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舞秀] 進擊的大內密探 （全文完）

1月23

第四卷 京城之亂   第三百四十一章 也好，一起殺個乾淨
         
      姬天放是個謹慎的人，見凌笑如此篤定自然也不會隨便答應什麼賭約，冷哼道：「就算是真有皇榜又怎樣！此事牽扯到國家大事，豈是隨便什麼人可以決定的，就算是皇上也不能獨斷專行，至少也該問問文武百官吧！」
  
      「你！」皇上暴怒站起，如今的文武百官還有一大半都是姬家的人，雖然大局仍在控制之中，可這種憑人數表決的問題必然處於劣勢。
  
      「呀呵，你想玩人數表決是吧，行，百官代表民意，真要表決就京城所有的人一起表決！你敢是不敢？」凌笑也怒了！這是皇宮啊，是老子的地盤，你就是條真龍也得給我盤著！
  
      姬天放一怔，冷冷看著凌笑，心中一陣煩悶。他還真不敢讓全城表決，在百姓的心中皇上便是最大的，給他們吃、給他們穿、護他們安居樂業。姬家？抱歉，那是哪根蔥！這也是姬家不敢隨意改朝換代的一個原因，氣運是民意的體現，如果民意向背那軒轅劍的氣運也會被抵消不少。姬家犯不著幹這傷筋動骨的事。反過來說，歷代皇帝也不會幹這種兩敗俱傷的遭事。
  
      不過，皇上和凌笑等人的態度似乎也給姬天放提了個醒，看來飛鳳公主的事真正觸到了他們的逆鱗。想了想道：「好，皇榜我會去看，老婆餅我也會去買。不過這事不算完，咱們等著瞧。」說著趾高氣揚的離開了，那樣子就像是個勝利者。
  
      凌笑一陣厭惡，破口罵道：「明明是說不過我，還像個驕傲的大公雞似的。等著遭雞瘟吧你！」
  
      「唉，是朕輸了！」
  
      身後突然響起皇上的哀嘆，零零發師徒一愣，問道：「皇上何出此言？」
  
      這時雨化田臉色凝重的進了殿，皇上輕道：「勞煩卿家了！」
  
      「皇上！臣罪該萬死！」雨化田咣一聲跪倒。聲淚俱下的叫道。凌笑一待，這算哪齣？
  
      雨化田很心痛，自古有言君辱臣死！今天他見識到了姬家的囂張，也感受到了皇帝的屈辱，可是他無能為力。日夜苦練的武功不如人家從不間斷的氣運籠罩，敢於上刀山下油鍋的忠心也不能讓那個混蛋有半點退卻。所能做的也只是幫皇上行那亡羊補牢之舉。
  
      看到雨化田的樣子，皇上有些感動道：「愛卿何罪之有？能夠明白朕的用意已屬不易，更何況這事也跟你沒什麼關係。」
  
      凌笑越聽越糊塗，「皇上，那姬天放怎麼會來？還有皇榜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上臉色微沉。揮退左右道：「朕沒想到姬家竟然這麼快就出招了！難道他們就那麼大的信心能贏法海？」
  
      「什麼招？」
  
      「聯姻！金國三皇子……不，如今已經是金國皇帝了，打算迎娶飛鳳公主！」皇上一字字幾乎是從牙縫中往外蹦的說道。
  
      兩人一滯，零零發有些不確定道：「這個金國皇帝……不會就是當初那個向無憂公主求親的傢伙吧？」
  
      皇上沉默不語，零零發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時間君臣相對無言。凌笑奇道：「這姬家怎麼成了金國的大使？還有，那金國皇帝為什麼非要娶咱們的公主？」
  
      皇上有些悲痛的搖了搖頭，「這件事當初父皇也甚是費解。直到五年之後金國的密探發來消息才知。金國有一種方法能夠將兩國的氣運相連，而其中關鍵便是一個皇室直系血脈！而相連之後兩國再打便屬於內部鬥爭，氣運便不會相互抵消。金國便能真正的大舉南侵。這是釜底抽薪之策啊！」
  
      「這麼狠？那姬家怎麼會同意？」凌笑難以置通道。
  
      皇上聞言怒道：「因為金國皇帝手中有一件攻擊型靈寶！他許諾若是成功迎娶了我朝公主便將靈寶雙手奉上，可恨姬家竟然不顧百姓生靈塗炭，為了一件靈寶竟要致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
  
      凌笑聞言氣的直跺腳，罵道：「太她媽不要臉了！娶我們的公主竟然將聘禮給了姬家？要給也是給我們啊！」
  
      皇上白眼一翻，「暈，這不是重點好吧！無論如何我都不允許皇姐的悲劇發生在飛鳳身上。但是我們如今的實力尚弱，朝中勢力又多被姬家滲透。不宜過早開戰。所以朕便靈機一動跟姬天放說已經發了皇榜將公主嫁與狀元，他來晚了。」接著拍了拍雨化田的肩膀道：「還多虧了雨公公明白了朕的眼色。藉機出去用朕的玉璽做了張皇榜貼了。」
  
      「微臣惶恐！」雨化田忙道。
  
      零零發聞言點頭道：「皇上此舉甚是機智啊。只是可惜了飛鳳公主，只希望新科狀元是個英俊瀟灑的文武全才。」
  
      凌笑眉頭微皺，飛鳳的心中有誰他一清二楚，科舉就在幾日後，連拖時間都來不及。這真要拜了天地可就啥都來不及了！只是姬家竟然如此囂張連一個月的時間都等不了，那是不是也從側面說明，姬家心裡沒底，所以想用金國皇帝手中那件靈寶增加一點勝利的籌碼呢？
  
      「微臣曹正淳求見聖上。」
  
      殿外曹公公的高呼驚醒了沉思的眾人，皇上嘆了口氣道：「哼！來的還真快！進來。」
  
      曹正淳進入大殿看了看眾人，揮揮手讓小太監將一疊疊的奏摺抬了進來。
  
      咣！
  
      皇上勃然大怒，一巴掌便將面前桌案拍了個細碎！
  
      「你們看看！這些就是文武百官的奏摺！一個個都是說什麼兩國修好，聯姻利在千秋之類的屁話！」巨大的怒吼連房梁好像都顫了一顫！
  
      一條氣運金龍更是相應皇上的怒氣般在大殿之中瘋狂飛舞，磅礴的氣勢幾乎讓整個皇城城的侍衛都後退了一步。眾人紛紛驚懼，真是多事之秋啊！前幾天還是令人窒息的殺氣肆虐，如今連皇上也爆發了，這是要逆天嗎？
  
      零零發心中大震，他雖年紀不大但也算是經歷過兩代皇帝的老臣了。可以說皇室今天的基礎都是先皇打下來的，那真的是個明君，可即使如此對於氣運的掌握也沒有到皇上這般變態吧！
  
      皇帝一怒，殿外眾太監宮女侍衛齊齊跪了一地，只是這顯然不能平息皇上的半點怒火。卻見凌笑眉頭微皺，走到那一堆足有兩三百本的奏摺中撿起一摞念道：「中書省、大理寺、宗人府、都察院、翰林院、國子監，呵！這姬家還真是無孔不入啊，哪都有他們的人！」接著將奏摺隨意的一丟道：「皇上，這是好事啊！還要感謝姬家，這一下子跟姬家有牽扯的人就都蹦出來了。我看了一下，其中還有好多我們都不知道的呢！」
  
      皇上奇道：「好在哪裡？」
  
      「好在可以一起殺個乾淨！」凌笑突然笑嘻嘻的說道，那英俊的臉上明明有一副很陽光的笑容，此時看來卻那麼陰森。
  
      皇上一愣接著恍然笑道：「是啊，可以一起殺個乾淨！」
  

1月23

第四卷 京城之亂  第三百四十二章 實力不在我之下
         
      「你是說，文武百官聯名上書同意金國的求親？」地藏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蔡相，眼神中除了驚訝還有一點淡淡的憂傷，望向遠處的虛空似乎回憶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回稟法王，這件事如今已經朝野震盪，民怨沸騰。皇上的威信已經降到了最低點，而且我也已經派手下喬裝將此事洩露給百姓知道。過不了多久，昏君的惡名便會傳遍天下了。」蔡相淡淡回道，只是微垂的臉色卻有一絲得意閃過。
  
      一邊的彌勒好笑的看著蔡相不置一詞，地藏微微偏頭突然笑道：「民怨沸騰？這是你看到的還是你猜測的？」
  
      蔡相一愣，「呃，想來如此。」
  
      「想來如此？有個詞叫愚民！說的是百姓們的思想智慧其實有限，只要告訴他們你想讓他們知道的，百姓們便會按照你的計劃走。在這點上，你的做法沒有錯。但是，也有句話說民意不可欺！百姓們的要求其實非常簡單，吃飽穿暖、老婆孩子熱炕頭，只要你滿足了他們的基本需求，哪怕稍微欺負他們一下也就咬咬牙忍了。但是，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可以本能的判斷出哪些事對他們有利，哪些事對他們無益。何況，金國的陰謀已經被大明上代皇帝探知，這反應到氣運之上無形間就會影響百姓們的判斷。那些上書求和親的百官怕是要被罵了，幸好你沒有擅動，否則我也要放棄你了！」地藏緩緩說道，眼神中一點都沒有為蔡相高興的意思。相反還有點期待呢。
  
      蔡相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輕嚥口水整個身體抖得像是篩糠一樣。「這……奴才無能！」
  
      只聽地藏又道：「你們這些官員啊。從來不知道百姓的疾苦，更遑論什麼真正的民意。算了，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派下去的那些人全部處理掉，記得不要給任何人追查的線索。」
  
      「是！」蔡相惶恐萬分的退下。
  
      待蔡相走後彌勒若有所思的看著地藏，「又想起小時候的事了？」這次的語氣沒有了往日的針鋒相對，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只是訴說著一個不爭的事實。
  
      地藏沒有回話腦子裡全是那一道道兵器的寒光和一片片飛舞的血花。小時候的他有一個貧窮卻圓滿的家庭，有一片草場一群牛羊。當時身在蒙古與遼國邊境，兩國一直戰亂不斷，往常牧民們聽聞士兵到來都是躲著走，但面對刻意的尋找卻無能為力。
  
      那一天兩國軍隊同時將他們當成了掠奪目標，以擴充糧草為名欲搶奪牛羊，誰知兩軍碰上在他的家裡殺了個昏天暗地。他的父親與兩個哥哥也是在那場亂戰中死去。
  
      後來母親帶著他逃命，本來他們的目標是大明，可是邊境對於遼蒙兩國的流民很苛刻，最後只得順著遼國邊境進入西域。
  
      好景不長。剛剛穩定下來的母子倆又一次趕上了戰爭。這回更亂，西域十幾個國家打成了一鍋粥。母親也在一次屠城中喪了命，而自己卻因為藏在地窖中而僥倖存活。
  
      成為了乞丐的自己嘗盡了人間疾苦，最後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歡喜禪宗，也從而得知了戰亂的本質。一切都是為了氣運，遼蒙兩國氣運相連，西域諸國共享氣運，誰能稱霸，誰就能獨享一切！
  
      所以對於氣運這玩意他一點好感皆無，如今得悉金國陰謀，不禁再次回想起了那難過的往事！
  
      「姬家有些心虛了。」彌勒不著痕跡的轉移著話題。
  
      地藏回神點頭道：「是啊，說起來金國皇帝手中的那件靈寶並不能讓砝碼加重多少，姬家這麼做卻是有些不智。」
  
      彌勒聞言笑道：「說不定人家有另外的作用呢？」
  
      地藏翻了個白眼道：「那姬家的大長老剛剛晉級宗師圓滿，想要感悟靈寶還差的遠呢！不過算了，這事靜觀其變就是，反正與我們的計劃也不衝突。」
  
      「可佛子那邊呢？」彌勒皺眉道。
  
      「讓他忙起來不是更好，你不是要為你的法相報仇嗎？姬家的事讓他疲於應付，而我的計劃也足夠讓他跟皇上決裂了！」地藏有些得意道。
  
      「希望一切順利才好。」
  
      ……
  
      凌笑如往常一般在街上散步，兩邊熙熙攘攘的人群今日似乎特別熱鬧，「聽說了嗎？皇上放著和親，兩國交好的機會不要，竟然要將公主嫁給狀元。」長相一看就是壞人的路人甲道。
  
      「有這事？」路人乙疑道，同時路人丙丁戊圍過來。
  
      「可不是，這皇上也太任性了，難道非要見到百姓受戰亂之苦才罷休嗎？」路人甲一副心懷天下的樣子嘆道。
  
      「屁啊！大明這麼強盛難道還怕了什麼金國？」路人乙突然罵道。
  
      路人丙跟著道：「就是，和親才丟人，我大明的公主幹嘛嫁給金人？」
  
      「要嫁也給嫁給我啊！」路人戊接道。
  
      「滾粗！」眾人。
  
      凌笑看著路人甲灰溜溜的逃走，眉頭微皺叫來兩個當街巡邏的捕快讓其跟蹤。自己卻向校場走去，好歹也掛了個考官的職務，總要去看看這次的武試都有哪些歪瓜裂棗吧！其實自己更加關心文科考試，畢竟飛鳳公主的未來夫婿就在這次的考生之中。
  
      大明的武舉分為三個步驟，第一個步驟是文武舉通用的，考的是大明律法。這個考試基本上沒什麼難度，因為書就在那擺著，只要看過都能知道，當然，你先要長了個識字的腦袋。
  
      第二個步驟是策略，兵法之類的東西，算是為以後可能從軍任職而打了個基礎。這個考試如果不過就徹底失去了資格。
  
      最後一個步驟是弓馬，這個弓馬並不是單指拉弓射箭和騎馬打仗，而是一個武力的綜合體現。
  
      凌笑緩步邁入校場，整個校場被分成了一個個區域，每個區域進行的項目各不相同。兵器演練、御馬騎射、火藥戰車等等，一個個小圈子熱火朝天、人聲鼎沸。武者多出豪邁之士，見到強者自然會有羡慕並生攀比之心。所以往往武試打到最後多有超常發揮的試子，當然，也有許多不自量力將自己弄傷的逗逼！
  
      「你來啦！如今剛剛開始，真正需要你震場的時候在後面。」保龍一族其他三人見凌笑到來道。
  
      凌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有鬧事的你們直接打出去便是，還震什麼場啊！」
  
      沈富苦笑道：「這名聲不好啊，人家考試只是質疑考官資格，你卻仗著權勢將其攆了出去。這難免有以大欺小之嫌，這讓我以後還怎麼做生意啊！」
  
      聶風道：「來京城時家師特別囑咐，要低調！」
  
      東方勝：「我是個女的，他們不好意思質疑我，但也不會信服。」說著眉頭微皺有些不憤。
  
      凌笑默默無語兩眼淚，你們的理由還真是強大，自己竟然無法反駁。哥的名聲倒是好，但也想偶爾低調一把啊！至於東方勝的說法他倒是頗為理解，在這個世界上，女人的地位從來不曾與男子齊平，就從科舉考試沒有女子參加就能看出一二。雖然並沒有明文規定女子不能參加科舉和為官，可人們還是很默契的禁止女子做這些。
  
      「咦？東方姑娘的臉色有些差啊，要不要我介紹一個大夫給你瞧瞧？」凌笑看著那有些青的面色奇道。
  
      東方勝一怔，微微點頭道：「多謝關心，沒有什麼事。」
  
      凌笑撇撇嘴也不在意，反正身體是自己的，他不心疼。
  
      「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苗子嗎？」隨意問道。
  
      沈富白眼一翻，「你挑人只挑有意思的嗎？多數考生都只是後天，不過因為氣運之說的普及，這一屆先天考生也不少，但是能讓我們看上眼的卻沒幾個。」
  
      「是你們的要求太高了，我在京城這麼些年，武舉考試有先天參加還是頭一次呢！就別挑三揀四的了！」凌笑感嘆道。
  
      「倒也不是一個順眼的都沒有，那個就不錯。」東方勝突然指著遠處道。
  
      凌笑循著方向望去，只見在騎射場地上一個全身黑衣的英俊男子正挽弓射箭，滿弓如月勁箭飆射，箭箭直入靶心！在他的腰間插著一把通體漆黑的唐刀，一股淡淡的殺氣縈繞其上。
  
      凌笑挑了挑眉毛道：「你是因為他帥才注意他的嗎？」
  
      東方勝的嘴角不自覺得微抽，用儘量平淡的語氣道：「這人的身上有種淡淡的殺氣，定是久經殺場之輩。而且目光堅定，若入朝為官當不會被奢靡腐化。」
  
      聶風跟著點點頭，「不錯，真氣雄渾，一舉一動都伴有冷峻的氣勢，此人實力不在我之下！」
  
      凌笑呵呵一樂，「聽你這麼說，我一點都不期待了！」
  
      「咦？為什麼！」聶風奇道。
  
      「不為什麼，只是忽然有種被神技亮瞎眼的感覺！對了，這人叫什麼？」凌笑也沒解釋反問道。
  
      「我倒是覺得這人沒啥勁，整張臉冷的像是誰欠他錢一樣。」沈富說著拿出一本名冊翻了翻道：「嗯，找到了，歸海一刀！姓歸海的？倒是挺稀有。」
  

1月23

第四卷 京城之亂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不忍直視的學子
         
      「嗯，歸海啥玩意？一刀？一刀好啊，光聽這名字就知道錯不了，重點關注吧。」凌笑一副我瞭解、我懂的架勢說道。
  
      「你又知道！話說一刀這名字挺普遍的啊！」沈富表情怪異的叫道，他怎麼就一點都聽不出來這名字哪裡好。
  
      凌笑也沒管沈富的疑問反而以自己還有事為由閃了，朝廷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變化，有些變化難免讓他措手不及。為了能夠將先知先覺發揮到極致只能勤快的多跑跑腿了，這次來看武試雖然只是心血來潮，但這不就已經有收穫了嗎！
  
      接下來便要去國子監瞧瞧了，畢竟牽扯到飛鳳的駙馬人選。作為朋友也得把把關不是，要不是李尋歡心有所屬，他還真想跟皇上談談，咱也可以玩一次暗箱操作嘛！
  
      國子監是大明教育體系中的最高學府，規模宏大，延袤十里，燈火相輝，盛況空前，其中有無數外國學子因仰慕中原文化而來此學習。尤其是在和平時期，人們對於文武的看重程度有很大偏移，甚至有官員上書廢黜武舉，不過皇上對此倒是非常堅持。
  
      「哦，凌先生來了，怎麼武舉那邊沒什麼意思？」趙太傅見到凌笑來此撫鬚笑道。
  
      凌笑樂道：「太傅真是瞭解我，那邊都是些歪瓜裂棗，還真沒什麼意思。何況這次的文舉還有選駙馬之意，我也必須慎重啊！」
  
      趙太傅點了點頭滿臉憋屈，「此舉也是無奈，我輩臣子無法為皇上分憂也只能挑一個文采斐然的出來。讓公主不至於太委屈。」
  
      凌笑聞言心中一陣無語。飛鳳那丫頭絕對是外貌協會一員。光是文采斐然長得對不起觀眾，你還指望她能乖乖的把自己嫁了？說不得成親當日帶把剪刀，至於剪什麼就看她心情了！
  
      也不多說，有太傅作陪凌笑光明正大的在眾多學子間穿梭。太傅是本屆考官自然有無數學子點頭哈腰，而凌笑穿著普通又沒有官服在身難免讓眾多學子小看。不過在小看凌笑的同時，凌笑也給他們打上了淘汰的標籤。
  
      身為才子怎能一點傲骨沒有？這溜鬚拍馬的一套還沒當官就已經會了，要是真當了官還了得！也不是說溜鬚拍馬不好，只不過馬上朝廷要經歷大變。需要的是那種雷厲風行辦實事的人！這些官場的潛規則能丟還是丟掉的好！
  
      「是不是有些失望？」趙太傅看凌笑的表情笑道。
  
      凌笑一怔笑道：「薑還是老的辣，實不相瞞，有些失望！」
  
      趙太傅搖搖頭，不甚在意道：「其實你也不必過於失望，這些學子雖然缺乏傲骨但人品並不壞，只是生活讓他們懂得了退讓、妥協。如果給他們一個機會，也許他們會還你一個驚喜！」
  
      凌笑沉吟半晌，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太傅大人，實不相瞞，過不久朝廷會出現大亂！官員空虛將會需要一大批的候補上位。到時百廢待興。若沒有真本事還是莫要提拔的好，以免誤了社稷！」
  
      趙太傅一怔。接著凝重道：「這……我明白了，老夫看人凌先生大可放心，也請皇上放心！」
  
      趙太傅神色嚴肅自有一股浩然正氣油然而生，哪怕是宗師境界的凌笑也不禁動容。
  
      「咦？凌兄弟怎麼來了國子監？」
  
      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凌笑回頭望去卻見李尋歡微笑走來，「哦？你們認識？」趙太傅笑問。
  
      李尋歡二人見禮，凌笑畢竟掛著武舉考官的職務，明面上禮節還是要做到的。「家父命我代他向太傅大人問好。」
  
      趙太傅滿眼讚賞的笑了笑道：「老李探花的兒子肯定錯不了，希望你這次能夠高中可別辜負了乃父的期望。」
  
      「定不叫大人失望。」李尋歡鄭重答道。
  
      趙太傅滿眼欣慰的點了點頭道：「你們年輕人多交流交流吧，老夫就先忙去了。」
  
      「大人慢走。」兩人齊道。
  
      「你怎麼來了？送我進考場？」李尋歡笑著問道。
  
      「我又不是你表妹，犯得著跟你依依不捨嗎？話說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駙馬唉！許多人求都求不到的！」凌笑翻了個白眼不死心的勸道。
  
      李尋歡無奈笑道：「你還是將精力用在別的方面吧，我表妹放下矜持把什麼都給我了，如何能夠再負了她？」
  
      凌笑雙眼一亮，賊兮兮的笑道：「什麼都給了？」
  
      「你又在想些什麼，懶得理你！」李尋歡竟然難得的臉紅了一下，接著轉身逃也似的進了大殿準備考試去了。
  
      凌笑嘿嘿淫笑著東張西望，就這麼堵在大門處像一個門神一樣審視著眾多學子。時而點頭肯定、時而搖頭鄙視，就跟長的不合格不能考試似的。
  
      就在對著眾多學子評頭論足的時候，一縷香風撲面而來，凌笑一激靈難以置信的轉頭望去，一個唇紅齒白、膚若凝脂，身著一襲白衣的翩翩公子緩緩而來。長髮在頭上隨意梳了個馬尾髻，褐色紙扇輕輕舞動，瀟灑的身形一瞬間就成為了在場眾人的焦點。
  
      不過凌笑注意他不是因為所謂的風姿，而是，這他娘的就是一個偽娘啊！不，應該說是女扮男裝！雖然她將自己的聲音弄的很低沉，胸口似乎也用了纏布，喉結好像也做了特殊的處理。但女子身上那特殊的味道卻難以掩飾，這跟凌笑是否好色無關，只是成為宗師之後身體各個器官格外發達，很容易就能聞到那種淡淡的處子幽香。
  
      「怎麼啥樣的人都有啊？真要是被這偽男得了狀元，那飛鳳就有樂子了！難道以後用黃瓜嗎？」凌笑不由充滿惡意的想到。
  
      就在這時，人群又是一種騷動。
  
      身材魁梧、豹頭環眼、鐵面虯鬢，相貌奇葩到了嚇壞小朋友的程度。凌笑突然想起了那麼一句話，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錯了！
  
      只見這大漢甩著兩個膀子大踏步的走了過來，進場之前還出於禮貌般的跟凌笑點了點頭。
  
      凌笑嘴角微抽，呵呵笑著點頭回禮，等大漢進了場不由下意識的撫了撫胸口。這好大的精神壓力啊，長得太兇殘不忍直視啊！
  
      「這屆科舉還真是群魔亂舞！飛鳳啊，哥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你了！」凌笑心中苦笑。
  
      本來好好的興緻被大漢這一嚇也徹底沒了，正想去神侯府轉轉的時候，卻聞撲棱撲棱的聲音傳來。小鴿子一個跟頭紮進了他的懷中。
  
      凌笑摸著略顯發胖的鴿子笑道：「傷剛好就胡吃海塞！就算是補營養也沒這麼過分吧。」小鴿子聞言委屈的叫了一聲，把腳抬起晾了晾上面綁著一個信筒。
  
      凌笑一奇解下信筒，「與君傳情，心有靈犀。人約黃昏，城南碑林！」
  

1月23

第四卷 京城之亂   第三百四十四章 接受現實吧，騷年
         
      城南碑林在京城非常有名，但這麼有名的地方卻非常冷清。原本將詩詞歌賦刻於碑上是一件很風雅的事，只是這世界上多有驕傲自大的文人騷客，明明比文盲也好不了多少卻仍然不自量力的亂刻。甚至發展到現在還能在其中看到某某公子到此一遊的經典語句。年長日久這裡也就處於半荒廢狀態了。
  
      不過凌笑對這裡倒是印象深刻，不為其他，就因他也在這裡刻過字！
  
      輕輕撫摸著似曾相識的印記，莞爾一笑，「昨日種種，似水無痕。今夕何夕，君已陌路。」這還是他剛剛成為零零發弟子的時候刻下的，當然，他並沒有個女媧族的小媳婦，只是單純向過去的自己告別罷了。
  
      「你來了！」
  
      溫柔嫻靜的聲音輕輕響起，悅耳動聽讓人充滿期待遐想。
  
      凌笑的背影突然一顫，為什麼這聲音有些耳熟呢？嘴角一抽一抽的緩緩轉過頭來，一身雪白的綢緞、精靈可愛的大眼睛，略有些俏皮的偏著頭，一手放於腰間一手捂嘴輕笑，姿態優雅充滿淑女的味道。
  
      凌笑彆扭的揉了揉眼睛道：「抱歉，妳認錯人了。」說著一臉失望的轉身離開。
  
      「給我站住，你這隻豬！老娘就是你要等的人！」飛鳳公主臉色一黑瘋狂怒吼道。
  
      「這才對嘛，好好的女漢子不做，裝什麼淑女啊！」接著凌笑臉色一垮道：「不，這一定是幻覺，我的鴿友一定是個美麗優雅的黑長直！都是幻覺嚇不倒我的！」
  
      「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吧。騷年！夢想與現實之間總是有差距的！我就是你的鴿友。」飛鳳公主雙手掐腰得意的笑道。
  
      凌笑眼皮一跳。不甘心的問：「妳有什麼證據？」
  
      飛鳳公主冷哼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這是你曾經寫過的詩，我能夠背出任何一封信的內容，要不要我說給你聽？」
  
      凌笑大囧，汗！自己曾經用這首詩裝過逼嗎？怎麼不記得了？狡辯道：「這說不定是妳偶爾看來的！還有什麼證據？」
  
      飛鳳公主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向著天空揮了揮手，只見那隻又見長肉的肥鴿子撲騰撲騰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凌笑欲哭無淚，狠狠的瞪了它一眼。「這養不熟的破鳥，早晚把你燉了！」
  
      不懷好意的眼神嚇得鴿子腳下一滑，差點從飛鳳公主的肩膀上摔下去。
  
      「你別嚇唬它，怎嗎？做本宮的鴿友你很委屈嗎？」飛鳳公主憐惜的捋了捋鴿子毛將其放飛。
  
      凌笑認命般的嘆了口氣，「好吧，就當妳是我的鴿友。那妳想幹嗎？突然約我見面肯定不是想聯絡感情吧！現在全京城的目光可都在妳身上，不要害我啊！」
  
      「少廢話，咱們認識那麼長時間，又是鴿友這麼親密非常的關係。一句話！你幫不幫我？」飛鳳公主說著竟然擺出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活像一隻被主人狠心拋棄的小狗。
  
      凌笑白眼一翻。「就知道妳找我出來沒憋好屁！這事是皇上決定的，我能有什麼辦法？皇上能夠想出科舉招駙馬這招已經算是思維敏捷了。妳還想怎麼樣？」
  
      飛鳳公主搖搖頭，淡淡道：「我並沒有怪皇兄，何況這事本就是姬家挑起來的，要怨也是怨他們。」
  
      「妳這不是挺明事理的嗎！那妳找我出來想幹嗎？」凌笑奇怪的問道。
  
      飛鳳公主聞言一陣沉默，就在凌笑快要不耐煩的時候緩緩道：「身為皇家的一份子，我從未奢望過真摯的愛情。雖然大明不需要向任何國家低頭，更不用通過聯姻的方式來換取和平。但惟獨金國國主，我絕對不嫁！」堅定的望向凌笑，眼神中竟然有一種令凌笑都動容的死志！
  
      凌笑一怔繼而面色肅然道：「這點妳放心，皇上不會將妳賣掉的！而且不是已經發了皇榜嗎？妳的未來夫婿是本屆文科狀元！」接著安慰的笑道：「我已經幫你去看過了，有好多英俊瀟灑的才子哦！絕對美型到你流口水！」
  
      飛鳳公主噗嗤一笑，打了他一下道：「就會瞎扯，難道本宮是花痴嗎？」只是之後卻又搖了搖頭道：「不會那麼簡單的，皇兄這一招看似出奇制勝，但姬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什麼意思？」
  
      「你以為姬家真的就會乖乖認慫嗎？既然你玩陽謀，那我們就從正面碾壓你！姬家就是這麼想的。之前因為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大長老的身上，所以你看不出他們有多強，如今塵埃落定姬家自然會獠牙盡露。雖然不知道具體數量，但我想本屆學子之中至少有一大半都是姬家的人！」飛鳳公主氣惱的說道。
  
      凌笑一愣，「不是吧！這些學子都是在大明各地經過鄉試、會試重重選拔上來的，姬家是有多無聊才會將手伸到他們身上？」
  
      飛鳳公主很不屑的道：「以前是懶的伸手，如今既然有需要，那收買過來也不費什麼事。而且不要忘了，京城之中各種官二代們其實都有參加科舉的資格，只不過他們因為家庭因素並不需要通過這種方式進入朝廷。但是既然姬家有需要，那麼臨時參加也沒什麼不可。」
  
      凌笑也是真的給氣笑了，「這是科舉！又不是福利彩票，靠拼機率的？那些紈褲即使有資格也肯定比不過那些準備許久的學子。」
  
      「你說的沒錯，但是不要忘了。他們的家世決定了他們必然會成為考場上的焦點，你即使取得好成績也未必能有什麼肥缺，但若是跟他們成為了朋友，那有了靠山的官員哪怕官位再小也絕對不是那些孤臣能夠比擬的。」
  
      凌笑恍然道：「原來他們的作用是這個，好吧，這先不管，我更感興趣的是，妳怎麼會知道這些？」說著饒有趣味的看著她的雙眼。
  
      飛鳳公主一愣躲躲閃閃的道：「這個……總之我突然開竅了，就想通了！怎嗎？不行！」
  
      「行！那妳那大開的腦洞有沒有告訴妳，該怎麼辦？還有，妳怎麼不告訴皇上，告訴我算是怎麼回事？」凌笑攤開雙手哭笑不得道。
  
      飛鳳公主聞言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以為我沒有說嗎？只是皇兄為了對付姬家的眾多宗師，一直重視的都是武道人才，對於文人多多少少有些輕視。你讓他到哪臨時找一個狀元之才？不光是他，連皇叔我也去求救了，他那倒是有個才情斐然的人選，可竟然是個女的！你讓我到哪說理去？」
  
      「那妳找我也沒用啊！我這點才華充其量就是寫點淫詩，編編黃段子。科舉根本上不了檯面啊！」凌笑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道。
  
      「我不奢望你能找人取得狀元之位，我只希望你能夠在我被帶走的時候把我劫回來！」飛鳳公主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雙眼激動莫名，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興奮的。
  
      凌笑臉皮一陣抽搐，突然感覺到這世界深深的惡意，想不到搶親這種古裝偶像劇的爛梗，自己竟然也有幸體驗一把。
  
      深吸了一口氣道：「這事皇上知道嗎？」說著有些期待的看著飛鳳公主，你丫的可別坑我啊！
  
      飛鳳公主果斷說道：「不知道。」
  
      凌笑也果斷的淚流滿面，「這她媽是誰想的坑哥主意啊？妳私自約我出來該不會是要求我向皇上也保密吧！」
  
      「當然！」
  
      「憑什麼？我可是很忠心的，皇上要我殺雞我從來就沒宰過鴨！」凌笑強調道。
  
      飛鳳公主撅著嘴輕輕拉住凌笑的衣袖，邊搖邊可憐兮兮的道：「就憑我們是鴿友，是知己。就憑你捧著我的詩句度過了多少個孤獨寂寞的日日夜夜，如果我真的一去不復返了，那麼每次午夜仰望星空，你難道不會覺得冷嗎？」
  
      三道黑線從凌笑的額頭緩緩滑下，汗，原來哥是這麼文藝的一個男人！話說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面對那對萌萌的大眼睛凌笑真是忍不下心拒絕，想了想道：「要不這事我們跟皇上商量一下？哪怕當做備用計劃也是好的啊！」
  
      飛鳳公主急道：「不能告訴他！如果最後奪得狀元之位的是姬家人，那麼藉著回家省親的時機就會把我帶去金國。如果不是，只要是個外地人那麼必然也會有這麼一套程序。所以不管是哪一種結果，對整個大明來說，我都是一個已經出嫁了的女人！哪怕把我救回來，按照皇室慣例也不過給我安排一個意外死亡的追封。但我太瞭解皇兄了，皇姐的事對他刺激太大，他絕不會漠視自己的皇妹受半點委屈。所以最後的結果肯定是皇兄冒天下之大不韙，決然反悔！」
  
      凌笑愣然半晌，按照皇上以往的尿性，還真特麼有可能幹出這事！只是飛鳳公主這小腦袋瓜到底是怎麼長的？這思路很清晰啊！真想見一見她幕後的高人。
  
      最後，凌笑終於敵不過那對嚮往自由的大萌眼，甘願跳坑！
  
      望著凌笑離去的背影，飛鳳公主突然有些蕭索，撫摸著背後的石碑，「昨日種種，似水無痕。今夕何夕，君已陌路。對不起，無情姐！只希望以後的我還能不改初衷！」

1月23

第四卷 京城之亂  第三百四十五章 占卜
         
      「馗？你確定要寫這個字？」在京城長樂坊中的一條大街上，一個形貌邋遢的算命先生臉色有些彆扭的問著一位粗獷大漢！
  
      這大漢豹頭虎額、鐵面環眼，臉上長滿虯鬚。若是凌笑在此定然能夠發現其正是之前在國子監門外看到的那位舉子。這個時間第一天的考試已經全部結束，長樂坊作為京城的繁華集中地自然有遊玩的價值。所以這個舉子便來了。
  
      聽聞算命先生的問話，這大漢點頭確定道：「不錯，就是它，我想讓你給我卜個吉凶，算算前程！」說著還是頗有些期待的，能夠在京城這競爭如此殘酷激烈的地方立攤，這老神仙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算命先生撓了撓後腦勺，將這個「馗」字翻過來調過去看了半天，「好吧，我就給你說說。」
  
      「學生洗耳恭聽！」
  
      只聽算命先生道：「相公此次科舉文章定然獨佔鰲頭。但你時運不濟，到時不但名落孫山且凶多吉少！」
  
      大漢一愣滿臉疑惑，「我既然能夠獨佔鰲頭，那肯定是狀元之姿啊！又怎麼可能名落孫山呢？又何來凶多吉少？這前後矛盾啊！」
  
      算命先生又道：「你這『馗』字拆開是九和首，現在時序九月，你來應試必然名列榜首。但是這個首字被拋在一邊，恐怕旬日之內必有大禍臨頭。望相公謹慎才是。」
  
      大漢聞言心中有些打鼓，算命占卜本就是求個心安，一般算命先生都會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聽聽就罷。可這人卻說的如此肯定。一時間倒是將大漢有些嚇到了，遲疑了片刻問：「那……可有破解的方法？」
  
      算命先生沉吟半晌道：「兩個方法，一個是你自己念頭通達，切莫過於執著。另一個就看你的造化了，若是能夠碰到那些擅長逆天的貴人。當可保你一命！」接著一改嚴肅的表情笑道：「當然，若是你能夠放棄科舉，自然安然無恙。而且我保證，下次科舉必定高中！只是我看你不像是中途放棄的人。」
  
      大漢點了點頭也不否認，心想自己行的端做得正，就算天降橫禍也要做到問心無愧。「多謝先生指點。只是人生在世，有些東西比生命更加重要！」說罷放下銀兩便要離開。
  
      那算命先生一把拽住他的手腕道：「你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死人的錢我就不收了，若是你真的僥倖活命又覺得我所說不錯，便給我雙倍如何？」
  
      大漢一愣深深的望了眼算命先生。鄭重的躬身一禮，「先生好意，學生省得，告辭！」
  
      望著大漢遠去的背影，算命先生無奈的搖搖頭，自己做這些若是真的能讓你想通便也沒白做。
  
      搖了搖頭端起一邊的小茶壺嗞溜喝一口，突然看到眼前緩緩走過一人，趕忙叫道：「這位朋友。我看你很不爽啊！」
  
      凌笑臉色一黑，回頭罵道：「看我不爽？找打是吧！」
  
      「呃，我是說。我看你的臉色好像很不爽！」
  
      凌笑虎眼一瞪，「你果然找打，還是看我不爽是吧！」說著擼起袖子坐了下來，大有一言不和上演全武行的架勢。
  
      額角滑下一滴巨汗，嘆了口氣道：「老朋友見面別那麼暴力血腥，只是看你的臉色不好。似乎最近過的不如意。」
  
      凌笑甩了個白眼道：「先說說你吧，我不是告訴你藏起來嗎？怎麼流竄到京城來了？」看著眼前依然骯髒邋遢的泥菩薩。疑惑問道。
  
      泥菩薩恨恨道：「什麼叫流竄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話你沒聽過？雄霸的弟子就在京城當零零喜。誰會想到泥菩薩會在京城擺攤算命！而且雄霸已經通過百曉生解開了我的羅盤鎖，得到了批言。現在對我也沒有什麼需求了！」
  
      凌笑想想也是，接著道：「那你還留在京城做什麼？天下間這麼多有趣的事你不去跟著瞎摻和摻合？」
  
      泥菩薩冷哼一聲道：「京城的事也很精彩啊！何況那些能夠看清結果的事還有什麼意思，只有那些看不清的才能引起我的興趣。」
  
      凌笑聞言雙眼一亮想了想道：「那你就給我算算吧！」
  
      「哦？你想問什麼？關於你我可算不出什麼。」泥菩薩有些好奇的說道。
  
      凌笑搖搖頭道：「不問哦，問別人的事。」
  
      「哦，那好說。看在交情一場的份上，我幫你算算。」說著拿出龜甲銅錢。
  
      凌笑瞄了一眼道：「我想知道法海和姬家大長老之戰的結果究竟如何！」
  
      泥菩薩聞言一頓，之後乾脆俐落的將龜甲銅錢收起道：「關於這個，愛莫能助！」
  
      「什麼意思？」凌笑奇道。
  
      泥菩薩想了想滿臉肅然道：「這件事我早就已經私自算過了，只是什麼都得不到。」
  
      「什麼情況？他們難道也是打破命運之人？」
  
      「這種情況與你那種逆了天改了命的變態不同，之所以算不清是因為這事本身的境界太高，我連搭邊的資格都沒有，強行算的話會折壽的！」泥菩薩一臉沒轍的樣子道。
  
      凌笑很不屑的切了一聲，「兩個宗師圓滿打架，你就算不了啦！難道還是因為軒轅劍？那玩意還有這種作用？」
  
      泥菩薩不置一詞只是若有深意的笑了笑。
  
      凌笑想了想道：「再幫我算件事。」
  
      「說！」
  
      「如果飛鳳公主要被送到金國，我們該怎麼將其劫回來！」凌笑說著雙目一厲，莫名的氣勢悄然綻放，路上行人下意識的便遠離了兩人。
  
      泥菩薩聞言雙眼精光大放，興奮異常，努力的壓抑著八卦之火道：「我就說京城有意思的事多吧，不過你確定要這麼幹？弄不好你這麼些年的努力可就都毀了！」
  
      凌笑臉色彆扭的望著他道：「我怎麼感覺你比我還激動呢？我當然知道這事的麻煩之處，弄不好可就裡外不是人！但有些事應該做，也必須做！」
  
      泥菩薩見凌笑說的鄭重也乾脆的再次拿出龜甲銅錢，經過一陣噼裡啪啦的搖動，然後是亂七八糟的咒語，總之泥菩薩的表情很嚴峻。
  
      「怎麼了？」凌笑有些擔心的問道。
  
      「金國邊境大散關，便是你們搶回她最後的機會！」
  

1月23

第四卷 京城之亂   第三百四十六章 別啥事都往那十二隻上推
         
      「咋了？我看你好像很不爽啊！」零零發一邊扶著師娘緩緩散步一邊問道。
  
      凌笑一囧，怎麼都看自己不爽？難道我的臉色就那麼差？見他不說話零零發又道：「之前看你又是梳理頭髮又是沐浴更衣，怎嗎？鴿友讓你失望了？」
  
      「也不能說是失望，畢竟沒有見到本人。不過倒是又被麻煩事給纏上了！煩的我現在不爽不爽的！」凌笑聞言一臉的彆扭。
  
      零零發有些幸災樂禍的跟師娘挑了挑眉毛道：「怎麼樣？我就說鴿友什麼的不靠譜，這不整個人都不好了！」之後扶著師娘一邊玩去了，徒留凌笑在那鬱悶。
  
      其實鴿友的事他到真沒有感覺怎麼鬱悶，讓他煩心的是泥菩薩的批言。能說出什麼最後的機會，那麼豈不是告訴他公主肯定會被帶到金國去？那這又說明什麼？說明姬家的槍手非常牛逼，不光擋住了皇上和王爺的人，還幹掉了李尋歡！
  
      李尋歡那是什麼人物？真正的文武全才，憑文章能夠考上探花的人物。能夠將他幹掉至少也是個榜眼吧，這情勢有些嚴峻啊。幸好這次皇上說的是文狀元，若是說的武狀元那就更麻煩。姬家別的不多就是武夫多，真要是那樣自己只能把小迪派上去了！
  
      接連幾天，凌笑都忙的腳打腦後跟，武舉那面需要自己過問。六扇門那面也要經常聯繫，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可不能讓安雲山把一個好好的宗師戰力弄死。好在排除朝廷毒瘤的計劃只要盯著就好倒是不用過多操心，但光就這幾項也讓凌笑感覺煩不勝煩。
  
      這天。剛剛從六扇門出來便看到姬媱花手下的幾個女捕快打扮的花枝招展聯袂往外走。心中一動。能夠讓這些女人犯騷，那肯定是去會男人了！
  
      嘴角一撇果斷跟上，一路跟著進入神侯府。「我們來串門了，歡迎嗎？」欣螢微笑問道，嬌羞的樣子還真有點誘人。
  
      追命這個意志不堅定的傢伙立刻拍手叫好，人家接著便道：「冷大哥，姐想要跟你單獨談談，就在……」
  
      「正好。我也想要跟她談談。」凌笑的聲音突然自她身後響起。
  
      「呀！」欣螢嚇了一跳轉頭看去羞惱道：「凌大哥！你嚇我！」
  
      凌笑撇了撇嘴，「小丫頭還是太嫩了，這麼不經嚇。等有時間哥哥單獨給你培訓一下！」
  
      欣螢翻了個白眼道：「可是姐說想單獨跟冷大哥見面。」
  
      「我知道啊，所以你們當我是空氣就好。」
  
      「……」
  
      「你已經幾天沒來了，剛來就要走？」就在兩人有些尷尬的時候，無情突然出現在凌笑身後，用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淡淡的訴說著一個事實。
  
      凌笑得意的表情一僵，回身一把抓住輪椅扶手道：「正好我也想跟你單獨談談，到時候你們談你們的，我們談我們的。大家都當對方不存在就好。」
  
      無情噗嗤一聲笑出來，無奈的任由凌笑推著向外走。冷血倒是找不到什麼理由拒絕只得無奈跟上。
  
      姬媱花挑的地方很清淨。最適合小情侶之間說點悄悄話、動動手腳、脫脫……
  
      姬媱花今天穿了一身粉紅輕衫，內裡是件紫色的深v領，雪白的肌膚、彷彿能讓視線深陷的溝壑，讓冷血和凌笑不自覺得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有些掃興，想想也對，任誰看到兩個大燈泡隨行都不會開心。
  
      「你們來了，喝杯茶吧。」說著將茶杯遞給冷血。
  
      凌笑也不在意她報復性的只遞過來一杯茶，搬過椅子道：「打情罵俏你們一會自己解決，我想聽公事。」
  
      姬媱花想了想笑道：「是歐陽大的案子，我知道是神侯府負責，但是，有些事情你們可能會感興趣。」說著不光看了看無情，還瞄了一眼凌笑。
  
      凌笑有些奇怪的靜等她下言，「六扇門想要插手？」無情問道。
  
      姬媱花接道：「已經在辦了，連同歐陽大，最近一共三批十一個人接連被害！」
  
      「三批？十一個人？那六扇門什麼想法？」冷血微驚，忙問道。
  
      姬媱花淡淡道：「我們懷疑這可能跟十二年前的一批滅門血案有關。」
  
      凌笑聞言不置一詞卻是觀察到無情有些心緒起伏，心中一嘆，這姑娘陷得有點深。聽到「十二年前」和「滅門血案」這幾個字就會聯想到自己。可人家還沒說跟你有關係呢。
  
      「為什麼這麼認為？」無情的語氣有些冷，顯得很不禮貌。
  
      姬媱花一副理解的樣子道：「他們的身世都只能追溯到十二年前，這說明在十二年之前他們是用另一個身份在行走江湖。」
  
      無情眉頭緊皺呼吸有些急促，凌笑輕輕將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道：「十二年前我也不叫這個名字，那這血案是不是也與我有關啊！」
  
      姬媱花一愣，面對這問題她還真就沒法回答，人家已經隱姓埋名那麼多年，若不是事先知道怎麼肯定死者的身份呢？話說凌笑聽到這消息怎麼可能那麼冷靜？難道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不過這短暫的尷尬卻被無情打破道：「不，滅門血案，妳……能講清楚嗎？」
  
      凌笑無奈翻了個白眼，得，這姑娘已經失去理智就等著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姬媱花暗鬆口氣，看了看凌笑接著道：「十二年前八君子滅門血案，前後一共牽扯一百八十三條人命！其中最後一宗就是你盛家全家被殺的血案，殺盛家的十二元兇當年被諸葛先生全部殺了，他還救回無情姑娘可算是朝中大事。不過柳大人現在懷疑諸葛先生有所隱瞞，最近的死者很可能是十二元兇的成員。」
  
      「你們懷疑？」無情有些好笑的道，雖然她看的出姬媱花有所隱瞞。但在這事上沒有說謊。只是她不想相信。因為這是對她恩人的否定、對這麼多年來親情的否定！
  
      姬媱花見她心緒難平的樣子道：「只是推測。我們也沒有十二元兇的名單。」
  
      「推測？那妳還有什麼推測可以告訴我們嗎？」無情被氣笑了，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可凌笑卻看到她的手指輕輕顫了顫。
  
      姬媱花一臉歉然的道：「我也知道說這些可能會讓無情姑娘心中不快，所以先請冷大哥過來。不過既然你來了我也不好隱瞞！」
  
      無情緊緊盯著姬媱花，希望從她的臉上看出些許的不自然，只是卻什麼都沒看出來。最後放棄道：「我們先告辭了。」接著轉身便要離去。
  
      冷血看無情情緒不對剛要起身卻被凌笑一把按住道：「難得你們兩個單獨聚聚，別急著走啊！」然後一臉怪異的看了看姬媱花滿臉關心道：「姬姑娘，我看你印堂發黑、面色發紫、嘴唇發青，都不像個人樣了！是不是最近長做噩夢睡不好啊？我認識一個不錯的大夫。你可以去看看，這是地址，對了，那大夫脾氣不好記得一個人去！」說著丟給姬媱花一張紙條。
  
      姬媱花奇怪的接過紙條卻並沒有馬上觀看，反而頗有深意的望著遠去的兩人。
  
      姬媱花和冷血的進展如何暫且不管，凌笑按照無情的要求推著她來到了一片墓地。當停下時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墓碑，上面寫著「文武榜眼，盛公鼎天，夫人甄氏」下面還有一大堆以「盛」字開頭的名字，竟是個合葬墓。
  
      「我爹叫盛鼎天是榜眼。聽說當年和其他官員一起掌握了蔡相的貪污證據，準備一起上書彈劾。只是消息洩露，其他人家所有人都被滅口了。證據也沒了，我們家是最後一個。諸葛先生趕到現場，把十二元兇殺了才救了我。一夜之間三十二條人命全沒了，我的腿也是被他們打斷的。」說到這裡眼角有些晶瑩，雙目也開始佈滿血絲，彷彿極力的忍耐著什麼，最後卻終於崩潰，嘶吼道：「我一直不去回憶，甚至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這一切，但今天發現那些場景竟然如此清晰，彷彿歷歷在目。」
  
      凌笑輕輕蹲下，伸手捋順她有些散亂的長髮，心疼道：「那就不去回憶，世界上什麼都可能出現山寨，只有感情做不得假。」
  
      無情聞言彷彿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般緊緊握住凌笑的雙手，「我不該聽別人中傷他，我和先生、鐵手哥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我看得出來他們是真心愛護我的！」
  
      凌笑點點頭緩緩擁她入懷，「就是嘛！你可是有讀心術的，別人撒不撒謊一眼就看出來了。何況，那個姬媱花本來就不值得信任。那十一個死者一點聯繫都沒有，根本不可能憑藉什麼所謂的蛛絲馬跡來查明他們的身份。除非是事先知道結果，然後用結果反推，從而確定一切。」
  
      被擁入懷中的無情在冷靜下來後自然也發現了事情的蹊蹺，「你是說，她事先就知道了什麼？但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她所說豈不都是真的！十二元兇……」
  
      凌笑輕輕用手指按住無情的櫻唇道：「一夜之間八君子滿門被殺，其中牽連一百八十三條人命，但你也不想想，那八個人相距甚遠，而且都是文武雙全，單憑十二個人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做下如此大案？」
  
      無情不解驚道：「可我當初是親眼……難道你是說真兇不止十二個人！」
  
      凌笑輕輕撫平她緊皺的眉頭道：「我什麼都沒說，真相早晚會水落石出。只不過真情做不得假，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斷。還有，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的在一起，今天你得陪著我。」之後一臉任性也不管無情得反對推著她慢慢遠去。
  

1月23

第四卷 京城之亂 第三百四十七章 孩子總有不純潔的那天
         
      「你終於來了，今天是武舉最後一科，還以為你放我們鴿子呢！」沈富撇著嘴不停嘀咕道。
  
      凌笑像是沒聽到般隨意的揮了揮手，武舉跟文科有些差別到達最後階段時會根據之前各個項目的總分取出前十名，然後由這十人進行單打獨鬥的循環賽。再選出得分最高的前三者是為三甲。至於誰是狀元，則可以由三人任意挑戰。
  
      眼下便是十人循環賽階段，凌笑推著無情來到一張寬大的紅桌之後，拉過椅子也不看擂台上的決鬥只顧逗著無情說話。
  
      沈富嘴角一抽對旁邊東方勝和聶風道：「這麼鄭重的時刻，他帶著女人來談情說愛！這……好嗎？」
  
      聶風尷尬的撓撓臉頰，「這個……你覺得他會在意嗎？」
  
      「不會！」冷冷的聲音響起，東方勝代替凌笑回答了，望向凌笑兩人的眼神卻沒有絲毫鄙視，反而有一絲讚賞。
  
      沈富能夠將生意做的有聲有色自然是個敏銳的人，看著東方勝的眼神又瞧瞧凌笑兩人，奇道：「妳好像頭一次替他說話吧！」
  
      東方勝自然聽的出沈富口中打趣的意味，只是不在意道：「這個江湖對於女子來說太殘忍，若想闖出名堂要比男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和代價。能夠找到一個相互扶持的真心人有多難？你們這些把三妻四妾當常識的臭男人，怎麼可能理解！」
  
      「呃！這個……也別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啊！我們還是單身呢！」兩人尷尬的對視一眼苦笑道。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金屬交鳴聲傳來，擂台之上歸海一刀與對手以快打快。一把黑色唐刀舞出片片殘影。空中不斷有火花閃現。而對手卻臉色發苦有些難以招架。
  
      聶風見此皺眉道：「這歸海一刀確實是個人才。只是每一個對手都全力以赴，到後面會不會乏力啊？這麼幹有些不智！」
  
      沈富點了點頭道：「循環賽既考驗武功也考察智謀，有時候該放棄就得放棄，像他這般確實有些無腦。」
  
      東方勝卻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這歸海一刀明顯是走的殺道。說不定這傢伙的實力夠強，完全不把那些對手放在眼中呢！但是這種人也絕不是什麼將才。」
  
      兩人點頭認同，而凌笑自然也注意到了擂台上的情況。饒有興趣的跟無情道：「妳知道嗎，這小子其實是王爺的人，不過為人有些固執。估計王爺用著不爽，所以才打發來參加武舉。」
  
      無情有些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道：「你將我帶來這裡真的好嗎？就不怕有人參你一本，說你濫用職權？」
  
      「妳若是一直這麼悶悶不樂的，我也只好一直這樣濫用職權了！不過皇上要是知道我為了泡妞這麼做，說不定還會大力支持哦！」凌笑煞有介事的說道。
  
      無情噗嗤一樂，嗔怪道：「什麼泡妞，真難聽！皇上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凌笑一臉鄭重道：「這可說不準，以皇上的尿性。非常有可能！」
  
      「……」
  
      就像東方勝說的那樣，歸海一刀武功比其他武者強出許多。以打敗其餘九人的絕對優勢成為第一，最後的狀元爭霸賽甚至都沒人提出挑戰。
  
      前三已決，歸海一刀和其餘兩個沒有名字的龍套站在一起接受眾人檢閱。
  
      「賽事已畢，第一名的獲得者為歸海一刀，眾位若有異議可現在提出！」沈富面帶嚴肅的向所有考生望去，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面對所有人的挑釁也是必須的。只是歸海一刀顯然已經用實力征服了眾人，並無異議。
  
      沈富點了點頭向另外幾人看去，「你們不說點什麼？」
  
      聶風和東方勝無聊的搖了搖頭，「趕快將名單報上去就是，還囉嗦什麼。」
  
      沈富撇撇嘴正要宣佈結束卻聽凌笑道：「你們啊，逼格太低！這種時候正是體現個人高大上的最佳時機。」
  
      接著面色一正看著台上三人鄭重問道：「請問，你們的夢想是什麼？」
  
      「……」
  
      ……
  
      「總算是搞定了一個，下次再也不接這費力不討好的差事了。」略微不滿的說道，人家做考官都相當於有了一個桃李滿天下的機會，可是凌笑幾人本身就不在朝廷體系之中。就算滿朝文武都是他乾兒子也不能給他帶來什麼便利。能做的事誰也沒權利擋，不能做的也還是不能做。
  
      凌笑送無情回了神侯府，雖然她極力掩飾但望向諸葛正我的眼神卻是再沒有之前那般純真了。就像是一個孩子終於長大了一般，對父母所說的聖誕老人有了質疑，雖然這很殘酷但卻是成長過程中必須經歷的。對此凌笑也沒轍，滅門血案在那裡擺著，就像是一根刺紮在指甲縫中，不拔不痛快！
  
      明天就是殿試，也就是狀元要出現了，而飛鳳公主究竟命運如何也要有個結果。凡事都做最壞的打算這並沒有錯，但遇事也無需太過悲觀，凌笑一直認為這世上沒有絕對無解的難題。上天總會在某一處給你留下一線生機，問題是你能不能抓住，又有沒有能力抓住！
  
      「喂，前面那個走路冒傻氣的，給本姑娘站住！」
  
      好像一隻百靈鳥般嘰嘰喳喳又敢對他這麼隨便的，數遍京城也只有李英瓊一個人。凌笑癟着嘴回頭哼道：「要不是看你爹孤苦無依的一個人生活太難受，我一定先把你這張嘴毒啞嘍！」
  
      李英瓊得意道：「別扯那些沒用的，有能耐就給我找個後媽，到時候你就能理直氣壯的對我為所欲為了！」
  
      凌笑嘴角一抽奇怪道：「怎麼我覺得你好像對這事挺期待的？話說你來做什麼？」
  
      李英瓊也不多說，直接遞過一封信，「這是那個女人給你的。」
  
      凌笑好奇接過，信封之上的署名是「姬媱花拜上！」拆開信封裡面的信紙上卻空空如也。
  
      「寫了什麼？」李英瓊好奇問。
  
      「什麼都沒寫。」
  
      「那你笑什麼？」李英瓊指着凌笑賊眉鼠眼不是好樂的表情叫道。
  
      「妳懂什麼，這信的意思就是說，此處無聲勝有聲，從此以後她就是我的人了。就像一張白紙，任我書寫！我叫她抓雞絕不攆鴨，叫她殺人絕不留活口，叫她冰火也絕不深喉！」凌笑聳了聳眉毛若有深意的笑道。
  
      「誒！你好噁心啊！」說著李英瓊一臉嫌棄的跑走了。
  
      而凌笑一愣繼而罵道：「妳也不純潔啊！」

1月23

第四卷 京城之亂   第三百四十八章 科舉結束
         
      科舉從來都是大明朝最鄭重的盛事，與凌笑前世那牽動億萬人心的高考非常相似，甚至在地位程度上尤有過之。與那時越來越氾濫的大學文憑不同，科舉才是真正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是真正的靠知識改變命運，學而優則仕可不是說說而已，那是真正的一步登天！就比如說這次的狀元，不說當場冊封的官位，還有機會迎娶公主成為駙馬！
  
      這又讓凌笑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話，升任總經理、成為CEO、迎娶白富美，踏上人生巔峰！
  
      大概是和平的太久了，人們對於文科的重視要遠遠強於武科，這讓保龍一族的幾人看著很不是心思，誰讓他們是武科的考官呢。
  
      京城貢院之內，足足上千名應試學子正襟危坐在不足一米見方的單獨號舍內，他們中有稚氣未脫的翩翩少年，也有滿頭斑白的垂垂老翁，更有女扮男裝來扯淡的……
  
      他們面對著眼前的試卷，或愁眉不展、冥思苦想，或奮筆疾書、左右逢源。當然，考過試的都知道，面色發苦的說不定就是學霸，奮筆疾書的也有可能是學渣。
  
      偌大的考場中一片肅靜，唯有巡邏兵士的腳步聲在空中迴響，監考官趙太傅也時不時的下場巡視。銳利的目光掃過一排排的號舍，讓某些心存僥倖的學子冷汗狂流。
  
      凌笑冷著一張臉，雙手負後晃著個膀子四處亂竄，前世他最討厭的就是那種考試時瞎溜躂的監考老師，想不到如今他也有機會體驗一把。
  
      行行走走。來到李尋歡所在號舍。只見其面含微笑、淡定從容。手中之筆緩慢而有力、從未停歇。顯然凌笑的陰影撒在試卷之上引起了李尋歡的注意，只見其微微抬頭見是凌笑，輕輕點頭便繼續作答。
  
      科舉之時嚴格規定，考生不得與任何人有任何形式的接觸以防作弊，凌笑自然也不會壞了規矩。見李尋歡眼神清澈不帶絲毫為難，便也知其定然胸有成竹，遂繼續向前走去。
  
      過不多時，一縷香風纏纏繞繞進入凌笑的鼻腔。微微側頭便來到了那女扮男裝的試子面前。仍然是一襲雪白的書生裝，纖白的玉手輕握筆桿不疾不徐。紅潤的櫻唇微泯同樣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凌笑的注視。
  
      輕輕抬頭示意便繼續書寫，只是凌笑卻並沒有走，回想飛鳳公主的話，這位姑娘應該就是王爺的人吧！緩緩靠近伸手拿過她的印鑒，上官海棠！想想段天涯、想想歸海一刀，那麼再出來一個上官海棠其實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其實除非考官發現考生作弊，否則像凌笑這樣與考生接觸是很不合規矩的，畢竟你長時間逗留一處地方很容易讓考生緊張。不過凌笑身份特殊，這次的科舉又關係重大。眾位考官也就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上官海棠眉頭微皺，但也不動聲色將頭埋的更低了。試題倒是不難她只是怕被考官看出女兒身，雖然並沒有明文規定不能女子報考，但卻難免有些心虛。
  
      凌笑無聊的將印鑒拿在手裡把玩了一會便放了回去，放眼望向其他試子。英俊瀟灑者浩如煙海，但是身體空虛者去掉一批、眉鬚皆白者去掉一批、賊眉鼠眼東張西望的去掉一批，最後再把居心不良跟姬家有牽扯的去掉一批，飛鳳公主可選擇的對象真就沒剩多少了！
  
      在輕輕幾掌拍暈了三兩個作弊者後，凌笑便無趣的回到一邊坐著了！這世界的規則顯然沒有仙俠小說中那麼誇張，隨便寫個文章都能有夫子顯形、金花四濺什麼的，又不是砸金蛋！想想也是，一篇文章能對天地有什麼貢獻，憑什麼能夠引起天象！夫子顯形更是有點扯，那些夫子大家哪一個不是開創了一種流派、恩惠萬民。此為傳道之功，你一個啥米成就沒有的學子，光靠一張紙幾個字就想讓夫子顯形，這夫子也太不值錢了！
  
      雖然沒有出現那麼誇張的事情，但有些學子的氣質還是非常不錯的，大氣、淡定、穩重，讀書之人胸中的一口浩然之氣在他們身上也算是體現的淋漓盡致。這其中便有李尋歡、上官海棠，還有那個給了凌笑很深印象的壯漢醜男，其中尤屬那醜男的氣質最是引人注目。
  
      李尋歡的氣質之中蘊含著一絲瀟灑、放蕩不覊，而上官海棠的氣質中有丁點精靈、些許溫柔，醜男身上卻是完全的正氣！猶如皓日陽剛，誓要將一切陰霾掃除一般！
  
      凌笑微微好奇，自己還不知道那醜漢的名字呢，剛要上前看看卻被太傅拉住，神神秘秘的給了他一份名單。
  
      打開觀看，洋洋灑灑足有幾百個名字，不解的望向太傅。只聽其道：「這些都是被姬家收買或原本就是姬家走狗的學子。」
  
      凌笑一驚，「竟然這麼多！那還有不知道的嗎？」
  
      趙太傅凝重的點了點頭，「肯定有，只是藏的很深如今再想查已經晚了！」
  
      凌笑想了想問道：「那個姬天放來了嗎？他這幾天的行蹤可知道？」
  
      「沒用的。」趙太傅搖了搖頭道：「監視他的行蹤從而找出跟他有關係的人，這點我早就想到了，只是除了第一天他出去過之外，其餘幾天全都是窩在客棧，像個大家閨秀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那第一天他去哪了？」
  
      趙太傅聞言一臉費解的道：「說來也奇怪，他竟然跑到了一家小吃店去吃東西！雖然不懂，但我已經派人對那家店進行了嚴密的布控。」
  
      凌笑嘴角一抽有些好笑的問：「那家店是不是賣老婆餅的？」
  
      「咦？你知道？」
  
      「知道，不用再監視了，那家店老闆我熟。」凌笑一臉不是好樂的說道。
  
      趙太傅點了點頭也不在意。轉身看看時間。高聲喊道：「還有一刻！」
  
      時間臨近。有人已經從容的放下筆，有人卻更加奮筆疾書，字跡也越來越潦草。這跟前世塗答題卡可不一樣，寫的一手好字絕對能給考官一個好印象。
  
      時間飛逝，考試轉眼結束，眾多考生安靜的離場到貢院之外等候，而考官則一個個將試卷收起，送到一處統一查閲。
  
      凌笑見沒幾人什麼事了便直接進了金鑾殿。皇上如今還是很緊張的，見幾人進來忙問道：「外面如何了？」
  
      「皇上放心，太傅之前已經給我看過了名單，名單上的人絕對不會成為狀元，只是恐有姬家人仍然潛伏，您看那些紈褲是不是也……」凌笑提議道。
  
      皇上搖了搖頭，「那些紈褲本就無才缺德，就算朕不動他們，他們也考不出什麼好成績。朕如今擔心的是那些寒門才子，不知姬家究竟收買了多少？雖然東西兩廠和錦衣衛、六扇門的密探都有探查但難免未竟全功。」
  
      凌笑想了想提議道：「要不然咱們把所有外地的學子都排除。這樣就能杜絕公主省親的可能。」
  
      皇上倒是有些意動，但最終還是搖頭道：「咱們的計劃還是需要人才的。而外地學子又占了大多數，如此做有些得不償失。」
  
      「那就只能讓太傅先將三甲名單報上來，然後再看人選了，實在不行咱們就私自調換一下位置。我還就不信了！姬家的人能把三甲都包了？我那兄弟絕對的學富五車，至少也該是個探花之才！」凌笑哼道。
  
      「哦？你那兄弟是叫李尋歡吧，你這麼大信心？若真如此倒要重用啊！」皇上笑道。
  
      「那微臣便替他謝過皇上了。」凌笑行禮道。
  
      在場眾人聽著皇上與凌笑的對話紛紛面面相覷，這也許是有史以來最扯的一次科舉吧！八王爺也想說上官海棠同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尋思一下她的女兒身還是算了，省的皇上糟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皇上有些煩悶催促道：「怎麼還沒完？小凌子，你去看看，把名單拿來。」
  
      凌笑應聲而去，來到貢院，十幾個翰林院的大學士拿著卷子在那眉頭緊鎖，凌笑找到太傅問道：「三甲可出來了？」
  
      趙太傅點點頭遞過一張紙，「三甲已出，表面上看都不是姬家的人，只是究竟暗地裡如何卻是不知。現在眾位大人正在排列之後的名次。」
  
      「先把三甲名單給我吧，我去見皇上。」
  
      「也好。」
  
      凌笑接過名單剛要觀看卻聽，「拿來我看！」
  
      聞聲抬頭，卻見姬天放雙手負後堵在了門前，一副萬夫莫開的樣子。
  
      凌笑噗嗤一樂道：「原來是姬兄啊，你的臉色好差啊！難道是老婆餅吃多了？」
  
      姬天放聞言臉色一黑，一口老血湧上喉頭，未免丟人卻是被他硬生生的壓了回去。只不過瞬間蒼白的臉色還是看的凌笑一陣心中舒暢！活該！老婆餅是隨隨便便就能吃的嗎！
  
      姬天放也不分辨直接道：「我乃金國使者，今次替金國國主前來求親卻棋差一招，但我國主對公主的仰慕之情卻是天地可鑒。如今駙馬即將誕生，我先觀瞧一二，不算過分吧。」
  
      凌笑點點頭道：「於法不合卻合情合理。」之後竟直接將名單給了他。
  
      趙太傅一驚，連姬天放都愣了半晌，怎麼如此簡單就給他了？
  
      凌笑卻也不解釋，只是緊盯著姬天放的表情。姬天放不疑有他，打開名單觀看起來。
  
      卻見姬天放臉色瞬間難看無比，凌笑倒是心中一定，得嘞！看來狀元不是姬家的人！
  
      

1月23

第四卷 京城之亂 第三百四十九章 醜不是你的錯
         
      無論凌笑做的是否合適，反正得到的結果不錯。趙太傅也僅僅是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望向姬天放的眼神充滿了揶揄。心中卻是想著，我大明學子錚錚傲骨，能被你收買的那些自然也不會是什麼棟樑之才！
  
      凌笑卻是不管那些，輕笑道：「怎嗎？只是三個名字而已，看了這麼半天還沒看夠嗎？」接著一臉驚訝的叫道：「你該不會是不認字吧？要不要我給你讀一讀，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
  
      姬天放恨恨的將名單合上遞迴給他，「不要高興的太早，現在你們還沒贏！」
  
      凌笑聳了聳眉毛，心中當然知曉他的意思。狀元雖然不是姬家的人，但他們還有一次回鄉省親的機會。不過怎麼說第一局也算是贏了，自然要多欣賞一下姬天放那鬱悶的嘴臉。
  
      接過名單也不打開，只是淡笑望著姬天放，「姬兄未免太小家子氣，若想奪得狀元又何必僱傭那麼多槍手呢？我觀姬兄一表人才，在文學方面定也有很深的造詣。要是親自出手，說不定能夠拔得頭籌呢！」
  
      「你得意不了多久。」姬天放臉色鐵青，只是明面上卻沒有任何過激之語，冷哼一聲轉身離去。看其神色倒是頗為匆忙。
  
      凌笑眉頭微皺，這姬天放還真是能忍，我這麼挖苦他都不發飆，難道是屬忍者神龜的？想了想卻覺有異，將名單轉身交給太傅道：「這小子有點問題，我去跟著瞧瞧，勞煩太傅大人將名單給皇上送去。」
  
      趙太傅看了看姬天放匆忙的背影點了點頭。凌笑轉身追著離去。
  
      姬天放並沒有走多遠。竟然徑直來到了太和殿廣場。剛剛進入廣場的他竟然瞬間就成為了百官的焦點。眾人將其圍在中間，只聽其呵斥道：「你們讓我很失望！非常失望！你們吹噓的那些才高八斗的蠢貨竟然連三甲都沒進去！虧我做了那麼多的許諾，可你們難道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一位尖嘴猴腮的官員惶恐道：「這……這怎麼可能呢！那麼多試子難道一個都沒有？」
  
      「是啊。」
  
      「怎麼可能啊！」
  
      「太不可思議了！」
  
      眾官員紛紛叫屈，在他們的想像中只要有人進入三甲，他們就可以找藉口以品德等問題對狀元提出異議。到時候補位成為狀元不要太容易！皇上總不會違逆百官意願吧！但如今這算是怎麼回事？連三甲都沒進入，難道他們還能一下子質疑三個人？那也太荒唐了吧。
  
      姬天放看著眾多討好的嘴臉一陣心煩，冷哼一聲，強大的氣勢瞬間輻射而出。這些官員多是貪生怕死之輩。哪裡受的住宗師氣勢。經此氣勢洗禮紛紛身體亂顫抖得跟篩糠一樣！
  
      姬天放看到眾官員如此不濟，不由厭惡的翻了個白眼，沉吟片刻道：「眼下之際只有下狠招了！記住，一會皇上會當眾宣佈三甲，冊封官位。到時候，你們看我信號同時上奏，就以兩國和平為重，要求皇上收回成命，將公主送去金國聯姻！」
  
      此言一出，眾官員大驚。這是逼皇上啊！今日之後就算皇上妥協，他們往後也沒什麼好下場。這官也算是做到頭再無晉陞的希望了！
  
      姬天放冷哼一聲道：「怎嗎？你們後悔了？這麼怕皇上，難道就不怕我們姬家嗎？」
  
      眾官員臉色難看面面相覷，最後狠下心點點頭同意了！
  
      此時，就在眾官員之後，凌笑毫無形象的蹲在一邊，氣息收斂就像是一塊石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聽聞眾人議論，心中暗罵，這姓姬的癟三跟我玩髒的！趁眾人不注意轉身快速離去。
  
      凌笑速度飛快幾步到達金鑾殿，正好見到皇上滿面笑容的揮手道：「曹公公，宣百官進殿，朕要冊封三甲！」
  
      曹正淳滿面笑容的剛要離去，卻被凌笑一把攔住道：「且慢！皇上，微臣剛剛在外偷聽到百官要聯合起來逼皇上收回成命與金國聯姻！」
  
      皇上聞言大怒，咣！又拍碎了一張桌案，自從皇上功力大進這都不知道是第幾個了！「他們這些混蛋！當朕是什麼了！」
  
      曹正淳忙道：「皇上息怒，保重龍體啊！為今之計是好好想想對策啊！若真走到那一步，肯定會讓百官說皇上獨斷專行置百姓安危於不顧的！到時流言蜚語恐有傷皇室體面啊！」
  
      皇上冷著臉道：「眾位愛卿可有良策？」
  
      凌笑冷哼一聲道：「這事簡單，我們可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方法對付。他們既然玩百官請願，那我們也可以這麼幹。說到底那些官員手中權力不大，而在場眾位都是位高權重的重臣！你們到時看我信號，咱們也這麼幹！到時朝中出現兩個聲音，皇上便可以君無戲言將公主許配狀元！」
  
      皇上龍顏大悅笑道：「好！就這麼幹，你們雖然人數略少，但卻掌握各部門要職，比那些蛀蟲要有份量的多！」
  
      「此計甚好，雖然簡單卻卓有成效。不過新近狀元畢竟未經世面，怕是會有失態舉動。其畢竟是駙馬人選卻是不能丟人。微臣去給其鼓鼓勁以免失了體面！」蔡相先是誇了凌笑幾句接著說道。
  
      皇上不疑有他點頭稱道：「蔡相所言甚是，那就有勞蔡相了！」
  
      「微臣不敢！」蔡相應聲而去。
  
      凌笑有些奇怪的看看他道：「微臣也跟著去吧，一會的事微臣也有參與，事先通氣也好。」
  
      皇上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凌笑出了金鑾殿幾步跟上蔡相。「皇上剛才好像挺高興？」凌笑問道。
  
      蔡相笑道：「那狀元家中無父無母，只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妹妹。卻是杜絕了回家省親的步驟。只要將其妹接來便可。」
  
      凌笑瞭然的點了點頭，兩人來到貢院，這時太傅已經將三甲招至此處，只是臉色非常難看！
  
      凌笑好奇的看著他，這是怎麼了？待微微轉頭，整個人都不好了！
  
      只見上官海棠和李尋歡依次排成一列，只是卻排在了第二第三位，而那排在第一位的竟然是那……魁梧的醜漢！
  
      這……難道你們是倒著排序的嗎？還是該為飛鳳公主悲哀啊？她會不會寧願被嫁去金國啊！
  
      「我朝取士全在身言書，判此等醜陋之人如何點為金科狀元？」還不待凌笑反應，蔡相立刻聲色狠戾的破口罵道。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一靜，尚未離去的眾學士紛紛無語，這也太直白了吧！人家的文章確實字字珠璣，是有大才的！不過說話的是蔡相誰也不敢得罪。
  
      李尋歡和上官海棠對視一眼紛紛無可奈何，人家長得醜沒錯可那文章寫得他們確實心服口服。剛才太傅為表公正，已經將他們的文章互相看過。
  
      那醜漢聞言激動的面紅耳赤，如此一來怒目銅鈴反倒顯得更加兇殘！手指指著蔡相，一時間渾身顫抖竟是不知該作何反駁，只覺滿腔委屈，難道生的難看是我的錯嗎？以貌識人如此昏官，朝廷未來可慮也！
  
      蔡相像是徹底無視一般對太傅道：「金科狀元須內外兼修，今科考生眾多豈少其人？何不另選一人！」
  
      太傅聞言一怔，這……這也太隨便了吧！何況皇上已經下了決定，如何能輕易更改？
  
      凌笑有些詫異的望著蔡相，怎麼他反應如此激烈？以前他不是很深沉的嗎？難道又有什麼陰謀！
  
      眾人正在糾結，卻見曹正淳在外喊道：「皇上有旨，宣今科三甲進殿聽宣！」
  
      那醜漢聞言頗為興奮，整整衣衫平復心情，用眼睛橫了蔡相一下，昂首挺胸的朝金鑾殿走去！在他的心中，皇上絕對是英明的！
  
      蔡相沒攔著，反而不屑的笑了笑。凌笑心中一沉，卻是笑不出來了！
  

1月23

第四卷 京城之亂    第三百五十章 皇上，大局為重啊
         
      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孔夫子的前車之鑒充分說明了單憑一個問題而去判斷一個人的成就絕對有失偏頗。這也算是一個全世界同胞公認的道理了，只是那也要看因為什麼事，若是放在平常，皇上絕對不會在乎狀元的美醜。笑話！那麼奇葩的後宮皇上都忍了，還會在乎你個醜漢？只要你能為朝廷效力就好。
  
      只是這一回不同，狀元的位子牽涉到駙馬，牽涉到飛鳳公主一輩子的幸福。這種時候就該以貌取人，想想飛鳳公主每天早上起來，睜開眼便見到一個讓自己心驚肉跳的莽漢，再想到昨晚這莽漢還在自己身上耕耘了一宿！估計上吊的心都有了。
  
      公主已經是世界上最富貴的一批人了，說句不好聽的。駙馬有沒有才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哪怕不學無術又能怎樣？只要公主喜歡，對公主好便夠了。自古以來除了扯淡的言情小說、月老牽錯了線之外，就沒有一個駙馬是相貌醜陋的！
  
      貢院到金鑾殿的距離其實沒多遠，但這短短的距離凌笑卻是走的無比煎熬，腦子裡亂鬨哄的，理智和感情在腦子裡不停的廝殺。在理來說，無論是才華還是朝廷大計，這醜駙馬都滿足眾人的需求。但就感情而言，飛鳳公主是朋友，找這麼一位也太委屈了！不要說什麼日久生情，公主會看重醜駙馬的才情之類的屁話。這天下人才有的是，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不缺這麼一位！
  
      最最糾結的是。皇上就是那麼一位任性且把感情看得比理智更重的人！醜駙馬這副尊容很有可能讓皇上當場反悔！到時候就不是什麼榜眼補位的問題了。姬家不是泥捏的。必然大鬧一場。到時候皇上真是裡子面子都丟了！
  
      等到法海一輸，再以皇上失德不配為帝的名義拉起一支義軍，那大明也就可以改朝換代了！明明僅是一件牽涉到公主出嫁的小麻煩，瞬間卻拔高到了國運的問題。
  
      等等！凌笑心中大驚，難以置信的看向走在前面的蔡相，這不會就是他的陰謀吧？但是把大明玩完了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按照常識來看，有了氣運的存在，除了姬家有能力改朝換代。其他人充其量就是篡位，而且還必須是皇室血統才行。如今有資格稱帝的似乎也只剩下八王爺了！但是種種跡象卻表明王爺跟蔡相並不是一國的，蔡相和安雲山、歡喜禪宗才是狼狽為奸，從上次王爺府的戰鬥來看，他們的目的更像是要對皇室趕盡殺絕！
  
      可是這樣做他們有什麼好處嗎？光是殺戮皇室成員那氣運的反噬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他們圖什麼啊？
  
      越想越亂，越亂越想，凌笑像是魔怔了般整個臉都扭曲在了一起。「宣今科三甲進殿受封！」
  
      雨化田的聲音驚醒了發愣的凌笑，這才發現已經來到金鑾殿外了。心中叫糟卻是來不及阻止了，三甲昂首挺胸的進入了大殿。
  
      很安靜。落針可聞！只有三甲跪拜行禮的聲音在房梁間迴蕩，「學生鍾馗、上官海棠、李尋歡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還是靜，靜的人心慌！文武百官早已羅列兩旁，看著鍾馗的面容就沒有一個臉色不彆扭的！
  
      凌笑心中狂震，臥槽！鍾馗？自己怎麼就那麼懶！早看看他的名字自己就能將這隱患排除了！抬手扶額一肚子的眼淚啊！
  
      凌笑第一眼看到的是姬天放的表情，那種驚喜、幸災樂禍都快飄起來的樣子，看得他一陣無力。
  
      之後望向皇上，皇上從沒有這麼失態過，整個人臉色煞白，微張著大嘴直愣愣的盯著鍾馗。雙手青筋暴露狠狠抓著龍椅扶手，都快把其擰下來了！
  
      百官面面相覷紛紛無語，做了官第一件事要學的就是揣測聖意，皇上如今遲遲不肯封賞，他們當然明白皇上在糾結什麼，只是他們又能說什麼呢？只得乖乖的老實待著。
  
      作為皇上的眾多心腹，曹正淳在看到鍾馗那副面容時就心中叫糟，如今他哪還敢亂說什麼，只能由皇上自己決定了！雨化田看在眼中急在心裡，卻也同樣無能為力。而捕神、太傅、王爺等人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蔡相倒是想說，只是剛剛在貢院他就已經表明了立場。如果自己在大殿上也那麼說，很容易就被皇上拿來背鍋，他還沒那麼傻！至於保龍一族的四人，一個個腦袋都大了，哪裡還能想到什麼主意？
  
      時間就那麼靜靜的流逝著，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來眼去間打定了主意，皇上不說話絕對不動！
  
      皇上的呼吸非常急促，從那快要充滿血絲的雙眼中就能看出，他的心中是多麼的煎熬！一邊是朝廷大計，一邊是皇妹的幸福，該如何選擇？他心中亂成了一鍋粥，先皇的期望，皇姐的屈辱，歷代皇室成員為了扳倒姬家而做出的努力。眼下剛剛看到了丁點希望，難道要因為自己的任性而付諸東流嗎？
  
      可是，扳倒姬家為了什麼？為了真正的自由，為了更加快樂的活著！如果飛鳳用自己的痛苦換來了最後的勝利，那自己還會快樂嗎？雖然這是最簡單的方法，而且最後能否勝利也還是要看姬家和法海的決鬥！如果法海輸了，那也不過是苟延殘喘和亡國之君的區別。
  
      凌笑在大殿之中四下掃視了一圈便已經明白，不會再有大臣對此事發表意見了。之後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皇上，從皇上的表情裡他看到了一個為難的國君、一個任性的兄長，最後那漸漸堅定的表情還是讓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應該說皇上的煎熬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寧願自己不瞭解皇上。凌笑最後看得是鍾馗，能夠考上狀元的人自然不傻，這詭異的氣氛已經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鍾馗此刻氣憤難平，胸口劇烈的起伏，說是失望有些輕了，更該說是絕望！
  
      想不到堂堂一朝至尊竟然也是以貌取人，如此腐朽的朝廷也不值得自己付出了。接著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般上前一步，雙目通紅一股絕然的氣勢在身上升起，張嘴正要怒吼卻聞一聲大叫！
  
      「微臣請命！金國與我大明連年征戰，邊境百姓流連失所、痛苦不堪！如今金國派出使者，向公主求親願與我大明永世修好！這是利國利民的千秋功業啊！微臣知道皇上早有聖旨言明，要將公主許配狀元。今科狀元才華橫溢、獨領，是為公主良配！但還請皇上以百姓為念，收回成命與金國和親！」
  
      擲地有聲的話語將鍾馗的怒吼憋了回去，滿朝文武難以置信的向後望去！只見凌笑一身正氣面色肅然的跪在那裡，剛剛那大義凜然的話語還像是一聲悍雷般響徹在耳際！
  
      怎麼是他？！
  
      這是此刻所有人心中的疑惑，皇上的雙眼圓瞪，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厥過去！這小子在玩什麼把戲？怎麼不按劇本走？說好的百官相逼呢？
  
      凌笑這時十分明顯又非常囂張的對著滿朝文武使了個眼色，那些被姬天放收買的官員一愣，想起進殿前說的話，頓時自以為明悟的紛紛跪倒吼道：「請皇上收回成命！與金國和親！」
  
      好嘛，還真有百官相逼！
  
      皇上的臉上一滴大汗伴隨著無數黑線紛紛落下，而在一邊的姬天放更是徹底凌亂了，「那根本就不是我的信號，你們亂起什麼哄啊！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