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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秋水伊人]腹黑有道[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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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05:27
第30章

  苦逼的暑假終于開始了!

    葉雨心頭那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來呼嘯而去,簡直非語言能形容。

    她成年很久了,也畢業好久了,可爲毛每年暑假她還是當個盡職盡責的隨軍保姆跟著一票弟弟妹妹千里迢迢地過來被軍事化訓練管理啊?

    她想造反很久了,要不是那幫長輩聯合起來力量不是她可以抗衡的她真的就造反了好不好?

    年少無知的時候她怎麼就會相信了那幫混蛋長輩們保證的什麼成年後就不用受教訓這樣的白痴言論呢?

    她當年是有多單蠢啊!

    「姐,那邊的貌似又是軍中官二代啊。」葉劍一臉八卦地湊到堂姐身邊,不經意地打斷了她的走神。

    葉雨蹋蹋地看了一眼,向後躺在柔軟的草地上,興致缺缺地道:「關你屁事。」

    「姐,你真缺乏娛八卦的精神。」

    「軍中二代的八卦能隨便八嗎?弱智。」

    「這是個娛樂至上的年代。」

    「你丫讀什麼公安啊,直接讀傳媒多好,簡直忒符合你八卦男的性格了。」

    「公安有時候能接觸到最隱密的八卦啊。」葉小弟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

    「……」她能說她不認識這貨嗎?能嗎?

    葉劍也學堂姐一樣雙手枕在腦後躺在草地上看藍天白雲,一邊嘴裡感慨,「人跟人真的不一樣啊。」

    「廢話,一樣那還不亂套了。」

    葉劍一點兒被自家堂姐的不友善的態度給壓抑住談性,繼續道:「反正別把他們安排到咱們這邊就好,那些二代們跟驕傲公鶏似的,看了就煩。」

    對于這點,葉雨深表贊同。

    二代跟二代也是不同的,不是同類的聚一塊那也是會爆發不同程度不同規模不同傷亡戰爭的。

    從他們參加這見鬼的軍屬訓練營開始基本年年都有人傾情演繹,樂此不疲,簡直是審美疲勞有木有?

    二代們總是顯得那麼有個性美!

    葉雨不知道的是,他們這群人才是個性中的個性,尤其是她這個家族大姐。

    在XX軍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葉雨就開始成了關注對象,導致某部的軍屬訓練營後來參訓的人員背景豐富多彩起來,給人一種東北亂燉的銷魂感覺。

    二代們打架拼爹的時候營長教官絕對是不介入的,讓他們拼去,首長爹們不介意他們更不介意,大不了首長們再私下幹一架好了。

    當然,這僅止於下層軍官的內心腹誹。

    但是,有幸帶過一止一屆的教官們,總是對葉雨由衷地發出各種佩服崇拜。

    真心的!

    丫沒啥別的愛好,就喜歡坑二代,各種坑,屬于那種溫柔捅死你的類型。

    這還不算,她還秉持一個坑是坑,兩個坑也是坑,一群坑更爽的優良作風,兄弟姐妹齊上陣。

    這次的訓練營教官們貓在一處陰涼地段交流心得體會。

    「聽說了沒,這次有大首長的公子在。」

    「就你聽說的多,年年不都這樣說啊,也沒見最後鬧哪樣。」

    「你還想鬧哪樣?」

    「瞧見那邊的了沒?」

    「那個?」

    「嗯,就那個。」

    「什麼背景?」

    「咱們參謀長的寶貝疙瘩。」

    「參謀長的不是那邊的雙胞胎嗎?」

    「你懂個屁,我聽我們營長說了,這個才是最寶貝的,咱們參謀長還是個連長的時候就經常做爲家屬出入部隊的。」

    「教官哥哥,你們在說我姐姐嗎?」

    年輕的教官們看著從樹後探出一個腦袋的小姑娘,小粉團似的一個丫頭,大眼睛撲扇撲扇的,很萌。

    「誰是你姐姐啊?」

    「就那個啊。」田蕾小朋友直接指給他們看,「我姐小時候是不是特別乖啊?」

    大家都望著那個爆料的人等答案。

    「營長沒說。」

    「切。」

    「這又不能賴我,多問幾句直接就被營長給踹出來了,旁邊的三營長還爆料說現在這是我們營長的禁區,說營長被友軍截胡了,正鬱悶呢。」

    電視兒童田蕾嘻嘻笑,「我姐夫很帥的哦。」

    「難怪二營長這次臨時不來了。」

    大家恍然大悟。

    田蕾小大人樣地說:「情傷最痛苦了。」

    教官們都被她逗樂了。

    做爲整個訓練營年齡最小的兵,田蕾一直是最受照顧的,況且她本人又是那麼可愛萌,經常休息的時候都是跟教官們扎堆混的。

    做爲一個合格的電視兒童,田蕾的某些童言童語極具顛覆性,讓人時常感慨現在的電視劇都把孩子都禍害了。

    「看,打起來了。」教官們不約而同站了起來。

    田蕾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張望,「哇,打得跟有奪妻之仇似的,他們真熱血。」

    教官們:「……」電視實在忒坑爹媽了。

    「啊,打到姐那邊去了……」田蕾驚歎。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這是江志珊趴在胞弟肩頭的感歎。

    江瑤趴在江志珊的背上,跟著發表感言:「慘劇的發生就是在提醒我們要遠離危險生物。」

    那邊跟堂弟幷排躺在草地上沐浴陽光,感受紫外綫熱情的葉雨在對方絆倒就要壓下來時,及時地滾到一邊,一個打鯉魚打挺就起來了。

    慢了一拍的葉劍差點兒被砸到,捧著自己的臉站起來說,「小心哥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啊,將來找媳婦就指著它了。」

    葉雨直接一腳踹到堂弟屁股上,「少給家裏丟人現眼。」

    「姐,親姐哇,弟這顆少男玻璃心哇啦啦的就碎成了渣啊。」

    葉雨一巴掌把他扇一邊涼快去,雙後掐腰,衝著打成一團的幾個人說:「行啊,打得挺熱鬧的,姐要不要插一腳讓戰況再激烈點呢?」

    「姐,趁火打劫有失格調。」汪佳明頗是正直地申明。

    另一邊拿手術刀修指甲的葉楓隨便眯了一眼,很淡定地說:「格調那東西大姐沒有。」

    操!

    葉雨先衝過去修理自家的毒舌堂弟去了,蔣委員長說過的「攘外必先安定」她先把這個破壞內部團結的分裂分子處理了。

    「誰沒有格調?」這是某堂姐扼住堂弟脖子時陰惻惻地問話。

    「大姐。」這是某威武不屈堂弟堅貞的回答。

    葉雨奪過丫手裡的手術刀笑得格外的不懷好意,「你反正也對找女朋友沒什麼太大願望,不如我直接讓你當中國最後一個太監好不好?」

    江志珊捂眼,從指縫裏往下瞄,「姐,你下刀的時候溫柔一點兒。」

    葉楓咬牙,「大姐太沒節操了。」

    「節操是奢侈品,咱這樣的普通老百姓光顧的都是兩元店,關節操屁事。」

    「野蠻暴力不是資本。」

    「這是實力。」葉雨引以為榮。

    「他們這打法太沒技術含量了。」葉劍默默地湊到堂姐身邊。

    葉雨嗤笑一聲,「你去打得帶點技術含量去,姐替你加油。」

    「打群打這事姐你比較擅長,弟弟想再觀摩觀摩。」

    「我這麼淑女的人怎麼可能打架。」

    葉楓、葉劍齊齊側目,淑女?堂姐真是白瞎了那張小白花似的臉。尤其她現在還保持著鎖候的動作,還真敢腆著臉說啊。

    年輕真好,血氣方剛,轟轟烈烈地打完架,一身臭汗。

    然後,最銷魂的時刻來了。

    教官們一臉正義公平地過來,特陽剛爺們地說:「精神狀態這麼好,跑五千米去,你們。」

    葉雨莫名其妙,「我們也去?」

    「你手在哪兒呢?」

    葉雨立即條件反射地鬆開鎖候的手,圍觀太投入把這事忘了,「我這不算打架啊,頂多算單方面控制。」

    「姐,節哀順變。」江志珊遙祭哀思。

    「哪涼快呆哪去。」

    教官有命令,服從唄。

    既然進了訓練營那真是純軍事化管理,雖然教官們有時也不著調,非等人打完了架打爽才完美現身頒布處罰條令——惡趣味!

    五千米!

    二代們跑得稀裏嘩啦,整個人跟散了形一樣。

    葉雨雖然也喘,可跟他們一比簡直是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每年參加暑假訓練營之前葉雨都會提前加練一禮拜,讓自己的身體機能提前適應未來的大運動量活動,所以她現在跑得幾乎可以算得上輕鬆拿下。

    啥叫實力,這就叫!

    底子打得紮實,想撿起來很容易。

    葉雨掐著腰圍著幾個二代轉了一圈,說:「跑個步都成這樣,你們還有臉打架啊,姐代表廣大婦女同胞鄙視你們這豆腐渣似的身體素質。」

    某教官嘴角爲之一抽,營長說的沒錯,參謀長家的寶貝疙瘩慣愛損人。

    「你……」某二代橫眉怒目。

    葉雨挑釁,「來呀,有本事跟姐姐再跑兩圈,姐就收回剛才的話。」

    「走。」某二代強撐著站起來。

    「少年,牛皮不好亂吹的。」葉雨笑瞇瞇地看他。

    某二代開跑。

    葉雨慢條斯理地跟上,她跑得不快,藉以保存體力,但她嘴上不閒。

    結果,一圈半沒下來,二代同學攤平到了跑道上,直能大喘氣了。

    葉雨在他邊上小跑轉圈,特有閑情逸致地說:「弟弟,休息是爲了走更遠的話,姐需要等幾年你才能爬起來?」

    「……」二代同學連跟她鬥嘴的力氣都快拿不出來了。

    葉楓跑到堂姐身邊,一把拽走她,「你是大姐別光欺負人。」

    「靠,說什麼呢,這訓練營最大的明明是營長教官。」

    「學員你最大。」葉楓死不悔改。

    「你別跑,姐不打得你滿臉桃花開,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操場上葉家姐弟一前一後跑得溜快,完全看不出剛跑過了五六千米的樣子。

    打架的二代們攤在跑道邊看著,眼睛裏有了點別的東西。

    部隊是個拿實力說話的地方,沒實力軍銜高也是花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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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05:53
第31章

  第二天,被罰跑五千米的二代們手腳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了,體驗到了何謂痛到想自殺的境界。

    葉家姐弟很友好地帶著二代們去參觀了一下今天友情在食堂幫廚葉楓小弟那手分解屍體般乾淨利落的刀工,然後——他們反胃,嘔吐,食不下嚥。

    「吃啊,我弟弟主刀,那沒說的絕對的乾淨,你不會吃到任何不應該吃到的東西。當然,吃之前你得先把他肢解時的情形忘光光。」葉雨一邊吃一邊特真善美地向二代們宣揚堂弟的優點。

    「嘔……」

    有撐不住的二代跑一邊繼續吐酸水去了,她存心不讓他們吃飯啊。

    他們昨天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吧?不就是不小心絆倒差點讓她受池魚之災而已嘛,她就這麼打擊報復的。

    昨天從肉體對他們進行無情的摧殘,今天就從精神層面進行深入打擊。

    忒凶殘了有木有?

    明明看著特溫柔文秀的一個人,怎麼就能這麼邪惡呢?

    果然就像張無忌的老媽說過的: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會騙人!

    某二代心裡想:真的能打敗她脫離軍屬訓練營嗎?如果不能打敗她,以後他就得認命按時下部隊鍛煉,然後上軍校……爺爺這是坑他呢,還以爲他終于站在自己這邊支持他追求自己的人生理想了呢。

    其實,跟這位二代心裏活動差不多還有幾個,他們都是被家裏坑了有木有?

    光看她昨天那乾淨利落收拾她家兄弟的手段,完完全全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啊,哪有半點業餘的痕跡?

    「姐,你能放水不?」某二代懷抱夢想地準備私下商量。

    「放水?」葉雨很茫然。

    二代同學很誠懇地講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葉雨笑得花一樣,用力拍拍二代的肩膀,特開心地道:「終于找到難兄難弟了,姐憑什麼要放水啊,只要姐一天得來,你們就別想跑。有人做陪的感覺真好啊,哈哈。」

    人生悲劇大抵如是。

    江瑤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那位同學,由衷地道:「你要不說,我姐沒準還可能不動真格的,你這麼一說,兄弟,認命吧。」

    葉劍道:「自作孽就是這麼解釋。」

    「姐,您做什麼工作的?」

    「你猜。」葉雨胃口大好,吃得倍兒香。

    「警察還是武術教練?」

    「再猜。」

    「你做的工作肯定不是文職。」

    葉劍在一邊悶頭笑,堂姐的職業還真就跟她的長相吻合了呢,這確實是很讓人幻滅的一件事。

    二代努力猜了好多職業,可惜沒一個中的。

    最後還是江志珊不忍心看下去,好心給了答案,「我姐是作家。」

    某二代直接將頭磕到了桌上。

    太特麼地幻滅了!

    她根本是個打破人慣性思維的存在嘛。

    「姐,姐,我打聽到了,據說這次訓練有野外生存項目。」江志遠興沖沖地跑過來匯報小道消息。

    葉楓的眼睛亮了,「真的?」

    葉劍捂眼睛,「我絕對不要跟老二組隊。」

    「我跟老二組。」葉雨毫不勉强,老二雖然面癱毒舌,但野外生存絕對是生力軍啊,她能偷懶了。

    葉劍立馬撲過去,「姐,親姐,到時候你一定不能拋棄親弟啊。」

    「滾,少噁心我,正吃飯呢。」

    「姐,其實我一直想知道你爲什麼能面不改色地在停屍間吃飯?」對於這一事實葉劍同學多年來一直企圖弄明白,但終歸無解。今天,天時地利人和,他想問個清楚明白。

    二代們全體一哆嗦,這位姐姐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我向來不喜歡回憶痛苦的事,你欠揍是吧。」

    「姐,說吧,我寧願你揍我,也不想再去找答案了。」

    「你沒問過小楓嗎?」

    「老二說他跟你情況不一樣,三叔說的。」葉劍趕緊拿出鐵證。

    「好吧,看在你這麼想知道的份上。」葉雨挾了一塊紅燒肉扔嘴裏,一邊嚼一邊說,「領你參觀過實體解剖後,在你吐得什麼都吐不出來後,再把你扔停屍間裏餓上幾天,狗食你也吃啊。」

    跪了!

    果然是往事不堪回首啊,當年是誰這麼有才想出這招兒的?

    「我媽。」像是知道他們的心聲似的,葉雨給了補充答案。

    難怪姐姐一直說她不是親生的,這果斷不能是親生的啊,忒殘忍了!

    「那時,姐你多大?」葉劍一時沒忍住就衝動地問出來了。

    葉雨用力咬了下筷子,以控訴的語氣道:「九歲。」

    「……」

    果然人生是在對比中圓滿的,比起大姐慘不忍睹的童年他們簡直是長在了蜜罐裏。

    「大姨真狠啊。」江瑤心有餘悸地說。

    葉雨大口扒飯,一邊嚼一邊說,「我八歲那年被一個越獄的殺人犯綁架劫持,看他殘忍分屍後一直抗拒吃東西,我媽沒辦法了,最後用崩潰方法以毒攻毒了。」那個死變態,要不是場面太過血腥暴力,她吐得腳軟手軟早自己脫困跑掉了。

    沉默!

    餐桌上一時沉默到底!

    强悍是以血的代價換來的,你對自己不狠,在別人對你狠的時候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葉家幾個小輩紅了眼眶,這些事他們從來不知道。

    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吃完飯,葉雨放下筷子,笑著看了一圈,說:「騙你們的了,還當真了,慢慢吃啊,我出去溜溜食。」

    目送大姐走出食堂,葉劍捅捅葉楓,小聲問:「你說是假的嗎?」

    葉楓不帶感情地道:「真的,小時候聽我爸和我媽無意中說過。」這也是他後來無論大姐怎麼折騰他都不再叛逆的原因。

    葉劍低頭咕噥,「我,我還是出去讓她揍一頓好了。」堂姐現在的心情肯定不好,要不也不會避出去。

    某二代自語般地低喃:「人之所以強大是有原因的。」

    江志珊咬咬唇,然後看著面無表情的葉楓道:「我以後不換菜刀了。」

    「你們大姐這麼大了爲什麼還參加訓練營啊?」某二代有疑問。

    「姐是來陪我們的。」小田蕾給了他答案,

    這個時候,葉劍已經在外面找到了坐在一處樹蔭下的堂姐,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沉默地坐到了她身邊。

    「怎麼,受什麼刺激了?」

    「姐,對不起。」

    葉雨伸手摸摸他的頭,笑道:「傻小子,沒事。那種不好的事不想說出來嚇你們罷了,不是因爲傷口沒結疤,」

    「姐,跟我打一架吧。」

    「想當我沙包啊?」

    「沒準弟弟我已經長進了呢。」

    「行啊,練練。」

    姐弟兩個從地上起身,然後就在樹蔭下打了起來。

    幾個教官從另一邊走來,看到的時候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

    葉家姐弟打得很精彩!一招一式之間宛若行雲流水,不滯不揚,拳拳生威,腿腿生風。

    嗯,讓人有種武俠片現場的感覺。

    不多時,其他幾個葉家的孩子從食堂出來,見到這情形紛紛磨拳擦掌參與進去。

    群架打得賞心悅目。

    打架打成這樣真真是有技術含量,難怪人家昨天還敢那麼說。

    「我靠,這種時候怎麼就沒帶數碼相機呢?」恰巧路過看到這一幕的副師長扼腕不已,這要拍下來都能當教學片看了。

    看完了,回到師部就忍不住對著老戰友嘮叨,「你們家那幫孩子是真心不錯啊,打架打得跟拍武俠片似的。」

    「他們自己打架?」

    「嗯,我看了,全是你們家的娃兒,在跟你大外甥女過招兒呢。」

    「是嗎?這倒難得,」江二舅也微有訝異,「小雨一般不跟他們胡鬧的。」

    「今天他們收拾那幾位公子哥了可。」

    「他們過來不就是等收拾呢麼。」江二舅不以為然。

    副師長噎了下,頗有幾分哭笑不得,「合著你拿那些人給你家崽子練手呢?」

    「這叫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想讓那幫小傢夥整治那也要講機緣的,他們又不是整天閑著惡作劇上癮的人。

    尤其是葉雨,看那些少爺公子小姐的作派向來十分不順眼,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他們的主兒,肯主動出手收拾很難得。

    中午有幸跟葉家人一桌吃飯的二代們下午看他們的眼神都不對了。

    你信嗎?

    就那個最小的豆丁田蕾身手竟然也相當不錯,一直以為是個粉糰子一樣的萌蘿莉啊。

    二代們相信,遇到危險的時候這小姑娘遠比他們能應付場面多了。

    真受打擊!

    他們的確是該受點訓練了,不怪人家看不上,他們還真沒什麼能讓人家看上的。

    鄙視你都浪費人家感情有木有?

    訓練結束,葉家的人自行扎堆,互相活動捶打肩背腰腿,互助互愛很溫馨,而且看他們的動作也知道這已經是一種習慣。

    接下來的日子,訓練營的新人就發現葉家的人休息的時候總是以葉雨爲中心扎堆的。甭管她怎麼調侃打擊下面的弟弟妹妹,他們總能沒皮沒臉地再賴過去。

    他們自己處得歡樂,外人看著也歡樂。

    那種相處的氛圍,讓身為獨生子女的人看得各種羨慕嫉妒恨。

    最讓人嫉妒的是,人家也不是親生的,是堂表親,可人家就是親得跟一母同胞似的,活活眼饞死你。

    等到野外生存組隊的時候,葉家人很受歡迎,可惜的是想跟他們組到一個隊裏那得靠——抽籤!

    尼瑪,都不知道是哪個天才想出這種樸實的辦法的。

    你們直接分隊不行啊?

    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他們現在是你們的兵好不好教官同志?

    教官們表示:我們鴨梨山大啊,這是爲了杜絕人走後門的最好辦法了。

    抽籤靠運氣,天作主,攤上什麼你認什麼最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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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06:08
第32章

  所謂野外生存訓練就是把一群什麼裝備都沒有的人毫無人道地給扔到荒山野嶺中去體驗山頂洞人的艱苦樸素。

    葉雨覺得她又被影視劇給騙了。

    什麼老式指南針人手一把,沒有!

    什麼匕首一把,沒有!

    什麼標示錯誤的地圖一張,還是沒有!

    什麼一日夜的乾糧,求生煙火,統統沒有!

    這哪裡是什麼野外生存訓練啊,這活脫脫就是謀殺啊!

    葉雨靠在樹上望著那幾輛軍用汽車消失的方向感慨了半天,最近幾天年年都會有不在預料中的情況出現,但是今年完勝,實在是沒有比這更不人道的了。

    教官說了,他們得在這座大山裏過上三天兩夜。

    營長臨走前還特無恥地告訴他們,這方圓幾十裏內沒有村落,讓他們就別抱有不切實際的妄想了。

    「姐,怎麼辦?」

    葉雨看了眼湊到跟前的葉劍,直了直身子,沒什麼精神地道:「辦法沒有,我只知道再繼續待在這裏只是瞎耽誤工夫,要吃要喝咱們得進山。」

    還好,沒給扔沙漠裡去,山裡跟沙漠一比簡直是天堂與地獄的差距啊。

    「我們沒有指南針,就這麼冒然進山,到時候迷路了怎麼辦?」

    「你傻啊,營長說了只讓我們在這裏過三天兩夜,也就是說到時候甭管什麼情況,那都是他們負責善後了。」

    葉楓抿了抿嘴,大姐的意思他懂了。

    還有一些人也在第一時間懂了。

    撐過這三天兩夜他們就勝利了!

    「小楓,帶刀了沒?」葉雨伸手搭上堂弟的肩,一副調兒啷當的樣兒。

    葉楓手指間捏了把手術刀給她看。

    葉雨笑眯眯,「行啊,這都沒讓人搜走,夠能藏的。」

    葉楓沉默是金。

    葉雨一揮手,沖自家弟弟妹妹們說:「走吧,咱們進山野營去,這真是純天然無污染啊。」

    「姐,野營好玩嗎?」田蕾無知所以無畏。

    「好玩,」葉雨點頭,「簡直好玩得要人命啊。」他們這是毫無心理準備就被人惡意遺棄了啊,誰出這滅絕人性的點子的?

    「啊,對了,不想進山也可以的哦,反正餓三天也是死不了人的,在這裏等人來接也是一樣的。」葉雨很有良心地給予那些明顯傻在當地的臨時戰友建議。

    江志遠跟胞姐咬耳朵,「大姐根本是不想照顧他們,在甩包袱。」

    江志珊直接用力踩了弟弟一腳,就他話多。

    「姐,山裡有兔子嗎?」

    「大概有吧。」

    「那我們捉兔子烤來吃吧。」

    「看情況了,能辦到的話烤野兔是個不錯的主意。」

    葉雨拉著小表妹的手有說有笑地往山裏走,那模樣簡直就是一副準備充足出來扮家家酒野營玩的。

    「小楓啊,到時候你負責收拾哦。」

    「好。」葉楓跟著她身後表情一貫的冷淡。

    葉劍攬著小明同學生,一副哥倆好的德行,「小明,咱倆一會兒上樹掏鳥窩吧,童年的樂趣啊,這些年都被城市給毀了。」

    江志珊挽住江瑤的胳膊,小聲嘀咕,「最好找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啊,萬一來場雷陣雨咱們就慘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幾個人異口同聲表示譴責。

    江志珊懺悔地在嘴上做了個拉鏈的動作。

    江志林踹了堂弟一腳,「真倒黴,又是我跟你搭伴兒。」

    江志遠踢回去,「臥草,誰倒黴還不知道呢,你當我樂意啊。」

    剩下的人,一大部分跟著進山了,還有一部分留在原地等。

    葉劍一進山,跟回到老家一樣,看到樹上的鳥窩,比見到爹媽都親,「有鳥窩啊,小明,上。」

    王佳明站在樹下看他跟猴子一樣往上爬,雙手抱胸閑閑來了句,「我就不跟你搶了,窩歸你,鳥蛋歸我就行。」

    「噗。」有人被逗樂了。

    可樹上的葉劍既沒生氣也沒樂,他很爽快地答應道:「行啊,好歹你叫我一聲哥呢,當哥的這點度量還是有的。」

    葉劍的運氣不錯,掏了不少鳥窩後總算是摸到了七八個鳥蛋,當然,成果歸小明同學了。

    葉雨一路走一路撿幹樹枝,看到枯敗的茅草也隨手收攏了。

    江瑤小臉有些苦,「難不成我們真要鑽木取火啊,姐。」

    「行啊,老師教你的東西沒全扔了嘛。」

    「姐,你還真打算鑽木取火啊。」江志珊也蹙眉。

    葉雨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眯眯眼,「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吧,趕緊先找處水源出來。沒東西吃能行,沒水喝就慘了。」

    葉楓說:「我負責。」

    「本來就想你負責的。」

    走了不知道多久,終于聽到了流水的聲音,溪流不大,但清澈。

    葉雨挑了處向陽的大石當落腳點,開始堆放柴草。

    江瑤對表妹說:「看來得輪流鑽木了。」

    葉雨摘下鼻樑上的眼鏡,調整著焦距。

    葉劍眼睛一亮,「我怎麼沒想到可以利用凹凸鏡的原理。」

    「你蠢唄。」葉雨一點兒沒打算給弟弟面子。

    「甭在這兒看西洋景了,跟小明順著溪流上去,沒準能找到魚呢,捕到了姐給你烤。」

    「不用,真捉到魚,我自己烤,難得野炊一次。」葉劍毫不領情。

    「不用拉倒,當誰想伺候你呢。」

    暑假正是山裏物産豐富的時候,而葉家的幾個娃又不是從小就被鋼筋水泥包裹如同銅墻鐵壁一樣的人群,所以他們認出能吃的植物果子,就叫人去摘。

    人多力量大,天黑下來的時候,野果什麼的收穫了不少。

    葉雨很神奇地弄到了只野兔。

    據看到現場的某二代講,那真是讓人不敢置信的一幕。

    女孩子扎頭髮用的黑髮圈,再加上幾顆石頭子,竟然就打到了隻兔子——她是從武俠書裏走出來的吧?一定是吧?

    某二代悄悄問葉劍,「你姐嫁人了嗎?」

    「嫁了?」

    「竟然嫁出去了?」

    「你得承認我姐的外貌還是很具有欺騙性質的。」

    「……」以貌取人果斷不能要啊,這樣的老婆娶回家那心臟得有多堅强才行啊,「你姐夫真偉大。」

    「嗯,偉大。」葉劍對此深表贊同。

    「大姐,你沒事吧。」葉劍有些擔憂地看著遠遠坐在溪邊的人小聲問。

    葉雨擺擺手,强自按壓下胸口的反騰,真是要死了,不該是中暑了啊,怎麼會這麼反胃想吐?

    又看了一眼堂弟手上正收拾的血淋淋的兔子,反胃感更濃,實在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姐——」

    「大姐——」

    「堂姐——」

    葉家的孩子第一時間跑了過去。

    「沒事。」葉雨手捂著胸口努力壓制那股反胃。

    「大姐,手。」葉楓的話很簡短。

    葉雨揮揮手,「你身上的血腥味重,離我遠一點兒。」

    葉楓皺眉。

    葉雨眼一瞪,道:「虧你還是學醫的,這是妊娠初期反應不知道啊。」

    「……」

    「放火燒山吧。」葉楓果斷建議。

    「腦子沒壞吧,這是犯法的。」

    「大姐現在的情況不能待在野外,孕初期很重要的。」葉楓有自己的理由。

    「沒那麼嬌貴,只是對血腥味反胃罷了。」

    「我走遠點收拾。」

    「嗯。」

    野外宿營的頭一晚過得還是很寧靜的。

    如葉雨預想的一樣,她只是對血腥味有反應,吃肉倒是沒什麼的,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居然就中獎了!

    可惜,這消息沒辦法第一時間告訴遠在千里之外的某少校。

    葉雨坐在大石上,小田蕾枕著她的腿已經睡熟了。

    山裏的夜顯得格外的寧靜,讓人心不由地生出幾許牽掛。

    高興,她是高興的,可心中卻也忍不住生出一絲絲的惆悵與黯然。

    手輕輕地放在小腹上,突然有些後怕,又有些慶幸,這段日子她在訓練營做那些常規訓練,還好沒有動到胎氣。

    這會是個跟軍隊有關係的孩子嗎?

    葉雨無聲地笑了,如果這孩子將來當了兵,只怕老頭會跳腳的。

    她的老爸唉,就是對警察這職業太過于執著了,不過也執著得可愛。

    王佳明偷偷摸摸地過來。

    葉雨側目,「發現什麼了?」

    王佳明沖表姐竪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手上那頂迷彩帽的帽徵,用口型道:「微型傳導器。」

    葉雨笑了,對著帽徽說:「很遺憾我不能繼續參加這次野外生存訓練了,我需要安胎。」

    王佳明先是怔愣,爾後恍然大悟。

    某師部的監視屏幕前,幾個首長面面相覷。

    「趕緊派人去接人,我的重外孫啊。」肖爺爺激動了。

    「恭喜老首長。」

    「同喜同喜。」

    半夜的時候,葉雨就順利地回到了某師部的駐地家屬區。

    安胎才是她現在必須要進行的任務,其他的都是浮雲。

    至于,那未完成的野外生存訓練,自然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希望那些人能順利挺過剩下的時間。

    夜深人靜,卻毫無睡意。

    葉雨最後坐到了書桌前,攤開信紙,認真地開始寫家信。

    只是信寫完了,她最終寄出去的卻不是最初寫的那封報喜的信。

    葉雨想,或許等某天少校同志回家時突然看到她的大肚子會是一副很難得的表情呢。

    她覺得這個可以有。

    後來,肖爺爺配合了外孫媳婦的行爲。

    因此,自家媳婦懷有身孕這件事徹底瞞住了身在軍營的少校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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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06:24
第33章

  做爲葉家合格的下一代掌門人,葉雨一直堅持等到訓練營時期訓練結束,這才坐著肖爺爺的專車一起回去。

  田蕾做爲最小的娃自然是跟大表姐統一行動,江瑤做爲女生也表示堅決不跟那四個男生一起,所以最後她的那國內奧迪就歸葉楓那幾個男孩子負責開回去了。

  衆人回到XX的時候暑假還剩下一個尾巴,一幫人朝自家大姐索要了足夠的資金,便開開心心組團在XX自助旅游去了。

  鑒于大姐如今正處于國寶級待遇級別,一幫小傢夥們堅決不許她跟團,强烈要求她好好在家安胎。

  期望總是美好的,但現實總是顯得那麼違和。

  葉雨剛回來尚處于留住大院期間,不期間然就跟某少校青梅竹馬式的愛慕者撞上了。

  嗯,其實說撞上真心勉強,要葉雨說實施的話,這妹妹擺明是刻意堵她來的。

  「我聽說你懷孕了?」窮搖小姑娘的表情不怎麼友善。

  葉雨點了下頭,暗自揣測著小姑娘此時此刻的心理感受。

  「這孩子是誰的?」窮搖小姑娘的問題十分的尖刻。

  葉雨危險地瞇眼,問題真給力!

  窮搖小姑娘的人生閱歷沒能告訴她凡事適可而止的道理,依舊咄咄逼人地繼續道:「蕭哥哥人在部隊,你怎麼可能懷孕,你到底懷的是誰的孩子。」

  葉雨勾起唇綫,要笑不笑地看著小姑娘,頗是誠懇地道:「妹紙,告訴你一句金玉良言——不要把別人對你的容忍,當成你不要臉的資本。」

  話音一落,她就踹出了一腳。

  然後,慢條斯理地補充後繼,「即便是容忍,也是有底線的。」

  窮搖小姑娘在空中發出一聲慘聲,身體重重地撞上了大院大路邊的行道樹,然後跌落,嘴角立時淌了血絲下來。

  旁邊陪著葉雨在外面散步的勤務員小張瞠目結舌,哇塞,這腿功簡直太厲害了,目測距離得有三米吧,絕對得有吧。

  窮搖小姑娘半天爬不起來,眼神驚懼地看著閑閑淡淡站在那裏的人。

  葉雨沒有再往前走一步,就站在原處,冷冷看著她,冷冷地道:「除了你的家人別人沒義務寵著你,而這世上你的家人總是極少的幾個人,懂?」

  窮搖小姑娘情不自禁瑟縮了一下。

  剛才那震駭人心的飛腳一踹驚呆了不少在院裏溜彎散步的人,現在他們終于視覺衝突中回過神來,馬上有人過去察看小姑娘的傷勢。

  有人離得遠,不清楚事情的誘因是什麼。但離得近的人有聽到的,對于李家這個孫女只剩搖頭嘆氣的份兒了。

  那句話擱誰身上誰生氣,是個男人都得捋袖子。

  呃……當然,葉雨不是男人所以她直接出腳了,快、狠、準,簡直反擊令人拍案叫絕。

  李家奶奶大呼小叫地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對葉雨各種指責。

  葉雨好脾氣聽她辟哩啪啦說了一大堆,在她中場休息的時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李奶奶,我敬您是長輩,但您不能倚老賣老。我踹她自然有非踹不可的理由,教育不好孩子不是你的錯,但把沒教育好的孩子放出來危害社會那就是你不對。」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不好意思,剛跟您孫女說話受刺激了,從小到大受到的品德教育都暫時還給老師了。」

  「小秀說話再不中聽你也不能出手打人啊。」

  「不好意思,糾正一下,我只是出了腳而已。而且我從來不認為誹謗別人不需要負法律責任,當然,我也不介意因爲故意傷人進局子裏去坐坐,但我相信這天下總還是有講理兒的地方的。」

  李奶奶終于覺得不對勁了,緊張地問孫女,「你到底說什麼了?」

  窮搖小姑娘自以爲救星來了,于是死不悔改地道:「奶奶,她肚子裏懷的一定不是蕭哥哥的孩子,蕭哥哥人在部隊根本就沒回來。」

  圍觀的人目光齊刷刷都落到了小姑娘身上,這孩子得有多腦殘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啊。

  肖老的外孫最近是沒回大院,可葉雨也沒在大院啊,而且還是跟著肖老一道從外地回來的,你怎麼就知道人家不是去部隊看人去了?

  李奶奶的臉陣紅陣白,孫女的話簡直是招人恨吶,女人這輩子最要緊的是什麼?那是清白,要是有人敢這樣詆毀她,她一定跟人拚命。

  而這個時候,得到消息的肖爺爺也趕過來了。

  皺著眉頭看了眼委委屈屈縮在老李老婆懷裏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坦坦蕩蕩站在一邊跟看戲一樣的外孫媳婦,心裏忍不住就無語問蒼天了。

  爲什麼此時此刻他做爲受害方的家屬對傷害者的同情遠大于對她的憤怒呢?

  有一個仿佛無敵女金剛一樣的外孫媳婦驕傲的同時果斷也少了許多的樂趣,他現在終于可以理解當年葉家夫妻對女兒進行男女混合雙打時的心理感受了。

  你是受害人啊,可怎麼愣就比施害人還霸氣測漏?

  「小雨——」

  「姥爺,腦殘是病,武力都不一定能解決得了它,就不要試圖跟它講道理了,那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完全可以先打了再說。」

  果斷有理!

  「噗。」有人忍不住樂了。

  葉雨瞄過去,咦,是今年訓練營裡的某二代,也許正確的說法該是紅三代吧。

  「葉姐姐,您果斷是我的偶像。」

  「只要不是嘔吐的對象我就能接受。」

  「葉姐姐,其他人呢?」

  「他們在打了我的土豪後就組團自助旅行去了。」打劫得相當徹底,連車都開走了。

  「這樣啊。」有點遺憾,葉家的兄弟姐妹都很愛的,「不能臨時插隊嗎?」

  「小張,手機。」

  勤務員小張把她的手機遞過去。

  葉雨直接撥號,防輻射搞得連手機都不讓帶,這是極大的受罪有木有,但在大院姥爺最大,她忍。

  「姐,嘛事?」

  「有人想報你們的自助旅行團,有名額不?」

  「我們現在車上滿員,再來就超載了,交警不會跟我們客氣的。」

  葉雨只好衝著某二代遺憾地說:「他們說再多就要超載了,交警會請他們喝下午茶,這個社會影響不太好。」

  「自駕車去行不?」

  「人家說了自駕車去,」葉雨再次連綫。

  「大院裡的土豪多,能打劫下不?」葉劍很是無恥地問。

  葉雨立馬衝著某二代笑容可掬地說:「我家二貨弟弟說了,你這只土豪能讓他打劫一下不?他做為一個有理想、有道德、有追求、有下限的四有新人,從小就把打倒一切土豪當成人生的夢想,有機會就一定要去實現一下,不會因為你是官二代軍三代就輕易地自我否定。」

  「……」四有新人可以是這樣的嗎?

  果斷可以有!

  「臭小子,你一邊去,沒看這兒的事還沒處理完呢,你添什麼亂?」肖爺爺大巴掌把人呼一邊去了。

  「老肖,你看,你外孫媳婦把我孫女打的,總要有個說法啊。」

  葉雨趕在肖爺爺前面開口,「說法可以有啊,咱們都是守法的好公民,不如就走司法程序好了。妹紙她惡意誹謗跑不了,我的故意傷害也不逃避,該怎樣咱們就怎樣如何?」

  「……」李奶奶一時氣結,她在大院慣是個刺兒頭,今兒她碰上了比她更混不吝的主兒。

  「小雨——」

  「姥爺,你可以看下那小妹紙可有絲毫的悔意,只怕她現在心裏想的是,這樣一個不貞的女人不配嫁給她的蕭哥哥,現在只要這段婚姻結束,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嫁給她心目中十全十美的蕭哥哥了。」

  窮搖妹紙聞言之後一副見鬼的表情,完全的不打自招。

  葉雨小聲對站在身邊的某二代說:「她是不是腦殘裡的戰鬥機啊?」

  某二代深深點頭,葉姐姐用詞忒精準了,果斷很有共同語言,他們一個大院裏的孩子都不敢跟李敏秀玩的,太拉低檔次了。

  葉雨轉臉對著李奶奶一副欽佩的表情,十二萬分誠懇地對她一鞠躬,「李奶奶,真心的,我覺得您能把小秀妹妹教成這樣扭曲自戀瑪麗蘇到極點,窮搖到極點的成品,真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

  「啊,對了,還有,我再誠懇地說一句,我上次跟她說的話她真要記到心裏去才好,生活不是言情劇,真的沒那麼多窮搖,讓她別再自誤誤人了。她就算要夏雨雪,冬雷陣陣,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我家蕭徹也不是跟她對戲的男主角,請她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家蕭徹吧,要不這日子真的沒法兒過了。」

  ……

  窮搖妹紙急紅了眼。

  圍觀群眾全體失聲。

  老肖的外孫媳婦以前在大院樹立的賢良淑德形象繼上次一人刷大副本之後再次崩塌,這分明是既能孫二娘又能白娘子的主兒啊。

  說吧,你是要女漢子,還是柔情似水,她一準能應觀衆要求傾情出演。

  奧斯卡金像獎的得主非她莫屬啊。

  「你別急紅眼啊,我都沒急呢。你要急的話這可喧賓奪主了,是你紅口白牙上來就惡意中傷在前,別搞得跟飽受惡婆婆欺淩的聖母小白花似的,這苦逼形象已經越來越不受觀衆待見了,你建議你轉型得了,要不真沒前途。」

  「你……」

  「我跟我丈夫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有孩子,沒有告訴你的必要,你千萬別把你路人甲的身份硬拉到僞女主的高度,你讓人家炮灰女配還活不活?戲份本就苦逼了,你還冒充第二女主角,平白讓她們面對的挑戰上升了無數戰鬥點,最後人家挑了你還不給積分,這不坑人麼?」

  事實教育我們,千萬不要跟一個嘴皮子跟筆杆子一樣犀利的號稱寫手的作家進行口水戰,會滅得你連渣都不剩。

  括弧,並且對方的武力值甚至可能超越嘴皮子的情況下,請慎之又慎!

  珍愛生命,請遠離犀利吐槽暴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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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06:41
第34章

  避風頭有時是種戰略性後退。

  鑒于葉雨在大院對李家出品的窮搖妹紙無論從肉體還是精神都給予了沉重的打擊,肖爺爺當機立斷決定讓外孫媳婦離開大院這個是非之地,安胎才是她現在的當務之重,其他的那全是浮雲。

  葉雨終于全面防輻射的緊張氛圍中成功脫身,在此,她要由衷地感謝窮搖妹紙的大力支持,感謝黨和人民群眾對圍觀事業的深情厚愛。

  總之,她又一次成了自己的領導,可以自由行動了。

  恢復自由身的第三天,葉雨就收到了來自死黨程嵐的知心姐姐熱線電話。

  「葉雨,出來陪我喝酒。」

  做為資深死黨,葉雨一聽她的聲音就知道出事了,掛了電話就打車出門。

  拜那幫小混蛋所賜,她現在又恢復成了無車一族,估計只有等他們全部開學返校才有歸還的可能。

  葉雨一進酒吧就看到吧檯前的程嵐,今晚她一改往日休閑的風格,穿著打扮十分的妖冶艷麗,甚至還燙了發,那雙超短皮裙根本就掩不住她欲掩還泄的春光,引得酒吧內雄性生物荷爾蒙明顯分泌增多。

  葉雨走過去,一把將她手上的那只酒瓶抽走。

  「出什麼事了,這麼借酒澆愁的?你不知道這樣容易引發各種天雷狗血啊?」

  程嵐看到她,一臉的似哭似笑,趴平到吧檯上,夢囈似地道:「是呀,天雷狗血,特麼地現在的男人究竟怎麼了?少奮鬥三十年就能讓他們的骨頭碎成渣麼?」

  葉雨伸手拍拍她的肩,心裏隱約有了答案。

  娶個好老婆,少奮鬥三十年!

  這年頭吃軟飯不再是人人鄙視的事情,甚至趨之若鶩。

  男人在指責女人拜金虛榮的時候,似乎總也沒發現他們自己在小白臉吃軟飯的道路上已然成群結對樂此不疲的現狀。

  程嵐突然抓過葉雨手中的酒瓶,又灌了一大口,語含嘲諷地道:「我們六年的感情抵不過人家白富美一張薄薄的支票,這還沒到七年之癢呢,我就被人扔半路上了。」

  葉雨坐在她旁邊,任她靠在自己身上,玩著一隻空杯道:「你的今天就是那白富美的明天,遲早而已。不是有句話說嘛,小三們敢搶半老徐娘的男人,就有別的半老徐娘搶她的男人,因果循環,報應從來不爽。我們能做的適合做的就是給自己沏杯茶,做盤點心,吹著下午宜人的風,閑閑等著圍觀的時刻。」

  「老娘失戀了,被人甩了,你能安慰兩句不?」

  「靠之,姐難道不是在安慰你呀。」

  「你哪裏就安慰我了。」

  「我都讓你等老天打雷劈她了嘛。」

  「老天那麼忙,誰知道要等多久啊,老娘等著看他們遭報應的心是這麼地急切。」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姐怎麼就想著叫你過來安慰姐來著,你不打擊人都算是天生異象了。」程嵐伸手捂臉,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知心姐姐可不許搞歧視啊,姐好歹理論知識也比那兩個豐富得多吧,叫姐來還真不虧你的面子和裏子。」

  「可叫你來,姐就忍不住想到你丫的婚姻美滿幸福,兩下一對比,姐喝藥的心都有了。」

  葉雨滿滿給她倒了一杯酒,「喝吧,雖然酗酒不怎麼好,總比嗑藥好多了,後者犯法還不好戒。」

  程嵐一腳就踹到她椅子上,罵道:「滾,你丫純屬幸災樂禍來的。」

  「說唄,你想怎麼報復那對狗男女?」

  「你有好建議?」

  「要不我去把姓向的打成豬頭,看他還拿什麼去招蜂引蝶?」

  程嵐一巴掌拍在吧檯上,恍然大悟似地道:「老娘怎麼就沒想到呢,當時就應該先扇兩記耳光給他,硬充什麼高貴冷艷冰山啊,不爽就得發出來。」

  「姐說過多少次了,高貴冷艷神馬的是最坑爹的,你丫的怎麼就這麼不受教啊。」

  「他特麼地到老娘的公司談分手啊,姐不扮高貴冷艷難道當衆撒潑毀掉自己的形象嗎?」

  「你當時就應該冷笑一聲,對丫說,帶著你的賤人,離開老娘的世界,我成全你們不要臉的幸福。」

  程嵐兩眼放光地看著葉雨,「葉雨,這句話果斷殺傷力很強。」

  「可惜,你沒機會用了。」葉雨對此表示遺憾。

  吧檯內的調酒師一邊調酒,一邊聽她們兩個說話,這個時候突然插花道:「也許有啊,你們看門口。」程嵐做為這個酒吧的常客,她的男友調酒師也是認識的。

  所謂冤家路窄!

  從酒吧門口進來的那對男女中的男人不是程嵐的負心男友又是誰?

  葉雨沖調酒師笑了笑,「給我一杯冰水。」

  調酒師倒好遞給她,「你要潑他們?」

  「那叫浪費資源,我自己喝多好。」

  調酒師無語,雖然見程小姐的這個朋友次數不多,但架不住印象深刻啊。

  程嵐的前男友也看到了坐在吧檯邊艷光照人的前女友,表情瞬間變得很是微妙。

  葉雨小聲道:「把短裙再往上提下,我保證姓向的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奔騰不息,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雖然他出軌甩了你,但是現在他還是看不得你有紅杏出墻的可能。」

  程嵐一巴掌拍到死黨頭上,「老娘爲什麼要犧牲自己的春光去刺激路人甲?」

  「你丫不正為此買醉嗎?」葉雨很不客氣地詰問。

  程嵐抿抿唇,再用力拍了死黨肩,低頭繼續喝自己的酒。

  「得,喝吧,我陪著你,保準不讓你有機會發生一夜情這樣好康的美事,一定把你可能因此邂逅富一代富二代多金少爺公子的機會牢牢地杜絕掉,做爲一名合格的死黨,姐一定會爲你的貞操負責的。」

  「噗。」程嵐嘴裏的嘴噴了。

  調酒師差點甩飛手裡的酒瓶。

  「靠,有你這麼做人死黨的嗎?邂逅那些多金少爺公子的機會你幹嘛非幫我杜絕掉?不知道姐現在缺嗎?」

  「俗話說得好,夫妻上了床,媒人丟過墻,爲了維持咱們這麼多年的死黨情誼,姐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姐可不想被人丟過牆,很丟臉的好不好?」

  「你的臉面重要還是姐們的幸福重要?」

  「五五分。」

  「什麼?」程嵐舉高了手裏的酒杯,裏面腥紅的液體在燈光的照耀下異樣的妖冶。

  葉雨果斷變節,「姐們的幸福重要。」

  「怎麼,程小姐來酒吧買醉啊?」某白富美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妖嬈地走了過來。

  葉雨慢慢啜著杯裏的冰水,琢磨著這年頭的腦殘果然泛濫,搶了根爛黃瓜不算,還非得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搶了爛黃瓜。

  「喝酒犯法啊?」程嵐勾起唇綫笑得嫵媚多姿。

  「女人嘛,被男人甩了出來買醉難免的。」

  葉雨插了句話,「來酒吧不買醉難道買笑啊?或者像小姐這樣帶個牛郎出來炫富?」頓了一下,眼睛憋了一眼面上有些尷尬的向某人,繼續說,「不是我說,炫富的話,帶一個真心不稱頭,要是我,姐至少也要包他個十七八個的,這才能證明姐錢包裏老人頭的魅力無人可擋。」

  程嵐笑著勾住死黨的肩,眼尾一挑,帶了幾分妖媚地道:「說得好,我們小市民炫不了富,只能勉强買買醉了。」

  白富美急了,「難怪啓航不要你,你這麼沒有內涵的小市民,根本配不上他。」

  「,把話說清楚,」程嵐惱了,指向前男友,「你別拉低老娘的檔次,老娘要的是男人,不是牛郎,以前要他是因爲他當時還是個男人,現在他已經變成了牛郎,是他配不上老娘,懂?」

  向啓航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伸手想拽白富美走。

  白富美被人落了面子,哪肯就此善罷甘休,「你這是嫉妒。」

  程嵐輕蔑一笑,「人賤不要緊,但不要真以爲賤就天下無敵了。我都已經成全你們不要臉的幸福了,你們怎麼還這麼不依不饒的,是想哪樣?難不成還想聽我一句昧良心的祝福不成,你確定你要得起?」

  葉雨舉杯贊道:「說得好,像我姐們。」

  程嵐得意一笑,「那是。」

  「走吧,你跟個喝醉酒的人計較什麼?」

  「啪」的一聲脆響,向啓航的臉上被人賞了五百大洋,白富美雙眸噴火地瞪著他,「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是有這個賤人的,你今天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

  葉雨低喃,「天雷狗血無處不在啊,快趕上黃金八點檔了。」

  調酒師默默地給葉雨續了杯,淡定地繼續調酒。

  程嵐冷眼看著前男友被人作踐,嘴角掀起嘲諷的笑,既然爲金錢沒了骨氣,那這就是他該得的。

  活該!

  向啓航按下心頭的怒火,忍氣吞聲地道:「我跟她已經分手了,再這樣鬧有什麼意義?」

  「她把你當破爛,你認爲我撿了一個破爛應該高興嗎?」

  葉雨滿是不解地問死黨,「你真的確定這位小姐不是因爲對你由愛生恨才橫刀奪愛撬了你的墻角,好讓你空虛寂寞給她機會趁虛而入,成功百合?」

  程嵐「啐」了一口,「鬼才要跟她百合,百合姐也找你這樣的,她那檔次太低。」

  「滾,姐名花有主兒。」

  「我給名花鬆鬆土。」

  「鬆了也不會給你工錢。」

  「義務勞動姐樂意。」

  「人家白富美是來諷刺你買醉的,你能不能配合人家一下,你現在這樣歡脫人家的劇本沒辦法演下去啊。」

  「姐理她去死,小三小四爬床還能說是爲了美好的幸福生活奮發圖强。白富美上趕著倒貼小白臉,難道是因爲被廣大小三小四們剝奪了同階層配偶資源才來報復社會搶奪我們這些小市民的另一伴?」

  「爲了你這句話乾杯,簡直太特麼地經典了,真是一針見血地揭露還原了事實的真相啊。」

  「乾杯。」程嵐也有些興奮,果然這樣的氣場才爽啊,高貴冷艷什麼的只會憋氣。

  白富美眼見事態越發朝著離譜的方向發展,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向啓航果斷拉了她離開了酒吧,他突然不知道自己爲了前途拋棄程嵐而選擇這樣一個富二代的千金小姐到底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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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07:13
第35章

  看著那對狗男女離開,程嵐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下靠在葉雨的身上,聲音裡滿是苦澀,「駡贏了我也還是失戀了。」

    「失戀而已,人生這麼長,誰還不遇一兩個渣兒啊。這年頭,你不碰上幾個極品你都不好意思跟人話當年,懂?」

    「姐真是瘋了,跟你這粗神經的說細膩的感情,你丫有沒有那根弦都不知道呢。」

    「熟歸熟,一樣可以告你人身攻擊的啊。」

    「你想你家那位不?」

    葉雨看了她一眼,低頭轉著手裏的杯子說:「你知道什麼是現實不?就是無論你有多想,他都不可能真的出現你面前,那想他幹什麼?當閨中怨婦真的很爽麼?」

    程嵐將頭靠在死黨的肩頭,輕輕地嘆了口氣,「對不起。」

    「沒事,我們兩口子半斤八兩,我不能想他,他也顧不上想我,婚姻不過就是搭夥過日子,想通透了其實生活不難過的。」

    「是呀,生活壓力這麼大,咱們哪有那麼多功夫去傷春悲秋。今晚喝醉了,明天還得給老闆當牛做馬,也只有那些閑人才整天爲了情愛求生求死的。姐就不信飯都吃不上了,還顧得上愛情。」

    「這不挺想得開的嘛。」

    「找你來陪酒果然是正確的。」

    「姐不是三陪。」

    「我也不敢讓你三陪。」

    「你還要喝啊?」

    程嵐吐了口氣,一口氣把瓶裏剩的酒全灌下肚,粗魯地一抹嘴,一拍吧檯,「給姐結賬,回家睡覺,明天還得奔全勤獎去呢。就讓渣男統統見鬼去吧。」

    葉雨立馬放下手裡充道具的冰水,「女漢子當如是。」

    程嵐直接一腳踹過去。

    葉雨利落地閃開。

    把賬單付清,程嵐有些搖搖晃晃地站直,葉雨趕緊搭手扶穩她。

    「真不懂花錢買醉圖了個神馬,喝壞的是自己的胃,出血的是自己的錢包,把你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卻懷抱小三你儂我儂,圖嘛啊。」

    「姐這不一時想不開啊,你還念叨起來沒完了。」

    「你給這個機會不容易,姐一定要念叨一下。」

    「交到你這種損友真是人生大不幸。」

    「損友會半夜接到你電話就飛奔過來當三陪啊,知足了吧,你就。」

    「……」

    兩個人一扶一靠地走出酒吧,到外面小夜風一吹,程嵐胸口一陣反胃,來不及推開葉雨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葉雨跟著「哇」的一聲也吐了出來,忒特麼地刺激胃了這味兒。

    「你怎麼也吐了?」

    「請你記得姐已經結婚了。」

    「這跟你結婚有什麼……」程嵐表情突然跟吞了只鴨蛋一樣,「你有了?」

    「這不廢話麼,沒有我能孕吐麼?」

    「這要讓你家少校知道我拽你出來泡吧,還不得革了我的命啊。」

    「安了,他不會知道的。」

    「你報喜了沒?」

    「我等他休假回來給他一個驚喜。」

    「你可別成驚嚇了。」

    「閉上你丫的烏鴉嘴。」

    「收到。」

    葉雨在路邊招手攔了輛出租車,把人塞進後面,自己跟著坐進了副駕駛位,利落地報了地名。

    把程嵐送回家,安置好,葉雨才離開打車回家。

    到家喝了皮鞋換上拖鞋,進衛生間洗漱後,回臥室換睡衣。

    一眼看到臥室墻上兩人的婚紗照,葉雨抿了抿唇,是不能想他,可是不能不代表不會想啊。

    躺到床上抓過床頭櫃上某少校的軍裝單人相框,伸手戳了又戳,喃喃自語道:「程嵐說得沒錯啊,過段時間你再不休假,我還是寫信把事兒告訴你吧,總得給你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一下子刺激太大也不利於穩固軍心啊。」

    把相框放到一旁的枕頭上,葉雨拉好涼被,閉眼睡覺。

    手機鈴聲在夜深人靜的半夜格外的刺耳響亮。

    葉雨摸到床頭的手機,眼也沒睜,按下了通話鍵,「喂。」

    「小雨,我,媽媽,你爸爸出事了。」

    葉雨一下子清醒坐了起來,「媽,你別慌,出什麼事你慢慢說。」

    電話裏傳來蕭母一陣低泣聲,然後聲音才重新響起,「你爸在一個會所被一幫持槍歹徒劫持了……早知道今天說什麼也不讓他出門應酬啊……」

    葉雨的一邊下床找衣服,一邊道:「媽,你別慌,我現在就過去,千萬別急,萬事有我呢。」

    「……我現在是沒主意了,你快過來。」

    「行,我知道了,先掛電話了。」

    「好。」

    葉雨把手機把床上一扔,開始利落地更衣,用手指梳了下頭髮,拿了只大卡子卡住,拿起手機,到外面抓了背包,急匆匆地就離開了家。

    到機場,買了時間最近的航班,在天明的時候抵達XX。

    打車回家,幾乎是一路小路進了家門。

    蕭母坐在沙發上眼睛哭得跟兔子一樣,旁邊還坐著兩個警察。

    「媽。」

    「小雨啊……」

    「這是公安局的兩個同志,他們要我在家等消息不要到現場去,可我不放心。」

    「媽,公安局的同志說的沒錯,現在到現場也無濟于事,我們在家等消息是最合適的做法。」

    「可我不放心啊。」

    「到了現場您也一樣放不了心,既然結果一樣,那就不如呆在家裏,這樣至少爸爸會比較安心。如果他在現場看到你的話一定會擔心的。」

    蕭母雖出身軍人家庭,但顯然是被嬌養大的,這麼些年又養尊處優的,遇事難免就會方寸大亂。現在看到媳婦,又聽她說的合情合理,心也就穩了下來。

    「要跟蕭徹說一聲嗎?」

    「算了吧,媽,他恐怕回不來的。」軍人,總是有國沒有家的時候多,多少軍屬都是這樣挺過來的。

    「我也是這樣想,幸好有你陪著媽。」

    「這是我應該的。」

    「這次你爸也是倒黴,會館應酬竟然碰上了黑幫交易軍火,又被人給撞破了,他們這才一不做二不休劫持了會館裏的人當人質。」

    「媽,有個事我還沒來得及跟您說。」

    「什麼?」

    「我懷孕了。」本來不想說的,可這個時候總要有別的事分散一下婆婆的注意力,葉雨覺得這個效果應該很顯著。

    「有了!」蕭母果然喜出望外,「多久了?」

    「一個多月吧,本來想等多些日子再告訴您的。」

    「你這傻孩子,」蕭母猛地拍了自己腦門一下,「你瞧我,竟然就這麼把你十萬火急地給叫了過來,幸好沒出什麼事。」

    「媽,家裏出事本來我就應該陪在您二老身邊的,這是我做媳婦的本分。」

    「李嬸,李嬸。」

    「太太。」

    「趕緊給少夫人做點吃的,她是有身子的人了,大半夜坐飛機過來一定沒好好吃東西。」

    「知道了,太太。」

    「小張,趕緊把樓上的房間收拾出來,仔細點,有輻射對胎兒不好的東西統統都要拿出來。」

    「是。」

    葉雨看著蕭母開始在家裏指揮人團團轉,心裏鬆了口氣。

    趁著婆婆跟上樓去看小保姆收拾房間,她跟兩個警察打聽具體情況。

    「現在會館那邊是個什麼情況?特警已經上了嗎?」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左邊年紀稍大的那個說,「還在對峙中,因爲劫匪裏有兩個退伍的特種兵,所以到時候也可能會讓部隊出特勤。」

    「特種兵……」葉雨吐了口氣,「我們家的情況不知道兩位瞭解多少?」

    「您愛人是軍人吧。」

    葉雨點頭。

    「如果有需要的話,不知道您到時候能不能到現場去做一個劫犯的思想工作。」

    「既然是退伍特種兵,那麼想必心理素質都是相當過硬的,做思想工作一般來說是白費工夫的。」葉雨實話實說,「況且,他們既然踏上了犯罪這條路,恐怕也沒打算回頭的。」

    兩個警察對她這種過於清醒明晰的認識而感到震驚。

    「情況很不樂觀,對吧?」葉雨得出了結論。

    警察默默點頭,太過冷靜的家屬,讓他們這些身爲辦案人員的人無言以對。

    這次事件最棘手的就是有兩名退伍特種兵,即使上了特警也沒把握能在不傷害人質的情況下拿下他們,不能保證人質的安全就沒辦法主動進攻,所以現在只能僵持著。

    麻煩的事卻是這是家高級會館,裏面的人非富即貴,已經驚動不少上級領導了,恐怕部隊真的有可能會出特勤。

    「不過,現場總是去一下比較好,也許我可以派別的用場。」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在她說了那些話後他們以爲她根本不可能會去現場做無用功的。

    對於媳婦要去現場,蕭母強烈反對。

    「你怎麼能去,你現在懷著身孕呢,那麼多警察在呢,你不要過去了。」

    「媽,我就只是過去看看,您不用擔心,您還不知道我啊,膽小怕死得很呢,不會拿自己跟肚子裏寶寶開玩笑的。」

    「不行……怎麼能讓你去呢,還是我去吧。」

    「媽,」葉雨用力握住婆婆的手,「我去,你放心,我一定平平安安地回來。」

    在蕭母的惴惴不安中,葉雨還是跟著兩個警察走了。

    無論如何都要看一眼現場情況她才會放心,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不想讓蕭徹留下遺憾。

    她既然嫁了軍人,就做好了負擔兩個家庭準備,現在是考驗她決心的時候了。

    感謝太后老頭從小對她的各種磨煉,這時葉雨無比慶幸自己的出身。

    到了現場,正碰到裏面的人要醫護人員。

    特警已經組織了一次營救,可惜失敗,傷了劫匪,也驚了人質中的一個有身份的人,所以劫匪的傷要處理,人質的病要急救。

    這種情況下進去說句不好聽的,可能就是有去無回,醫護人員也是人,也怕死,而且對方還嚴明只要女醫生女護士,這簡直更要命啊。

    女性在很多情況下都是弱勢群體,面對這樣一幫手持重武器的悍匪,尋常女性聽聽都要軟腳的。

    便是軍醫,軍事素質通常也是不怎麼樣的,她們的特長是在手術臺上,而非槍械武鬥。

    葉雨看著幾個面色慘白的醫護人員,抿緊了唇,心中滿是無力。

    和平年代的軍醫,除非野戰醫院的那類,心理素質軍事素質其實都不是那麼過硬的。

    「請問,您是葉雨同志嗎?」

    葉雨收回心神,有些疑惑地看著一個警銜頗高的人走到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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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07:43
第36章

   「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們希望你可以扮成醫護人員進去。」

    跟著葉雨來的兩個警察驚異無比地看著她,讓一個軍嫂充當醫護人員進去,這是什麼方案啊?

    葉雨吸了口氣,低頭笑了一聲,「看來是有人向你們推薦我了。」三叔啊,您真跨省我啊。

    該警官會心一笑,「想來你也猜到是誰了。」

    「我進去是沒問題啊,可我現在懷著身孕,對太過血腥的場面可能會有妊娠反應,這樣也沒關係嗎?」

    「我想這樣的話,劫匪應該會更放心才對。」

    「那我OK,拿衣服吧。」不怕她拖後腿就行。

    在車裡把護士服換好,葉雨下車,完全一個漂亮的四眼小護士,看著特清純,特無害,還特小白兔。

    這樣的進去真的不是白送一名人質?

    「拿著醫院的消毒水過來噴下,我身上醫院的味道不太濃。」葉雨聞了聞袖子,提了個要求。

    打開要提進去的隨身醫藥箱,看了看裏面的應急醫療器材和藥品,葉雨心中有數了。

    「還有別的需要嗎?」高警銜的人很有耐心地問她。

    「拿幾塊泡泡糖給我行不?現在饞那個。」

    「行。」

    泡泡糖很快就落到了葉雨的衣袋裏,她嘴裏還直接嚼上了兩塊。

    「這個時候還想著吃泡泡糖啊,她真是不緊張。」有警務人員感慨。

    「沒準兒就是太緊張了才要吃呢。」

    「也對。」

    「部長,她去沒問題嗎?」

    高銜警官笑了笑,「這種情況下敢推薦她上,問題應該不大。」老葉那傢夥從來不幹沒把握的事,而且現場看他侄女這淡定的架式,他也覺得沒問題。

    葉雨在眾目睽睽之下提著醫用藥箱一臉平靜地跟著女軍醫往會館裡走去。

    一進去,槍口便抵住了腦袋,被搜身了。

    「泡泡糖?」

    「我懷孕了,喜歡吃這個。」葉雨很鎮定。

    「懷孕了還敢進來?」

    「草根老百姓拼背景拼不過別人,就只好拿自己的命來賭了。」她說得平淡卻又透著現實的慘淡。

    劫匪看了看搜到手裏的泡泡糖,又放回了她的口袋。

    「謝謝。」她真心誠意地道謝。

    「過去幫他處理傷口。」

    葉雨看了看坐在死角的一個傷員,他的傷在大腿,血已經浸透了他的衣服,地下也淌了血。

    胸口有些翻騰,壓了又壓,還是忍不住別過頭吐了。

    吐完了,拿了醫藥箱過去抿著唇,咬著牙幫對方上藥包扎,手法相當嫻熟,這要感謝她當醫生的二姨和當法醫的三嬸。

    她看到了人質群中的公公,蕭父也看到兒媳婦,儘管心裏疑惑不解,但是這種情況下漠視才是對兒媳婦最好的。

    「你丈夫是幹什麼的?」

    「軍人。」

    那個傷者明顯一愣,「你是軍嫂?」

    「是吧,雖然我一直沒什麼自覺,別人都說軍嫂如何如何偉大,其實我一點兒都不偉大,也不想偉大,可是我丈夫是軍人,所以我就得偉大,就應該偉大,這就是現實。」

    傷者握槍的手陡地收緊,手背上青筋突現。

    而這個時候,在事件臨時指揮部裏,市裏的一些大頭都圍在一起商量對策,軍政警全齊了。

    指揮部的一台電腦前,不時傳來外面某隱蔽處用高倍望遠鏡監視會館內情況的匯報。

    「她左手伸展,右手小指勾起。」

    「左腳三點。」

    「右手四指屈起。」

    「……」

    同時,聲音又同速轉給在另一省的某位警界高官,而那邊先前也傳了份會館圖紙過去。

    「左邊埋伏有人,個頭不高。」

    「三點鐘方向重點。」

    「她負責一人,還有四個方位不定,就是隨時變幻方位。」

    「……」

    犯罪分子破壞了會館內所有的監視器,導致裏面的情況外人不得而知,現在葉雨把裏面的情況清楚地傳遞了出來,這對他們制定營救方案無異于及時雨。

    第二次營救文案很快制定出來,再三驗證可行度之後,下達執行命令。

    當特警人員成功攻入會館的時候,也被裏面的景象驚了下。

    有幾名斃命的劫匪分別是被手術刀鑷子剪刀插入身體要害一擊斃命,還有兩個被藥瓶碎片劃傷手腕,導致槍支脫手。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表達他們的觀感的話,那就是——震駭!

    而弄出這樣一個震駭現場的人,葉雨同志正扶著墻嘔吐,一副不把心肝脾肺臟出來就不罷休的架式,讓人難以置信她竟然是能做出那種震駭事件的主角。

    「小雨啊,你沒事吧。」蕭父一臉擔心地站在兒媳婦身邊,完全忘記了剛才給自己永生難忘畫面的正是此刻猶如嬌花一朵懼風霜的人。

    「嘔……」她要吐死了,殺人果然是有報應的啊。

    最後,葉雨是被擔架抬出會館的,她吐得腳軟手軟啊。

    某高銜警官用一種鑒定國寶的眼神看著擔架上可憐兮兮的某孕婦,誠懇地說了句:「太具有欺騙性質了。」

    「……」你官高我也能腹誹你啊。

    「感謝你的犧牲配合。」

    「有國家補助沒?」葉雨充滿期望地看著某高官。

    「頒個錦旗給你吧。」某高銜警官很沒良心地表示。

    「您跟我三叔關係很不錯吧。」

    「上學的時候我們上下鋪。」

    啥也不說了,果然是一起混出來,一樣的缺心少肺啊。姐冒著生命危險友情贊助,最後就給個破錦旗,他們真好意思啊……代表黨鄙視他們這種小氣摳門的行爲。

    忒給國家抹黑了,至少也得給個幾萬獎金才像話,不是說裏面有許多大爺的嗎?她不怕錢多的,這次吐得狠了,她需要買點補品補補才行。

    最後,某高銜警官很莊嚴地朝葉雨敬了一個警禮。

    葉雨想哭給他看,于是裝做虛弱閉目養神了。

    回到蕭家後,得知情況後,把蕭母又惹得哭了一通,一個勁兒地駡警察。

    葉雨可憐兮兮地表示:「媽,我爸我叔他們都是警察。」

    蕭母於是停止對警察的群體攻擊。

    「叫吳醫生過來,小雨懷著孩子呢,可別有什麼差錯。」

    「已經打過電話了,應該就到了。」對于兒媳婦肚子裏的小傢夥蕭父也是非常緊張的,剛才那激烈的打鬥,千萬可別傷到了小寶貝啊。

    老實說,他也想罵警察啊。

    怎麼能讓他一個懷著身孕的軍嫂去做這樣一件危險的事呢?

    對得起持槍保衛祖國的軍人嗎?

    蕭家的家庭醫生吳大夫趕了過來,然後仔細診斷後再三表示,孕婦只是孕吐得嚴重了點兒,身體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簡直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雖然是這樣,可是葉雨被這次的事件牽引出了嚴重的妊娠反應,整整吐了兩個多月。

    害

    得她整天跟個蔫掉的小白菜一樣窩在別墅裏養胎,重複著吃了吐,吐了吃的艱苦工作。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獲救的一些有錢人,紛紛用紅色的老人頭表示了他們强烈的謝意。

    葉雨覺得付出總有回報,不騙人!

    這次的事件,也被嚴格封鎖了消息,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外泄,所有與會事件的人士都選擇了三緘其口,可以列入機密檔案存檔了。

    而終于結束殘酷孕吐的葉雨在婆婆的陪同下到醫院做了第一次B超檢查。

    然後——

    「四胞胎!真的?沒搞錯?」蕭母不敢相信地連連發問。

    「是的,恭喜了,真的是四胞胎,而且都很健康。」

    蕭母出了B超室就直接給老公撥電話,電話一接通,直接就炮轟,「老蕭啊,小雨懷的是四胞胎啊,四胞胎啊,我簡直太高興了……」

    蕭父正在開公司高層會議,完全消化完消息後,立時拍板,「本月公司全體多發一倍薪水,家有喜事。」

    老闆高興就是好哇!

    蕭父匆匆忙忙地結束了會議,催著司機往醫院去了。

    四胞胎啊,兒孫興旺啊。

    蕭母給老公報完了喜,又撥通了老父親的座機。

    「喂。」

    「爸,小雨的孕檢結果出來了,是四胞胎。」

    「真的?」肖爺爺也激動了,「讓她好好安胎。」

    「知道知道。」

    蕭母繼續電話連接中,「親家母啊,小雨懷了四胞胎啊。」

    「什麼?」葉媽媽一下就從位置子上跳了起來,「太好了。」她的公檢法一條龍有希望了。

    産檢後被公婆供祖宗牌位一樣護送回家的葉雨當晚就給某少校寫了封家信。

    親愛的人民解放軍蕭徹同志:

    你丫到底準備什麼時候休假回來?

    我在一天天望眼欲穿的等待中終于讓給你的驚喜變成了對我自己的驚嚇!這是怎樣一個讓人崩潰又坑爹的殘酷現實啊?

    我就不應該有給你驚喜的想法,並腦殘地將之付諸實踐。終于讓它在時間的累積中造成了對我的驚嚇。

    本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想法,我決定寫信並告訴你這件事。

    我們的二人世界因爲你努力終于向著三口之家邁出了富有創新意義的開端。

    當然,三口之家是驚喜的!

    不過,驚喜遠不止於此。

    對的,你可以歡呼了。

    雙胞胎,我們家除主臥之外的房間終于全部徵用了,我的書房在不久的將來只能成爲泡影。

    事情若僅止於此,我雖不滿意,但依然能理性的接受。

    接下你別激動,因爲我已經不淡定了。

    三胞胎!

    我連客廳都保不住了!

    你丫是真嫌我一個人在家寂寞吧。這將來我一個人帶他們可是件多麼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啊?

    當軍屬我是自願的,自己帶孩子是早有心理準備的,但你不能讓現實如此殘酷地考驗我啊?

    四胞胎!!!!!!!!!!!

    掀桌!坑爹有木有?

    我家老頭、太后那公檢法一條龍的想法終于有可能實現了。

    你家姥爺那海陸空總動員也不是遙遠的夢想。

    咱爸媽那生産、銷售、今後服務一條龍産業鏈也是來日可待。

    可我咧?

    咱家的車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連我自己都只能占司機的崗位了,換商務車是未來的規劃,必須盡早提到日程!

    上下鋪恐怕會是他們未來很長時間內必須面對的現實,但最爲的迫切的現實是:你丫讓我一個人怎麼帶四個崽?

    鴨梨山大有木有?

    最讓人蛋疼的是我即將面對被圈養的下場,國寶熊貓那必須是靠後的。

    不淡定的我決定出去旅游散心了,歸期不定,你丫最近也別休假回來了,姐不伺候了。

    這都是個什麼事啊?以前我怎麼不覺得自己人品這麼好?

    貌似你們這裡信件往來是要檢查的吧?那啥——鑒于這事衝擊過大,請驗信的同志斟酌一下送信的時機,以免給蕭徹同志造成不必要的心理負擔。雖然我個人並不是十分介意!

    在我已經如此不淡定的時候,他適度的不淡定一下,我還是很心理平衡的。

    此致

    敬禮

    蕭家不淡定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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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07:56
第37章

  山裡的傍晚很迷人,讓人有種沉澱的心情。

  沐浴著夕陽,蕭徹一個人坐在一處坡地上,望著遠山想心事。

  「一個人跑這裡想什麼呢?」身後傳來中隊長戲謔的聲音,然後身邊有人坐了下來。

  蕭徹沒有動,只是有些感慨地道:「軍人是不是太對不起家人了?」

  「軍人對得起國家,可對家庭家人卻是虧欠的。」中隊長也有所感觸。

  「上次我爸的事,我就覺得很對不起她了。現在我才知道當時她是懷著身孕的,我覺得自己就TM是個混蛋。」

  中隊長用力拍拍他的肩,沒說話。

  「我喜歡她,愛她,娶了她卻只能讓她承擔兩個家庭的重擔,我這是喜歡她?愛她嗎?她明明值得更好的,她是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

  「喜歡,愛,自然想據我己有,誰也不例外。」

  「我對不起她,她有事的時候我永遠不能陪在她的身邊。」蕭徹難得有些沮喪,恨恨地捶了捶身邊的草地,砸了個坑下去。

  「既然心疼她,還不趕緊給她打個電話去?」

  「我……」蕭徹臉上突然泛起苦笑,「我不敢聽她的聲音……」怕聽到她的哭聲,聽到她的抱怨,那會讓他更覺得愧對她。雖然這個想法多半不可能會實現,但是他還是怕。

  「瞧你這慫樣。」中隊長狠狠地捶了他一拳,末了卻忍不住嘆了口氣,「其實,我很多時候也很怕聽到你嫂子的聲音。」

  軍人有許多感情都是共通的!

  蕭徹向後躺倒,看著天,有些茫然地道:「四胞胎啊……」

  中隊長突然覺得自己受刺激了,他結婚到現在五年了都沒機會讓老婆懷上,丫的,這小子竟然抽空就讓媳婦懷上了,還特麼地是四胞胎,羨慕嫉妒恨有木有?

  現在基地知道的誰他M不羨慕嫉妒恨吶,真想半夜蒙沙袋好好扁丫一通出氣。

  「我媳婦說得沒錯啊,是得換車啊,否則以後回去真沒我地兒了。」

  「靠,我是吃飽了撐的來安慰你小子,你這活脫脫就是顯掰招恨,走了,你慢慢看夕陽西下吧。」中隊長拍拍屁股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了,他決定找大隊長要假去,回家跟媳婦整個娃出來很迫切。

  在中隊長走了沒一會兒,蕭徹就跟被火燒了屁股一樣跳了起來,一路狂奔向辦公樓。

  打電話!

  「大隊長,我打電話。」

  正在桌上寫材料的大隊長抬眼看了他一眼,說:「喲,不怕被媳婦駡了?」

  「打是親,罵是愛,駡了才好。」蕭徹嬉皮笑臉地說。

  「你小子。」

  「嘿嘿。」蕭徹抓過電話開始撥號,那組號碼早就跟長在他心裡一樣。

  「媳婦。」電話一撥通,蕭徹就忍不住深情呼喚。

  寫材料的大隊長立馬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

  「瞎喊什麼,我是你媽。」

  「噗。」大隊長噴了。

  「媽,怎麼是您啊,我媳婦呢?」

  「手機帶輻射,當然不會讓她隨身帶著,在一邊吃水果呢。」

  「讓她接個電話唄。」

  「娶了媳婦忘了娘。」蕭媽媽說是這麼說,還是把手機拿給了兒媳婦,「小徹的電話。」

  「喂。」葉雨一邊啃蘋果一邊打了聲招呼。

  「媳婦。」蕭徹重新熱情揚溢。

  「你吃補藥了,這麼亢奮?」

  「媳婦你還好吧,寶寶還好吧?」

  「都好。」

  「媳婦,你生氣了啊?你都不搭理我了啊?」

  「撒嬌賣萌對我沒用,有事說事,沒事就該幹嘛幹嘛去,別拿公家電話當不用錢使。」

  「媳婦你傷害了我這顆脆弱的心。」

  「蕭同志,我警告你啊,我好不容易才不孕吐,你要敢把我再整孕吐了,你下次休假回來就算犯錯誤我也一定要毆打現役軍官。」

  「別招你媳婦,小心回來揍你小子。」蕭媽媽也忍不住恫嚇兒子。

  「我現在不招人待見了。」蕭徹可憐兮兮地說。

  「那是,你已經退居二線,不,至少是五線了,節哀順變。」葉雨一邊津津有味地嚼著蘋果,一邊很歡脫地打擊親人解放軍。

  「媳婦,你沒去旅遊啊?」某人忍不住小聲問。

  電話裏吃東西的聲音立時帶了點磨牙的錯覺,「革命尚未成功,我還在努力,你有好的建議嗎?」

  「媳婦永遠是對的,我堅決跟著媳婦走。」

  「代表國家代表黨鄙視你。」

  「媳婦,好好安胎,我現在終于不用擔心你會爲了生二胎把我踹了的事會發生了,甚好甚好。」

  大隊長忍不住側目,這也能有?

  「姐說想生二胎,沒說要一次生四胞胎,這是有本質區別的。」

  「這叫一勞永逸,你受一次罪就完成別人的四次任務,這多牛掰。」

  「這叫超負荷。」

  「媳婦您辛苦,您受累,我會永遠記著您的功勞的。」

  「你要不要把我當偶像,一天三柱清香參拜?」葉雨哼了一聲。

  「咳,媳婦,我這不是想討好你嗎?我整天不在家,家裏的事全擱你一人身上,我愧疚。」

  「我還淡疼呢。」

  大隊長趴在桌上雙肩亂顫,蕭徹的媳婦向來是百無禁忌的,絕對的奇葩。

  蕭徹又一次被自家媳婦震住了,好不容易才又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媳婦,你別這樣,你好歹也感性一次,你這樣我太沒成就感了。」

  「我幹嘛要讓你有成就感?又不能讓我變得比較爽。」

  真理!

  「媳婦,對不起。」

  「沒事別亂道歉,孕婦會忍不住多想的,你別告訴我你劈腿了,不對,你難道出櫃了?」

  蕭媽媽在一邊不慎被自己口水給嗆到了,她兒媳婦真人才!

  「……」蕭徹一頭一臉的黑線,他錯了!

  大隊長快陣亡了,同樣監聽電話的同志也趴了。

  蕭徹的家屬專線都快成喜劇相聲頻道了,他媳婦永遠散播著歡樂的因子。

  「媳婦你在家好好安胎,有時間我一定回去看你。」

  「嗯。」

  「媳婦,我愛你。」

  「啪」電話被人摁斷了。

  蕭徹對著話筒瞪眼,他媳婦掛他電話掛上癮了啊,這個習慣真不好,他還沒最後給她啵一個呢,這也太傷感情了。

  「被你媳婦調侃完了,精神狀態恢復了吧?」大隊長也忍不住調侃他。

  蕭徹痞痞一笑,說:「您還甭說,跟我媳婦通電話就是神清氣爽。」

  「你不覺得愧對人家,害了人家了?」

  蕭徹摸摸腦袋,有些窘,「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遇到中意的不管怎樣先搶回來才最重要。」

  「混小子,心疼媳婦是好事,別犯傻。知道人家辛苦,就一心一意對人家就成,軍嫂就是我們軍人身後的長城,她們很堅强。」

  蕭徹嚴肅地敬了個軍禮,然後離開,歡脫地回宿舍了。

  他家媳婦就是個寶,深情款款不適用她,但她一樣是他身後堅固的長城,她用她自己獨有的方式承擔著他們的家庭,他們的感情和其他一切的一切。

  回到宿舍,從桌上捧起媳婦的婚紗照就狠狠親了一口。

  照片上的人,穿著一襲潔白的拽地婚紗,捧著一束鮮艷的紅玫瑰,微微側首笑得如花盛放,眼角眉角流露的都是無法掩藏的幸福和甜蜜。

  他還記得那天拍照的時候,她臨擺POSS前還狠狠踹了他一腳,聲明這是最後一張,再拍她就撂挑子不幹了,誰愛誰去。

  就沒見過哪個新娘像她一樣對拍婚紗照敬謝不敏的,還嚷嚷什麼離婚的時候處理起來多麻煩——真黑線!

  是呀,他一直欠她一場婚禮,一場原本該盛大的婚禮。

  她這樣一個美好的姑娘,跟了他,只是低調的領了證,拍了組簡約的婚紗照,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果然,他是虧欠她的,每一個軍人都有著對家庭的虧欠,這或許就是軍人的無奈。

  而在另一個城市,掛了手機的葉雨繼續跟婆婆翻看商務車的資料。

  「媽,這個這個。」

  「我這個好,可以荷載七到九人,這樣咱們全家帶保姆司機都沒問題了。」蕭媽媽眉天眼笑。

  「會不會太大了點?」

  「不會,你跟寶寶將來就佔五個位子,加上你爸和我,司機保姆剛剛好。」

  很好,某少校直接被排除在外了,葉雨很不厚道地爽了。

  該,讓他這麼努力耕耘,讓他讓她懷四胞胎,活該他沒位子,跑步跟上就對了。

  特種兵麼,體力好!

  「太太,嬰兒手推車公司的人來了。」

  「來了嗎?快請進來。」蕭媽媽扔下手上的資料,對兒媳婦說,「咱們訂的車做好了,看看去。」

  「好啊。」

  看到那輛定制的四胞胎嬰兒手推車時,葉雨真心很驚奇,這個車推出去果斷很拉風啊,四輛小車排排站,隊伍很壯觀啊。

  不但有四胎胎的,還有幾輛雙胞胎的,還有單胞胎的,婆婆考慮很周到,各種情況都想到了。

  無論是全部拉出去,組隊拉出去,還是單獨拉出去,保君滿意。

  不過,爲什麼她一想像四個人推著四輛嬰兒車出去溜躂的畫面就那麼喜感呢?

  四胎胎車估計就是震駭了,寬度跟一輛轎車一樣了都,可惜卻是人力發電。

  囧!

  「蕭夫人,您看,這就是我們廠最新最好的車型款式,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蕭媽媽果然很認真地逐輛查看,適時地提一點要求,務必要對方保證將來她的寶貝孫子們坐進去舒適度安全度都要最好。

  葉雨就是個陪榜的,反正她也不懂,那就索性不裝懂了,交給萬能的婆婆就OK了,人能偷懶的時候就偷懶,生活才能過得有滋有味兒。

  至于如果每種車型都弄一輛是不是太過奢侈浪費這種事情根本不在蕭媽媽的考慮範圍之內,這種奢侈浪費多幾次她都不介意。

  很可惜,也就這麼一次機會了,兒子的理想是當職業軍人,本來想著有一個孫子抱都是奢望了,沒想到,這是中樂透了啊,那一定必須要奢侈一回的!

  不奢侈都對不起這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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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08:13
第38章

  紅色炸彈有木有?

    葉雨接到死黨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有種被高射炮轟到的感覺。

    「你丫竟然沒在第一時間恭喜我?」電話那頭的白晶瑩不爽了。

    「靠,姐這是被你這消息炸暈了好不好,我一直以為先結婚的會是王倩啊。」

    「你竟然一直瞧不起我?」

    「別把高度提這麼深刻,我還沒到那個覺悟。」

    「你的話明明充滿了鄙視。」

    「你辦公室勾心鬥角太久了,久遠到不相信人間尚存有真善美這樣的美好品質。」

    「人世間就算有真善美這樣美好的品質,那丫也跟你沒半毛線關係,趕緊說恭喜我新婚快樂。」

    「這不還沒舉行婚禮嗎?」

    「說不說?」

    「沒見過硬逼著人家恭喜的,好吧,看在一起睡了四年的份上,我祝你新婚快樂,早生貴子,前程似錦,八方來財,七巧如意,六六大順,五福臨門,四方進寶,三陽開泰,花開幷蒂,九九歸一,一生一世一雙人,紅包就不給了。」葉雨氣都不帶喘地說了一大串。

    「滾,你丫敢說最後一句不是重點嗎?」做爲多年死黨,白晶瑩一下就抓住了這大段話的重中之重。

    「不敢。」

    「紅包不拿可以,人不到就不可以,姐下決心踏入婚姻的墳墓真心是不容易。」

    「結了婚好歹還有座墓,只要愛情不要墓,除非你打算曝屍荒野。」

    白晶瑩深以爲然,「絕對不能像程嵐那丫,沒把姓向的整成X婚頭銜就被人撬了墻角。」

    「不要緊,好歹那也是二手貨了,她已經享用了他最黃金的年月,也算是夠本了。」

    「我就是這樣安慰她的。」

    「心有靈犀。」

    「她操著一瓶酒攆著我在她家裏大逃亡啊。」

    「所以,我沒用這話安慰她。」葉雨深感自己的先見之明。

    「你丫就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適當地雞飛狗跳一下生活還是很歡脫的。」

    「有我們這樣的死黨她就不會走不出情傷。」

    「伴娘衣服你給我準備好了沒?我這得特別定做啊。」

    「你自備。」白晶瑩毫不客氣地要求。

    「同是伴娘,差別待遇不好吧。」

    「你也知道自己特殊啊,定做多費錢,你就看在我又得供房還得供車的份上自力更生吧,反正你丫現在不供房不供車,閒錢比我多。」

    「你這是頭婚,好歹也得放點血,你不讓男人放足了血,他就不曉得你有多珍貴,就不會懂得珍惜。」

    「滾,會說話不,什麼叫頭婚,姐就打算結這一次婚。」

    「那就更得放足了血,一輩子就一次,一定要足夠有紀念意義。」

    「那你丫連個婚禮都沒有,虧不虧?」

    「我這不沒條件嘛,如果婚禮只需要新娘子就行,我早辦了,而且無比盛大風光,把我最幸福最漂亮的時刻完美的記錄下來。就算萬一將來出點啥事,我都不用扔光盤相片啥的,主角就我一人啊,多爽。」

    蕭媽媽正巧從兒媳婦門口過路,聽到了這句對話,眉毛挑了挑。

    對哦,一直也沒能舉行婚禮,確實挺遺憾的,女人這輩子最美的時刻就是在自己的婚禮上了。

    對于兒媳婦後半段話,蕭媽媽選擇了忽視,她就不認爲那話是可以當真話聽的。況且就算那話是真的,她也不覺得有實現的可能,遇到這樣的媳婦,他兒子都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黴了,反正她覺得挺好。

    兒子安心去追求他自己那崇高的理想,家裏有這樣歡脫的兒媳婦陪著他們,她肚子裏還懷著四個可愛的小寶貝,未來家裏一定是充滿著歡聲笑語,人這一輩子還追求啥?不就是兒孫滿堂,幸福美滿嗎?

    「姐怎麼越聽這話就越不對呢,合著你沒舉行婚禮是因爲婚禮必須要有新郎的原因?」

    「你別老揭我底行不?」

    「知道死黨的另一個暱稱是啥不?」

    「損友。」葉雨說得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這不挺明白的嗎?既然知道是損友你還不讓我揭底,我不揭底我憋著多難受啊。」

    「難受你也得受著。」

    「姐又不自虐。」

    「別呀,偶爾自虐一下也是種生活情趣。」

    「滾,你自己享受去吧。」

    「好東西是要跟朋友一起分享的,咱倆誰跟誰呀。」

    「把你家存摺分享一下吧,姐缺那個。」

    「那不行,錢就是萬惡的根源,這種罪惡的東西還是我自己背負吧。」

    「姐代表國家代表黨鄙視你個葛朗台小摳門。」

    「儘管鄙視,姐不在乎,爲了人類和諧,社會進步,姐願意當千古罪人。」

    「臥曹。」

    「別太崇拜姐,姐就是個傳說。」

    「趕緊跟你婆婆請假回來,不來後半輩子都追殺你。」

    「收到。」

    「掛了,每次跟你打電話都是電信資源的極大浪費,我的話費,你丫就是罪惡的根源啊。」白晶瑩在碎碎念中掛斷了。

    葉雨快樂的收線,然後下樓去向婆婆請探親假。

    當孕婦不容易,當一個懷著四胞胎的孕婦更不容易,當一個懷著四胞胎的大富人家的孕婦更是難上加難。

    你千萬別以爲國家級的待遇是幸福的,某些時候那就是個種慢性謀殺啊。

    至少對她來說,比殺了她還難受。

    「媽,我朋友下周結婚,讓我回去當伴娘。」

    「很要好的朋友?」

    「嗯,死黨,大學的時候一個寢室的,畢業後也一直有聯繫。」

    「你現在這樣當伴娘?」

    「一共有三個伴娘,我們當年同寢。」

    「這樣的關係不去是不好。」蕭媽媽有些躊躕。

    「對呀,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不去她真會記恨我一輩子。」

    「那去吧,我讓小馮開車送你回去。」

    「我坐飛機吧,快,我現在的身子坐那個方便。」

    「行。」蕭媽媽忍不住又多說了兩句,「知道你受不得拘束,可你現在懷著身子,凡事要多注意,也就這幾個月的事,忍忍就過去了。」

    「嗯,我會小心,一定會以肚子裡寶寶為第一緊要之事。」

    「知道你不是個不分輕重的。」

    「媽你最好了。」

    「就你鬼心眼多。」

    「嘿嘿。」

    葉雨順利請到了假,然後第二天就搭機返回了XX。

    呼吸到XX自由的空氣時,她幸福地眯了眼。

    懷孕不可怕,可怕的是被當成國寶孕婦啊。

    在看到肖爺爺的警衛員小陳時,葉雨森森地感覺到了幸福的短暫。

    「首長讓我來接您。」一個筆挺的軍禮直直地就砸了過來。

    葉雨只能微笑,「真是太麻煩了。」

    「不麻煩。」

    于是接下來葉雨就重新回歸大院。

    肖爺爺直接告訴她必須接受勤務員小張的車接車送,否則不批准外出活動。

    得,聽首長的吧。

    「成了孕婦這待遇是不低啊,都有專職司機車接車送了啊。」白晶瑩打趣她。

    「滾,少幸災樂禍。」

    「你這肚子夠大的啊。」

    「營養好唄。」對於四胞胎的事,葉雨決定低調,被圍觀什麼的其實挺苦惱的,就算最後會被清算總賬,現在也絕對不能坦白,因為指定不會給你從寬。

    「先不說廢話了,咱們先挑婚紗去,就差你了。」

    「姐一想得自己付錢,就頗覺肉痛。」

    「少裝了。」

    「裝還是要裝一下的。」

    四個死黨一會合,直接殺向婚紗行。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女人對於婚紗總是有種特別的情愫,如同古時女子對嫁衣。

    「怎麼樣怎麼樣,我的眼光不錯吧,我就說這件特別適合葉雨穿。」王倩看著試衣出來的人沾沾自喜。

    「還別說啊,這件襦裙式的婚紗真滿別緻的,剛好容得下我的肚子。」

    「是吧是吧。」

    「反正孕婦是沒身形的,這件剛好。」程嵐在一邊適時潑冷水。

    「隨便打擊,姐抗打擊力好。」葉雨毫不在意。

    白晶瑩拍拍程嵐的肩,語重心長地說:「你跟個抽得有點二的人玩心理戰術,那真是對著瞎子拋媚眼,全作無用功啊。」

    「我二你二大家二,大家二才是真的二。」葉雨跟做廣告似地扭頭衝她們嬉皮笑臉地說。

    「老二,四件婚紗的錢你負責。」白晶瑩直接用寢室的排行喚人了。

    「不是只要負責我自己這件嗎?」

    「這世上的好事還能都讓你占了?看在你是孕婦的份上其他的事都沒讓你插手了,出錢這件果斷不能再放過你了。」

    「這果斷是在打土豪啊。」

    「該打還是要打的。」

    「成吧,看在你也要進墳墓的份上,姐就應了。」

    「你說你什麼時候能不貧啊。」

    「海可枯,石可爛,不貧不能活。」葉雨很應景地擺出革命姿勢,「快,趕緊給我拍一張,忒有紀念價值了。」

    「到時候相片上再配上你方纔的話,相當有紀念價值。」王倩深表同意,手上已經快手快腳地拍照存念了。

    「有個當攝影師的男朋友就是好啊,難怪人家說,要想會跟師父睡,睡久了手藝就到手了。」葉雨嘖嘖兩聲。

    王倩伸手虛勒住她脖子,咬牙道:「你白擔了一個令人尊敬的軍嫂的稱號,哪有半點軍嫂的莊重?」

    「你當拍戲呢,軍嫂個個苦大仇深的。」

    「反正你丫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點兒找不到軍嫂值得尊敬的半點品質,簡直是軍嫂隊伍裡的敗類。」

    「小同志你要對軍屬尊重。」

    「要不然呢?」王倩好學地問。

    「軍嫂就會武力脅迫你尊重。」葉雨擲地有聲地說。

    「切。」其他三人異口同聲。

    「看在我付錢的份上,趕緊恭維我一下。」葉雨拿了卡站在銀台前直晃悠。

    「呸。」再次異口同聲。

    「我是賠了啊,我結婚的時候都沒這麼破費,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們還欠我三個大紅包。」

    「你能想點有用的不?」

    「紅包很有用。」葉雨堅信。

    「沒婚禮,沒紅包。」白晶瑩十分鐵齒。

    「+1」王倩附議。

    「+1」程嵐也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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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08:32
第39章

  沒婚禮,沒紅包!

  丫,這都沒地兒說理去,她這擺明是虧定了,誰知道某少校有沒有那個美國時間給她補一個婚禮好收回撒出去的大把禮錢啊。

  吃虧就是討便宜,這麼一算她討大便宜了!

  ^ _ ^

  葉雨的內心一貫是強大的,所以她總是樂觀又積極向上的,永遠向著太陽的該向蹦達著。

  明天死黨就要出嫁,鑒于她現在是有孕人士,晚上熱鬧的單身派直接剝奪了她參加的權利,改在下午開四人小型茶話會了。

  葉雨在大院睡了一個午覺後被小張送到了約定的休閑茶屋,結果到了一看,好嘛,她居然來早了!

  那幫沒時間觀念的傢夥!

  葉雨先給自己點了杯果汁,拿了本時裝雜志隨手翻看打發時間。

  「葉雨!」充滿驚喜的聲音。

  葉雨聞聲看過去,心裡頓時就有些淡疼。這真是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偏偏碰上了。蔣帥文這個人,如果可能的話,她其實真心不想碰上他,丫總提醒著她純情少女時代有過那麼一個污點,差點識人不清被騙。

  這樣一個有著江南水墨畫一樣優雅氣質的男人竟然也做得出那樣混帳的事,想想真讓人覺得幻滅。

  那段過往是對她做爲外貌協會成員的一個巨大的傷害,她一直以爲自己看人還是滿有眼光的,事實卻讓她摔了好大一個跟頭。

  初戀?算不上。

  頂多是有好感,然而那好感尚未醞釀成初戀就遭到了毀滅性打擊,讓她對愛情多了懷疑和敬畏。

  常常在想,萬一自己喜歡上的其實是一個渣渣呢?

  這從根本上導致了她對*情沒辦法產生濃烈的企圖心,有意無意地就跟它擦肩而過。

  真要說的話,蔣帥文這人是造成她對愛情望而卻步的一個很大誘因,她非常不幸地在剛剛對愛情抱有幻想的時節碰上了他這樣一個不美好的人選。

  這樣一個不美好的人,誰特麼地想跟他重逢啊,這不是深刻地提醒她曾經又二又蠢過麼,那就是黑歷史啊,堅決不能翻。

  「學長,好久不見。」心裡再不爽,嘴上還是客套地打招呼。

  蔣帥文看到她凸起的小腹時眼神黯了黯,勉强掛上笑,「怎麼後來沒見你去找小白?」

  「她要工作的,我不好老去打擾,再說我身子也不方便了。」

  「聽說小白要結婚了。」

  「嗯,明天。」

  「今天你們會聚一聚的吧。」

  「是的,晚上的單身派對我不好過去,所以就選了下午跟她們喝茶。」

  「你先生送你過來的嗎?」

  「他工作忙。」葉雨不欲多談少校的事。

  蔣帥文放了幾塊糖到咖啡裏攪拌,整理了一下語言才再次開口,「我碰到你以前的同學,他們都說沒聽說你結婚的事。」

  「我沒跟太多人說,只有親近的幾個朋友知道,居家過日子沒必要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你過生日他也沒出現。」蔣帥文仿佛漫不經心似地說。

  葉雨抬眼看他,很正色地對他說:「學長,我愛人只是工作太忙,如果可以的話,我相信他比任何人都想在我需要的時候陪在我的身邊。」軍人只是身不由己,幷不是他們缺情少愛,他們也情深似海,鐵漢柔情。

  蔣帥文像沒聽到她的話,自顧自地道:「其實,我這些年一直愛著你,一直想像著我們如果重逢會是什麼情形。」

  「學長,我們都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還是勇敢面對現實的好。」靠,跟誰玩虐戀情深呢?姐已經名花有主了,沒打算讓你丫來鬆土。

  「我一直以為我有機會跟你重新來過。」蔣帥文表情露出痛苦。

  「……」這不白日作夢呢麼,姐跟你丫可沒這心有靈犀。

  「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葉雨差點把果汁直接潑給搞不清楚狀況的某人,強壓下暴力的衝動,耐著性子道:「學長,你要知道有時錯過就是一輩子,我們誰都沒辦法回到從前的。」

  「蔣帥文……原來,原來這就是你不肯愛我的原因?」

  咦?

  神馬情況?

  葉雨滿是驚疑地聞聲看去,就看到一個化著精緻妝容的優雅女人拎著一個高檔的LV小包,手指發顫,臉色發白地衝到了他們座位前。

  依稀仿佛似乎有那麼點面善的感覺……

  啊,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當年那個跟蔣帥文有婚約的學姐麼?

  「這些年你一直不肯結婚,一直拖著,卻原來已經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葉雨皺起眉頭,她這是被小三了麼?

  「學姐,容我插個話,」葉雨表情冷淡地開口,「我跟學長只是偶然碰到喝杯飲料,麻煩您不要把所有異性都想像您的假想敵。」

  「我假想?」莫玲玲氣極敗壞,「當年他不就是爲了你差點移情別戀嗎?不對,他當年就是因爲你才移情別戀,我居然傻到這些年一直相信拉回了他的心,他的心根本一直在你那裡。」

  葉雨真心不耐煩了,推開杯子起身,「你們如果要質問吵鬧的話,我把地方讓給你們。」簡直莫名其妙,畢業之後她至今,算上今天她一共才跟姓蔣的碰上三回而已。

  「你別想走,被我捉奸在場,你還想溜不成。」

  「就你這種歇斯底里的樣子,換我是學長,我也會移情別戀的。」葉雨忍不下去了。

  「玲玲,不關她的事,讓她走吧。」

  「到現在你還護著她,你心裏難道就只有她。」

  「擦,這話聽得真倒牙,麻煩你們兩個要上演窮搖言情劇能不拉著別人給你們充配角嗎?」

  「你這個賤人……」莫玲玲怒極抬手就扇過去。

  葉雨當然不會讓她得逞,只可惜沒她發揮的空間,有人替她擋住了。

  「這位小姐,我能知道我妻子怎麼得罪你了嗎?讓你要對她這樣一個孕婦大打出手?」

  蔣帥文震驚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英挺帥氣的年輕軍官,對方肩膀上那明晃晃的二杠二星刺人眼球。

  「咦,升官了哦,中校同志。」

  蕭徹側臉對媳婦討好地笑了笑,「帥不?」

  葉雨豎大拇指,「帥。」

  莫玲玲有些錯亂地看著他們,半晌才擠出聲音,「你……你是她丈夫?軍官……」

  「是的,這是我妻子。」蕭徹走到媳婦身邊,伸手扶住她。

  「今天休假啊?」葉雨完全當別人不存在,她眼裏現在只有某中校。

  「剛巧碰到英雄救美的機會,有沒有很感動?」

  葉雨直接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腳,呸了一口,「感動個毛線,是誰害我挺著肚子這麼辛苦的,沒找你算賬就算開恩了,你還想我感動?」

  「不是跟王倩她們約了喝下午茶,她們人呢?」

  「我估摸著是被堵路上了吧,XX的交通一直堵得讓人銷魂不已。」

  莫玲玲的臉色一變再變。

  「你挺個大肚子明天還給人當伴娘啊?」軍人的心臟堅强也禁不住她這麼折騰啊。

  「我算姐妹團的,伴娘真心不行,撈件伴娘服還自己付款的,中校,她們又把我當土豪打。」

  「你不是都已經習慣了嘛。」

  「才不要習慣。」葉雨難得傲嬌。

  「發現你愛撒嬌了,這感覺真不錯。」

  葉雨又賞他腳面一腳,拉過他的手,對一旁的蔣帥文道:「學長,這是我丈夫蕭徹。」

  「你好。」蔣帥文有些生硬地問好。

  「你好,葉雨給你們添亂了。」蕭徹跟對方握手的時候刻意加大了力度,哼,敢打他媳婦的主意,活得不耐煩了吧。

  「葉雨……咦,學長!」

  白晶瑩幾個終于從堵車的大軍中脫身出來,趕到了,然後猛地發現現場情況很微妙。

  「少校也在啊。」

  「白痴,現在是中校了。」

  「別以爲親人解放軍在你就耍橫啊,我們做為你的娘家人,他只能拉攏賄賂不會打擊報復的。」

  葉雨切了一聲,「我耍橫還用他在啊。」

  王倩踢踢忙著跟葉雨貧的白晶瑩,「咱們先換個地方吧,別打擾學長學姐說話。」

  「這邊。」程嵐在幾步外的一個位置招手。

  幾個當蔣帥文和莫玲玲不存在一樣移師到另一桌去了。

  「嘿,葉雨,這什麼情況,怎麼有那麼股八點檔家庭倫理劇的意思呢?」王倩一貫的八卦熱情高漲。

  「天雷狗血一大盆,瞧你選這個破地方,喝個茶都能喝到被小三,這得有多戲劇化啊。」

  「藝術來源於生活,藝術裡的狗血何其多,那是因為生活裡狗血何其多啊。」

  「少假裝大齡文藝女青年了,倒牙。」

  蕭徹安靜地坐在媳婦身邊,聽她們幾個死黨貧。

  「中校同志,明天去參加婚禮不?」王倩的話題卻突然引到了他身上。

  「我陪葉雨去。」

  「真是新好男人啊。」白晶瑩感慨。

  「中校同志,你可還欠我們葉雨一個婚禮呢,幾時給補辦?她可對我們手裏的紅包念念不忘呢。」程嵐調侃。

  蕭徹保證,「辦,有時間一定辦。」

  「可不許開空頭支票,好歹也得趁著我們葉雨這朵花還在枝頭綻放的時候讓她怒放一下,要不等人老珠黃再抹黃瓜綠扮嫩也不能重現逝去的花樣年華了。」

  「滾,你才人老珠黃呢,姐就算生了娃,那也是一辣媽。」

  「辣媽同志,鑒于中校同志休假不易,下午的茶話會你的資格被剝奪了,趕緊回家去。」

  「不待你們這樣的啊,晚上的單身派對我就沒份,茶話會你們又剝奪,再這樣我可武裝暴動了啊。」

  「中校趕緊鎮壓了。」

  「這可不成,這是我媳婦。」

  「中校你被妻管了啊。」

  「疼老婆是我軍的一貫優良傳統。」

  「跟中校回去吧,都多久不見了,我們有的是機會茶話的。」

  「回吧回吧,明天一定要帶著中校來參加婚禮啊,一定倍有面子。」

  「姐是虛榮的人麼?」

  「你丫不是誰是?」

  葉雨最後到底是被死黨給轟走了。

  一上車,蕭徹就在媳婦臉上親了一口,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今兒我算是看到撬我墻角的主兒了。」

  「感覺如何?」

  「很有壓力,這哥們一表人才還是精英啊。」

  「怎麼?」

  「這不都是現在小姑娘迷戀的主要類型麼?」

  「我這都快成小姑娘她媽了,關我毛事。」

  「我們回家去。」

  「不回大院了?」

  「有我在,姥爺放心著呢。」

  「怎麼也沒給我打個電話?」

  「想給你個驚喜啊,不過,還是媳婦你給我的驚喜大啊。」

  「說人話,再這麼藏酸拿醋的,我可下車了。」

  蕭徹嘆了口氣,「媳婦,我真挺生氣的,老子的媳婦也是他能肖想的,要不是穿這身軍裝,當時我就想削他。」

  「維護好你的軍人形象,削人這事我來就成。」她也想削的好不好。

  「媳婦,那個,我收回我以前說的話。」

  「什麼?」葉雨很茫然。

  「就算你遇到喜歡的人,我也不會放手的。」

  葉雨的反應是直接在某中校的腰上擰了一個麻花。

  「媳婦,疼,真疼。」

  「讓你再胡說八道。」

  「開車呢,回家再收拾我。」

  「行。」

  「……」媳婦你真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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