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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秋水伊人]腹黑有道[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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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08:50
第40章

  「呀,你已經回來收拾過了啊。」一進家門葉雨看著窗明幾亮的家忍不住驚訝了。

    「媳婦你現在是皇太后,小的哪敢讓您有動手的機會,自然是先把家收拾好了才去接駕的。」

    「本宮很滿意。」

    蕭徹扶媳婦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就把腦袋湊到了她的肚子上,「我聽聽他們的心跳。」

    「你可以跟他們說說話,也許會賞臉給你個反應呢。」

    「真的!」

    「嗯。」

    某中校趕緊把手放在妻子的肚子上,一本正經地道:「寶寶們,我是爸爸,你們在媽媽的肚子裡要乖乖的哦,媽媽一個人很辛苦的。」

    手下的肚皮突然動了下,仿佛被只小腳丫踹了一腳似的,蕭徹驚喜了,「動了動了。」

    「傻樣兒。」

    「寶寶真乖,知道爸爸回來一次不容易,真給面子。」

    小傢夥又動了動,果斷相當給面子。

    「別美了,趕緊收拾收拾做飯去,我餓了。」

    「媳婦有交待,肯定有求必應,你休息,我這就做飯去。」

    看著某中校把軍裝上衣脫掉,然後挽起襯衣袖子,繫上圍裙就進了廚房,葉雨不由自主地笑了,扶著自己的腰從沙發上起來,走到了廚房門口。

    「媳婦,你坐著看電視就好,我很快的。」

    「我就看看你。」天曉得下次看到得是啥時候了,看一眼就賺一眼。

    蕭徹怔了下,走過來抱了妻子一下,深感愧疚地道:「老婆,對不起,讓你一個人辛苦了。」

    「少煽情,我等著吃飯呢,趕緊幹活。」

    「得令,要不我搬把椅子過來你坐在門口看?」

    「當你自己多帥似的,我看兩眼就去瞧電視了,才不留下來當監工。」

    「不能吧,我可是軍中一帥啊。」

    「得瑟吧,你就。」葉雨笑著推開他湊上來的臉,腳上踹過去,「趕緊做飯去,少膩歪。」

    蕭徹深深看了妻子一眼,然後手腳麻利地當廚師長去了。

    葉雨扶著腰靠門框上看著他忙碌,突然有種不真切的感覺,就好像一直做的夢突然變成了真實的,怎麼感覺怎麼像假的。

    「這次休幾天啊?」

    「三天。」

    「真難得啊。」

    「媳婦,你參加完死黨婚禮還回爸媽那邊嗎?」

    「幹嗎?」

    「從現實考慮,我覺得你過去好,可從我本心來講,我就想你留在XX,這樣我休假的話還能回來看一眼。」

    「我留在XX。」葉雨說得毫不猶豫。

    「老婆——」某中校感動死了。

    「看好火,別瞎激動,我其實就想著萬一我生産的時候趕上你休假好讓你陪我一起受受罪,讓你感受一下母親的偉大,好鞏固一下我未來的家庭地位不動搖。」

    蕭徹心口又暖又澀,他媳婦雖然一貫的嬉皮不嚴肅,可是話裏話外都透著體貼溫柔,他壓了壓情緒,才以一種若無其事地口吻道:「媳婦你不用擔心,你在咱家的家庭地位絕對不會動搖,我以軍人的榮譽發誓。」

    「嗯,這我就放心了。」

    「那當然,老婆的話永遠是對的。」

    「如果錯了呢?」

    「參照上一條。」

    「有覺悟。」

    「這覺悟必須的,媳婦你爲我扛起了一座山,在家我必須以你馬首是瞻。」

    「敢情,我要不爲你扛座山,這待遇就不會有啊,中校同志,要不要這麼現實啊?」

    「媳婦,你別這樣啊,我難得感性,你不能找話茬兒,我可是真心實意的。」

    「打擊你是我人生的一大樂趣,我後半輩子還指著這樂趣過呢,你真不要啊?」葉雨似真還假地笑問。

    「媳婦你隨便打擊,咱抗打擊力杠杠的。」蕭徹簡直心花怒放。

    「瞧把你得瑟的。」

    「來,媳婦,嘗口,瞧好吃不。」

    葉雨張口吞下他夾來的一筷子燒茄子,點頭,「還行,手藝沒落下。」

    「不能跟媳婦你比啊,媳婦你就是古代中深藏不露的高手啊,沒說的,只能仰望。」

    「別人可以仰望,你不能。」

    「為什麼?」

    「你只能愛我啊。」葉雨理所當然地說。

    蕭徹立馬改正錯誤,「說得沒錯,我只能愛你,媳婦我永遠愛你。」

    「口號喊得響沒用,要用實際行動來履行承諾。說得再漂亮,沒做到也等於沒說。」

    「請黨和人民放心,我一定做到。」

    葉雨捂著嘴嘻嘻直笑。

    「媳婦,你站半天,趕緊去歇著去,要不我搬椅子來。」

    「嗯,搬吧,我懶得動了。」

    蕭徹趕緊關了火,直接從客廳扛了只單人沙發過來,往廚房門口一放,說:「媳婦,坐,這個舒服。」

    葉雨就跟老佛爺臨朝似地坐了。

    等某中校做好飯,先把媳婦扶到餐廳坐好,然後把飯菜擺上桌,再去將沙發歸位放好,這才過去陪媳婦用晚飯。

    「媳婦,看到你胃口好,我是真放心。」

    「我胃口一直挺好的。」

    「不是頭幾個月一直吐嘛。」

    「孕吐再所難免的,我一直努力吃來著。」

    「你現在是挺圓潤的。」

    「不許嫌我肥。」

    「哪能啊,你現在看著甭提多漂亮了,再說女人肉肉的抱起來才舒服。」某中校說著說著就暴露心裏話了。

    葉雨瞪了他一眼,「吃你的飯吧。」

    「唉,媳婦,這個這個……」中校同志趴到媳婦身邊,「不是只要頭三個月注意的嗎?現在都四個月,沒事了吧。」

    葉雨直接拿手拍了他一巴掌,「能好好吃飯不?」

    「這事關家庭和諧……」

    「再不正經晚上自己睡去。」

    「……」某中校眉開眼笑,用力在媳婦臉上親了一口,「我媳婦最疼我了。」

    葉雨哭笑不得白了他好幾眼,可嘴角卻是揚起的,自己男人陪在自己身邊耍賴賣萌真心是種幸福的享受。

    飯後,蕭徹切了水果伺候媳婦吃,陪著一道在客廳看電視享受生活。

    葉雨看著專心幫自己按摩雙腿的人,拿腳踢踢他,「搞得跟專業似的,你拿多少人練過手了?」

    「我們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我虧大發了。」

    葉雨就樂了,「人家肯讓你練手夠犧牲了,就你們那普遍的力道,不練下誰受得了。」

    「那幫傢夥的臭腳丫子,沒熏死我。」

    「哈哈……」

    蕭徹看著笑得樂不可支的媳婦,滿心滿眼的柔情,這是他媳婦啊,爲他操持家務,生兒育女的女人,也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怎麼這麼看人,怪□人的。」葉雨被他看得臉漸漸有些發燙,心也不規則地跳個不停。

    「葉雨,我愛你,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葉雨在臉側扇了扇手,瞥開眼,沒好氣地道:「肉麻死了。」

    蕭徹笑說:「媳婦你害羞了啊,真難得。」

    「滾。」葉雨惱羞成怒踹了他一腳。

    蕭徹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腳丫子,手指不厚道地撓了她腳心兩下。

    「哈……別使壞……哈哈……」

    「媳婦,我喜歡看你笑。」蕭徹放開她的腳,認真地看著她一字一字地說。

    葉雨臉上的笑仍在氾濫,還沒來得及全部收起,一時也沒辦法說話。

    蕭徹到衛生間洗了洗手,搓熱了,然後回到客廳到沙發上跟媳婦膩歪去。

    「媳婦想我沒?」

    「嗯。」

    「這是想了還是沒想啊?」

    「想了。」

    「有多想?」

    葉雨思考了一下,然後笑吟吟地對某中校說,「我做夢都把你當沙袋打,你說有多想?」

    「媳婦你這思念還真與衆不同。」某中校服了。

    「哼,誰害我大肚子成這樣的?」葉雨恨恨地戳他肩膀。

    蕭徹摟著她陪笑,「我不好,可這不充分證明我的戰鬥力强嘛,咱可一炮四響,眼紅死他們。」

    葉雨一巴掌賞給他,「還要臉不?」

    「要啊,怎麼能不要,我媳婦可是外貌協會的,我這張臉可得小心著呢。」

    「二皮臉。」葉雨揪他的臉。

    蕭徹任她扯皮,覺得抱著妻子就如同擁有了整個世界一樣幸福。

    葉雨蹂躪了某中校的臉皮半天後,有點手酸便終止了這項娛樂。

    「手酸了?我幫你捏捏。」

    「嗯。」

    「你自己在家一定要多注意,其他事都好說,安全第一,把自己照顧好就是咱家最大的功臣。」

    「我知道。」

    蕭徹又陪著她看了一會兒節目,看她有些睏倦,便說,「行了,早點睡吧。」

    「洗洗再睡吧。」

    「我們一起洗。」

    「一起?」葉雨用一種懷疑地眼神看他,「你想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啊,不就是想伺候媳婦沐浴更衣好早點上床麼。」

    「啐。」

    「走吧,我抱你進去。」

    「懶得鄙視你了。」

    「嘻嘻……」

    某中校原本是很認真嚴肅地幫自家媳婦搓澡沐浴的,可後來洗著洗著因自身身體的不可抗力導致了事件往失控的方向發展,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葉雨被他用浴袍裹著抱回臥室的時候,實在忍不住拿手捶了他好幾下,「讓你收斂控制下,你個混蛋……」

    「媳婦,我有收斂的,真的。」

    「滾,收斂個屁。」

    「媳婦,你身體素質這麼好,真沒事。」

    「沒事也不能再來了,跟幾輩子沒吃過肉似的,這胎教多不好。」葉雨說著臉就忍不住燒紅起來,抬手又給了他幾下。

    「兒子乖得很,是吧,兒子。」蕭徹貼在肚皮上聽動靜,果然小傢夥伸了下腿。

    葉雨死勁兒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趕緊睡覺,明天還要去參加晶瑩的婚禮呢,我要是遲到了非家暴你不可。」

    「媳婦你隨便家暴,我要反抗不算男人。」

    「睡覺。」葉雨咬牙切齒。

    蕭徹嬉皮笑臉摟住她,「睡覺,睡覺,我保證乖乖睡覺,你讓我摟著睡唄,我也好跟兒子聯絡聯絡感情。」

    葉雨抓起他摟在自己腰上的手咬了一口,「不許再鬧了。」

    「我保證不鬧了,媳婦你安心睡吧。」

    葉雨打個呵欠,閉上了眼,很快便睡沉了。

    蕭徹摟著她,小心摸著她的肚子,偶爾肚子裏的小傢夥會動一兩下跟他打招呼,那種感覺很奇妙,既歡喜又敬畏。

    他在她熟睡的臉上輕輕地印上一吻,不錯眼地看著她熟睡的側臉,心裏柔軟成一片,他扛槍保家衛國,她守著他們的家,守著他的大後方,讓他無後顧之憂。

    妻子,軍嫂,是這個世上最偉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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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09:10
第41章

  穿西服,打領帶,腳上的皮鞋珵光瓦亮,身姿筆挺,俊眉朗目,除了那部隊標志明顯的短髮外,實在是讓女人看到尖叫的一枚優質帥哥。

  葉雨扳著他的肩頭左右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捂眼,「小白一定會以為你是去砸場子的,你會把新郎的風頭都搶光光的了。」

  蕭徹在媳婦臉上親了一大口,很不正經嚴肅地說:「那我不是給你掙臉了?」

  「說什麼的,我是那種虛榮的人麼?」

  「我虛榮成了吧。」

  「還是太招眼了點。」葉雨有些為難,「以前你穿軍裝時帥歸帥也沒這麼亮瞎人眼啊,果然鑽石王子這類型的還是殺傷力太過強大。」

  蕭徹立馬悔不當初,「媳婦,早知道當初我直接穿這身晃瞎你的眼,咱也不用拖那麼長時間才結婚啊。」

  「哥喔嗯,當初你要這造型,姐直接把你當路人。」

  「不是殺傷力很強大嗎?」

  「有我的拳頭殺傷力大嗎?」葉雨瞇瞇揮拳頭。

  「媳婦你贏了。」中校甘拜下風。

  「披著斯文外衣的禽獸們,姐一向是敬而遠之的,這種人他只適合褻玩,絕對不適合拿來當丈夫人選,不知道有多少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們虎視眈眈啊,你就嫁了也不一定能守得住,整天草木皆兵得,純自虐啊。」

  「媳婦英明。」

  「少灌迷魂湯,我要真英明,當初就該離你十萬八千里遠,不能一時大意就栽你這坑裏爬不出去,我腸子都悔青了有木有。」

  「媳婦,你別這樣啊。你看,我有才有貌,要體力有體力,要身家有身家,進得了廚房,出得了廳堂,寫得了代碼,查得出異常,殺得了木馬,翻得了圍墻,開得起好車,買得起新房,鬥得過劫匪,打得過流氓,絕對是十佳丈夫人選啊。」

  葉雨眨眨眼,扳著手指數,「除了寫代碼,查異常,殺木馬,其他我都可以辦到,這三樣小明同學完全可以拿來頂缸,那我找你還有毛用?」

  「暖床。」某中校臉不紅氣不喘地說。

  「臉皮真厚。」

  蕭徹替她繫好圍巾,滿意地點頭,「我媳婦怎麼看怎麼漂亮,難怪某些人拚命想撬我的牆角。」

  「走了,就那麼點乾醋,吃起來沒完了。」

  「不能這麼說了,那混蛋怎麼能趕在我前面讓媳婦你先對他有好感呢。」

  「誰叫你當年念的是軍校,姐上哪兒跟你碰上去,那當然是逮到哪只漂亮的就瞄哪只了唄。」

  「還好媳婦你火眼晶晶沒被他騙走。」

  「你這到底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那就是我人生最大的一個污點,不告訴你吧,你擱那兒捧著個醋缸就不撒手,告訴你吧,你讓我這頓內傷啊,你再說今天別跟我去了,姐不帶你出去丟人現眼去。」

  「不行,必須要帶,我好不容易有機會去給你貼上標籤,打死也不能錯過這機會。我要讓那些對你懷著不良企圖的男人趁早死心,媳婦你現在是個人軍用物資,不是他們可以覬覦的。」

  「你這都什麼心態啊,要貼也是我給你貼才對吧,咱倆誰招人啊。」

  「絕對是媳婦你,我在部隊那裡根本就是和尚廟啊,我招誰眼去我。」

  「你沒聽說過啊,部隊是個大基地,大家都是好基友,那裏就是腐女夢想中的天堂啊。」

  蕭徹的嘴角抽了又抽,最後雙後按在妻子肩上,正經嚴肅地道:「媳婦,我知道你貧,但咱能不拿部隊貧不?」

  「中校同志,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啊,現在的新新人類誰不知道啊,而我做爲一個合格的又宅又腐的女子,我一向是支持擁護的,我發誓。」

  「老婆,你宅腐的事實我早就知道了,請不要刻意說出來讓我加深印象行不?」

  「好吧,看在你是新人解放軍的份上,我可以暫時把純良撿起來。」

  「哦,一入腐門深似海,從此純良是路人。」蕭中校瞭然。

  「嘿嘿,也有從此良知是路人的。」葉雨補充說明。

  某中校立即決定帶媳婦出門,在說下去,不定被她帶哪座歪樓上去了。

  「喂喂,麻煩動作柔軟點,我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某孕婦抗議某人不太溫柔的動作。

  「啊,對不起啊,媳婦,我一時忘了。」

  「靠,我這麼大肚子你也能當看不見啊。」

  「媳婦我錯了。」

  「哼,小心伺候著,惹本宮不高興了,我立馬到XX待産去,讓你遠水解不了近渴,當新時代的望妻石去。」

  「別啊,媳婦,我真錯了。」

  「……」

  夫妻兩個鬥著嘴出門坐電梯下樓,開車,出小區,直奔市區。

  「今兒的日子真不錯,瞧咱們這一路碰上幾家迎親的車隊了。」葉雨對沿路的迎親車隊很是嘖嘖有聲。

  「媳婦,我欠你一場婚禮。」

  「別這麼一臉嚴肅的,沒欠錢嚴重,說句不好聽的,沒婚禮對我的市場負面影響不大,萬一哪天你不高興踹了我,我……」

  「你別做這夢了。」蕭徹斷然截斷她的話。

  「做夢犯法啊?」

  「不犯法,但它咯應人。」

  「誰讓你今天倒飭得這麼人五人六的,姐心裡很平衡不行啊。憑毛我就珠圓玉潤大腹便便暇想全失的模樣,你卻這麼玉樹臨風招蜂惹蝶的?這反差要不要這麼大啊,簡直捶心肝啊。」

  蕭徹瞄了後照鏡一眼,嘿嘿笑了兩聲,「別說,媳婦聽你心裏不舒服,我心裏特高興。」

  「純BT。」

  某中校不爲所動,「這說明媳婦你心裏有我啊,你這是在吃醋嘛,我開心死了。」

  「瞧你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嗯,誰叫媳婦你平時都不給我機會得瑟一下。」

  「真沒見過世面。」

  「媳婦你適當謙虛一下,要不我調頭咱回家說說你都見過哪些世面,也好給我長長眼不是。」蕭徹語含警告,他媳婦那小模樣招人得很,她不說不代表他就一點不知道,就二舅那部隊據說就有不少潛藏的情敵。

  「開你的車,不知道好日子容易堵車啊,出門再早也架不住那銷魂的一字長條堵得你的。」

  「媳婦你說話總這麼別出心裁。」

  「對了,你可別對她們說我懷的是四胞胎。」

  「為什麼?她們不是你好友死黨嗎?」

  「就是死黨才不能說,要不沒生出來她們就敢給我刮分完了。」

  「……」她們這四人組小團隊成員確實是能幹出這種事的,還真不能不防。

  「媳婦你要困的話就在後座歪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別提醒我這茬兒,你昨晚上要直接睡覺不折騰我能這麼困嗎?」

  「我就折騰一回而已。」某中校委屈。

  「丫,一回你還不滿意?現在是能讓你折騰的時候嗎?」

  「我錯了。」蕭徹果斷認錯。

  葉雨抱過放在後座的一隻抱枕,「我瞇一會兒。」

  「嗯。」蕭徹將空調調了下,音樂也關掉,專心開車。

  等他們到了地方,某中校一亮相。

  新娘直接一把揪過葉雨,「你今天來砸場子的,是不是?」

  「我總不能把親人解放軍毀容再帶出來吧。」葉雨深表爲難。

  「不行,這太壓我男人風頭了。」白晶瑩磨牙。

  「我男人便裝真沒幾件,我總不好讓他在你這大喜日子裏穿套休閑過來啊,這多不體面。」

  「你丫個吝嗇鬼,平時就不知道多給親人解放軍買幾套備用嗎?」

  「買多了那純屬浪費好不好,有錢也不能當草紙用,那不科學。」

  「你現在立馬給姐想個科學的辦法出來讓你男人別這麼搶眼兒啊,我男人會受傷的。」

  「真是難伺候的新娘。」

  「想辦法去。」

  葉雨只好拉著某中校到角落去商量解決方案,「這附近有商場,你要不去臨時整件低調點的?」

  「那咱走吧。」

  「你自己搞不定嗎?」某孕婦懶勁兒上來了,不想挪地兒了。

  「不行,買衣服這是老婆的責任範圍。」

  「沒聽說過。」俗話還說男主外,女主內呢,攤上你丫這軍婚,姐內外都得自主,都沒地兒說理去。

  「要不,我就不買了。」

  「姐非把你倒飭得不能見人不可。」

  「只要你不怕丟臉,隨便倒飭。」

  「哼,姐真不客氣啊。」

  「真不用客氣。」

  這兩口子親親熱熱地進商場買衣服。

  某中校對自家媳婦那副二十四孝的模樣讓一衆導購小姐羨慕嫉妒恨。

  當葉雨拚命把某中校往低調整的時候,導購小姐們眼刀成片成片地飛向她。

  這得是多麼獨占欲强的女人才能幹出這樣沒格調的事來啊,偏偏她身邊的男人還一副她說的話就是聖旨,聽她吩咐,任她擺布的逆來順受的樣子,激起廣大帥哥擁護者的强大*憎觀。

  「早知道,你還不如穿軍裝出來呢。」葉雨十分自暴自棄地說。

  蕭徹說:「那不行,軍裝不方便,我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地摟自家媳婦,必須要便裝。」

  葉雨直接賞他一腳,把專櫃小姐看得眼一抽。

  「這條褲子我們買了。」葉雨很白富美的遞卡過去。

  「媳婦,這不是我的工資卡啊。」

  「這是我的卡。」

  某中校馬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媳婦,你不用幫我省錢,我給你就是讓你使勁花的。」

  「滾,少裝,我給你買東西,當然是用我的錢才顯得有誠意,你的錢是要拿來敗在我身上才能體現它的價值的。」

  「……」他媳婦的思維果斷很不一般。

  「我一年也給你買不了幾次東西,怎麼算我都夠本,這買賣可以做的撒。」

  某中校一後腦勺的黑線!

  給某中校換好了裝,葉雨放心地領著人回去參加婚禮了。

  但是,新娘仍是爆出了不爽,「怎麼看都還是搶風頭了。」

  葉雨誠懇表示,「小白,不行,你今天別嫁了,再重新挑一挑吧,你瞧你對我家中校這麼羨慕嫉妒恨的,再找就拿他當起點找,這樣你才能平平安安地嫁出去。」

  「滾。」新娘怒了。

  「我要滾了,我手裏的紅包也就跟著滾了,你確定可以?」

  「紅包留下,你可以圓潤地滾了。」白晶瑩一把抓過她手裡的大紅包塞給身邊的程嵐。

  「這年頭做人真是太現實了,現實忒傷感情啊。」葉雨一邊一說一邊抓過中校,「老公,走,咱們進去找地方坐,一會兒一定要多吃點,要不咱就虧了。」

  「丫個沒見過世面的,別說你認識姐。」新娘憤憤表示。

  葉雨對一直微笑陪同在一邊的新郎表示深切慰問,「我們家小白就是脾氣暴躁了點,家暴的風險還是沒有的,你可以放心留下來參加婚禮,逃婚神馬的完全不用考慮。」

  新郎倌笑著點頭,「謝謝忠告,不過,友情提示,挑唆新娘臨陣換新郎是十分不道德的行爲。」

  「這可真不好意思,按小白的願望我今天得換老公陪同,我思來想去,我肚子都這麼大了,還是她換新郎後遺症少點,所以才這麼良心建議的,有異議的話,你們今晚回去可以私下溝通解決。」

  「我可以跟GM組的同事要求封你的賬號的。」新郎還是微笑著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

  葉雨瞪眼,「沒人性啊,我那麼大一個紅包,你竟然用封我的游戲賬號做回報?」

  「反正你最近也玩不了游戲。」

  「那也不能隨便封賬號啊。」

  「今天我結婚,是我的主場。」

  「霸氣側漏啊,顥哥。」

  「客氣客氣。」

  「媳婦咱們進去吃東西了。」某中校直接上手摟走了老婆,她還跟新郎聊上癮了。

  新郎目送他們夫妻進去,然後跟自家媳婦誠懇說了句:「老婆,我不怕客人有比我出色的,因爲他們再出色,你嫁的也是我。」

  新娘在老公臉上親了一口,「老公,我愛你。」

  「我也愛你。」

  王倩在一邊搓胳膊,「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麻煩你們注意點兒影響啊,這還沒到洞房的時間呢。」

  白晶瑩直接給了伴娘一腳。

  「嫉妒真心要不得,不就比你高了兩厘米嘛,你再踩我也比你高。」

  新郎摟住新娘,「老婆,淡定,新娘子今天都是溫柔賢淑的。」

  「老公,我知道了。」新娘重新淡定下來。

  白晶瑩心想:丫的,我有這幾個損友死黨,我能不暴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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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09:27
第42章

  喜宴廳佈置得很大眾,喜慶、熱烈這就是主基調了。

  沒看到新人雙方的父母,某中校有點兒不解「他們的父母沒來?」

  「他們在這邊擺一回,還得回雙方父母那裏再擺兩回,雙方老人索性就不來回折騰了,反正已經見過面,XX市這裏就留給年輕人可勁兒折騰了。」

  「這樣倒也不錯。」

  「就是太折騰了,結一次婚,擺三次酒。」這不是窮折騰嘛,要不大家一直在叫婚結不起了,照這樣折騰一般人是結不起。

  結婚可不是擺一次酒就算完了,還有房,還有車,還有孩子、養老等等一大堆事要辦呢,反正葉雨是真心不喜歡這樣折騰的方式,但各人喜好不同,好友喜歡就行了。反正以後要負擔那一大堆東西的也是她自己,先苦後甜還是先甜後苦,端看個人選擇。

  「媳婦你不喜歡折騰啊。」蕭徹問得很謹慎。

  「折騰個毛線,我的人生已經夠折騰了,實在沒力氣再去瞎折騰。」

  「這可不是瞎折騰,結婚是人一輩子的大事。」

  「扯淡吧,那些二婚三婚四婚五婚的一輩子這樣的大事多了去了,我看就是瞎折騰。」

  某中校被噎住了,真服了!

  「我們坐那邊吧,主位席到時候得喝酒,我可不去坐。」

  「你就不怕白小姐生氣?」

  「安了,小白比我還緊張我的肚子呢,這裏面可是她乾兒子。」

  「兒子這就有乾媽了?」

  葉雨伸出三根手指頭,「仨,壯觀不?」

  蕭徹點頭,「壯觀。」他是沒鬆口,他要鬆口的話,乾爸的數量也會相當壯觀的。

  葉雨扶著他的胳膊,坐到椅子上,衝著已經在桌子旁坐著的幾個人微笑點頭致意。

  蕭徹從她的包裏摸出一盒酸奶,「先喝點東西。」

  葉雨腦袋往包裡探,一邊咕噥,「我記得還有包饃片來著。」

  「你一會兒不打算吃東西了嗎?」

  「我現在飯量大得很,況且我包那麼大一個紅包,幹嘛要給小白省。」

  「你包多少?」中校玩笑似地問。

  葉雨嘿嘿壞笑了兩聲,「我把整錢換成零錢了,厚度很可觀。」

  蕭徹瞪眼,「不會是真的吧?」這樣新娘還不蹦蹦跳?

  葉雨湊到他耳邊,偷偷說:「假的。」

  他就知道。不過,蕭徹發現他媳婦蔫壞蔫壞的時候也是那麼迷人,鏡片後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忽閃忽閃的比珍珠還耀眼。

  「葉雨,這是你老公?」

  葉雨看到自己的同學笑著點頭,「嗯,我老公。」

  「什麼時候結婚的啊,怎麼都沒發個帖子?」

  「我們沒辦婚禮,只是領了證,小老百姓簡單樸素一點日子才好過。」

  「你也太勤儉持家了,婚禮怎麼也要舉行一下的,你等著大家一會兒來聲討你吧。」

  「你們真不懂感恩,我這是爲你們省了多大一筆禮金支出啊。」

  「少來,你男人這麼優秀的人,同事朋友一定有跟他一樣出色的,你這根本就是人爲減少我們這些未婚女青年們可能的愛情機會啊,這真心要不得啊。」

  「就是太優秀了才怕給你們看到啊,你瞧你現在就羨慕嫉妒恨了吧。」

  「貧吧你就。」

  「這是我個人特色,改不掉了。」

  「剛在外面馮德昭還跟小白打聽你呢。」同學善意提醒。

  葉雨頓時瞪圓了眼,丫的,那個甲醇的,他屬狗皮膏藥的嗎?

  「他進來了,過來了。」同學現場直播。

  蕭徹眯眼看走過來的男人,人模狗樣的,看樣子似乎也屬于精英白領型人才,可那副對他媳婦明目張膽的垂誕實在是太討厭了。

  「葉雨,我還以爲你沒來呢,你跟小白她們關係那麼好,怎麼沒當伴娘呢?」馮德昭一過來就連珠炮似的地問。

  葉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件襦裙式的伴娘禮服,明白了問題的癥結在哪兒,她這麼坐著裙子下擺把她的肚子遮住了,「我現在這樣不好當伴娘的。」她扶腰站起來展示證據。

  「葉雨,你……你被哪個男人騙了?」

  葉雨眨眼,她長得很容易被騙嗎?

  「你別擔心,我願意做你孩子的爸爸。」

  「噗。」葉雨實在沒忍住噴出了剛吸到嘴裏的一口酸奶,她實在是低估了甲醇同學的戰鬥級別。

  「不好意思,我很介意我的兒子認別人當爸爸。」某中校各種憤怒有木有,他都亮晃晃地在一邊陪坐著都有男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搶他媳婦啊,他不在的時候那是種什麼樣的情形啊,簡直不敢想像。

  馮德昭震驚了,手指發顫地指著電影明星一樣耀眼的蕭徹問被酸奶嗆到的葉雨,「他是你男朋友?」

  蕭徹挑眉,「我不能是她丈夫嗎?」

  「你什麼時候結婚的,小白她們一直說你沒男朋友的。」甲醇不可置信下聲音拔高了些。

  蕭徹瞥了眼媳婦,她們這幫死黨真心不知道該讓人說什麼好了,估摸著是很看這位男士不順眼才會聯合修理的吧。

  「沒男朋友不代表沒丈夫啊。」葉雨理所當然地表示。

  馮德昭憤怒卻又似乎找不到什麼發泄口,憋紅了臉,最後一甩袖子坐到離這桌很遠的位子去了。

  葉雨難得反省一次,問中校同志,「我們是不是做得過份了?」沒準甲醇一樣的豬頭也有著純情男人的一面呢。

  「沒有,男人受受挫折有好處,要不然還以爲全天下的女人都應該等他愛呢。」某中校出氣都是粗的。

  葉雨捶他肩膀一拳,啐道:「道貌岸然的,生氣了吧。」

  「敢覬覦軍人私人軍用物資殺無赦。」話殺氣騰騰。

  「他現在已經沒戰鬥力了,你收斂一下,別給孩子樹立錯誤的典範。」

  中校外溢的殺氣果斷收斂起來,伸手摸摸她的肚子,說:「寶寶乖,爸爸是在捍衛自己的領土完整,你們長大了也要這樣做。」

  「嚴肅點。」

  「我很嚴肅。」

  「沒看出來。」

  蕭徹才要說話,看到一個人後立即就抿緊了唇,那個人在往這邊看了一眼後,果斷地就往這邊來了,這讓他的臉色更加的冷硬。

  今天他得虧是來了,這要是不來,他媳婦就是抱個崽都無法阻擋某些男人撬墻角的毅力。

  「葉雨,昨天的事真是對不起。」蔣帥文的道歉很誠懇,只是眼底卻滿滿都是黯然與失落。

  「我沒事,你跟學姐的事處理處怎麼樣了?」她就是要往某人的傷口上狠狠撒把鹽,丫的,讓他扮情聖,讓他糾纏不休,簡直比甲醇男還讓人無法忍受。

  蔣帥文的表情又黯淡了幾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她早就沒關係了,可是她……」

  「學長,你是我的學長,也只是學長而已。」葉雨微笑著截斷了他的話,丫的,姐沒那閑工夫當你的知心姐姐紅顔知己聽你倒那一肚子的情非得已,窮搖哥不是姐的菜。

  突然地,葉雨就想到了大院裏的某個窮搖妹紙,猛地發現蔣某人跟那妹婚好配啊!個個都特麼地那麼自以為是!

  蔣帥文眼神痛苦地看著她,「葉雨……」

  蕭徹盯著那個上演苦情戲份的男人,冷聲道:「這位學長,我媳婦沒興趣聽你的心事,麻煩你換個位置成嗎?」M的,當他是死人嗎?撬牆角撬得這麼沒顧忌,你是想親身體驗一下我軍的戰鬥力嗎?

  蔣帥文整個人都僵了一下,臉色更苦,「對不起,我只是……」說什麼都晚了,這個男人是這樣的優秀,而她的眼裏早就沒有了他,一切都是他自作孽。

  看著蔣某人背影帶著悲傷欲絕的基調離開,葉雨很不爽地挑眉,忍不住小聲跟中校抱怨,「臥曹,他不去演苦情窮搖男的戲簡直是演藝界的一大損失啊,他這是想噁心我吃不下飯嗎?」

  「媳婦,別搭理那種人,咱好好吃飯,別餓著肚裏的寶寶。」

  「這些極品男我是怎麼招過來的啊,我人品不至於差到這地步吧,桃花開的要不要這麼慘不忍睹啊。」她才是最杯具的那個好不好。

  某中校突然有了點笑意,他媳婦的臉都皺到一起了,有這種死纏爛打的人他媳婦恐怕才是最最痛苦的人,他吃醋什麼的實在是有點喧賓奪主了,難怪她說要削人。

  「咦,有姦情啊。」上一刻還憂鬱半死的人,下一瞬就生龍活虎了起來,趴在中校的肩上圍觀八卦現場。

  「什麼?」蕭徹也好奇地看過去。

  「那個那個,那男人對程嵐有興趣哦,哇卡卡,這男人看著挺優質的,比向牛郎看著有檔次多了。」

  「向牛郎?」

  「跟白富美跑了,當人家專屬牛郎去了。」

  「……」

  「當伴娘伴郎的果然是很容易發展出屬于自己奸情的羅曼蒂克啊,可惜我是沒機會了。」末了,葉雨忍不住惆悵了下。

  「媳婦你很遺憾嗎?」

  「廢話,我不但先婚了,還挺這麼大一個肚子,我都沒做伴娘的機會啊。」

  「我還不夠優秀嗎?」

  「優秀也沒辦法彌補伴娘事件的缺席啊,唉,伴娘爲什麼非要未婚的才能當啊,連點想像的機會都不給人留啊。」

  某中校果斷把媳婦的身子扳正了,臉也扳過來,一本正經地說:「媳婦,咱好好吃飯,看,菜都上來了,你剛不是就說肚子餓了?」

  「好吧,我決定化悲憤爲食量,好歹也不能讓那麼厚的紅包打了水漂。」

  某中校再次無語。

  語言不能就只好默默服侍老婆大人用餐,簡直都快趕上專業貼身保姆了,看得同桌的男男女女各種側目羨慕嫉妒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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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09:43
第43章

  喜宴一結束,一對新人便直奔機場趕赴他們的蜜月旅行地。

  看著好友跟丈夫幸福地開始蜜月之旅,葉雨心裡也是高興的。

  蕭徹摟著她的肩膀說:「等我有空,咱們也出去旅行。」

  「好。」這種承諾對軍人來說基本就是空頭支票,誰認真誰就輸了,不過,他有這份心總是好的。

  「天兒還早,咱們接下來進行什麼項目活動?」某中校擺出一副一切行動聽指揮的架式。

  葉雨想了想,說:「咱們去買錄音機吧。」

  「啊?」現在買這個的可不多。

  「走了,胎教現在就要抓緊了,寶寶對爸爸的聲音感覺比較靈敏,我要把你的聲音錄下來沒事的時候就放給他們聽,這樣他們以後才不會對你感到陌生。」

  蕭徹感動地摟緊了妻子,「媳婦……」

  「還要多買錄音磁帶。」

  「要錄很多嗎?」

  「有備無患。」

  然後兩口子開車去商場買錄音機和磁帶。

  「咱們要不要去看看小床?」在買好錄音機和磁帶後,蕭徹突然想到了未來家庭住戶的睡覺問題,遂提議。

  葉雨表示贊同,「是該看一看,即便是上下床,也得買有品味兒的,要不將來他們會說我們讓他們提前享受學校住宿的待遇了。」

  「確實。」

  于是,夫妻兩個轉戰商場的傢俱部,認真仔細地挑選上下床。最終由中校同志拍板認定了兩架純木製的床,刷卡付款,然後他們回家等送貨。

  傍晚的時候,上下床終于在蕭家落戶生根,幷被提前鋪好一應被褥床單,但是還是看著像——學生宿舍。

  葉雨撫額,歎道:「這個印象看來是沒辦法改變了,就這麼將就吧。」

  中校也嘆氣,「也只能這樣了。」

  「趕緊地,你在家時間有限,抓緊你有限的時間把主要任務完成了,去把軍人相關條例背一遍,再把警察相關條例念一遍去。」

  「呃?」

  葉雨拍他,「傻什麼呢,這叫提前胎教,反正他們將來免不了要被太外公和外公荼毒,咱們先提前讓他們適應下吧。」

  某中校張口結舌,半晌才把嘴閉上,「你還真打算讓他們公檢法和海陸空去啊。」

  「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他們一定會遇上的問題,有個緩衝期總歸接受起來也比較容易。」

  中校深以為然,媳婦的擔心實在是很接地氣,很現實。

  「可,我爸那邊。」

  葉雨大聲嘆氣,「你知道我最痛恨經濟類的東西了,你別逼我發飆啊,我絕對絕對不會跟自己過不去找經濟類東西荼毒自己的。」

  「媳婦你辛苦了。」這兩大家子哪邊都不好對付,他一直覺得媳婦挺神奇的,跟他爸竟然能相得得意外融洽。

  「趕緊背條例去,我給你準備熱水去。」

  「我自己來。」

  「不用,我這點活兒還是能幹的。」

  某中校準爸爸聽老婆的話認真地背錄條例去了。

  爲了不打擾中校同志錄磁帶的硬性任務,葉雨負責了燒晚飯。

  吃到媳婦做的飯時,中校表示忒幸福了,「還是媳婦做的飯有家的味道。」

  「在家裏做飯都有家的味道。」葉雨很破壞氣氛地說。

  「不是,」蕭徹很認真,「用心做出的飯才會有家的味道。」

  「行,不跟你抬槓,首長說的話都是對的,成了吧。」

  「首長夫人說的話才都是對的,咱家你是首長。」末了,中校同志很沒原則地巴結諂媚。

  「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趕緊吃飯,吃完了接著錄音去。」

  「保證完成任務。」

  「我很看好你哦,同志。」葉雨嘻嘻笑。

  飯後,蕭徹搶著洗碗收拾善後,然後抱了妻子回床上去錄條例。

  葉雨現在沾床就想睡,在蕭徹努力錄條例的時候她就迫不及待地跟周公約會下棋去了。

  蕭徹臨睡前又灌了幾杯水下去,明天他的任務還不少,走之前一定要完成媳婦交待的任務,這可關係他家的幾個寶貝未來的人生基礎。

  第二天,蕭徹一大早就起來了,先把家收拾一遍,做好早飯,然後繼續錄胎教磁帶。等到飯點的時候才喊媳婦起床吃飯。

  「幾點了啊?」甫自睡夢中醒來的葉雨聲音糯糯的,還帶著一點點的撒嬌,把中校同志的心撓得癢癢的。

  「八點多了,吃完早飯我陪你逛超市去。」

  「哦。」葉雨腦子還有點迷糊,任他將自己從床上弄下來,到衛生間洗了把才算完全清醒過來,看了眼依在門邊的某人,忍不住瞪了一眼過去,「沒事幹了,盯著我做什麼?」

  「我媳婦好看啊。」

  「呸。」

  「真好看。」他媳婦不戴那副黑框大眼鏡的時候比平時漂亮得多了,那雙又大又水靈的丹鳳眼熠熠生輝,讓她整個人都明麗起來。

  這一刻,蕭徹突然悟了,他媳婦喜歡那副古老又笨重的鏡框是有原因的,她收斂起了屬于自己的那份耀眼奪目,披上了文靜秀氣的外衣,將十分的容貌降成了七分,低調而內斂。

  葉雨洗漱完,出去吃飯,路過門口的時候忍不住拿腳踩了他一記,「出什麼神呢,吃飯去。」

  「好咧。」

  吃完飯,蕭徹收拾了一下,然後換衣服。

  葉雨訝然,「又穿軍裝啊?」

  「得把你這軍嫂的印記打得牢牢的,告訴某些人這是軍婚別想來破壞。」

  「切。」

  果然,一身常服的蕭徹陪著媳婦去逛超市很扎眼,這樣一個筆挺帥氣英威的年輕中校軍官,那真的回頭率滿高的。

  中校同志大包小包地拎著購物袋,葉雨就扶著腰慢吞吞地跟在後面。

  「你買這麼多幹什麼啊,你一回部隊我恐怕就得回大院陪外公去。」國寶這活計真心不怎麼好當。

  「拿大院吃去。」中校很乾脆。

  「那你直接放車裏好了。」

  「家裏我提一點兒上去,其他我都給你放車裏,到時候你也不用費勁兒。」

  「行。」只要不讓她勞動怎樣都行。

  回到家,葉雨跟零食奮鬥,蕭徹繼續跟錄音機奮鬥。

  接下來空閑時間都是在這樣的狀態中度過的,當然中校同志的手邊一直備著溫開水。等到他歸隊離家的時候嗓子還是沙啞了,他媳婦絕對是故意的,她竟然讓他把整個刑法給念了一遍,就差把憲法也整一遍了。

  一回到基地,跟大隊長一打招呼,大隊長驚訝了,「嗓子怎麼了?」

  某中校一抹臉,苦大仇深地說:「別提了,我媳婦讓我背了一天多的條例,軍人和警察的,我連刑法都念了一遍。」

  「你媳婦讓你受二次教育呢?」大隊長打趣。

  「我媳婦說留著搞胎教呢,趁著我在家,能壓榨一點就壓榨一點,過這村兒就沒這店了,我一邊錄音一邊喝水,可嗓子還是這樣了。」

  大隊長哈哈大笑,「你媳婦很有遠見嘛,還真打算公檢法和海陸空挑一樣啊。」

  「她說這是家族傳統,必須繼續發揚光大。」

  「你還別說,這家族傳統是值得發揚。」

  「那是。」蕭徹得瑟地說。

  大隊長直接給他後腦勺來了一巴掌,「別得瑟了,趕緊先去把材料準備準備吧。」

  「是,大隊長同志。」

  「這小子——」大隊長笑著看他一溜煙地跑掉。

  而另一頭,家裏又只剩下了葉雨一個人,她聽著錄音機裏那道熟悉清亮的聲音,躺在沙發上跟電視遙控較勁兒。

  又只剩她了,這次好歹還把某人的音兒給留下來做伴兒了,要不還真感覺有點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孕的關係,她覺得現在特別容易傷春悲秋的,感情線仿佛突然變得細膩起來一樣。

  手機響的時候,先開始專心跟搖控較勁兒的葉雨並沒有聽到,後來才突然醒悟過來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葉雨慢吞吞地起身到餐桌上把手機拿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趕緊接電話。

  「怎麼這麼半天才接電話?一個人在家忙什麼呢?」電話一接通,程嵐就忍不住轟過來。

  「看電視廣告呢,聲音一時太嘈雜,所以沒聽到你愛的召喚。」

  「在家悶不?」

  「還好。」

  「出來喝杯茶吧。」

  「你改到茶館修身養性了?」

  「姐這不是配合你的身體狀況嗎?」

  「我家中校委託你們了?」丫沒事竟然會想跟她喝下午茶,天生異異象啊。

  「你家那位真是二十四孝老公啊,臨走前,估計除了小白都打到招呼了。」

  「我這輩子估計也就現在能享受這樣的級別待遇了,真沒啥好值得炫耀的。」

  「你丫這還不夠炫耀的啊,去參加個婚禮楞把人新郎倌的風頭給壓了下去,這男人帶出去真是不丟份兒,倍有面子。」

  「優質也不頂用,想帶他出去溜溜都得天時地利人和了才能辦到,缺一樣都不行。」

  「倒也是,」程嵐頓了一下,「但你也差不多點,肚子都這樣了就讓親人解放軍少操點心。」

  「你這純屬于倒打一耙啊,我本來挺老實在家宅著,是你打電話來說要邀請我出去喝茶的,我這還沒答應呢,你又說我折騰,咱倆到底誰在折騰?」

  「你丫多美啊,不用看老闆臉色,姐可還得上班呢,萬惡的資本家們。」程嵐的語氣說不出的羨慕嫉妒恨。

  「那天看上你的男人貌似也是資本家隊伍裏的。」

  「丫快別跟姐提那混蛋。」

  「什麼情況?」

  「一夜情這種事他個大男人楞非拽著姐負責,這世界到底是腫麼了?」

  「玄幻了唄。」

  「正經點,姐煩著呢。」

  「煩個毛線,他要你負責,你就負責唄,好歹也是資本家呢,該揩的油揩揩,該拿的拿,該要的要,分手的時候不定你就擠身資本家行列了呢,不說少奮鬥三十年吧,三五年的總跑不了不是。」

  「你還是我姐們麼?這種嗖主意你也好意思說出來?」

  「姐要不是你姐們,能這麼昧著良心教唆你搜刮別人私人財物嗎?」

  程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仔細想想,特麼地確實像你說的,是這麼個道理啊,姐又不是去當三,先負一段時間責,看情況再決定後續發展,先把好處撈足才是正經。」

  「賓果。」

  「姐原本多麼正直善良純情的人啊,跟你丫混久了怎麼就變得這麼猥瑣不道德呢?」

  「滾。」

  「要我負責的資本家來了。」

  「趕緊撈好處去,你乾兒子等著你將來包大紅包呢。」

  「收到,姐先掛了。」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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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09:59
第44章

    中校歸隊,葉雨再次回到大院。大院軍歌嘹亮,空氣清新,非常適合安胎。安胎中的葉雨時不時會接到程嵐炸毛之後的電話傾訴。

    「姐到底為什麼要對他負責啊,這丫根本就是一混蛋啊混蛋。」程嵐又在電話彼端蹦蹦跳。

    「有錢錢吃虧,沒錢人吃虧。他錢上吃虧了,你人就難免也得跟著虧一虧,淡定。」葉雨一邊卡嚓卡嚓啃蘋果,一邊隨口安慰好友。

    「靠,你到底站哪邊?」

    「那當然是你這邊啊,再說你事實上根本沒有虧嘛。」

    「老娘哪裏沒虧?老娘還沒成正宮娘娘呢,就整天跟一群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互掐。」

    「你丫別告訴姐你掐輸了。」

    「靠,姐是那麼沒用的人嗎?姐掐不死她們,這男人現在還是姐的所有物呢,她們就敢覬覦這是找死。」

    「你現在的火氣可真夠大的。」

    「那混蛋竟然趁著老娘早晨沒爬起來替老娘辭了職,特麼地,姐還不是他的標的物呢,有這麼自作主張的嗎?」

    葉雨嘆了口氣,「其實,他忍到現在才炒你魷魚已經很讓人佩服了。」

    「他是老闆怎麼了,老闆就可以隨便炒人魷魚啊。」

    「如果我的下屬恰好也是我的女友,她爲了工作不肯陪我睡覺的話,我估計也會這麼幹。其實,我寫過不少這樣的男主哦,藝術果然來源於生活,霍霍。」

    「你猥瑣,你無恥……」

    「我還下流卑鄙。」葉雨想當然地替她接下去,倍兒順溜。

    「說,這主意是不是你替他出的?」這才是程嵐今天打這通電話的根本原因。

    葉雨把果核神准地投到角落的垃圾蔞裏,這才笑眯眯地道:「做爲一個合格的知心姐姐,在大齡男青年遭遇感情迷茫的時候,適時地伸出援助之手這是人道主義精神。」

    「我還是你死黨呢。」

    「就因爲你是我的死黨,我才沒節操地決定把這個被你慘無人道破了處的大齡男青年硬放在你這艘沒有安全係數的露風船上。你要實在不滿意,離婚的時候還有一大筆贍養費可以拿的,他答應的。」

    「靠,你都把贍養費替我爭取好了?」

    「姐這叫一條龍服務到家,感動吧?」

    「感動個鬼,姐說呢,一個榆木疙瘩一樣不懂情趣的男人突然變得這麼非人類,感情是你丫在背後操縱啊。還姐的工作來,你不知道沒工作的女人才是最慘的嗎?」

    「你把證扯了,工作就回來了,這買賣合算。」

    「你確定?」

    「辦法是我出的,你說咧?」

    「得虧中校把你這妖魔鬼怪給收了,要不你得禍害多少良家婦女啊。」

    「丫,少來,你算哪門子的良家婦女,你老闆才是正經八百的良家婦男啊,這年頭都屬于珍稀物種了,你就偷樂吧,這輩子竟然拆了兩個原裝男,爽不?」

    「你這輩子就羨慕嫉妒恨去吧,你沒這種機會。」程嵐果斷得瑟了。

    葉雨果斷掐電話,讓丫瞎得瑟。

    煲完了電話粥,葉雨決定出去溜躂溜躂,散一散內心的羨慕嫉妒恨。

    肖爺爺今兒有事外出,不在,葉雨這一天頓時就過得無比自由自在,手機輻射什麼的,小張一直乾瞪眼沒辦法的。

    「葉姐姐,葉姐姐……」

    葉雨聽到有人深情地呼喚自己,扶著腰慢吞吞地轉身,看著歡脫地奔向自己的大院某二代。

    莫名其妙地她就多了這麼一個弟弟,只要她在大院丫使盡深身解數都要從封閉式的學校越獄出來回歸大院,都不知道圖了個啥?

    「小弟,越獄好玩不?」

    「姐,你不知道啊,忒刺激了。」

    葉雨後腦勺黑綫嘩嘩而下,二代弟啊,姐真是隨便說說的啊,你就真這麼認真回答了啊,且這答案還這麼囧囧有神啊。

    「明年你要上軍校也打算這樣?」

    「我不敢,」某二代表情頓時沉痛起來,「我聽表哥說了,軍校的糾察隊厲害著呢。要不,你教我兩手。」

    「我又沒上過軍校,怎麼可能有東西教你。」

    「姐你會的東西軍校不一定有。」

    「乖,軍人都是正經嚴肅一絲不苟的,你別老想著歪門邪道,這不利於你身心的健康成長。」

    「姐,我心裡特不舒服。」某二代突然變成了憂鬱少年,還有那麼一點憤青的趨勢。

    「咋了?」

    「前幾天在我們學校附近有個女孩被幾個人給欺負了,就算那幫人判了,女孩也毀了。」

    葉雨伸手摸摸二代的頭,「這個社會見義勇為很缺失,我們沒辦法改變別人,但可以做好自己。只要我們自己做好了,這個社會就還有救。」

    「我想收拾那幫人渣。」某二代恨恨地握拳表示。

    「你有這本事?」

    「我沒有。」二代一下蔫了。

    「你沒有,你家的人有啊,弟弟,有時候借力打力也是很不錯的哦,要不要試試?」

    「找人揍他們一頓太便宜他們了。」

    「那沒技術含量,而且教育不夠深刻。」葉雨的笑很陰險。

    某二代眼睛發光了,湊近,「姐,你說。」

    「聽說過撿肥皂的故事嗎?」

    「……」純潔的二代一臉茫然。

    「上網不?」葉雨換了個方式。

    「上。」

    「看文不?」

    「看。」

    「知道耽美不?」

    「嗯。」

    「懂菊花的貞操不?」

    「……」二代羞澀了。

    「肥皂掉地上要撿的話第一反應是什麼?」

    「彎腰。」

    「以男人愛男人的方式,想像一下。」

    二代悟了,一臉震驚地看著小白花一樣純良的葉家姐姐,這位姐姐果斷是高段位的凶殘人士啊。

    葉雨友愛的拍拍二代的肩,語重心長地道:「找個人去找那些人撿肥皂吧,這個可以有的哦,弟弟。」

    二代深受教育地回家了。

    一個純潔善良正義的二代被葉雨這貨成功地洗禮了,從此走向了一條通向腹黑的不歸路啊不歸路。

    對待某些渣滓,以暴制暴絕對是有其必要性的,否則教訓不夠讓他們刻骨銘心。

    當然,那一切都掩蓋在天下太平的表像下正常進行了。我們必須維護法律法規的嚴肅性公平性,這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和權利。

    爆菊什麼的,好孩子不需要懂的!

    這件事尚未塵埃落定時,大院裏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李家那朵小白花窮搖妹紙終于被她坑孫女的奶奶給嬌慣出了大麻煩。

    不久前二代說的那些渣就跟小白花本質是一樣的,不同的是那些渣親身上陣,小白花僱人——只因爲那個女生無意中得罪了白花,這個世界果然已經不值得相信了。

    以前葉雨看白花還覺得這孩子光靠背景也還是能拿得出手的,但是再看她,簡直面目全非,這是怎樣一個自我爲中心到極點的海紙啊。

    你就是直接上手抽那女生一頓也好過這樣毀了一個女孩子的人生,小白花心裏得有多陰暗?她的家庭明明充滿了愛和正義,怎麼她就內心扭曲成了這樣?

    咦,不對哈,她前不久給某二代出的主意貌似也不怎麼光明,但她的出發點是好的,雖然手段技術暴力了點,本質還是有區別的。

    同是軍校生,但軍校生跟軍校生也是有區別的。

    兩個同樣有軍人背景的軍校生,背景也是分檔次的,而李家窮搖小白花的背景相比對方雄厚了那麼一點,結局可想而知,再追究也追究不到李白花的身上,雖然她難以逃脫道德的譴責。

    不過,以葉雨對白花的瞭解,丫的道德觀完全不足以對她形成譴責,必須要有外力對她進行人道主義制裁。

    葉雨早就知道以她這樣嫉惡如仇的個性怎麼樣都不適合去當正義與法律的化身——警察,所以她才死也不肯成為人民警察的一員。身為執法者,強烈的職責道德會不允許她充沛的正義感自由發揮,這會讓她很糾結。爲了不讓自己糾結,她選擇了讓自家老頭和太后去糾結。

    葉雨溜躂到操場的時候,二代弟弟正一個人孤獨地坐在雙杠上望著遠處的夕陽憑吊寂寞。

    「弟弟,你沒事扮什麼憂鬱呢?」

    「真看不慣。」

    「沒能力之前你只能看著。」葉雨話說得很現實殘酷。

    「姐,你當初為什麼就敢直接踹她?」

    「因爲我做好了陪她上法庭的準備,人只要做好了爲自己行爲負責的準備,就可以放大膽去做任何事,前提是你得考慮好了任何後果。」

    「姐,如果你有能力你會怎麼做?」

    葉雨看著他搖頭,歎氣道:「弟弟,姐其實一直是善良正義尊老愛幼的,你別老想著破壞我的社會形象好不好?」

    「我哪有?」

    「你沒有?」葉雨挑眉,「那爲什麼前不久你那啥堂表哥的一臉古怪地跟我說『別帶壞我弟』,弟,是我把你帶壞了嗎?」

    「不是。」二代斬釘截鐵,然後話鋒一轉,立馬十分諂媚,「你就說出來讓我解解心煩也好啊,我心口那口氣堵得慌,你都不知道外面人說我們紅三代軍二代怎麼怎麼跋扈混蛋……」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說的就是這樣的事,身處某個階層,有人犯錯,人們很容易就把那一個階層的人都一竿子打翻在地。

    這就是遷怒!

    是普通百姓樸素的愛憎觀。

    「弟弟,你看耽美不?」

    「不看。」二代果斷否認。

    「知道百合不?」

    「聽說過。」

    「同理可證啊,弟。」葉雨感慨萬千,孩子你的思維要不要這麼死板啊,你瞧人家李白花多靈活啊。

    二代福至心靈,激動得差點兒從雙槓上一頭栽下來。

    葉雨及時扶住他,心有餘悸,「你別激動哈,趕緊從上面給姐滾下來,腳踏實地說話。」

    「姐,你就是我親姐。」

    「可別,我弟夠多了,真心不需要了。」

    「姐,你就是我人生的指明燈。」

    「你小心走上不歸路。」她已經被指責帶壞下一代很多年了,她真心覺得冤枉。

    「姐,你比我家那幫一本正經講大道理的傢夥强太多了,我愛死你了。」某二代激動地在她臉上親了兩口。

    姐被嫩草給啃了!

    葉雨掀桌。

    「弟弟,姐現在是私人軍用物資,你不好這麼猥瑣的。」聲音冷嗖嗖。

    某二代歡脫地跑走,一邊跑一邊回頭喊,「沒事,蕭哥不在家。」

    過于歡脫的二代一不小心撞到了路邊的行道樹。

    葉雨圓滿地笑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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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10:22
第45章

    「姐,車鑰匙拿來。」電話一接通葉劍跟土匪一樣的聲音就從彼端傳到了葉雨的耳朵裏。

    「幹嘛?」

    「放寒假了啊,我們要回家。」

    「那關我屁事。」丫的,怎麼沒注意時間又轉過一年了,果然是快到春節了,她過日子果斷是太糊塗了。

    「姐,親姐,春運票難買啊,你忍心看我們幾個跟擠肉乾似地搭春運這趟車啊。」

    「不許亂載不相干的人,有時即便出發點是好的,有事的時候就會變成好心變壞事,懂?」

    「懂,忒懂了,姐,您放心,從小被您教育到大,弟弟這覺悟槓槓的,你就放心吧。」

    「那過來開車吧。」

    「姐,油錢備好。」

    「抽你。」

    「抽也得把錢備好。」葉小弟耍賴。

    「行了,接了瑤瑤一起過來吧,今晚在這邊住一晚,明天再上高速。」葉雨懶得跟弟弟掰扯,直接說結論。

    「哈哈,大院我來了。」

    「抽吧,你就。」

    「我抽故我在。」葉小弟驕傲無比。

    葉雨笑著掛了電話,下樓向肖爺爺匯報。

    「姥爺,我弟他們放寒假了,想開我車回家,我讓他們住一晚,明天再上路。」

    「行啊,讓小張多買些菜,多住幾天也沒事,不誤回家過年就成。」

    「快別了,葉劍那小子鬧得很,事事的。」

    肖爺爺也笑了,「那孩子不錯,主心骨正著呢。」

    「您可別當面這麼誇他,要不他那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

    「你今年是不能回家拜年了,也不知道小徹過年回來不。」

    「不回來正常,回來就算驚喜。」葉雨已經習以爲常了,「不過,姥爺,如果爸媽他們過來一起過年的話,您……」不會直接把人趕出去吧?

    肖爺爺怔忡了下,隔了很久才嘆了口氣,「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也沒回來過。」

    「今年不是不一樣麼,我這國寶在這邊呢,他們也許會打破規矩呢。姥爺,您應該不生他們的氣了吧。」

    肖爺爺神情有些傷感,「小徹和你的孩子都要出生了,我又不是老頑固,這麼多年氣也早氣夠了。」

    是了,事情有時候其實沒那麼糾葛麻煩,偏偏是人把它想得複雜麻煩,結果就錯位走形得再也回不去。有些裂痕能彌補還是在能彌補的時候彌補一下的好,人生已經有太多的遺憾,減少一點兒是一點了。

    葉雨笑著對肖爺爺說:「那咱們可說好了,等爸媽他們過來的時候您可不許擺臉子啊,咱們一家人熱熱鬧鬧地一起過個年。」

    「行,聽我外孫媳婦的。」

    「這才是老首長的風範。」

    「合著我要不答應就是我沒風度了?」

    「我可沒這麼說,嘻嘻。」

    「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肖爺爺突然很懷疑她肯一直老實窩在大院養胎的原因。

    「哎呀,姥爺,過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結果,是結果了。」

    肖爺爺笑了,是呀,結果最重要,這丫頭爲了說這件事鋪墊了很久,爲的就是一擊即中。

    「你別去廚房攪和了,你現在的肚子可是不能開玩笑。」那肚子圓滾滾的看著就讓人提高警惕,總覺得她隨時可能要生。

    葉雨趕緊聲明,「我沒要去攪和,就想找根黃瓜啃啃。」

    「小張,黃瓜。」肖爺爺直接下達命令。

    「是,首長。」小張立即執行命令。

    「……」葉雨眨吧著眼,再一次申辯,「孕婦是要適量運動的,我還走得動。」

    可惜,申辯再一次被人無視。

    孕婦就要有孕婦的自覺,而葉雨這個高危孕婦從來就沒有那種高度的覺悟,前幾天她還跑到警衛連去跟人家拆裝槍支玩,那速度——完全趕得上專業的水平。楞把剛調來的警衛連戰士斃得嗷嗷叫,轉過頭就去刻苦鍛煉嚴格要求自己去了,連個孕婦都比不過,他們還有臉說要保衛首長嗎?

    警備司令部的領導對此表示:有差距才會奮起直追,很好!最近,他們警備該大院的連級調防戰士個人軍事素質提升很快,警衛連輪值調防比較勤,效果顯著得不亞于搞一個全軍區的大比武。

    現在警備司令部的人誰不知道某某大院有個霸王花級別的軍嫂,你去保衛她?你確定自己不會被保衛?一個孕婦一腳就把一如花似玉的姑娘踹飛幾米還撞上大樹還口吐鮮血?

    據說,上個月霸王花軍嫂出門逛街購物,偶遇一出門不長眼劫匪,搶了軍嫂的挎包就跑,軍嫂一把奪過路人手中的手機「嗖」的一聲就砸向匪徒,然後劫匪當場撲街,被軍嫂暴力踹了一腳以示氣憤,後劫匪被醫院診斷爲肋骨斷了兩根,現在還在監獄醫院治療中。

    多麼強大的孕婦啊,這樣的軍嫂實實地讓軍人子弟兵們虎軀一震!

    「走得動也不能用制服劫匪來搞運動,那不是適量的運動,那是危險的運動。」老首長再一次擲地有聲地說。

    「那是巧合,姥爺。」被人搶了那是她本能反應,不是主觀要去做的。

    「巧合也不成,你要時刻記著你現在是孕婦,是需要被保護的對象。」你在大院打擊一下警衛連那幫小戰士也就算了,你跑外面嚇唬什麼社會不良分子啊,影響多不好。

    「被保護也得有個度,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其實不用那麼麻煩了。」

    「你打擊了小張的自尊心,讓他覺得自己無用武之地。」

    「勤務兵的軍事素質不是都不高的麼?」

    小張頓時心口中箭,心說:葉姐,就算事實如此,您也別這麼直接說出來啊,多丟人。

    「你還把大院警衛連那些小戰士的自信心也打擊沒了。」

    「哪有您說的那麼嚴重,我不就有時跟他們搞下互動娛樂一下而已嘛。」葉雨覺得肖爺爺帽子扣得過重了,她覺得很有鴨梨。

    「你是近視眼吧?」肖爺爺突然風馬牛不相及地問了這麼一句。

    「是呀。」葉雨指著鼻樑上的鏡框,「這就是證據啊。」

    「那你裸視還打出活動耙十環的成績?」

    「我不是用眼看的啊。」

    肖爺爺楞了下。

    「用心啊,感覺,到了某種程度心手是合一的,眼睛反而會是種擺設。」葉雨一副沒什麼的口吻。

    肖爺爺聽得怔住。

    警衛員小陳眼瞪大。

    勤務員小張好像聽天書。

    「以後這樣的實話你少說。」肖爺爺果斷有了結論。

    「您問我才說的啊,別人我才不會說。」

    肖爺爺微笑,「這樣很好。」

    是吧,她也覺得挺好的。

    葉劍跟江瑤過來的時候,葉雨正跟肖爺爺下象棋,表情嚴肅認真。

    「姐,我來了。」

    結果,葉家小劍這一嗓子熱情揚溢的呼喚讓葉雨手一哆嗦,差點兒讓她手裏的棋子落錯地方,不由扭頭對他怒目而視,「保持安靜懂不懂?」

    葉劍嬉皮笑臉地道:「姐,你下棋輸了別轉嫁怒火啊,這不科學。」

    「你又知道了?」

    「孕婦情緒不穩定啊,全國人民都知道。」

    臥曹!

    「姐,姐,你肚子看著好嚇人啊。」江瑤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圍著表姐轉圈圈。

    「會說話不?怎麼就嚇人了?」

    「好大啊。」

    「裏面內容多,外形自然就大了。」

    「內容多?」江瑤一臉驚喜,「雙胞胎?是龍鳳胎不?」

    葉雨伸手摸摸表妹的腦袋,一臉親切地說:「妹子,咱可以再大膽一點兒猜測。」她懷四胞胎的事一直也沒跟他們說,這個時候拿出來嚇他們是最合適的。

    長姐,這個身份有時候其實挺嗨啵的。

    江瑤震驚,「三胞胎?」

    葉雨微笑不語。

    江瑤後退一步,一臉不敢置信,「真的是三胞胎啊。」

    葉劍直接一巴掌賞給腦容量過小的妹子,一臉壞笑地說:「你瞧咱姐那笑,而且她又沒承認,這就表示你的猜測還不準確。」然後轉過頭,對自家堂姐說,「姐,是四胞胎不?雖然這可能性很微弱。」

    「恭喜你猜對了,不過沒獎。」葉雨很不友好地踹他一腳。

    葉劍一蹦三尺高,「真的?四胞胎,那不是說不久的將來我可以看到四個小蘿蔔頭兒?」

    江瑤歡呼,「姐,你真偉大,到時候帶四個小衛兵出門,那真是要多拉風就多拉風。」

    ……

    「你姐我是那麼沒見過世面的人嗎?」葉雨哼哼。

    「姐,你少假仙了,你敢說身後站一排,不拉風?」

    「拉風。」

    「就是說啊,」江瑤抱著表姐的胳膊搖啊搖,「是男孩還是女孩?」

    「幹嘛?」

    「人家想知道未來我們的隊伍有沒有擴大。」

    葉雨一臉嚴肅地說:「這屬於我軍的最高機密,恕不外洩。」

    「姐,你真摳門。」葉劍咋呼。

    葉雨當即表示,「下午自己買車票去,我摳門?」一輛好幾十萬的奧迪都讓你丫個在校生開走敢說她摳門?

    「姐,親姐,別啊,弟弟我錯了,我有罪,春運一票難求啊難求,你真忍心讓弟扛著鋪蓋排隊購票啊。」

    「這不給你一個跟全國人民一起大遷徒的機會麼,你敢說你不提前購票不是蓄謀已久?」以前放寒假回去你丫是飛回去的啊。

    葉劍馬上一副低頭認罪,請求寬大處理的態度。

    葉雨也就隨便寬大了他。

    吃過午飯,休息之後,肖爺爺便領著興奮激動的葉家小弟去摸槍去了,估計警衛連的戰士又得受一回洗禮。

    江瑤陪著表姐在家。

    葉雨捧本散文集看得津津有味。

    江瑤在旁邊思前想後好半天,最終好奇心壓倒了一切,「姐,我聽同學說前不久酒吧一條街出一大事。」

    「小道消息挺多啊。」葉雨不為所動。

    「你還不知道現在的學生啊,泡吧跟泡什麼似的。」

    「網吧什麼時候成酒吧了?」

    「不都是吧麼?」

    「可你這一下就把廣大學子的情趣給拉低了啊,酒吧多墮落的地方。」

    「姐,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唄,我都快被好奇心折磨死了,她出事沒?」

    葉雨從書本裏抬起頭瞄她一眼,懶懶地說:「我怎麼就覺著你怎麼那麼地不懷好意以及迫切地想幸災樂禍的呢?」

    「那種人幸災樂禍一下不對嗎?」

    「那也不好表現得這麼明顯,暗爽懂不?」

    江瑤立馬受教,把小表情一端,「這樣成了吧,我正經嚴肅認真,姐快說答案。」

    葉雨馬上一副學術研究的語氣表情,「妹紙,你要相信一句話。善惡終有報,天道本循環,不信抬頭看,老天饒過誰?」不好,她一說這話就想到某個鞋拔子臉的人,一會找副帥哥照洗洗眼去,胎教一定要精益求精,絕對不能濫竽充數。

    江瑤一下從床邊跳起來,在屋子裏轉了兩圈,搓手做興奮狀,恨恨咬牙,「活該,叫她惡毒,就該是那種下場,這才是老天有眼。」

    「又不淡定了吧。」

    「姐你可真淡定。」

    葉雨橫她一眼,心說,姐怎麼可能不淡定,那晚姐就預見了她可能的結果,不過姐本著樸素的善惡觀在事發前就跟死黨早早離開,回家洗洗就睡了。

    眼不見,心不煩,看不到也就不必見義勇爲了,這是必須的!

    至於做為一個大肚子的孕婦去酒吧那種地方到底好不好的問題,跟葉雨這樣的是講不清道理的,因為她的道理永遠比你更多。

    葉雨覺得攤上白晶瑩那幫死黨,她也覺得沒理可講就是了。

    虧她們整天把擁軍愛軍掛嘴上,泡吧的時候還不忘拉上軍嫂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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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10:39
第46章

  無論江瑤如何軟磨硬泡,葉雨始終沒有告訴她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這個社會雖然不那麼美好,但她始終希望讓身邊的人感覺到的是它的美好,而不是它讓人無法直面的黑暗。有些黑暗她希望永遠不要被身邊的人遇到,永遠永遠……

  第二天,葉雨笑著送走了歡脫的葉小弟和江表妹。

  一個人扶著腰慢吞吞地順著大院的路往回走,全當做有氧運動,月份越大,她的身子就越沉,明顯感覺鴨梨增大,一定要加強體力鍛煉,不能在生孩子的時候搞狀況。老一輩的人都知道自然生產對孩子的身體免疫力是絕對有益的,非萬不得已她不希望到時候做剖腹產,肚子上劃一刀,生產是輕鬆了,可得老實臥床一個月啊,想想都痛苦。

  看到對面走來的人時,葉雨微微訝異了一下,瓊瑤妹子最近深居簡出的,低調得都變異了,想讓人不知道她出事都不現實。

  李敏秀一看到葉雨神情突然就變得猙獰起來,用一種抓狂近乎歇斯底里的聲音吼道:「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救我?」

  陪著孫女出來散步的李奶奶急忙伸手抱住了暴躁的孫女,試圖安撫突然失控的她。

  葉雨簡直有些莫名其妙,她停下了腳步,一手扶腰,一手摸了摸圍巾,「救你?你發生什麼事了?」

  李奶奶急著去捂孫女的嘴,可惜失敗了。

  李敏秀扯著嗓子道:「你明明也在那間酒吧的,你既然在為什麼要讓別人帶我走?」

  葉雨嗤笑一聲,「妹妹,我跟你很熟嗎?再說酒吧是公共場所,你能去,我自然也能去。你都是成年人了,有能力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你的事情我做爲外人爲什麼要去插手?況且我那晚走的比較早吧,再說你有向我求救嗎?」當時你不是喝得挺High的嘛,真要有人拉你走你還不得當場就發飆啊。

  「就是你不對,你上次就有插手,這次為什麼不插手?」

  「那我上次也有提醒你不要到那種地方買醉,你似乎也沒聽呀,一次可以說你純,二次就是蠢,我不確定你是第幾次去,所以也不知道你究竟蠢到了哪個級別。妹紙,中國有句古話,叫『聽人勸,吃飽飯』,勸人也是要看人家領不領情,拿熱臉貼冷屁股這種事我還真不喜歡幹。」

  「總之就是你不好,如果你那天不早走,如果你帶我走,我一定不會出這樣的事,都是你不好,都怪你……」

  所謂奇葩當如是!

  葉雨乾脆雙手扶腰,以一種看珍奇生物的眼神看瓊瑤妹紙,「你這思維邏輯夠神奇的啊,難道就因爲我跟你在同一家酒吧喝酒我就必須對你在那裏發生的任何事情負責嗎?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李敏秀淚流滿面,「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被人欺負,都怪你……」

  李奶奶又著急又尷尬,既要拉拽住孫女不讓她朝葉雨撲過去,又要阻止她說出更多不能爲人知的內情,整個人狼狽不堪。

  「懦弱的人才會把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妹紙,姐再最後教你一個乖,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以後好好讀書,讀好書,再這樣殘下去你的人生不會任何色彩的。」說完,葉雨再不想搭理這個腦殘的姑娘,扶著腰打算離開。

  「葉姐,首長看你半天沒回去,讓我來看看。」小張一路小跑到了跟前,看到眼前這個情形暗自有些警惕。

  「沒事,多說了幾句話,咱們回去吧。」葉雨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窮搖小白花,她到現在都不明白她才是應該對她自己人生負責任的那個人,把所有的錯都推給別人能改變什麼?什麼都改變不了。

  李奶奶發出一聲痛呼。

  小張眼睜睜看著李敏秀咬了她奶奶一口,然後窮凶極惡地墣向挺著大肚子的葉雨,他離著葉雨尚有七八步的距離,而葉雨卻正走過李敏秀祖孫的身邊,完全來不及防護!

  那一幕究竟是怎麼發生的,所有看到的人都表示震驚。

  他們只聽到一聲骨頭斷裂的卡嚓聲,李敏秀甚至來不及發出痛呼便直接昏死了過去,而大孕婦葉雨則壓在了她的背上,右手肘以對方的背脊爲支撐點穩住了整個身子。

  「葉姐——」小張慌了,趕緊上前扶人。

  「小秀——」李奶奶驚了,急得臉都白了。

  「讓我穩穩。」葉雨深呼吸了兩口,然後才慢慢地在小張的扶持下站了起來,然後冷眼看著李奶奶呼天搶地。

  「葉姐,你沒事吧,肚子沒事吧?」小張整個人都慌了神,李家那姑娘就是個神經病啊,葉姐現在多重的身子你也敢這樣撲過來,作死呢。

  遠處又有兩個警衛連的戰士跑了過來。

  「葉姐,你沒事吧?」年輕的戰士都對葉雨的大肚子表示出同樣的擔心。

  「沒事,身子太重不夠靈活,要不也不能讓李家妹紙當了墊背。」

  葉姐真是太息事寧人了,長眼睛的都看到是怎麼回事了,今天換成別的孕婦肚子不定怎麼著呢,讓她墊背都是輕的,就算是首長的孫女也不能這樣蠻不講理,軍嫂是能這樣被欺負的嗎?尤其是在他們眼前,在軍區大院裡,就在軍人自己的地盤上!

  葉雨真心不是息事寧人,她剛剛手肘用了大力了,保證瓊瑤小白花半殘,敢試圖危害她肚子裏的寶貝的傢夥絕對不能姑息。要不是身子太重有些動作不方便,她直接讓丫以後生活無法自理,而她自己頂多算正當防衛無心之過。

  孕婦也可以很凶殘的!

  李敏秀最終被送進了醫院,脊椎高裂度骨折!

  大院裏的軍醫當時看葉雨的眼神都是驚悚的,果然是霸王花軍嫂啊,李家這孩子得有多不長眼才想著跟她過不去?

  知道自己兒媳婦經歷那樣一場險境的蕭爸蕭媽不淡定了,急急忙忙就從XX飛了過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自己這突然回家會不會讓父親岳父不高興了,兒媳婦和她肚子裏的小寶貝兒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爸,李伯伯是怎麼教育他們家孫女的,那孩子連這樣狠毒的事都做得出來,要是小雨有個好歹,看我能饒得了他們李家。」

  肖爺爺沉著臉,點點頭,「平常也就罷了,這次……」確實是讓人忍無可忍,就算李家小丫頭遭遇了不好的事情,那也不該報復在小雨身上,是她自己到酒吧墮落被人有可趁之機,就因爲那天在酒吧恰巧碰到過就把賬算在別人頭上,這簡直不可理喻。

  上次的事李家勉强才壓了下去,這次她又無事生非,這孩子的毛病都是被慣出來的,絕不可一再姑息。也要引以爲戒,以後蕭家的孩子一定不能養成李家這樣的,真是家門不幸。

  蕭媽媽此時才突然意識到她在離家幾十年後第一次跟父親面對面,心情表情頓時便有些無法形容。

  肖爺爺只是淡淡地打量了遲遲歸家的女兒,說了句:「一路上也累了,先去歇歇吧。」

  「爸——」蕭媽媽聲音哽咽。

  「爸……」蕭爸爸局促中帶著愧疚,畢竟當年是他拐走了人家的寶貝女兒,又這麼多年沒回來看望過,不管什麼樣的原因,這都是不對的。

  葉雨偷偷趴在樓上轉角的墻後偷窺,瓊瑤天雷狗血神馬的必然是要有這樣的場景出現的,姥爺是直接甩給女婿一巴掌呢,還是抬腿給一腳?

  她表示:很有親眼見證的慾望。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們難道非要我一個老人家先低頭才肯回來?年歲都長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蕭媽媽上次扶住父親的一隻胳膊,像小女兒一樣撒嬌,「爸爸,我錯了。」

  肖爺爺便笑了,伸手拍拍女兒的肩,「當年的事爸爸是生氣,可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再大的氣也消了,你就真當爸爸是老虎嗎?」

  「我還不是怕您放不下面子把我轟走。」

  肖爺爺想想自己年輕時的脾氣,釋然地笑了,那種可能性真的非常高,幾乎可以達到百分百。

  「行了,小雨,別在上面偷看了,還不下來跟你爸媽問好。」

  葉雨從墻角後探出腦袋,嘻嘻笑了笑,「爸,媽,你們來了。」薑果然是老的辣,這種溫馨感人的時刻姥爺竟然還能發現她在偷窺。

  蕭媽媽一看到跟個小姑娘一樣搞怪的兒媳婦,突然就樂了,指著她說:「合著你躲在上面看西洋景呢?」

  葉雨摸摸鼻子,從墻角走出來,扶著腰,抓著樓梯扶手往下走,一邊走一邊說:「我是不想打擾您跟姥爺父女團圓的合樂畫面,我家太后說過我出現通常都是破壞畫面和氣氛的。」

  蕭媽媽笑著點頭,「你媽說得一針見血。」她出現可不就是破壞氣氛麼,本來的傷感一下子就被沖淡了。

  「媽——」葉雨做羞澀狀。

  「去醫院檢查過了吧?」蕭媽媽還是有些擔心。

  葉雨馬上保證,「檢查了檢查了,醫生保證小傢夥們個頂個健康活潑,」頓了一下,她面色微苦,「就是我的胳膊肘還有點痛。」

  肖爺爺哼了一聲,對著女兒女婿一臉困惑的表情說道:「她一肘子把李家那丫頭整成高裂度骨折了。」

  蕭爸蕭媽悟了!

  敢對他們兒媳婦下手,活該!

  對于此次事件葉雨後來當一件生活瑣事一樣跟部隊的某中校隨便嘮了嘮。

  對去年會所事件有所瞭解的大隊長當時一臉高深莫測地對蕭徹說:「你覺得這真是意外?」

  「這是蓄意的,M的,我媳婦都近七個月的身子了,這要萬一出點問題那就是人命關天的事,軍嫂是這樣讓人欺負的嗎?」

  大隊長忍不住一巴掌賞給手下,「我是說你覺得那高裂度骨折真是巧合弄出來的?」

  「不是巧合難不成還是我媳婦故意啊,她當時護肚子都來不及了。」

  「別一扯到你媳婦就不冷靜,你媳婦可是徒手解決掉包括兩名退役特種兵在內武裝暴徒的人。」

  蕭徹冷靜下來,然後斬釘截鐵地道:「這是意外巧合。」

  大隊長笑了,揮揮手,「得,我也知道是意外巧合,不過,這高裂度骨折很有份量啊。」這比粉碎性骨折還要有技術性難度,還更要有危害性。

  「對於敢於挑釁來犯的一切敵人,必須要狠狠予以還擊,這是我軍的原則。」

  大隊長笑著點頭,「說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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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13 20:10:56
第47章

  春節到了,全國人民一起犯傻的時候也來到了。

  春節聯歡晚會,再次被葉雨提到了全民的高度,把肖家連勤務兵帶警衛員全算上,全部攏到一塊——包餃子。

  群眾們表示鴨梨很大。

  孕婦就該有孕婦的自覺,對吧。

  可某孕婦的自覺性一貫差到天理難容的地步,她一個人挺著個大肚子往案板邊一站,手裏那通忙活啊,把小張和小陳看得目瞪口呆。

  「你們看電視啊,別管我,我年三十晚上包餃子已經快成强迫症了,你們要不讓我包我會覺得沒著沒落的。」

  這得是包了多少年夜飯餃子落下的啊,不知道要不要同情一下。

  葉雨一副憶當年的懷舊表情,「我家太后和老頭把我這毛病慣出來後,他們年夜飯想換花樣兒我都不答應,不吃餃子就別想過年。」

  「……」

  還是同情一下葉爸葉媽吧,雖然他們有點自作自受的嫌疑。

  等春節聯歡晚會的音樂一響起,葉雨還來不及跟全國人民一起歡樂過年,電話響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某中校的祝福電話來了,全家一起忽略她强烈想看開場歌舞的意願,把她推向了電話的懷抱。

  抱著大肚子拿起電話,葉雨的眼睛朝著電視機的方向瞟啊瞟的,雖然正月裏會死勁兒地重播啊重播,但是過年看的就是直播啊直播,要的就是那麼個氣氛,懂不?

  「媳婦,過年好。」

  「過年好。」

  「媳婦,你咋了,情緒不怎麼好啊。」中校還是很敏感的。

  「我剛要跟全國人民一起進入歡樂的海洋,你電話來了,我一下就從和大傢夥兒一起熱鬧喜慶的氣氛淪落到了一人獨抱電話遠觀歡樂海洋的境地,情緒要怎麼好?」

  「媳婦,我又錯了。」中校認錯認得毫不含糊。

  「沒事,看在過年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爸媽都好吧。」

  「好,正和姥爺一起看電視呢。」

  「替我問爸媽過年好。」

  葉雨立馬照辦,「爸、媽、姥爺,蕭徹問你們過年好。」

  「好。」肖爺爺代表全家發言,「我們都好,你抓緊時間跟他說說話吧。」

  「噯。」葉雨聽從首長命令,又把話筒貼回自己耳邊,「還有事不?」

  「媳婦,你不能這樣啊,你這反應太冷淡了,你得熱情一點兒。」

  「老公,過年好,你在部隊上要照顧好自己,我在家一切安好,不要擔心。你保家衛國,我肩扛家園,你的軍功章歸我,榮譽歸你。工資卡你雖然上交了,但聽說你還有小金庫,能不能一起充公給我?」

  「……」媳婦你明顯是對小金庫的熱情比較大,中校森森地內傷了。

  「你看,提錢傷感情,提感情就傷錢,爲了不傷錢,所以我就不提感情了。」

  「媳婦啊……」我這大過年打個家屬熱線可是不容易,咱能不這麼貧不?能不?

  「過年有假不?」

  「沒有。」

  「今年是沒辦法回去跟太后他們拜年了,還真是蠻不適應。」現在的月份太大了,不說這邊的長輩不放心,她自己也不敢冒然出行。

  「媳婦,讓你辛苦了。」

  「我不辛苦,雖然我不是為人民服務。」

  「我爭取你生產的時候休假。」

  「好的,我努力配合你的休假,不過,肚子裏的幾個小傢夥未必會配合。」

  「跟我的戰友問聲好吧。」蕭徹按下了免提鍵。

  「嫂子過年好。」彼端洪亮的合聲很壯觀。

  「過年好,祝你們在新的一年裏單身的抱上媳婦,結婚的家庭和睦。最後,希望你們爲祖國爲人民,爲家裏的人保重身體。」葉雨辟哩啪啦連氣都不帶喘的就是一串話。

  「小蕭子,趕緊地,別霸著電話不撒手,給後面的同志騰地兒。」祝福一完,她對著自家老公就是一悶棍。

  中校同志緊急掐斷。

  「小蕭子,又被你媳婦調/戲了吧?」

  「被媳婦調戲我樂意,你這種沒人調/戲的就羨慕嫉妒恨去吧。」

  「你小子找練是吧。」

  「來呀,怕你怎麼的?」

  「行呀,有種你今天別裝熊。」

  「誰裝誰熊。」

  「……」

  就在幾個人勾肩搭背要去較量較量的什麼,基地的警報突然響了,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肅容跑步歸隊。

  肖家今年的新年過得熱熱鬧鬧的。

  一直過完十五,蕭爸爸才領著蕭媽媽離開,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兒媳婦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有風吹草動就趕緊通知他們。

  葉雨表示:一定遵紀守法,做好一個孕婦的本職工作,絕不再去找大院警衛連小戰士們的麻煩。

  「葉姐,那你平時做什麼消遣?」小張對此表示了深切困惑,平時懷孕的葉姐因爲不能隨意離開大院活動,主要就是靠著打擊警衛連的戰士們消磨時光的。

  突然發現,葉姐的愛好怎麼這麼的邪惡的?

  但是誠懇地說,警衛連的戰士因爲葉姐生活娛樂性提高了許多檔次,軍事技能上也有了質的飛躍——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飯!

  「我還消遣什麼啊,我現在走路都快成負擔了,要不是爲了順産,我現在連每天的溜彎都不想進行了,真該讓男人也體會一下懷胎十月的艱辛。」

  「嫂子辛苦了。」小張以一個戰士的身份向身爲軍嫂的她致敬。

  「對了,小張。」

  「什麼事?」

  「那李家的瓊瑤妹紙出院了沒?」

  小張左右觀察了下,沒人,這才低聲匯報,「沒呢,聽說請了專家來治,結果跟前面的診斷一樣,她那脊椎啊以後就是個豆腐渣工程,勤寶貝著吧。」他一點兒沒發現他已經具備了葉雨式的調侃調調

  「多爲國家醫療衛生事業做點貢獻也是應該的,她不念的軍醫嘛。」葉雨很憂國憂民地說。

  「軍醫?她?」小張立馬一副鄙夷的表情,「我聽人說她連扎個針都不敢,脾氣還特別大。」

  「南丁格爾的品質這輩子果然是不可能在小白花身上看到了。」葉雨深以為憾。

  「嫂子,溜彎呢?」迎面走來的軍醫笑著打了個招呼。

  「忙呢?」葉雨也順便回了個話。

  「不忙,今天就過來給幾個老首長聽心脈,要不幫你也診下?」

  「拉倒吧,別拿我練手啊,你那中醫就是個二把刀,你還非充大國手,也就首長們不拆穿你,想蒙我就算了。」

  「嫂子真不給面子。」

  「你別覺著西醫你拿手,中醫就能輕鬆拿下,咱們中國的傳統醫學深奧著呢,沒個一二十年出不了師。」

  「聽嫂子這麼說,嫂子你懂啊?」

  「我懂就好了,我被人當練手的對象當了十幾年,算是被折騰苦了,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簡直比舊社會還萬惡呢。」她那二姨啊,那是親二姨啊,下手比仇人還狠呢,還嚷嚷說她皮糙肉厚不怕疼。

  狗屁,針扎到肉裏就疼啊,你要哭她就敢多扎你幾針,那就只能死勁憋著不喊疼,忍久了也就習慣了。

  「我們院裏的老專家過幾年坐診,嫂子過去讓人家給看看唄,中醫把脈沒B超那些電子機械設備的輻射,嫂子應該喜歡的。」

  「行啊,可專家號不都賊難掛啊,難不成你讓我挺著大肚子起五更冒著嚴寒酷暑去排隊?」

  軍醫樂了,「您哪用掛號,直接去就成了,那我導師。」

  葉雨勾手指,「問個事。」

  軍醫湊過去,「啥事?」

  「聽說導師現在都潛學生,你沒被潛一下?」

  「……」這個嫂子果然是非主流的,這種事她真敢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問出來啊。

  「嫂子,我們是軍醫學院。」

  「唉,天下烏鴉一般黑啊,別遮掩,我就想搞個調研。」

  「嫂子,您是軍嫂。」

  「你可以暫時當我不是。」

  「我們軍人是有操守的。」

  「你別告訴我每年被雙規的官裏面沒軍藉的啊,塗粉遮醜不如剔骨挖腐肉,你首先得承認錯誤才能改正錯誤。」葉雨義正辭言地說。

  「真沒有。」

  「算了,就當沒有吧。」

  「什麼叫就當沒有啊,本來就沒有。」軍醫不幹了。

  「瞧小夥兒這麼帥,沒人潛也是種資源浪費啊。」葉雨不勝扼腕。

  軍醫小夥子一臉黑線。

  小張悶頭偷笑,葉姐說話向來是百無禁忌的,警衛連那幫戰士就沒有不被她埋汰過的。

  「別抄襲櫻桃小丸子了,來,咱們說個正事。」

  合著這是明目張膽地調戲啊,「嫂子說事吧。」

  「瓊瑤妹紙啥情況?」葉雨開門見山地問。

  「嫂子心裡該清楚吧。」

  「我清楚個屁,我又不是她主治醫生。」

  「傷可是您弄出來的。」軍醫斜眼,他可聽說了,這位嫂子那是手裏有真功夫的人,他就不信一個有真功夫的人不清楚她能造成的創傷嚴重度。

  「懷著這麼重的身子,我自控力不太好,這心就總揪著,實在是擔心對窮搖妹子造成人生的重大傷殘,雖然這是意外誰也不想,他們不好怪我,但我終歸心裡有愧。」姐沒愧,姐一點兒不後悔當時提前離開酒吧讓小白花被人侵犯成功,憑什麼她能找人强了同學毛事沒有?

  小白花若有悔意也算是她天良未泯,可惜她毫無悔改之心,她的人生是人生,難道別人的人生就不是人生了?這種人就該一下摁死她,讓她再無翻身之日,才算是維護社會和諧穩定。

  軍醫的嘴角抽了又抽,嫂子的話說得十足誠懇,表情語氣都毫不摻假,可是就是讓他有種黃鼠狼給鶏拜年,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感覺,幸災樂禍有木有?

  絕對的!

  做爲一名軍人,他自然對李敏秀的行爲無法諒解,但是做爲一名醫生,他覺得霸王花嫂子下手忒狠了,她要再加把力,那骨折可就粉碎性的了。這樣的懲罰對一個花季少女而言過于沉重了,但一想到如果不是嫂子是霸王花級別的,那麼結果會更慘烈,她可是懷著四胞胎啊……

  這麼一想,軍醫突然覺得無論從什麼立場,他都沒有同情李敏秀的必要,任何人做錯了事就得承擔後果。

  軍嫂是能隨便欺負的嗎?況且是這種高級別的軍嫂,她肯依,她身後的人還不肯依呢。

  當然,這嫂子本身就過于彪悍了,不用拿背景壓人,直接當場就完美回敬敵人了——所謂高手當如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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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葉雨有些想不起事情怎麼發生的。

  「嫂子,喝點熱牛奶。」

  葉雨有些木然地接過溫熱的奶,目光慢慢聚焦看清眼前小張焦急擔心的年輕臉龐,扯出一抹略顯僵硬的笑,「我沒事。」她的手摸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裏面的小傢夥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焦慮,輕輕地動了動手腳,仿佛在安撫她一樣。

  深深地吸了口氣,葉雨閉眼沉澱了一下心情,再次睜開眼睛,眼裏已經恢復了精氣神,她不能慌,不能亂,她還有必須要負擔的責任。

  「還在手術嗎?」

  小張點點頭,眼睛朝手術室亮著的紅燈看了看。

  本來只是來醫院做個簡單的產前檢查,結果就撞上了部隊送重傷員過來,而葉姐偏偏就眼尖地認出了人群中蕭哥的領導,繼而確認了傷者之一爲蕭哥時,葉姐整個人一下就木了,快嚇死他了。好在,葉姐很快就恢復過來了。

  「葉雨同志。」

  「大隊長,我沒事。」

  「沒想告訴你的,你現在的情況……」實在不能受太大的刺激,誰成想就這麼千中無一地撞上了。

  葉雨雙手握住手裏的牛奶,蒼白著臉笑了笑,「沒事,我年輕挺得住,長輩們便先不要通知了,正月還沒過,別讓老人家擔心。」

  「好吧」大隊長一臉擔心地看著她,「要不,找個床位你先休息下?」

  「不用,我沒那麼嬌貴。」她的孩子會和她一樣堅强的,他們一起面對過武裝的暴徒,一起經歷過窮搖小白花的瘋狂,他們至今還活潑健康地在她的身體裏成長,他們也一定會和她一起等到蕭徹從手術室出來。

  「小張,去把小吳軍醫叫來。」

  「噯。」

  小吳軍醫來的很快,雖然不知道嫂子叫他幹什麼,但是這個時候只要能幫忙,做什麼都行,軍嫂,本就比一般人辛苦,有實戰任務部隊的軍嫂就更值得尊敬。

  「嫂子。」

  「找個藉口,告訴肖老我今晚要留在醫院,讓肖老不要擔心。」

  「就說動了胎氣,怕有早産的可能留院觀察吧。」

  「行。」

  「我讓導師過來幫你診下脈吧。」小吳有點擔心,四胞胎的情況本來就複雜,雖然現在嫂子看著不要緊,還是不要大意。

  葉雨沒攔住小吳軍醫,只能笑著搖頭。

  老專家來的很快,很仔細地幫葉雨摸過脈,欣慰地點點頭,「你做得很好,你是個偉大的母親。」她的孕期知識很紮實,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及時地穩住心神,先顧及到肚子裏的孩子,脈相雖微有亂跡,但是現在已經趨于平緩,驚險地渡過了可能早産的風險。

  早產畢竟對胎兒的發育是不好的,能避免還是避免的好。

  「我開帖藥,讓人煎來喝吧,保險一點兒。」老專家爲求穩妥提出建議,現在這情形,萬一手術室裏的情況有變,這位軍嫂孕婦的情況就真不好說了。

  再堅強,她也是個女人,還是個懷著四胞胎的女人。

  「好,麻煩您了。」這個時候葉雨是不會矯情的,畢竟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她堅强的心臟這一回也不知道能不能經受得住。

  不,她一定能承受得住,爲了肚子裏的小寶寶,她也一定要挺住,無論結果如何!

  吸氣,呼氣,努力平穩自己的心跳頻率。

  葉雨再次平靜下來,趁著手裏的奶還溫熱時一口喝完,對著小張笑著搖搖空瓶,「再買幾瓶吧,我還想喝。」

  「我就去買。」小張趕緊去買。

  相對於平靜的葉雨,守在手術室門前的蕭徹的戰友們就顯得暴躁許多,不時拿手捋著他們那標誌性的短髮。

  看著他們身上的作戰服,葉雨合了下眼瞼,是出任務了,恐怕還是高度機密的任務的。

  「碰!」某個壯實的軍人一拳捶到了墻上,一臉焦慮地盯著手術室的燈。

  大隊長皺皺眉,踹了他一腳,「安靜點。」眼神往葉雨的方向斜了一下。

  軍人立時會意,努力收斂了擔心暴躁,這個時候不能給軍屬添加心理負擔。

  小張不止買了熱牛奶,還買了一些香軟的麵包。

  手術一直進行了幾個小時,最後手術室的燈熄滅的時候,葉雨已經喝過小吳送來的第一帖安胎藥,整個人有點犯困,正歪在坐椅扶手上努力保持清醒。

  「醫生——」

  「手術很成功,只要病人在零點前醒來就沒有危險了。」

  「謝謝謝謝。」

  葉雨打個呵欠,抓住扶著自己的小張胳膊,「我撐不住了,接好我。」

  小張穩穩地扶住昏睡過去的人,衝著小吳直瞪眼。

  小吳軍醫一邊幫他扶人,一邊說:「你不能怪我啊,咱們嫂子精神抵抗力太强了,我導師說喝了一定可以讓她安安穩穩睡一覺,可她楞撐了這幾個小時。」這得是多強大的精神力啊。

  大隊長瞥一眼推出手術室的人,對手下說:「找張推床把人一起弄過去吧。」

  「直接抱過去吧。」有人提議。

  「你小心小蕭子醒來跟你拚命。」

  「就等著他來呢。」嘴上那麼說,腳下倒是跑得飛快,很快就推了張床過來。

  小張和小吳小心翼翼地把昏睡過去的葉雨扶上了床,安置好,推到了蕭徹的病房。

  蕭徹醒來的時候,葉雨仍在熟睡中。

  看到妻子安詳熟睡的容顔,重傷初醒的中校同志幸福的笑了,她在,她還好,真好!

  葉雨是被餓醒的,睜開眼的時候有片刻的茫然,然後急急地轉頭去看,病床上的人安靜地躺著,吊瓶裏的液體一點一點滴地輸入他的體內。

  「嫂子。」聲音壓得低低的,小張從沙發上直起身子。

  「我餓了。」老專家開的是什麼藥啊,弄得她困得要命,連東西都沒顧上吃就直接睡死過去,她現在是能餓的人嗎?她能肚子裏幾個小傢夥也不幹啊。

  「我去買。」

  陪護床上的人也醒了過來,順手開了病房的燈,又把壁燈給關了。

  「嫂子。」

  「你睡吧,沒事。」

  「嫂子是餓了吧,我去買吧。」

  小張搖手,「不用首長,我去就好,我知道葉姐喜歡吃什麼。」

  那名上尉便沒有再同小張爭。

  「嫂子,喝水。」

  「謝謝。」

  「嫂子你不用擔心,我們隊長沒事的。」

  「嗯,他醒過了吧?」

  「醒過了。」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熬過來的,我和寶寶們都需要他,他要敢就這麼撇下我們,我就敢讓孩子叫別人爸爸去報復他。」

  「……」嫂子,我們隊長還是重傷員呢,咱能不這麼刺激人行嗎?

  葉雨坐到蕭徹的病床邊,伸手握住他沒有輸液的右手,「一晃眼又好幾個月沒見他了,這麼狼狽憔悴實在是有損你在寶寶們心裏的美好形象。」前半句他是跟上尉說的,後半句對像變成了昏睡的中校同志。

  蕭徹的手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看到妻子下意識勾起了唇綫,「媳婦……」

  「力氣省起來,我沒話跟你說,大正月天的就整這種事,你是想被家暴是不是?不知道孕婦不能受驚嚇啊,我懷著幾個崽子很辛苦的,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這個四胞胎孕婦的艱難困苦嗎?」

  蕭徹只是看著她笑,他媳婦就是橫眉怒目都那麼好看。

  葉雨溫柔摸摸他的眉眼,溫柔地對他說:「我估計你這傷要養段時間,趁這機會你把經濟法念一遍給我和寶寶聽吧,省得咱爸以後知道咱們忽略家庭經濟建設搞家庭革命。」

  中校同志的嘴角抽了抽,張了張嘴,沒發出音兒來,他也煩經濟學的好不好。

  「我告訴你,咱家我說了算,這任務就你了。」

  強買強賣!

  「葉姐,我買的八寶粥,趁熱吃,還有兩個肉夾饃。」小張把粥盛好端過去,又把另一個便利袋打開,「首長,過來吃東西,你一定餓了。」

  上尉同志也不客氣,過去拿了裏面的包子張嘴就啃。

  葉雨被那碗藥弄得餓狠了,自打她懷孕開始就沒被這麼虐待過,三下五除二的就將粥和肉夾饃給解決掉了。

  看得小張目瞪口呆,「葉姐,我是不是買少了?」

  「不是,是我餓狠了。」葉雨一邊擦臉一邊琢磨,「那藥是安胎的還是消食的,我沒覺得睡得多踏實,可我覺得餓得很厲害。」

  「葉姐,您還說呢,老專家給您藥裏加了助眠的藥,結果您硬就撐到了蕭哥出手術室,把我們都給驚著了?」

  「說什麼呢,我又沒拍恐怖驚悚片,不就沒睡麼,怎麼還能驚著你們這幫當兵的?這都什麼心理素質?還不如我這老百姓呢。」

  「那是,普通人真沒法兒跟您比,你比我們特種兵還牛哄哄的。」上尉心裡如是想,以前就聽說嫂子是個傳奇人物,現在近距離一接觸,那何止傳奇,簡直傳說!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對,別迷戀姐,姐就是個傳說!

  小張很認真地說:「小吳說了,他要回去跟導師再探討一下人的精神力和藥力的對抗問題,以後對您這樣的那藥量要加倍,否則會被人說是庸醫的。」

  「他就是個半吊子中醫,說他庸醫也不算委屈他。」

  「嫂子,這回可讓我逮到現形了,我的醫術不錯的好不好。」小吳推門走了進來,一邊往裏走一邊忍不住抱怨,手裏還提著一保溫瓶。

  「喝藥吧,嫂子,我導師說了,安全起見,先喝完三帖安胎藥再說,這是第二帖。」

  葉雨立馬防備地看他,「你藥量加了?」

  小吳趕緊搖頭,「沒,我怕您揍我。」他一點兒不想去骨科報到,李家的小白花還在那裏治療呢,那就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啊。

  再沒比這更深刻的教育了!

  葉雨皺著眉頭看那黑漆漆的藥汁,扭頭狠狠瞪了某中校一眼,以一種壯士斷脆的表情語氣說:「爲了表示對我國傳統中醫的崇敬之情,我就咬咬牙再喝兩帖,多了我絕對不配合了,我的胎穩著呢,一點兒不需要擔心。」

  他們現在看也覺得確實不需要擔心。

  某中校看著媳婦喝藥喝得臉色發苦,那個心疼啊,他相信如果可能他媳婦只怕寧肯去面對武裝持槍的暴徒都不想喝中藥!

  中校同志猜對了,葉雨這輩子最懼怕的東西就是中藥,因爲小時候她被自家二姨禍害得夠嗆,都陰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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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蕭徹住院的事是瞞不住肖爺爺的,但是蕭爸蕭媽那邊卻是沒人去通知他們的,這是肖爺爺的意思,反正現在已經過了危險期,那就沒必要讓他們擔心了。

  葉雨本來對醫院這地方是很有牴觸的,如非必要她是真不想來。可是,現在中校負傷住院,她就只能硬著頭皮天天往醫院跑了。最後,肖爺爺大手一揮,反正預産期也近了,乾脆就住院吧,實在是看不得外孫媳婦天天往醫院去那份折騰。

  按常理,葉雨住院那得住婦產科。不過,常理這東西有時候可以特殊個案特殊對待,所以葉雨就直接跟某中校併到了一個病房去。

  老實說,從他們相識至今,從來沒有這樣長時間地單獨呆過。比他們新婚蜜月期的時間都長,他們能說受傷真好嗎?

  「丫快給我閉嘴,哪怕這輩子咱就一直這樣長期處于分居狀態呢,姐也不盼著是這樣的機會跟你長時間的呆一塊兒,心臟再堅强,它也不是這樣讓人折騰的。」葉雨一聽某中校的說辭,立即馬上就把手上正削的蘋果整個塞進了他那張大烏鴉嘴裏,連著呸呸了好幾聲。

  一看媳婦生氣了,某中校立馬認錯,把嘴裏的蘋果拿出來,說:「媳婦,淡定,別生氣,千萬別生氣,寶寶們會受你情緒影響的。」

  「知道你還胡說八道的?」

  「我不就一時嘴吐嚕了嘛。」

  「再吐嚕就讓小吳拿針給你縫起來,他中醫不咋地,但西醫手術刀拿得還是不錯的。」

  小吳不巧又一次推門進來,他忍不住為自己的醫術辯白,「嫂子,你能不能誇我的時候別再踩我一腳啊。」

  「習慣了嘛。」葉雨說得毫不心虛。

  小吳一邊給蕭徹例行檢查,一邊說:「嫂子,一會兒導師他們過來給你檢查。」

  「你們不能這樣吧,我是孕婦不是標本,不能逮住就不放啊。」

  「別這樣啊嫂子,你這是四胞胎啊,跟進你的情況對其他孕婦是有好處的。」

  「我真不喜歡這樣的跟進啊,四胞胎而已……」

  「四胞胎真心不多見,而且嫂子你的個案還是有研究價值的。」

  「嗯?」還個案?

  小吳笑嘻嘻地道:「嫂子,導師他們也是為你好啊,你這眼瞅著可就要生了,前期工作要做踏實了。」

  葉雨便不吭聲了,是呀,預産期也就這幾天了,還是求萬全吧,就算爲了肚子裏寶寶她也要對以往不能忍的事忍上一忍。

  但是——

  「眼睛瞪那麼大幹什麼?連你二姨都不認識了?」

  葉雨捂眼,專家裏能不能不要有江家二姨在啊,她有陰影啊有陰影。

  中校在病床上對二姨問好,「二姨好。」

  「捂起眼就當我看不到你了嗎?趕緊給我過來坐好,你知道我和你媽爲了過來照顧你月子費多大勁兒。」

  「我媽不是說工作走不開,不過來了嗎?」

  「所以我才過來的。」二姨理所當然地表示。

  那還真不如太后親自過來呢,葉雨心裏吐槽。

  「二姨,你瞧,我就生個孩子,這事太簡單了,您不好扔下醫院的病人就這麼過來的,醫生也要具有南丁格爾的人道主義精神,是吧?」

  「你要只生一個,請我都不來,你生四個啊,這情形遇到一次不容易,說什麼都得過來看一下,以後我才能對那四個小傢夥說,當年你們可是姥姨我接生的,多拉風。」

  小張和小吳扭過臉偷笑,江二姨果然跟葉姐不愧是有血緣關係的人,瞧這說話的勁兒吧。

  「二姨,我記得你可不是婦産科大夫,你別從專家變成板磚的磚家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江二姨直接一巴掌賞給外甥女,「你當我這專家是混水摸魚的?當年我輪科室也是輪過婦產科的。」

  「我記得您主攻骨科。」

  小吳的心一跳,骨科,李家的小白花妹紙可還在骨科呢。

  「來,讓我幫外甥女婿看看腿,」江二姨一邊幫蕭徹摸骨,一邊說,「小雨啊,放心,有二姨在呢,保管他的骨頭沒問題。」

  葉雨一臉認真嚴肅地說:「不,二姨,原本我是不擔心,可我現在擔心,他骨頭都已經在愈合,您可別想著打斷了再接啊,這是虐軍。」

  陪著來巡房的幾個專家都笑了,原來還有這麼一齣啊。

  「不就當年學藝不精讓你重接了回骨頭麼,你至於就念念不忘到今天嗎?」

  「您要不是我二姨,我就投訴你。」

  「我要不是你二姨,我沒出師就敢拿你練手麼?」

  臥曹,這還是親人麼?

  中校難得瞧見媳婦的憋屈樣,又好笑又心疼,他這岳父岳母兩家人真是歡樂的一大家。

  江二姨仔細幫蕭徹摸了骨,詳細詢問了他的感覺,然後笑著說:「不用擔心,保證愈合後跟以前一樣一樣的。」

  「我二姨的說法還是值得相信的,她年少無知時雖然差點兒在我身上出醫療事故,但是從學校畢業就改邪歸正了,她對人身體骨胳的熟悉就跟對她那十個手指一樣清楚。」不得不說,她這個家屬病患在其中還是起到了舉足輕重的積極正面作用的。

  雖然代價很慘痛!

  蕭徹若有所悟,對人身體骨胳這麼熟悉,那麼做爲江二姨的寶貝外甥女,對人體骨胳也許也不陌生,這就能解釋李家瓊瑤妹紙爲什麼會落到那步田地了。原來根子是在江二姨的身上啊,感謝二姨!

  專家團巡完房就走了,江二姨沒走,二姨非但沒走,她還拉了把椅子一副準備跟自家外甥女促膝長談的架式。

  某中校明智地拿了只蘋果慢慢啃,江家的內部矛盾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還是要懂得適時迴避的。

  「你怎麼沒說骨科那姑娘的事?」

  「幹嘛?」葉雨很不爽。

  江二姨一巴掌又賞了下來,「受了委屈不告訴我們,我們怎麼替你出氣。」

  「二姨,您一定要記著您白衣天使的身份。」葉雨語重心長地說。

  江二姨第三巴掌又呼了過去,「天使跟我有屁的關係,我決定在這兒的骨科好好呆段時間,一定要把我白衣天使的形象發揚光大。」

  「二姨——」

  江二姨哼了一聲,摸摸她那大肚子,說:「這事我會跟全家通報的,你別以爲你不說我們就永遠不會知道,這輩子盯也盯死她。」

  蕭徹啃蘋果的動作慢了一下,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啃。

  「這成本有點兒大吧。」她不贊成勞師動眾的,私底下使個絆子什麼的也就是了。潤物細無聲的,多美好啊。

  「別的人也就算了,她既然有這背景,就一定要盯死了。」打蛇不死反被蛇傷,要收拾人就一定收拾得他們再也掀不起風浪才行,欺負他們家的人,問過他們了沒?

  葉雨沒趣地摸摸鼻子,她家二姨走的從來就不是仁醫的風範,這要在武俠世界裏一準是邪醫的代表人物。

  在門口守衛的小張表示:方圓十米內再無別人,不會有任何人聽到屋裡人說話,包括他自己在內,二姨的聲音有時壓得很低。

  人跟人真的是不一樣的!

  葉姐有身份有背景,可葉姐橫瞧竪瞧就是一人民群衆,帶著草根的親切。李家白花則完全相反,永遠高于人民,高于一切低于她背景的,誠懇地說句心裏話——想抽她很久了!

  千萬不要低估人民群衆樸素的道德觀,那就是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你婆婆會不會過來?」

  「我還沒打電話,估計會過來。」依照對她肚子裏寶貝兒們的關心程度,鐵定也就這幾天就要飛過來坐陣了,中校的事估計也就要曝光了。

  蕭徹扔掉果核,「我和媽打過電話了,她明天過來。」

  葉雨看他,「你向媽坦白了?」

  「要不等她過來自己看到我就等著被削吧。」中校表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那正好,我也不用想詞兒了,等媽削過你估計也就沒事了。」

  「……」媳婦,咱不是這樣吧,你就這麼忍心我迎著炮火上啊。

  葉雨表示,「你可以祈禱咱們家小寶貝兒們能及時出來救駕,否則你就準備好被眼淚和唾沫淹沒吧。」

  「我瞧你這樣兒,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指望不上他們來幫襯了。」完全沒有要生的跡象啊,腰不酸,腿不疼的。

  結果,在中校同志說了這話後的當天下午,葉雨的腳出現了浮腫,鞋都穿不了了,讓小張緊急到外面買了新鞋進來換。

  「這是妊娠反應出現了,估摸著要有情況。」婦科老專家下了結論。

  「啊,不是吧,不就浮腫了嗎?」

  「你懷孕這麼久都沒出現浮腫,現在突然出現代表的意義自然不同。」

  說的也是。

  一晚平靜度過,早晨七點兒開始葉雨的小腹就出現陣痛,坐不定,站不定,疼得她鑽心刺骨的疼,然後醫生護士勤務兵警衛員神馬的都不時出沒在病房裏。

  蕭媽媽下飛機的時候,葉雨在陣痛著。

  蕭媽媽打的飛奔到醫院的時候,葉雨還有陣痛著。

  陣痛得無法忍受的葉雨指天怒駡,發狠表示,「姐要剖腹產。」

  江二姨淡定回答,「你想在床上躺足一個月就剖吧。」

  葉雨:我忍!

  總有一天能成為忍者神龜!

  「爸,您還過來幹什麼啊,醫院這麼亂。」蕭媽媽試圖勸著老父親安生回大院等消息。

  肖爺爺表示:「不行,我要看著重外孫孫出世,這太有紀念意義了。」四個啊四個啊,這不是一個,也不是一對,更不是三個,這是四個兩對啊。

  江二姨的電話也沒停,撥向天南地北,跟家裏的人通報一遍,然後完工收線,繼續去幫顯得格外暴躁的外甥女做腰部按摩,讓她不那麼抓狂。

  陣痛神馬的,有時真的很難以忍受的。

  蕭媽媽聽完了老父親的話,一想也對,趕緊給老公掛了個電話,說兒媳婦馬上要生了,想第一時間看到孫子,就趕緊地趕來吧。

  蕭爸爸接完電話,趕緊地就結束會議,直奔機場了。

  大隊長正好代表部隊來看望在醫院養傷的部下,然後趕上了,趕緊往回打了電話,「等我給你們報生男生女啊,今天一準兒能生。」

  基地的人一聽,趕緊,下注,生男生女買定離手。

  賭博是犯法的,但是偶爾為之這是娛樂精神。

  誰輸了誰負重山裏越野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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