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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貢茶]貴女策[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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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11:10:53 |只看該作者
☆、第 20 章

  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幽幽異香襲鼻端,景世丹心口莫名一跳,有些異樣感覺,眼睛半瞇起,等著那銷魂的一觸。

  宋意墨近了景世丹雙唇,卻沒有親下去,轉而俯到他耳邊,一字一句道:“我等著做惠王殿下的小舅子!”說完即站直身子,飛速離去。

  “這小子!”景世丹站起來要去追,又止了腳步,皺著眉頭道:“太狡猾了,居然敢戲弄本王,哼!”

  這兒畢竟是織造司分司處,曲鴻又是長信公主的人,和宋意墨在這兒鬧出什麼,肯定會傳到長信公主耳中,進而傳到皇帝耳中,景世丹想到這裡,便不打算跟宋意墨糾纏,他很快回了惠王府,召了季布說話。

  季布道:“惠王殿下,長信公主明知道您跟順王殿下不和,這個時候卻偏要攙合進來,其意自明。她一心向著的,依然是太子殿下。現下若因宋意珠之事,讓順王殿下和你再次不和,爭斗不休,得利的,便是太子殿下。”

  景世丹雙手抱胸,點頭道:“長信公主在父皇跟前提及,說什麼本王糾纏宋意珠長達幾年,而世炎不過下水救了宋意珠一回,論起來,本王才是癡情一片雲雲。父皇聽了這話,還不知道會如何決斷呢?”

  季布道:“惠王殿下若娶了宋意珠,便如了長信公主之意,萬萬娶不得。”

  景世丹道:“本王先前確實是屬意宋意珠,可世炎既然也喜歡她,本王相讓一把又如何?”

  季布頗疑惑,“惠王殿下先前可是一心要得到宋意珠的,現下這是……”

  景世丹笑著把自己見到宋意墨的事說了,道:“他說了,等著做本王的小舅子呢!本王卻不想如他的願。”

  季布瞪圓了眼,惠王殿下平素雖有謀略,但這回做事,也太過兒戲了。且也本末倒置了,這事兒要知意的,不是皇帝的態度,姜貴妃的態度,長信公主的態度麼?怎麼去計較一個小侯爺的態度了?

  宋意墨那頭,一回府就去見了羅夫人,說了景世丹見她的事,卻略去景世丹調戲她的經過。

  羅夫人聽完,大驚失色道:“長信公主欺人太甚了!她不想幫,直接拒絕便可,何必這頭應承了我,那頭卻幫個倒忙。她明明知道我跟姜貴妃不和,這回是要推意珠進虎口呀!”

  宋意墨安撫羅夫人道:“阿娘,惠王殿下先前是屬意大姐沒錯,可他明知道我們不願意大姐嫁他,還跑來跟我透露此事,說明,他現下也不想娶大姐了。嫁娶雙方都不願意,雙方一起使力,此事自然不能成功。”

  羅夫人一想也是,稍稍松了口氣,歎息道:“千算萬算,算不到長信公主會出賣我。她這是要干什麼呢?”

  宋意墨聽得羅夫人此話,臉色突然一變,張嘴道:“阿娘,我知道了。太子妃雖亡了,但長信公主還有二女兒申含秋呀!她只須把申含秋嫁與太子,便能如前一樣,穩坐未來皇帝岳母之位。有了她支持,太子之位也一樣如前穩固。”

  羅夫人也明白過來,“也是說,長信公主要借著意珠之事,讓惠王殿下和順王殿下撕破臉,明爭起來,借此貶低他們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再次抬高太子賢良的名聲?”

  宋意墨道:“正是這樣。只是我們曉得這樣想,惠王殿下也定然曉得這樣想,為此,他才會透露此事讓我知道。”

  羅夫人憂愁起來,道:“惠王殿下擱開手,順王殿下可能也會擱開手,如此一來,意珠怎麼辦?惠王殿下屬意她的事,傳得滿城風雨,順王殿下救她之事,一樣傳得人盡皆知,除了這兩人,京城再無人敢娶她了。這回跟順王殿下的婚事不成,意珠只怕出嫁無門,這一生就要白白被毀了。”

  宋意墨也托著頭苦惱,一時歎息一聲道:“此事,還須得讓大姐知道,省得別人傳話,傳錯了意思,大姐心中憋氣,煩惱更甚。”

  羅夫人點頭,揚聲喊進紫夏,讓她去請宋意珠過來說話。

  宋意珠住的地方離羅夫人住的地方極近,很快的,她就到了。

  羅夫人待紫夏上了茶,又退了下去時,這才把事情跟宋意珠說了。

  宋意珠聽得臉色煞白,恨恨道:“若不是申含秋推我一把,何至於這樣被動?”

  宋意墨心中一動,問道:“大姐,你跟申含秋有舊怨?”

  提起這個,宋意珠也奇怪呢,答道:“並沒有,之前雖有見面,不過略點頭,又不深交,也從沒有說過她什麼壞話,更沒有得罪過她,實在想不出她因何要害我?”

  宋意墨突然想起,那日自己趕過去時,一手抓住景世丹的手,阻止他下水救宋意珠,而抓住景世丹另一只手的,便是申含秋了。因推論道:“會不會是,她愛慕惠王殿下,而惠王殿下又愛慕大姐,她便不忿,決意要破壞此事?只要大姐在眾人跟前出丑,被別人下水救起,惠王殿下顧著面子,自然不會執著大姐了。”

  宋意珠聞言,回想申含秋的言行,也覺著宋意墨的推論有道理,一時氣道:“怪不得了,好狠毒的心腸。”

  宋意墨眼睛亮了起來,道:“申含秋搞這麼多事,一旦聽到惠王殿下有可能娶大姐,定然不甘。”

  羅夫人也有了笑意,道:“對,申含秋雖嬌縱胡鬧,但太後娘娘最疼她這個外孫女了!她出馬,去跟太後娘娘撒嬌求告,惠王殿下和意珠的婚事,必然不成。”

  宋意墨馬上道:“大姐,你跟羅芳溪不是閨蜜麼?且通過她,讓她幫你約申含秋見一面,把事情攤開來說一說。”

  宋意珠點頭道:“好,就這樣辦!”

  同個時刻,申含秋卻在房中摔杯子,吼道:“阿娘要撮合惠王和宋意珠?好,很好,太好了!”

  紅羅在旁邊道:“二小姐,只是傳聞而已,未必是真的。”

  申含秋道:“我今兒進宮,聽皇後娘娘提起,可是聽得真切,還能有假?”

  紅羅一下息了聲氣,不知如何相勸了。

  申含秋冷笑道:“從前,阿娘明知道大姐身體弱,並不適合嫁人,她還是硬把大姐嫁給太子了。如今,她明知道我心中屬意的,並不是太子,她又硬要讓我嫁太子。她只顧自己,何時顧過我們了?這回,我絕不讓她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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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11:11:04 |只看該作者
☆、第 21 章

  羅芳溪今年十五歲,是羅宰相的愛女,因其才貌出色,每碰宴席,常被人拿來跟宋意珠比較,時間一長,她和宋意珠之間便也惺惺相惜起來。且羅夫人娘家和羅宰相之間,雖不是同枝,論起來卻是同宗,有著這層關系在,羅夫人便也把羅芳溪當了世家侄女來看待,非常贊成宋意珠和她交往,慢慢的,羅芳溪和宋意珠便成了閨蜜。

  而羅芳溪的母親申夫人,和長信公主的夫婿申庭家裡,三拐四拐論起來,又有一層親戚關系在,因此,真要較真起來,羅芳溪能算是申含秋的表姐。

  宋意珠想約申含秋見面,找羅芳溪去張羅,羅芳溪自然不能拒絕。

  羅芳溪也聰慧,約申含秋到羅家一聚時,並沒有說是宋意珠要見她,只說是得了新奇東西,特意請表妹過來品鑒一番。

  申含秋眼界高,閨蜜極少,能說得來的,不過一兩人,羅芳溪是其中之一,現羅芳溪相邀,她雖覺不尋常,卻也不相拒,一口應了,如期到了羅家。

  宋意珠一早就到了羅家,待聽得申含秋來了,一時松了口氣。

  申含秋進了羅芳溪的房中,一眼見得宋意珠也在座,想及長信公主要撮合景世丹和宋意珠的事,一張臉瞬間沉了下去。

  羅芳溪見狀,怕未及說開,申含秋就拂袖而走,便急急道:“含秋,意珠不想嫁惠王,因托了我,請你來見面,大家商議一下要如何避了此事。”

  申含秋聞言,心念急轉,憶起宋意珠之前冷待景世丹種種,也有些相信宋意珠確實不願意嫁與景世丹,一時臉色稍霽,順著羅芳溪的指引坐了下來,開口朝宋意珠道:“惠王有哪點不好,你就這樣不待見他?”

  宋意珠苦笑道:“我不過沒落侯府的小姐,哪兒有資格嫌棄惠王了?好不好的,全在長輩一念之間罷了!申小姐也知道,我阿娘和姜貴妃不和,若我嫁了惠王,那時做了夾心餅,一方是娘家,一方是婆家,從此無寧日。我阿爹早亡,全靠阿娘拉扯我們長大,我不願阿娘傷感,更不願將來為了婆婆,冷落了阿娘。申小姐,我無論如何,是不會嫁惠王的。只想來想去,此事也唯有申小姐能幫我一把,因此來求申小姐一回。若申小姐肯助我,我將來有能力,定然報答申小姐相助之恩。”

  申含秋聽宋意珠之言,不像作假,但她又哪會輕易答應?一時嘴裡道:“宋小姐如何確定,我就會幫你了?”

  羅芳溪見申含秋和宋意珠話題已打開,便朝她們頷首,站起來笑道:“你們慢慢談,我出去給你們泡茶。”

  申含秋和宋意珠齊齊道:“正要試試你親手泡的茶。”

  羅芳溪一笑,退了下去。

  簾子一動,羅芳溪身影消失在簾外,宋意珠便直接對申含秋道:“明人跟前不說暗話,申小姐推我下水,難道不是要讓我在惠王跟前出丑?但這麼一推,卻不是申小姐想看到的結果,申小姐甘心麼?”

  申含秋心事被宋意珠看破,不由沉默了一下。

  宋意珠看定申含秋道:“申小姐,你助我,便是助你自己。且我若能嫁得順王,得了機會,沒准也能回助你,讓你得償心願。論起來,我一個未嫁姑娘,說這些話,是沒羞沒燥了,但我若不設法,難道等著嫁惠王,痛苦一生麼?”

  申含秋心中一動,尋思:是的,我若不設法,難道等著嫁太子,痛苦一生麼?

  宋意珠見申含秋雖不答話,神色卻松動了許多,便又道:“還請申小姐幫這個忙,我必不會忘記申小姐的恩德。”

  申含秋見宋意珠低聲下氣相求,心中略暢快,撫著手腕上的珠串,一顆一顆數過去,數到第二遍時,便抬頭道:“好,我且幫你一回,但你也要記得今日說過的話,他日我讓你做事,你不能推托。”

  宋意珠心下一喜,忙應了,又站起來,矮身福了一福。

  申含秋擺擺手,這才揚聲朝外間喊道:“芳溪,茶呢?”

  “來了!”羅芳溪端著茶應聲而進,笑吟吟道:“且試試我泡茶的手藝!”

  宋意珠和申含秋各接了茶,呷一口道:“果然好手藝呢!”

  另一廂,羅夫人卻去蘇府拜見單老夫人。

  看看丫頭上了茶,單老夫人便揮退丫頭,笑道:“夫人今日特意前來,有什麼要緊事麼?”

  羅夫人也不寒喧了,把長信公主想撮合景世丹和宋意珠的事說了。

  事涉長信公主,單老夫人聽得極仔細,聽完大為吃驚,此等重要的信息,不是由蘇昭儀來告訴她,而是由羅夫人來告訴她,也是說,蘇昭儀現下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了。

  羅夫人看著單老夫人微訝的表情,便故意道:“莫非老夫人還不知道這件事?”

  單老夫人避而不答,反問道:“夫人來告訴我此事,意欲何為?”

  羅夫人意味深長道:“卻是想告訴老夫人,長信公主撮合惠王和我們意珠,意思很明顯,她依然是偏向太子的,她家的女兒,只會做太子妃,不會做王妃。”

  單老夫人心下翻騰,微微垂眼,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道:“就算是這樣,這件事又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眼見單老夫人滴水不進,羅夫人索性道:“若待惠王娶了我們意珠,太子再娶了申含秋,順王殿下又有什麼好處?”

  單老夫人聽羅夫人直言了,這才道:“哪依夫人之意呢?”

  羅夫人道:“說句大不敬的,昭儀娘娘在宮中這些年,又育了順王殿下,卻連一個妃位也沒掙上,可想而知,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了。她所能依托的,不過順王殿下。但順王殿下年紀輕,沒能建立功績,想謀一頭十全十美的婚事,並不易。而我們意珠呢,這些年助著我打理府務,表現出擅籌謀,曉輕重的個性,正是一個能輔佐夫君的女子。……”說到這裡,她便止了話。

  單老夫人抬眼看著羅夫人,良久才說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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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11:11:14 |只看該作者
☆、第 22 章

  “夫人說的,我何嘗不知道?但此事確實由不得我作主。”單老夫人一臉為難。

  羅夫人點點頭道:“既如此,我便等著當惠王殿下的岳母便是,為了我和姜貴妃一點舊怨,這樣上趕著求你家,失禮了。”說著站起來告辭。

  羅夫人把宋意珠培養成這樣,臨了婚事卻要上趕著求人,在她來說,是千不願萬不願的,可不上門見單老夫人一面,萬一申含秋那兒求動了太後娘娘,待太後娘娘召蘇昭儀去問,蘇昭儀一個想不通壞了事,那時兩頭沒有著落,宋意珠還真的出嫁無門了。

  單老夫人見羅夫人抬步就要走,忙忙站起來攔住,笑道:“夫人,我雖不能作主,卻能勸一下昭儀娘娘,讓昭儀娘娘去求太後娘娘,有太後娘娘出面,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說著拉羅夫人坐下。

  稍遲,羅夫人才從蘇府告辭出來。

  羅夫人才回到侯府,宋意墨便迎了出來,扶著羅夫人進去,待她洗臉淨手,換了衣裳,坐到椅子上,宋意墨才道:“看阿娘這神色,似乎有好消息呢?”

  羅夫人揮手讓丫頭下去,這才長長吁口氣道:“單老夫人雖難纏,到底有決斷力,稍一明白局勢,就答應進宮勸說蘇昭儀,讓蘇昭儀尋機去求太後娘娘,以成全順王殿下和意珠的婚事。”

  宋意墨聽得此話,也松了一口氣,笑道:“在皇上眼裡,蘇太爺是商戶,蘇家一家子,就全是商戶,再不能擺脫這個印記。蘇家擠不進權貴圈子,蘇昭儀又掙不上一個妃位,順王殿下雖有封號,好死不死,那封地卻貧瘠,這麼樣的,在娶妃一事上,就不可能順意了。現長信公主已是做出姿態,申含秋雖體弱,雖嬌縱,但不會等著做王妃,單老夫人應該也明白過來,順王是沒有機會娶申含秋的,如此一來,順王想娶一個能助得他的女子,也殊為不易。咱們侯府雖沒落,但眼看我已漸長成,又在織造司分司處掛職,且大姐又是一個能干的,論起來,是一個不壞的對象。單老夫人成了精的,沒理由不跟咱們聯手。”

  羅夫人摸摸宋意墨的頭道:“你年紀還小,此事過後,且放松些,也別整天絞盡腦汁想這些了。阿娘怕你思慮過多,長不高啊!”

  宋意墨笑道:“阿娘,姜貴妃一日未除,我一日不能恢復身份,就一日不敢放松,一旦放松,就怕禍事紛至而不自知。”

  羅夫人眼中含了淚,再次摸摸宋意墨的頭,低聲道:“你阿爹造的孽,卻要叫你們來承受。”

  宋意墨拿下羅夫人的手,輕輕握住道:“阿娘,阿爹已亡故,不必再怨他了。這些年雖提心吊膽,到底也過來了。待完了大姐的婚事,二姐和三姐的婚事也順利起來,一切,會如我們所願的。”

  羅夫人點頭道:“反過來想,若你幾個姐姐皆能嫁得貴婿,這些年的謀劃和辛苦,也不算白費。”

  母女說著話,簾子微動,腳步聲響起,紫夏在外稟道:“夫人,小侯爺,大小姐回來了!”

  紫夏話音一落,宋意珠就揭簾而進,含笑道:“阿娘,阿弟!”

  宋意墨一瞧宋意珠這神色,便也知道她說動申含秋了。

  宋意珠落了座,待紫夏端上茶,又退下去時,便擱了茶杯,把自己見申含秋的經過說了。

  羅夫人和宋意墨聽完,都現出喜色,雙管齊下,不信這回事情還會拐彎。

  那一頭,申含秋回了府,在房中托腮沉思良久,決定第二天就進宮求見太後娘娘。

  康太後出身小戶之家,待景南天打得天下,接了她到京城當太後娘娘,眼看著一撥一撥的人朝她下跪,年節又一撥一撥的人進宮請安問禮,她不習慣之余,更被鬧了一個不安生,後來便請絕一切請安,甚至不要皇後等人晨昏定省,只在宮殿內吃齋念佛,給景南天祈福。

  康太後有了年紀,便百般疼愛孫兒孫女,沒事兒也會讓人喊了孫兒孫女進宮說話,一眾孫兒孫女中,卻又最疼愛申含秋這個外孫女。這天一早起來,聽人來稟報,說申含秋進宮來了,她便是一喜,笑道:“含秋孝心啊,前幾天進來陪我說話,今天又來了。”

  申含秋進了長春殿,請安畢,逗著康太後說笑一會,這才提起景世丹和景世炎相爭宋意珠之事,說完道:“因著世炎哥哥下水救了宋意珠,當眾濕淋淋抱過了,宋意珠貞烈,便說除非世炎哥哥娶她,否則寧願一死了之。可不知道誰傳錯了話,聽聞皇帝舅舅想把宋意珠賜婚給世丹哥哥……”

  申含秋在長春殿陪康太後足足說了一個多時辰的話,這才告退出殿。

  另一頭,單老夫人卻是進宮見了蘇昭儀。

  待單老夫人告辭出宮時,蘇昭儀看看天色還不算晚,便去求見康太後。

  康太後今早聽了申含秋的話,本想召見周皇後,現一聽蘇昭儀求見,想著蘇昭儀是景世炎的生母,召她問問也一樣,便令人傳喚了蘇昭儀進去。

  蘇昭儀這番見康太後,便塑造了一眾人想棒打景世炎和宋意珠這對苦命鴛鴦的悲劇故事。康太後聽完,印證申含秋的話,便信了一大半。

  稍遲,蘇昭儀告退,康太後便令人去看看景南天得空兒沒有。

  景南天聽得康太後想見他,自然擱下手頭的事,趕到長春殿請安。

  康太後憶起往昔,感歎道:“那時節,宋侃也就七八歲,天天往我們家躥,你指東,他往東,你指西,他往西。後來打天下,他可是拼了全力助你。記得當時為著幫你借糧之事,他欠了徐全一個人情,不得已答應徐全,娶了徐全的妹妹為妻。後來你們打進京城,你登了皇位,他們這些開國功臣也封了大官,於是乎,你們就忙著納美妾換老婆。你賞給宋侃兩個美妾,可徐氏打殺了那兩個妾,夫妻就生隙了。後來你又慫恿宋侃休妻,讓他再娶。也是徐氏無所出,給了宋侃借口,居然說休就休了。宋侃休了徐氏,卻是看中了姜氏,打算上門求親,不想一打聽,卻得知你贊賞過姜氏一句,他不敢和你爭女人,馬上退縮,改而到羅家提親,娶了羅氏。之後,宋侃陪你秋狩,被黑熊襲擊,丟下羅氏和一大家子,就這樣去了。”

  都說帝皇無情,景南天登位多年,漸漸已忘卻當年並肩作戰的那些兄弟情,一顆心硬如石頭,可現下聽康太後憶起當年他和宋侃點滴,不由也傷感起來,道:“阿侃死得太早了。”

  康太後感歎道:“宋侃雖然死了,他還有老婆和孩子呢!你就不曉得照顧一些?兒啊,你雖然做了皇帝,但也不能盡數忘卻舊事。當年你還沒做皇帝,雖艱苦,卻有幾個知心之人,平時也笑意頻頻。可現下富貴了,沒了知心人不說,還整天算計來算計去,何苦來?”

  景南天道:“阿娘教訓的是。”

  康太後臉色稍緩,道:“宋侃大女兒宋意珠,我也見過的,卻是才貌雙全,她配世炎,就極好。”

  景南天登位後,對臣下雖比從前刻薄,但對康太後,卻是一如即往孝道,聞言道:“阿娘既然贊她好,她自然是好的。兒子就聽阿娘的話,給她和世炎賜婚。”

  從長春殿出來,景南天且不忙回御書房,卻是擺駕到了姜貴妃的如秀宮。

  當年,他登位後沒多久,困在深宮覺得悶,因聽得佛誕節時,有許多大家閨秀會到寺中禮佛,就和宋侃等人商議,想便衣出訪,到寺中偷看大家閨秀。那時節宋侃等人年輕,也還喜歡胡鬧,聞言非便不攔阻,還興致勃勃布置起來。

  他們一行人扮成平民,偷偷溜到諳達寺中,也就是在那兒,他和宋侃一起偷看了到寺中上香的姜素芬,過後他對姜素芬念念不忘,便特意在周皇後跟前提及。周皇後最是緊惠,沒多久就張羅著,幫他納了姜素芬進宮為妃。姜素芬出身世家名門,且才貌過人,一進宮就艷壓群芳,成了他的寵妃,待姜素芬產下兒子,他更是欣喜,很快晉了姜素芬為貴妃。但他從來不知道,宋侃居然也喜歡過姜素芬,還曾打算到姜家提親。

  憶起往事,景南天對姜貴妃突然重新萌生了興趣,決意今晚要安歇在如秀宮。他領著人到得如秀宮外,擺手不讓人通稟,自己負著雙手,躡手躡腳進了殿,潛到姜貴妃房外,透過珠簾探頭往裡看。

  姜貴妃今年三十六歲了,只保養得好,看著不過二十八九的模樣,但在宮中這等美人如雲的地方,她現下也就是花期未,再不能引人了。這幾年,景南天漸漸不再到她殿中安歇,她也漸漸不再指望景南天的愛寵,只把希望寄托在景世凡身上,希望景世丹能為她爭口氣。這麼幾天,她隱約聽得風聲,說長信公主想撮合景世丹和宋意珠的婚事,她心下煩躁,卻又無計可施,因連著幾晚睡不好,這天午間困倦,便在榻上安歇了。

  美人薄衣,睡姿撩情。景南天只看了片刻,就動了興,揭珠簾而進,示意榻前給姜貴妃搖扇的宮女下去,他脫了外衣,伏到姜貴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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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不過兩天功夫,宮中就有消息出來,說景南天重新寵愛姜貴妃,擱置從功臣府中選妃的決定。

  羅夫人聽到消息時,又喜又憂,喜者,擱置選妃的話,不管皇帝會不會賜婚,至少目下,自己的女兒不須進宮為嬪妃了;憂者,姜貴妃重新得寵,聲勢定然更壯,若果她勢頭壓過周皇後,到時想擺布鎮武侯府,自己一樣無力反抗。

  擔憂此事的,不止羅夫人,還有周皇後和蘇昭儀。此會,蘇昭儀正咬牙和單老夫人道:“這把年紀了,居然還有此等狐媚手段,勾得皇上連著三天安歇在她那兒。”

  之前景南天寵幸宮中年輕的嬪妃,蘇昭儀並不是很擔心,畢竟那些嬪妃無所出,就是位份略高些,也不能跟她這個有子的相比,可現下景南天再度寵幸姜貴妃,且極其恩寵的樣子,就怕姜貴妃借機踩她。

  單老夫人拉了蘇昭儀的手道:“你也打聽一番,她究竟使了什麼法子,就讓皇上重新寵幸了?論起來,你相貌不輸她,年紀又小她兩歲,就是裝扮方面,一樣是出色的,怎麼就次次被她奪了彩頭呢?”

  蘇昭儀垂眼道:“皇上草莽出身,就是喜歡這些矯情的世家女,我有什麼法子?”

  單老夫人歎了口氣,不再提這方面的話題,轉而道:“幸好皇後寬容,你得空多向皇後請安才是。”

  和皇後聯手,或能抵制住姜貴妃的風頭。

  另一頭,長信公主聽聞消息,不由冷笑起來道:“姜貴妃貴庚啊?若沒有使手段,就能勾住皇上?她這是不想讓景丹娶宋意珠,只能勾住皇上吹枕頭風,吹散此事才罷了!”說著便喚進管家娘子,問道:“新采買的舞娘,教導的如何了?”

  管家娘子道:“這陣便可以派用場了。”

  長信公主點頭道:“也好,過幾天借機請皇上到府中游玩,到時讓舞娘跳個舞,有了這樣的新鮮貨色,不信皇上還留戀那老菜幫。”

  待管家娘子下去,申庭道:“你打定主意,要讓含秋嫁太子了?”

  長信公主冷眼道:“怎麼,太子配不上你家寶貝女兒?”

  申庭陪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是瞧著含秋似乎不樂意這頭婚事,所以……”

  “所以你就陪著她顛,不顧大局是嗎?”長信公主微微揚聲,惱道:“我為來為去,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皇上如今是寵信我們,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招人妒忌,一朝皇上如何了,那些人還不落井下石?若到時我們女兒是皇後,外孫是太子,便照樣風光,有誰敢來踩一腳試試?”

  申庭道:“雖如此,也得太子有這個心才是,我瞧著,他一樣淡淡的。”

  長信公主道:“含夏亡故,也不過幾個月時間,他這會若表現出急切想繼娶的行為,還是人嗎?”

  申庭說一句,被長信公主堵一句,只好止了話,不再出聲,但心下對景世初究竟想不想娶申含秋,卻還是抱著疑惑的態度。

  不錯,景世初知道娶申含秋的話,對自己有種種好處,但這回,他確實如申庭所猜想,對娶申含秋之事不熱衷。

  兩年前他娶了申含夏過門,新婚夫妻,當然也有甜蜜時刻,但申含夏體弱多病,一步三喘,一年四季服藥,連門也出不得,他忙完政事之後,回府還得照應申含夏,就是家務諸事,也是府中諸人包辦,申含夏根本幫不了他半點忙。時間一長,景世初對申含夏,就有些不耐煩,但基於夫妻情義,他還不能露出來,待申含夏一死,他又是傷感又是愧疚,覺得自己當初對申含夏不耐煩太不應該。另一方面,他又有解脫之感,心弦莫名松懈下來。那之後,他打定主意若續娶,便要娶一個健康活潑的世家女,能與他同進同出,能與他分憂解難。申含秋雖不至於像申含夏那樣體弱,但景世初實在怕了申家女,半點也不想續娶申含秋。

  所謂知子莫若母,景世初的心事,周皇後也略知道一二,只是知道歸知道,一想景世初娶了別人,將會失去長信公主的支持,她又擔心了起來。現下姜貴妃重新得寵,眼看景世丹也水漲船高,襯的景世初這個太子有些黯然失色,周皇後便咬了牙,使人請了景世初到坤寧宮說話。

  景世初聽完周皇後的話,不由皺眉道:“母後讓我娶申含秋?”

  周皇後道:“你若不娶她,萬一長信公主把她許了世丹,那時,你失卻長信公主的支持,世丹手頭卻再添籌碼,加上姜貴妃得勢,萬一皇上臨了糊塗,改變什麼主意的話,我們拿什麼跟她們爭?”

  景世初道:“含夏故去沒多久,我就是想娶,也不能這個時候提出。且,我實在不想娶體弱之人了,阿娘,你不知道兒子內外雙憂時,那種無力感。”

  周皇後聽景世初不再硬板板喊她母後,而是親暱喊阿娘,到底心軟,歎息道:“若這樣,你就想個法子,讓長信公主把申含秋許給別人,只要不許給世丹就行了。”

  景世初點點頭道:“此事,我會跟府中幕僚商議一下。”

  宮中形勢微妙,各人紛紛猜測姜貴妃會否借勢踩人時,景南天下了旨,給景世炎和宋意珠賜婚。

  內侍到鎮武侯府中宣旨時,羅夫人諸人跪在地下,百感交集。

  宋意墨見來宣旨的,是展公公,護著展公公前來的,有展九等人,一時心領意會,待接了旨,自是引了展公公進內奉茶,又遞上一張銀票。

  展公公不客氣接過了,笑瞇瞇道:“恭喜小侯爺,不日將成為順王殿下的小舅子了,皇親國戚呢!”

  宋意墨笑道:“以後,還要展公公多多提點的。”

  “好說好說。”展公公壓了聲音道:“姜貴妃重新得到皇上寵愛之事,想來你們也知道了,幸虧皇上下旨,給你家大姐賜婚,這麼一種時候,姜貴妃也不會動你們家,你們只管好好籌辦婚事。”

  宋意墨忙謝了展公公提點之言。

  看看天不早了,展公公也不敢多停留,笑著告辭了。

  送走展公公等人,羅夫人馬上吩咐人去羅府給羅明然和郁氏報喜信,又厚賞府中之人,再集了宋意珠等人說話。

  諸人到羅夫人房中時,宋意嬋和宋意珮已是恭喜過宋意珠了,還調皮的喊道:“給順王妃請安!”

  經過這些努力,終於得來這個結果,宋意珠喜悅之余,免不了有些淡淡惆悵,從前以為自己長成時,媒婆會踏破門檻呢,不想到頭來,卻要自己去爭取,才能得到這頭婚事。這麼一個開局,注定了,自己以後要一直爭取下去,才能和順王百年好合了。

  宋意墨見宋意珠淡淡笑著,略略一猜,也半猜出她心意,一時俯前道:“大姐,並不是人人有福氣做得王妃的。”

  宋意珠輕聲道:“阿墨,你設法見順王殿下一面,看看他是何想法,如今下旨了,我又怕順王殿下其實不甘願,若這樣,到底不美。”

  宋意墨答道:“大姐放心罷!你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連惠王殿下都迷戀了幾年,順王殿下怎會不喜歡?”

  話雖這樣說,宋意墨還是答應宋意珠,盡快見景世炎一面,看看他有什麼要說的。

  隔得兩天,宋意墨便在石將軍的練武場上見到了景世炎。眾人見得宋意墨來了,都起哄道:“順王殿下,你家小舅子來了!”

  景世炎一箭射中靶心,這才把弓箭交給下人,笑著拉了宋意墨到一邊說話,問道:“是你家大姐有話要說麼?”

  見得景世炎這般,宋意墨心頭一顆大石落了地,笑道:“我家大姐讓我問順王殿下,喜歡什麼款式的香包?她要繡一個送與你。”

  景世炎一聽大喜,笑道:“現下要開始繡嫁妝了罷?再加上繡香包,會不會累壞?”

  宋意墨捂嘴笑道:“順王殿下這麼快就心疼起我家大姐來了?”

  景世炎嘿嘿一聲道:“那是。告訴你家大姐,只要是她繡的,本王都喜歡。”他說著,見得宋意墨因進來時走得急,俏臉紅撲撲,自有一股難言的清麗模樣,不由脫口道:“瞧瞧你,越來越像女孩子了,要不是個子矮些,和你大姐也不差什麼。”說著越湊越近,研究起宋意墨的眉眼。

  “世炎,你和人家姐姐定了親,現下又想搞人家弟弟?”景世丹的聲音突然傳來。

  景世炎抬頭一看,見景世丹快步走過來,想起自己從他手中成功奪走宋意珠,心下得意,笑道:“怎麼,我和小舅子親熱說話,二哥妒忌了?”

  景世丹走近些,挑眉道:“沒准,他也是我的小舅子呢?”

  景世炎臉一沉道:“二哥,意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你可別再胡說八道。”

  景世丹壞笑道:“小侯爺可不止宋意珠一個姐姐,是不是,小侯爺?你就不准我肖想一下小侯爺的二姐或者三姐麼?”

  景世炎臉色轉變極快,“哈”一聲道:“二哥想當我妹夫?”

  景世丹被景世炎嘴頭上占了一個便宜,他也不以為意,只笑道:“好了,你可以走開了,現下輪到我跟小舅子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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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景世炎如何肯走開?他笑道:“你跟小舅子說話,轉個頭,我一問,小舅子定然也會告訴我的,走不走開都是一樣。”

  景世丹不再理會景世炎,而是走近宋意墨,突然就伸手,摟在宋意墨腰上,猛然把她扛到肩膀,飛奔向前,一邊喝景世炎道:“不許跟來,若不然,我就再次把他扔下水。”

  景世炎怔了一怔,卻依然追了上去,喊道:“你放下他!”

  宋意墨被景世丹扛到肩膀上時,先是大驚,接著掙扎,眼見景世炎追來,她又怕引人圍觀,只好停了掙扎,反揚聲跟景世炎道:“順王殿下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不用跟來了。”

  聽得宋意墨如此說,景世炎再聯想一下宋意墨的身份,相信景世丹也不會真對他如何,一時就停了腳步。

  景世丹扛著宋意墨很快走到僻靜處,把她放到地下,吐一口氣道:“這回,你要怎麼感謝本王呢?”

  宋意墨冷眼看景世丹,表示不解。

  景世丹道:“你不想你大姐嫁給本王,本王幫忙解決了這件事,求著皇上下旨,給你大姐和世炎賜婚了,此事難道不值得感謝?”

  好無恥!明明是我們自己努力一番,求得太後同情,才有這個結果,他居然來攬功勞。宋意墨整整衣袖,拉拉衣角道:“惠王殿下,我們要叩謝的,是皇恩,並不是你。”

  “是麼?”景世丹欺前一步,俯頭去找宋意墨的嘴唇,淺笑道:“本王發現,你比你家大姐有趣多了。”

  景世丹衣角有檀香味,隨風襲入宋意墨的鼻端,這會熱熱的氣息也拂在她臉上,她臉上熱辣起來,很快退後兩步,清聲道:“惠王殿下,你三番四次戲弄我,意欲何為?”

  景世丹停了腳步,摸著自己鼻子尋思:是的,自己不過一個王爺,想把一個有爵位的小侯爺弄到手中當孌童,不要說對方不答應,就是對方肯答應,對方的親眷會答應麼?真要心想事成,想要誰就能讓誰俯就,除非自己當了皇帝!看來須得和季布再密議密議,加快步驟才行。

  趁著景世丹在發呆,宋意墨悄悄溜向旁邊,撥腿往前跑。

  景世丹見宋意墨跑了,也不去追,只繼續想心事,嗯,母妃最近重新得寵,可以幫著吹枕頭風,而太子似乎不想娶申含秋,只要使一使手段,也就可以令太子和長信公主決裂了。一旦父皇不再信任太子,再假如太子自己出錯,那時不就……

  宋意墨回府後,跟宋意珠說了見到景世炎的經過,當然省略了景世丹出現的事。

  宋意珠聽完,嘴角綻了笑,半嗔道:“不過一個香包,說什麼累著呢?”

  宋意珠從前是肖想太子,但這陣子發生的事一件接一件,她便也想得透徹,若要等著嫁太子,確實可能兩頭落空,且那日景世炎下水救她,其中固然有因為要從景世丹手中搶奪自己的意圖在,另一方面,卻也確實有幾分著緊自己的心思。如今塵埃落定,自己自然要向著景世炎,一心為他了。

  宋意墨見宋意珠有笑意,也知道她是徹底向著景世炎了,一時笑道:“大姐放心,順王殿下不知道多著緊你?”

  見宋意珠放松了心情,宋意墨便說起婚期,道:“按理來說,惠王未娶妃,順王身為弟弟,也不該越位娶妃才是,可天家規矩不同普通人,一切不過由皇帝一道旨意就能決定了,大姐倒是趕緊把嫁妝繡好,免得婚期下來時,太過手忙腳亂。”

  “小鬼頭,你什麼都懂!”宋意珠戳戳宋意墨的額角,指腹撫到宋意墨臉上,一時笑道:“也是奇怪了,你天天在外跑來跑去,這張臉怎麼白白嫩嫩,滑不溜手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女孩子呢!再有,人家十二三歲早就變聲期了,你倒好,還小孩子聲音,整個沒長大的樣子。得空兒,倒是請大夫給你開個藥吃吃,調理一下才行。”

  “大姐先關心一下自己罷!”宋意墨一把撥開宋意珠的手指,趕緊溜了。

  宋意墨回到房中,畫眉便端了水來給她洗腳,又照常一樣給她敷腳掌,一邊敷一邊輕輕捏宋意墨的腳指點,見一只一只白嫩圓潤,不由心跳,只又怕宋意墨發現她的異樣,忙垂頭掩飾情緒。

  宋意墨並沒有察覺畫眉的異樣,只捧著書想心事,心下幽幽而歎,想扳倒姜貴妃和景世丹,只怕不容易啊!但要壓到他們頭上,不受他們威脅,一樣不容易。為今之計,也只好想法子促使大姐早些出嫁,讓大姐借著景世炎之手,快些打通宮中人脈,攀緊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彼時有個什麼,只要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說句話,也能免禍。

  羅夫人卻是想著宋意珠已經十六歲了,婚期不能再拖,且也怕夜長夢多,又出個什麼意外之事誤了好事,因有些著急,但這回,請期之事,須得男方主動,她再急,也不能主動提這個事了。

  蘇昭儀倒是因為姜貴妃重新得寵,深覺自己手邊連一個能商議事情的人也沒有,想著宋意珠能干,有心想早些讓景世炎娶了她,到時她有事兒,也有一個能幫手的。她心思一起,自然又跑去求了康太後。

  孫兒想早些娶親,康太後焉有不幫之理?有康太後出面,景南天很快就令欽天監擇了兩個吉期出來,讓人送到鎮武侯府,讓羅夫人挑選一個。

  羅夫人一看,一個日期是八月初八,一個是十月初二,心下便想選八月初八這個日期了,只又怕這日期跟宋意珠行經的日子撞上了,少不得請了宋意珠來問。

  宋意珠紅著臉道:“阿娘,我行經是每月下旬,剛好避開這兩個日子了,無論選哪一個,都無礙的。”

  羅夫人馬上拍板道:“好,咱們就選八月初八這個日期。”

  宋意珠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阿娘,現下都六月底了,選八月份會不會太過急切?倒像我急著要嫁似的。”

  羅夫人拍拍宋意珠的手道:“八月初八正近中秋,不冷不熱,是好日子,十月起風了,當然不如八月。就定這個了。”

  真到了擇婚期,宋意珠才真切意識到自己可能要離開侯府了,一時又是心慌,又是百感交集,且雜著一絲就要嫁人的喜悅,半晌道:“阿娘作主就好。”

  羅夫人道:“你只管好好養身子,把自己調理得漂漂亮亮,等著出嫁,其它的事,有我呢!”

  宋意珠低聲喊道:“阿娘!”

  羅夫人笑著看看她,也有些感慨,養了十六年,終於要把她送到別人手中了。

  宋意珠的婚期一定下來,便不斷有人上門賀喜,又有閨蜜上門探望,說些悄悄話,深怕宋意珠嫁人後,日後再不能這樣隨意見面了。

  這天一大早,春杏進來道:“大小姐,羅小姐來了!”

  “快請她進來!”宋意珠一聽是羅芳溪,忙站了起來想親自出去相迎,不想簾子一揭,宋意珮已是扶著羅芳溪進來了。

  “准新娘呢,還不快坐下,小心把腳站大了。”羅芳溪取笑宋意珠一句,走過去把宋意珠按坐到椅子上,自己坐在她身邊,只問些嫁妝和婚期的事。

  宋意珠紅著臉一一答了,笑道:“就是嫁人了,我也還是我,只別生份就好。”

  羅芳溪笑道:“以後,你就是順王妃了,我見了你,可得行禮呢,肯定有分別。”

  宋意珮見她們說著話,似乎有些傷感,且也似乎還有體已話要說,便以眼示意春杏,讓春杏扶她站起來,笑道:“我到廂房瞧瞧!”

  “去吧去吧!”宋意珠笑道:“順道幫我找找上回繡好的那只五彩包。”

  宋意珮知道宋意珠繡的那只五彩包,是准備送給羅芳溪的,便應道:“我找到便給你送過來。”

  她們這裡說話,宋意墨正在織造司中看布料。

  曲鴻笑道:“小侯爺可得看好了,這些全是准備送到順王府的,將來呢,也全是你家大姐的東西。”

  宋意墨笑道:“可全是好料子呢!就是好幾匹顏色太深些。”

  曲鴻道:“這個你就不懂了,這些全是留著到時賞人用的。像那起年紀小的,到時賞幾個銀錁子,幾樣小物事也能過關,年紀略大的,全得賞這些綢緞才有臉面。”

  宋意墨對這個自然不懂,忙問了一個詳盡,打算回府就學給宋意珠聽,不使她到時出差錯。

  曲鴻道:“小侯爺也無須擔心,到時自然有嬤嬤們提點順王妃,不會出差錯的。”

  正說著,外間有人進來稟道:“曲大人,小侯爺,惠王殿下來了!”

  “他來干什麼?”宋意墨一驚。

  很快的,就有人領了景世丹進來,身後隨著展公公。

  展公公見了曲鴻和宋意墨,站定身子道:“皇上口諭,准惠王殿下到織造司分司處協理曲大人辦事。”

  這個變態禽獸也要進織造司?以後我的日子怎麼過呢?宋意墨一側頭,正好看到景世丹笑吟吟看過來,一時後背有些透汗,涼溲溲的。

  景世丹很欣慰:以後,每天都能見著咱家小孌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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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曲鴻也納悶,好端端的,突然就空降一個王爺來協理他辦事,以後辦起事來,究竟誰聽誰的?

  長信公主聽聞景世丹到織造司中掛職,也頗為吃驚,曲鴻是她的人,但景世丹這麼一進去,若再得了旨意,織造司還不成了他的?

  現時江南織造司是大景國經濟命脈之一,京城這處雖是分司,這些時日開辦起來,其收入也是穩穩上漲,度著不久的將來,也是大景國穩定經濟來源之一。如今姜貴妃得寵,景世丹又掌理了織造司公司處的話,對太子,是一個嚴重的威脅。

  本來麼,景世丹和景世炎已封王,一旦成親,自要起程往封地就藩,但景南天之前卻放話,說他希望有生之年,兒孫繞膝,就藩之事,待他百年之後再說。偏太子不是很得景南天喜歡,景世丹和景世炎又這般留在京城,他們哪能不生出心思來?

  至此,長信公主卻是驚悚起來,和申庭道:“太子手中掌著的,多是不關痛癢的部門,而世丹之前在兵部掛職,又和石將軍一同捉匪首,建了功勞,如今更進了織造司,看樣子,似乎是皇上有意培養他了。難道從前是我猜錯了皇上的心意?”

  申庭道:“自從皇上放話,要留幾位王爺在京城中久住,直至他百年之後,才讓王爺們就藩,我就跟你說過,皇上雖立了太子,極可能心意還在搖擺中,到最後,究竟會否發生變化,是未知之數,你也不必把一切全押在太子身上,可你偏不聽,硬要把含夏嫁與太子,跟太子縛在一起。含夏體弱,心思重,嫁的人是太子,免不了多些煩憂,不利養身體,也沒能多活幾年。”說著想起申含夏,頗為傷心,突然就止了話。

  長信公主雖心硬,總歸是做母親的人,何嘗不心疼女兒,聞言也紅了眼睛,低語道:“難道我錯了?”

  申庭見她露出軟弱,也柔情起來,撫著她的手道:“含夏當時卻也思嫁太子,倒怪不得你。只如今含秋不想嫁太子,且你看太子,半點要娶含秋的意思也沒有,那日我試探了幾句,他就差斷口拒絕了。這事,只是你一頭熱而已。”

  長信公主把臉伏到申庭手掌中,聲音微低,道:“哪讓含秋如願嫁世丹?可太子現下安安穩穩的,世丹未必能扳倒他。且姜貴妃未必會贊成這門婚事。”

  長信公主一向張揚,仗著自己是景南天親妹妹,又得景南天寵信,除了給皇後三分面子後,向來不把景南天其它嬪妃放在眼裡,姜貴妃也不能例外。現下若改變主意,要讓申含秋嫁景世丹的話,倒怕姜貴妃記著前怨,不滿這頭婚事。

  申庭道:“姜貴妃出身世家,有一番見識,自然會曉得世丹娶了含秋,便能取得你的支持,手裡籌碼加重,如何不應?”

  長信公主道:“咱們一直是站在太子這邊的,突然移位,站到惠王那邊,卻有許多不妥之處。且待我再見太子一面,親自問問,若他確實不想娶含秋,那時再論。”

  且說景世丹進織造司,即有為自己打算的原因,兼能時不時戲弄一下宋意墨,卻是神彩飛揚。

  宋意墨自打上回來了月信後,已察覺自己身體生了一些變化,自處於苦惱的時期,這個時候又要防著景世丹的調戲,卻有些焦頭爛額。

  景世丹到織造司分司後,也不擺王爺的架子,很快就和上上下下的人打得火熱,博得許多人交口稱贊,說他寬下雲雲。

  長祿見原先圍著宋意墨轉的一干人,現下只圍著景世丹轉,不由悄罵道:“勢利眼!”

  宋意墨豎手指在唇上道:“小心說話。”

  長祿道:“本來就是,他們先前何等殷勤,惠王殿下一來,他們完全當小侯爺是透明的,怎不叫人氣憤?”

  宋意墨道:“要是他們不顧惠王殿下,繼續對我殷勤,那才叫有問題呢!”說著搖搖頭,轉而問多祿道:“你這陣子留意余青,可有發現余青異樣之處?”

  多祿道:“並沒有發現異樣,就是溫姨娘,那回之後,也不再見余青了。”

  宋意墨說著話,想起新來了一批綢緞,曲鴻叫她去倉庫挑幾匹出來,要做了成衣,到時呈給一位胡商看,用來換胡商的香科,因領了長祿到倉庫中檢看起來。

  她看了一會,才發現手中少了一份單子,便叫長祿到自己案台上找找。

  長祿應聲下去了。

  隔得一會,外間有腳步聲,接著門一響,宋意墨以為是多祿回轉了,頭也不回,笑道:“怎麼這麼快?”

  景世丹進了倉庫,眼見只有宋意墨一人,神使鬼差的,他手一推,就把倉庫門給推得關上了,一邊笑道:“原來你一直在等本王。”

  宋意墨聽得聲音,猛然回頭,發現是景世丹,並不是多祿,心頭一驚,臉上卻保持著鎮定,拱手道:“給惠王殿下請安!”

  “你是本王小舅子嘛,以後免禮。”景世丹見宋意墨腮邊微微粉紅,雙眸波光瀲灩,兼著身段似乎抽高了一些,更顯得腰身如柳,窈窕風流,一時怔怔的,這小子越長越像娘門,真邪門了!

  宋意墨見景世丹神色不對,也有些心慌,忙忙轉身想出倉庫,不想她走得急,一腳絆在一匹綢緞上,向前栽去了。

  景世丹手快,瞬間已是騰手摟向宋意墨腰身,把她摟到胸前問道:“摔著沒有?”

  宋意墨驚魂未定,一抬眼對上景世丹灼灼雙眼,一下紅了臉,心口亂跳,掙扎著想離開景世丹的懷抱,不想她越掙扎,景世丹摟得越緊。

  景世丹對宋意墨,存著戲弄的成份居多,但現下摟了她在懷中,莫名卻有柔情湧起,俯耳道:“別動,再動下去,本王沒准就……”沒准如何,其實他也不知道。

  宋意墨嚇得一動不敢動,一時間,又嗅得景世丹衣角上的檀香味,心裡亂紛紛的。

  景世丹把下巴擱在宋意墨頭上,輕輕挨擦著宋意墨的發絲,心頭也開始癢絲絲的,小孌童脖子白嫩,若是剝開衣裳,裡面肯定更白嫩。

  “小侯爺!”多祿回到倉庫門外,見守門的不見了,門又關得嚴嚴的,不由詫異,一時就喊了一聲。

  “別出聲,若不然,就讓人撞見咱們的奸情了。”景世丹氣息拂在宋意墨耳輪,癢絲絲,熱乎乎。

  宋意墨卻不打算聽景世丹的,張嘴就道:“多祿,你推門進來罷!”

  景世丹聽得門響,只好松開宋意墨。

  多祿進了門,見裡面除了宋意墨,還有景世丹,且兩人一個臉呈暗紅,一個呈粉紅,極是精彩,不由嘀咕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這裡面偷情呢!

  出了這麼一件事,宋意墨再不敢單獨到倉庫了。

  很奇怪的,接下來的日子,景世丹也頗為安份,每天查看賬目,跟著曲鴻見胡商等,並不生事。

  因宋意珠待嫁,羅夫人忙得不可開交,宋意墨作為小侯爺,府中唯一“男丁”,自然要奔走在鎮武侯府和順王府之間,遞話傳物等,同樣忙得腳不沾地。

  轉眼到了八月初八,正是宋意珠出嫁的日子。

  一大早起來,眾人就圍著宋意珠轉,梳妝打扮,囑咐各種話,鬧騰騰的。

  羅夫人含淚跟宋意珠說了好一番話,不過讓她侍候好景世炎,以後是順王妃了,萬事以夫為主雲雲。

  宋意珠一一應了,眼眶也泛了紅,轉頭喊了宋意墨過去道:“意嬋到底膽子小,見識少,意珮又稍為小性子,辦事有些魯莽,以後府中諸事,也只有你和阿娘商議著辦了,你……”

  宋意墨一一應和,又跟宋意珠道:“大姐,你嫁得順王,當了順王妃,只要你過得好,無形中,便是提攜了我們,我們自然也能過得好。也是說,千頭萬緒,其中一個線頭,是握在你手中的。”

  宋意珠點頭道:“你放心,我到了順王府後,會以順王為重,也會以大局為重。”

  說著話,花轎便來了,外間樂聲響起,丫頭進來道:“大小姐,是順王殿下親自來接新娘子呢!後面跟著的伴郎,一個是蘇府的公子,一個是石府的公子,另兩個,是單府的公子。都是少年有才的,滿街的人圍了過來,熱鬧極了。”

  一聽景世炎親自來接,給足了鎮武侯府面子,宋意珠心裡舒暢了許多,朝宋意墨道:“順王殿下重視我,我便有用武之地。”

  宋意墨明白宋意珠的意思,又說了幾句,便出房了,讓宋意嬋和宋意珮進去說說體已話。

  直到喜娘一再相催,宋意珠才拿了扇子遮臉,讓人扶著她,出門上喜轎。宋意墨是“阿弟”,自然騎馬護送著喜轎出行。

  喜轎四平八穩抬起,開步走時,羅夫人的眼淚終於如斷線珠子一樣,滾落了下來。

  宋意珮站在她旁邊,忙遞了帕子過去。

  羅夫人接過帕子,擦了淚道:“精心養了十六年,就這樣奉手送與他人了!”

  羅夫人的兄嫂今兒也過來幫忙送嫁,嫂子郁氏見羅夫人說出這樣的話,不由笑道:“正是精心養了十六年,才能養出一個順王妃來!”

  她一言既出,氣氛倒是松快了一些。

  羅夫人也收了淚,一時想起什麼,喊過管家道:“你也趕緊到順王府去,只看顧著小侯爺,不要讓人把她灌醉了,她還小呢!”

  管家應下來,備了馬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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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來,敬小舅子一杯!”景世丹端了酒杯敬宋意墨。

  見景世丹敬宋意墨,一眾宗室子弟也起哄,紛紛舉杯,學著景世丹的樣子道:“敬小舅子一杯!”

  景世炎正和人敬酒,一眼見得景世丹欺負宋意墨,心下認為景世丹這是得不到宋意珠,把氣撒在宋意墨身上,忙過來解圍,笑向景世丹道:“二哥,我家王妃只有這個弟弟,他又年小,你別把他灌醉了。這杯,我代他喝了。”說著一飲而盡。

  他們兄弟拼酒,底下一干人便噤了聲,頗有些想看好戲的模樣。

  另有人小聲道:“別說,小侯爺還有兩位姐姐,皆是如花似玉,若能說下當妻子,咱就和順王殿下成了連襟,也真的能喊小侯爺一聲小舅子了,威風著呢!”

  一位名喚景捨的宗室子弟趁人不覺意,拉過石康,悄問道:“惠王殿下先前不是屬意小侯爺這位大姐麼?現下宋大小姐嫁了順王殿下,他還能笑著來道賀?這其中,莫非有我們不知道的內情。你跟惠王殿下要好,跟小侯爺一樣要好,肯定知道一些事的,快告訴我!”

  石康深沉道:“男兒縱使到了傷心處,也是有淚不輕彈。”

  景捨一聽這話,似乎有極大隱情,不由來了興趣,豎起耳朵准備聽取新聞。

  石康感歎完,見景捨眼巴巴瞧著他,便仰頭道:“我一點內情也不知道,適才的感歎,只是因為昨晚被我阿爹訓了一頓,有感而發罷了!”

  “切!”景捨橫石康一眼,哼道:“不說就算了。”

  石康道:“你阿爹跟皇上是堂兄弟,論起來,你跟惠王殿下便是疏堂兄弟,有什麼話,你不如去問惠王殿下,跟我打聽什麼呀?”

  景捨的阿爹是景南天的堂弟,當年也有份幫著打江山,在一眾宗室子弟中,景捨和景世丹等人的關系,算是頗近的,景捨在景世丹跟前,也能說上幾句話。現一聽石康的話,卻是嘀咕道:“你都知道這是傷心事,我哪敢亂問?”

  景世丹和景世炎拼了一輪酒,卻不想讓人看笑話,認為他是情場失意,故意來找碴的,因一轉頭看見景捨和石康說話,便招手讓他們上前道:“順王府也有一個練武廳,我們耍一下散散酒去。”

  石康和景捨便陪著景世丹往練武廳去了。

  到得練武廳,看看無人,景捨果然就把話問了出來。

  景世丹笑道:“本王是什麼人了?真想要女人,大把名家閨秀排隊等著嫁本王,哪兒就為一個宋意珠傷心了?說句實話,世炎能娶著宋意珠,皆因本王松手,讓與他罷了!”

  景捨聽著奇怪,道:“哪怎麼外頭的傳聞……”

  景世丹道:“沒有的事,外頭都能傳得煞有介事,有一點影兒,外頭還不傳成一個長篇故事麼?”

  石康仗著和景世丹熟悉,便大膽問一句道:“不是說,惠王殿下屬意宋意珠,已有幾年時間麼?”

  景世丹對宋意珠的興趣,全因宋意珠冷待他所引起,宋意珠越冷待他,他越想征服宋意珠。至那回,宋意珠被申含秋推下水,他本想下水去救,卻被宋意墨和申含秋一人一手拉住。過後,他回想當時的事數遍,心下認為,宋意珠落水了,宋意墨身為弟弟,不著急喊人下水救宋意珠,反攔著他,不讓他下去相救,很明顯,宋意珠被推下水之事,其中有□□,沒准是宋家姐弟自己導演的一場戲,目的,是為了引景世炎下水。也是說,宋意珠的目標,從來不是自己。

  至於宋意嬋所說的,皇帝調戲羅夫人,被姜貴妃發現,因而引起仇怨雲雲,他分析一遍,也不再那麼相信了。或許,羅夫人跟姜貴妃之間,確實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那麼,莫說宋意珠目標不是他,縱使目標是他,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至於宋意墨,這個小孩子看著卻有趣,也似乎有點小能耐,憑著他某方面超人的直覺,總覺得這個小孩子不像會喜歡女子的人,沒准是一個喜歡男子的。自己只要好生引導,把他引上邪路,侯府,便也絕了後,算是對宋意珠冷待自己的一種報復。

  見景世丹不答,石康便識趣的閉了嘴。

  景捨也怕景世丹下不了台,忙去拿弓箭,笑道:“聽聞惠王殿下能百步穿楊,不知道真假?可否讓我們見識一下?”

  景世丹道:“今兒喝了酒,手不穩,待下回再讓你見識。”

  前頭女眷席上,羅芳溪和申含秋說著悄悄話。

  申含秋道:“卻是我求了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幫著出面,宋意珠才能順利嫁了順王殿下。”

  羅芳溪道:“意珠也說了,不會忘記你這份恩情呢!”

  申含秋正要再說,卻見蘇縷和陳雙玉湊了過來說話,便止了自己的話。

  蘇縷和陳雙玉笑著問好,又吱吱喳喳道:“秋姐姐和溪姐姐說什麼呢?怎麼我們一過來就不說了?”

  “大人說話,你們小孩子湊什麼熱鬧?”羅芳溪笑嗔蘇縷和陳雙玉一句。

  陳雙玉不滿道:“兩位姐姐不過大我們兩三歲,就以大人自居了?”

  她們這裡笑鬧,長信公主卻和幾位宗婦說話,又一道進新房看了看宋意珠,出來時,經過景世炎的書房外,正好碰見景世初在書房中避靜出來,長信公主便停了腳步和景世初說話。

  幾位宗婦識趣,先行告退走了。

  長信公主看看左近無人,便閒閒道:“順王成親了,惠王的婚事想來也快了。不知道太子殿下有什麼想法?”

  景世初知道,長信公主這是拐著彎問自己,是否有再聯親的意思,是否想續娶申含秋?他想著此事避無可避,今天不答,長信公主明兒也會找他,要求他回答的,因道:“姑姑,含夏亡後,侄兒心中傷感,每當看到含秋,便想及含夏,更添傷感。且如今實在無心論此事了。”

  景世初不喊長信公主封號,不喊岳母,只親暱喊她姑姑,卻是告訴長信公主,不管長信公主是不是自己岳母都好,卻永遠是嫡親姑姑,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不會變動。但後面幾句話的意思卻很明顯,自己並無續娶申含秋之心。

  長信公主也是明白人,聞言道:“你想好了麼?須知道,皇上還拿我這個妹妹當一回事,也疼愛含秋,依然希望含秋能當他的兒媳婦。如今世炎已娶親,你若對含秋無心,便只剩下世丹了。”

  景世初之前不相信長信公主會轉舵轉得那麼快,今日親耳一聽,這才信了幕僚的話,不禁暗歎:姑母啊,你何必如此呢?你只須安安份份,憑著公主的封號,憑著我對含夏這個元配妻子的一份追憶之情,將來登了位,總還是會尊著你的。可你……

  景世初雖溫文,但有些事,也是很倔的,一時道:“含秋是姑姑的女兒,姑姑想把她嫁給誰,侄兒都無權干涉。”說著拂袖就走。

  “你……”長信公主氣白了臉,景世初之前若不是娶了自己女兒,能坐穩太子之位?如今位子穩了,就敢對自己不敬了。哼,自己能讓他坐穩,一樣能讓他坐不穩。

  景世炎這場婚宴,有人相聚甚歡,有人不歡而散。

  宋意墨算是盡歡而歸。

  羅夫人雖忙了一天,沒有等到宋意墨歸來,卻不放心去睡,待得紫夏來報,說宋意墨回來了,她吊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宋意墨進了羅夫人房中,笑道:“阿娘擔心我?林管家過去接我時,我也沒喝多少。”

  羅夫人見宋意墨並無醉態,這才松口氣,道:“阿墨,你現下不同從前,身子漸有變化了,若是多喝幾杯,就怕露出馬腳,引人疑心哪!”

  宋意墨道:“阿娘,我知道。”

  羅夫人便又問起花轎經過什麼地方,有否顛簸了宋意珠,再問景世炎和宋意珠拜堂細節,入新房細節。

  宋意墨也知道羅夫人一時之間放不下宋意珠,自然一一細答,又笑道:“順王殿□□貼大姐,大姐又是一個大方得體的,這頭婚事,大家都贊歎,阿娘放心好了。”

  羅夫人聽得宋意珠諸事妥貼,席間景世丹不過起哄說幾句話,也不使他們難堪,一時也點頭道:“這回,算是順順利利了。”

  宋意墨又壓了聲音道:“聽順王身邊一個在書房服侍的下人提及,長信公主和太子殿下似乎在書房外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因什麼事而吵架,可知道?”羅夫人神色有些凝重。

  宋意墨搖頭道:“這個便打聽不出來了。但長信公主跟太子殿下這麼一吵,形勢肯定有所變化了。”

  羅夫人以已度人,推及長信公主,半晌道:“莫非,長信公主跟太子殿下吵的,是申含秋的婚事。”

  宋意墨道:“先前申含秋推大姐下水,又攔著惠王殿下,不讓惠王殿下去救大姐,度其意,似乎是愛慕惠王殿下了。她若要嫁惠王殿下,長信公主便成了惠王殿下的岳母,對太子來說,是一個打擊。”

  羅夫人臉色一變道:“若讓申含秋嫁了惠王,有了長信公主的支持,則惠王勢更大,姜貴妃更是不可一世。咱們更加危險了。”

  宋意墨神色也凝重起來,“此事還得通知大姐,大家聯手,不讓申含秋嫁與惠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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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三日後,宋意珠在景世炎陪同下回門。

  成親三日,景世炎對宋意珠,卻是極端滿意的。

  當年宋侃突然亡故,羅夫人又生產,宋意珠雖年小,畢竟是長女,模糊間便知道要幫著照應宋意珮,以免她被下人欺負。之後郁氏在鎮武侯府幫著張羅一陣時間,帶同宋意珠同進同出,言傳身教,告訴她,羅夫人坐月子,妹妹年小,她要堅強,要幫忙張羅,不能動不動哭。待得羅夫人出了月子,便詫異的發現,宋意珠小小孩子,居然知道如何照顧自己和宋意珮了。

  羅夫人掉淚之余,又覺得宋意珠聰慧,便悉心教導,又因為怕姜貴妃發難,且一心有大謀劃,自然把宋意珠朝太子妃方向教導著,讓她學習府務,籌謀各事,猜測人心,必要時小意體貼身邊的人等。因一心撲在宋意珠身上,對宋意珮的教導,卻有些減弱,導致宋意珮有時候也妒忌宋意珠這個姐姐,對這個姐姐時有一些小微詞。

  羅夫人這般培養了宋意珠十幾年,宋意珠如何不爭氣?不過三天功夫,景世炎就幾乎有些離不開她了。

  宋意珠一回門,羅夫人自然拉著她進房說體己話,宋意墨則陪同景世炎到書房中閒談。

  景世炎到底當宋意墨是小孩子,不過談些日常,並不涉及其它,宋意墨對景世炎這個大姐夫,也並不是十分熟悉,自然也不便馬上涉及深層的問題,郎舅之間,說著說著,只好談至琴棋書畫諸事。

  景世炎見宋意墨今兒穿著紫紅色直裰,色彩鮮艷,更映得唇紅齒白,容顏嬌俏,忍不住道:“阿墨,以後少穿這些艷色的,若不認得你的,還以為你是女扮男裝了。”

  宋意墨一驚,解釋道:“這是大姐出嫁前親手幫我做的,我今兒穿上,想讓她高興一下呢!”

  景世炎“哦”了一聲道:“也太亮眼了。”

  宋意墨暗汗,難道以後只能穿藍色了?

  景世炎談說一會兒,便笑道:“今兒你姐姐回門,想必你也有些話要跟她說的,倒不必陪本王了。本王自己在這裡看幾頁書,待會在榻上歪一會,度著你們也說完話了。”

  宋意墨確實心急想和宋意珠說說話,聽得景世炎如此說,便站起來道:“如此,便要委屈姐夫自己待一會兒了。”

  景世炎揮揮手道:“自己人,不必太過客氣。”

  宋意墨笑一笑才出去,又在門外喊住林管家,讓他好生服侍著景世炎,諸事周全些,這才去見羅夫人和宋意珠。

  房中,羅夫人問了宋意珠婚後諸事,眼見宋意珠眉間有□□,唇邊含笑,便知曉,這是夫妻恩愛的跡象了,一時松口氣,只又忍不住還要再問道:“順王殿下,待你可好?”

  宋意珠含笑道:“阿娘,開初,我以為一嫁過去,只怕要委曲求全,事事俯就,才有好結果了。不想順王他,內裡卻是一個極好說話的。我不過小意體貼一些,他便感動了。他待我,還真沒得說的。雖現下時間短,才三天功夫,不能論一輩子,但現下肯這樣待我,日後我自己站穩腳根,且誠心待他,他待我也不至於差到那兒去。”

  景世炎外祖父是商戶,母親在宮中位份又低,一直未能晉上妃位,就是他自己,也一直不受景南天待見,他雖封了王爺,封地又是貧瘠之處,在一眾兄弟中,他事事未能搶個先。這回從景世丹手中搶著娶下宋意珠,心底總有得意之感。待得成親,又發現宋意珠許多過人之處,那一股喜悅,非可言表,待宋意珠自然是掏心掏肺了。

  母女說著話,聽得宋意墨來了,羅夫人便笑道:“怎麼跑來了,順王殿下呢?”

  宋意墨笑道:“姐夫讓我來陪大姐說話,說他自己坐一會便好。”

  “看不出,順王卻是一個曉得體貼人的。”羅夫人打趣一句,看著宋意墨坐下,才提起長信公主和景世初吵架的事。

  宋意珠聽完道:“我是新婦,這幾日不便諸多打聽,卻沒聽到這件事。但前日跟順王進宮向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請安時,倒見到長信公主一面,她似乎心情不好,並不多理睬我。”

  羅夫人道:“這件事,你須得跟順王殿下好好討論一下。順王殿下跟惠王殿下不和,一朝惠王娶了申含秋,聲勢再壯大,萬一太子因故失勢,以姜貴妃的為人,還不踩死你們?”

  宋意珠卻有不同意見,笑道:“申含秋是一個想一件事來一件事,為了讓我出丑,一點不怕結仇,就那樣推我下水的人。她那樣任性嬌縱,若嫁與惠王殿下,未必是惠王殿下之福。且長信公主之前一直站在太子那一頭,睬也未曾睬過姜貴妃半點,如今突然想讓申含秋嫁與惠王殿下,姜貴妃就是為了大局,勉強應承了,定也不能與申含秋交心,更不可能事事認同長信公主的。偏長信公主是一個強悍的,到時一定會干涉惠王之事,那時,必將引發矛盾。所以,申含秋嫁與惠王殿下,我們未必就有危機。”

  宋意墨接口道:“雖這樣說,但世間一物克一物,申含秋既然愛慕惠王殿下,沒准就肯聽惠王殿下的話,服服帖帖呢?”

  羅夫人略一思忖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只如今,我們也沒能力左右申含秋和惠王殿下的婚事,且先靜觀其變,見機行事。”說著又教導宋意珠道:“你如今是皇家兒媳婦,論起來,太後娘娘是你太婆婆,皇後娘娘是你婆婆,宜多多靠攏她們,有事沒事都要進宮請安問好。人說,拜得佛多,自然得佛保佑,將來有個什麼,她們肯為你說一句半句話,比什麼都強。”

  宋意珠應了,道:“太後娘娘卻是慈祥,皇後娘娘也親切,昭儀娘娘麼,有些愛擺婆婆的譜兒,余者倒沒什麼。”

  羅夫人待說完這些話,才想起沒讓人去請宋意珮和宋意嬋,因揚聲喊進紫夏,吩咐道:“去請二小姐和三小姐過來!”

  宋意珮知道宋意珠今兒回門,早早就起來了,想著待宋意珠來了,姐妹要說些體己話,不想左等右等不見宋意珠,因派小丫頭去前面探問,沒多久,小丫頭來道:“順王和順王妃早就來了,順王在書房中,順王妃和夫人並小侯爺在房中說話。”

  “什麼,早就來了?”宋意珮一聽先是訝然,接著微惱,這算什麼呢?

  小丫頭不識趣,還要補充道:“也沒請二小姐過去。”

  “好了,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下去吧!”宋意珮大早上的,心情壞掉了。意嬋是庶女,又是今年才進府的,大姐回門,沒有及時通知她過去,再如何說,意嬋也不能怨。但是自己呢?難道自己不是阿娘生的,難道阿娘和大姐並阿弟才是一家人?

  宋意珮攥了拳頭,氣得心肝痛。是的,阿姐能干,阿弟是男丁,阿娘就只看見他們,沒有看見她了。如今更好,阿姐當了順王妃,阿弟進了織造局掛職,全成了阿娘的心肝寶貝,自己就成了透明人。

  宋意珮越想越氣,幾乎想站起來沖去質問羅夫人和宋意珠一番,好容易才壓下怒火,重重摔了簾子,轉頭去找宋意嬋說話。

  宋意嬋正在房中描字,聽得宋意珮來了,忙站起親去揭簾子,迎了宋意珮進去,一邊道:“不是說大姐今兒回門麼?我等著過去相見,可等了這半天,也沒有人來相請。正尋思要不要自行過去瞧瞧呢,可巧三妹就來了。”

  宋意珮冷笑道:“他們眼裡還有誰?”

  宋意嬋不解,問道:“怎麼了?”

  宋意珮哼道:“大姐早回來了!”

  “是嗎?”宋意嬋馬上道:“待我換了衣裳,就跟三妹一道過去見大姐。”

  “不用了,人家沒准早忘記府中還有兩個妹妹呢!”宋意珮順手拿過宋意嬋描的字帖,看了看道:“我那兒有幾張好字帖,到時送給你吧!”

  宋意嬋忙道謝,又看看宋意珮臉色道:“大姐回門,我們身為妹妹,總要過去相見的。”

  宋意珮才要答,服侍宋意嬋的丫頭青桃在外稟道:“二小姐,三小姐,紫夏姐姐來了!”

  一聽是紫夏,宋意嬋不敢怠慢,忙讓青桃請她進來。

  紫夏進了房,見得宋意珮也在,便笑道:“三小姐也在,倒省得我再跑一趟了。是這樣的,大小姐回門了,正和夫人和小侯爺說話,令我過來請了二小姐和三小姐過去相見呢!”

  宋意珮一聽,又是暗惱,雖則自己排行是第三了,但難道不是宋意珠嫡親的妹妹?讓丫頭來請,哪有先來請宋意嬋,轉頭再去請自己的道理?大姐這是把她當外人了?

  紫夏其實是要先去請宋意珮的,只半道上遇到一個丫頭,那丫頭說宋意珮往宋意嬋這邊來了,她便拐了彎,往宋意嬋這邊過來了,倒不是認為宋意嬋排行第二,就要先來請宋意嬋的。

  宋意嬋一聽,已是朝宋意珮道:“三妹,大姐等著咱們呢,咱們過去罷!”

  宋意珮好容易才把一口氣吞下去,站起來道:“走罷!”她嘴裡說話,腳尖卻狠狠踩著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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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宋意墨正和宋意珠說話,管家進來稟道:“小侯爺,織造司那處有人過來求見!”

  宋意墨微微詫異,因為今兒是宋意珠回門的日子,她早早就跟曲鴻打過招呼,今兒請了假的,怎麼織造司的人還找上門來了?

  “走,看看去!”宋意墨忙隨管家出去。

  織造司來的人,卻是曲鴻身邊一個小管事,他見了宋意墨,忙行禮道:“知道小侯爺今兒有事,本不該來打擾,但客商纏著要個答復,我只好過來了。”

  宋意墨問道:“究竟是什麼事?”

  小管事這才說了原委。

  原來今兒有一個胡商到織造司看綢緞,無意間在宋意墨案台上瞧到一件天水碧褙子,他順手展開,一看卻是喜歡上了,嚷著道:“這件好看!曲大人,除了原定的綢緞布匹外,我另外要定做十件這樣的褙子成衣。”

  曲鴻看了褙子,得知這件原是宋意墨要了新料子,請人做出成衣來,准備貢進宮的,他雖是上司,倒不好馬上就答應胡商,總得跟宋意墨交代一聲,因派了小管事過來見宋意墨。

  宋意墨聽得是這件事,自然不會拒絕,只吩咐小管事道:“跟曲大人說,好好定個價錢才是。且現下有人定做成衣,也須得想法請了繡工,再設一個成衣部。”

  小管事奉承道:“小侯爺果然能干,不比我們,得一做一,腦子轉不過彎來。”

  宋意墨笑一笑,待送走小管事,這才重新進去見羅夫人和宋意珠。

  宋意珠問得原委,笑道:“織造司如果開辦成衣部,到時我過去光顧,再捎帶一件兩件進宮送給皇後娘娘等人,不怕貴夫人不光顧成衣部。”

  宋意墨一聽便道:“如此,開設成衣部之事,我倒要想法攬到手。”

  說著話,人報宋意珮和宋意嬋到了。

  宋意珠卻不知道自己顧著和羅夫人及宋意墨說話,沒有及時請了宋意珮過來相見,已引發宋意珮的不滿,她在見到宋意珮時,一把拉過道:“怎麼嘟著嘴,誰惹你不高興了?”

  宋意珮奪回自己的手道:“我也十四歲了,早不是小孩子了,大姐跟我說話,別老用這種口吻!”

  宋意珠失笑道:“好啦,你是大姑娘了,不是小孩子了。”

  當年宋侃亡故,羅夫人生產,顧不上宋意珠和宋意珮,宋意珠那段子照應著宋意珮,之後下意識總是護著宋意珮,把宋意珮當了小孩子看,這個習慣,到現下還有些改不過來,雖則宋意墨年紀更小,但宋意珠認為男丁就該早些懂事,早些立起家業,反沒有像護著宋意珮那樣護著宋意墨。

  當下宋意嬋也過去見過宋意珠,喊了一聲大姐。

  姐妹相見畢,這才落座。

  宋意珮方才仔細打量宋意珠,見宋意珠穿著大紅色遍地金通袖襖,頭上綰了牡丹髻,插著一支鑲寶石的金步搖,端莊華麗中透出一份王妃的矜貴,叫人目不轉睛。

  宋意珠對宋意嬋這個庶妹,自沒有特別留意,只顧留意宋意珮,見宋意珮穿了鵝黃色冰梅紋暗花褙子,膚如初雪,淡雅中滲了一絲嬌柔,心下便有些感慨,自己辛辛苦苦才謀得一頭如意婚事,只盼這個妹妹也嫁得順利,在婚事上不須像自己這樣百般籌謀,萬般擔憂。

  宋意珠一向有大志,在見到宋意珮時,便有些想法出來,若以後申含秋嫁了景世丹,太子和長信公主正式決裂,景世丹和太子之間開始爭斗,待他們斗個兩敗俱傷時,自己是否可以助著景世炎漁翁得利,讓景世炎取代太子的地位呢?若能到那個地步,自也不須懼姜貴妃,更可以讓宋意珮選個可心的夫婿,根本不用思謀著去攀這個攀那個。

  母女說著話,羅夫人又朝宋意珠道:“知道你們要過來,昨兒就議了菜單,你的口味我自然知曉,卻不知道順王殿下的口味如何,因□□都備了一些,你看看菜單,有不捨順王口味的,倒是先叫人撤了。”

  本來麼,新婦過門,不過三天功夫,未必就知道夫婿口味了,但宋意珠不同,她過門一天功夫就摸清了景世炎的口味。這會接過羅夫人遞過來的菜單看了看,很快指出兩三樣景世炎愛吃的,又讓撤了幾樣他不愛吃的。

  羅夫人一邊聽宋意珠說話,一邊還不忘教導宋意珮道:“你也十四歲了,這些功夫也要學一些,將來嫁人,方才不吃虧。”

  宋意墨問道:“飯菜是擺在阿娘這兒,還是擺哪兒?順王殿下是姐夫,不須分開吃罷?”

  羅夫人便問宋意珠道:“你的意思呢?”

  宋意珠笑道:“自然是擺在阿娘正院花廳這兒了。順王是您女婿,是妹妹和阿弟的姐夫,便是自己人了。何必分開吃這樣生份?自要熱熱鬧鬧一起吃的。你們放心,他沒什麼架子,吃東西也並不是特別挑剔,不難應對的。”

  宋意珠這樣說,羅夫人便吩咐人去請景世炎過來,一邊吩咐廚房准備開飯。

  這麼一頓飯,果然如宋意珠所料那樣,賓主盡歡。

  待飯畢,又坐片刻,宋意珠便和景世炎回府了。

  送走他們,宋意嬋和宋意珮也告辭回房。

  宋意墨不忙回房,只歪在羅夫人榻上說話。

  羅夫人和宋意墨道:“你大姐當了順王妃,她若得了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喜愛,咱們這陣子也能稍為安心一些了。”

  宋意墨道:“太子一朝失了長信公主的支持,能否如前一樣穩當就難說了。但是惠王那裡呢,若敢娶申含秋,必將和太子不和,不娶申含秋,長信公主一樣不會支持他。想來想去,順王殿下現下處境才是最好的。”

  羅夫人如何不明白宋意墨的意思?但這麼一件事,不是想想就能成的,還得看景世炎的能力和運氣,更要看局勢會如何變化了。

  宋意墨道:“阿娘先前計劃要讓三姐攀太子,我瞧著如今這形勢,倒不必犧牲三姐了。”

  羅夫人點頭道:“我也想著,意珮性子不若意珠沉穩,說話又魯莽些,確實不適合當太子妃。如今且靜觀其變,若天降鴻福在順王殿下身上,那時你二姐也好,你三姐也好,何愁嫁不到好夫婿?”

  宋意墨道:“阿娘的意思是,先不幫二姐和三姐定婆家,且看大姐這邊如何了,再作定論?”

  羅夫人笑道:“正是如此。”

  且說宋意嬋回到房中時,正好溫氏過來,母女便坐下說話。

  溫氏細問宋意珠之事,又道:“順王殿下果然待她極好?”

  宋意嬋小聲道:“看著極是恩愛呢!午膳時,大姐給順王布菜,順王眉開眼笑的,當著我們的面,他也給大姐挾了菜,完全沒有王爺的架子。先前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在單老夫人壽宴上,一次是在長信公主壽宴上,都覺得他不好相處,不想嫁了大姐後,卻能這樣體貼。”

  溫氏輕歎道:“夫人悉心教導大小姐,大小姐自然駛夫有術。”

  宋意嬋有些惆悵,不知道自己將來能不能也嫁得此等如意郎君呢?

  溫氏拍拍宋意珠的手臂道:“大小姐既然也把你當妹妹,你得空,便到順王府探望她,若得她安排,沒准也能嫁個如意郎君。”

  宋意嬋道:“不是還有夫人麼?”

  溫氏戳宋意嬋額角道:“傻啊,夫人還要操心三小姐的婚事呢!有好的,還不先盡著三小姐,哪顧得到你?可你都十五歲了,等三小姐挑完再輪到你,鬧不好就耽擱了。如今大小姐是順王妃,結識的人非富則貴,由她安排,勝似夫人安排。”

  宋意嬋點了點頭道:“阿娘說的有道理。”

  另一廂,宋意珮回了房,卻是沉默不語。

  貼身服侍的丫鬟青蘭端茶進去,遞與宋意珮道:“三小姐,這是大小姐帶回來的茶葉,說是宮中賞賜給順王府的,是今年的新茶,大小姐知道三小姐不喜歡喝濃茶,就喜歡這些湯色青碧,味道稍淡的,特意帶來給三小姐呢!”

  宋意珮接過茶杯,揭了茶蓋子,果然一股清香襲鼻,她輕呷一口茶,只覺齒頰留香,一時道:“不錯。”她喝著茶,對宋意珠的小小怨恨便消散了。

  青蘭卻又多嘴,笑道:“大小姐也給二小姐送了茶葉,送的是二小姐愛喝的花茶。”

  宋意珮突然就擱下茶杯,對宋意珠的不滿又湧了上來。敢情她不是特意給我送茶葉,而是人人有份,我這份,也是順便呀?早就知道,她對我這個妹妹,並沒有那麼放在心上的。

  青蘭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疑惑喊一句道:“三小姐?”

  “你下去罷,我自己靜一靜。”宋意珮擺擺手。

  青蘭聞言,福一福便退了下去。

  宋意珮心下恨恨:不把我當一回事是吧?當順王妃之後,就目中無人了是吧?

  她站起來找出宋意珠出嫁前送的珠花,把珠花擲在案台上,拿梳子齒去戳,恨恨道:“戳你,戳你!”

  她戳了一會,猶覺不解恨,喃喃道:“好,你當順王妃是吧?我就當個太子妃,壓死你,看你還把我當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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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九月底時,景南天決定領人到秋狩山莊狩獵,隨行的人選也出來了,太子留守宮中,其余三個兒子隨行,各家權貴子弟也擇了人選隨行。

  以往秋狩,宋意墨一來年紀小,二來宋侃死後,侯府失勢,自然沒人記得她,也不會安排她隨行,但這回,她在織造司掛職,又是景世炎的小舅子,自然是隨行人選之一。

  羅夫人憶起當年宋侃之死,本不想讓宋意墨跟去秋狩,宋意墨卻道:“阿娘,各家府中的子弟求一個名額而不得,我若不去,只怕令人生疑,且這是一個在皇上跟前露臉的機會,也是打探各方消息的好時機,不去不行。”

  羅夫人咬咬牙,只好答應了,卻又諸多囑咐。

  宋意珠聽得要秋狩,同樣記掛著宋意墨,深怕她會步宋侃後塵。最後還是景世炎看不過眼,答應幫著看顧宋意墨,宋意珠這才松口氣。

  到了這一天,景世炎便先著人來鎮武侯府接宋意墨,讓宋意墨跟他一道出發。

  羅夫人眼見有景世炎幫著照應,到底也放心了許多。

  宋意墨在隨行的人中,看見了許多熟悉的面孔,景世丹,景世炎之外,還有景南天最小的兒子景世平,及石康和陳雙魚等人。

  陳雙魚是陳雙玉的二哥,今年十六歲了,因陳侍中和鎮武侯府的關系,他和宋意墨也稱兄道弟的,且暗暗把宋意墨當了妹夫看待,一見到宋意墨,自是策馬過去說了幾句話。

  宋意墨也問候了陳侍中和匡夫人幾句,道:“怎麼不見陳大哥?”

  陳雙魚飛揚了雙眉道:“大嫂有喜了,大哥在家相陪,不捨得出門。”

  “恭喜恭喜,看來你很快就要做叔叔了。”宋意墨自然道賀。

  陳雙魚道了謝,又問道:“你在織造司做得如何了?”

  宋意墨答了,兩人說起兩府的事。

  正說著,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兩人一看,卻是景世平,一時忙在馬上拱手行禮。

  景世平今年十三歲,母親是已亡故的德妃。因他自小亡了母親,便被周皇後接到身邊撫養,所以在一眾兄弟中,他和太子景世初關系最親密。

  景南天憐他失母,且又是小兒子,倒也偏疼一些。

  景世平去年封為顯王,卻因年紀小,未有出宮建府,依然住在宮內,往常也極少在各府宴席露面。現下秋狩,難得出來一次,他自然雀躍。

  景世平要找年紀相若的作伴,眼睛四處一溜,就相中了宋意墨和石康,因見宋意墨和人說話,他就自動湊了過來,同時又朝石康招手,待石康過來,便笑道:“喂,報上名號,咱們賽馬罷!看看誰先到秋狩山莊。”

  幾個人只好報上自己的名字,但於對賽馬,卻表示自己的馬兒一般,不能跟景世平所騎的驃馬相比,不用比也是一個輸字。

  石康道:“顯王殿下,我這馬兒,還是我大哥挑剩不要才給我的,你瞧瞧它,毛色雜,腿又瘦,哪兒能跟你的駿馬相比?”

  景世平瞧了瞧石康的馬道:“堂堂將軍府,就沒有一匹好馬給你,非讓你騎這樣的馬?”

  石康也實話實說,歎息道:“我本來有好馬的,因為和人賽馬,把馬兒輸給了人,回府時,阿爹下令,不許再給我一匹馬,就是月錢也扣了,搞得我想自己買馬也不能夠。今兒跟著出來秋狩,沒馬嘛,阿爹說了,讓我步行跟隨,後來還是大哥周濟了一下,把這匹雜毛馬給了我。有馬騎一騎總比步行好吧,我就欣然接受了。”

  景世平見石康說話直率,倒是喜歡上了,笑道:“要不,回頭我送你一匹馬?”

  石康眼睛一亮,忙道謝道:“如此,卻之不恭,就謝過顯王殿下了。”

  看完石康的馬,景世平又看宋意墨的馬,晃頭道:“你這匹馬兒沒問題啊!”

  宋意墨苦笑道:“顯王殿下,我這匹,是胭脂馬沒錯,但你再仔細看看,就能看出問題了。”

  景世平看了看,見宋意墨的馬兒跑動時跨度不大,甚至慢吞吞的,這才奇道:“這馬怎麼啦?”

  宋意墨仰頭道:“咱們人呢,有各種性子,有些急性子,有些慢性子,想不到的是,馬也是這樣,有些馬,就是慢性子。像我所騎這匹,就是萬裡挑一的慢性子馬,是我阿娘著人特意挑給我的。說是這回出行,慢慢走才不會顛著。”

  景世平不以為然,“咱們是去狩獵,你騎這樣的馬,狩什麼獵呢?且有凶狠一些獵物反來襲擊你,你騎這樣的馬,跑也跑不快,一個不好,豈不是反成了獵物的口中餐?”

  宋意墨笑道:“這馬卻又奇特,見著獵物時,立刻跑動正常,並不算慢。”

  陳雙魚年紀比他們略大,談起馬匹,卻有一些見識,便說了一些有關馬兒的趣事。

  四人說著話,策馬向前。

  到了秋狩山莊,景南天領著人組成一隊,讓三個兒子各領人組成三隊,分別出去狩獵。

  宋意墨跟了景世炎一隊,景世炎自然護著她,狩獵過程中,宋意墨的馬兒雖慢,卻也獵了兩只野兔兩只山雞。

  至狩獵歸來,獵物最多的,卻是景世丹一隊。景南天對景世丹極是滿意,笑道:“老二不錯,有朕當年之風。”

  景世丹笑道:“父皇光是口頭誇誇,就沒有獎品麼?”

  景南天“哈哈”笑道:“有,先記著,回宮再賞你。”

  宋意墨站得遠遠的,看著景南天親暱拍景世丹的肩膀,心下有些沉重,看這模樣,若是太子失勢,最有可能取代的,便是景世丹了。

  當晚宿在山莊內,第二日又出去狩獵,到第二天下午,景南天便吩咐一行人開撥,移到離城外不遠處的秋陽宮內,打算當晚在秋陽宮內燒烤。

  秋陽宮原是前朝皇帝興建的消閒農莊之一,景南天後來令人修整了一番,得空也會過來消閒。

  秋陽宮依山而建,連著山下的莊田魚塘果林地等,共有五十裡,現下秋天,正是楓葉紅的季節,一行人到得山莊,見山莊各處瓜果金黃,楓葉紅透半邊天,都被吸引住了。

  景南天吃了幾個新鮮果子,心血來潮,又吩咐眾人道:“咱們獵了這許多獵物,莊內又有新鮮瓜果,正好辦個野宴。此處離城內也不遠,各人可派人去接府中女眷過來,在此通宵一晚。”

  跟隨的一個老將本要攔阻,待一接觸景南天的眼神,馬上止了話。皇上當年初登位,困於宮中無聊,常四處亂跑也沒事,現在天下太平,在山莊辦個野宴,能有什麼事呢?最多事後被文官上折子假模假樣說一頓。

  眾人聽得能接女眷過來,皆來了興致。

  景世炎招手喊過宋意墨,笑道:“本王打算派人接你大姐過來消閒一番,你呢,要接誰過來?本王讓人幫你一道接了,大家一道過來。”

  這等山莊野宴什麼的,羅夫人自不會感興趣,但宋意嬋和宋意珮肯定想來。宋意墨笑道:“便接我家二姐和三姐過來罷!她們平素悶在府中,也沒什麼去處,若能出來一趟,定然高興。”

  景世炎一聽,便吩咐人去接宋意珠三姐妹過來。

  景世丹這回來狩獵,帶的家將中,卻有季布這個幕僚,這會兒,他任由下人去清點獵物,自己領著季布在一顆梨樹下說話。

  季布道:“惠王殿下,瞧皇上的模樣,卻還是最偏疼你的,連顯王殿下也及不上你。且上回聽聞長信公主跟太子鬧不和,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景世丹知道季布想勸他娶申含秋,一時抬高手臂,摘下一顆梨子,在衣裳上隨意擦了擦便咬了一口,一邊吃一邊道:“你看,太子寧願得罪姑姑,也不願意娶含秋,可想而知,含秋實不是良配。娶了她,日後之事且另說,眼下就得費心費力,何必呢?”

  季布勸不轉景世丹,轉念一想,也是,長信公主之前跟姜貴妃不和,現下惠王若要娶申含秋,確實也為難。

  景世丹慢慢道:“姑姑跟大哥鬧僵了,世炎又成了親,她若不想含秋嫁與普通權貴,只怕不日會找上本王,在這之前,本王得定一房未婚妻,才好堵住姑姑要跟我說的話。”

  季布一怔,問道:“惠王殿下有心儀的對象了麼?”

  景世丹笑瞇瞇道:“你沒看到本王跟宋意墨很親熱麼?”

  不單親熱,還直喊人家小舅子呢!季布搖頭道:“惠王殿下,你要定下宋家的小姐為未婚妻?可……”

  景世丹先前屬意宋意珠,結果宋意珠嫁了景世炎,現下他若定下宋家另外的小姐為未婚妻,到時會傳出多少謠言,可想而知。且人家宋意珠不願意跟景世丹聯親,難道另外兩個小姐就願意了?

  景世丹道:“本王適才聽父皇吩咐人去接含秋和世蓉過來。如今太子不在這處,若姑姑任由含秋過來,則姑姑其實已有決定,有意讓含秋過來接近本王了。趁這個時候,你安排一下,務要讓含秋看到本王跟宋意墨親熱,讓她相信,本王只愛男色,不愛紅妝。含秋自己退步,姑姑也不能相強了。如此,姑姑雖不能和本王聯親,也不致怨恨本王。”

  季布目瞪口呆,隔一會反應過來道:“惠王殿下好計謀!”

  景世丹又咬一口梨子,再度伸長手臂,摘下一個遞與季布道:“這梨子甜,你也吃一個。”

  季布接過梨子,學景世丹在衣裳上擦了擦,蹲到梨樹下吃了起來。

  景世丹也蹲了下去,笑道:“做人麼,能屈能伸,能站能蹲,才有將來。”

  季布撫掌道:“惠王殿下這話精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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