幾天一直在給你做吃的,你沒醒的話就倒了重新做."

"小艾也來了?"

"嗯,小艾阿姨和沈叔叔他們在二天就來了,大家都守著娘親,希望娘親早點好起來."書文很乖巧的坐在一旁,看著挽香很認真道,"娘親,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哦!小姨說了,等你好起來了就會帶我們去找她玩的."

"嗯?"挽香還沒來得及去仔細思考書文這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剛出門的念語就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掌櫃的你醒啦?"沈小艾畢竟還是大人,而且也早點挽香這次睡去只是在休息,並沒有生命危險,所以表現還算很淡定,她將飯菜放到桌子上,笑著說,"我有給你准備好補身子的參湯,要不要先喝一點?"

"好."挽香看到沈小艾,居然還是一時間往她的肚子瞅去,話說這一次她和凌風已經見過家長了,不知道有沒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做一些愛做的事情呢?

嗯……摸下巴,不知道凌風這次有沒有努力一點,待會讓漠漠過來看看……思路,在這里,咔嚓斷掉.

恍然輕笑,看來自己還真得費一些時間,才能夠適應……自己,失戀了呢……

"姐姐,先喝點湯吧,你睡了好幾天,現在身子很弱的."沈小艾盛了湯,現實扶著挽香小心翼翼的靠著窗欄坐了起來,然後才端起參湯坐到床邊,吹好了一勺遞到挽香嘴邊.

挽香試著喝了一口,嗯,不粗,很美味.

沈小艾繼續給挽香喂湯,見她總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不禁有點奇怪道:"掌櫃的你看什麼呢,我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挽香抿唇,道:"小艾,怎麼一段時間不見,你好像懂事了不少啊?要擱在以前,你一見到我,正常的反應應該是馬上撲上來抱著我哭啊?"

"小艾阿姨剛來的時候就是准備抱著娘親哭的,是明叔叔攔著她的."果然,挽香的猜測在下一秒得到了證實,書文貌似很天真無邪的馬上接口說道.

書文的話讓沈小艾臉上有些得意的笑容花掉,她輕輕瞪了書文一眼,道:"小家伙,昨天還在我懷里哭得不成樣子,今天看到你娘親醒了,就馬上叛變了是吧!?"

"嘿嘿,沒有沒有,小艾阿姨我也喜歡你的."書文拉著挽香的手,笑得很甜,只要娘親沒事就好.

"老大."明歲寒磁性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挽香抬頭,迎上了他帶笑的雙眸.

額……不是說他五天五夜沒睡覺的嘛,可是怎麼某人看起來還是清雋無比,神清氣爽,一點也沒有熬夜受累之後類似于黑眼圈的東東或者精神不濟的感覺?

"啊,書文念語,我廚房還燉著東西呢,跟我一起去看看吧."沈小艾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把手里的湯碗放在桌上,大呼小叫的喊著連個小寶貝.

書文念語也很聽話的點點頭,對挽香道:"娘親我們先去幫小艾阿姨的忙,待會再過來."

沈小艾的行為,讓挽香愣了下,怎麼感覺這麼奇怪呢?為啥明歲寒一來,他們就忙不迭的遁走?

"老大,來,繼續喝點."明歲寒在挽香愣神之際,已經坐到了床邊,手里拿著沈小艾剛才端著的湯碗,里面已經重新盛滿了參湯.

挽香的目光落在明歲寒拿著湯勺湊到自己面前的手上,一直以來,明歲寒的手都是骨節分明但是卻纖細修長,讓挽香頗為喜歡,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挽香覺得他的手指今天白得有些過分.

張嘴吞下一口湯,明歲寒便又返回手去,繼續舀了一勺遞出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默開始在空氣中彌漫,但是卻一點也不壓抑,明歲寒看起來心情很好,嘴角勾起了淺淺的笑容,看著挽香喝完一碗湯,便又起身去重新盛了一碗.

"小明……"挽香一連喝了兩碗湯,感覺體內暖暖的,精神也好了不少,果然人參是好東西.

她抬眸看向明歲寒,之前說的依舊神清氣爽,那是在遠處看,等到明歲寒坐得近了之後,挽香才發現,明歲寒畢竟是人,這麼久沒有休息,怎麼可呢個還和平時一樣,在他的下巴處,一直都光滑白皙的皮膚上,長出了點點青色的胡渣,不多,也不茂盛,可就是這樣看來,讓平素微微一笑便魅惑勾人的明歲寒增添了一份和平時不同的感覺,怎麼說呢?

一言以蔽之——在那些胡渣的襯托下,明歲寒的誘人紅唇,更加瑩潤,更加勾人,更加的性感了!

咳……借著舔唇畔參湯的機會,挽香情不自禁的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在自己的下唇畔緩緩一舔……哇……yy因子在體內那叫一個蠢蠢欲動啊!

不過,挽香只顧著yy明歲寒的唇,沒注意到,當自己下意識的伸出舌頭淺淺的舔自己唇畔的時候,明歲寒的鳳眼中,精光四溢!

"我這次睡了多久?"yy夠了,精力也算充沛了,准備找明歲寒麻煩.

"五天."

"那你不是守了五天五夜?並且這五天都不吃不喝?"挽香睜著亮晶晶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看著明歲寒,只要你敢點頭,我就敲死你!

"嗯."明歲寒抿唇,大約明白了下面挽香要做什麼,不過他好像卡起來心情不錯,嘴角的弧度一直都很美好.

"嗯?你還嗯!"挽香突然猛的伸手,噼噼啪啪就是幾個腦瓜崩賞給明歲寒,"你還嗯!你有什麼好嗯的!五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你因為你是神啊!我告訴你,你可是我的人,所以你的身體也是我的,下次再敢給我這麼虐待它,我非敲死你不可!嘶……"

咳,動作太猛,牽動傷口了……

"老大……"見挽香抽氣,明歲寒眼中閃過心疼.

"喊什麼喊!不許說什麼燈我好了再教訓你的話,我現在就算沒好,我也要教訓你!"挽香吸了兩口氣,摸摸腹部的傷口,瞪了一眼明歲寒,不過人卻很老實的往後靠回了窗欄上.

挽香現在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讓明歲寒想到了一只正在磨爪子的貓咪,凶巴巴的卻可愛得緊,當下沒忍住,輕聲嗤笑出來,帶著點邪魅的臉上綻放出來的笑容瞬間讓人迷醉:"好,我不說,那老大你要有力氣,就請繼續吧."

"我鄙視你."挽香再次瞪了他一眼,指了指他手中的人參湯,道,"趕緊把這個喝了,然後去洗個澡吃飯睡覺,等休息好了再出來見我,不然,哼!"

"好."明歲寒點點頭,話語中都忍不住帶著點點寵溺.

益陽城·龍門客棧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挽香重新躺回了床上,外面依舊是陽光明媚的,自己的傷,好像也好得挺快的,除了腹部最嚴重的那一道傷,其他的地方好像都開始愈合了,有些癢癢的感覺,聽沈小艾說是用了他們沈家特殊的傷藥的緣故.

想到這里,挽香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來,自己這一身傷……換藥的時候是誰動手的?

話說明歲寒不是一直沒離開過……額……自己不會被看光了吧?

……

"砰砰~"

很溫柔的敲門聲,伴隨著沈花明的聲音傳來:"白掌櫃."

"嗯,我在呢,進來吧."挽香躺在床上,因為枕頭墊得有點高,也不用坐起來了.

沈花明輕輕的推開了房門,俊美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舉止行為溫文爾雅,好像……記憶里的某個人.

挽香微微搖搖頭,把那些念頭壓下去,眨了眨眼睛,肆無忌憚的欣賞著沈花明的美貌,話說這沈家五兄弟還真是極品中的極品,每一個都俊美無比,但從外貌來講,比小明和……

思路,再一次卡斷掉,輕輕歎了口氣,漠漠,他已經進入到了自己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現在要硬生生的把他從里面剝離出去……還真的……好困難……

"有什麼事啊?"挽香再次努力的把那感覺壓制下去,微笑道.

"這是白薇小姐和初玥小姐讓我轉交給你的."沈花明走到床邊,從懷中掏出兩封信來遞給挽香看.

挽香驚訝的坐起來,接過信來,上面一封便是熟悉的毛筆小楷,這是白薇寫的心,只在正中央寫了親啟兩個字,挽香沒有馬上看信,而是奇怪的問道:"她們干嘛給我寫信啊?有什麼話直接說說就行了?"

為什麼,心里會有種不好的感覺?

沈花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聲音平靜道:"白掌櫃,在你昏睡的二天,白薇小姐和初玥小姐就已經啟程了,離開益陽了."

"唉!?"饒是已經猜到了大致,可挽香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呼出聲,"她們走了?"

怎麼會這樣?按照她對白薇的了解,在自己重傷的情況下,不是一般的事情能夠讓她離開的.

"白掌櫃不要激動,先看看信,有些信中有說明."沈花明平靜道.

忙不迭的拆開信,白薇的信寫得很簡單,一句話,幾個字而已:有事暫離,勿念,完事即歸.

初玥的信到是寫了很多,不過都沒有重點,歸納起來也是一句話:她要和白薇一起去蒼云玩,玩狗了自然會回來的.

皺眉,到底是說明事情,能夠讓白薇這麼著急的離開,而且還順帶著的把初玥都拐走了?

挽香收起信,抬頭看向沈花明,有個現成的情報站不用,怎麼都不是她的風格:"花明,她們干嘛去了?"

沈花明搖頭:"不知道."

挽香瞪眼:"你會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事情你們江湖沈家不知道的!?"

"她們要去干嘛,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我知道,蒼云那邊最近發生了什麼比較重要的事情."沈花明淡淡道,他這樣平靜的語氣,有一種特殊的魔力,讓挽香安靜了下來.

他望著挽香,輕輕笑道:"蒼云白家,馬上要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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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選擇逃離

"易主?"挽香眨眨眼睛,沒怎麼明白,只是重複了一遍沈花明的話.

沈花明點點頭,道:"對,易主,大約是從二個月之前開始,白家全國各地的分號商鋪都突然受到不小的沖擊,很多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不能再繼續經營下去,持續的虧空讓白家陷入了困境,直到前幾天,有個神秘的青年男子光臨白家,自稱可以解除他們白家現在的困境,不過,以後白家便要以他為主."

挽香恍然:"難怪前一段時間會有那什麼五個管事來找小薇,可是——"小薇為什麼從來沒有給自己提起過這事呢?

"那個神秘青年便是之前住在客棧里的齊子楚齊公子."沈花明淡淡的拋出了另一個消息,然後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該說的他已經都說了.

"謝啦,花明."挽香揚起眉,似乎對剛才那件還挺讓自己驚訝的事情已經接受了下來,臉上掛起了平靜的笑容.

小薇,你丫的還把不把我當姐姐,雖然我貌似沒你那麼能干,但是有事情發生的時候,麻煩給我商量下……雖然我不喜歡問,但是你主動說會死人啊!

半倚在床邊,挽香無聊的用手在被子上畫著圈圈,心頭忽然竄起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來,她要離開益陽城,去蒼云找小薇那丫頭!

"喵~喵嗚~~"一聲淺淺的,帶著撒嬌討好之意的貓叫聲傳來,挽香驚訝的抬頭看去,爬爬正趴在窗台上,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小尾巴在身後搖啊搖的.

"爬爬~?!"絕對是震驚!不是說白薇已經離開益陽城了嗎?!為什麼爬爬還在這里?難道她又突然回來了?

"娘親~"忽的,從窗台後又冒出一個小腦袋來,正是書文帶著笑意的臉龐,他趴在窗台上,伸手抓著爬爬,道:"爬爬,娘親身子還沒好,你不可以打擾她休息哦……"

"喵嗚~"爬爬回過頭,眯著眼睛微微笑了起來,身子輕輕一扭,便掙脫了書文的手,躍進了房間里面,蹲在床邊望著挽香.

"爬爬……"書文見狀,小手在窗台上一撐,小巧的身子便也進了屋子,幾步走到床邊,想要拉著它走,可是爬爬的爪子卻緊緊抓著床單,一副甯死不走的模樣.

看到一人一貓如此僵持,挽香禁不住微笑道:"書文,娘親剛才已經休息夠了,爬爬要想待在這里就讓它待著吧,對了,小姨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爬爬還在這里?"

挽香已經發話了,書文也就不再堅持讓爬爬離開,也很可愛的坐到床邊:"小姨走的時候讓爬爬名留下來的呀,說她很快就回來,讓爬爬乖乖的呆在這里,好好照顧娘親."

說著,書文又頗為不解的撓撓頭,道:"可是書文一直不明白,爬爬就是只小貓咪,它自己都需要別人照顧,還怎麼照顧娘親你哦~~小姨說得真奇怪,下次等她回來一定要問清楚."

伸出手,輕輕揉著爬爬柔軟的毛毛,挽香心中先是被柔軟填滿,然後瞬間就又冒出了熊熊烈火.

小薇這丫頭,真的是……她把爬爬留下,想讓爬爬保護自己的意思自己不是不明白,可是……她白挽香好歹也是個會武功的人啊,雖然一不小心讓人給弄得半死,可也不代表她會經常這麼背……

而白薇呢?她可是個一點武功都沒有的啊!這次回去,還不知道白家的人會怎麼對她呢!她怎麼可以如此對自己不負責!?

不行,看來真的要去蒼云一趟了!

這念頭,隨著爬爬的出現,在挽香心中更是堅定了.

"娘親~干娘來看你了."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念語和魯醉花一起走了進來.

挽香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對著魯醉花揚起笑臉.

閑聊了一會,魯醉花的神色始終有點不對勁,好像有什麼事情很為難一般.

"大姐,有什麼事情你就說,我們兩姐妹之間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拐彎抹角嗎?"爬爬很溫順的躺在挽香身旁,把腦袋埋在自己腿間輕輕打起了呼嚕,挽香摸著爬爬,笑著先看魯醉花.

魯醉花因為挽香的這一問,更是糾結了,最終還是一咬牙,下了決心:"香丫頭,你要不要出去見見蕭公子啊……他……天天守在客棧門口不肯離開……"

漠漠……

醒來之後,一次聽見關于蕭漠情的事情,挽香禁不住一愣,心頭的那陣好容易壓制下去的疼痛再次升起……

魯醉花沒發現挽香神色的異常,還是繼續道:"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怎麼了,反正他現在整天整天的就站在那里,不吃不喝的,怎麼勸也不走,你們店里的伙計不讓他進來,剛才我來的時候,已經發現他……他快要撐不住了,不過才幾天,他都瘦得不成*人形了……"

心頭的疼,不斷加劇,漠漠,你這是何苦?既然都選擇了不聽我解釋,何必傷害你自己……

"我知道了,大姐麻煩你讓小明來一下."挽香閉起了雙眸,好像累了一般躺回了床上.

"哦,好."魯醉花也是反映較慢,在說完自己的話的時候才發現挽香神色的變化,起身出了門去.

"喵~~"迷糊中,挽香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輕舔自己的指尖,睜開眼,爬爬還是很安靜的蹲在身旁,正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輕輕的,帶著安慰性質的舔著挽香的手指.

微微一笑,輕輕彈了下爬爬的小鼻子,道:"爬爬,連你也看出來,我的心里很難受嗎?"

"老大."明歲寒進了門來,梳洗完畢的他換了一件白色的外衣,長長的頭發好像還沒干,披散在背後,"有事找我?"

挽香坐起來,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腹部,那里的傷口,正在慢慢愈合吧……可惜……心里的傷口,好像還沒一點動靜……

"他……怎麼樣了?"雖然不想提起,卻也不想就這麼僵持下去,既然漠漠先自己做了選擇,那麼,他就沒必要後悔.

明歲寒知道挽香說的是誰,面色沉寂下來,對于蕭漠情,他是痛心大于失望,自己最初,就不應該把挽香推離自己的懷抱:"勸不走,堅持一定要見你."

"不見,告訴他,既然已經選擇了不相信,那麼就沒必要再折磨自己."挽香抿了唇,她最不喜歡互相折磨的戲碼,蕭漠情那天的行為,現在還曆曆在目,想要她忘記,那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忘記,那麼自然也不能夠做到同以前一樣,愛得心無芥蒂.

"說過,可是他不信,他要聽你親口對他說."

挽香搖頭:"我不想見到他,把他弄走."

"好."

閉目,休息,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去做,時間,會帶走一切,所有的一切.

可是,蕭漠情的倔強,超出了挽香的預料,不管明歲寒他們把他打暈之後安置到哪里,等他醒來之後的一件事,就是回龍門客棧,繼續在門口等待挽香,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里.

整個人,消瘦得特別厲害,之前被挽香養得珠圓玉潤的身子,不過幾日光景,就瘦得讓人心疼,以前弧度完美的下巴,也變得尖尖的.

挽香知道這一切,挽香也明白他想要什麼,可是……挽香知道自己給不了,她的心,早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轟然崩塌,折磨,一直在繼續,不僅是挽香和蕭漠情之間的折磨,就連明歲寒,眼神也在這樣的日子里,漸漸暗淡.

若是老大原諒了他,自己該怎麼辦?自己那份卑微到從來不敢提出的愛,要如何處理?

不是不相信挽香,而是——曾經的傷害,讓他的心變得脆弱無比,挽香的出現,救贖了他的心,卻也讓他陷入了另一個,更深更重,更加義無反顧毫無退路的世界里.

自己真的很沒用……挽香蜷縮在被窩里,因為受傷的緣故,書文念語都沒有再和她一起睡,每夜只有爬爬守在挽香枕邊,用粉紅的小舌頭,一遍一遍的舔去挽香夢中遺落的淚珠.

又是一夜,蕭漠情終于支撐不住,昏倒在客棧外.

把他送到祥和堂之後,挽香決定了,去蒼云,帶上全家人,去蒼云.

名義上,是去找白薇,實際上——那是挽香自我保護的逃離,已經沒有了可能,就不要再繼續折磨,離開吧,讓時間洗滌這一切.

通常,外表強悍的人,內心雖然強悍,但如果受到傷害,尤其是毀滅性的傷害時,那麼——它將會關閉起來慢慢修複,也許會有一天重新開啟,也許,就此關閉,永無重啟之日.

蕭漠情帶給挽香的傷害,無疑是毀滅性的.

在明歲寒的扶持下,挽香終于能夠慢慢的站了起來,身上其他地方的傷,因為沈家的靈藥,不過十余日,就已經結疤,只有腹部的那一劍,還會在夜里時不時的抽痛,提醒挽香——曾經的傷害,並未遠離.

逃離,並不一定是懦弱的選擇,有時候,只是為了兩個人之間的互相救贖,失去的,就永遠失去了,即便找回來,也不複往日的光彩.

漠漠,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的愛——已經在你轉身之際,被你親手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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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水岸相隔

行李很快就收拾好,沈花月送來的那些聘禮挽香讓明歲寒挑了些值錢又輕巧,其他都讓豐海給代為保管,路線也已經選好,挽香的身子不適合走陸路,馬車顛簸太厲害,對傷口不利,好在大越水路暢通,可以坐船去蒼云.

該交代的已經交代清楚,唯一讓挽香覺得有些不安的,就是念語和張俊江,兩個算是兩情相悅的小孩雖然都沒哭,但是眼中卻分明是依依不舍.

張爸爸看到自家兒子如此難過,便主動提出要和挽香結親,還親自送來了文定信物.

挽香雖然大大的汗了一地,不過再問了念語的意思之後還是收下了,咳,先訂下吧,以後有變數再說,自己的愛情湮滅了,不一定自家女兒就會和自己一樣倒黴吧,張俊江那小P孩看起來還不錯.

嗯……挽香壞壞的摸了摸下巴,如果能夠來個正太養成便更好了,可惜也只能想想,就算張俊江願意,他家老爹和喜歡他得要死的後媽羅綺也不願意.

定親的事情因為挽香身子不甚好的緣故,只是簡單的兩家人一起吃了頓飯便定下來了,挽香拍著羅綺的肩膀,叮囑她一定要好好教育張俊江,最重要的就是要培養他兩個優點:一是要有一夫一妻的觀念,二就是一定要孝順,孝順最重要~~

當初挽香的老媽對挽香關于孝順這個觀念,可是沒有少進行嚴肅的教育.

然後麼,便是小祝那里,挽香感覺自己在益陽城混這麼久,還是多多少少偶爾得到過小祝的幫助,只不過她現在不方便去見她——怕被他發現自己受了重傷,盤問為何會受傷.

于是修書一封,真真假假的敘述了一些自己離開的理由.當然是小明代寫,挽香的那個螃蟹四處亂爬的字,也就她自己認識.

曆時三天,終于准備完畢,挽香帶著書文念語還有明歲寒以及某只貓,在一個飄著淡淡白霧的清晨,離開了龍門客棧.

臨走之際,挽香交給梁學君一封信,讓他在自己走後轉交給蕭漠情,信封里,只有一張地契,龍門客棧,這個留有挽香和蕭漠情太多回憶的地方,挽香決定,交給蕭漠情.

益陽城江邊碼頭

一帆普通卻很安全的江船緩緩離開碼頭,向遠處駛去,凌風摟著沈小艾的肩膀,道:"回去吧,等有空了我們去蒼云找掌櫃的玩."

"嗯."沈小艾點點頭,和凌風還有沈家四兄弟一起轉身離開.

不過並沒有往益陽城走,而是直接往風石山方向走去,在拐過江邊樹林的時候,武功最高的沈花明往益陽城方向看了看,輕輕的歎了口氣,卻沒有說什麼.

"香兒……香兒……不要走……"遠遠的,從益陽城方向,奔來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是蕭漠情.

他似乎極為虛弱,跑幾步便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努力的往前跑著,可再怎麼,也已經慢了一步,那帆江船,已經漸漸遠離,根本聽不見他的呼喊.

原以為,只要自己一心認錯,挽香就一定會原諒自己……可是……

自己怎麼能夠忘記,香兒不是一般女子,自己錯得如此離譜,她怎麼會原諒自己,她怎麼可能會原諒自己……

可是,香兒啊……即便你不肯原諒我,你也不要走啊,你這樣的決絕,連我想每日看你一眼的願望,都要變成空想麼?

"香兒……香兒……"

蕭漠情站在江邊,眼前一陣昏黑,可他還是努力睜大著眼睛,想要看清遠處的那帆船.

難道——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會明白,自己曾經擁有,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手中緊緊握著的,是蕭漠情准備在婚前送給挽香的禮物,一方精致的小盒子里,是一個銀色的戒指,在清晨初升的日光下,散發著讓人心碎的光芒.

"蕭公子……哎呀,你身子還沒好,不能出來啊,清晨霧濃,會傷身的!"陸玉清氣喘籲籲的沿著大路跑來,看到蕭漠情呆呆的站在江邊,著急的大喊道.

"呵呵……傷身……傷身又如何?比起香兒所受的傷來,我現在的又算得了什麼……"蕭漠情捏緊手中的小盒子,眩暈越來越嚴重,緩緩的伸出手,似乎想要觸碰那已經變成了遠影的帆船,"香兒……別離開我……"

人,已經搖搖欲墜,心,也搖搖欲碎……

"噗通……"

陸玉清剛剛趕到蕭漠情身後,正想拖他回去,卻不料他居然搖晃著掉進了江水里,現在雖然是夏天,可現在是清晨,而且蕭漠情身子本身就在那十來天的折磨中損傷不少.

"蕭公子!"陸玉清想也沒想,立刻跟著跳下去,半拖著將他拉回了岸上.

此時的蕭漠情已經昏迷了過去,雙唇和臉色一樣,卡白得沒有人色,只是雙手還緊緊握著那個小盒子,仿佛那是他唯一的生機.

"唉……"輕輕為蕭漠情把了把脈,陸玉清輕輕的遙遙頭,"你這是何苦呢……"

陽光越來越明朗,清晨的薄霧很快要散去了……

坐在船舷邊的挽香看到蕭漠情被救上岸,微微扯了個笑容,對身旁的明歲寒道:"小明,扶我進去吧,外面風大."

明歲寒點點頭,看向挽香的神色帶著淡淡的心疼,伸出手,幾乎是半抱著挽香,將她慢慢的扶到船艙里面去了.

這艘船是沈家的,從外表看起來雖然不是很大,但是里面布置得很舒適,因為挽香是傷員,沈花明還特意吩咐人給挽香的床鋪和座椅添上了厚厚的墊子,用的自然是上好的布料,坐多久也不會覺得悶熱.

船艙不算很大,但是也用木板隔成了好幾個房間,最大的一間給了挽香,書文念語一間,明歲寒一間,然後便是船家住的了.

不過半日,便出了益陽城的范圍,船就這樣沿著平緩的江水,慢慢的往蒼云行著,挽香的心情也隨著離益陽城越來越遠,漸漸的平靜下來,再回頭,也看不見那個在薄霧中單薄的身影了吧?

眼看日頭漸漸升高,挽香無聊了帶著書文念語走上船頭,和掌舵的船老大聊起了天,到蒼云可至少有一月的時間呢,要相處這麼久,至少得互相了解一點比較好.

掌舵的是一對父女,他們都是沈家的手下,船老大恰好也姓船,叫船遠航,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漢子,看起來比較憨厚,不過一舉一動都透露著非普通人的氣質.

在挽香堅持不懈的追問下,船遠航不得不告訴她,他本是沈家水路消息的執事,簡單點說就是沈家水路上的瓢把子,恰好來益陽城辦事,沈花明就麻煩他護送挽香等人去蒼云了.

他這一說挽香禁不住開始暗自歡喜,看來自己面子還真大的,居然能夠讓沈家水路的瓢把子來給自己掌船,嗯嗯,這可夠她美上一個月了.

挽香的神情本就沒有掩飾,怎麼可能逃過船遠航那雙常年在江湖跑鍛煉出來的雙眼,不過他到覺得,挽香這個女子真得可愛,難怪能夠如此被自家主子看重.

船遠航的女兒年紀不大,聽她自我介紹的時候說才十三歲,叫船蔓秋,性子很是活潑,圓圓的還沒褪去嬰兒肥的臉上總是帶著甜甜的笑容,一雙大眼睛清澈見底,一笑就彎成好看的弧度,也許都是小孩子,她和書文念語一見如故,不一會就玩成了一堆.

她讓書文念語稱呼自己的小名秋秋,不過書文念語卻念成了球球,然後姐弟倆一致認為球球比秋秋好聽,于是,在見面不到一天的時間里,船蔓秋用了十多年的小名被書文念語給改成了球球,不一會就喊得歡,偏生船蔓秋和他們很來緣,見他們喊得開心,自己也應得開心.

船遠航看著三個小孩子玩得開心,也不忘叮囑蔓秋注意安全,她可是三個孩子中的年紀最大的,得照顧好書文念語.

"船老大,我有個小小的建議."挽香也屬于自來熟,船遠航比較符合她的眼緣,于是她就直接拋開年紀的問題,喊人家船老大喊得很順口.

船遠航回過頭來,看向斜靠在椅子上的挽香,道:"白掌櫃請說."

挽香對于自己稱呼一向是比較糾結的,雖然她的身份是已婚,可是……還是不喜歡被稱為夫人,尤其是她連那個便宜老公的面都沒見過一面的情況下,所以在剛上船自我介紹的時候,她就有特別嚴肅的告訴船遠航叫自己白掌櫃就行了.

"那個……晚上可不可以吃魚呀……"挽香轉頭往江面看去,大越就是好啊,江水乾淨清澈的,不用擔心什麼汙染之類的,"這江里面應該有魚的吧?"

"當然有啊,白掌櫃要是喜歡,晚上泊岸之後,我就讓蔓秋去抓幾條新鮮的給你燉魚湯喝."船遠航也很隨和的笑著說道.

挽香樂了,直拍雙手道:"好啊好啊!嘿~~今晚有魚吃咯~"

"老大,說什麼說得那麼開心呢?"明歲寒從船艙里走了出來,剛剛他在里面把行李都歸置好了,聽見挽香歡快的笑聲便走了出來,一身雪白的衣衫絲毫沒有因為干活而有一點髒亂的痕跡.

"沒什麼,就是和船老大商量晚上吃什麼的問題……"挽香扭頭看了看明歲寒,嘴角忽然浮出一抹壞笑,"小明~你會不會游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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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 19:39:22
207 等你回來

挽香的這個笑意明歲寒是很熟悉,雖然心里有點忐忑,卻也硬著頭皮問道:"嗯……會啊,怎麼了?"

"不怎麼……晚上你就知道了,嘿嘿~~"挽香摸著下巴,懶懶的眯起雙眼,開始幻想明歲寒半裸著身子下水抓魚的場景,哇咔咔,好期待哦~

明歲寒勾起紅唇,心頭終于有了些放松,不管如何,只要挽香會笑,那麼所有的傷害,都會慢慢的,慢慢的從心底褪色,重新被另外的事情掩蓋……

老大,讓我來慢慢的,用我的所有,治療你心底的傷口,好麼?

益陽城,祥和堂

"小二哥,蕭公子就在這房間里,你進去吧."祥和堂的伙計阿亮帶著一個人穿過大堂,到了他們藥店的後院,在其中一間房間外停了下來.

來人正是龍門客棧的老牌店小二梁學君:"謝謝你了."他對阿亮點點頭,露出招牌笑容來,然後伸手輕輕敲了敲房間的門,"蕭先生,你在嗎?"

房間里安靜了一會,便傳來陸玉清的聲音:"進來吧."

梁學君推開門,陸玉清坐在床邊,看樣子剛才正和他說話,蕭漠情只穿著內衫,不過臉色還是蒼白得很,一雙眼眸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光芒黯淡的看著房頂.

"陸大夫,我找蕭先生有事,我們掌櫃的有東西要交給他."說真的,梁學君對于蕭漠情的態度自從那日了解到真實情況之後,還是不怎麼好的,畢竟在他眼中,他們的掌櫃可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可惜蕭漠情還傷害了她,還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一個他的表妹,差點把他的掌櫃給害死了.

不過現在,當他看到床上幾乎了無生氣的蕭漠情的時候,一下子便有些心軟了,他畢竟是個普通人,和蕭漠情又相處了這麼久,怎麼都有感情的.況且掌櫃的也說了,以後龍門客棧就是蕭漠情的了,自己以後還得在他手下干活呢,想到這里,他的口氣放軟了一些:"蕭先生,這是掌櫃的讓我交給你的."

他從懷中掏出挽香給蕭漠情的那個信封,遞了過去.

陸玉清在梁學君開口之後便起身退了出去,這是人家的私事,他沒必要知道.

一直一動不動的蕭漠情,在聽到梁學君提到挽香的時候,那雙眼眸才輕輕轉動了一下,然後慢慢的,慢慢的轉過頭來看著梁學君,緩緩開口道:"香兒……有東西要……給我?"

梁學君點點頭:"嗯,掌櫃的說,先生您看了便會明白她的意思了."

努力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蕭漠情一頭黑發並沒有捆束,就這樣披散著,和白色的內衫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更顯出他整個人的蒼白無力.

接過那信封,里面只有一張地契,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心,再次不受控制的疼痛起來,香兒……你就這麼離開了……哪怕只言片語也不留給我麼?

將那地契小心的捧在手心,這個,是香兒留給他的唯一東西.

香兒,我會留在龍門客棧,好好的經營著它,讓和你在的時候一模一樣,不管你是否打算回來,我都會在你以前經常坐的位置旁,擺上一盤葵花籽,等著……哪怕是那幾乎不可能出現的,你回來的時候……

梁學君在蕭漠情那里得到了准確答案,心頭也輕松了不少,雖然白掌櫃離開讓他心里有些難過,不過他相信,掌櫃的會回來的,龍門客棧,可是他們掌櫃的一手創建的,怎麼會就這樣永遠離開呢?

走到客棧門口,便看到劉成在門口貼著什麼,上前問道:"小劉,你貼什麼呢?"

劉成回過頭來,道:"店里現在人手不夠啦,掌櫃的走之前讓我們再招一個人呀."

梁學君點點頭:"嗯,也是,不過要不要等蕭先生回來之後再招人呀?"

挽香將龍門客棧送給蕭漠情的事情,並沒有瞞著幾個伙計,所以劉成也是知道的,他想了想,道:"也沒事,先把告示貼出去,有人來了咱們就先看看,至于蕭先生呢,說實話,小梁你不覺得,蕭先生看人的本事,不怎麼樣嗎?"

梁學君歎了口氣,道:"蕭先生人挺好,可也就是太好了,才會被人欺騙,不然……"梁學君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轉身進了客棧,之前為挽香成親准備的那些東西,現在都沒有留著的必要了吧……

劉成搖了搖頭,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挽香的離開,對于他們所有的人來說,都是很舍不得的,畢竟,不是每個老板都能夠和挽香一樣,待他們如此平易親厚.

客棧門外,那手書的招聘書就那麼靜靜的貼在門上,午後的陽光,已經炎熱得讓人不想出門,而此時,在益陽城的大街上,卻緩緩走來一個穿著豔紅衣衫的女子.

並不算絕美的容顏,但是五官組合起來卻非常的柔和,整個人慢慢的走過,便象吹過一陣和煦的清風一般,讓這炎熱的空氣有了淡淡的清涼之感.

若是挽香看到此人肯定會大吃一驚,她便是那日夜探城衛司的時候所遇到的那個十七——甯婧!

甯婧走得很緩慢,不疾不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在看到她面前矗立的龍門客棧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明公子,我終于——回來了.

江上的夜,比起陸地來,無疑是要涼爽很多,雖然現在不過是夕陽西下,傍晚臨近,可坐在船板上休息的挽香卻已經感覺到了和風徐徐的涼爽之意.

船遠航將船停泊在岸邊,此處看來應該是屬于一個小村莊外面的泊岸處,設置得有雖然簡單卻很堅固的船樁.

"白掌櫃,今晚咱們就在這里休息吧,明天一早再繼續趕路."船遠航安置好一切,才走到挽香身邊,一天的行船雖然不至于讓他累壞,可也有了點點倦容,"待會我就讓蔓秋下水去抓魚,可好?"

"嗯好!謝謝船老大!"挽香笑眯眯的點點頭,目光卻是很不老實的在安靜陪著自己的明歲寒身上上下游移.

明歲寒撫額:"老大,你要有啥事就直說,別拿這種眼光看我,磣得慌……"

摸下巴:"嘿嘿~小明你會水是吧?"

明歲寒眉頭抽筋:"會,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了……"心頭有點點了然,聯系剛才船遠航和挽香的對話,自己這老大不會是……額……

沒等他繼續思考,挽香就很爽快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嘿,小明,既然你會水,那你說你是不是應該待會去幫幫蔓秋的忙呢?她可還是個十多歲的小孩子呢,是吧?"

某自稱傷員的人,挑眉,奸笑中……

果然,明歲寒撫額的手改為捏額頭,嘴角忽然綻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來:"要下水也行,不過老大,我不會脫衣服的,如果你是想看我不穿衣服的樣子,就趁早死心吧……"

噗……

挽香愣了,然後撅起嘴,以一種不屈不撓的口氣道:"小明!!!!"

太過分了!這家伙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傷員麼!?居然在這樣的時候拿話來堵她,要知道,關于明歲寒半裸的模樣,她可是已經YY一天了!

"嗯,老大,我在呢."紅唇輕翹,果然,自己還是喜歡看老大現在的模樣.

"你你你……男孩子下水都是要脫衣服的,你,你敢不給我脫試試!"挽香伸出纖纖玉指,指著明歲寒大發嬌嗔.

等的就是看你不穿上衣的模樣,你居然給我說不脫?想死啊!

"抓魚而已,不一定要下水吧?"明歲寒嘴角的笑意更深,"憑我的功夫想要弄幾條魚上來,還不至于需要下水去抓吧?"

這下輪到挽香嘴角抽筋了,想想也是,就自己以前還沒學內功輕功之前就能夠竹片射魚,明歲寒的武功比自己高了不是一個檔次,抓個魚哪里用得著下水那麼麻煩……

可是,慢著慢著……這麼說的話,他根本就沒打算下水,而他剛才說的什麼下水也不會脫衣服的話,就是逗自己玩的咯?

"小明……你敢逗我!?"挽香瞪著明歲寒,很明顯的可以聽到伴隨著她這句問話而傳來的磨牙聲.

伸手繼續指著明歲寒,作勢欲打:"你居然吃了豹子膽敢逗我玩……看我不……哎喲……痛痛痛……肚子好痛……牽動傷口了……嗚嗚……"

明歲寒捏額頭的動作這下變成了拍了:"老大,我知道了……我下水去抓魚……我脫衣服……你別亂動好不好,你還有傷……"

天啊,怎麼他就是死活過不了挽香這一關呢……明明知道她是在假裝,可怎麼……就是……唉……

看到明歲寒糾結的表情,挽香心里得意極了,嘿,小明童鞋,你就認了吧,這輩子你就栽在我手里了,就算你看出來我是假裝的又怎樣?還不是得一樣的聽我的話~

哈哈,現在想那些干嘛,現在什麼都不用想,就只需要等待,等會觀看半裸的美男了……嘿嘿……某人的那個色心啊,撲通撲通的跳哦~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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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匿名  發表於 2015-9-2 19:39:42
208 男版美人魚

"喵嗚嗚……”一直很安靜的躺在挽香椅子旁睡覺的某貓,此時也因為聽到明歲寒和挽香極為刺激的話語,變得神采奕奕,額……用眼冒色光來形容也可以.

爬爬前肢離開地面,很討好的攀上挽香的腳兒,眯著眼睛叫的那叫一個可愛.

挽香心情也好,撇開還在糾結的明歲寒,彎腰伸手將爬爬提到自己的雙腿上,伸手點點它的鼻子道:"呦,小色貓,是不是很期待看到小明不穿衣服的模樣啊?"

"喵!"爬爬忙不迭的點頭——畫外音,貓咪內心的獨白日:自從上次見過出浴的小明之後人家可是日思夜想的期盼再次見到呢~嘿嘿,這次終于再次一圓美夢了!

"呦,一聲呀,看來你真的很期待嘛!"挽香的注意力現在集中到爬爬那雙可愛的貓耳上,嗯,手感舒適,捏起來很爽也,偷偷湊到爬爬耳邊道,"嘿嘿,告訴你哦,我也很期待!好久以前就想看了呢……"

挽香的聲音放得很低,可是……明歲寒理他這麼近,哪里會沒聽見,耳畔不由得一紅,在挽香發現之前,他便站起來往另一邊走去,貌似是在觀賞岸邊的風景,實際上

咳,小明也害羞了.

夕陽終于快要墜落江水中,那金色的光芒把江邊一切都渲染得分外美麗,書文念語在知道船蔓秋要下水抓魚之後,便很興奮的找來魚籃,要給她裝魚用.

船蔓秋換上一身深色的緊身衣,光著腳丫便來到船邊,開始做下水之前的准備活動.

"球球姐,你什麼時候學會泅水的哦?"念語和船蔓秋同時女孩子,年紀相差也不是很大,有很投緣,現在都已經儼然有了閨蜜的發展趨勢,她和書文一人提著一個籃子,站在一旁看著船蔓秋.

船蔓秋伸展著開始手臂,聞言扭頭沖念語一笑,答道:"從小就會啊~"

"好羨慕哇!"書文仰著小臉蛋,天真笑道.

"嗯……只要你們娘親不反對,我快要教你們哦……"船蔓秋活動完畢,開始捆紮頭發,一圈一圈繞起來,用發帶系好,防止下水的時候散開礙事.

"在說什麼呢……我反對什麼呀?"挽香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她在明歲寒的扶持下,慢慢的從另一邊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

書文念語很乖巧的放下籃子,走到挽香身邊,懂事的扶著挽香在一旁坐下,挽香發現,這邊居然也有一張椅子,而且布置和剛才自己呆的那里一摸一樣,好像是有人專門為自己准備的一樣.

"娘親,剛才球球說,如果我們想學水,你又不反對的話,她可以教我們,所以……"念語回答了挽香的話,雖然沒明說,但是小丫頭的語氣表明了一切,她想學呢.

挽香摸摸念語的頭,道:"那你們怎麼想的,先告訴娘親."

嗯,還好,原本以為念語會因為離開張俊江而難過,看來自己想多了,不過這樣也好,一切隨緣.

"我想學!"書文率先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然後給出了解釋,"會水也是一種本事,多學一些,可以更好的保護娘親和姐姐."

"嗯.我們會水的話,以後娘親想吃魚了,我和書文就可以去給娘親抓魚了."念語點點頭,說的很認真.

"書文念語,你們過來下~"挽香眯著眼睛微笑起來,沖兩個小豆丁勾勾手指頭,待得他們聽話的湊過來,挽香才微微前屈了身子,飛快的在一人臉上留下香吻一枚,"真不愧是娘親的好寶貝,做什麼事情都想著娘親,愛死你們了!"

"娘親我們也愛你."書文念語也很甜蜜的摟著挽香的脖子,還之一吻.

"白阿姨,你真的同意書文念語學水?"船蔓秋倒是很懂禮貌,一直到他們母子三人甜蜜完,才慢慢的走上前來,笑著問道,兩個梨型酒窩因為她的笑容而顯得特別可愛.

挽香點頭:"對啊,反正也不是壞事,多一樣本事也不錯,不過蔓秋,他們的安全我可就交給你嘍,要小心點哦~"

"嗯!我知道了!那白阿姨我去抓魚了!"船蔓秋也是很高興的點點頭,轉身跑回船舷,動作輕巧的翻上船欄桿上,然後以異常優美的姿勢跳入水中.

"哇!球球好棒!"書文念語早就在船蔓秋跳水的時候撲到船邊,在上面看的興奮無比.

明歲寒站在挽香身後,直到船蔓秋身上欄桿的時候,她才淡淡道:"這個小女孩,功夫不弱."

"那是,人家可是沈家水路瓢把子的女兒也.

到哪里去……"挽香慢慢站起身來,示意明歲寒扶她起來.

明歲寒一手扶著挽香,另一手提著那一集,給安置到欄桿邊,讓挽香坐下,然後……

在挽香直愣愣的目光下,貌似臉上閃過了一抹紅暈,之後便恢複了平靜,修長的手指開始解腰帶,然後是外衣,直到只剩下長褲,才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准備跳下水去.

"等等……小明,轉個圈讓我看看……"挽香摸著下巴,忍住了想要吞口水的沖動,天啊!幸好初月那丫頭不在,不然……她怎麼可能抵擋得住這樣的誘惑!!!

看裸男,和看著美男脫衣服變成半裸男的效果,完全完全不一樣!!!!!

吼吼,熱血沸騰,熱血沸騰中!

明歲寒愣了一下,然後臉上再次飄過疑是害羞的紅暈,卻很聽話的站在原地慢慢的轉了個圈.

可惜,挽香一直都在注意著明歲寒的身子,沒怎麼去看他的表情.

哇咔咔!果然,果然!小明的背脊果然是性感無比啊!!!啊啊啊!她白挽香可是最喜歡看男子赤裸的,性感無比的後背啊!!!!!!

"喵嗚……喵!"挽香這邊還沒YY完呢,意外出現了,話說,現在在船上,還有某只色狼指數不低于出鑰的家伙——三色貓大人,爬爬是也

面對明歲寒如此赤果果的誘惑,它哪里還能夠保持冷靜和只旁觀不揩油的政策,從地上一躍而起,飛快的撲向明歲寒

可惜,它滴下場和上次一樣,還沒挨到明歲寒,便被他看似平淡的一掌給揮到一邊,恰好落在一旁放著漁網的船板上,並沒有摔傷.

"喵嗚~"爬爬委屈的爬回來,乖乖的蹲在挽香身邊,再沒有要撲倒明歲寒的意思了,顯然,這只色貓也明白了,相對于它來說,明歲寒只能看,不能碰啊

"好了,趕緊抓魚吧~"挽香擺擺手,放過了明歲寒.

摁."明歲寒暗自松了口氣,走到船邊輕巧的落入水中.

書文看到了.很興奮的喊道:"明叔叔,你快點抓魚哦,我給你裝,不要輸給球球哦~"

原來船蔓秋已經抓到了一條魚,從水中扔到船上,讓念語接到了.

"好,書文接著."不過就是一句話的時間,剛剛落入水中的明歲寒以非常優美的姿勢再度浮上水面,右手一拋,一條大魚便在空中劃出水淋淋的弧度,往書文飛來.

書文微微一笑,知道明歲寒是想乘機考教一下自己的功夫,便一個旋身,用上了明歲寒教的步伐,水中籃子再運用了巧勁,准確的接住了大魚,道:"哇!明叔叔好厲害,球球要加油哦!"

"好咧!"船蔓秋又踩著水浮出水面,又是一條大魚甩了上來,念語和書文一樣,動作輕巧的接住了魚.

不過一會,兩人就分別抓了好幾條魚,書文念語連連喊夠了,船蔓秋這才上了船來.

不過明歲寒卻沒有立馬上來,他在水中露出半個身子,對著挽香微笑道:"老大,我送你一樣禮物可好?"

此時夕陽已經沉入江水之中,天際間只剩下淡淡的光芒,明歲寒的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開,在水中飄蕩著,配著柔柔的水波和帶著點點魅惑氣息的容顏,一瞬間,挽香想到了一個詞:美人魚.

好啊,你要送我什麼?"挽香托著腮幫,笑著問道

"馬上."明歲寒微微一笑,整個人再次潛入水中,這次等了好久,他才從水里出來,踩著水凌空一躍,便飛上了船.

濕漉漉的長發披散在身上,有一種別致的誘惑之美,紅唇因為被江水滋潤了,看起來更加紅潤性感,他走到挽香身旁,緩緩的伸出手來,道:"老大,送給你的."

在他的掌心處,靜靜的躺著一顆拇指大小,色澤光瑩的白色圓球——

居然是珍珠!挽香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是在大越沒見過珍珠,而是……一次看到,天然的,未曾經過人工修飾的珍珠!

"好看嗎?"明歲寒眼中含笑,靜靜的望著挽香.

"嗯!"挽香點頭,然後看了看明歲寒,再次點了點頭!

不僅珍珠好看,人也好看啊!

挽香的笑容,讓明歲寒心中一暖,連帶著他自己的笑容也變得燦爛.

呵呵,老大,你知道嗎,你的笑容對我而言,便是世界上最珍貴,最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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