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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皇甫奇] 帝御山河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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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0-15 09:11:4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邊陲武童生 第五十九章 邀酒

    「武寵!」

    楊紀腦海中閃過一道電光。他接觸武道日久,也漸漸知道,有不少「武者」馴服了大量的猛獸做為寵物。特別是一些身體裡面有血光閃爍的猛獸,擁有足可以媲擬武者的實力,非同小可。

    呼!

    狂風烈烈,那道巨影去勢極快,一眨眼就鑽入高空。藉著微弱的光芒,楊紀隱隱看清那是一隻翼展達三四丈,猶如刀鋒一般的巨鷹,在云層下目光熠熠,如雷似電,神武無比,只是瞬息之間就高高的掠過城牆,消失茫茫的夜色之中。

    楊紀目視著那隻巨鷹消失方向,目中變幻不定,良久,才縱躍而出,向著客棧掠去。

    「方兄?」

    楊紀踏入房間的時候,卻是一怔。和楊紀同在一個房間,平常神神秘秘,不見蹤影的方不同,這次居然回到了房間,而且這個時候了還沒有睡,一個人喝著悶酒。

    「楊兄?」

    方不同看到楊紀也是一怔,眼中也露出一絲詫然。似乎是沒有料到,楊紀回在這個時候回來。論行蹤的詭異,楊紀並不比他差多少。

    「呵,擇日不如撞日,大家都忙得很,難得這次遇上,也是緣份。楊兄不如和我一起喝杯酒吧。」

    方不同很快反應過來,微微一笑,取過一隻酒杯,立即就替楊紀滿上。

    楊紀掃了一眼桌上的酒菜,默然不語。

    「怎麼,楊兄還懷疑這酒菜裡有毒不成?」

    方不同嬉笑道,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卻盯著楊紀眼睛。

    「哈,哪裡,即然方兄有雅興,我自然捨命相陪。杯子拿來,我們喝上一蠱吧。」

    楊紀哂然一笑,很快回過神來,接過酒杯,坐到了方不同的對面。

    兩人碰了一下杯子,方不同的目光越過酒杯盯著楊紀,直到他將杯子裡的酒慢慢飲盡,眼中的精芒才慢慢淡去,但卻變得更加古怪。

    「楊兄,莫非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上次雙髻嶺,在下可是對楊兄印象極深啊!」

    方不同將懷中酒水一口飲盡,突然說道。

    「雙髻嶺?」

    楊紀眉頭一跳,一臉的疑惑。隨即想到了什麼,一臉恍然道:「原來方兄當日也在雙髻嶺!不過可惜,我走的匆忙,可能因此沒有注意到方兄。」

    「呵呵,楊兄貴人多忘事。這也是正常的。」

    方不同夾了一口菜,漫不經心道:「這段時間,楊兄神龍見首不見尾,我想要做東請楊兄吃上一頓,還見不到人影。幸好我知道武科舉臨近,楊兄忙不過來。否則的話,還真以為楊兄對我有什麼意見了!」

    楊紀只是一笑,並不做答。

    兩人觥籌交錯,你來我往,聊的都是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幾杯之後,楊紀隨即搖了搖手。

    「方兄,時間不早,在下不勝酒力,今天就不多飲了。我先上床休息,我們改日再敘。」

    楊紀道。

    方不同微微一怔,抬頭看了一眼楊紀,見他臉頰微紅,確實不勝酒力,隨即點了點頭,「也好,那我們就改日再敘吧。」

    楊紀不再多說,也沒脫衣,直接躺到床上,蓋了被子,和衣而睡,不一會兒就鼾聲四起。

    方不同一個人藉著燭火,斯條慢理的收拾著食盒。等到一定搞定,夜已經很深了。

    方不同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他的眼光不時的瞥過楊紀,時而迷惑,時而冷厲,一道道精光驟閃而逝,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砰!

    大約到天亮時分,窗格砰的振動了一下,隱隱有什麼東西從窗戶鑽了出去,隨後房間裡恢復了寂靜。

    與此同時,方不同也消失無蹤。

    「呵!」

    幾乎是同時,楊紀哂然一笑,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望了一眼「方不同」離開的方向,並沒有去追蹤,漱洗了一翻後,吃了點東西,就去到了城中報名參加「武科舉」的地方。

    文武科舉形制一樣,都需要提前報名登記。楊紀參加完文科舉,差不多就到報名參加武科舉的時候了。

    「姓名?」

    「楊紀!」

    「出身地?」

    ……

    幾名氣息強大,猶如嶽峙淵臨般的武官大馬金馬的坐著,面前放了一張條桌,頭也不抬的問道。

    楊紀參加過文科舉,對於這一套早就駕輕就熟。報名領取了參加武科舉的「木牌」後就離開了城門。

    平川城外山林深處,巨大的瀑布傾洩而下,撞擊的聲音驚天動地。

    楊紀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中濃郁的精氣,隨即如同往日一般,在懸崖頂上瘋狂的訓練,宏亮的魔虎咆哮聲震徹天地。

    「嗯?」

    楊紀的目光掠過下方的深潭,又望了一眼如匹練懸空,蘊含著巨大衝擊力的瀑布,突然心中一動:

    「瀑布從高處沖洩而下,撞擊力非常巨大,只怕我的拳法都沒有這麼厲害。如果在修練「太合魔虎拳」的同時,借助瀑布沖涮身體,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楊紀腦海裡想起了呂凌教給自己的「神龍煉髓樁法」,利用瀑布沖涮身體,其實和「神龍煉髓樁法」有異曲同工之效,只不過一個是將全身的力量壓在骨骼上鍛鍊,而另一個是借用瀑布的強大衝擊,鍛鍊全身!

    楊紀繞了一圈,很快到了深潭。

    「不知道瀑布的衝擊力到底有多大!」

    楊紀心中一動,很快趟潭水走了過去。

    轟!

    剛剛靠近瀑布,一股巨大的力量迎而來,楊紀就像被一柄大錘砸中,直接震飛出去。

    「好強大的力量,還沒到瀑布的中心,這種衝擊力就堪比武道一重高手的力量了。」

    楊紀全身隱隱發痛,心中吃驚不已,不過在吃痛之後,楊紀反而越發的驚喜了。

    「這種衝擊力最好不過,正好借此可以鍛鍊身體的抗打擊能力!」

    楊紀興奮道。

    「武者」的力量和抗打擊力是兩種不同的概念。擁有武道一重的力量,並不見得就能抵抗武道一重級別的拳擊。

    楊紀幾乎是在衝進瀑布的剎那,明白了這處瀑布和深潭對自己的作用。借用瀑布鍛鍊身體,雖然並不見得就比修練「太合魔虎拳」更能增加自己的力量。

    但如果在戰鬥中的抗打擊力大大提升,無疑對自己在武科舉中搏取名次,擊敗強大的對手極為有利。

    瀑布最強大的地方在於,它是連續不斷的。這是任何一個單獨的武者都無法比擬的。

    轟隆!

    楊紀調整了一下心態,再次進入了瀑布之中……

    一次又一次,楊紀不斷的調整,體內的血氣也不斷的運轉,終於慢慢的在瀑布的邊緣站穩了腳根。

    時間慢慢的過去。

    利用瀑布的巨大衝擊力,本來是楊紀的心血來潮的舉動。但現在,楊紀卻對這種訓練方式產生了巨大的興趣。

    六個時辰之後,在調動全身血氣的情況下,楊紀終於能在瀑布的邊緣站穩腳根,不過整個人也弄得筋疲力盡。

    深潭之中無人打擾,楊紀漸漸的淡忘了時間。

    三天之後,終於適應了瀑布的衝擊,開始在深潭中練習「太合魔虎拳」。

    六天之後,楊紀終於從瀑布的邊緣往裡面前進了一步。

    十天之後,楊紀已經能夠在瀑布中堅持一個半時辰……

    ……

    楊紀就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挑戰者,不停的向瀑布發起衝擊。每一次都幾乎累得筋疲力盡,血氣耗盡,然後爬上潭邊渾身通紅的休息一會兒,補充體力後,再次衝向深潭。

    在這種情況下,楊紀每一天都有進步。他的皮膚和肌肉越來越堅韌,全身的筋骨越來越緻密,抗擊力能力也越來越強,擊出的拳頭更加的剛猛有力!

    楊紀在水潭之中修練「太合魔虎拳」,開始的時候還不太自然,受到水流的阻力作用,速度也很慢,但後來已經完全不受水流的阻擋,站在潭中,完全能以正常速度擊出鐵拳,每一擊都能掀起千層巨浪。

    轟轟轟!

    楊紀就像一頭瘋狂的巨獸一樣,在水潭之中兇猛的鍛鍊,廢寢忘食,夜以繼日……

    在楊紀自囚深山,辛苦鍛鍊的時候,大漢皇朝洪元二十三年,在平川城的第七屆的文試也迎來了一個緊張而繁忙的階段。

    「童生試」的考試在第二天就已經完全結束。發出去的考試木牌總共一萬零一百二十張,但實際收以的試卷卻只有九千八百多張,其他的都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參加考試的。

    而這九千八百多份試卷,又有將近二千七百多份沒有答完,留下了不少的空題。這樣的情況基本可以確定與「金榜」無望了。

    然而即便如此,剩下的七千多份試卷的審閱依然是個繁重的任務。整個平川城的文官全部都陷入了一片繁忙之中。

    平川城的府衙大門緊閉,兩旁甲士羅列,一副比之往年更加森嚴的景像。對於關注歷年文科舉的人來說,今年的文科舉處處顯著異樣。但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更多的人只是一片茫然。

    高大恢宏的府衙大殿內,此時燭火通明,已經燃燒了十六日夜。大殿內的試卷堆積如山,每一堆試卷的旁邊都有一名全身披掛的甲士看守,嚴防死守,以免出現任何的差池。

    而所有的官員就在這個大殿內繁忙的,夜以繼日的掛改試卷……

小說章節內容有誤,問題,請連繫我。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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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0-15 09:12:00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邊陲武童生 第六十章 大風!

  「千篇一律,千篇一律!……哎,我現在有種看了幾千遍《三經》《五典》的感覺!」

  日以繼夜,改了半個多月的試卷,一名文官終於忍不住以手抵眉,揉揉眉心,一臉頭痛的感覺。

  《三經》《五典》是上古聖賢的言傳,沒有人敢不敬。但是連續十幾個日日夜夜翻看相同的內容,這個時候就算是再好的東西,也是味同嚼醋,毫無感覺了。

  「是啊,我看了七八百份的試卷了,內容都太過刻板。幾乎都是謄抄《三經》《五典》上的內容,有些甚至抄都抄錯了。」

  另一名文官也嘆息著附和:

  「雖然可以體諒他們年輕,一場童生試也不能要求太高,但是這畢竟不是比的抄書。如此文章又怎麼能夠脫穎而出。史師那裡恐怕要失望了。」

  「是啊,是啊!」

  「我也有這種感覺!」

  ……

  一群文吏紛紛附和。批改試卷本來就是一份苦差使,朝廷的文試關係重大,即便是再差,再潦草的文章,只要他答完了,所有的文官、文吏都必須認真審閱,以免出現任何的差池和遺漏。

  而且這次的事情涉及到「史師」,關係到整個平川縣文道的面子,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大家就更加用心了。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平心而論,這次的考生水平不見得差,甚至比往屆還要高些。只是無形之中大家的期望高了,所以不知不覺對這些考生的要求也高了許多。

  「其實,我這裡倒是有個卷子,感覺還不錯。文字工整,卷面整潔,字裡行間也頗有些靈氣。」

  就在眾人嘆氣的時候,一名文吏猶豫了一下,突然開口道。

  這一開口就像一道電光掠過大殿,立即在眾人心中點燃了一團希望的火焰。

  「哦?拿來我這裡看看!」

  一名文官道,立即大步走了過去。其他幾名文吏也跟著聚了過去。

  每一屆的「文科考」其實並沒有要求多嚴格,其目的僅僅是從成千上萬的「學子」中選出最優秀的那三個而已。

  從這點來說,能不能選出符合的「文童生」從來都不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眾人真正關心的,是這次選出來的「文童生」能不能能不能讓史師滿意,能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史師」出身平川縣,到老了告老還鄉想在自己出身的地方找一個衣缽傳人。但佑大的平川縣卻找不到一個符合要求的人,這傳出去將是個多麼大的笑話。

  這不止是文道的損失,而且整個平川縣也會顏面掃地。

  對於眾人來說,這成千上萬的文章裡面,只要有一個能讓「史師」滿意,大家都會如釋重負,壓力少上很多。

  「溫桐,我好像有些印象……」

  「這不是那個七歲做詩的小神童嗎?」

  「這字寫得很雋秀啊,卷面也很整潔。」

  「『自助者天助之……』,立意雖然並不見獨出心裁,但是文章確實寫得很秀氣。」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暗暗點頭。和其他的文章相比,這個叫「溫桐」的文章明顯要高出一截。別的不說,至少以「童生試」的標準,這是完全具備競爭最後那三個名額的資格。

  「童生試畢竟是最低級的考試,這些孩子又是初次朝廷的科舉,能有這種水平已經不錯了。」

  這次文考的主考官之一拿著手中的卷子,微微頷首。十多天的時間,休息的時候,他偶爾也會捫心自問,自己是不是因為史師的關係,對這些孩子要求太高了。

  「史師」在皇朝帝都做了幾十年「文師」,接觸的都是一些皇家子弟,周圍的文士水平也極高。

  這樣的情況下,自然免不了眼界極高,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想要平川縣這種邊陲小地找到一個能夠符合大漢皇朝皇室「文師」眼光水平的人,談何容易?!

  「把這個溫桐的試卷放到優生裡面。其他人大家就不要多管了,時間緊迫,大家加油,抓緊時間,儘管把這次文考的最後三個名額確定下來。至於史師那裡……,我們到時把文章送過去,就知道能不能過關了。」

  孟珣道。在平川城做了十幾年的文官,他早已頗具威望,這一開口,眾人立即紛紛應是。

  不管怎麼樣,這個叫「溫桐」的考生確實給了大家不少底氣。很快,眾人靜下心來,投入了批卷之中。

  這次文試淘汰的卷子越來越多,到了後來,有了「溫桐」這個「榜樣」,後面發掘的優良的卷子越來越多,其中還不少高水平之作,就算「孟珣」也不禁暗暗讚賞。

  同時,為了避免個人偏好的過失,後面的卷子開始越來越多的交叉審閱,只有同時獲得多名主考官頷首的卷子,才能順利過關。

  不知不覺,幾天過去,剩下的還沒批改的卷子只不過六七百份而已。而前面遴選出來的優秀試卷也達到了二三十份之多。

  雖然看起來不是很多,但是考慮到都是經過幾個主考官交叉審閱,點頭同意的,這個數量已經相當不錯了。

  畢竟,最後的「文童生」只取三名而已。

  除了三名主考官,其他文吏已經完全輕鬆下來。照這樣的進展,再過幾天,這次的審閱就要基本上結束了。

  砰!

  就在大殿中所有人埋頭批閱的時候,突然之間,砰的一響,大門洞開,一道皂吏出現在門口。緊接著,便是一陣烈烈的狂風跟著席捲而入。

  「呼!~」

  狂風呼號,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滿殿的試卷嘩啦啦的作響。堆放在大殿石柱下積壓起來的試卷被狂風一吹,飛得滿殿都是。

  許多文官、文吏正在批閱卷子,反應不及,手上的許多卷子立即被大風吹走,瞬間就捲入其他的試卷海中了。

  原本井井有條的大殿,瞬間一片混亂。十幾天的辛苦,眼看就要打做水漂,又得重新審閱。

  滿殿的文官、文吏都呆住了,被這突然的意外打了個措手不及。

  「你在幹什麼?難得不知道沒有我們的命令,不能隨便進來嗎!——」

  一名文試主考官氣得怒髮衝冠,砰的一卷狠狠的砸在桌上,整個人都要瘋了。朝廷有朝廷的章程、形制,特別是這種文武科考,更是嚴格規定了批閱的時間,只能提前,不能延後!

  十幾天的辛苦不但打了水漂,而且還要延誤文科考中榜童生的發布時間,這可是大罪!

  「!!!」

  門口的皂吏早就嚇得呆了,滿臉驚恐的表情,連道歉的話都說不出來。他只想著辛苦了這麼久,所有的文官文吏應該都餓了,所以準時的帶了人,帶上了食盒推門進來,哪裡想得到,惹下這樣的濤天大禍!

  按道理六月天氣,正是夏季,應該是天高氣爽,萬里無云的晴朗天氣。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哪怕是夏季也不可能天天晴空萬里。

  這段時間天氣漸漸轉冷,昨天更是下了一場大雨。他們幾人只是按照平常一樣,準時給所有文官文吏送飯送菜,半個多月都沒出過差錯,哪裡想得到就碰到了這一場大風!

  一行跟在後面挎著食盒的皂吏看到這一幕,早就嚇傻了,一個個呆若木雞。這種責任他們可負不起責任。

  終於,幾名反應快的皂吏,快步上前,連忙伸手拉門,想要把大殿門重新關上。

  「等一等!」

  一聲如雷厲喝,震得大殿隆隆作響。那幾個皂吏手掌剛剛碰到大門鐵環,立即如遭電殛,連忙把手伸了回來,吃驚的看向殿內。

  只見一名青袍的文官站在殿內,彷彿木雕泥塑一樣,目光看著一個方向,一動不動。若不是親眼見到,很難想像一個文官能發出這麼洪亮的聲音。

  一邊是厲罵,一邊是住手,幾名皂吏進維退谷。

  不過殿內的文官文吏卻無瑕顧及他們,殿內的試卷被吹得嘩嘩作響,隨著「孟珣」的這一聲厲喝,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他的異樣。

  「孟珣」是這場文科舉的主考官之一,資歷極深,年齡也極大。他這一開口,其他人立即也停止了說話,紛紛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嘩啦啦!

  大殿中狂風呼嘯,無數的試卷被紛紛捲起,向後飛去。然而就在這漫天飄飛的試卷中,卻有十幾處桌案上的試卷猶如「中流砥流」一般,抵住了狂風的吹襲,顯得極為醒目。

  這些試卷儘管邊角被吹得嘩嘩作響,但並沒有像其他試卷一樣被立即吹走,就好像有一個個無形的重物,壓在上面一樣。

  而在所有這些試卷沒有被吹走的桌案中,有一處最為醒目。那是幾張看起來很普通的試卷,四平八穩,就像一塊磐石定格在桌上,紋絲不動。

  在大殿中所有的試卷或者被狂風吹起,或者邊角翻起,嘩啦嘩啦響動的時候,只有這幾張卷子一動不動。不止如此,就像被它壓在底下的試卷也紋絲不動,似乎完全不受大風的影響。

  「這!——」

  看到這奇異的一幕,大殿內的文官、文吏們早就呆住了,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他們雖然主持過很多次的文科舉,但卻也沒有見過這種奇異的現像!

  整個文殿之中,唯一還能保持鎮定的,就只有身為主考官之一的「孟珣」了。

  「想不到……事隔十八年,居然能再次親眼見到這一幕!」

  孟珣望著大殿中的那一沓試卷,腦海裡閃過一道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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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0-15 09:12:14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邊陲武童生 第六十一章 武科舉臨近

  十八年前的孟珣,還只是一名資質尚淺的文吏秘書,滿臉青稚,沒有參與文科舉批閱的權利。當時因為一名主考官的提拔,在一旁輔佐,做些瑣碎的事情。

  因為這個,孟珣當年才目睹了那驚人的一幕。時隔多年,孟珣還清楚的記得大殿中的眾人無比震驚的神情。

  這件事情在當年鬧得沸沸揚揚,事後孟珣才知道,這一切都和一個出自晉安城的楊姓考生有關。

  時光荏苒,相同的一幕再次重演。

  嘩啦啦!

  大風襲襲,試卷嘩嘩的作響。十幾處桌案上的試卷也漸漸支持不住,一張張的從桌上飄飛起來,被大風捲走。眨眼之間,大殿中就只剩下兩三處而已,而且看樣子也抵擋不了多久。

  唯一紋絲不動的,也就只有那一沓試卷而已!

  「好了,把大門關上吧!」

  孟珣揮了揮手道。

  眾皂吏如夢初醒,紛紛回過神來,七手八腳的把大門關上。

  「那些卷子都記住了吧?」

  孟珣轉過身,望著身後的一眾文官文吏道。

  「記得,記得……」

  眾人紛紛道。

  這大風這麼一吹,大殿裡的試卷已經完全亂了。不過,那十幾處桌案上的試卷太過特殊,太多人盯著,雖然最後還是被人吹走,便飄落的地方眾人卻記得清清楚楚。只要花點時間,就能很快找出來。

  「那就趕快行動吧。」

  孟珣衣袖一拂,立即大步走向那一沓醒目的試卷,手掌一抄,拿在手中。

  「楊紀!!」

  看到卷首的名字,孟珣悚然一驚,目光恍惚了一下。這僅僅只是一個巧合,還是有什麼其他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就在孟珣沉思的時候,一個細細的聲音,小心翼翼在耳邊響起:

  「大,大人……,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大風怎麼連一張卷子都吹不起來?」

  孟珣搖了搖頭,回過神來。一轉身,就看到一名年輕的文吏躬著身,站在桌案邊,滿臉的誠惶誠恐,卻又壓不住心底的好奇。

  「這種事情,你以後就知道了。」

  孟珣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

  「這樣啊……」

  年輕的文吏滿眼掩飾不住的失望。

  孟珣笑而不語,腦海卻是思緒翩翩,此起彼伏。

  「讀書成聖」的文聖時代早已消逝,現在就連讀書人自己都差不多淡忘了。傳說中的那個時代的讀書人「一字千金」!

  那些才華橫溢、文氣浩蕩的讀書人,不只胸中的文氣衝出頭頂,形成浩氣長河,而且寫出來的字「字字珠璣」、「價值連城」。

  「一字千金」指的不止是讀書的人文章「價值連城」,而且說出來的話份量極重,有「千金」之重,所以又有「惜字如金」的說法,——又何止是大風吹不動而已?

  當今的世界尊「武道」抑「文道」,卻哪裡又知道,文聖們的筆墨水火不侵,刀斧難加,扔到海裡,能使海水分開,扔到火裡,能使大火熄滅。

  那些傳說中的聖篇可以與日月同輝,可以與天地不朽,可以退妖魔邪祟,可以穩國運江山!

  ——又何遜於那些武道強者?

  只可惜,這一切都成為了傳說,曾經的璀璨的文聖世紀如今也只留下了隻鱗半爪,供後人憑弔和追憶!

  「如果沒有意外,這次的文試魁首就落在這沓試卷裡了。」

  孟珣深吸了一口氣,回過神來。

  他心中瞭然,就憑剛剛的表現,這個叫楊紀的學子絕對是所有人中靈氣最重的。這樣程度的文章在「讀書成聖」的文聖時代算不得什麼,但是在文道沒落的現在,卻是異常的驚人。所以大家看到風吹不動試卷,才會這麼的驚人。

  史師要挑選衣缽繼承人,恐怕極大的可能,就是落在這個年輕人身上了。如果連他都不能合格的話,恐怕整個平川城都找不出第二個合格的人選了。

  「來人,把這裡的試卷封裝起來。召集所有的主考官、文吏一起審閱!」

  孟珣一拍桌案,當機立斷道。

  朝廷有朝廷的規矩,文試也有文試的形制。雖然孟珣幾乎可以肯定,這次的文試魁首大半就落在了這個叫「楊紀」的身上,不過這還需要最終的比較和印證……

  ……

  山中不知日月,楊紀在深潭中修練,每日進境都是一日千里。修為達武道一重的巔峰,已經臻至一個極限,每天修練的效果本來應該極為微弱,但楊紀卻借助「瀑布」沖刷,依然穩步的前進著。

  轟轟轟!

  楊紀在瀑布下修練,全身血光湧動,力量剛猛無比,每一拳打出都氣勢無儔,威力驚天動地。從高處沖刷而下的瀑布,被楊紀一拳打穿,滲出的拳勁透出一丈多遠。

  在瀑布下鍛鍊二十多天,楊紀精神飽滿,筋肉紮實,全身的力量就像麻繩一樣,擰成一股,而且越擰越緊。和文科舉結束時相比,楊紀的力量明顯增加不少。

  「吼!——」

  瀑布下,魔虎的咆哮聲層出不窮,這是楊紀的「太合魔虎拳」練到了巔峰的徵兆。二十多天的修練,楊紀廢寢忘食,對於這門拳法的理解也達到了一個新的巔峰。

  楊紀就這樣在瀑布下修練,足足三個時辰後,血光耗盡,疲筋力盡,楊紀才爬上了岸邊。

  「累死了!……」

  楊紀翻了個身,躺倒在地上,累得舌頭都要伸出來了。武者雖然厲害,但也還沒有脫離人的範疇。這麼不眠不休的打上三個時辰的拳法,所有的體力都耗光了,楊紀只感覺額頭上全是滾蕩的汗漿,一層層不停的湧出來。

  「力量的增長差不多達到極限,到底還差點什麼……」

  楊紀盯著湛藍透明的天空,百無聊賴的想道。

  這段時間的修練,楊紀的身體已經錘煉的堅韌無比,雖然力量還沒有超出其他一重巔峰的「武者」那麼遠,但是抗擊打能力絕對遠遠超出的同級高手!

  按照原本的估計,楊紀現在的力量應該已經達到了「武道境第二重」,然而力量確實增加了,但楊紀卻並沒有踏入武道第二重。

  「還是缺乏經驗啊……」

  楊紀蹙著眉,望著天空嘆息道。

  他雖然自問不乏努力,也不乏天賦,但是對於武道境的瞭解還是太少太少,還是缺少一個合格的武道引路人。

  這種角色,本來應該是每個武者身後的宗族,以及各自的長輩來扮演的。但是楊紀在宗族中的行殊處境,卻使得這一塊幾乎空白。

  「瀑布這裡的錘煉可以暫時結束了。」

  楊紀心中暗自啄磨,眼中閃過一道睿智的光芒:

  「或許,我應該先回趟平川城,多觀察觀察那些武道二重的強者,從他們身上找一找進入武道二重的方法。」

  楊紀原本以為,只要力量夠了,就會自然而然的進入下一個境界。但是如今看來,武道顯然並不只是力量,顯然還講究方法。

  這般想著,楊紀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半個時辰後,楊紀恢復體力,砰的一聲,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可以回去了。」

  楊紀腦海中電光一閃,隨即心念一動,全身血光湧動,一股龐大的熱力散發出來,將身上濕淋淋的衣服瞬間蒸乾。

  呼!

  風聲一蕩,楊紀猶如腦弦之箭般,迅速離開了水潭邊……

  ……

  楊紀回到平川城,街上人流洶湧,參加「文科考」的「學子」大部分消失了,現在城裡到處都是準備參加「武科舉」的學子,到處議論紛紛,一片緊張的氣氛。

  還有幾天就是武科舉的日子,大街、酒樓、酒肆、茶樓、客棧……,到處都是高談闊論的學子,這些人甚至還有說到興頭,直接下來比劃切磋的。

  呼吸八段、九段、十段,武道境……,街道上什麼層次的人都有,到處一片濃郁的武風。

  因為這個原因,朝廷裡也明顯加強了守備程度,街道上經常可以看到披堅執銳,盔甲裡血光湧動的甲士,只要有人鬧事,立即就有甲士過去。

  武科舉和文科舉不同,不是動筆桿子,更多是要動「拳腳」的。年輕人血氣方剛,一時意氣,提前在大街上打起來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武科舉還有一段時間,正好借此買本《武典》來看看。」

  楊紀心中暗道。

  「武科舉」和「文科舉」不同,文科舉一開始就考得很深,會考三經五典的「涵義」,也會考策論。

  但是武科舉不同,在童生試的級別,策論是直接取消的。只考《三經》《五典》的內容,而且也不會考得很偏。不過在取消策論的同時,內容也極大的擴殿了,增加了《武典》的考核內容。

  對於武科舉的文字部分,朝廷一向是淺嚐輒止的,只要保證朝廷的「武童生」識字,而且不笨,不糊塗就可以了。

  但這並不是說「武科舉」就很容易了,恰恰相反,武科舉的要求更加的精深。

  「武秀才」的級別需要精通《三經》《五典》和《武典》,同時也重新增加了策論的內容,但卻不是詞詩歌賦,而是和武道相關的「排兵佈陣」!

  到了「武舉人」的級別,不止要文采華章,而且精通山川地理,同時還會考問到大軍征戰,治國策略……

  ……

  總之,武科舉的等級越高,涉及到的學問、知識越高深,要求也就越高。文道只有「童生」、「秀才」兩個級別,但武科舉卻在「秀才」之後還有「舉人」、「貢生」、「進士」、「狀元」幾個級別。

  其中的艱難不足為外人道也,也難怪很多武者對於武科舉的要求「望而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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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0-15 09:12:25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邊陲武童生 第六十二章 武典
                 
    楊紀進了一家書店,很快在一個顯然的位置找到了想要的《武典》。

    《武典》是一本和武道相關的輔助書藉,包括山川地理,人情風俗,武器兵器,兵書戰策,海內海外……。

    傳聞之中,《武典》甚至還包括大漢皇朝的大軍分佈和武庫武備,以及外荒異族,異度空間,邪神邪教的資料,是由數位身居高位的大漢皇朝的『武聖『聯繫編纂而成。

    楊紀買到的僅僅只是《武典》的削減版,只有薄薄的一層。《武典》發展到今天,不斷的更新,早就衍生出了不知道多少個版本。

    楊紀購買到的只是最簡單,而更高一級的,必須考中『武童生』的功名之後,到郡府中的去購買。

    貴族有貴族版的,平民有平民版的,而最原始的那本《武典》,聽說現在還藏在大漢武庫之中。

    『童生試』級別的《武典》還是比較簡單的,楊紀有著雄厚的文道功底,這種精簡版的《武典》,只要花點時間就能很快上手。

    楊紀付了錢,很快就回到了自己下榻的客棧。

    『吱啞!』

    房門打開的一瞬,楊紀眼前一花,眼前就出現了一排人影,個個目光精亮的看著他。

    「楊紀?」

    一個喜悅的聲音,試探著道。

    「我是,請問你們是?」

    楊紀挑了挑眉,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古怪的陣勢。和他一個房間的方不同不見蹤影,反倒是四五個一身青色布衣,透出點朝廷氣息的人,正襟危坐,在房中不知等了他多久。

    「哈!太好了!」

    聽到楊紀的回答,幾名文吏高興的站了起來,喜形於色道:

    「總算是等到你了,找到你可真是不容易啊。楊紀,跟我們走一趟吧?」

    「你們是朝廷的文吏?」

    楊紀看著眼前詫異道。

    這幾人手無縛雞之力,又是一身青衣布袍,透出點官氣,在平川城裡,也就只有那些文吏了。

    只是楊紀有些不太明白,文科舉已經結束,這些人出現在自己房中是怎麼回事?而且好像還等了他好多天了?

    大漢皇朝的規矩,在文試的結果出來之前,文吏和考生之前是不宜有來往的,這種情況似乎是有違形制的。

    看到楊紀站在那裡無動於衷,幾名文吏微微一怔,很快想到了什麼,回過神來,笑道:

    「你別想太多了。文試的結果已經出來,並不違背形制。而且,要見你的也不是我們,而是另有其人。他的身份地位,本來就代表著朝廷。」

    「哦?」

    楊紀訝然,眼中掠過一抹驚異的神色。文科舉的相關事宜,是嚴禁武將插手的。就算是城主,也無權干涉。

    按照楊紀所知,在這件事情上,平川城權限最高的也就是幾位主考官而已。但是文試榜單還沒有徹底公佈,就算是幾位主考官也無權說代表朝廷吧。

    不過這裡是平川城,有甲士護衛,戒備森嚴,楊紀倒也不怕有什麼意外,連腳都沒有落,直接隨著這幾名文吏走了出去。

    一路上幾名文吏問東問西,興奮不已,似乎對楊紀特別有好感。搞得楊紀都莫名其妙,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從他們的說話中,楊紀也隱隱猜到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文試結束二十多天后,這屆童生試的結果也差不多出來。

    不過這個消息還沒有對外公佈,具體的信息也僅僅只有幾名主考官知道,連從屬的文吏都毫無所知。

    這次把楊紀叫過去,就是上面的意思。

    平川城裡這麼多的考生,要想從中找到楊紀可並不容易。還好這些文吏知道,楊紀必定坐在某家客棧之中,所以根據名字一家家的查,總算是找到了楊紀,只可惜那時候他人根本不在。

    楊紀在城外的深潭中訓練,這些人就在房間中默默乾等,每天一撥,分批來,總算堵住了楊紀。

    『功夫不負有心了,八載的辛苦,總算沒有白廢。』

    楊紀心中暗道。

    他就算再笨也知道,這次文科舉自己很可能入了最後的名單。只不過排名到底是多少,這個就不知道了。

    『今年這屆的童生試好奇怪!和往年相比,似乎多了一個最後的審閱環節!』

    楊紀心中暗道。

    幾名文吏雖然語焉不詳,但楊紀也暗暗啄磨出一點東西。

    按照往年的規矩,如果『童生試』考完之後,結果出來,直接公佈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挨家挨戶的尋找考生。

    這種舉動,分明是想通過面對面的交流這種方式,確定最終的名次,相當於在『文試』之外,額外增加了一個『審閱』的環節。

    這顯然是屬於特例!

    另外,按照這幾人的說法,他們對楊紀的好感,似乎和府衙大殿中不久前發生的某些事情有關,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在幾名文吏的帶領下,楊紀很快就到了地頭。不過並不是楊紀開始以為的府衙大殿,而是城主府旁邊的一座青磚綠瓦,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宅邸。宅邸院牆的牆根長著一些灰褐色的苔蘚,顯然房子有些年頭。

    宅邸的大門口,一名文質彬彬的青袍中年人長身而立,身邊跟著兩個年輕人。

    「這是文試的主考官嗎!」

    楊紀看到這名「青袍中年人」,頓時吃了一驚。關於這次文試的三位主官考,早就在考生中傳得沸沸揚揚。

    楊紀雖然沒有特別關注,但在街上聽得多了,加上「文殿」也見過,因此記憶猶新。

    堂堂朝廷文試的主考官居然站在門外,替人守望,那宅邸之中,那位真正要見他的人得是什麼身份?

    這一剎那,楊紀心中轉過無數的念頭。不過他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

    「學生楊紀,見過老師。」

    楊紀恭聲道。

    平川城的三位主考官都頗有名聲,不管是詩詞文章,還是有書畫書法都有不凡的造詣同,在文道之中名望極高。

    「哈哈,不必多禮了。楊度是你什麼人?」

    孟玽突然道。

    「啊!」

    楊紀渾身一震,如遭電殛,抬起頭吃驚道:「楊度是先父,先生您……」

    「哈哈哈,沒什麼。快去吧。」

    孟玽捋了捋鬍鬚,大笑著擺了擺手,打斷了楊紀的話。

    楊紀雖然滿腹疑惑,但這個時候也只能和另外兩名年輕人一起走進院牆內。

    看著楊紀等人的背影消失在院牆內,孟玽一臉欣慰的笑容,喃喃道:「果然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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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邊陲武童生 第六十三章 史師

    院牆內,三人並肩而行。

    「兄台,不知如何稱呼?」

    一名面色和氣的書生首先停住了腳步,揖了揖手,開口道。

    能出現在這裡的都不是笨蛋,看到院牆外站著的主考官孟珣,再加上出現在這裡的三個人,三人都心知肚明,這次文科舉的最後三個名額恐怕就落在自己等人的身上了。

    文道自古以就有「以文論友」、「以文會友」的說法,不管「童生試」的最後排名順序如何,彼此之間互相認識認識並不是壞事。

    「楊紀。」

    「盧松臨。」

    「杜文。」

    ……

    三人說罷都是一笑。很快就到了門口,一名駝背的老僕人迎面攔住了三人。

    「老主人有命,一次只見一個人。」

    老僕人神情嚴肅的一絲不苟。

    這種事情沒什麼可爭的,盧松臨拱了拱手:「楊兄,杜兄,在下就先進去了。」

    盧松臨說罷一撩衣袍,自信從容的走了進去。

    只不過一柱香功夫,盧松臨就從門裡面走了出來,他的腳步蹣跚,神思不屬,問他也不回應,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再不復之前的自信從容。

    第二個進去的是杜文。

    「先生的學問真是高啊。」

    杜文從門裡走出來就是一嘆,望著楊紀露出一絲笑容,十分勉強:

    「楊兄,到你了。」

    「哦。」

    楊紀眨了下眼睛,若有所思。「文童生」的名額有三個,無論怎麼樣三人都會進,看盧松臨和杜文不像是因為這個,而像是受了其他的什麼打擊。

    楊紀沒有多想,腳下一邁走了進去。

    青磚綠瓦的房屋內,裝飾十分簡樸,一路進去,隨處可見盆栽的梅竹,透著一股典雅素樸的味道。

    推開最後一重青布帷幕,楊紀一眼就看到了一張巨大的黑白山竹書畫。在書畫前,楊紀終於見到了文吏們口中那位可以代表朝廷意志的人。

    這是一個兩鬢花白,看起來極有學問的老人,他身上穿著一襲洗的發白的青色布衫,正一絲不苟的盤坐在一張茶色的靠背大竹椅上,看著楊紀。

    他的目光威嚴而世故,似乎洞穿了人世間的一切秘密。楊紀和他目光接觸的剎那,頓時心中升起一種裡裡外外,被人全身看透。

    在這位兩鬢髮白的老人面前,似乎沒有人可以藏著掖著什麼東西。

    「學生楊紀,見過老師。」

    楊紀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態度謙卑有禮。

    老人望著身前的楊紀,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即恢復了威嚴、嚴肅的樣子。

    「你就是楊紀——」

    老人眼中迸射出凌厲的光芒,手掌一抄,利落的從身前的茶几上抄起一張花白的試卷,厲聲道:

    「自以為是,胡言亂語、不知所謂……,今天見過的十個人裡面,你的試卷是最差的。你自己說你憑什麼去爭取和其他人競爭最後的三個名額!」

    啪!

    白光一閃,那張卷子就被老人揉成一團,扔到了楊紀面前。

    看著扔到面前的那張紙團,楊紀完全怔住了,饒是他來之前已經預料過種種狀況了,還是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一幕。

    「老師何出此言?學生自問每一個題目都是認認真真,用心作答。如果老師真的覺得學生的文章一無是處,直接刷落一旁,不加理會就是,又何必特意召見學生?」

    楊紀頓了頓,思索著道:

    「而且,童生試選出最優秀的文章本就是朝廷的職司,非學生所能左右。如果老師覺得學生的文章做的太差,還請讓學生看一看,觀摩一下其他更優秀的文章,請老師指點。」

    楊紀拱手說罷,低下腰來,伸手去揀地上的紙團。

    「哈哈哈,好了,不用去看了!……」

    大竹椅上,老人見楊紀要去揀地上的紙團,緊崩的臉終於鬆開,大笑起來:

    「你的試卷還在我這裡,扔出去的只是一張廢紙而已。」

    老人說著,從茶几的暗閣裡,取出了另外一沓真正的試卷。這一關本來就是一個見面的小試探,扔出去的也僅僅只是一張寫滿字的假文章。

    楊紀伸手要去揀,這一關自然也就進行不下去了。

    進入這個房間的,楊紀不是第一個人。大部分人進來,只要看到老人的目光就心生凜然,哪個不是規規矩矩的。被喝斥、貶低了幾句,也要麼是恭恭敬敬的受著,覺得上面這麼說肯定有道理,自己的文章肯定是很差,要麼就是心中不服,但有所顧忌,所以嘴上不說。

    很少有像楊紀這樣,他可以承認自己的學問不如人,文章不如人,便卻必須拿出切實的證據,讓他心服口服。

    而且進來的人哪個不是誠惶誠恐,楊紀居然還敢在說話的時候,去揀地上的紙團,分明是心中早有了懷疑。

    這樣的考驗當然沒法進行下去。

    「有勇有謀,心細如髮,不是一個只會寫文章的『榆木疙瘩』,不錯。」

    老人捋了捋鬚,笑道:

    「楊紀,你的老師是誰?」

    楊紀鬆了口氣,知道這一關怕是過了。面前這位老人身上有很大的官氣,比孟珣都在厲害的多,似乎不是普通人物。

    剛剛若是有一點點的不合意處,恐怕這一關就難說了。

    「學生並無專門的授業恩師,不過年幼的時候,父母曾經專門請過一個啟蒙先生。此後一直是獨自一個人摸索。」

    楊紀沉思了一會兒,回答道。

    「哦?」

    老人眉頭一挑,再次看了眼手中的試卷,不禁動容:

    「沒有老師?你能寫出這樣的文章!」

    一場童生級別的考試居然出現了文氣氤氳級別的文章,剛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給他的震動是極大的。

    要知道如今文道沒落,放眼天下,上到皇天貴胄,下到平民都是很少見的。原本以為,這是某個道德望重的文士教出來的,沒想到居然是自學成本,立即動了愛材之心。

    「楊紀,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老人微一思忖,立即道。這翻話本來應該是最後才說的,便此時卻禁不住提前說了出來。

    這翻話一出口,房間裡立即安靜了幾分。

    楊紀看著面前的老人,沉默不語,心中此起彼伏。原本以為這趟來是和童生試的最後名次有關,沒想到卻發展到了另外一個不可知的方向。

    這讓楊紀意外的同時,更有些措手不及。

    楊紀還從來沒有想過,要在文道上拜師的問題。

    房間裡靜悄悄的,幾乎可以聽到心臟怦怦跳動的聲音。老人也不說話,只是靜待著楊紀的回答。

    「老師,對不起,學生暫時還沒有拜師的想法。」

    半晌後,楊紀開口道,雖然聲音很委婉,但態度卻很堅定。

    對於自己的人生,楊紀有自己的規劃和想法,文道只是他人生的一段旅途,並不是最終的目的。

    「哦,為什麼?」

    老人心中微震,有些意外,這可不是他預料中的答案。

    老人這邊還沒開口,卻已經有人看不下去了。

    「混蛋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史師想收你做學生,這是多大的造化,你居然拒絕。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求之不得,打得頭破血流!」

    厲罵聲中,一個神情激動的年輕文吏滿臉恨其不爭的樣子,從旁邊的小門後突然闖了進來,他手上還拿著一個公牒,看那架勢簡直都要扔到楊紀頭上去。

    史師告老還鄉,準備招收衣缽傳人的事情,在平川城內部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不知道多少人盯著。

    原本以為以楊紀驚人的資質,一定會被史師認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拒絕,那個怒啊!

    「瑞之,你有什麼事嗎??」

    老人看著突然闖進來的年輕文吏道,皺了皺眉,沉聲道。自從告老還鄉之後,朝廷就強行給他安排了這個聯絡公使,按他的本意,本來是要拒絕的。

    「這,這,這……學生,學生,——有個公文。」

    被點到名字,前一刻還怒氣濤天的年輕文吏,立即變得吱吱唔唔,忐忑不安。他躲在後面觀看,本來是不能吱聲的,可惜一時太過忘形。

    不過還好他反應快,立即把手上的公牒拿了上去,放到茶几上。

    「好了,你出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老人,也「史師」,並沒有去看桌上的公牒,擺了擺手。不用猜他也知道,這些公牒上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

    「是,是,……老師您忙。」

    年輕文吏哪裡還敢再說什麼,立即退了出去。私底下腸子都悔青了,還是太衝動了。不過,這個楊紀也太不爭氣了吧,明明這麼好的機會……

    「楊紀,剛剛他的話你也聽到了。」

    等年輕文吏出去之後,史師才開口道:

    「我姓史,叫史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帝室『文師』,在皇朝教了十多年的皇室子弟。如今年紀已老,所以告老還鄉。這次回到平川城,我想要找一個合格的學生來繼承我的衣缽。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可以送你到文壇深造。這對你也有莫大的好處。」

    「!!!」

    楊紀一臉震驚,雖然料到眼前的老人可能身份不凡,但楊紀也沒料到,對方居然是「帝師」這種驚人的身份。

    「皇親貴胄」,對於現在都還沒有走出過「平川縣」的楊紀來說,那簡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眼前這位老人卻做了他們十幾年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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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邊陲武童生 第六十四章 文聖筆墨

    老人看著楊紀的神情,點了點頭,微笑不語。為了收到一個合格的弟子,不致於衣缽失傳,不拘一格,使些小手段也是值得的了。

    然而下一刻,讓人意外的情況出現了。

    「老師。」

    楊紀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對不起,我恐怕很難答應!」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老人臉上的微笑頓時凝固,房間裡的氣氛一片死寂。接連兩次被楊紀拒絕,就算是文師也難以釋懷。

    「為什麼?」

    史師終於忍不住道,眼中滿是茫然。若不是遇到真正愛惜的人才,以他的身份是不會這麼拉下面子的。

    當初回到平川城,其實他是不報多大希望的。不過,事實卻讓他出乎意料的驚喜。不管是「儒者四心」的悟姓和智慧,還是「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的少年志向和報負,都讓他激賞不已。

    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在大漢皇朝的燕京做了十幾年的文師,卻沒有想到會在一個小小的「學子」身上碰到釘子。

    楊紀心中嘆息一聲,他能感受到面前長者那種提拔後輩的至誠之心,只可惜,從一開始他的志向就不在文道,學文只不過是無奈的折中之舉。

    「老師,不是學生孤傲。只是學生志不在此。」

    楊紀說著心念一動,一陣濃烈的血氣光華立即從皮膚下噴薄而出,在房間中極為醒目。

    「唉,原來如此。」

    史師看到那濃烈的血光,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禁不住深深的嘆息一聲,一片悵然。

    在楊紀顯露自己的武道修為之前,史師多少還是抱著一些希望,認為楊紀或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過在楊紀展露體內的武道血氣時,史師已經徹底明白了他的志向。

    如今的世界,文道沒落,武道興盛,這是不爭的事實。楊紀醉心武道,無心於此,這也是人之常情,沒有人可以指責什麼。

    畢竟,文道一途再怎麼深造,再怎麼努力,也不過獲得一個「秀才」的功名。充其量,也就是像他一樣,做個「文師」而已。但是武道卻永遠止境,武聖、武神,又豈是文道可以比擬?

    不過史師的心中還是有些悵然。

    「想不到,還是無緣啊。」

    史師心中嘆息。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合格的「學子」,想不到還是要失之交臂。

    「楊紀,你應該是在準備參加不久之後的武科舉吧。」

    史師沉吟片刻後,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如今文道勢微,你不想學文而想深武也是常情。拜師的事,我也不強求。不過,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楊紀訝然,不過,還是答應道:「老師請明言,如果能辦到,學生絕不推辭。」

    平心而論,眼前的長者確實對他厚愛有加,楊紀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只能老人的要求不過份,楊紀都不會拒絕一個對自己充滿善意的人。

    「楊紀,你的悟姓極佳,資質也不錯。一個人獨自摸索就能寫出如此富有靈氣的文章,這不是每個人都能辦到的。你現在認為武道比文道強,有前途,我也不反駁你。我只是希望你在修習武道的同時,不要拉下文道就成。」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就算楊紀也無法拒絕。

    「老師放心,學生自當從命。」

    楊紀道。

    「哈哈,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史師聞言雙眉舒展,笑了起來。只要楊紀不荒廢文道,他就能不知不覺把衣缽傳下去,有沒有師生名份那倒無關緊要了。

    「來,來,來!」

    史師得了楊紀的一句話,心情大好:

    「難得今天高興,我也有件禮物送給你。」

    史師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暗色盒子,輕輕放到了面前的桌幾上,「你打開看看!」

    「啪!」

    木盒打開的剎那,一道五寸高的氳氤紫氣升騰而起,變幻不定。整個房間中頓時一片安寧、詳和,楊紀只覺精神飽滿,心中竟是前所未有過的神清氣爽。

    楊紀心中驚訝不已,湊近一看,只覺數寸高的紫氣源源不絕、凝而不散,其中蘊含了無窮的靈氣,而且仔細看去,紫氣中隱隱可見宏大的山川大地,曰月乾坤。

    而在所有這些「山川大地」的底部,楊紀看到了一張白色的紙片,上面一個「X」,像是「又」的一部分,又像「文」字的一部分,靜靜的躺在盒底。

    「這是什麼?」

    楊紀心神劇震,驚疑不定道。十多年的歲月,楊紀從未

    「呵,這是我在燕京十幾年,無意得到的一塊文聖筆墨的碎片!……」

    史師一言激起千層浪,聽到「文聖筆墨」這幾個字,楊紀猛的睜大了眼睛,腦海中轟的一聲,猛然一片空白。

    耳中只聽史師的聲音繼續道:

    「這個字像是『又』字,又像是『文』字,我研究了七八年,只能隱隱判斷,這應該是文聖寫的詠詠山河的詩詞華章。文聖的筆墨刀斧不加,水火難浸,與曰月同輝,與天地長存。然而這副文聖筆墨卻破碎了,只餘下了這麼一小塊。命運的玄奇果然難以揣度……」

    「文聖筆墨,居然是文聖筆墨……」

    楊紀此時的震動,難以言喻。他讀了八年的聖賢書,當然知道「文聖」是什麼樣的存在。

    但是文聖早已破滅,成為上個紀元的傳說。關於他們的事蹟都是虛幻,沒有任何東西證明他們真實的存在。

    但是現在,他居然見到了「文聖筆墨」,見到了那些一個個消失的「文聖」們留下的真跡!

    ——這簡直就像夢幻一般。

    「楊紀,你會武道。你試試砍它一下看看。」

    史師坐在上面,知道楊紀還並不是完全相信這個。

    楊紀深吸了口氣,猛然回過神來。不錯,傳說中的文聖筆墨玄奧莫測,僅憑史師的話還是難以確定。

    史師一介文師,隨身並不會攜帶刀具。楊紀也不是慣使大刀的人,不過,這一切對楊紀來說都不是問題,手掌一豎,立即化成一柄掌刀。

    紙片輕飄飄的不易受力,不過以楊紀此時的力量,正要下手,未必就還震不碎一張紙片。

    然而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楊紀腦海裡剛剛升起震碎這片「文聖筆墨」的念頭,立即就冰消瓦解了,就好像根本沒有起過這個念頭。

    楊紀再次試圖砍一砍面前這張「文聖筆墨」,然而念頭再次消失,完全忘了自己的目的。

    所有的戾氣,所有的殺氣,全部煙消云散,楊紀心中一片詳和。

    面對這張小小的紙片,楊紀駭然發現,自己撮成的掌刀居然完全沒有辦法朝它砍下去。

    「你現在明白為什麼文聖的筆墨水火難傷,刀斧難侵了吧。不是你傷不了一張紙,而是在文聖的面前,你根本就升不起動手的念頭。」

    史師的話從耳中傳來,幽幽的聲音帶著無可言喻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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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邊陲武童生 第六十五章 浩氣長河

    「文聖的文氣浩蕩,寫出的華章靈氣衝天,連鬼神都可以鎮住。如今雖然只剩下一小片紙,連一個完整的文字都不算,但卻是實實在在的文聖筆墨。這就是我要送給你的禮物。」

    史師說著嘆息一聲,道:

    「楊紀,當今文道沒落,雖然文科舉三年一屆,從無廢黜,但也是留連於形制,名存實亡。你想修練武道,我也不怪你。只希望你不要拉下文道的功夫。」

    「文聖筆墨隱藏著巨大的秘密,和文道盛世的『浩氣長河』有關。只要你能領悟這片文聖的筆墨碎片,寫出的文章就會自然而然的產生浩然之氣,說不定就能溝通到冥冥中的『浩氣長河』,讓曾經璀璨的文道盛世重新降臨!」

    「這件事關系到整個天下的文道一脈,本來最適合的人選應該是我。只可惜我已經老朽,心有餘而力不足,就只能指望你了。」

    史師說罷長長一嘆,感慨不已。

    「文聖筆墨」這是何等珍貴的東西,哪怕僅僅只是一張碎片,也非同小可,豈有這麼輕易送出去的,而且託付對象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但是史師卻別無選擇,當今世界文氣潰乏,像楊紀這樣能夠寫出文氣篇章的,已經驚才絕豔,絕無僅有了。而文章中能衝出浩然正氣的,包括史師自己在內,更是一個沒有!

    文道如此現狀,著實堪憂。而越來越多的人,又和楊紀一樣「重武輕文」,甚至是棄武輕文。錯過這一個,史師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找到一個人,把手裡的「文聖筆墨」託付出去。

    「文道淵遠,可千萬不要這麼斷絕才好啊!」

    史師心中一片苦澀。

    越是接觸皇權,就是對現在文道感到焦慮。「文師」……聽起來不錯,但其實也僅僅只是皇室子弟的啟蒙老師,教他們識字而已。

    連「文師」都是如此,更別說是其他下屬的文官、文吏了!

    然而文道一途並非「生來如此」啊,曾經璀璨輝煌,指點明君,定鼎國運,經緯天地,造福萬民的文道豈能如此斷絕啊!

    史師心中思緒起伏,楊紀也並非風平浪靜。

    「浩氣長河?」

    楊紀目中光芒閃爍,腦海中卻是回想起了一些早已淡忘的東西。關於「浩氣長河」,楊紀還是從自己的「啟蒙老師」那裡聽來的。

    所謂的「浩氣長河」,就是由天下的間無數讀書人剛正的念頭匯聚產生的。每一個讀書人都會產生一點浩然之氣,天下間億萬個「學子」一代代,百年,千萬,萬年的累積下來,就形成了一條浩瀚無邊的,屬於文道中人的「浩氣長河」!

    這條「浩氣長河」只有讀書人才能看到,是天下正義、剛直的凝聚,也是文道一脈定鼎國運,掃蕩乾坤的力量來源,也是文聖誕生的源泉!

    曾經有傳說,在紀元毀滅之前,無數的文聖彙集了無數人的意念,施展了難以想像的手段,隱去了這條無邊無際,浩瀚無匹的「浩氣長河」,只等世界再造,時機合適,再重新降臨人世。

    只要有人能夠召喚出這條隱遁的「浩氣長河」,那麼曾經「讀書成聖」的文道巔峰就會重新降臨人世!

    這個說法太過玄妙,所以楊紀都是一直把它當成傳說來看的。畢竟,連現在這個紀元都沒有辦法徹底的瞭解,更別說是那些隔了一個時代的世界了!

    不過,現在聽史師的意思,顯然他並不僅僅認為那是一個傳說而已。

    「老師,您的意思,浩氣長河真的存在?」

    楊紀道。

    雖然有些突然,有些難以置信,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以前認為是傳說的文聖筆墨已經出現在眼前,那傳說中的「浩氣長河」又為何不能存在?

    楊紀不得不重新認真思考這個問題的真實性。

    「我和其他文師研究了十多年,在我們之前,還有一代又一代的文師,最終都傾向於『浩氣長河』極有可能真的存在。而且皇室中的證據,以都指向了這個。」

    史師道。

    論資料之翔實,蒐羅的各個時代、紀元的遺蹟之豐富,普通之下沒有比大漢皇室更多的了。史師做了十幾年的「文師」,教導了大量的皇子皇孫,也同時也借助他們的能量,查閱了大量隱秘的資料。

    就連這片文聖的筆墨殘片,也是通過皇室的寶庫資料,仔細研究,才追查到的。

    楊紀若有所思,以「史師」的身份,這種事情自然沒有必要瞞他。儘管他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證據,讓史師如何確定「浩氣長河」的存在。

    不過事情涉及到了皇室,這個傳說的真實性立即就多了許多。

    「楊紀,我之前問你的事情,你先別著急回答。你看這樣如何。這次參加武科舉,如果你取得了名次,榜上有名,我也不阻攔你;而如果你失敗了,沒有在武科舉中取得名次,那麼按照朝廷的規矩,就要再等三年,那個時候也就沒有多大的意義,也證明你並不見得就適合武道。那時候,你再跟從我學習文道如何?」

    史師道,說到底他還是有些不死心。難得遇到一個看得上眼的,就讓他這麼輕易放棄,心裡總是有些不心甘。

    楊紀默然。這次的武科舉對他意義重大,關係到他一生的命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如果真的失敗了,楊紀不敢想像這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打擊……

    「無論如何,我都要成功!」

    楊紀狠狠的握緊了拳頭,暗暗對自己道。

    雖然史師說的合情合理,但是對楊紀來說,這次報名參加武科舉,寄託了他太多的期望。在最終的結果出來之前,他根本不想去思考這些東西。

    「讓我再好好考慮吧。」

    楊紀道。他不是輕易認輸的人。

    「呵呵,也好。」

    史師笑了笑,並沒有進一步逼問。楊紀的這種性格也是他欣賞的地方,若非這種性格,也寫不出「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這樣的句子了。

    「這份文聖的筆墨殘片你收好吧。」

    史師指了指桌上,道:

    「這件聖物雖然是我送給你的,但也並不是僅僅是為了你好。這裡面也有我的一份私心。文聖筆墨和天下文道息息相關,如果你成功了,也就等於是天下間的學子,文士、文師都成功了,是千萬人的成功,而我們文道一脈也就成功了。」

    「只要文道的盛世能再次降臨,那這一切就變得有意義。而我,就算死也瞑目了。——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史師說著,深深的看著楊紀。

    生平第一次,楊紀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種深深的責任。文聖的筆墨,這是任何人都求之不得的。

    楊紀必須得承認,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他心中也生出了想要據有己有的心思。然而此時回過神來,才感覺到了一種巨大的壓力。

    文道復興談何容易,想要重現「讀書成聖」的文道盛世更是難上加難。史師把這片「文聖的筆墨殘片」寄給他,但同時也相當於把這份責任傳承到了他的身上,這不得不讓楊紀感覺到了沉重。

    「多謝老師,學生一定會勉勵而為。」

    片刻之後,楊紀吸了一口氣,深深的跪了下去,做出了選擇。

    史師望著身前的楊紀,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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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邊陲武童生 第六十六章 冤家路窄

    楊紀答應史師後,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輕鬆很多。

    「呵呵,能把這份文聖筆墨託付出去,也算是了卻了我的一份心事。至於這次的文試,名次孟珣他們已經事先擬定,就是你們三個,而沒有意外的話,你就是這次的魁首。」

    史師說著一笑,從袖中懷出一張印有朝廷信戳的信紙,一邊飛快的提筆簽上自己的名字,一邊低頭道:

    「如果沒有問題,這個結果明天就會公佈出來。」

    「老師,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延遲一段時間,公佈榜單的結果?」

    楊紀怔了怔,突然道。

    「哦,為什麼?」

    史師聞言一怔,手中毛筆停下,詫異的抬起頭來。

    童生試的魁首居然主動要求延遲公佈考試結果,這樣奇怪的事情以前還從未有過。

    「這……,這涉及到了學生的一些家事。」

    楊紀猶豫一下,還是說道

    「哦。」

    史師笑了笑,沒有追問究竟是什麼事,只是道:

    「這件事情之前還沒有過先例,不過,儘管如此,只要不違反朝廷的形制,都是沒有關係的。童生試只取最後三名,實際上就是你們三個人的事情。如果你能取得其他兩人的同意,這件事情我倒是可以做主,替你網開一面。」

    文科舉並沒有規定結果公佈的時間,只是有一個約定成俗的習慣,一旦結果確定,就要盡快的選擇合適時機公佈。

    楊紀的要求雖然有些奇怪,但只要整個考試的結果公開公平公正,那其他的就是一些旁枝末節,倒也算不了什麼大事。

    「多謝老師。」

    楊紀躬身一禮,很快走了出去。

    院子裡,盧松臨和杜文也是聰慧的人,聽到楊紀的請求,立即明白眼前這位恐怕就是這次的魁首了。

    「恭喜楊兄!」

    兩人拱手一禮,同聲賀道:「至於楊兄說的事,只是小菜一碟,我們自然沒有什麼問題。」

    兩人已經確定榜上有名,公佈時間的早晚並沒有區別,如果能以此交好一位文試的魁首,自然是大大的划算。

    有了兩人的首肯,這件事情就這麼確定了下來。

    「這件封一會兒我會差人送到城主那裡。只等城主確定後,我就可以請求他將童生試的獎勵提前發送給你,這樣應該對你在武科舉中的表現有所幫助。」

    史師捋了捋鬚道。

    文試的公佈時間雖然推遲,但獎勵還是會正常發放。雖然史師也希望楊紀在武科舉中落選,這樣楊紀就可以順利成章的跟著他學習文道了。不過在這種事情上,他還是不會動手腳的。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楊紀從史師那兒離開,心中還是久久難以平息。八年的努力,日夜苦讀,如今終於得償所願了,一時間心中卻說不出什麼感覺。

    「終於成功了!」

    楊紀望著天空,嘆息一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為了這一天,他準備太長的時間了,當聽到史師說他是這次的文試魁首的時候,楊紀心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只覺得所有背負的東西,都釋放了出來。

    然而在放鬆之後,楊紀感覺到的卻是難以言喻的悵然。

    文道注定只是他人生旅途中的一道匆匆而過的風景,是那種難艱處境下的產物。

    從一開始,楊紀想要的都很明確,那就是強大的力量。而這一切,孱弱的文道注定都無法給予。

    八年的時間,只為了一個匆匆而過的功名,楊紀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值得不是不值得。

    「聿聿!——」

    就在楊紀暗暗思考的時候,耳中突然傳來一聲希聿聿的馬鳴聲,混雜著人群混亂的尖叫聲。

    楊紀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道陣勁風裹雜著蹄噠的馬蹄聲從身後的斜側方呼嘯而來。

    「啊!——」

    突然之間一聲尖叫,就在楊紀身前的斜方,一名六七歲羊角辮的小女孩突然雙目圓睜,小臉煞白的尖叫起來。

    楊紀看到她整個身軀都顫慄起來,一臉恐怖的樣子。

    「不好!」

    楊紀猛然驚醒,不用回頭他也知道,那匹脫韁的野馬恐怕已經衝過來。千鈞一髮之際,楊紀來不及多想,唰的一下施展「草上飛」的絕學,身體一縱,一步數丈,直接抄了小女孩的腰身,撲了過去。

    「小紀!」

    楊紀低聲喝道。

    脫線的野馬力氣極大,遠超平常的力量。要想制住這樣一匹瘋馬,只有同為獸類的「小紀」才能辦得到。

    「噝!」

    一聲蛇噝,瞬間無法形容的冰冷感和恐怖感,猶如潮水一般擴散而出。四周這個範圍內的人群頓時如墜冰窖,毫無徵兆的感受到一股恐怖的驚悸。

    「希聿聿!——」

    脫韁的野馬身子一韁,原本人馬而起,高高揚起的鐵蹄,驟然收回,圓睜著雙眼,呆呆的著在那裡,一動不動,密密的鬃毛裡甚至流出汗來,彷彿嚇得暴斃了一般。

    「小紀」的氣息來得快,去得也快,周圍的人還同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已消失了。快的讓人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小煙!——」

    人群中傳來一陣驚恐後怕的尖叫,一名女人猛的衝了出來,一把抱住了那名小女孩,臉煞白煞白的,擔心的眼淚都掉了出來。

    四周的人群也反應過來,暴發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女孩的母親也反應過來一個勁向楊紀道謝。

    「小事而已,不足一提。注意照看好你的孩子就是。」

    楊紀笑了笑道。

    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這突然的騷動已經引發越來越多的人群過來圍觀,楊紀掃了一眼,發現人群後方一個身體微胖的行商,步履蹣跚,滿頭大汗的急急跑了過來,知道是馬匹的主人,於是推開人群往外走去。

    「讓開,讓開……」

    一陣陣厲喝聲中,楊紀看到人群外圍已經有越來越多巡邏的甲士被騷動吸引,趕了過來。

    在朝廷科舉的特殊時期,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可能引起這些實力強大的朝廷甲士的關注。

    楊紀正要返回客棧,突然之間,目光掠過人群之中兩道正趕過來的人影,眉頭猛然跳了一下。

    「是他們!」

    看清楚那兩人的身形,楊紀的瞳孔就是一縮。冤家路窄,楊紀在武科舉之前最不想遇到的人,這個時候卻一語成讖。

    「希望他們沒有注意到我了。」

    楊紀心中暗道。知道自己剛剛救小女孩太出風頭,吸引了這兩個人的注意。

    越擔心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呵呵,楊紀?——」

    一陣冷笑遠遠傳來,隨即腳步聲快速接近。

    「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楊紀,你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出現在這裡!怎麼,你這麼急匆匆的是想逃嗎?」

    另一個戲謔的聲音道。

    聽到這兩個熟悉的聲音,楊紀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索性就停了下來,冷冷的看著對面兩道熟悉的身影穿過人群,快速接近。

    這是兩個二十三、四左右的青年,長得虎背狼腰,威武挺拔,只是看起來渾身透著一股刀子般的陰氣,彷彿隨時都會給人背後下刀子一樣。

    兩人穿著一身黑、紅兩色的勁裝,胸口上卻有平川兩個字,還有一個蒼勁有力的「吏」字。

    在大漢皇朝,這種服飾只有一種人能穿。那就是「武吏」。武吏一向都是從各大地方宗族中選拔最優秀的弟子參加的,做為地方輔助朝廷的一支力量,從屬於朝廷的軍隊,主要負責各郡、縣中一些需要用到武力穩定的事件。

    「武吏」不是正規的科舉選拔途徑出來的,所以成就再高,也不可能擔任將軍這一級別的正職。

    但是如果表現突出,由各大城池之中,抽入軍隊,擔任校尉、都尉都是完全可以的。

    對於許多不喜歡的舞文弄墨的「武者」來說,這無異於是第二條出人投地的好路子。

    文吏、武吏相輔相成,在大漢皇朝的任何一個城池都是不可能或缺的。

    不過對於楊紀來說,眼前這兩個還有另外一重身份。

    「楊文、楊武,你們管的太寬了點吧。我想做什麼,還論不到你們來過問。」

    楊紀抬起頭來,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

    如果楊氏一族的子弟,除了楊勇之外,還有什麼人是楊紀最討厭的,那就是眼前的楊文、楊武了。

    楊紀八歲前的啟蒙老師,就是被他們趕走的。而且楊紀年幼的時候,也沒少受過他們的刁難。

    和楊勇不同,楊文、楊武做什麼事情,從來都不是因為大夫人的命令。他們天生喜歡欺凌比自己弱小的人,以炫耀自己的強大。

    楊紀的母親還在世的時候,這兩人就變著法子對付楊紀,僅僅只是因為楊紀年紀最小,同時也是實力最弱。

    雖然楊氏一族的其他子弟也受過他們的欺凌,但卻還是以戲弄楊紀的次數最多。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他們被家族中選中,推薦成為了平川城的「武吏」。

    不過,楊紀私下裡聽說,楊文、楊武其實是因為和大公子楊玄覽親近的關係,主動要求擔任平川城「武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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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邊陲武童生 第六十七章 從容脫身

    「嘿,我的小堂弟,不錯啊,八年不見,學會話裡帶剌了。」

    楊文挑了挑劍眉,嘿嘿笑道,眼睛居高臨下,帶著一種赤裸裸的,不懷好意的挑釁。

    「聽說你教訓了楊勇一頓,把他嚇得屁滾尿流,不錯啊,有出息。這種廢渣,就應該多踩踩,怎麼樣,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切磋切磋,我們指點指點你。」

    身軀強壯的像頭熊的楊武陰笑著走近了兩步,一股濃烈的血氣,濃稠的好像水一樣,同時從他的皮膚下滲透出來,透出一股異常強大和剛猛的味道。

    「二重巔峰,快要接近武道三重的境界!……」

    楊紀看著楊武皮下透出來的濃烈血光,心中頓時就是一沉。

    當年的楊氏宗族,大公子楊玄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他在的時候,甚至直接就是一枝獨秀,直接碾壓了三大宗族的其他所有子弟,連「平川三傑」的評比都取消了。

    而除了大公子楊玄覽,再往下,就屬楊文、楊武等人最厲害了。兩人剛剛接任平川縣武吏的時候,不過十多歲,但已經有武道一重的修為。

    這麼多年過了,兩人的修為居然是一點都沒有拉下,從武道一重,達到了武道二重,快三重的境界。

    以「武吏」的評價標準來說,兩人甚至都快超出了這個職位所需要的實力範圍。

    武道修練絕非易事,楊紀從拳意合一晉陞到了「武道境」,是吸收了森林中「隕石坑洞」的殘餘能量,才達到這個境界的,正常修練一個腳印一個坑,絕沒有這麼快速的。

    楊文、楊武能在擔任「武吏」,出動各種瑣碎任務的同時,還能有這種修為,可見用功之勤奮。

    「你想『切磋』?我會滿足你!不過,不是現在。」

    楊紀望著兩人,冰冷道。

    楊紀心中清楚,楊文、楊武是典型記打不記勸的性格,即然發現了自己,說什麼都不會輕易罷休的。以前的楊紀,是因為實力不足,才只能默默容忍,然而現在,楊紀絕不懼怕。

    雖然楊紀的境界還和兩人有差距,但這種差距並不是絕對的。而且自己已經考中文試的魁首,一旦獎勵的丹丸發下來,再順利通過「武科舉」,兩樣獎勵下來,到時自己的實力必然還有個增長,未必就收拾不了楊文、楊武。

    不管是為了楊文、楊武過去對自己的欺辱,還是現在,楊紀都注定和他們有一戰,但絕不是現在。

    」咦?」

    一聲驚咦,楊文、楊武就好像第一次認識楊紀一樣,有些驚奇的看著他。這個回答可是大大出乎他們的預料。

    什麼時候,這個小堂弟居然也有這種勇氣了!

    「有意思,看來大夫人沒有說假,你真的是改變了。」

    楊文陰聲一笑,突然手掌一扣,抓向楊紀的手腕。他這一下出手極快,又毫無徵兆,如果不是有準備,根本逃脫不了。

    「唰!」

    楊紀早就防著兩人,楊文剛一動手,楊紀就條件反射一樣,猛的一彈,向後暴退開去,靈活的不可思議。

    「嗯?!」

    楊文、楊武臉色一變,都是意外不已。做了幾年的「武吏」,和平川城中各種人物交手,他們的身手早就老辣不已,除非同樣是武道二重的對手,否則這一扣根本就逃脫不了。

    兩人甚至連綠林中的赤眉悍匪都照樣抓過。

    然而連楊武都沒有想到,楊文這志在必得的一扣,居然失手了!

    「好小子,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兩人目光一寒,收起了嬉戲之心,血氣一轉,就要全力把楊紀擒拿下來。

    楊文、楊武這一出手非同小可,大街上狂風呼風,啪啪作響,體內濃烈的血光流轉,甚至連面孔都是殷紅的彷彿滴血一般。

    楊紀雖然也有不少的長進,但畢竟年歲的差距擺在那裡,楊文、楊武這一全力出手,哪裡擋得住。

    眼看楊紀就要被楊文、楊武擒拿下去,一旦得手,以兩人「武吏」的身份,直接投進監牢之中,恐怕連「武科舉」都沒法參加。就在這時——

    「大人!——」

    宏亮的聲音,蓋過了嘈雜的人群。楊文、楊武眼看就要擒住楊紀,卻突然看到楊紀一反常態的站在那裡,不閃不避,朝著一個方向九十度躬下身來。

    楊文心中一驚,立即意識到了什麼,順著楊紀躬身的方向回頭一看,立即就看到人群中一名青袍的「文官」站在那裡,正一臉怔然,好像被這突然的叫聲驚住了,正四處打量聲音的來源。

    「混蛋!」

    楊文咬牙切齒,伸出去的血色手掌就像碰到了烙鐵一樣,連忙收了回來。不止如此,還順勢扣住了楊武的手腕,搖了搖頭。

    「住手!這小子太狡猾了!」

    楊文恨恨道,悄悄的指了指身後的方向。

    楊武雖然反應慢了一點,但還不笨。一看到人群中的青袍文官,立即自己二人恐怕著了楊紀的道了。

    「武吏」的身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楊紀就算是向這場的巡邏甲士的求助,也奈何不了他們。

    畢竟「武吏」和巡邏甲士的關係可比楊紀近多了。他們甚至雖然羅列個罪名,就能把楊紀打成混入城的綠林,抓到牢裡去。

    不過,文官卻不行。

    如今的世界,雖然文道沒落,文官更是手無縛雞之力,但朝廷卻給了這些人足夠的尊敬,至少在表面上是相當漂亮。

    如果出現的是任何一個「文吏」,他們都可以照樣不加理會,拿人帶走。便是穿青袍的「文官」……,那還不是他們這個層次動得了的。特別是文科舉剛剛結束的特殊時期。

    「小子,算你狠!」

    楊武狠狠的瞪了楊紀一眼,頗一種重拳打到空處的感覺。

    這種一直欺負的小弟,突然翻身坐主,騎到自己頭上的感覺,非常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放心,你們不會等的太久的。」

    楊紀冷冷一笑,和兩人擦身而過,直接大步向前不遠處的文試主考官的走了過去。

    文科舉總共有三名主考官,這人正是其中之一。楊紀曾在「文殿」前見過他們,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你是?」

    青袍文官也是一臉訝然,他並不是孟珣,也並不認得楊紀。不過,見楊紀一臉熟悉的自己的樣子,不由努力思索,有沒有可能是自己忘了。

    「老師,學生楊紀……」

    楊紀恭聲道,話還沒說完,就見青袍文官的一臉恍然。

    「哈哈哈,原來是你!」

    青袍文官一臉釋然,笑顏逐開。

    剛剛過去的文試,再沒有比楊紀這個名字更讓人印象深刻的了。他本來是收到孟珣的聲音讓他過去,同想到就在路上碰到了楊紀……

    「該死,走吧!」

    楊文一直盯著楊紀,看到他和那名文試主考官一臉熟人的樣子,就知道這次恐怕是奈何不了他了。

    「臭小子,以後有收拾你的時候。」

    楊文楊武兩人轉身離去,心中卻有種生吞了一隻蒼蠅的感覺。

    ——好久沒有回去,什麼時候他們開始墮落到連宗族裡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東西」都收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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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邊陲武童生 第六十八章 銘記

    楊紀雖然在和青袍文官交談,但目光一直有留意楊文、楊武二人。等確定他們確實離開了,立即向青袍文袍告辭離去。

    楊紀並沒有直接返回客棧,而是融入人群之中,經過幾個集市,穿過幾家客棧,又繞了多個巷子,才回到了下榻的客棧。

    方不同不在客棧裡面,自從上次喝酒之後,他就似乎失去了蹤影,再沒有回來過。不過楊紀此時卻無瑕去理會。

    “楊文楊武從來都是那種吃不了虧的性格,這次他們被我折了面子,肯定不會善罷某休。我雖然現在今非昔比,並不怕了他們,但是以一敵二總是會吃虧。”

    楊紀目中閃過一道道思忖的光芒,恍惚間想起了找上門來的那些文吏:

    “這個地方不是能再待了,朝廷的文吏可以查到我。楊文楊武他們也一定可以。時機還沒成熟,在武科舉結束之前,我還是避上一避。”

    楊紀這麼想著,迅速的退了房間。武科舉還有幾天的時間,楊紀打定注意,先在平川城外的水潭邊待上一段時間,反正三餐可以通過打獵解決,而且洗澡、洗臉之類的也可以在水潭中解決。

    楊紀離開後大約三個時辰,一對人影立即走進了他下榻的客棧之中。

    “哦,你說楊紀啊,我們這裡確實是有這麼一個學子。不過,大約半天之前,他已經退了房離開了。”

    掌櫃笑著說道。

    在這裡,這個叫楊紀的小伙子也算是個名人了,一文一武前後兩撥朝廷中的人找他,要想不注意都難。

    “走了?”

    楊文、楊武臉上的得意迅速化為烏有,鐵青著臉,沉了下來。

    在街上耍了一通,接著跟丟了人,現在花了數個時辰,一家家的調查,卻發現人走了,兩人的心情之差可想而知。

    更難以接受的是,他們到現還不知道,這個楊紀是不是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楊紀。畢竟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僅僅憑客棧裡登記的一個名字,還很難確定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混蛋,這個小子太狡猾了!”

    楊武狠狠的瞪了掌櫃一眼,恨不得把他死揍一頓。這個蠢貨,怎麼就不知道攔上一攔,任由那個小子走了出去!

    “好了,我們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就是他。現在下決定還太早了。”

    楊文拉了拉他道。

    “不是他還能是誰?我們已經找了好幾家的。只有這家最有可能,其他幾家統統都不是。”

    楊武想也不想道。想起那小子就一肚子憋火,如果再見到他,非得教訓教訓他,什麼叫做長幼有序,什麼叫做在堂兄們面前,要夾緊尾巴做人!

    楊文搖了搖頭,直接在掌櫃奇怪的目光中,把楊武拉出了客棧。

    “教訓那小子的事情,以後有的是機會。暫時用不著著急。倒是大夫人那裡,交待的事情必須得盡快辦了,萬萬不能得罪。”

    楊文一臉思忖道:

    “以我們的情況,再過不久,就能轉入軍伍,擔任軍中的校尉。這可是千載難縫的機會,不知道多少人爭奪這個'功名'紅了眼。我們沒有正規的科舉出身,這機會也是我們一生中鯉魚躍龍門的大造化。”

    楊文說起“功名”這兩個字,一臉的唏噓。只有真正在外面摸爬滾打了許多年,才能知道“功名”這兩個字有多麼稀罕和珍貴。

    文吏不是“功名”,“武吏”也不算功名,甚至“文官”,如果沒有正規的“科舉”出身,也算不得功名。

    在大漢皇朝,只有科舉才是正規的出身,只有科舉博取的才算得上是“功名”才會被朝廷所承認。

    而“功名”則意味著晉升,意味著前途,也意味著無限的未來。

    楊文自問智慧、武功都不差,但是對於“功名”這兩個字也只能望洋興嘆,並不是他資質太差,而是一個正規的“功名”出身實在是太難搏取了。

    歷屆的“武科舉”只取那麼七個名額,楊文十七八歲的時候,實力也不差。但武道一重的修為參加武科舉,硬是沒能擠不進那最後的七個名額,最後不得不死心做了“武吏”。

    功名實在太難,要不然,兩人也不會走這麼曲折的道路。一個“校尉”的職銜,是軍伍中難得的,獲得朝廷承認的“功名”。

    只要謀得了這個出身,以後就是一步登天,貴不可言。遠不是現在的區區一個“武吏”可以比擬。

    “我們出身武吏,畢竟不是正規的途徑。就算做了校尉,也比不得那些科舉出身的人,以後擔任正職,最高也不會超過將軍的位置。多少有些不甘啊,大公子快要回來了,我們以後要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恐怕,……還得落在大公子身上!”

    楊文目光睿智道。

    談到正事,楊武迅速的平靜下來,一雙​​虎目忽嚕嚕的轉動。

    “那你說我們怎麼回復,大夫人那裡找不到楊紀的蹤跡,只是讓我們在這裡順便查一查,沒想到還真的就在這裡遇到他。你說這小子該不會真的瞞著大夫人參加了'童生試'吧?”

    楊武道。

    文科舉剛剛結束不久,還有不少的“學子”留在城裡,楊武怎麼看都怎麼覺得楊紀可疑。

    “我倒不擔心這個,文科舉和武科舉的地位相差太大了。楊紀如果參加了文科舉,按道理這個時候也應該回去了。我只是擔心,他是不是衝著這次的武科舉來的。白天的時候,你也看到了,我們那一抓居然抓他不住,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楊文說著,眼中不由的出現了一抹陰狠的神色:

    “聽族裡傳來的消息,大夫人似乎在利用族裡的一條祖訓對付這小子,只等他十六歲,就會把他徹底的從族中驅逐出去。大夫人現在擔心的是— —這小子是不是已經提前達到了武道境?!”

    周圍一片寂靜,兩人都沉默了不少。 “武道境”這個詞份量太重了,要知道他們當年也不過如此而已。

    楊紀如果年紀輕輕,連十六都不到,就達到了“武道境”,那就太讓人嫉妒了。而讓人嫉妒的人,總是很容易夭折的。

    “嘿,要想知道他達到了武道境沒有,那還不簡單。再有幾天武科舉就要開始了,,到時候看一看不就知道。”

    楊武冷笑道。

    “也好。”

    楊文思忖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武科舉雖然規矩森嚴,除了考生之外,想要混進去很難。但以我們的身份,還是能想辦法的。只要到時候在那裡發現了楊紀的蹤跡,就立刻飛鴿傳書告訴大夫人!”

    兩人這般商量著,很快離開了客棧……

    ……

    時間慢慢過去,楊紀的日子過得相當平靜。每天在瀑布邊,除了修練就是觀看《武典》。

    《武典》是武科舉的必考內容,楊紀雖然已經看過幾遍了,不過還是決定多熟悉幾分。

    武科舉對楊紀來說關係重大,客觀的說,比“文科舉”都要重要的多。楊紀不想在這次考試中有任何的失誤。

    “武科舉的文試部分只有半天的時間,然後傍晚就會正式開始武試的部分,時間會持續十多天,到二十多天左右,競爭會極其激烈,無論如何,無論多強大的對手,我都必須要擠進最強的七個名單!”

    楊紀心中暗暗想道。

    楊紀八年苦讀,對於文試中搏取功名有極大的自信,但武道不同,楊紀畢竟荒廢了八年,儘管厚積薄發,但荒廢的時間追不會來,和那些真正的天才比,還有不少的差距!

    對於這次能否在武科舉中脫穎而出,楊紀心中完全沒有底。比試還沒有開始,但楊紀已經嗅到了一股濃烈的緊張的氣氛。

    武科舉來臨之前,每個人都在瘋狂的修練,最近這段時間,楊紀甚至能夠聽到西邊的大山深處密集的修練時的呼喝聲。

    “這次的武科舉,還真是對手眾多啊!”

    楊紀聽著山那邊傳來的陣陣呼喝,心中暗暗道,放下書本,楊紀一個猛子扎進了水潭……

    “鐺!——”

    一陣響亮的鐘聲,猶如洪鐘巨呂在山林上空迴盪。這是武科舉的鐘聲,比之文試的鐘聲更加的洪亮,透著一股古老、深遠的味道。

    “終於要開始了!”

    楊紀聽著這鐘聲,濕淋淋的縱出了水潭,全身血氣一鼓,瞬間蒸乾了身上和頭髮上的水份,然後離開了水潭。

    ……

    平川城中熙熙攘攘,無數的年輕朝氣的面孔,從各個酒樓、酒肆、客棧、旅館裡湧了出來,匯成巨大的人流向著平川城內的同一個方向湧去。

    “嗡!”

    人聲鼎沸,嘈雜的聲音響徹城池的上,人群議論紛紛,一個個學子興奮的臉孔潮紅,金色的光芒從雲層照下,讓這一切充滿了強烈的感染力!

    楊紀站在城門口,默默的望著這一切,就像要把眼前這所有的一切都記進腦海一樣。

    “這裡……將是我一生的!”

    楊紀腦海中閃過一道念頭,隨即微微一笑,舉步邁入了這浩瀚的“洪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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