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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隨侯珠]皇恩蕩漾[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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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5 02:07:10
第四十章

“宵兒,朕想好了,朕要同你一道回去。”

西宮門出事後顧幼容來找西禾宮串門,趙宵讓綠綰給顧幼容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又讓綠綰取一些昨日新制的杏花糕過來,待綠綰下去後,趙宵開口: “有事嗎?”

顧幼容也十分開門見山:“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顧幼容說話的語氣讓趙宵有點不開心:“我想走的時候自然會走,但是現在我不想走。”

顧幼容冷笑一聲:“你倒聰明,把顧一鳴帶過來,一方面可以刺激到皇上,一方面讓他冒險救你大哥,但是做人要有底線,別因為你哥哥的事連累了顧一鳴。 ”

趙宵抿了口茶水,默不作答。

顧幼容又放軟語氣:“早點回去吧,這裡不是那邊,可以任由你們胡鬧。”

趙宵心裡的不開心更多了,明明她是這裡的人卻被驅趕,抬起頭:“你怎麼不回去?”

“上次回來我已經放棄了那邊的身份。”頓了下,顧幼容突然一笑,“我女兒在這裡,我捨不得她。”

趙宵又抿了口茶,心像是被一枚小針突然扎了下,也就那麼一下,輕輕的,但是是有痛意的。

顧幼容說她放棄了那邊的身份,宋瑾說他捨棄了這邊的身體,顧幼容離去後,趙宵頭疼地將額頭抵在桌案上敲了敲。

——

晚上趙宵坐在長廊的桅杆上看月亮,夜涼如水,趙宵收了收身上的披風,她突然很想念趙媽媽做的土豆牛肉。

趙宵把腦袋擱在自己的膝蓋上,突然聽到幾聲蛙叫,趙宵轉過頭,顧一鳴探頭探腦地躲在一塊假石的後頭,朝她揮了揮手。

趙宵從桅杆上跳下來,走到假石跟前,看了看鬼鬼祟祟的顧一鳴:“顧大師怎麼來了?”

顧一鳴很滿意趙宵對她的稱呼:“我來賞花的。”

“哦,那你賞吧,不打擾了。”說完,趙宵轉身要走,就在這是,顧一鳴又開口了。

“宵宵,我睡不著。”頓了下,顧一鳴可憐兮兮道,“我要聽歌才能睡得著。”

趙宵配合著說:“那怎麼辦?”

顧一鳴:“你給我唱首歌嗎?”

趙宵看了看周圍環境:“如果你在這兒聽著歌睡著了怎麼辦?”

“是啊。”顧一鳴贊同地點了點頭:“要不去我房間唱?”

趙宵咧嘴笑了起來,心中的鬱悶一掃而光:“你倒是想得美。”

——

幽靜的涼亭,趙宵和顧一鳴各自對湖而坐,懸著兩腿晃啊晃啊,頭頂月如明鏡,湖色波光粼粼,裡面倒映著一輪清月。

耳邊有不知名的小昆蟲的鳴叫聲,這細微的唧唧聲倒是打破了沉悶的夜晚,給夜色添加了一份熱鬧。

趙宵側過頭:“西宮門的事跟你有關吧?”

顧一鳴悠然開口:“是啊。”

趙宵:“你怎麼認識了那些人?”那些人趙宵猜不准,但是心裡頭有數,很有可能就是宋瑾那天問大哥的“同夥”。

顧一鳴不隱瞞趙宵,把來龍去脈全跟趙宵說了一遍,趙宵聽完:“你能從丁驍手裡逃出來是因為丁驍裡面還混有我哥哥的人?”

“我進宮之前和他們商量好,我裡應,他們外和,一起把你和你大哥救出來。”說到這,顧一鳴有點失落,望著趙宵,“其實根本不用麻煩,因為宋瑾根本不會將你哥哥怎麼樣,對吧?”

趙宵轉過頭,良久輕輕開口:“謝謝你,鳴鳴……”

顧一鳴笑了:“算了,我明天就讓他們取消明天晚上的劫獄計劃。”說完,顧一鳴轉過身一躍而下,動作矯健地消失在濃濃的夜幕中。

“皇上,還要不要傳旨?”

涼亭後面的一棵桂花樹下,宋瑾對身後的人擺了擺手,“不用了,回宮吧。”

——

第二天晚上,趙宵從宮裡的人得知,宋瑾擒獲了趙將軍手下的一部分餘黨,然後殺雞儆猴,開始從大到小地清理了朝中的外戚勢力。

趙家黨被擒穫後,顧一鳴氣勢洶洶地跑到趙宵跟前:“我對你實在太失望了。”

趙宵抬頭看向顧一鳴:“不是我說的。”

顧一鳴先是愣了下,然後輕輕說了句:“我信你。”之後,咬牙切齒地罵了句:“宋瑾這小人。”

宋瑾的確小人,餘黨被擒穫後,特別貼了皇榜稱讚顧一鳴舉報有功,並親封顧一鳴為皇家寺廟皇覺寺的一級住持,入住皇覺寺宣揚佛理。

然而在顧方丈入住寺廟當晚就遭遇刺客報復刺殺,當晚刀光劍影,顧方丈被趕來的御林軍所救,然後御林軍乘勝追擊,捕獲了另一部分的趙將軍同夥。

——

“小人。”顧一鳴在趙宵的西禾宮喝茶,掀起身上穿的主持袍子捏在手心裡,已經罵了不下宋瑾二十遍小人,停頓了會:“你大哥呢,放了沒?”

趙宵:“還沒……”

顧一鳴拍案而起:“小人啊!”

傍晚,安公公來西禾宮傳旨,讓趙宵到廣明殿用膳。

趙宵已經好幾天沒有見著宋瑾了,此刻他一身簡潔的玄衣玉冠,看見她的時候,微微抬抬下巴示意趙宵在他對面坐下。

趙宵抿了抿雙唇:“可以把我大哥放了吧。”

宋瑾親手從桌子盛了一碗薏仁米粥遞給趙宵,遞給趙宵的時候,趙宵沒有伸手去接,宋瑾只好將精緻的玉瓷小碗擱在趙宵的前頭。

之後又開始盛第二碗,趙宵素著臉看著宋瑾的一舉一動:“你明明說了會放過我大哥的。”

宋瑾把第二碗薏仁米粥放在一側,抬起臉望向趙宵:“不信朕?”說完,自嘲扯了扯嘴角,然後拍了下手掌。

趙宵睜大眼睛看著宋瑾,宋瑾一臉淡然,就在這時,一道輕顫的聲音從後頭響起:“宵宵……”

趙宵轉過頭,怔怔地望著身後一身藍袍的男子:“大哥!”

——

不知不覺,一個月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趙宵摸了摸胸口的玉,心裡頭就像有一團揮之不去的白霧索繞心間,將心裡頭弄得潮潮的,有一種沉悶的難受。

大哥要重新從軍打算從頭開始,出發前一天趙宵騎著一匹棕馬給大哥送行,坐在馬背上走在城外的郊區田野裡,趙宵問大哥:“宋瑾有沒有將他們怎麼樣?”趙宵口裡的“他們”是指被宋瑾捕獲的餘黨。

大哥搖搖頭:“是我連累了他們,幸好皇上仁慈,全都饒他們性命,如果他們願意,依舊可以從軍參戰為國效命。”

趙宵扯嘴笑笑:“真是太好了。”

大哥輕“嗯”了一聲,開始問趙宵問題:“還是想回到那邊去嗎?”

趙宵咬了下唇。 其實她想問下大哥為什麼要造反,不過還是沒勇氣問出口。

大哥伸手拍了下趙宵的頭:“其實不管你在那裡,只要好好活著,大哥就心安了。”

“大哥。”趙宵吸了吸泛酸的鼻子,“好好照顧阿爹。”

大哥點了下頭:“放心吧。”

——

還有十幾天就要回去了,這十幾天裡,被宋瑾親封的皇覺寺主持顧一鳴還真的成了宋瑾的肱骨之臣,整天窩在宋瑾設立的實驗室裡。

趙宵回大祈的第六天才知道宋瑾弄了那麼一間“實驗室”,裡頭不少對各類研究感興趣的人士,而現在,他們要研發一座發電機。

宋瑾說發電機他們已經研究了兩年,礙於各種技術原因,足足沒有成功。

趙宵每天也去實驗室蹲著,實驗室裡頭沒有君臣之分,即使宋瑾在裡頭,一幫人依舊沒有拘束地聊天說話,討論各種技術問題,這種氣氛趙宵莫名的喜歡。

顧一鳴大學的專業是機電工程,無疑成為了實驗室裡頭的總指揮。

中午趙宵和綠綰做了各類點心送到實驗室裡,發電機研究進入了最後部分,滿地臟兮兮的柴油,嗆鼻難聞。

宋瑾和顧一鳴一身袍子都沾染了柴油,尤其是顧一鳴,臉上都沾上了黑漆漆的柴油,看見她的時候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宵宵,我們就快要成功了。”

趙宵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打開盒子的蓋子,拿出準備好的各類點心:“要不大家先洗手然後吃點東西。”

“好啊。”顧一鳴從地上跳起來,趙宵遞了一塊手帕給顧一鳴,“趕緊擦擦,臟死了。”

顧一鳴接過趙宵的手帕,笑得那個開心。

趙宵做點心的手藝還不錯,大家紛紛稱讚,就在這時,顧一鳴對坐在不遠處沒有加入宋瑾開口:“餵,皇帝,你不吃嗎?”

宋瑾一臉倨傲,過了會,走了過來,對趙宵道:“朕也要擦手。”

——

十天后,宮裡舉辦了亮燈儀式,所有的太監宮女手提燈籠站在東華門上,一眼望去,紅色燈籠匯成了一片紅色的火海。

趙宵站在高高的望月閣上,從她整個方向正可以看見站在城牆上的宋瑾,那麼意氣風發。

安公公立在宋瑾邊上,對著下方的宮女太監喊:“熄火。”

一聲令下,燈籠集體熄滅,然後大家開始念:“1——2——3——”

突然眼睛一片明亮,趙宵抬眼,宮裡的主殿、側殿、樓閣、長廊都亮起了燈,燈火通明,光輝耀眼。

然後是一片呼叫聲,宮女太監們集體下跪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如洪鐘,配合宮城古鐘一同響起,氣勢十足。

……

趙宵坐在望月閣發呆,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線:“宵宵。”

趙宵轉過頭。

顧一鳴拿出手上的玉:“我們該回去了。”

——

無盡綿延的黑夜,似乎要吞噬整個西禾宮,宋瑾半躺在裡頭的貴妃榻,一臉寂然地閉上了眼睛。

其實他真的很希望她能分享他的一切,他的天下,他的快樂,以及他的寂寞。

依舊是靜悄悄的夜裡,宋瑾伸手揉了揉自己眉心,他的不告而別換來她的不告而別,其實這樣真的很公平。

然而還是會糾結,做不到對她坦誠,卻希望她能對自己坦誠。

她真應該跟他說一聲啊,因為他還有話告訴她:“宵兒,朕想好了,朕要同你一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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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5 02:08:01
第四十一章

晚上趙宵躺在家裡柔軟的席夢思老床上,蓋上暖暖的鴨絨被,心裡又踏實又溫暖,伸手掛上床頭燈要準備入睡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是趙母,趙母打開門進來:“要睡了麼?”

趙宵甜甜地笑:“正要睡呢,媽媽。”

趙母笑意吟吟地走到趙宵的床邊,略有感慨地說:“宵兒,媽媽真的很感激你能回來。”

趙宵從被子裡爬起來,撒嬌地抱住趙母的腰,呢喃道:“媽媽……”

趙母揉揉趙宵的頭髮,猶豫了下:“宋瑾他沒回來嗎?”

趙宵沉默了起來。

良久,趙母開口:“沒事沒事,我們都理解他。”

頓了下,趙母卸開被子,然後拍了拍趙宵的肩膀:“睡過去一點,給你娘親騰點位置。”

“好嘞,no problem !”趙宵利索地翻了個身,結果整個人翻到了床下去了,“哎呦”一聲,疼得眼淚直冒。

——

週日回學校後,趙宵因為請了一個月的課,回到宿舍就被幾個室友包圍了:“老實交代,這個月去哪兒了?是不是和S大的顧一鳴私奔去了。 ”

趙宵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有事有事。”

顧一鳴來趙宵宿舍樓下找他,深秋來臨,天氣轉冷,顧一鳴穿著一件帥氣的皮衣,光頭,身形修長,一雙長腿站在宿舍宿舍樓下,拉風地不得了,惹得美眉們頻頻回頭注視,顧一鳴抬抬自己的下巴,收了收皮衣外套,一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神色。

趙宵的駕照還沒有考出來,倒樁攷了兩次還沒有過,第一次撞桿,第二次倒是沒撞桿,不過超時了,然後趙宵不想再考第三次了。

顧一鳴就是來找趙宵學車的,趙宵上半身套著一件黑白相間的毛衣,灰色打底褲,小皮裙,蹬著一雙軟底的靴子。

趙宵下來的時候,顧一鳴一雙眼眸亮了亮,上上下下地瞧了瞧趙宵這身裝扮:“哎呦,怎麼跟我穿起了情侶裝了?”

“那我去換一身。”說完要轉身就走,顧一鳴一把拉住趙宵:“換什麼,這麼多麻煩事。”

在郊外練了一個下午的車,結束後已經傍晚,開車從郊區回到學校的路上,霞光滿天,因為撞上了下班時間點,馬路被各種車堵得水洩不通,都安路是最堵的,前面的車根本一動不動,顧一鳴雙手離開方向盤,然後伸手調轉車內音頻按鈕換了一首歌,一臉從容自得,似乎十分享受堵車的過程。 過了會,突然想到一事,側過臉問趙宵:“四級呢,上次沒有過,是不是也不打算考了?”

趙宵痛苦地低下頭:“我已經報名了。”趙宵四級考了三次還有通過,這是她心中的一個痛。

顧一鳴伸出長手拍了下趙宵的頭:“其實考不出就考不出,咱們也不差這一張證。”頓了下,“晚飯想吃什麼?”

趙宵嘆嘆氣,的確是不差這一張證,但是學校指令已經下來了,四級不過不能畢業。

晚飯是趙宵請的,地點是S市城隍廟後面的一家云南小炒店,小菜上來的時候,趙宵將手上的汽水瓶與顧一鳴手頭的紅牛碰了碰:“今天辛苦你了。”

顧一鳴扯扯嘴:“回了大祈一趟你倒是客氣不少啊。”

“有嗎?”趙宵咧著嘴笑了笑,“這個月講禮貌樹新風呢。”

顧一鳴笑,然後低眉看著趙宵,開口問:“宵宵,你這個週末有安排了麼?”

趙宵搖搖頭:“還沒。”

顧一鳴:“那麼一起看電影吧。”

趙宵:“什麼電影啊?”

顧一鳴吱吱咕咕:“就文藝片唄……”

——

顧一鳴請趙宵看的那是文藝片,而徹徹底底的恐怖片,《XX驚魂》第七部,裡面唯一跟文藝掛鉤的是女主角死之前是一個文藝女,而且選擇了一個文藝又傳統的死法,上吊。

趙宵還真沒有在天朝看過恐怖片,唯一一次對恐怖片有認識是高二的時候經過一家電影院,她指了指一張眼角流著鮮血的女人畫報問宋瑾:“這是什麼電影? ”宋瑾沒好氣地回答他:“就你那膽,別問了。”

電影院黑壓壓一片,依稀之間還是可以看到女人的頭擱在男人的懷裡,趙宵蹲在後排的位子上,整個人已經屬於失語狀態,驚嚇的鏡頭出來,立馬將頭埋在膝蓋里。

顧一鳴轉過臉看趙宵:“要不害怕就拉著我的手。”說完,將手伸到趙宵眼前。

然後趙宵真的拉上了顧一鳴的手,然後在他的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跟宋瑾一樣,騙子! 大騙子! ! !

——

不虧是《XX驚魂》趙宵看完電影后,很長一段時間處於失魂狀態,默默從顧一鳴的車下來,一聲不吭。

顧一鳴探出頭:“如果害怕,晚上給我打電話啊。”

趙宵轉過頭埋怨地看了眼顧一鳴,然後看了看小區周圍環境,小區綠化帶裡那邊有幾棵大樹在晚風的吹動下晃得特別慘烈,黑影重疊,趙宵趕緊轉過頭,加快了腳步。

“喵——”匆匆走在小區樓下,突然跳出來幾隻野貓。

趙宵猛地跳了起來,捂著胸口,撒腿往自己家的公寓樓跑去。

終於跑到公寓樓下,趙宵彎著腰深呼吸,然後轉過頭看了□後,確定身後沒有不干淨的東西跟著。

靜悄悄的樓道口,淡黃色的燈光淺淺地落在地上,趙宵低頭看地面,上面有她的影子,被燈光拖得長長的,可是為什麼還有一個影子。

趙宵從右邊轉過頭,沒有人啊。

媽呀! 趙宵整顆心被提了起來,正要張腿往上跑的時候,一道清清淡淡的聲音不疾不徐地響起了:“做了什麼虧心事?膽小成這摸樣。”

突然的的聲音著實讓趙宵嚇了一跳,差點驚叫出聲,又本能地轉頭往右邊看去,還是沒有人。

“左邊。”清淡的聲音夾著那麼一絲無奈。

趙宵早已經被嚇得滿眶蓄滿了眼淚,當在樓道口的左則角落看見宋瑾的時候,眼淚便從眼眶裡不停地往外冒,看起來極像是情人久別重逢的欣喜模樣。

熒熒燈光下,宋瑾噙著好看的笑意,突然伸手將趙宵一把拉進自己胸前:“激動成這模樣,倒是讓朕意外了……”

趙宵的頭因為被宋瑾按住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隱隱約約,趙宵聞到一道淡淡的檀香,是大祈皇宮裡頭皇帝御用的檀香。

趙宵嫌棄地推開宋瑾:“你沒洗澡啊。”

當初是誰說她沒洗澡來著,趙宵抬眼望著宋瑾,宋瑾的長發已經剪成了帥不拉嘰小平頭,身穿一件藍色牛仔褲和一件灰色線衫,都是之前宋瑾讀高中穿的衣服,所以有點舊。

宋瑾背靠白牆,姿態挺拔,面容略有尷尬,輕咳了一聲:“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去哪兒了,一臉鬼鬼祟祟的。”

有種人總是那麼愛管東管西,或者這就是當久了皇帝養成的職業病,趙宵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對宋瑾低聲下氣,不過還是處於禮貌回答了宋瑾,老實地開口:“看電影回來。”

趙宵話音落下,宋瑾就冷嗤了一聲:“四級還沒有過還有心思看電影。”

趙宵頭疼地看向宋瑾,他怎麼知道自己四級沒過。

——

趙宵回到家門口,門是開著的,明亮的客廳燈光從裡面傾斜出來,裡面談笑風生,宋父宋母和趙父趙母圍坐一圈有說有笑。

趙母看見趙宵回來,便激動地開口:“宵宵,有沒有看見宋瑾啊,他回來了!”

趙宵點了下頭:“看到了,我們剛剛碰頭了。”然後往房間走去,走到書桌邊上,她放在電腦桌前的一本四級詞典已經被攤開,靜靜地擱在桌面上。

原來宋瑾進過她房間,所以知道自己的四級沒有過。

趙宵握了握拳,一個高中畢業文憑都沒有的人憑什麼指責她四級沒有過! 憑什麼? !

天朝是一個看重學歷的國度,趙宵也算半個天朝人了,所以只要想起宋瑾只有初中學習,心裡頭還是有優越感的,不過終歸礙於宋瑾曾經皇帝的身份,趙宵並沒有把心裡的優越感表現出來。

星期一,趙宵要回學校上課,宋瑾玉立在宋家門口看她:“要去上學了?”

趙宵提著一個洋氣的手提包,對宋瑾道:“雖然大學是挺空的,常常沒有課,不過還是每天要去報導的。”

宋瑾雙手抱胸,“哦”了一聲,抿著笑看著趙宵:“看得出來你的大學生活應該過得不錯。”

趙宵提了提手上的包:“大學生活本來就是多姿多彩的。”

“是嗎?”宋瑾一臉似笑非笑。

“當然。”

小區樓下一家包子舖,是一家老舖子了,在趙宵和宋瑾第一天住進青藤小區就有了這家包子舖,趙宵買了兩隻大肉包,掏出幾枚硬幣付錢的時候,老闆娘突然熱情開口:“宋瑾,你留學回來了啊。”

趙宵轉過頭,宋瑾走在包子舖跟前:“何嫂,六個包子,三素三肉。”

何嫂明顯對宋瑾熱情許多:“越長越帥了呢,國外還好嗎?”

“還好……”宋瑾一臉自然地接過何嫂遞過來的包子,然後從袋子裡掏出一張二十塊鈔票遞給何嫂。

何嫂彎腰拉開抽屜找錢,邊找便扯話:“如果你再不回來,媳婦都要被搶走咯。”說完,將零錢遞還給宋瑾,然後衝立在邊上的趙宵笑笑,“既然宋瑾回來了,你們倆就早些結婚了唄。”

宋瑾抿唇笑笑,笑而不語。

趙宵抬頭看了眼宋瑾,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她是大學生,宋瑾是初中生,這距離大得不止一點點啊。 現在還有初中學歷麼,還有麼,如果說物以稀為貴,倒是挺珍貴的。

坐在回學校的公車上,趙宵還是想不明白宋瑾怎麼就回來了呢? 想著想著,心裡頭倒是有點煩,心裡無端升起的壓力是鬧哪般啊?

看了看時間,距離第一堂上課時間只有十幾分鐘了,趙宵下了公車,便撒腿往教學樓跑去。

趙宵第一節是《播音概論》,老師是一位六旬老教授,趙宵趴在桌前昏昏沉沉看黑板做著筆記。

就在她奮筆疾書的時候,袋子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趙宵偷偷將手機拿出來看,居然是手機發來的短信。

短信內容十分簡言意賅——“下午課後陪朕去買幾套換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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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5 02:08:32
第四十二章

趙宵手握手機,心裡面一時想不到拒絕宋瑾的詞,過了很久還是想不出,所以非常勉強地發了一個“哦”字。

過了會,手機又震動起來,宋瑾像是可以看到她的心思,直接問她:“你不想去?”

趙宵最受不了宋瑾每次都是那麼直接的問話方式,趕緊回復:“沒有呢,我們在哪兒碰面啊?”

然後宋瑾就沒有再回復她了,趙宵很生氣,明明耍大牌的人應該是她,怎麼倒是讓宋瑾玩起了小性子。

——

趙宵下午只有一堂課,下課後就直接到寢室打開電腦窩著,一邊玩電腦一邊看幾眼邊上的手機,結果讓她有點失望,宋瑾居然還沒有短信發過來。

簡直太欺負人了,這是讓她陪他買衣服的該有的態度嗎?

然後大概三點半的時候,一直安靜的手機終於震動起來了,趙宵打開看,結果是100860發給她的少於10元通知短信。

趙宵默默地把手機放在電腦邊上,心想她是不會再順著宋瑾的性子來了,哪能事事讓他順心,他真以為他說東,自己不會往西走嗎?

然後在四點一刻的時候,手機響了,宋瑾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了。

趙宵任由手機響了很久,終於還是慢慢拿了起來接聽:“你好,請問你是誰?”

“宋瑾。”

趙宵本來還想恍然大悟地“哦”幾聲,然而還沒有出聲,手機那頭的人就報了一個地址過來:“我在你們學校的圖書館門口,你過來吧。”

趙宵:“我……”

又是不等她開口,宋瑾就把手機按斷了。

真沒有素質的大祈人,趙宵氣鼓鼓地把手機放進包包裡,多穿了一件外套,走出了宿舍。

——

趙宵來到圖書館門前的時候,宋瑾正站立在台階下方,挺直的背,沉思的神色,外加名模一樣的好身材,趙宵覺得有點像圖書館後頭的一座雕像。

然而居然還有人找“雕像”問路。

找宋瑾問路的是一個梨花燙的小姑娘,紅著臉走上前:“學長,請問G18教學樓怎麼走?”

小姑娘啊,你真的找錯了人,趙宵快步走到宋瑾邊上,正要搶答的時候,宋瑾伸手指了指左邊的方向:“直走往右就到了。”

趙宵一臉目瞪口呆,待小學妹離去後,抬頭問宋瑾:“你怎麼知道?”

宋瑾斂了斂臉上的神色:“剛剛逛了下你的大學。”宋瑾加重了大學的讀音,這讓趙宵很受用,開心地笑了起來:“我的大學是不是很漂亮啊,不過我們這裡最出名的不是建築,而是文化氛圍,你知道我們學校圖書館的藏書有多少嗎?不知道吧,我們大學藏書量可是名列前茅的。”

“哦,是不知道。”宋瑾一副遺憾的神色,然後淡淡插了句,“既然你們學校藏書量那麼高,那你一共上了幾次圖書館?”

趙宵:“……”

宋瑾但笑不語瞧了眼趙宵,過了會,開口:“走吧。”

——

宋瑾招了一輛出租車,上車的時候趙宵突然覺得現在的宋瑾大方了不少,以前跟他出門基本上都是坐公車的。

然下車的時候,宋瑾拍了下趙宵的頭:“我沒零錢,你先付下錢吧。”

他那是沒零錢,根本沒有錢吧?

站在世紀大道的百貨樓前,趙宵情不自禁摸了下包裡的錢包,抬頭看宋瑾,拉了拉他的手:“這裡的東西很貴的。”

“是嗎?”宋瑾牽上趙宵的手,“那就進去看看到底有多貴吧?”

每個人逛商場都有不同理由,即使不是購物,比如找今年流行元素,比如看標籤後再代購……但是像宋瑾這種只是進去見識一下里面的東西有多貴,趙宵不由臉紅了。

趙宵直接帶宋瑾來到八樓男裝專區,宋瑾打量了幾眼:“怎麼都沒有賣你們女人穿的衣裳?”

“這裡是男人專區。”趙宵對宋瑾解釋了句,心裡頭又多了那麼點有優越感,在“宋海龜”這只土豹子跟前,她顯得很時尚有沒有。

宋瑾:“原來這樣子。”

趙宵點了兩下頭,還是習慣叫宋瑾皇上:“皇上,那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趙宵帶宋瑾來到一個相對便宜一些的牌子專櫃,結果宋瑾居然還嫌棄了,還沒沒有走到裡頭,便對趙宵說:“朕不喜歡這些款,太老氣了。”

趙宵深深地看了眼宋瑾,不忍心提醒他,你實際年齡已經奔三了好不好,雖然頂著小宋年輕的身體,但是也不能掩飾你蒼老的內在啊。

“好吧。”趙宵指了指前面一家運動牌子的專區,“我們去那邊看看。”

“不行,太幼稚了。”宋瑾還是嫌棄,搖搖頭,“而且顏色都太艷了,朕不愛這些花里胡巧的。”

其實從龜毛的這一面,宋瑾和顧一鳴多麼相似。 趙宵伺候不起,索性在商場中間的長椅上坐下。

宋瑾善解人意地開口“應該餓了吧,我們先去吃飯。”

趙宵點了下頭,宋瑾朝她伸出手,趙宵將手放在宋瑾的手心裡,利索地長椅上站了起來。

——

商場9樓就是美食區,來到9九樓,宋瑾環視一圈:“想吃點什麼?”

趙宵指向左邊第二家店:“魚火鍋。”

熱氣騰騰的干鍋魚端上來的時候,趙宵連忙拿起筷子,不過也沒有搶在宋瑾前頭,而是先開口問了下宋瑾:“皇上,可以吃了吧?”

宋瑾拿起已消毒的筷子,夾了大塊魚肉到趙宵碗裡:“吃魚補腦子,多吃點。”

明明不是一句中聽的話,趙宵卻聽出了感動,導致吃完魚後,要搶在宋瑾跟前付錢。

然後當收銀小姐告訴她金額時,趙宵悲催地發現自己錢包裡的錢不夠支付。

就在這時,宋瑾突然遞了一張銀行卡出來,對收銀小姐道:“應該可以刷卡吧。”

刷卡! 趙宵盯著宋瑾手裡的銀行卡,心裡頭頓時花開花謝,一片靜悄悄的,這張卡就是他丟給她的那張。

趙宵瞪著宋瑾,宋瑾安撫地拍了下她的腦袋,收銀小姐要宋瑾輸入密碼的時候,宋瑾似笑非笑地瞧了看趙宵,然後飛速輸了一遍密碼。

從魚火鍋店走出來的時候,宋瑾若無其事地把卡放回了自己的皮夾,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拉上趙宵的手:“我們下 去繼續挑選衣裳吧。”

趙宵杵著不動。

宋瑾轉過身看了她一眼,然後整個人像是明白過來:“宵兒,密碼的事,朕是真的忘記了。”

“忘記了?”趙宵明顯不信。

宋瑾:“朕回去後每當想起卡的事都是自責不已。”

“真的嗎?”趙宵抬眼瞧了瞧宋瑾的神色,不像撒謊模樣,頓了下,“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密碼了麼……”

宋瑾不解道:“現在卡物歸原主了,你要密碼何用?”

趙宵深呼吸一下,的確沒用,但是她突然有打人的衝動是怎麼了? 之前是有卡沒密碼,現在可以知道密碼了,卡又不在她手裡了!

接著宋瑾手持“巨額”銀行卡,橫掃整個商場,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宋瑾一共買了兩套男士服裝,外加一雙休閒皮鞋。

宋瑾對趙宵也大方,至少今天不算免費陪同,逛到女士專區的時候,宋瑾欽點了一款深秋女款套頭毛衣送給她,1800塊大洋,一分錢也沒得少。

平時小氣吧啦的宋瑾現在卻眉頭也不皺一下對一件1800的毛衣刷卡簽字,趙宵突然覺得宋瑾的形象高大了一點。

從這家國內一線牌子女裝店走出來的時候,趙宵也十分善解人意地提醒宋瑾:“其實這裡的錢很不經花的,該省的還是要省。”

宋瑾滿意地抿唇笑了下,然後將手放在趙宵的肩上帶著她走出商場大門:“雖然沒有持家之道,不過有心也是不錯的。”

趙宵:“……”

——

趙宵一直認為宋瑾就卡里那麼點家當,然後當她發現宋瑾居然在S大新建小區訂了一套房子,內心真地複雜了。

宋瑾將這套180平方;每平方兩萬五價格全款已付清的房子鑰匙遞給趙宵的時候,趙宵張了張嘴:“這房子您真買下了?”

宋瑾相當平靜地點了下頭:“這裡的人都愛買房做投資,朕就跟風買了一套投資投資。”

相對宋瑾的平靜,趙宵的心情實在是起起伏伏難以平靜:“您哪兒來的錢?”頓了下,想了下,還是難以想像地感慨了句,“原來你那幾年存了那麼多錢啊……”

宋瑾好笑地望了眼趙宵:“怎麼可能。”

趙宵猜測:“你從宋父宋母哪兒拿來的?”趙宵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頭是鄙視宋瑾的,當初說走就走,現在人一會回來就做起了啃老族,初中文憑的啃老族,想想就挺寒磣的。

宋瑾微微一笑,然後十分自然地開口:“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回來的時候朕順手帶了幾塊好玉過來。”

趙宵心跳差點漏了一拍:“您不會是把玉璽帶回來了吧?”

宋瑾拍了下趙宵的頭:“亂想什麼。“

其實很多事情趙宵還是想不明白,比如宋瑾走了後皇位的問題,比如顧幼容怎麼回來了,比如還留在后宮裡的女人們怎麼處理。

宋瑾望了眼趙宵,似乎看到她心中所想似的:“宵兒,朕回來之前把所有的事都處理好了。”

趙宵對上宋瑾墨黑清亮的這雙眼睛,突然有點心慌,像是有一隻貓爪在她心頭上抓啊抓的。

“所以這一次朕不會再走了。”

“皇上……”

宋瑾伸手將趙宵的頭扳過來,兩人鼻尖對著鼻尖,宋瑾那雙含笑清亮的眸子近在趙宵的眉睫,然後趙宵覺得貓爪撓得更快了,啞著嗓子問: “你為什麼要回來?”

“你為什麼要回來”這話可以聽成“你為什麼要回來?”,這是一個中規中矩地疑問句,表示趙宵想知道宋瑾回來的原因;同時也可以聽成“你為什麼要回來!”,這話就 嚴重了,裡面強烈表示了趙宵對宋瑾回來的不滿,帶著主觀的控訴情緒。

其實趙宵真的只是想問個為什麼,只是因為聲音有點大了,宋瑾聽成了第二種“你為什麼要回來!”

然後事情就往不和諧的地方發展去了,宋瑾一把從趙宵手裡頭奪過鑰匙:“朕想回來就回來,還需要向你交代麼?”

趙宵也火了,調頭就走,在心裡頭哼了句,您就喜歡擺您皇帝的譜吧,不奉陪了。

——

接著宋瑾還打了幾次電話給趙宵,趙宵都直接按斷,甚至專門錄了音,當宋瑾電話打過來,會自動播放起這段電話錄音:“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主人正忙於四級考試準備,無暇接聽你的電話,如有問題請諮詢10086……”

趙宵也沒撒謊,的確是真的開始忙著準備四級考試了,因為一忙,就忘了練車這事。

顧一鳴三天兩頭催她,週五課一結束,趙宵便被顧一鳴拖出校門口:“勞逸結合知道不?練車回來後我忙你指點指點英語,保證你下次肯定能過。”

趙宵不願意了:“我上次考試之前你也保證過的,不是還沒有過嗎?”

顧一鳴笑:“那是爛泥扶不上牆啊。”雖然這樣說,還是替趙宵打開了車門讓她上車,就在趙宵坐進副駕駛的時候,顧一鳴突然停下了動作,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個身影上。

頓了下,轉過頭問趙宵:“宋瑾是不是……回來了?”

趙宵點了下頭:“前陣子回來的啊。”

顧一鳴“擦”了一聲,對上趙宵疑惑的眼神,顧一鳴壓力倍增,他是不是應該把那本《對付小女人三十六計》再拿出來翻一翻? 不過那本書也沒多少作用,市面上貌似又上了一本《對付傻女人三十六計》的書,傻女人也需要對付麼? 很難好不好。

顧一鳴輕飄飄地收回視線,就在宋瑾跨步要走不了的時候,顧一鳴車頭左邊,打開車門,跨坐進去,然手是關門,發動引擎……動作完全一氣呵成。

趙宵不解地望向顧一鳴:“怎麼那麼急啊?”

車開了出去,顧一鳴連踩了兩下油門:“這不趕時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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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趙宵報名的駕校是s市大學城最有名的一家——“考必過駕校”,因為趙宵有顧一鳴這個師傅,平時很少去駕校練車,教練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如果能過還能省點油錢。

結果趙宵倒樁攷了兩次還沒有過,她的存在無疑讓“考必過”的招牌都快要保不住了,老教練扛不住壓力不能再繼續放任趙宵,昨晚連續打了兩個電話給趙宵,讓她明天務必到駕校的場地來練習倒樁。

第二天趙宵穿著一雙軟底運動鞋出現在駕校的時候,宋瑾玉立在一輛車牌寫著“學”的大眾車前,宋瑾看見她時,微微一笑,眼睛都彎了起來,陽光下笑容磊落又好看:“真是巧啊。”

趙宵走到宋瑾的跟前:“您怎麼在這裡?”

宋瑾右手輕點了下車門,理所當然道:“為什麼會在這?當然是學車啊。”

——

駕校分四人一組,每次四人一起練車然後參加考試,只有之前每一次趙宵都是緊張而去失落而歸,一輪輪被刷下來,刷下來後的趙宵又要跟新成員組對,然後再考,然後再沒有過。

之前她生活費浪費,其實很大一部分支出都是花在了學車上,結果學了那麼久,一個名堂也沒有。

趙宵已經學了一年多的車了,還是停留在倒樁這塊上,其實這倒也沒什麼,結果連最近報名的宋瑾都追上她的速度了,趙宵有點受打擊了。

趙宵和宋瑾兩人一組一起練車,剛開始老教練還這樣開玩笑說:“趙宵,你是老成員了,等會小宋開得的時候你在後頭指導指導他。”

這話趙宵還是十分愛聽的,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有模有樣地對著駕駛座的宋瑾指起了車內各個部件:“這是手剎,您停好車的時候千萬不要忘記拉上,不然是要扣分的,是直接扣光的哦;這是檔位,一檔起步,換擋的時候要平穩,不能急知道嗎?”因為宋瑾的目光越來越亮,趙宵對上宋瑾的眼睛,眨了眨眼睛,“沒說錯啊,老師就是這樣說的。”

宋瑾牽了下嘴角:“繼續啊。”

趙宵恨不得對宋瑾傾囊相授,把自己知道和每次考試過不了的總結經驗全跟宋瑾說了一遍,說完的時候,還不忘總結了下:“其實學車並不難,主要是細心和認真,我相信您肯定能學會的。”

宋瑾嘴角牽動的弧度更大了,然後頗認同地點了下頭,頓了下開口:“還有嗎?”

趙宵撓了下頭:“總之態度要好,要謙虛,不能傲慢。”

宋瑾輕輕抬了下眼皮看著趙宵,慢慢開口:“所以你學了一年就知道那麼點?”

趙宵默默地打開車門,跑向教練:“教練,我不想再教宋瑾了。”

——

教練的確不讓趙宵再教宋瑾了,相反幾次練車下來,嚴厲地對趙宵說:“小趙啊,你這真的要多學學宋瑾,為什麼他能把角度控制地恰當好處,而你練了那麼久還會撞桿?”

趙宵鬱悶了。

宋瑾趙宵輪流著開一輛車,宋瑾下來後,換趙宵,因為她跟宋瑾身高相差二十厘米,每次趙宵坐進駕駛座的時候都要調半天的座位,調好座位後還要在屁股下面多墊一個軟墊。

趙宵往屁股下面加墊子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輕笑聲,敏感的趙宵將這笑聲理解成了譏笑,一臉敢怒不敢言的鬱悶色。

趙宵練車的時候,坐在副駕駛上的教練跟後頭的宋瑾聊起了天:“小宋,你是哪所大學的?”

趙宵立馬豎起了耳朵,不知道宋瑾要作何回答,結果後頭沒有聲音了,估計尷尬上了吧,前一秒還被壓著的趙宵立馬抬起了頭,見宋瑾沒回答,就替他回答了:“教練,他可是剛留學歸來的海龜呢,呵呵……”

趙宵自認為剛剛這句話說話語氣拿捏得恰到好處,奚落中帶那麼一點嘲諷,嘲諷中又透出那麼一絲輕視,為了增強語感,還發了一個意味不明“呵呵”音。

結果坐在她邊上的教練完全沒有聽出趙宵的話裡的意思,反而興奮地轉過頭問宋瑾:“小宋留學哪個國家啊?”

宋瑾先是狠惡惡地挖了眼趙宵,然後淡淡回答教練:“……美國……”

哎呦,還美國呢,爪哇國差不多。

——

宋“海龜”成為了教練的愛徒了,老教練對此愛徒是逢人就誇,什麼一點就通,什麼協調領悟能力都強,還有態度誠懇認真,也不會恃才傲物甚麼的。

相反趙宵在宋瑾面前就是一個反面教材,學到最後的時候,基本處於教練不在的時候完全是宋瑾在邊上教她。

“不要老是踩離合,腦子帶來了麼?都說了幾遍了?”宋瑾雙手抱胸,手上多了一根小桿子,每當趙宵出錯的時候,就用小桿子拍幾下趙宵的小腿。

趙宵苦著臉,老方向盤很重,轉得很辛苦,宋瑾掃了一眼:“中飯沒吃飽嗎?”

趙宵深呼吸一口氣:“皇上,以後您要是找不到工作真的可以來這里當教練。”

宋瑾面無表情,客氣道:“謝謝你的建議,不過朕不需要。”

得,一個初中生還挑剔呢?

——

嚴師出高徒,即使出不了高徒,趙宵跟之前的技 術比起來還是有顯著的進步,至少幾趟模擬下來撞桿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

宋瑾對她的進步還是比較滿意,抬抬下巴道:“還算過得去了,真不知道你之前是怎麼學的。”

宋瑾這話意有所指,趙宵想反駁,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只能低下頭,酸不拉幾地冒了句:“不是誰都像你那麼天賦異稟的。”

之前顧一鳴對她是很寬鬆,一邊教她練車一邊跟她插科打諢,那個其樂融融。

宋瑾看了眼趙宵,哼了哼:“知道自己沒天賦還不認真。”頓了下,“不過你這駕照即使考出來,朕也不會允許你上路。”

趙宵咬了下唇:“反正我也買不起車。”

宋瑾輕抿了下薄唇:“下星期你陪朕去挑輛車吧。”

趙宵:“……”

她真的好生氣,真的不帶這樣子炫富的!

——

這個星期六倒樁攷試,考試地點在s市郊區,開車過去還需要2小時的路程,因為等到了考場還需要場地模擬練習幾遍,所以需要提前兩個晚住進到那邊的山區旅店。

山區旅館可以選擇三人間雙人間或者單人間,價格依次增加50塊,趙宵之前都是選擇雙人間,因為省錢,結果這一次宋瑾提前給她訂了一個單人間。

教練很器重宋瑾,開車去郊區考場的路上都讓宋瑾駕駛,宋瑾一路開得穩穩妥妥,一絲差錯也沒有犯下,感覺就像一個老手而不是學徒。

會騎馬,會開車,還會騎自行車,趙宵突然想到宋瑾是不是可以去當出租車司機?

一路上教練對宋瑾滿意地一直點頭,肯定宋瑾同時還不忘踩趙宵一下,轉過頭對後頭的趙宵說:“你說說,如果這一次還不過怎麼辦?”

趙宵看著教練:“報名的時候您不是說包過麼?”

教練咋咋嘴,倒是沒話說了。

前頭開車的宋瑾突然輕笑一聲,然後搖搖頭,然後稍稍放了些速度下來。

這次的四人組合除了趙宵和宋瑾還有兩個也是男女組合,男的健壯,女的嬌小,練車的時候就開始眉目傳情,然後來到山區旅館的時候直接住在了一塊,直接省了一半的住宿費。

至於她和宋瑾,每人一個單間,隔壁。

趙宵洗完頭到旅館樓下跟老闆娘借吹風機的時候,遇上這個同組的女孩子,女孩身材雖然嬌小,性子倒是夠直接,她衝趙宵笑笑,便問:“你和宋瑾是男女關係吧?”

趙宵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因為她覺得她跟宋瑾之前的關係應該還要超出男女關係。

見趙宵沒有回答,女孩又道:“你們倆也真夠矯情的,還訂兩間房呢。”說完,扭頭就走了。

矯情? 趙宵回到房間,手握吹風機對著鏡子吹頭髮,心想如果那女孩知道她和宋瑾早行過夫妻之禮,是不是更覺得他們倆矯情了。

趙宵吹頭髮的時候門鈴響了,趙宵跑過去打開門,宋瑾蹙著眉頭立在門外,看見她的時候,十分不悅:“誰也不問就開門,如果不是朕是別人呢?”

趙宵:“……”

趙宵的頭髮只吹了一半,因為吹風機風力不行,吹了半天頭髮還是濕嗒嗒地垂在肩膀,宋瑾看了兩眼,淡淡道:“朕幫你吹吧。”

趙宵猶豫了下,受寵若驚地把吹風機遞給了宋瑾,插座在床頭,宋瑾在床沿坐下,至於趙宵,則是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宋瑾的身前。

趙宵坐好之後,宋瑾左手拿起一縷趙宵的濕髮,右手將吹風口對上濕髮。

暖暖的熱風吹在趙宵的腦袋,趙宵舒服地喟嘆了句,微微翹起嘴角,半瞇著眼睛,整個人就像一隻懶懶的貓兒。

宋瑾起先有點生手,之後手法就嫻熟了,伺候地趙宵非常滿意:“皇上真好。”

宋瑾笑,沒說話。

趙宵是典型的得寸進尺,滿意雖然滿意,還不忘提出了一個建議:“皇上,臣妾是捲髮,您吹的時候要順帶將臣妾的頭髮卷一卷。”

兩人的像是回到了三年前在天朝最和諧的時刻,趙宵非常自然地自稱起了“臣妾”,自然到自己都沒有察覺。

宋瑾將一小撮柔軟的細卷在自己的指尖上,心情好地“嗯”了一聲,“是這樣子弄麼?”

趙宵看了看跟前衣櫃上的大鏡子,點了下頭:“對,就是這樣。”

宋瑾勾了下唇:“朕曉了。”

——

晚飯直接在旅館附屬的飯莊吃飯,農家樂的形式,四個人外加教練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晚飯趙宵吃了不少,外加那個男生天生擅長搞氣氛,晚飯氣氛也十分愉快,黃段子講了又講,說到好笑處,趙宵也咧嘴笑笑,然後對上宋瑾飄過來的眼神,又趕緊合攏了嘴。

趙宵嘆氣,不解風情的男人啊,大俗即雅也不懂。

晚飯結束,大家各自回旅店房間,趙宵早早洗漱好爬上床蓋上被子看電視,正對一部喜劇片咧嘴笑的時候,門鈴又響了。

想起宋瑾剛剛的話,趙宵清了清嗓子:“請問是誰?”

“我。”

趙宵:“我是誰啊?”

門外靜默了,然後傳來宋瑾微微有點咬牙切齒的聲音:“宋瑾。”

趙宵打開門的時候揚起一個大大笑臉,故意道:“原來是皇上啊。”

“倒是驢子可教。”宋瑾手裡拿著一條毛巾,“朕那邊的淋浴的東西壞了。”

趙宵:“要不要讓老闆上來看看。”

“不必了。”宋瑾面容矜貴,瞧了瞧趙宵房間裡頭的衛生間:“用你的便可。”

——

宋瑾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趙宵對著片子裡的情景喜劇笑得眼淚都冒了出來。

“傻樣。”宋瑾從衛生間走出來,他換洗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上面是一件白色的v領純棉緊身短袖,下.身則是深色同料子的休閒長褲,整個身形看起來格外挺拔,五官也在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更加眉目分明。

趙宵不理宋瑾。

宋瑾一邊擦拭著頭髮一邊邁著長腿向趙宵走了過來,影子的壓迫感越來越重,趙宵還是轉過身看了眼宋瑾:“我去幫您借吹風機。”

宋瑾搖搖頭:“擦擦就可以了。”

宋瑾剪了一個短短的平頭,不像她的捲發要吹乾,的確只要用毛巾擦擦就好,趙宵突然想起顧一鳴的小平頭,他說根本無需洗頭,每天只要洗臉的時候順帶擦擦禿瓢便可以了,想著想著,又扯起了嘴角。

宋瑾走到床頭:“笑什麼?”

趙宵搖搖頭:“沒什麼啊。”

宋瑾不滿地哼了下,然後自然地在趙宵的床邊坐下,搶了她的遙控器:“朕不喜歡看這個。”

趙宵伸出手要從宋瑾手裡搶奪回來,結果宋瑾居然幼稚地將手舉地高高的,一副你是搶不到的得意表情。

趙宵氣急:“您幹嘛搶我的電視,您自己那邊沒電視麼?”

宋瑾收了收臉上的神色:“也壞了……”

“您還真倒霉,蓬頭不能用,電視機也壞了。”頓了下,趙宵瞪著宋瑾,諷刺道,“估計是rp不行吧。”

宋瑾不懂rp為何意,輕點了下頭,“可能吧。”說完,直接將自己兩條長腿放到了趙宵的床,然後隨手將被子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趙宵不爽地把被子拉了回去。

然後宋瑾又往自己這邊拉了下被子,涼涼道:“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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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11月初的天氣的確越來越冷,尤其是在山區,外頭冷風瑟瑟,夜裡的風拼了命似地拍打著窗戶,拍的窗戶劈裡啪啦作響,趙宵稍微將被子往宋瑾那邊扯了下,然後不情願地開口道:“我好不容易才將這被子給捂暖了……”

宋瑾清淺一笑,然後往趙宵那邊挪了挪:“靠近些就不冷了。”

宋瑾的話就像一團熱氣突然在耳邊噴灑,讓趙宵耳根子猛地紅了起來,貓爪子在心裡頭不停地撓啊撓的,以前侍寢都沒有這種情緒產生,趙宵心亂得地盯著電視機看。

然後宋瑾直接長手一覽,將趙宵往自己的懷裡面帶,騰出來的另一隻手掌握著遙控器,開始走馬觀花地換著台,直至趙宵情緒不滿地瞪了眼宋瑾:“還看不看啊!”過了會,又緩和了下語氣,“您到底要看什麼呢?”

宋瑾將趙宵摟緊些,終於在一個地方台的電影頻道停了下來:“這個應該還不錯。”

趙宵抬眼一看,是一部香港電影,內容是講一隻開心鬼的故事。

趙宵上次有了看恐怖片的陰影,才不管是開心鬼還是吊死鬼,憤怒地抗議:“不行,我不要看這個。”

宋瑾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怕,有朕在呢,而且只是一部搞笑片而已。”

顧一鳴對上次恐怖片的定義是:“其實只是一部文藝片。”相對顧一鳴不靠譜的話,宋瑾定說的搞笑片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靠譜的。

開心鬼的確是一部搞笑片,裡面對白搞笑情節生趣,總之趙宵是咧著嘴看過的,不過身為一部鬼片裡頭當然也有嚇人的鏡頭,比如不停抖動冒白煙的罐子,看到這樣的鏡頭,趙宵立馬捂著眼略過,然後等恐怖鏡頭過去,邊上的宋瑾就開口提醒她:“宵兒,可以看了。”

在這樣天衣無縫地配合下,趙宵算是把這部電影看了下來,關上電視的時候,趙宵整個人還躺在宋瑾懷裡回憶電影院情節。

只是回憶一部鬼片,哪怕是一部搞笑的鬼片,依舊讓膽小的趙宵手心冒汗。

同時宋瑾的懷抱很溫暖,趙宵一時捨不得推開,半躺在他的胸膛,側過臉,還沒有拉上簾子的窗戶外面,正樹影重重,在狂風的摧殘下發出唰唰的聲響。

趙宵默默收回視線,然後開口問宋瑾:“你什麼時候走,還過去嗎?”

其實趙宵這樣子問,心裡是不希望宋瑾回去的,宋瑾低眸看了眼趙宵,然後轉頭看了看床的大小,十分正經地問趙宵:“這床的大小應該兩個人也夠睡的吧?”

趙宵橫橫心:“……應該夠睡的……”

旅館的床只有一米五,不大不小,兩個人可以轉個身便可以貼在一塊了,趙宵腦子裡還有剛剛電影情節:“皇上,你說開心鬼是好的還是壞的? ”

宋瑾半瞇著眼睛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好和壞有區別麼,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趙宵轉了個身看著宋瑾:“當然有,蟲都有害蟲昆蟲的之分,人還是高等動物,不過那是一隻鬼,死前也是高等動物。”

宋瑾:“因為高等了才複雜啊。”頓了下,“不過也有特例。”

趙宵睜著烏黑明亮的大眼睛:“什麼特例啊?”

宋瑾抿了下唇,不客氣說:“你。”

趙宵思考了下宋瑾的話,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根本就是罵她,張牙舞爪地往宋瑾撲過去,結果宋瑾反手就將她按在自己的身下,接著還隨手關了燈。

整間房立馬陷入黑暗,黑漆漆的只看見彼此的眼睛,趙宵推了下宋瑾:“皇上……”

宋瑾的體溫是越來越熱,趙宵用腦海裡的經驗判斷宋瑾的體溫變化,龍興要起來了?

不過推斷錯誤,宋瑾並沒有做什麼,而是翻了個身平躺著:“睡覺吧。”

趙宵屬於那種極其容易入睡的,但是又十分容易被吵醒,比如隔壁床來嘭嘭嘭的撞牆聲,一下一下地敲擊在她的耳邊。

趙宵朦朦朧朧地睜開眼,邊上傳來宋瑾醇醇的聲線:“醒了?”

趙宵揉了下眼睛,啞著聲音問宋瑾:“皇上,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宋瑾輕“嗯”了一聲。

隔壁房間繼續“砰砰砰”,除了這種聲響,還有吱吱呀呀的木板摩擦聲,和男女的喘息呼吸聲音。

趙宵與宋瑾對望了一眼,然後像一條魚兒重新溜進了被子裡面繼續睡覺,比起之前的區別是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宋瑾低頭看了眼矇頭就睡的趙宵,突然升起一股無力感,低低嘆了口氣,突然掀開她腦袋上方的被子,然後拍了下她的臉:“起來吧,去朕那間房睡,這樣子睡覺對身體不好。”

睡意席捲上來,趙宵有點懶得動,半邊臉埋在枕頭上,哼哼唧唧起來:“估計過一陣子就結束了,那事都不久的。”

那事都不久的,到底是從哪兒得出來的經驗,宋瑾臉色猛地黑起來,伸手將趙宵撈起來,然後用外套隨意將她罩了罩,往自己那間房走去。

趙宵趴在宋瑾肩頭的時候突然清醒了,從她的房間到宋瑾的房間也有好幾步路,宋瑾每走一步,趙宵心跳就加快一拍,她雙手放在宋瑾的肩上,因為剛從暖和的被窩裡出來,雖然披著外套,長廊吹來的冷風還是滲透進了□在外的肌膚,有點小冷。

“好冷。”趙宵抱怨了下,整個人掛在宋瑾的肩膀,轉過頭,他已經杵在對面的房間掏出房卡開門。

“要不先放我下來。”宋瑾開了半天也沒開出來,趙宵好心建議說,“你這樣抱著我不方便。”

宋瑾沒好氣地“嗯”了聲,不過也沒有將趙宵放下來,而是略微挫敗地開口:“朕可能拿錯房卡了。”

又要重新回趙宵房間換房卡,宋瑾扛著趙宵來來回回,終於踏進宋瑾房間裡面的時候,宋瑾加快腳步將趙宵放到床上,然後將被子一拉,給她蓋住。

躺在宋瑾的床上,趙宵探出一個腦袋,望著立在床邊的宋瑾,雖然換了一個被窩沒有之前的暖和,心頭像是有一道暖流從心臟出發繞著全身流啊流,除了 暖和,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隨之衍生出來。

趙宵拍了拍床,對宋瑾說:“皇上趕緊上來吧,不然您也要凍去了。”

宋瑾:“……”

宋瑾到衛生間洗了個臉才上了床,等宋瑾爬上床,趙宵非常自然地抱住了宋瑾,伸手摸了摸他的手:“皇上的手好冰,臣妾給你捂一捂。”

宋瑾關上燈,輕輕悶笑一聲,然後將趙宵往自己懷裡摟了摟,格外溫和的開口:“這樣是不是暖和多了。”

趙宵:“皇上可真壞。”

黑夜裡,宋瑾伸手撩了撩趙宵額頭上的細發,默了會,開口問:“宵兒,你有沒有怨過朕。”

趙宵放在宋瑾腰上的手僵了僵,實誠地開口:“當然怨過。”

宋瑾又摸了摸趙宵的額頭:“對不起,宵兒。”

趙宵抓了抓宋瑾的手:“不過現在不怨了,在皇上放了臣妾的哥哥,臣妾就不怨您了,您是有一個君王,您有您的責任和顧慮,我理解你。”

趙宵最後一句話沒有自稱“臣妾”,想了想,趙宵開口問宋瑾:“皇上真的不走了嗎?”

宋瑾捏了捏趙宵手心的肉:“如果朕就不走了,你會怎麼做?”

趙宵突然有一絲膽怯,不過硬是將心中的怯意壓下去,抬眸對上宋瑾的眼睛:“那臣妾就繼續做皇上的妻子,然後給皇上生一窩崽崽。”

宋瑾停頓了下:“如果朕還走了呢。”

趙宵不假思索道:“那就不要再回來了。”

宋瑾悶悶地笑了起來,故意伸手將趙宵的頭髮弄得更加亂糟糟,因為靠得極近,灼熱 的氣息全噴灑在趙宵的臉上:“朕不走了,不走了。”

宋瑾醇厚的聲音像是有魔法,一句“不走了”不停地在趙宵耳邊繚繞,趙宵十分開心地抱緊宋瑾:“撒謊沒有小JJ。”

宋瑾翻身撐在趙宵的身上:“宵兒,把剛剛那話再說一遍與朕聽聽。”

趙宵雙手掛在宋瑾的脖子:“撒謊木有小JJ。”說完,趙宵在心裡腹誹起來,皇上的品味真不一樣。

“不是這句。”宋瑾黑了黑臉,提醒趙宵,“就是剛剛朕說不走了,你許諾給朕的話。”

趙宵“嗯”了聲:“如果皇上不走了,臣妾就繼續做皇上的妻子,然後給皇上生一窩的崽崽……”

趙宵話音剛落下,宋瑾便擒住了趙宵的嘴巴,長舌像蛇一樣溜進了她的口腔裡,將趙宵的舌尖緊緊卷住,雙手則是緊緊抱著她的腰身,不停的吮吸。

夜沉沉,就在兩人交頸纏綿,溫存在這逐漸發燙的夜色,趙宵突然開口:“皇上,臣妾好像來例假了。”

“例假?”宋瑾的手一路往下探,一時不明白例假指什麼,只是右手覆蓋在趙宵的內|褲上時,猛地明白過來。

趙宵尷尬地開口:“就是癸水。”

宋瑾頗為幽怨地問趙宵:“那物帶來了麼?”宋瑾的話裡的“那物”只是天朝的“衛生棉”。

趙宵點了下頭:“在我房間的背包裡。”

宋瑾開始窸窸窣窣地穿衣服,而趙宵則是彎著腰跑進了衛生間。

——

第二個晚上九點才輪到場地模擬,天氣急劇轉冷,露天考場上的燈全都牢籠在白濛濛的霧氣裡,四人每人輪流起來練習,輪到宋瑾的時候,他又把自己的練車機會讓給了趙宵,所以別人練習一趟,她是兩趟,這樣練了幾個小時下來,趙宵逐漸找到了感覺,最後幾趟幾乎沒有犯任何錯誤。

趙宵笑嘻嘻地跳到宋瑾邊上,仰著頭看她:“我剛剛練得怎麼樣?”

宋瑾替她攏了攏外套:“挺好的,休息一會。”

宋瑾不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杯熱飲,遞給趙宵的時候,趙宵差點熱淚盈眶,先放在手裡捂了捂,然後抬起頭對宋瑾道:“我是你的什麼?”

這個廣告宋瑾也看過,惡寒地拍了下趙宵的頭:“以後少看這些洗腦廣告。”

趙宵美滋滋地蹲在角落看宋瑾練車的時候,袋子里手機突然響起了,是消失了好幾天的顧一鳴打來的,趙宵掏出手機放在耳邊:“鳴鳴。”

顧一鳴在電話那頭不停地哈氣:“宵兒,你知道我最近去哪兒了。”

趙宵也冷得哈氣:“你也在外面?”

“是啊。”顧一鳴愉悅的笑聲從聽筒里傳來,“我剛下飛機,上個星期我美國的小侄子出生了。”

趙宵腦子裡浮現圓滾滾的小屁孩:“恭喜你啊,鳴鳴。”

顧一鳴:“睡了麼?”

趙宵:“沒有呢,我在考場練車,明天就要考試了。”

顧一鳴:“你不是要先考四級麼?”

趙宵換了一隻手接電話,將另一隻凍得通紅通紅的手放進袋子裡,然後繼續說:“宋瑾也要考駕照,所以我跟他一塊過來了。”

顧一鳴:“……”頓了下,“宵兒,明天我過來給你加油助威。”說完,便掛上了電話,乾淨利落。

“不用……”趙宵悻悻地放下手機,不遠處宋瑾已經從車上走了下來,然後另一個男生上車。 宋瑾走到趙宵邊上,低頭看了眼蹲在地上的趙宵:“剛剛和誰打電話呢。”

“鳴鳴。”趙宵要從地上站起來,因為蹲太久,小腿又軟又麻,宋瑾拉了她一把:“鳴鳴?哼,倒是叫得挺親熱的。”

趙宵怔了下,然後揚起一個大笑臉,拉上宋瑾的手:“瑾兒。”

宋瑾猛地咳嗽出聲,狠狠地挖了趙宵一眼,然後拿過趙宵手上的熱飲:“輪到你了。”

趙宵練了一趟下來,要從宋瑾的手裡拿過自己的奶茶時,宋瑾略尷尬地把喝光了的奶茶空杯還給趙宵:“剛剛朕都喝光了。”

趙宵:“……”

宋瑾:“其實也沒多少了。”

趙宵:“……”

——

第二天早上六點,一輛白色本田開進了考區停在路邊的旅館門口,顧一鳴下車的時候,從副駕駛位子上提了一袋早餐下來,三人份的早餐。

除了 自己和宵兒,還有那個多餘的人。

《對付小女人三十六計》裡第十三章裡寫到“愛情保衛戰裡,如果我方處於劣勢的時候千萬不要直接與敵方硬對硬對抗,而是採取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作戰方針,這就是著名的迂迴戰術,另外為了讓敵方放鬆警惕,可以要虛以委蛇,可以笑裡藏刀,可以假仁假義,總之假裝表面輕視實際重視,這樣方能做到——談笑間,情敵灰飛煙滅……”

情敵灰飛煙滅,多麼美好的一句話,想到這,顧一鳴提著三人份的早餐加快腳步往旅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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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早上宋瑾出門買早餐,出門的時候專門問了趙宵想吃點什麼,考場地處偏僻,也沒有多少好吃的早點,趙宵想了會,不挑剔地說:“只要填飽肚子就可以的。”

宋瑾面含笑意,然後抓了一把零錢放進袋子裡就出門了。

趙宵在房間穿鞋子的時候,床頭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趙宵只穿好了一隻鞋,來不及穿第二隻便單腳跳到床頭,拿起手機按了接聽鍵擱在耳邊。

“宵宵,起床了麼?”是顧一鳴,聲音裡頭有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起來呢,正在穿鞋。”趙宵隨意說道,突然想到昨晚顧一鳴說要過來給她加油助威的話,不由開口問,“你真過來了?”

顧一鳴不想跟趙宵兜圈子,單槍直入:“你在哪間房?”

趙宵也想不起自己房間的門牌號,說了句“等會”,然後穿好鞋打開房門,仰著頭看上面的房間號,就在這時,一道夾著笑意的聲音從左邊飄來:“大傻妞。”

趙宵轉過頭,便看見光頭顧提著一袋東西立在了長廊口。

對於顧一鳴千里迢迢送來的早餐,趙宵突然感到很為難:“謝謝啊,鳴鳴,不過……”

“謝什麼,順路買的。”顧一鳴故作大方地擺擺手,然後假作欣賞地瞅了好幾眼整個房間的大小,開口問趙宵:“宋瑾睡哪間啊,讓他一塊過來吃吧,我買了三個人的分量呢。”

趙宵:“宋瑾已經去買早餐了。”

“哦?”顧一鳴嘆嘆氣,“可惜了,那就我們倆吃吧,是他沒有趕上,沒口福的傢伙啊。”

“……”趙宵看了眼一大袋的早餐,“浪費太可惜了,我打電話讓宋瑾回來吧。”

顧一鳴愣了下,然後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那趕快吧,不然就涼掉了。”

趙宵給宋瑾打電話的時候,顧一鳴一直在想“談笑間,情敵灰飛煙滅”這句話,他的情敵可真夠強大呢,九五至尊呢,呵呵,但是九五至尊又如何,還不是一個有著大男人思想的老男人。

趙宵掛斷電話的時候,顧一鳴已經將自己和宋瑾的優勢劣勢分析了一籮筐。 首先從硬件上來說,他比宋瑾的優勢是更年輕更有錢也更……帥,至少他比至少要宋瑾高兩三個公分呢,他可是有一米八五的身高,宋瑾呢,目測下,頂多一米八二左右,反正絕對沒有超過一米八五。

軟件上,他是重本,將來還要讀研,家底豐厚,年輕有為,而且從不招花引蝶,最重要的是有吸引女孩子的幽默感(不過這點可以忽略,因為宵宵那個傻丫頭根本不懂他的幽默感);至於宋瑾呢,他有什麼? 他高中貌似都沒畢業吧,即使用這裡宋瑾的身份,家產頂多算中產,而且還有一點,宋瑾的花花歷史比他要多得多。

另外宋瑾的優勢呢,顧一鳴自信地抿了下唇,貌似真不多,那方面的經驗豐富算麼? 如果算,那麼就算一個,另外他有當過皇帝的經歷,但是這個也不算什麼工作經驗吧。 當然宋瑾也還有其他優勢,比如近水樓台先得月,比如臉皮比他更厚一點。

果然男人跟女人一樣,越活臉皮越厚,宋瑾的臉皮都趕上了菜市場大媽了。 想到這一點,顧一鳴頗頭疼地嘆嘆氣,然後抬頭問趙宵:“宋瑾怎麼說啊?要過來嗎?”

宋瑾怎麼說,趙宵都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了,做人怎麼可以那麼厚臉皮呢:“他問你都買了什麼,如果沒有他喜歡吃的,就算了。”

顧一鳴微微笑,笑得嘴角抽痛,頓了下,格外有風度地開口:“沒關係沒關係,我的確也不知道他愛吃什麼。”

過不了多久,宋瑾回來,手裡只提著一份早餐,是一份雲吞面,打開打包盒的時候,熱氣騰騰,清香四溢。

宋瑾不咸不淡地看了眼顧一鳴擱在桌子上的各種早餐,對上趙宵想吃的眼神:“既然顧同學買了早餐,我就只買了自己的份,浪費了可惜。”

趙宵沒話說,繼續吃著顧一鳴帶來的灌湯包,只是因為這些包子買來時間有點久,灌湯包裡湯都涼了,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趙宵衝顧一鳴扯嘴一笑:“挺好吃的。”

早餐這一仗,顧一鳴覺得自己沒有打好,不過也不算輸,平手吧,主要對手實在是厚臉皮。

——

9點倒樁攷試,趙宵排在宋瑾後頭。 宋瑾沒考之前,她緊張;宋瑾順利通過後,趙宵更緊張了。 考場外頭顧一鳴戴著一副墨鏡,衝趙宵做了一個放輕鬆不要緊張的動作。

趙宵衝顧一鳴點了下頭,不遠處宋瑾已經考完從考試專用過道走出來,宋瑾是教練故意安排在他的前面,因為他考完後可以順帶將車的位子調整好。

宋瑾走到趙宵跟前:“別緊張,平時怎麼練就怎麼開。”

趙宵有點想臨陣脫逃:“你不是說即使拿到駕照了也不讓我開車呢?”

“現在倒聽話了。”宋瑾將趙宵的衣領整了下,“但是你大學的技能學分不是沒修滿麼?”

宋瑾就是這樣,輕飄飄一句話就將她痛給扯出來,而且是無孔不入,連她大學技能學分沒有修滿都知道。

——

趙宵上次倒樁沒有過,其實很大原因是因為在她前面考的那個男生將車挺得東倒西歪,因為開考就不順利,加上心理素質不過關,不僅撞了桿,還超時了。

這一次,因為宋瑾將車停得很端正,考試開頭順了,後面就容易了,雖然考得手心全是汗液,不過這一次是順利通過了。

趙宵從考場出來的時候,興奮得差點手舞足蹈,跑著來到等候大廳,對外面等著的宋瑾和顧一鳴說:“我通過了。”

顧一鳴:“不錯不錯,晚上本少爺帶你慶祝慶祝去。”說完,看了眼身邊的宋瑾,“我們就去之前常去的那家KTV,好好放鬆放鬆。”

宋瑾淡淡地咳嗽了一聲,然後拉上趙宵的手:“怎麼都是汗。”

趙宵:“有點緊張。”

宋瑾輕點了頭:“我將車的位子停好,是不是感覺好考多了?”

趙宵點頭:“是啊是啊。”

邊上的顧一鳴輕哼了聲,然後對宋瑾說:“直接坐我的車回去吧。”說完,略挑釁地看了眼宋瑾,雖然較量這個有點無聊,但是他是有車一族,而且是用自己股市裡賺來的錢買來的,這點又比宋瑾又多了一個優勢。

宋瑾倒是沒有拒絕顧一鳴的熱情,只是當顧一鳴替趙宵打開副駕駛車門的時候,宋瑾輕輕將車門關上,然後對顧一鳴說:“我和宵兒坐在後面就行了。”

顧一鳴突然覺得自己當司機當得有點憋屈,一路上一下子踩剎車,一下踩油門,毫無規律地超車變換車道。

車在光明路的十字路口停下來的時候,顧一鳴開口了:“皇帝要去哪兒啊,我先載你過去吧。”

宋瑾輕抿了下唇:“傳媒大學。”

顧一鳴按了下喇嘛,轉過頭:“倒時候你還要轉個車回去,太麻煩了吧。”

宋瑾搖頭:“不麻煩,我在那邊剛買了一套房。”

顧一鳴:“……”

宋瑾的確在學院路買了一套房子,不過裡頭什麼也沒有,連牆都沒有粉刷,宋瑾對這解釋是:“朕還要看看裝修圖才能做決定。”

趙宵也建議說:“要不刷成黃色吧,客廳的牆面在畫一條龍,這樣子很有皇宮的感覺。”

結果宋瑾橫了她一眼:“沒有品位。”

然而在趙宵週末回家後,宋瑾卻來到趙宵的房間,手裡拿著一個U盤,從善如流地打開趙宵的電腦,將自己的U盤插了進去,然後招呼趙宵過去: “宵兒,過來看看這幾條設計圖,你覺得哪間更好點?”

“您不是說我沒品位麼?”趙宵雖是這樣說,還是走到宋瑾的邊上,盯著電腦上裝修效果圖,指著一張圖片:“這裡是客廳麼?”

宋瑾點了下頭:“朕比較喜歡大氣簡單些,所以想要一個美式風格的客廳。”

趙宵“哦”了聲,指了指一塊空出來的地方,開口問:“這裡怎麼空著?”

“這裡可以弄個酒櫃。”

趙宵又“哦”了一聲,然後問:“裡面有幾個房間啊?”

“算上客間,一共有6個,如果不夠,我們只能再換個房了。”

趙宵一時反應不過來宋瑾說的“不夠”意思,便問,“為什麼會不夠呢?”

宋瑾突然擺起了臉:“那天你是怎麼許諾朕的?”

一窩崽崽? 趙宵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然後拉上宋瑾的手,略委屈地開口:“皇上,臣妾也不想被結紮……”

“結紮?”宋瑾略疑惑地望向趙宵。

趙宵重重地點了下頭:“對,媽媽說的,多生了要結紮。”

——

12月中旬,讓趙宵揪心的四級考試來臨了,考前這幾天宋瑾一直和她一塊呆在她學校的圖書館,趙宵默寫單詞的時候,宋瑾對著一台黑色電腦敲敲打打。

然後趙宵分心地瞧了瞧宋瑾裡面的內容,結果被宋瑾伸手推了過去:“看你自己的單詞去。”

趙宵現在也敢取笑宋瑾:“宋海龜,你在寫什麼啊?”

宋瑾冷冷看了眼趙宵:“那麼閒,有信心能通過這次考試了?”

然後趙宵就安靜了,拿著一張白紙一遍遍地寫單詞,宋瑾瞧了她一眼,忍不住開口:“要有學習方法啊,死記硬背是行不通的。
比如你記這個' sight'單詞,是不是可以把後綴—'ight'記住了,然後你就就可以記得像'tight','fight','night','might'等等之類的單詞了?”說到這,宋瑾拿過趙宵的筆,語氣柔和,邊說邊在紙上將這些單詞寫出來。

趙宵看著宋瑾寫出來的單詞,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宋瑾把筆還給趙宵:“總之要背單詞切忌不專心,不僅只是走馬觀花地看看,而是要充分運用你的感官,耳聽、嘴讀、手寫、眼看、心記…… ”

趙宵:“……”

宋瑾咳嗽了一聲,拿過趙宵的單詞書:“這樣子吧,朕給你換些重點的,你有選擇的重點記一記。”

趙宵雖然點了下頭,不過嘴巴上卻不附和宋瑾了,抬眸瞅了眼宋瑾:“大學內容跟高中的區別還是很大的,不管是學習方法還是知識內容。”只有初中學歷的宋瑾,一陣子讓趙宵有點站住了腳的感覺,不 過很快,她樂極則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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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宋瑾成為S大電子機械學院老教授王志賀的特招弟子,從一介無文憑人士搖身一變,成為S大一名研究生,趙宵跑到宋瑾房間問他怎麼進去的,宋瑾的答案很簡單: “當然是憑實力進去的。”

然後趙宵無意看到在宋瑾書架上看到一張美國本科學歷證書,指著學歷上的照片:“這就是你的實力。”

宋瑾淡定地看了眼宋父給他弄過來的本科學歷證書,臉不紅心不跳地將證書放進自己的抽屜裡:“敲門磚而已,敲完後朕自會扔掉。”

趙宵:“這是誠信問題。”敲門磚是沒錯,這磚塊也是造假的好不好?

“誠信?”宋瑾突然一把將趙宵拉到自己的大腿上:“難道咱們的宵兒已經正直誠實到寧願讓你的丈夫是只有一個初中學歷的男人。”

原來宋瑾也知道自己只有初中學歷啊,不是一直很得瑟嗎? 趙宵抿了下唇,義正言辭地說:“臣妾亦不是看重學歷之人。”

“是嗎?”宋瑾看了眼趙宵,“朕還以為你在這個社會多多少少會受到了一些熏陶,開始拿學歷看人了呢?”

趙宵:“……”

趙宵並不是拿學歷看人,只是拿學歷看宋瑾而已,因為這是她唯一的優勢,現在這優勢也沒有了。 但是女人真的是矛盾的動物,當她看到宋瑾寫給教授王志賀的論文登報時,心裡湧現出來的驕傲感是為哪般呢?

——

宋瑾搬進了S大的研究生宿舍樓,研究生宿舍樓條件比本科宿舍樓要好一倍,因為本科一間四床位,研究生則是一間兩床位,而且宋瑾命好啊,他的室友目前出國學習交流,整間房只有他一個人住。

趙宵被宋瑾使喚一塊替他的宿舍清理衛生的時候,問:“您怎麼現在就開學了?”

宋瑾:“也不算開學,只是最近跟王教授合作開發一個項目。”

都用上“開發”這個詞了,對於趙宵來說實在很遙遠,幫宋瑾鋪床的時候,又感慨了句:“你們的床比也我們的大一點。”

宋瑾看了眼床,一句話差點奪口而出,這樣還不好嗎? 都可以睡兩人了。

趙宵給宋瑾將被子塞進被套裡,宋瑾看了眼差點要把自己塞進去的趙宵,放下的雞毛撣子過去幫忙。

宋瑾也沒塞過被子,不過可以指揮:“左邊那個角對齊了麼?兩角是要對齊的。”

趙宵賭氣地丟下手上的被子:“不弄了。”

柔軟的蠶絲被在床上攤開,宋瑾在被子上坐下,然後整個人往後躺去,舒服地喟嘆了聲:“這被子還挺軟的。”

趙宵沒搭理宋瑾。

宋瑾轉了轉語氣,商量道:“宵兒,你宿舍的被子還軟麼,要不朕也給你換一床蠶絲被?”

——

12月中旬四級考試,那天天氣格外冷,趙宵穿了兩條襪子,穿好之後發現腳板還是很冷,又折回去穿了一條。

宋瑾在她的女生宿舍樓下等她,手裡拿著一個剛替她買回來的收音機。 因為宋瑾現在每個星期都跑幾次她的宿舍樓下,趙宵的室友們都問她:“樓下那個是你跟顧一鳴分手後重新找到的帥哥?”

趙宵:“其實一直是他。”

“哇,不會是初戀吧?”

“莫非真的是初戀?”

“……”

趙宵覺得天朝的人特別看重“第一次”,尤其是在珍貴的感情問題上面,比如第一次接吻叫初吻,比如遇上情人叫初戀,此外還有初夜云云。

按照天朝的算法,趙宵兒的初夜是宋瑾,初吻 是宋瑾,至於初戀,趙宵遺憾地嘆嘆氣,應該還是宋瑾。

至於宋瑾的初夜,宋瑾的初吻,宋瑾的初戀,趙宵是不知道是誰,反正不是她就是了。 不過趙宵倒是突然很想知道宋瑾的“初”字都給了誰? 在好奇的同時,趙宵又突然有點嫌棄宋瑾起來。

大祈會讚美一段從一而終的愛情故事,但是絕對不會讚揚一個皇帝從一而終,所以之前的趙宵對於宋瑾后宮的鶯鶯燕燕那麼多,心裡會難過,但是不會因為這個而嫌棄宋瑾。

但是現在,趙宵有了像這樣小計較後的小嫌棄情緒,所以下樓後看宋瑾就眼神就變了。

趙宵從宋瑾手裡接過考試收音機的時候,宋瑾又不放心地拿過她手上的考試專用袋,替她檢查里面的文具是不是帶齊了。

趙宵側過臉看了眼宋瑾,欲言又止。

宋瑾:“有話就快說。”

趙宵扯了起嘴角:“皇……宋瑾,你的初戀對像是誰?”

宋瑾拿文具袋的手突然僵了下,僵著語氣說:“什麼初戀。”

趙宵去吃早飯的路上把“初戀”解釋給宋瑾聽,結果被宋瑾反問了:“那你的呢。”

“我的啊,反正不是皇上就是了。”趙宵抬了抬下巴,“不過我也忘記自己的初戀是誰了,因為事情過去太久遠了。”

宋瑾冷笑一聲:“你說初戀是第一次動情喜歡上的人,朕倒覺得你的初戀大概是杏仁糕或者汽水之類的東西。”

趙宵提高了下聲音:“怎麼會?”

宋瑾漫不經心開口:“那你倒是說說那人的名字,初戀既然那麼重要,你又豈會忘記,不記得這樣的話根本就是在掩飾你的初戀就是朕。”

宋瑾越是漫不經心,趙宵越急:“他叫王……”

“王什麼?”

趙宵:“王大剛。”

“哦。”宋瑾默了會,“這名字倒是俗。”

趙宵轉了轉語氣:“這只是他的別名,他還有一個名字呢,叫……楊子君。”

“這名字倒是很文雅。”宋瑾點頭稱讚,看向趙宵問,“是一位讀書人?”

趙宵:“他的文章寫得可厲害了。”

宋瑾又“哦”了聲,“既然那麼厲害,朕怎麼沒有在每年考取功名的前幾名里面瞧見他呢,莫非還是一位不求功名利祿的清雅之人?”

趙宵:“好像……”

然後宋瑾幽幽道:“原來早在大祈宵兒就不忠於朕了……”

趙宵:“……”

不忠可是一個要浸豬籠的大罪名,雖然現在不算個屁大的事兒,趙宵坦白從寬:“臣妾的初戀應該是皇上。”

宋瑾勾起了唇,然後摸了下趙宵的頭,說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這次四級如果能過了,寒假朕帶你好好玩一次。”

趙宵點了下頭,還是很想知道宋瑾的初戀對像是誰:“那你的初戀對象呢?”

宋瑾突然很頭疼地揉了下太陽穴:“宵兒這個問題倒是為難朕了。”

的確,皇帝哪有什麼初戀,趙宵換了個問題:“初吻呢。”其實趙宵想問的是初夜,覺得尺度有些大,所以才問了一個如此“清水”的初吻問題。

宋瑾更為難了,過了會,擺了下臉,“如果把研究這些什麼初的心思花在四級上,也不會像現在考了那麼多次還沒有過。”

“……”趙宵無語地轉過頭,剛剛是誰跟她說得那麼起勁的,輪到自己回答了,立馬擺譜了,還真夠可以的。

——

趙宵考完四級的時候感覺非常好,好到可以立馬有信心上網找了答案對了起來,結果對完答案感覺就不好了,這個是錯,那個也不對。

顧一鳴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趙宵還處於失落狀態,導致跟顧一鳴的說話聲都是有氣無力的:“是鳴鳴啊……”

顧一鳴:“這次又沒考好?”

趙宵:“我從考場出來的時候感覺還很好的,結果答案一對,感覺就不好了。”

電話那邊傳來顧一鳴爽朗的笑聲,頓了下“下星期我們學校有聖誕舞會,你過來吧。”

趙宵:“我又不會跳舞。”

顧一鳴:“上次不是跳得很好麼?”

“上次是兔子舞啊。”

“兔子舞也沒事。”顧一鳴又笑,“主要是那天我要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

《對付小女人三十六計》第十五章——佔有篇,愛情是一道菜,有人偷窺才會顯得更加美味,如果你一直是放在她嘴巴前面的一道菜,再美味的食物也會變得索然無味。

顧一鳴突然覺得這句話說的很好,他現在就是那麼一道索然無味的菜,至於如何突破呢,書上也寫了——“對於女人這種矛盾體的生物,是需要刺激的。”

顧一鳴介紹給趙宵的人是S大英語系的系花,校花長著一張古典臉蛋,趙宵看見人的時候,伸出手:“你好,我是傳媒學校的趙宵。”

英語系美人伸出白淨的小手與趙宵的手輕輕碰了下:“你好,黃心嬋。”

趙宵:“好名字。”

美人抿抿唇,然後對顧一鳴說:“裡面太悶了,我想出去走走。”

顧一鳴瞅著趙宵,然後點了下頭:“好。”

趙宵實在是很鬱悶,室友們聽說她要參加舞會,建議她買一雙高跟鞋,今天趙宵就是穿著高跟鞋來的,好不容易來到了S大的舞會現場,結果真的只是過來認識了一個人的,而且見面形式真的只是打個招呼而已。

趙宵坐在舞會的角落,心裡頭將顧一鳴罵了一千一萬遍。

過了會,顧一鳴發了一條短信:“宵兒,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心禪有點冷了,你到她的宿舍給拿件外套過來。”

趙宵氣得手都顫抖起來了,回復顧一鳴:“我不去。”

過了會,顧一鳴的短信又進來了:“怎麼連這個小忙都不幫呢。”

趙宵對著熒熒發亮的手機屏幕,從舞會角落站了起來,穿著這雙六公分的高跟鞋往S大宿舍宿舍裡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給顧一鳴撥了一個號過去要問那女生的寢室號是多少。

結果顧一鳴居然掛了他電話,過了會,發了一個短信給趙宵,“3563宿舍,她宿舍裡有人,你敲門進去就可以了,她室友會把心蟬的外套給你。 ”

顧一鳴發完短信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點玄,這個刺激度怎麼樣? 輕了? 還是重了?

趙宵一幢幢地找宿舍樓,終於找到了35樓,趙宵望瞭望高高的宿舍樓,為什麼就是六樓呢?

趙宵爬到第三樓的時候,一個電話進來,趙宵看也沒看,生氣地撥了接通鍵對著手機吼道:“能不能不要催啊,我已經在爬樓梯了。”

手機那頭的宋瑾:“……”

微微輕咳了一聲:“爬什麼樓梯,爬著去投胎麼?”

趙宵靠在樓梯的圍欄上,脫掉高跟鞋揉了揉發疼的小腳:“是皇上啊……”

宋瑾:“難道還有別人。”

“是啊。”趙宵略抱怨了句,“我現在要去忙一名叫黃心禪同學拿一件外套呢,她住在六樓,好高啊。”

宋瑾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冷:“你為什麼要幫她拿。”

趙宵:“因為她冷啊。”

宋瑾沒好氣:“朕問的是你今天吃錯了什麼藥,今天是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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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5 02:10:32
第四十七章

趙宵的小宇宙正堆積著滿滿的委屈沒處說,宋瑾的電話恰好將趙宵的傾述欲全給激了出來了,趙宵背靠圍欄揉著自己的小腿,正要開口,又覺得既然答應了顧一鳴再吐糟他就不厚道了,所以閉上了嘴:“我只是幫朋友一個小忙而已。”

宋瑾明顯不信她的話:“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怎麼可能。”趙宵整個人依著樓梯的扶手又爬了幾步後開口說:“我真的只是樂於助人而已……”

宋瑾在電話那頭火了:“對朕都不見得有這般熱心腸,趕緊快說你為什麼要幫那女生拿東西。”

“你在哪兒?”還不等趙宵回答,宋瑾又猜測了起來,“是不是真被欺負了?”

趙宵突然覺得心裡很暖,不管現在她在這裡交到了多少的好朋友,不管心裡如何喜歡這個地方,有一點不變的是,宋瑾在她心裡是特殊的,另外她確信自己在他心裡也是特殊,這種特殊性,是見不得對方被人欺負。 比如從她這裡說,哪怕宋瑾騙過他,她可以看不起宋瑾之前只有初中學歷,但是如果有人像她一樣瞧不起他,她肯定會上去跟他理論。

宋瑾又追問了一遍,不過換了一個問話方式:“你現在在哪撞樓呢?”

趙宵抗不住壓力,老實交代了:“那女生是顧一鳴的一個朋友,有點冷了,顧一鳴就託我過來拿件衣服,所以真的只是忙個小忙而已,我沒有被人欺負。”

宋瑾聽了她的解釋沒有釋懷,反而更加咬牙切齒:“腦子不清楚的女人!”

——

趙宵還是爬到了六樓幫黃心禪拿了一件外套,因為不想半途而廢,她真心覺得那 個黃心禪實在太有面子了,因為宋瑾已經在35號宿舍樓下面等她,說要跟她一塊把衣服送給黃心蟬。

黃心禪室友給趙宵的是一件羊羔絨的米色外套,衣服上面飄著若有似無的香水味,宋瑾不出意外地皺了下鼻子,走在趙宵的邊上教訓她:“以後不許這樣了知道麼,你是跑腿妹麼?”

趙宵搖搖頭:“當然不是。”

宋瑾依然冷著臉,姿態就像長輩訓斥小輩:“長點腦子好不好,做人有所為有所不為,朕不是讓你鐵石心腸不做善事了,但是也不能像現在那麼沒有原則。 ”

趙宵覺得宋瑾說得甚是有理:“皇上的意思就是不能掉了身價對吧?”

宋瑾抿了下唇,拍了下趙宵的腦袋:“差不多吧,你也可以那麼理解……”

趙宵是認同宋瑾的話的,但是過過嘴癮似的反駁了句:“但是初中老師明明說了不以善小而不為。”

宋瑾頭疼地抓了下趙宵細柔的長發,默了會:“那是因為說這句話的人自己不想做這樣的事,所以就鼓勵別人去做。”

趙宵恍然大悟地看了眼宋瑾:“他們真是太壞了。”

宋瑾露出一個驢子可教的笑容:“現在知道了也不晚。”

趙宵把手上的外套遞給宋瑾看:“那我們不要去送了吧,有所為有所不為呢。”

宋瑾拉上趙宵的手,語氣淡然:“趙宵,朕再教你一句話,既然做了事就一定讓那人知道,因為這就算一個人情了,不然就白忙活一場了。”

趙宵張張嘴:“皇上好心思啊。”

宋瑾輕哼了聲,頓了頓,又扔給趙宵幾句:“算了,反正你愛怎麼樣就怎麼吧,有些事教了你也不懂,懂了你也不會,會了你也不做,做了你又做不好。”

趙宵:“……”

“難道不是嗎?”宋瑾瞥了趙宵一眼,“所以以後做什麼事,找朕商量就好了。”

趙宵抱上宋瑾的手臂,像貓兒一樣瞇了瞇眼:“那如果皇上要賣了臣妾呢,臣妾是不是也要找皇上商量啊?”

宋瑾抽回自己的手臂:“你覺得自己能賣多少錢?”

趙宵哼了聲,轉過臉。

宋瑾重新拉上趙宵的手,彆扭地說了句情話:“宵兒,你要記住,你在朕這兒才賣的起好價錢。”

趙宵狠狠地瞪了眼宋瑾,心裡仔細琢磨了下這話,又有點甜蜜,但是聽著怎麼就那麼欠揍呢?

——

趙宵是在S大的情人坡看見顧一鳴和黃心禪的,月上柳梢頭,地上好多雙。 S大最出名的是情人坡的景點,鶯鶯燕燕,你儂我儂,每次趙宵路過這裡的時候覺得附近的空氣都變得香甜起來。

情人坡的校園情侶們基本都是男生女生相依偎地坐著,只有顧一鳴一個人站立在半坡上翹首以盼。

趙宵想,黃心禪應該真的冷了,瞧顧一鳴急成什麼樣兒了。 趙宵不由加快了腳步,結果被宋瑾拉住了胳膊,低頭看了眼趙宵的高跟鞋,蹙眉:“不怕崴了腳麼?”

趙宵在宋瑾身上比劃了下:“是不是高了?”

宋瑾:“還不都一樣,連朕的肩膀都到不了。”

趙宵:“您多高啊?”

宋瑾:“八尺左右。”

左右真是一個好詞,可上可下,趙宵小小的嗤了一聲。

宋瑾將手按在趙宵的腦袋,“如果不信,下次你幫朕量一量就知了。”

……

顧一鳴看得那個小火苗竄啊竄的,他怎麼也想不到趙宵那丫頭拿個外套還要叫上宋瑾,《對付小女人三十六計》裡面有一段用紅字寫的話:特別注意,此招極其凶險,如果把握不好刺激度,容易被情敵有機可乘。

顧一鳴內傷了,雙目充血地望著笑談而來的趙宵和宋瑾,頓時有了打自己一巴掌的衝動。

“嗨,顧一鳴。”宋瑾難得熱絡地打起了招呼,然後對邊上的趙宵說,“宵兒,趕快把外套遞給顧一鳴的女朋友。”

趙宵把外套遞給從草地上站起來的黃心禪,然後望向顧一鳴:“女朋友?”

顧一鳴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說了句:“謝謝,辛苦了。”

“是啊。”趙宵小小抱怨了句,“你女朋友住的宿舍可真高。”

顧一鳴依舊面無表情,淡淡道:“謝謝。”

“不用。”宋瑾笑了笑,然後友好地拍了下顧一鳴的肩膀,“好好約會吧,我和宵兒就不當電燈泡了。”說完,拉起趙宵的手要走。

趙宵宋瑾離去後,顧一鳴緊握的左手是捏了又捏,邊上的黃心禪突然開口:“學長,還要繼續演下去嗎?”

“不用了。”顧一鳴從皮夾裡抽了五百塊給黃心禪。

黃心禪只要了兩張,理由是:“還有好幾句台詞沒有說呢。”

顧一鳴有點煩躁:“跟你無關,矯情什麼。”說完,從情人坡大步走了下來。

——

趙宵的小高跟踏在校園的水泥路上,“噠噠噠”,宋瑾突然覺得這樣子的聲音十分好聽,低頭端詳起趙宵的高跟鞋,問:“穿著累嗎?”

“有點。”趙宵點了下頭。

宋瑾:“那以後就不要穿了。”

趙宵:“這裡一位有名的女人說每個女人都要有一雙屬於自己的高跟鞋。”

宋瑾將信將疑地“哦”了聲:“那位女人也夠無聊的。”

頓了下,宋瑾又開口問了個俗不可耐的問題:“多少錢啊?”

趙宵愣了下,報了一個數:“96塊,原價108,砍了好幾塊。”

宋瑾盯著趙宵的高跟鞋看,說:“難怪走起來會累,便宜沒好貨。”

——

四級考過去了,期末考還會遠嗎?

不管哪個大學都有這樣一句話,“60分萬歲,61分浪費。”,然而對於趙宵來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常常會考出59分的奇葩分數。

大一的計算機課程,趙宵就考出了59分的成績,然後一位室友勸她跟老師走走關係,趙宵鼓起勇氣給計算機老師打了個電話:“您能不能幫我四捨五入一下。”

結果計算機老師沒有給她四捨五入變成60分,倒是趙宵向老師索分的消息在班級不脛而走了。

哎,真是一段不開心的回憶,趙宵翻了一頁《傳播學》這本書,十分憂鬱地嘆了嘆氣。

宋瑾側臉看了眼趙宵:“才看了那麼一會就坐不住了?”

趙宵托著下巴道:“不掛科,我所欲也;不復習,亦我所欲也,兩 者不可兼得啊。”

宋瑾輕笑一聲:“誰說不可兼得的。”

趙宵睜大眼睛望著宋瑾。

宋瑾抬了下眼皮:“自己長了一個不聰明的腦袋就不要抱怨了,抓緊看書吧,還要不要畢業了?”說完,轉過頭,繼續對著自己的電腦敲敲打打,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一臉嚴肅。

皇上都近視一百多度了,誰讓他喜歡在陽光下看書呢,地球人都知道這不科學。 趙宵看了看宋瑾的眼鏡,開口道:“你戴眼鏡顯得老氣了。”

宋瑾停下敲打鍵盤:“看書!”

——

宋瑾有一次問過趙宵為什麼選擇了播音專業,甚至他好奇她怎麼可以考上傳媒大學,那些他缺席的日子,每次想起來,就像有千萬隻螞蟻啃咬全身,不算多疼的事,卻讓人難受非常。

趙宵從同學那裡要來了一份考試大綱,然後根據考試大綱一個個從書本找內容,趙宵突然很懷念高中學習時期,因為那時候學習的內容都差不多,即使之後她學文,宋瑾學理,他依舊還可以教她數學和英語,現在呢,宋瑾雖然掛著研究生的頭銜,但是應該對她的專業一竅不通。

然而晚上宋瑾拿走了趙宵的書本和考試大綱,第二天,宋瑾將一份打印好的考試知識點遞給趙宵,遞給她的時候還不忘諷刺一句:“按照上面的內容背,如果還不及格,決不輕饒。”

趙宵突然覺得宋瑾真是極好的,就像趙爸爸之前買給她的那台步步高點讀機,哪裡不會點哪裡,有了宋瑾在身邊,so easy!

——

期末考試終於結束,全部考完的時候,趙宵心裡是忐忑的,因為其中有一門主課是《廣播播音與主持》,考試要求現場主持十五分鐘,趙宵在十五分鐘內打了快有十多個嗝,平均年一分多鐘一個,把教授的臉都氣綠了。

趙宵迎來了寒假,宋瑾卻沒有,放假了還被王教授留在實驗室裡做研究,趙宵也問了宋瑾怎麼選擇這個專業了。

宋瑾給的理由相當無奈:“宋父給朕弄的本科學歷上寫著就是這個專業,不過也還好,朕也喜歡的。”

放假頭一個星期,S市又下起了大雪,鵝毛般的大雪,洋洋灑灑,趙宵穿著一雙趙父從澳大利亞帶回來的雪地靴從家裡來到S大找宋瑾。

趙宵先去實驗室找宋瑾,結果沒人,然後是研究生宿舍樓,叫了半天還是沒有人。 就當趙宵立在宿舍樓下又冷又鬱悶的時候,宋瑾從背後叫了她的名字。

趙宵轉過頭,宋瑾手裡提著一份打包的飯盒,緊蹙眉頭看著她:“不會往裡面站嗎?”

趙宵可憐兮兮地小聲開口:“今天守門的阿姨不讓我進門。”

宋瑾拉上趙宵的手,冰涼冰涼的,暖和了下語氣:“吃過了嗎?”

趙宵搖搖頭:“還沒……”

阿姨不讓趙宵進門,結果宋瑾當著阿姨的面拉著趙宵上樓,宿管阿姨卻沒話了,果然柿子永遠是挑軟的捏。

宋瑾領著趙宵進屋後,先從飲水機倒了一杯開水給她,趙宵手捧著宋瑾的馬克杯,端詳起了這隻大杯子,問:“你這杯子挺好看的。 ”

“上次移動充值送的。”頓了下,宋瑾看了眼趙宵手裡的杯子,“喜歡啊,喜歡拿走吧。”

趙宵也不客氣:“那您等會提醒下我,等會我走時又忘記了。”

宋瑾把打包回來的飯菜攤開,幸好今天多大了幾個菜,用筷子將一盒飯分成兩份,利落地將環保飯盒撕開,倒了一半的飯給自己,剩下的遞給趙宵:“如果不夠吃,上次你留下來的餅乾還有,晚飯朕帶你到外頭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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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宋瑾打了三個菜,外加一份海帶排骨湯,趙宵舀了一口湯添加到飯裡拌了拌,嚐了一口,因為滿足覺得食物很美味,而且是美味到心裡頭的那種,比之前在大祈吃過的任何宮廷御膳都好吃。

現在的她和宋瑾多像一對小夫妻啊。

宋瑾夾了一塊排骨到趙宵的飯盒裡,然後清清淡淡地開口:“今年寒假的實習報告是不是打算蓋個章糊弄過去就算了?”

趙宵羞愧地低下頭,因為以前她都是這樣子做的,所有的實習報告都是蓋個章了事,而且章都是顧一鳴給她蓋來的。

趙宵默默扒了一口飯:“我找不到實習的地方……”

然後宋瑾也沒說話了,趙宵的專業是播音,實習單位的確比其他專業難找一些,學校每個學期是會定期推薦一批學生到電台或電視台實習,但是那批學生里是不可能有趙宵的。

這是一個嚴峻的問題,宋瑾夾了一些萵筍到趙宵碗裡:“讓朕想想辦法。”

——

下午宋瑾依舊呆在實驗室,而趙宵則是呆在他的宿舍玩他的電腦,宋瑾傍晚回來的時候,趙宵已經玩了一個下午的連連看,玩得眼睛酸澀難受,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往外頭看去,整個天際已經暗了下來,灰濛蒙的可見度內,整個s大銀裝素裹,看著就好冷。

宋瑾回到宿舍的時候,短短的平頭上方落著一些雪粒子,趙宵瞧見後伸手給宋瑾拍掉,邊拍邊道:“怎麼也不打把傘啊。”

宋瑾抓上趙宵的手,輕抿了下唇:“忘了。”

——

晚飯是在學校對面最出名的天府閣吃的天朝川菜,趙宵喜歡吃辣,邊吃邊喝清水,一張嘴巴吃得通紅通紅,相對她來說,宋瑾就不怎麼貪辣,讓店老闆煮了一壺花雕酒,小酌起來。 熱氣騰騰的酒氣繚繞著小包廂,酒香四溢。

趙宵把杯子放在宋瑾跟前:“臣妾也要喝。”現在的趙宵完全忘了之前的尊卑之別,坦蕩盪地讓宋瑾給她倒酒。

宋瑾微微笑,給趙宵倒了半杯:“慢點喝,酒勁還有點大。”

趙宵接過杯子,舉到空中:“臣妾敬皇上,祝願……”

“祝願什麼?”宋瑾好心情地望著趙宵,眼裡的神色似乎很期待她下面的話。

趙宵噙著笑想了想:“祝願皇上事業有成成家立業,早日發財財源滾滾。”說完,一口喝下了杯子裡的花雕酒。

宋瑾也舉起了杯子,模樣瞧著有些正經又顯得不那麼正經:“朕也祝願宵兒早日能順利畢業事事順心早生……貴子。”

趙宵從來沒有從宋瑾的嘴裡聽到那麼多的好話,開心地點了下頭:“謝謝皇上。”

宋瑾伸出杯子與趙宵碰了碰:“那麼就……一起加油。”

“嗯嗯。”趙宵點頭,“一起加油。”

——

酒飽飯足後,宋瑾又陪趙宵逛了會學院路後面的明日廣場,下雪天的廣場並沒有寂寥之色,相反不少人拿著相機單反拍照,宋瑾也用手機給趙宵拍了一張,然後趙宵又纏著他兩人一塊拍了一張合照。

照片上的宋瑾身穿一件深色的呢料大衣,趙宵是一件枚紅色的棉襖,一人笑若朝陽,一人抿著唇,臉上是證件照的經典表情。

宋瑾望著對面的商場:“既然來了,就上商場去挑一身過年衣裳吧。”

宋瑾說的一身,不僅從上到下,而且從內到外,逛內衣店的時候,趙宵一張小臉紅撲撲,宋瑾也微微泛紅,為了轉移尷尬,開 口對趙宵說:“趕緊挑一款。”

趙宵對著花花綠綠有蕾絲沒蕾絲的各種款,猶豫了,紅著臉杵在貨架前:“皇……宋瑾,我也不知道該挑哪款……”

邊上穿著紅色套裝的服務員笑著建議說:“男朋友就幫女朋友挑一款嘛。”

趙宵拉了下宋瑾的手,羞恥心上來了:“我們先不要買了吧。”

宋瑾雖然臉色不怎麼好看,不過還是指了指貨架上的一套淺粉色蕾絲內衣:“就這套吧。”頓了下,咳嗽一聲望向趙宵,“還喜歡嗎?”

趙宵點了下頭:“……喜歡。”

這對男女朋友真的把服務生逗樂了,可親地詢問趙宵:“您的胸衣的尺寸是?”

趙宵抬頭看向宋瑾。

宋瑾默默側過頭,心裡差點要咆哮起來,難道這個也要朕開口說麼! ?

趙宵今天是出了意外的緊張,平時跟室友們也逛過內衣店,哪像現在緊張地說不出話,吱吱咕咕開口:“b……b……”

服務員似乎明白趙宵的窘迫:“您跟我來,我們到裡面先試試看。”

——

宋瑾和趙宵從商場來的時候手裡都提著大包小包,趙宵十分動容地看著宋瑾,因為裡面多半都是宋瑾給她買的,而他自己只是買了一件淺灰色的羊絨衫。

走在廣場的音樂噴泉邊的時候,宋瑾突然開口問趙宵:“那個b是什麼……”宋瑾語氣格外淡然,彷彿問一個特別隨意的問題。

趙宵目光落在自己的胸|部上:“天朝用來衡量女性胸|部大小的一種尺寸說法。”

“哦?”宋瑾輕啟薄唇,然後下面的明明說的話是下流無比,卻因為語氣柔和地聽不出輕挑之感,“從abcdefg到xyz,如果用這些字母表示大小,應該是從小到大的規律,宵兒你的尺寸是b,而b是開頭前幾個字母裡……宵兒的尺寸有那麼不堪麼?”

說到這,宋瑾輕飄飄地看了眼趙宵,又反問了句,“平時都沒吃飽嗎?”

趙宵只覺得自己的血壓都升了起來,臉頰火燒火燎,看著宋瑾嘴巴一張一合,急得說不出一句話。

宋瑾眼裡含笑,繼續說:“莫非朕錯了,那些字母是從大到小排序?而宵兒你的b已經算是佼佼了?”

趙宵咬著唇:“才不是二十六個字母論大小呢,皇上不懂就不要裝懂。”

宋瑾漫不經心回答:“宵兒莫急,朕也只是猜測一番而已。”

關於具體b有多大,趙宵也不知道怎麼清楚明白地形容給宋瑾聽,想了想說:“反正b差不多已經中等偏上了。”

中等偏上真是個好詞,因為宋瑾聽完之後勾了勾嘴唇:“那還是不錯的……”

——

廣場外頭的公車站,宋瑾看向趙宵:“回家還是回宿舍?”

趙宵想了想宋瑾宿舍的馬克杯還沒有拿走:“先回你宿舍吧,你要給我的杯子還沒有拿走呢。”

宋瑾面含春風,說話的時候白氣不斷從嘴裡溢出來,望著趙宵的紅撲撲的臉:“那也好……”

然而趙宵回到宿舍裡,杯子是拿到了,但是外頭的天色已經黑了,外加還飄著雪,趙宵也就有點不想走了,盤坐在椅子上看起了最近追的一部電視劇。

宋瑾立在一邊整理了下自己的桌子,問蹲坐在椅子上看片子的趙宵:“不回去了?”

趙宵把手機遞給宋瑾:“你能不能打個電話給我媽媽,說我有事回不去了。”

宋瑾:“你自己打。”

趙宵:“趙媽媽比較喜歡你。”

宋瑾:“但這是兩碼事。”

趙宵突然想明白宋瑾的話,咧了下嘴巴:“其實趙媽媽早就認為我們已經做了那事。”

宋瑾:“……”

露骨的話題,一旦討論開,並不會輕易停下來,不管兩人是什麼身份。

宋瑾聽了趙宵的話,輕哼了下:“難道你趙母這話有錯麼?”

當然沒錯,侍寢可是趙宵心里永遠的痛,怎麼容易那麼忘,心裡的貓爪又出來了,趙宵假裝目不轉睛地繼續看視頻,臉頰邊上有著掩飾不了的微紅。

宋瑾突然把手放在趙宵的肩膀上:“宵兒……”

趙宵“嗯”了聲。

宋瑾停頓了好久,然後說:“先進去洗個澡吧。”

男婚女愛,是人性的一種本能活動,有因為人本身的自製力和控制力,將這項男女活動添加了一份神秘和禁慾。

對這樣的一項本能事情,哪怕再遲鈍的人也會因為荷爾蒙的影響作出相應的反應。 趙宵在大祈的時候,的確對這樣的事懵懵懂懂,侍寢對她來說只是伺候皇帝的一種行為,而不是一種男歡女愛的表現形式。

趙宵洗澡的時候,宋瑾遞給她一套棉內衣,是自己平時穿的,趙宵鬆鬆垮垮套在身上,因為冷,趕緊趿著宋瑾的拖鞋上了床。

宋瑾宿舍的床比普通宿舍那種要寬一些,但是也寬不了多久,也是上下舖,宋瑾睡在上鋪,趙宵平時都是睡下舖,爬到上舖的時候頗為吃力。

“把被子蓋上。”宋瑾對已經爬上床的趙宵說,然後又遞給她一個暖手寶,“放到被窩裡暖一暖吧。”

趙宵接過宋瑾手裡的暖手寶,宋瑾立在床下,又開口說:“我出去買樣東西。”

趙宵實在不解這時候宋瑾要出去買什麼東西:“皇上要買什麼啊。”

宋瑾不回答,趙宵作勢要從床上爬起來:“我也要去。”

“安分呆在床上。”宋瑾側過頭看了瞪了眼趙宵。

趙宵將手放在鐵床的圍欄上:“那您就告訴我您大晚上要出去買什麼?”

宋瑾咬咬牙:“氣球!”

趙宵:“……”

——

宋瑾十多分鐘就從外頭回來,手裡並沒有提著東西,趙宵趴在床頭雙手托著下巴看宋瑾,不忘擠兌宋瑾一句:“您大晚上買氣球是想開party麼?”

宋瑾單手插袋,理都沒有理趙宵一下,轉身去洗澡。

宋瑾洗完澡便爬上了床,因為上鋪,宋瑾上來的時候,床鋪發出一道輕微的木頭摩擦聲,趙宵掀開被子,催促宋瑾:“皇上,快點進來,不然被窩要冷了。”

宋瑾側著身子躺好,被窩裡碰到趙宵放在肚子上暖手寶,將自己的手也擱在了上面。

趙宵笑望著宋瑾:“暖和吧?”

宋瑾一雙眼 眸越來越亮,黑瞳裡是倒影著趙宵的一笑一顰,然後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摸了摸趙宵的臉,啞著聲音問:“宵兒,可以了嗎?”

整個房間靜悄悄地,靜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那越來越熱的呼吸聲,噴曬在彼此的臉上,燙燙的。

趙宵望著宋瑾,然後點了下頭。

然後半撐著身子的宋瑾便托著趙宵的腦袋,半含住了趙宵的下嘴唇。

趙宵今天因為忘記了搽唇膏,嘴唇便乾燥起了輕微的白皮,所以趙宵剛開始與宋瑾口齒相交的時候是有點摩擦感,然而就是這份摩擦感,更是能真實地將欲|望挑了起來,整個被窩是越來越燙了。

宋瑾反反復復吸允著趙宵的干燥的唇,濕濡了雙唇在燈光下看起來格外亮晶晶的。

趙宵將手掛在宋瑾的脖子上,軟軟地叫了聲:“皇上……”

宋瑾又吻上趙宵的唇,一路往下,來到趙宵的脖頸的時候,細細啃咬著,另外右手已經慢慢探到了趙宵的胸前,碰到胸衣的保護罩時,不經意地皺了下眉頭。

宋瑾吻便邊解趙宵的胸衣,解了半天也沒解開,趙宵小聲提醒了句:“皇上,胸扣在後面。”

宋瑾左手將趙宵的腰微微托起,右手去解趙宵的胸衣扣,花了半分鐘,胸衣扣解開,然後宋瑾便將雙手放在趙宵的胸上輕輕揉捏了起來。

因為外頭冷,趙宵的手從宋瑾的脖子重新轉移到他的腰上,上上下下摸了起來。

宋瑾的臉依舊埋在趙宵的頸部,右手不停地揉捏,雙唇反而往上吻到了趙宵的耳垂,細細啃咬了一番後,輕輕說了句:“宵兒,你的b真的有中等偏上的水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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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5 02:11:31
第四十九章

“天朝的b真的有中等偏上的水平嗎?”

其實趙宵聽完這句話還沒有其他感覺,因為覺得宋瑾質疑的是天朝的女性總體的發育水平,結果下一秒宋瑾又來了句,“還是宵兒的你的b跟他人的b不一樣?”

這句話就不一樣了,不僅質疑了她的水平還質疑了她的誠信,趙宵就杏眼圓睜了,怒視著宋瑾:“我不要做了。

宋瑾低眉望了趙宵一眼,輕笑,然後輕輕吸允了一口趙宵的紅唇,眼眸如星,抬起頭又用自己嘴唇碰了下趙宵秀挺的鼻 尖:“錯了,朕錯了……我錯了還不成。”此時的宋瑾感覺就像一個年輕大男孩,會在喜歡的女孩跟前會毒舌,會因為心愛姑娘的一嗔一怒而不安,也會因為舉無輕重的玩笑話沒有原則的求饒。

趙宵輕哼一聲,將手伸到宋瑾的睡衣裡面:“以後皇上可不許這樣子說臣妾了。”

趙宵的聲音軟軟的,柔柔的,就像絲滑的緞子一樣,宋瑾聽得心坎上的骨頭都酥倒了一邊,又是一陣樓樓摸摸,雙手由上往下地來到趙宵的腰間,十指輕彈,落在光滑細膩的皮膚上,激起點點緋紅。

有點癢,有點酥,有點期待,也有點害怕和緊張,趙宵睜大眼睛望著宋瑾,眼裡因為冒著水潤的水光看起來特別明亮。

宋瑾動情地托起趙宵的腰,然後將她身上套著的寬大內衣往上脫掉,室內的溫度不算冷,但是也能讓裸/露外面的皮膚一下子泛起了細小的雞皮疙瘩。

趙宵一下子往被子裡面溜進一點,宋瑾親親趙宵的鎖骨:“很冷麼?”

趙宵整個人掛在宋瑾身上:“皇上……”

宋瑾窸窸窣窣地在被窩裡脫掉身下的褲子,然後從被窩裡抽出脫掉的褲子放在床頭,就在這時,一個小盒子從褲袋裡掉落出來。

趙宵側過頭看,還沒有看清楚,自己的腦袋又被宋瑾扳過來吻了起來,吻了半天后,宋瑾又快速脫掉了自己上衣,胸膛貼在趙宵的乳尖上,上下蹭了下,惹得趙宵將小腿的彎曲了起來。

宋瑾俯下身,含住一顆嫣紅,先是用舌尖繞著中間輕舔了幾圈,然後開始不停地吮咂,唧唧有聲,留下一淌濕濕的水痕,亮晶晶的。

“梅蕊嫣紅點點俏,露花涼沁嬌葡萄。”

宋瑾離開趙宵的唇,然後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將自己和趙宵都藏匿在整個被窩裡。

被窩裡的視線一下子暗了下來,所以行動就更大膽了,趙宵的小手也摸上了宋瑾胸前的一粒肉,掐了掐,然後問:“疼嗎?”

宋瑾湊到趙宵的耳邊:“宵兒還可以重些,朕受得住。”

趙宵“咯咯”一笑,然後伸出下舌頭舔了舔宋瑾的胸膛,同時一邊抱著宋瑾的後背,一路往下,兩隻小手分別放在宋瑾的兩瓣屁股上,然後做了一件自己一直嚮往的事,手掌輕輕拍了兩下宋瑾的屁股,“啪啪!”兩聲,聲音清脆,手感有彈性。

宋瑾危險地瞇了瞇眼睛,報復地埋頭在咬了一口嫣紅,趙宵吃疼:“疼。”

宋瑾也哼了哼,隔著鼓起來的四角短褲抵了抵趙宵的下體,惹得趙宵整張臉一下子充血通紅起來。

宋瑾的手繼續往下,輕拉了下趙宵的三角短褲,直接褪到了大腿根部,趙宵本能地緊縮大腿,整個人都快哆嗦起來:“別放那裡……”

宋瑾拱起半個身子,一絲笑意從嘴角溢出來:“宵兒夾得如此緊,讓朕如何拿掉?”

趙宵猛地張開大腿,結果宋瑾順勢用自己的膝蓋將趙宵的腿撐開,兩人貼得更近了。

……

宋瑾伸手將趙宵的短褲拉了更下面一些,直至褪到了趙宵的腳踝處,右手重新覆在趙宵光潔的下面,然後伸出一根指頭往細縫裡擠進去。

趙宵因為羞愧閉上了眼睛,被窩裡雖然暗,但是依舊可以透些光亮進來,趙宵的小模樣讓宋瑾看得痴了,噙著笑繼續將中指往裡頭更探了三分,然後又三分。

直至趙宵不舒服地皺起眉頭,嗯了一聲。

宋瑾抽出指頭,然後又將自己早已經疼得難受的“好大一包”往趙宵身上蹭了蹭,低啞著聲音問:“宵兒,可以開始了嗎?”

其實這句“可以開始嗎?”真的只是問問而已,還不等趙宵說好或點頭,宋瑾的手已經從被窩裡伸出來,將床頭的安全套拿進被子裡。

宋瑾一時解不開包裝盒,心急地用牙齒去扯,趙宵睜開眼,望著宋瑾:“皇上弄什麼?”

宋瑾輕咳了聲:“套子……”

氣球? 套子? 趙宵漲紅著小臉,一下子明白過來:“就是將小氣球套在小皇帝上嗎……”

宋瑾含糊其辭:“應該是……”

好奇心可以說是人類身上比較強烈的一種情感,至少它可以戰勝羞澀,趙宵拿過宋瑾手上的盒子,畢竟有在旅館消滅四盒套子的經驗,趙宵輕輕一扯就將盒子打來了,然後從裡面取出一片。

宋瑾只覺得自己太陽穴連續跳動了兩下:“宵兒要做什麼?”

趙宵吞吞吐吐開口:“皇上,要不臣妾幫你戴?”

宋瑾默了好一會,心裡像是有個聲音先替他回到了:“好。”

對上趙宵好奇又感興趣的眼神,宋瑾點了下頭:“別出錯了……”

為了不出錯,趙宵特意從被窩裡裝出來看說明書,套了一件大衣背靠白牆將從盒子裡面拿出來的說明書展開。

“獨特顆粒套壁,全面提升感覺;來自馬來西亞天然膠乳;添加進口優質潤滑劑及可食用香料……”

趙宵在不理解的地方多念了兩遍,比如“可食用香料”這裡,正在這時,宋瑾也從被子裡出來,跟她一樣,掛了一件外套在身上:“看的怎麼樣了?”

趙宵搖頭:“還沒有看到重點……”

宋瑾將手放在趙宵的肩後,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裡繼續研究。

“看到了。”趙宵把說明書攤到宋瑾眼前,“你看,步驟一,:請小心撕開避孕套的鋁膜外包裝,注意不要撕破避孕套;步驟二,將套……”

……

趙宵紅著小臉望著宋瑾:“皇上,可以了。”

宋瑾不自然地轉了下頭:“嗯。”

——

失敗了兩個套,趙宵還是沒有順利完成了戴套任務,宋瑾的臉色是越來越黑,趙宵是越來越紅,到最後的時候,趙宵的手都會顫抖。

“為什麼我怎麼弄都不能把前端小囊內的空氣擠壓出來……”頓了下,似乎找到了原因,抬眸看著宋瑾,“皇上能不能不要動。”

宋瑾一動不動地僵著身子:“朕沒有動……”過了會,才明白過來趙宵說的是那裡在動,宋瑾深呼吸一口氣,按住趙宵的手:“還是朕自己來吧。”

——

戴好套子,兩人重新鑽進被窩,將趙宵桎梏在自己的身下,宋瑾立馬先擒住趙宵的嘴巴,然後一鼓作氣地塞了一個頭進去。

趙宵疼得淚光閃閃:“皇上……”

宋瑾無奈,又退了出來,然後再進,再退出來……最深的一次就快要成功了,因為不忍心,還是退了出來……

深夜宋瑾抱著趙宵躺在床上,摸著熟睡的趙宵的腦門:“怎麼每次都跟大祈一模一樣呢,要氣死朕不是?”

明明狠狠心就好了,但是怎麼越發狠不起來,看見她皺了下眉頭便要問下她的感受,宋瑾嘆嘆氣,然後給趙宵掖了掖被角。

破處是一種計劃,第一次沒成功,第二次跟第一次類似,事不過三,在大年夜的晚上,四季大酒店,豪華精美的大床上,終於心酸地成功了,第二天醒來,趙宵把玩著從床頭拿過來的小瓶子:“皇上倒是見識多廣,居然連著也知道。”

宋瑾將趙宵扯下來:“做任何事都一樣,如果坎坷些,自然而然會想其他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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