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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元媛]暴君的流氓小櫻桃(冤家鬥冤家之九)[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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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 23:02:4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3
暴君的流氓小櫻桃(冤家鬥冤家9)作者:元媛

四年前,她高高興興地把頭號情敵送進洞房
新郎官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男人!
她明白,她心裏有多痛,他就有多恨她!
再次見面,他是喪妻的失意男
面對他,她卻依然心動複心悸  
也依然把持不住,貪戀著他的熱情
她這個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女
一遇上他就化為可口的小櫻桃
總是心甘情願地被他給吃進肚裏……
只可惜,再多情欲也弭平不了心裏的恨意
命運更是對他們折磨上了癮
就像當年明明愛他,她卻忍痛設局讓他娶別的女人
而今,依然愛著他的她,也只能黯然嫁給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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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 23:03:02 |只看該作者
楔子

      今兒個,歡喜城可熱鬧了!

  城南的白府要嫁女兒了,而且還是嫁到鄰城的雷家堡,和年輕有為的少堡主結為連理。

  說到那雷家堡,可是鄰城的首富,商行遍佈全國,掌控著全國陸運,是數一數二的陸運霸主。? ?  

  兩家可說是門當戶對,再加上白府小姐可是歡喜城裏有名的美人,而雷少堡主人也長得英姿煥發,兩人郎才女貌,登對極了。

  而且這場婚事,喜宴擺上百桌,讓全城的人一同參加,更樂翻了所有人,消息一出,人人開口談論的皆是這場羨煞旁人的婚事。

  而今天,就是那大喜之日了。

  一名姑娘扭著纖腰,姿態優雅地走進新娘房。

  她穿著紅色的薄衫,露出大半的豔紅抹胸和雪白無瑕的玉頸,一頭烏黑的長髮盤了半髻,髮髻上僅綰了朵豔紅小花,剩下的長髮垂落至腰際,足蹬繡著牡丹的珠翠紅繡鞋。

  那張豔麗的小臉僅擦上薄粉,唇瓣點上一抹珠紅,才略施胭脂,就讓她看來絕豔不可方物。

  「喜兒,你來啦?」穿著一身紅色霞帔的白梅兒揚起笑容,溫柔地看向小表妹。

  「不來行嗎?你這親事可是我娘促成的,我這未來的喜娘能不來見習嗎?」

  花喜兒嬌笑著,手執一隻紈扇,圓形的素帕繡面繡上豔紅的牡丹,就如她一樣,雖然才十六歲,卻已嬌豔得如一朵盛開的花朵。

  「呵!等過些日子,搞不好就換你成親了,你也十六了吧?差不多該嫁進裴家了。」白梅兒溫柔輕笑,沒忘記她這個小表妹有個從小就定下的未婚夫。

  聽到裴家,花喜兒眸光微閃,唇瓣笑得更甜了。「這誰知道呢?世事難料呢!」

  說著,她走上前,親手幫白梅兒點上胭脂,一雙桃花美眸輕睇著表姊美麗秀雅的臉龐。

  她這個表姊,個性溫柔,從來就不發脾氣,身子骨也向來纖弱,從小就是個藥罐子。

  雖然經過長時間的調養,身體好些了,不過模樣看來還是十足纖細,彷佛一折就斷的菟絲花。

  這樣的她,需要找一個強壯的男人保護她;不過,想到即將迎娶白梅兒那個男人……

  「嘖!我娘不知是眼瞎了還是怎樣,竟然把你這嬌滴滴的美人許配給那粗魯男人。」花喜兒輕哼,小臉滿是濃濃不屑。

  聽到她的話,白梅兒輕聲笑了。「怎會?梟哥哥人很好,喜兒,你怎麼還是那麼討厭他?」

  她好笑地看著花喜兒,美眸因提到未來的夫婿而泛著柔光,唇瓣也揚著甜美。

  「哼,只有你這傻瓜才會覺得那傢伙好。」花喜兒搖頭,「不過,嫁進雷家可不比在自個家,雷家家大業大的,那姓雷的又是少堡主,三不五時就得出門談生意……」

  說到這,花喜兒頓了一下,小臉更是不屑。「那些男人,談生意一定都選在那些青樓,哇!騙鬼啊?生意一定要在青樓才會談成?風流就風流嘛!講得那麼高貴好聽,骨子裏啊,都一樣下流!」

  花喜兒冷哼,白梅兒聽了,則笑了出來。

  「別笑,我在跟你說正經的。」花喜兒沒好氣地看著她。「你呀,沒心機又沒手段的,要是那姓雷的真納個小妾,你准被欺負死!所以啊,你絕不能讓那姓雷的納小妾。」

  「不會的。」白梅兒柔笑,想到心愛的男人,秀雅的小臉泛著美麗的柔光。「梟哥哥說,除了我,他不會再娶別人了。」

  「呿!這種話你也信?」花喜兒瞪著白梅兒,搖了搖頭,覺得表姊真的太天真了。「告訴你,男人的話聽聽就算了,絕不能當真,來,趁吉時還沒到前,我來教你個幾招……」

  「小櫻桃,你少教壞梅兒。」低沉的嗓音從門口傳來,隨即一抹高大的身影踏進房裏。

  「雷千梟,叫你別這樣叫我,你聽不懂嗎?」花喜兒立即瞪過去。「還有,你是沒聽過吉時前新郎是不能見新娘的嗎?你來這幹嘛?」

  「當然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對梅兒亂說些什麼。」雷千梟睨了花喜兒一眼,眼神嘲諷。「幸好我來對了,不過梅兒恐怕要被你教壞了。」

  雷千梟走向白梅兒,手指輕抬起那張略施薄妝的粉顎,眼神溫柔似水,「梅兒,你真美,讓我真想吻你。」

  「梟哥哥……」白梅兒紅了臉,嬌羞地瞄了花喜兒一眼。「你少說渾話,喜兒在這呢!」

  雷千梟淡淡地瞄了花喜兒一眼。「小櫻桃,識相點就快滾出去,不要打擾我和梅兒說話。」

  「姓雷的,這才是我要說的吧?快滾出新娘房!還有,不要叫我小櫻桃。」花喜兒也瞪著雷千梟。

  她從小就跟這姓雷的不對盤,他長她七歲,兩個人算是青梅竹馬,不過是關係很惡劣的青梅竹馬,見面非得鬥上一鬥不可。

  「好呀!那不叫你小流氓好了。」雷千梟笑得惡劣,誰不知這花喜兒在歡喜城可是響叮噹的有名人物,在城裏橫行霸道的,人見人怕,完全不像個姑娘家。

  花喜兒眯起美眸,也跟著笑了,嬌豔的笑容美得讓人不敢逼視,可這笑容,雷千梟可熟悉了,心裏升起一抹戒備。

  「姓雷的,你信不信,本姑娘今天可以讓你娶不了新娘、進不了洞房?」

  哼!她勸他最好識相點,否則就不要怪她搞破壞,讓他見識什麼叫作真正的流氓!

  雷千梟眯起眼,惡狠狠地瞪著她。「花喜兒,你敢?」這死女人,真是惹人厭!

  花喜兒抬起小臉,挑釁地看著他。「你可以試試啊!」臭男人,敢嗆她,看誰先死呀!

  兩雙眼互相瞪著,誰也不讓誰。

  「你們……好了啦!」一旁的白梅兒看得好氣又好笑,「梟哥哥,喜兒年紀小,你就別跟她鬧了。」

  「哼,我真同情裴亦寒,竟然得娶一隻母老虎。」雷千梟冷哼,轉頭看向白梅兒,俊龐立即溫柔起來。「還是梅兒你好,溫柔似水,娶到你真是修了一輩子的福氣。」

  雷千梟萬千柔情地說著,手指輕撫著白梅兒的小臉。

  「是呀,可惜她卻修得一世的衰氣,得嫁給一個粗魯無禮的臭男人。」一旁的花喜兒冷笑。

  「喜兒!」白梅兒看向花喜兒,輕輕斥責。「別這樣說,梟哥哥人很好,能嫁給他,我很幸福。」她嬌羞地看著雷千梟。

  花喜兒聳聳肩,很有自知之明。「好吧,看來我惹人嫌了,你們兩個要纏綿,日子多的是,不要浪費太多時間,小心誤了吉時!那……本姑娘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搖著紈扇,頭也不回地離去。

  離開前,正好聽到雷千梟溫柔低醇的聲音。

  「梅兒,你真的好美……」

  「梟哥哥,不要……嗯……」

  然後,是一陣沈默。

  她不回頭,只是腳步卻更快了,直到離開了院落,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她才停下腳步。

  唇瓣的甜笑早已消失,眸兒低斂著,她緊握著手中的扇柄,身體也輕輕顫著。

  不知站了多久,她聽到身後傳來沉隱的腳步聲。

  穿著紅色蟒袍的高大身影走過她身旁,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好似她根本不存在。

  而她也跟著轉身,抬起頭,若無其事地走回院落。

  兩人背對著,無視對方的存在,逕自——

  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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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 23:03:2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若問歡喜城的人,城裏的首富是誰?毫無疑問的,人人都會說是城裏的夏家。

  若再問歡喜城的人,城裏最橫行霸道的流氓是誰?絲毫不用遲疑,每個人都會說是夏家的大女兒——花大小姐喜兒是也。

  夏家大女兒,怎會姓花呢?

  客倌啊,不說您不知道,話說夏家夫人有個祖傳的職業,就是當人間月老,那間世襲的「包君滿意」紅娘館,不知牽成多少美好姻緣。

  而夏家夫人原姓花,花夏兩家在成親前就談好了,出生的第一個女兒要過繼給花家,好繼承祖傳的紅娘館。因此,花喜兒才不姓夏,而姓花。

  且她自小就以成為世間第一紅娘為志願,在夏家夫人的調教下,有著口燦蓮花的好口才、長袖善舞的玲瓏手段,再加上精明得讓人不敢小覷的狡詐智慧,只要她談的親事,從沒有失敗過,只要她答應接手的婚事,不擇手段她也要達成。

  那霸道至極的蠻橫手段,讓人聞風喪膽,短短幾年,她就成了城裏首屈一指的紅娘,名聲甚至遠播至各地。

  人人都知,若想談得好姻緣,找花喜兒出馬就是了!

  不過,花喜兒也不是任何送上門來的親事都接,她大姑娘可挑剔了,紅包不滿意不接、心情不好不接;更重要的是,若是對方她看不順眼,不要說接下談親的事了,她大姑娘會直接踢人出門的。

  一定會有人不爽,對不對?

  只是個小小紅娘,跩什麼跩嘛!

  不過,前面說了,花大姑娘是城裏聞名的流氓,敢惹她的,她不擇手段也要讓對方哭爹喊娘,踢出歡喜城,永不得入城,也不得出現在她面前,不然她會讓對方死得更難看。

  她的個性霸道又離經叛道,素來想做啥就做啥,從不管旁人想法,橫行無阻的做法,讓人就算有怨也不敢吭一聲。

  不過,她倒也不會欺負弱小,通常人不犯她,她也不會去犯人,而且被她促成的姻緣,皆是人人稱羨的神仙眷屬。

  因此,想找她說親事的人,還是前仆後繼地上紅娘館,就盼她親自出馬,促成一段良緣。

  不過,最近癡男怨女似乎變少了,搞得紅娘館也冷冷清清的,完全沒有生意上門。

  「唉!無聊死了。」花喜兒百無聊賴地坐在椅上,以珍珠繡成牡丹花蕊的繡鞋早被她踢到一旁,只著白襪的小腳跨在椅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晃著。

  一手執著以羽毛製成的桃紅羽扇,輕輕搖著,另一手則拿起玉盤上放置的瓜子,送至唇邊,張齒嗑著。

  一雙美眸懶洋洋地輕掩,一襲豔紅薄衫包裹住曼妙的身段,豔色的抹胸半露,雪白的凝膚和美麗的鎖骨隱隱透著瑩白光澤。

  她有一張豔麗無雙的小臉,卻不流於俗媚;一雙漂亮的桃花美眸,淡淡一掃,就媚得讓人酥進骨子裏;唇瓣不點而珠,微微一噘,就誘得人想要一親芳澤。

  渾然天成的嬌媚和誘人的穿著,堪稱是歡喜城裏最美的一道景色,豔紅身影一過,不知迷煞多少男人。

  不過,通常只可遠觀,沒人敢上前褻玩。

  因此,雖然促成不少美好姻緣,但花喜兒自己年屆雙十年華,卻依然小姑獨處。

  曾經有過的未婚夫,也早成了她的妹婿,當初這事可是在城裏鬧得沸沸騰騰。

  沒想到裴家少爺竟然娶了小姨子,而且這樁婚事還是花喜兒本人促成的,這怎不讓人吃驚?

  怎會有人親手把未婚夫送到別人手上?而且還是自個兒的親妹妹?

  不過,對於裴家少爺的選擇,城裏的人都能理解。

  花大姑娘雖然美得驚人,不過說實在話,還真的沒有一個正常男人敢娶她。

  太精明的女人,而且還是精明到行事風格過於流氓的女人,真的沒有男人有種上門提親。

  沒人想娶個母老虎回家欺壓自己,就算那母老虎再有錢、長得太美都一樣。

  對於城裏人的想法,花喜兒也明白,不過她無所謂,反正她對嫁人沒啥興趣。

  二十歲又怎樣?老姑娘又怎樣?她日子過得開心就好了。

  雖然……最近真的很無聊。

  捧起青瓷茶碗,花喜兒輕喝了口香茗,腦中拚命想著最近有啥事可以讓她玩玩。

  偏偏,她身邊那幾個朋友,該成親的都成親了,沒成親的,身旁也有個人了,除了忙於八卦的袁日初跟她一樣孤家寡人之外,其他人都已經有伴了。

  花喜兒抿了抿唇,不禁哀歎。

  「嘖!最近不知走什麼風,那些女人不是都嫁不出去嗎?怎麼這陣子嫁了一個又一個,害我想找人玩都沒伴。」搖著桃紅羽扇,她無聊地再喝了口茶。

  偏偏最近又是七月,這種鬼月是不會有人來請她談親事的,讓她更是無聊了。

  再這樣悶下去,她真的快發黴了!

  嗑著瓜子,花喜兒沒好氣地想著,她真是悶到發慌了,誰都好,快送上門來給她解悶呀!

  「小姐!小姐!」

  人還沒進門,大老遠的就聽到喜雀的聲音,沒一會兒,一名嬌俏的小姑娘就氣喘吁吁地跑進門來。

  「幹嘛?」花喜兒打了個呵欠,桃花美眸慵懶地睨了婢女一眼。「什麼事讓你這麼喳呼?」

  喜雀順了順口,趕忙開口。「小姐,雷家堡的老夫人來到咱們館裏門口了!」

  「雷家堡?老夫人?」花喜兒眉尖微擰,坐正身子,讓喜雀幫她穿上繡鞋。

  「是的。」喜雀一邊幫小姐穿上繡鞋,一邊說著:「我已經讓人去招呼了,人應該快到門口了。」

  她話才說完,花喜兒已站起身子,勾起笑容,「雷夫人,好久不見了,好端端的,您怎會來我這呢?」

  她邊說邊迎向已來到門口的客人,親熱地挽住雷夫人的手腕,扶著她進門。

  「喜兒,不要叫我什麼雷夫人,聽了都生疏了。」雷夫人親昵地笑著,雖然已五十左右,可保養得當的模樣,加上雍容優雅的姿態,讓她看來像是四十出頭。

  「以前你不都姨娘、姨娘的叫我嗎?怎麼一些日子不見,叫得這麼生疏?」雷夫人輕斥,不悅地看著花喜兒。

  「沒辦法,喜兒怕叫您姨娘把您給叫老了,瞧您,看起來可也沒比我大多少,搞不好人家看了,都以為您是我姊姊呢!」花喜兒笑得甜,嘴也甜得幾乎可以滴出蜜來。

  雷夫人聽了,笑眯了眼。「你這丫頭,幾年不見,這嘴巴似乎更甜了。」

  「哪有,喜兒說的可是心裏話。」花喜兒扶著雷夫人落坐,一旁的喜雀俐落地奉上了茶。

  「你呀,姨娘可說是看你長大的,你這嘴巴裏的話是真是假,姨娘我會不知道嗎?」雷夫人輕笑,沒好氣地睨了花喜兒一眼。

  「哎啊,姨娘,您說這話可冤枉喜兒了,人家對姨娘的話可只有真,沒有假呢!」花喜兒嬌笑,美眸輕轉,轉了個話題。「不過,不知姨娘怎會上我這來?是有什麼事嗎?」

  聽到花喜兒轉了話題,雷夫人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忍不住輕歎一聲。「我上你這來,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花喜兒輕問,不過心裏已隱約有個底。

  「你知道你表姊三年前難產過世的事吧?」提到過世的媳婦兒,雷夫人連笑容也沒了。

  「嗯!」花喜兒輕應一聲,眸兒微斂。

  「唉!梅兒真是個好姑娘、好媳婦,好妻子,是梟兒沒這福氣……當年梅兒為了幫雷家生個孩子,不顧自己纖弱的身子,硬是要把孩子生下來,我們也有心理準備,用心調養她的身子,也請了名醫看顧,沒想到最後還是……」

  雷夫人不禁哽咽,眼眶也紅了起來。

  「姨娘,您別難過,那是表姊的心願,喜兒相信她不後悔。」花喜兒拍了拍雷夫人的手,柔聲安慰她。

  雷夫人拿著手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抱歉,我失態了。」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  

  「梅兒去世三年了,梟兒也孤家寡人三年了,我一直叫他續弦,可他就是不肯,寧可就這樣一個人,但鷹兒都快三歲了,我捨不得他沒娘親疼,也捨不得梟兒孤單一生……」

  「姨娘是要我幫表姊夫找個妻子、幫鷹兒找個娘嗎?」花喜兒接話,對雷夫人安撫地笑了笑。「姨娘,以表姊夫的身分和條件,我想一定有很多姑娘想嫁給他。」

  「可是梟兒他都不要呀!」雷夫人急切地看著她,「喜兒,姨娘只有求你了,你和梟兒算是一起長大的,你能不能挑些姑娘家的畫像來雷家堡給他看看,順便勸勸他。」

  「這……」花喜兒沈默了下,「姨娘,您知道我和表姊夫素來不怎麼合,我的話他不會聽……」

  「可是梟兒向來很疼你的,不是嗎?」雷夫人急急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們兩個不合,一見面就吵,可最後梟兒總會順你的意,若不是那時你跟裴家有婚約,我還想要梟兒跟你成一對……」

  「姨娘,您想太多了。」花喜兒迅速又不著痕跡地打斷雷夫人的話,小臉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您忘了嗎?表姊夫和表姊成親後,兩人感情如膠似漆,甜蜜恩愛的模樣可是羨煞許多人呢!」

  「是沒錯,可是……」雷夫人還有話想說。

  「好,姨娘,我知道您的意思,我會找幾個好姑娘的畫像給您,讓您拿給表姊夫看,好不?」

  「好,不過我要你親自把畫像送到雷家堡。」雷夫人附了但書。

  花喜兒立即皺眉,有點為難地看著雷夫人。「姨娘,可我最近有點忙,我怕走不……」

  「最近是鬼月,你這應該沒啥生意吧?」雷夫人不讓花喜兒找藉口,精明的眸子直看著她。

  見狀,花喜兒只能在心裏歎氣。「好,我會親自送畫像上門。」反正沒約時間,她能拖就儘量拖。

  「好,那三天後,姨娘就等你過來。」雷夫人滿意地笑了。

  「什麼?三天?」花喜兒驚訝地看著雷夫人,趕緊開口,「姨娘,這太趕……」

  可雷夫人不讓她把話說完,立即起身,笑呵呵地拍著她的手。「喜兒,姨娘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記得三天後哦!你要沒來,我可會跟你娘說你『呼嚨』我哦!」說完,人就走了。

  留下花喜兒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這……最後那一句話,擺明就是威脅嘛!

  「唉!」她只能輕歎,腦海浮起那個熟悉的身影,心裏頭是千般複雜。

  四年不見……

  他,可好?

  

  「娘,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想成親,除了梅兒外,我不想再娶別的姑娘,你就不要費心了。」

  雷家堡裏,雷千梟皺緊好看的俊眉,一臉無奈地對坐在主位上的娘親說道。

  「我哪能不費心?」雷夫人瞪著兒子,「你也才三十出頭,還有大半輩子要過,就打算這麼孤單一個人嗎?」

  「我還有鷹兒……」

  「對,還有鷹兒。」雷夫人不客氣地打斷兒子的話。「鷹兒也快三歲了,你可以不娶,可你要鷹兒一輩子都沒有娘疼嗎?」

  雷千梟抿緊薄唇,「鷹兒有我疼就好,而且,娘你也可以代替鷹兒的娘……」

  「我是鷹兒的奶奶,不是他娘。」雷夫人沒好氣地說:「我不管,反正我只是跟你說一聲,其他的事我來處理就好了。」

  「娘。」雷千梟冷下粗獷的俊龐,不悅地看著娘親。「不管你怎麼做,我絕對不會娶別的女人。」

  「你……」雷夫人氣得站起來,身體發著抖。「你這孽子,是要氣死我這個做娘的嗎?」說著,她拿起手絹,哀怨地哭了起來。

  「想想看,自從你爹去世後,我一個婦道人家,辛苦地撐著這個家,養育你長大,現在也只是想看你娶個媳婦,幸福地過日子,我不想讓你一直想著梅兒,沉溺在過去,這個心願有那麼難達成嗎?我……我這麼辛苦是為了誰呀?還不是為了你……」最後,雷夫人索性低頭痛哭。

  「娘,你不要這樣。」雷千梟無奈地歎氣,不得已,只能暫時妥協。「好好好,隨你想怎麼做,行了吧?」

  反正只要他不答應,娘親也拿他沒轍,現在就先順她的意好了。

  雷夫人開心地抬起頭,臉上的淚水迅速停住,「你說真的?」

  「是。」雷千梟點頭,「不過,我要娶的女人得由我來選,我不點頭的話,你不得擅自做主。」

  「好。」雷夫人笑著點頭,只要兒子同意,後續的事她再想法子。「放心,喜兒找的姑娘我有信心。」

  「喜兒?」聽到這個名字,雷千梟不禁一愣。

  「是呀!喜兒這個紅娘的名聲可是遠近馳名,你也聽過吧?為了你,我可是特地到歡喜城找她,求了好一會兒,她才肯答應幫你找些好姑娘的畫像,喜兒的眼光我信的過……」

  雷夫人興奮地說著,而雷千梟則怔在原地,娘親的話,他完全沒聽進耳裏。

  喜兒……

  他想到那張美豔的小臉,還有那張一開口便毒死人不償命的小嘴,個性霸道,脾氣又壞,總是和他杠上。

  「梟兒……梟兒?」見兒子失神了,雷夫人不高興地沉下臉。「你在恍什麼神?娘在說話你有沒有聽見?」

  雷千梟迅速回神,不著痕跡地笑了笑。「有,我有聽到,全聽得一清二楚。」

  「很好,喜兒明兒個就會來咱們這,你得乖乖地給我待在堡裏,知道嗎?」雷夫人慎重叮嚀,就怕兒子臨時脫逃。

  「是,我知道。」她……明天來嗎?

  見兒子這麼聽話,雷夫人滿意地點頭,繼續說著:「說到這喜兒,幾年不見,人是長得越來越標致了,我看到都快認不出來了!不過她也二十歲了,卻還沒嫁人,真可惜了,之前聽說裴少爺娶了小滿,可嚇死我了,不過似乎也看得出來,那裴亦寒從以前就對小滿特別好……」

  雷千梟斂下眸,靜靜聽著娘親的話。

  關於之前裴家另娶夏家二小姐的事,他耳聞過,而且也不意外,那裴亦寒的目光,向來只在夏小滿身上。

  他聽說是花喜兒在三人之間退讓,甚至還親手促成,讓自己的妹妹和未婚夫成親。

  她……是抱著什麼心情這麼做的呢?

  他記得她是那麼喜歡裴亦寒,以她霸道的個性,怎會捨得把喜歡的人讓給妹妹?

  他不懂她。

  那個女人,總是讓人難懂。

  雷千梟輕扯薄唇,閉上眼,腦海浮現一抹美豔無雙的身影,一顰一笑,清晰不已。

  四年不見……

  她,可還跟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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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唉!該來的總是要面對。

  花喜兒步下馬車,站在雷家堡門前,瞪著眼前的兩扇朱門,偏偏就是敲不了門環。

  「小姐?要敲門嗎?」看花喜兒站在門前動也不動,一旁的喜雀不解地看著她。

  花喜兒看了喜雀一眼,再看向眼前的朱門,再次在心裏歎了口氣。再怎麼不願,還是得面對現實啊!

  「敲吧!」她無奈地道,

  「是。」喜雀拉起門環,輕敲了門幾下。

  不一會兒,裏面的僕人立即將門拉開。

  「老伯,我們是花家的人,應雷夫人之邀前來。」喜雀開口說道。

  「有有有,夫人有說。」開門的老仆連忙點頭,笑開老臉看向花喜兒。「喜兒小姐,好些年不見了,你可還記得小老兒?」

  花喜兒盈盈一笑,看到熟人,讓緊繃的心情微微放鬆。「聰伯,我當然記得您,您跟當年一樣都沒啥變呢!」

  「哪的話?老了!老了!」聰伯呵呵一笑,趕忙讓花喜兒進門。「夫人已經等你好一會兒了,現在人就在大廳,小的帶你去。」

  「好,麻煩您了,聰伯。」花喜兒跟在聰伯身後,美眸淡淡地瞄著經過的景致。

  幾年沒來,這裏一樣沒什麼變。小橋流水,假山亭台,全都沒啥變化,樸實之中卻又帶著一股清幽雅致。

  就在經過拱橋時,一顆小鞠球滾到花喜兒腳前。

  花喜兒彎身撿起那可愛的小小鞠球,眉尖微挑,還沒細想,就聽到前方傳來軟軟的咿啊聲。

  「球……我的球。」

  一名穿著青色綢衫的小男孩,踩著不穩的腳步慢慢走上拱橋,小手伸得直直的,要著他的球。

  「小少爺,你跑慢一點。」一名婢女緊張地跟在小男孩身後。

  小男孩看到陌生人拿著他的球,有點害怕地停住腳步,一雙大眼睜得大大的,直盯著他的球。

  花喜兒看著長相清秀的小男孩,唇瓣微勾。

  「喜兒小姐,他是鷹兒少爺,快三歲了。」聰伯趕忙說著,一邊喚著小男孩。「小少爺,叫姨。」

  「姨……」眨著大眼,鷹兒軟軟地喚了一聲。

  花喜兒彎下身子,蹲在小男孩前面,玩著手上的小鞠球,柔聲問他:「這是你的球?」

  「嗯,鷹兒的球。」小男孩點頭,伸手就要拿球。

  「耶——不行。」花喜兒收回手,不把球給他。

  見陌生的姨不還他球,小男孩立即癟嘴,「那是鷹兒的球……」

  「你想要球?」哎呀呀,快哭了!快哭了!瞧那白嫩的小臉有點紅了,真是可愛啊!

  「嗯!」小男孩點點頭。

  「那你要叫我姊姊,不能叫我姨。」勾著捉弄的笑,花喜兒逗著他。「來,說一聲,姊姊請把球還給我。」

  小男孩眨著大眼,張口正要乖乖地照著花喜兒的話說時,一抹嘲諷的冷哼從後面傳來。

  「花喜兒,你也二十了吧?竟然要一個不到三歲的娃兒叫你姊姊,你的臉皮還真厚。」

  聽到那低沉的嗓音,花喜兒身子不由得一僵,胸口跟著一陣緊縮,差點不能呼吸。

  「爹!」一看到爹親,小男孩眼睛一亮,邁著小腿跑進雷千梟懷裏,癟著嘴告狀地指著花喜兒。「鷹兒……球……」

  嗚……那壞姨不還他啦!

  「鷹兒乖。」雷千梟疼愛地摸著兒子的頭,黑眸卻直勾勾地盯著背對著自己的豔紅身影。「花喜兒,請把球還給我兒子。」

  花喜兒閉上眼,深吸口氣,起身揚起笑容,轉頭看向雷千梟。「嘖,只是玩一下而已,你兒子還真經不起逗。」

  她笑得自若又輕佻,手心卻冒著汗,心也跳得飛快,看到那張四年不見的臉龐,胸口激蕩不已。

  那張俊龐仍然不變,深邃如刀削的五官形成粗獷又男性的臉龐,壯碩的身形依舊。

  不同的是眉宇之間多了男人的沉穩,還有歲月的滄桑,卻讓他變得比當年更迷人。

  雷千梟定定地看著花喜兒,那張自信的小臉,還有驕傲的表情,一如當年,只是卻綻放得更美,絕豔的模樣讓人移不開目光。

  眸光輕閃,他笑得沉穩。「你都幾歲了,還這樣逗一個小孩子,都不會覺得丟臉嗎?」

  花喜兒聳聳肩,看到旁觀的人也丟來指責的眼神,她只好摸摸鼻子,走上前將手上的鞠球還給小男孩。「喏!還你,行了吧?」

  小男孩接過鞠球,嘟著小嘴,泛紅的眼瞅著她。

  「謝謝姨……姊姊。」看到花喜兒眯起眼,想到她方才的提醒,聰明地改了稱呼。

  花喜兒立即笑開臉。「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你叫什麼名字?」

  她摸摸小男孩的頭,發現他長得跟雷千梟很像,可是眉宇間的秀氣卻又和去世的表姊相似。

  「雷飛鷹。」他乖巧地回答,又伸出三根手指頭,很慎重地說:「三歲。」

  「鷹兒真乖。」花喜兒輕撫鷹兒的臉,唇瓣揚著淡笑,卻沒忽略那一直盯著她的淩厲視線。

  「鷹兒去玩,爹有事和姨商量。」放下兒子,雷千梟示意婢女將雷飛鷹帶開。

  「小少爺,來,咱們去別的地方玩。」婢女立即上前牽住雷飛鷹的手,帶著他離開拱橋。

  「聰伯,你也下去吧!」雷千梟吩咐。

  花喜兒暗吸口氣,壓住緊張,轉身對喜雀說道:「喜雀,畫像留下來給我,我和表姊夫談就好。」

  「是。」喜雀將手上的幾卷畫像遞給花喜兒,隨即和聰伯一起離開。

  旁人一離開,雷千梟立即收起笑容,疏離又冷淡地看著花喜兒。

  但她卻視而不見他冷漠的模樣,方才他就算是和她在說笑,看她的眼神也冷淡得不見一絲笑意。

  「這些畫像是我精挑細選的,家世和相貌都是一時之選,表姊夫你要不要看看?」花喜兒說著,攤開其中一卷畫像。

  「這是陳家的小姐,個性溫婉,琴棋書畫皆精通,尤其學有一手好刺繡……」

  「你怎麼沒嫁給裴亦寒?」雷千梟打斷她的話。

  花喜兒頓了一下,眼睛卻看也不看他。「啊?這陳小姐表姊夫不喜歡嗎?沒關係,你看這一幅,這是劉家小姐,可是城裏有名的大美人……」

  「聽說裴亦寒和小滿的婚事也是你促成的?」無視她的話,黑眸緊緊看著她。

  花喜兒又頓了一下,繼續翻著手上的畫卷,「表姊夫,你也太挑了吧?這劉小姐你也不喜歡啊?那杜小姐呢?你看看,這杜小姐相貌清秀,可是彈得一手好琴……」

  「還是裴亦寒知道你被別的男人碰過了,所以寧可娶小滿,也不肯娶你?」雷千梟眯起眼,語帶嘲諷。

  花喜兒立即停住聲音,美眸半掩。

  可他卻不放過她,薄唇輕勾。「那裴亦寒知不知道你的第一個男人是誰?嗯?」

  「表姊夫,這不關你的事吧?」揚起眸,花喜兒笑得甜,眼神卻跟他一樣冷。「我今天來是應姨娘之邀,幫你帶些姑娘的畫像過來,至於我的私事,不勞表姊夫擔心。」

  「沒辦法。」雷千梟聳聳肩,黑眸卻帶著一抹挑釁,「身為你的第一個男人,我總得關心一下你的幸福。」

  花喜兒眯起眼,掩口輕聲笑了。「呵呵!表姊夫,都陳年往事了,你還提幹嘛?不過我是得感謝你,若不是你當年的『教導』,我哪能伺候得我那妹夫滿意呢?你都不知道,我和小滿兩姊妹可是心甘情願共事裴亦寒呢……哎呀!討厭,我怎麼把這事說溜嘴了……」

  她笑得羞,美眸輕睨他一眼。「表姊夫,我剛剛的話你聽聽就算了,可別說出去呀!」

  雷千梟瞪著花喜兒,俊龐鐵青,黑眸隱隱有火光跳動。

  「花喜兒,你真是不知羞恥。」一想到裴亦寒碰過她,他的胸口就燒起熊熊怒焰。

  這該死的女人!即使四年不見,還是一樣可恨。? ?  

  「沒辦法,誰教我愛死裴亦寒了,所以我心甘情願呀!」花喜兒眨著美眸,看著雷千梟的眼神帶著挑釁。「而且就算我不知羞恥,也是我的事,關你什麼事?別忘了,你只是我的『表姊夫』而已。」

  雷千梟眯起黑眸,惡狠狠地瞪著她。「你這張嘴還是一樣利。」讓人恨得想用力縫起來。

  「謝謝。」花喜兒笑得甜美,美眸漾著一抹得意,紅豔唇瓣揚起,嬌豔得讓人想掠奪。

  雷千梟看著她,想到當年她也是這樣伶牙俐齒,總能將冷靜的他氣得暴跳如雷。

  在她面前,他總是控制不住脾氣,就是會和她吵起來,可每每都贏不過這張小嘴;而她,總是得寸進尺地往前踩,氣得他……

  黑眸輕閃,雷千梟伸手擒住花喜兒,用力將她拉進懷裏,低下頭封住那張可恨的小嘴——

  花喜兒瞪大眼,沒料到他會這麼做,一時忘了掙扎,直到唇瓣被他擒住,熾熱的氣息拂上她。

  「不!雷……」回神之後,她立即掙扎起來,可才張口,有力的舌尖卻立即探入,攪弄著小嘴裏的蜜津。「唔……」

  她悶哼一聲,推拒的手被他扣在身後,手指用力扣住粉顎,粗暴地啃吮著嫣唇。

  一碰到那甜美的氣息,雷千梟就迷亂了,舌尖霸道地在小嘴裏探索著,攫緊那甜人香津。

  兩人的身體緊貼著,胸膛壓著高聳的渾圓,隨著激烈的吮吻,胸膛磨蹭著兩團軟嫩,惹得敏感的乳尖堅硬起來,頂弄著衣衫。

  膝蓋也跟著頂開她的腿,將大腿擠進腿心間,以膝輕蹭著那柔軟私處,隔著衣料來回摩挲。

  「啊……」花喜兒輕喘,忍不住逸出一聲嬌吟。

  那撩人的呻吟讓雷千梟恢復了些理智,熾熱的唇舌輕吮著唇瓣,來到小巧的耳墜旁,惡劣地低語:「小櫻桃,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敏感,才逗一下,就在我懷裏嬌喘呻吟了……」

  他的話讓花喜兒立即清醒過來,這才發現兩人緊貼著,他的腿擠進她雙腿間,衣襟早已被撥開,而一隻大手甚至覆住她的右乳。

  「怎?要我繼續嗎?」他笑了,大手輕捏了軟乳一下。

  「走開!」怎會聽不出他話裏的嘲諷?花喜兒氣得推開他,趕緊整理身上的衣服,可腿心之間的微微濕潤卻讓她氣惱。

  這該死的男人,還是一樣可惡!

  「看來裴亦寒沒有滿足你,才會讓你這麼饑渴嗎?」看著她,雷千梟一臉嘲弄,只有他知道自己的下身早已緊繃,她的馨香總是能輕易誘惑他,讓他失去理智。

  惱紅了臉,花喜兒失去了笑容,美眸惡狠狠地瞪著他。「雷千梟,你去死!」

  「怎麼?不叫我表姊夫了嗎?小姨子!」勾起唇角,他享受著處於上風的勝利滋味。

  「你……」花喜兒氣得說不出話來,也不想再看到他那張得意的臉,轉身就走。

  「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看到她要離去,雷千梟冷聲說道:「你要再出現,下場如何我可不保證。」

  花喜兒頓了頓腳步,緊咬著唇,卻不回頭,立即離去。



  「小姐!你怎麼了?」

  一看到有點狼狽的花喜兒,喜雀驚訝地瞪著她,眼眸疑惑地看著她紅腫不堪的唇瓣。

  「沒事,我們回去。」沈著臉,花喜兒冷聲說道,率先走向停在門外的馬車。

  見主子心情不好,喜雀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趕緊跟在身後。

  「喜兒,你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

  突然,雷夫人的聲音在後面著急地響起。「怎麼了?我聽聰伯說你和梟兒在談話不是嗎?是兩個人又吵架了嗎?」她緊張地來到花喜兒面前。

  花喜兒面無表情地看著雷夫人,唇瓣緊抿。「姨娘,這事我是真的幫不了忙,您另找他人吧!」

  「你幫不了忙?那還有誰幫得了?」雷夫人急了,好聲好氣地求著她。「喜兒,姨娘求你了,要是梟兒做了什麼事,姨娘幫他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姨娘,您別這樣。」花喜兒皺眉,想到雷千梟對她的態度,她知道他恨她,厭惡她到極點。

  「喜兒,姨娘只能請你幫我了呀!」紅著眼圈,雷夫人拿著手絹哀哀哭了起來。「姨娘再活也沒幾年了呀!唯一的心願就是看到梟兒幸福,我那可憐的孫兒有娘疼,我的心願只有這個呀!」

  「姨娘,您別哭。」花喜兒無奈地哄她,「姨娘,不是我不幫,我今天也拿畫像來了,可是表姊夫都不滿意,我也沒辦法。」

  「那……那你明兒個再拿別的畫像來嘛!」雷夫人哀求地看著她。

  「姨娘,問題不是這個。」花喜兒苦笑,眸兒輕斂。「我想表姊夫不會想再看到我的。」

  他剛剛不就說了,他不要她再出現在他面前!

  想到他那厭惡的口吻,花喜兒的心口不由得狠狠一抽,疼得她擰眉,唇畔的笑容更苦澀。

  「那混帳說的話你不要理他呀!我就知道是我那混蛋兒子欺負你,喜兒,你就不要跟那混蛋計較了,姨娘求你!」

  「可是……」花喜兒一臉為難。

  「要不,姨娘跪著求你了。」說著,雷夫人就要下跪。

  「姨娘,別這樣!」花喜兒嚇得趕緊阻止她,沒轍之下只好答應。「好,我會再帶畫像過來,可是姨娘,下次是最後一次了,表姊夫再拒絕,我真的沒辦法了。」

  「好!好!」雷夫人趕緊點頭,「喜兒,謝謝你呀!」

  花喜兒淡淡一笑,心中的無奈只有她知道。「那我先回去了。」她向雷夫人告辭,隨即上了馬車。

  雷夫人看著馬車離開,臉上的泣容馬上轉為怒容,立即轉身殺向大廳,打算找她那混帳兒子算帳。



  「雷千梟,你到底是對喜兒做了什麼?怎會讓她氣得不想再上門?」一看到兒子,雷夫人立即氣得大吼。

  雷千梟沈著俊龐坐在椅上,逕自喝著茶,不發一語。

  「你不要以為你不說話就沒事,說!你是怎麼欺負喜兒的?」見兒子像個悶葫蘆吭也不吭一聲,雷夫人氣得跳腳。

  「娘,你別管。」雷千梟的臉色也很難看。知道她離開了,再也不會上門了,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胸口反而更悶。

  那女人……即使經過四年,卻還是對他有影響力。

  「你叫我怎麼別管?」雷夫人怒吼,警告地看著他。「剛剛我好求歹求的,總算讓喜兒願意再上門一次。」

  聽到花喜兒還會再來,雷千梟一震,拿著茶碗的手一緊,碗裏的茶水也溢了出來。

  「我警告你,你要敢再氣跑喜兒一次,老娘我就死給你看!」雷夫人威脅兼警告完,冷哼一聲,轉身就離開。

  無視娘親的怒火和警告,雷千梟的心神全在娘親剛剛那句話上——

  她……還會再來……

  說不出心裏是何感覺,好似鬆了口氣,悶痛的心微微紓解。

  他斂下眸,手指輕撫上唇。

  唇上彷佛還能感覺到她的柔軟,舌尖還殘留著屬於她的甜美,她的滋味美好得讓他留戀。

  閉上眼,他想著那張絕豔的容顏。

  她的笑、她的甜,曾經……都屬於過他。

  他不禁想起,那些他想遺忘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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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 23:03:5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那個小他十歲的姑娘,總是一身豔紅,小小年紀,個性卻囂張又跋扈,一張嘴又毒又利的,跟她說話真的會氣死人!

  明知她小自己十歲,身為男人,也不好跟一個小女人計較,再說,他也不是容易動怒的人;可偏偏一對上她,兩人一說上話,就是會吵架,而他往往都是吵輸的那一方。

  「小流氓,你除了那張嘴厲害外,你還會什麼?」瞪著那張得意的小臉,他沒好氣地說著。

  「會的可多呢!不過對付你,只要這張嘴就夠了。」年方十五的花喜兒笑得得意洋洋,輕搖著手上的紈扇,驕傲地看著他。  

  「你……」

  「你們兩個好了啦!」一直坐在一旁的白梅兒受不了地搖頭。「喜兒,你別一直說話惹梟哥哥生氣。」

  「我哪有?」花喜兒睜大眼,一臉不服地看向白梅兒。「表姊,明明是他先找我麻煩的耶!你幹嘛幫他說話?」

  「我……我哪有?」白梅兒紅了臉,嬌羞地看了雷千梟一眼。

  雷千梟冷哼,目光一直放在那張可惡的小臉上。「小櫻桃,梅兒又不是你,她可是講理的明眼人呢!」

  「姓雷的,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不要叫我小櫻桃。」花喜兒瞪他,這傢伙動不動就小櫻桃、小櫻桃的叫她,她哪裡小啦?

  「有差嗎?反正你都被我叫十五年了。」雷千梟聳著肩,他就愛這麼叫她。

  她總是一身紅,越長大越是嬌豔動人,就像顆櫻桃,豔紅得讓人想一口吃下去。

  想著,黑眸不由得竄起一抹火光,灼熱地看著她,還有那張紅豔豔的小嘴兒。? ?  

  注意到他的火熱目光,花喜兒心一悸,惡狠狠地瞪他一眼。看到她暗地傳來的瞪視,他笑了,唇畔的笑變得曖昧。

  一旁的白梅兒見他們似乎還要繼續吵,正要起身當和事佬時,婢女卻突然走了進來。

  「小姐,夫人在找你,要你先回府。」

  「娘找我?」白梅兒愣了一下,只得無奈地看向兩人,柔聲叮嚀。「那我先回去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

  「誰想跟他吵!」花喜兒冷哼,美眸睨了雷千梟一眼。

  雷千梟不理她,溫柔地看著白梅兒,關懷地叮嚀。「梅兒,快進冬了,你得穿暖一點,改天我帶幾條長白人參給你補補身體。」

  「謝謝梟哥哥。」白梅兒柔柔一笑,水眸深深地看了雷千梟一眼,才轉身跟著婢女離開。

  「噁心!對表姊講話就這麼溫柔,嘔……」花喜兒做出嗯心的表情,小臉滿是不屑。

  「沒辦法,對你溫柔只會讓你得寸進尺。」雷千梟迅速回嘴,伸手霸道地將她拉進懷裏,「而且,你這嗆辣性子,對你溫柔只會被你當軟柿子吃。」

  低頭,他輕咬住從方才就一直在誘惑他的櫻唇。

  「痛……你不要留下痕跡啦!」花喜兒推開他,美眸沒好氣地瞪著他。「這在外面耶!你不怕被發現嗎?」

  「你怕嗎?」他才不在乎,從目光一直追逐著她開始,他就知道他要她!

  他和她從小鬥到大,可是他的目光卻總是落在她身上。

  當她還是小嬰孩時,年幼的他看見這漂亮的小娃兒,忍不住睜著一雙好奇的眸兒天真地看著他,她卻握住他的手指,無聲地笑著,張口含住他的手指……

  他一直記得那時的訝異與新奇,他捨不得把手指抽開,只能愣愣地看著那張天真純稚的笑顏。

  他一直看著她,看著她牙牙說話,看著她搖晃學走路,看著她一天一天變得美麗,那張小嘴也一天比一天尖利。

  接下來,她從一個愛跟在他身後的小娃娃,變成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一開口就跟他吵架,氣得他牙癢癢的。

  一點都不像以前那麼可愛,倒是可恨極了!

  可是呀,他的目光卻還是離不開她。

  只有她,才會讓他像個不成熟的小夥子,動不動就和她鬥嘴:也只有她,才能引動他的心緒,讓他滿心滿眼都只有她的身影。

  一個小他十歲的小姑娘呀!卻讓他神魂顛倒,讓他著迷得不可自拔,只想擁有她。

  「當然怕。」花喜兒笑得甜美,雪白的藕臂環住他的頸項,粉舌輕舔過他的唇。「你忘了嗎?我可是有個未婚夫呢!」

  她逗他,知道他一聽到「未婚夫」三個字就會皺眉,嘻嘻!她喜歡他為此而生氣。

  她喜歡他因她而有的所有情緒反應。

  這個總是陪在她身邊的男人啊……

  她記得小時候她總是跟在他身後,老愛纏著他,愛找他鬥嘴。

  她喜歡看他氣得牙癢癢卻又拿她無可奈何的神情,那讓她心情愉悅,所以更喜歡跟他吵架。

  他們兩人總是黏在一起,雖然見面就鬥嘴吵架,可是兩人的目光總是很自然地找尋彼此。

  他們心知肚明,兩人間的吸引力已不再是單純的兒時玩伴,而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的那樣。  

  他們交織的目光總是擦過一抹狂熱的火花,那火焰讓她心慌意亂,想逃卻又逃不了。

  他不許她逃!她十四歲那年,他霸道地吻住她,在她耳畔宣誓——她是他的,她只能屬於他。

  她因他的話而心醉,甘心成為他的,即使已有從小就定下的婚約,她也不在乎。

  因為,她要的只有他!

  果然,雷千梟一聽到「未婚夫」三個字,眉頭立即皺起,霸道地纏住香舌,將她抱到石桌上,舌尖狂肆地舔吮著她,攪弄著小嘴裏的蜜津。

  大手也跟著探入衣襟,從豔紅小兜下緣探入,握住一隻雪白綿乳,手掌搓揉著軟嫩,手指則夾住乳蕊,在指縫間來回摩挲著。

  「嗯……」花喜兒輕聲嚶嚀,粉舌熱情地與他交纏,舌尖掃過他的嘴,汲取著他的氣息。

  小手往下移,撫過強健的胸膛,挑逗似地愛撫著,最後來到他的灼熱,隔著布料,小手輕輕一握。

  「啊!」雷千梟低哼一聲,揉捏著飽滿綿乳的大手一緊。「你這個妖女……」

  「你不喜歡嗎?」花喜兒嬌笑,小臉泛著美麗緋紅,桃花美眸挑逗地看著他,小手來回愛撫著灼熱的男性。

  「我愛死了!」他用力吻住她。

  大手粗魯地扯掉雪白褻褲,手指一探到那誘人的私密花蕊,立即沾到些許濕液。? ?

  「小櫻桃,這麼快就濕了……」他邪肆地笑了,手指撩撥著花瓣,指尖微微探入花徑。

  花喜兒輕喘著,敏感的花瓣被他輕微地一逗弄,更多花蜜溢出,私處也傳來陣陣難耐的搔癢感。

  從十四歲被他佔有後,她的身子早習慣他的愛撫,輕微的一個挑逗就能引動她的情欲。

  乳尖早已挺立,小手迫不及待地扯開他的褲腰,掏出那早已火熱的男性,小手握住粗長,手指輕磨著男性頂端。

  「梟……我要……」她渴求地看著他,雙腿大張著,讓他粗礪的長指在花瓣外揉弄著。

  他拈住上方的花核,輕輕一個扯弄,惹來她的輕顫,還有更多的愛液。

  他吮著她的唇,兩人的舌相互交纏著,激吮而出的唾液早已無暇吞咽,淌濕了兩人的下顎。

  「說!你什麼時候要嫁給我?」他吮著她的唇,手指擠入花穴,在緊窒的花壁間來回抽送著。

  「嗯……還不行……」她吟哦著,扭著臀,在他的手指抽送時,雪臀配合著,享受著手指進出間摩擦花壁的快意。

  「你要我等到什麼時候?」他不耐地追問。

  他再也受不了在人前一直和她保持距離,受不了不能理所當然地擁有她,只能私下和她偷偷來往。

  她明明已是他的人了,可他卻像個地下情夫,只能偷偷摸摸的,這種感覺真讓人不爽。

  「嗯……人家……還有婚約啊……」話未完,他卻突然一個挺腰,將火熱的男性擠入緊窒的甬道。

  那突然的充實快感讓花喜兒放浪地高吟,可又怕讓人聽見,只得張口咬住他的肩。

  肩上的疼痛讓雷千梟微微擰眉,男性被緊窄的花壁緊緊圈裹著,那緊窒的快意讓他移動健腰,在花穴間來回進出。

  「要不是那裴亦寒眼裏只有小滿……我一定會殺了他……」他在她耳畔低語,張口咬住她的白玉耳垂,窄臀奮力移動,撞擊著稚嫩花壁。

  手指也跟著拈住已腫脹的花核,輕扯逗弄著,偶爾往下移,撩撥著濕淋花瓣。

  透明的愛液隨著他的進出一直被翻攪而出,火熱的粗長早已水亮不已,被染濕的桌面滴滴答答地流下滑液。

  「嗯嗯……」她緊咬著他的肩,可低低的吟哦卻不住輕輕逸出,他進的那麼深,那酥麻的銷魂快意讓她神智昏亂。

  「告訴我,你還要我等多久……」他含吮著她的耳垂,窄臀退至穴口,再深猛地一個進入,粗長整根沒入花徑。

  「啊……」花喜兒嬌吟,下腹因興奮而收縮,花壁也跟著緊縮,將男性粗長吸得更緊。

  那被緊緊包裹的蝕骨快意讓雷千梟輕吟一聲,電麻般的舒暢讓他衝刺得更快,撞擊著花穴深處。

  「嗯……再、再一年……」吟哦著,她狂亂地許下承諾,雪白的腿緊緊環住他的腰,扭著雪臀配合著他的進出,讓他進得更深,

  「好,我就再等一年,你十六歲生辰那天,我就上門提親。」他吻住她的唇,不許她再拖延,他已沒耐心了。

  聽著他霸道的話,花喜兒心中一甜,更熱情地回應他,兩人吻得激烈,欲火燃得更熾,狂熱地燃燒著。

  「嗯啊……」他不斷的猛烈進出讓花壁開始緊縮,她呻吟著,眉尖輕擰。

  知道她快到達高潮,雷千梟進出得更快速,撞擊花穴裏的各處軟嫩,享受著花壁的痙攣收縮。

  就在他深深的一個進入時,花喜兒再也忍不住吟聲,渾身緊繃,愛液豐沛地流出。

  感覺到花壁的緊縮,雷千梟痛苦地皺眉,在快爆發前,趕緊退出濕潤的小穴,伸手握住晶亮的男性粗長,來回套弄了幾下。

  「嗯啊……」俊龐潮紅,他低吼一聲,灼熱的白液噴灑而出,染濕了她雪白的小腹和胸乳,而他也跟著俯下身,吻住那張誘人的小嘴。「記住,你十六歲那天,我會上門提親……」

  「好……」她輕喘著,柔媚地環住他的頸,粉舌與他交纏,「我等你上門提親……」



  那次,他得到她的承諾,等著一年後娶她進門。

  可都快到她十六歲的生辰了,她身上的婚約卻遲遲沒解除,他越等越不耐。每次問她,她總是笑著,要他有耐心點。

  該死!他要怎麼有耐心?

  每每,他總是聽到外頭的人談論夏家大小姐出落得越美、裴家少爺真有福氣之類的話。

  那些話聽得他好不刺耳,她明明是屬於他的。

  她的笑,她的嬌,她的甜美,只有他能享有,他再也沒有耐性等待,她十六歲這年,他一定要娶到她。

  這天,踏進夏府,雷千梟打定主意,這次絕不讓那女人再敷衍他。

  下個月就是她的生辰了,她和裴亦寒的婚約卻還沒解除,她是在拖什麼?

  他不悅地抿緊唇,才走進花喜兒的院落,就聽到她的嬌笑聲。

  聽到她的笑聲,抿緊的唇也微微放鬆,跟著勾起一抹笑。

  他喜歡聽她的聲音,尤其是她的笑,還有她的笑顏,自信又飛揚,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不過,她是在和誰說話?是梅兒嗎?

  才想著,他就聽到花喜兒的聲音。

  「寒,那個雷千梟最近一直催我解除跟你的婚約,好討厭哦!」嬌嗔的聲音甜美得誘人。

  雷千梟當場僵住唇畔的笑。

  「呵!看來那個雷千梟真的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了。」男人低沉的笑聲傳出。

  「哼!我也只是無聊跟他玩玩而已,誰知道他卻當真了,我最近一直在敷衍他,可他卻一直催,討厭死了!」

  花喜兒嘟起紅豔小嘴,嬌媚地坐在裴亦寒腿上,美眸撒嬌地看著他,手指輕蹭著他的胸膛。

  「欸!寒,你快娶我進門啦!我受不了再跟雷千梟一直糾纏不清了啦!」說著,她一臉厭惡。

  「怎?」裴亦寒邪笑,手指輕撫著她的臉,挑逗地描著那嫣紅唇瓣。「那雷千梟滿足不了你嗎?」

  花喜兒輕咬他的手指,身體更貼進他懷裏,手指在他胸口輕畫著圈,小嘴輕噘。「比起來,人家覺得你厲害多了。」她挑逗地看著他,抬起頭,唇瓣就要貼上他的。

  「花喜兒——」雷千梟冷冷出聲,憤怒的眼神直看著兩人親昵的模樣,他握緊拳,有股想把她拉離裴亦寒懷裏的衝動,

  可是,他方才聽到的話……那代表什麼?

  他從頭到尾都被耍了嗎?

  雷千梟看著花喜兒,眼神激動,帶著狂怒。「你剛剛的話是真的嗎?」

  看到他出現,花喜兒愣了下,卻又蠻不在意地勾起笑,一樣坐在裴亦寒腿上。

  「怎麼?被你聽到啦!」美眸輕輕睨著他,她無奈地聳肩,一副好聚好散的口吻。「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好,我們就此斷了吧!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

  看著她無情又不在乎的表情,雷千梟不想相信,啞著聲,他再問一次:「你說的是真的?」

  花喜兒看了他一眼,和裴亦寒相視而笑。

  她妖嬈地起身,款款走向他,手指輕撫著雷千梟的胸膛,美眸輕勾。「哎呀!看來你還真的愛慘我了。」她笑得得意,姿態嬌媚。

  「不過,我卻對你膩了,這些日子,你一直糾纏,讓我一點自由都沒有,煩都煩死了,而且我才不想跟裴解除婚約呢!我呀,可巴不得快點嫁給裴。」說著,美眸愛戀地往後瞄了裴亦寒一眼。

  裴亦寒則勾著唇,跟她眉來眼去,兩人笑得曖昧又煽情。

  看兩人眉來眼去的親昵模樣,雷千梟的心刺痛著,他深深地看著她,不敢相信她會這樣對待他。

  「你不是說你不愛裴亦寒嗎?」他不想去信她的話,可她這麼妖媚的模樣,卻是他從沒看過的。

  是她隱藏得太好,還是他真的因為愛她,而被蒙蔽了呢?

  「呵!」花喜兒掩嘴笑了。「拜託,那種謊話你也信呀!」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雷千梟,看你平常那麼精明,沒想到也是個笨蛋,那種隨便說說的甜言蜜語,沒想到你也會當真。」

  她用看著笨蛋的眼神看著他,美眸儘是不屑,那種神情和眼神,深深地傷了他。

  雷千梟笑了。「原來,從頭到尾,我都是傻瓜嗎?」

  他輕問,聲音沙啞,看著她的眼神早已沒了愛意,只剩下濃濃的沉痛和恨,他抓住她的手,怒火讓他控制不住力道。

  「痛!」花喜兒皺眉。「你放開我!」她想甩掉他的箝制,可他好用力,讓她怎麼也掙脫不開。

  「雷千梟,放開喜兒!」裴亦寒立即上前,用力推開雷千梟,將花喜兒護在身後,俊眉輕挑,不正經地看著他。「雷千梟,身為男人,不需要這麼為難一個女人吧?」

  雷千梟不理他,充血的眼眸緊緊看著花喜兒。

  卻見她甩著手,美眸睨著他,卻又立即別開,那眼神沒有以往的嬌媚,有的只有冷冷的不屑。

  「哈哈……」他笑了,「很好……花喜兒,你很好!」

  他大笑,笑到感覺不到胸口的痛。

  「這次,我認栽了,我輸得很徹底。」黑眸冷沉地看著她,冰寒得不帶一絲溫情。「放心,我也不會再糾纏你了,幸好你也不想嫁給我,真讓人慶倖,要不娶了你這種人盡可夫的無恥女人,羞恥的人會是我!」

  雷千梟冷聲說著,不想再看到那可恨的身影,迅速轉身離開。

  從那之後,他不再踏進夏府一步。

  對花喜兒那女人,他不再有愛,只有恨……



  手中的刺痛讓雷千梟從思緒裏回神。

  他低頭,這才發現手裏的杯子早被他捏破,碎片刺入手裏,鮮血混著茶水流出掌心。

  但他感覺不到痛,或者,是心裏的痛壓過手裏的痛,讓他麻痹了?

  雷千梟苦澀地笑了。怎麼四年了,她卻還是能影響他,而他明明恨她,為何偏又忘不了她?

  他閉上眼,握緊拳。

  那天他離開夏家後,就不再跟花喜兒見面了。

  偶爾碰到了,在人前,他們還是一樣鬥嘴,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可一旦沒人,他們彼此都視而不見,連交談一句都不曾。  

  後來,娘親說要向白家提親,問他要不要娶白梅兒,他……也無所謂了。

  對白梅兒,他沒有男女之情,可疼惜她是很自然的一件事,兩人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對她,他總是溫柔以待。

  在白梅兒面前,他和花喜兒就和往常一樣吵架鬥嘴,對白梅兒隱瞞了所有事情。

  有時,他會故意在花喜兒面前對白梅兒親密,雖然恨,可心裏卻還是卑劣地存有一絲冀望。

  希望……她會有一絲在乎他。

  可,沒有,她一樣冷淡,甚至用那種仿佛看透的眼神看著他,那讓他惱怒,而面對白梅兒愛戀信任的眼神,則讓他心虛。

  他痛恨自己的卑劣,也痛恨讓他變得如此的花喜兒。

  所以面對白梅兒,他只有愧疚,他無法回應她的愛,甚至還來不及愛上她,她就走了,留下剛出生的鷹兒,還有孤單的他。

  娘也一直要他續弦,可他總聽而不聞。

  他只要有鷹兒就好了,而且他已經對不起梅兒了,怎能再對不起另一名女人?

  誰知道娘竟找上了花喜兒……

  四年不見,她一點也沒變,嬌豔的模樣仍然讓他心悸,一看到他,平靜已久的心湖再次起了波動。

  她對他的影響力一如當年,明明恨她,卻又想她……

  「雷千梟……你真是笨蛋!」他自嘲地笑了,可腦海卻一直想著那抹身影。

  想著她的話,還有她提到裴亦寒的嬌媚模樣,那讓他又妒又恨。

  胸口有抹火焰在燃燒,那是嫉妒的火焰,燒得他疼痛難耐,有種想毀滅一切的衝動。

  「該死!」

  那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是對他下了什麼咒,為何他怎麼樣都忘不了她?

  雷千梟忿恨地捶桌,砰地一聲,堅硬的紅木桌頓時成了碎片,他怒紅著眼瞪著地上的殘骸。

  那該死的女人,他才不愛她!

  對她,他只有恨!

  她對他的侮辱還有耍弄,讓他的自尊狠狠被她踐踏,還有他的心,也被她棄若敝屣。

  她要是再出現在他面前,他發誓,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她的,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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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櫻桃,你十六歲生辰那天,我就上門提親……

  那年,他摟著她,在她耳畔低語,而她則笑著,依偎在他懷裏,等著他娶她進門。

  她說,她會嫁給他,絕不許他娶別的女人為妻,這輩子他能娶的人只有她。

  當時,年幼的她語氣好霸道,臉上是濃濃的佔有,她深信,他是屬於她的!

  她喜歡和他鬥嘴,喜歡看他鬥輸又對她恨得牙癢癢的表情,還有眉宇間的那種無可奈何。

  每當他被她惹怒時,就會瞪著她,叫她小流氓,而大多時候,他總是小櫻桃、小櫻桃地叫她。

  他說,她像顆櫻桃,迷人又嬌豔,一口咬下去,有時酸得嗆人,有時卻也甜得沁人,

  對他的話,她不以為然,甚至老叫他不准再這麼叫她,可是那也只是嘴上嚷嚷而已;其實,她很喜歡他這麼叫她,那是只屬於他的稱呼。

  那時,她真的以為他們會這樣一輩子吵吵鬧鬧的,鬥嘴一輩子,吵架一輩子,只要是跟他,她願意。

  誰知道,最後的結果卻是這樣……

  他恨她,恨之入骨。

  可一切都是她決定的,她有何資格怨呢?是她執意要那麼做的……

  花喜兒斂下眸,唇瓣扯出一抹澀然。

  「小姐,雷家堡到了。」

  一旁的喜雀小聲開口,眼睛擔心地看著主子。這些日子主子的心情好像很不好,跟以前飛揚跋扈的模樣差好多。? ?  

  花喜兒收斂心緒,看了大門一眼,心中卻又忍不住一歎。

  雖然答應姨娘會再上門,可她原本打算拖個十天半個月的,然後慢慢地當作沒這件事。

  可她太小看姨娘的纏功了!見一直派人催促沒用,她直接寫信請人交給花喜兒,信中言明,她要再不上門,她會親自到紅娘館接人。

  人家長輩都說得這麼明瞭,她再裝死就太過明顯了,沒辦法,只好再來一趟了。

  她可以想像雷千梟再見到她時,一定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畢竟他都說了,他不想再看到她了。

  想到他冷漠的模樣,花喜兒的胸口不禁隱隱抽痛,她抿著唇,努力忽略心中竄過的痛楚。

  步下馬車,還沒敲門,兩扇朱門就已拉開。

  「喜兒小姐,您來啦?夫人等您好久了,還一直說您今天再不上門,她就要親自到歡喜城找您了。」開門的聰伯呵呵笑道。

  花喜兒勉強扯出一抹笑,「我知道,也不敢勞煩姨娘跑一趟,所以就親自上門了。」

  「喜兒小姐您來的剛好,正是用午膳的時候,夫人和堡主他們人都在大廳呢!」

  聽到雷千梟的名,花喜兒臉上的笑容更僵了。「他也在啊……」她原本還希冀他人不會在的。

  「什麼?」沒聽清楚她的話,聰伯疑惑地看著她。

  「沒,沒事。」花喜兒趕忙笑了笑,跟在聰伯身後,往大廳走去,可心裏卻忐忑不已。

  又要再見到他了……

  說不出是何感覺,明明不想再跟他見面,可想到會再看到他,心跳卻又莫名加快。? ?  

  有點緊張,有點期待,複雜的心情讓花喜兒有點手足無措。

  雖然努力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可她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開始有點發軟,尤其越走近大廳,心也開始退卻起來。

  她有點後悔了……

  可老天不讓她有反悔的機會,聰伯一到門口,就興匆匆地開口。「夫人,喜兒小姐來了。」

  「喜兒,你來啦?姨娘還以為你今天又不來了呢!」一看到她,雷夫人熱情地迎上前來。

  「呵呵!姨娘您催促得那麼緊,喜兒哪敢不來?」花喜兒乾笑,美眸偷覷了雷千梟一眼。

  卻見他看也不看她,低頭餵食坐在身旁的鷹兒。

  她一怔,胸口一陣失落,可笑容卻自然地揚起,視線收回,和雷夫人說笑。

  「壞……壞姨姨!」鷹兒一看到她,鼓著滿嘴的食物,胖胖的小指頭指著花喜兒。

  「鷹兒,不行沒禮貌。」雷夫人輕斥,拉著花喜兒就座。「來,你坐梟兒身邊,先一起用午膳。」

  「姨娘,不用了……」

  但花喜兒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就這樣被拉坐在雷千梟旁邊,而一旁的婢女也手腳俐落地送上碗筷。

  「來來來,一起用膳。」雷夫人笑道:「梟兒啊,喜兒難得來,你快幫她夾菜,好好招呼她呀!」

  花喜兒快笑不出來了,她和雷千梟坐得很近,手一不小心就會碰到他,她偷瞄他一眼,卻見他也剛好轉頭看向她。  

  他的眼神很冷,薄唇微微勾起,隱隱帶著一抹嘲諷。「小姨子,你又來啦?」

  花喜兒勉強一笑,她暗自吸口氣,想穩住氣息,可吸進的卻是他的男人氣味,那讓她的呼吸更不穩。

  放在桌下的手緊張地輕顫著,他的氣息讓她想到以前的一切,想起他是怎麼將她抱在懷裏,在她耳畔訴說著情話……

  從見到他那天起,屬於以前的一切就不停浮現在她腦海,讓她想抹都抹不掉。

  不行!

  花喜兒趕緊起身。「喜雀,把你手上的畫卷給我。」她走向喜雀,藉機遠離雷千梟身邊,逃離那窒人的氣息。

  「姨娘,我不餓,還是先把表姊夫的婚事解決好了。」拿過喜雀手上的畫卷,花喜兒轉身笑著。

  雷千梟不說話,薄唇卻抿得死緊。

  「也可以,」雷夫人點頭。「這次有誰家的姑娘呀?」

  花喜兒對那個足以影響她的男人視而不見,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雷夫人身上。「我上次帶了三個名門小姐的畫像給表姊夫看過了,可他都不滿意,這次我又精挑細選了兩名,要是表姊夫再不滿意,喜兒也真的沒轍了。」

  她說著,打開一卷畫像。「這是王家小姐,今年十七歲,正是花樣年紀,擅長女紅……」

  「這個我不要。」雷千梟不待她說完,就冷冷打斷她的話。

  花喜兒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一樣放在雷夫人身上,看也不看他一眼。見狀,雷千梟眯了眯眸。

  「啊,這個表姊夫不滿意呀!那就剩這最後一個了。」她再打開另一卷畫像。「這是楊府千金,姨娘您看,這楊家小姐長得豐腴,看身材相貌就知旺夫旺子……」

  「不用了,我沒興趣。」雷千梟再次打斷她的話。

  花喜兒為難地皺眉,掩下美眸。「表姊夫都不滿意呀?那喜兒真的沒辦法了,姨娘,不好意思,這次喜兒恐怕幫不上忙了。」很好,她可以收工了!

  「不滿意?你是哪裡不滿意了?」雷夫人發火了,怒火衝衝地瞪著兒子。「你說,你到底想怎樣?」??

  雷千梟不說話,黑眸卻直直地看著花喜兒,但她卻低頭收著畫卷,不面對他的注視。

  雷夫人眯起眼,看著兩人詭異的模樣,眉毛跟著一挑。「梟兒,還是你想娶喜兒?」

  「啊?」花喜兒愣住了,迅速抬頭,急忙開口。「姨娘,您在胡說什麼?」

  「娘,恐怕我娶不起。」雷千梟嘲諷地一笑,看著花喜兒的眼神冷漠卻又複雜。

  聽到兒子的話,雷夫人愣了一下,繼而興奮地笑了。「怎麼?你真的想娶喜兒?」

  「娘,你得問她肯不肯嫁給我吧?」雷千梟看著花喜兒震愕的表情,心裏有著快意。

  雷夫人趕緊看向花喜兒,「喜兒啊,你……」

  「等等!」花喜兒從驚愕中回神,小臉卻有著慌亂,「姨娘,您別聽表姊夫胡說……」

  「娘,她不會嫁給我的,早在好幾年前我就被她拒絕過了,她呀,雖然身子給了我……」

  「雷千梟!」花喜兒急急打斷他的話,被他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你給我閉嘴!」

  「怎麼?」雷千梟嘲弄地挑眉。「你也會怕我接下來的話嗎?你不是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嗎?」

  「你!」花喜兒氣怒地瞪著他,而他則挑釁地回視,唇角的笑儘是冷冷的嘲諷。

  他是故意的!

  她知道,他故意要在眾人面前讓她難堪,他冰冷的眼神有著對她濃濃的恨。

  即使四年過去了,他還是一樣恨她……

  花喜兒抿緊唇,他的眼神讓她感到心痛,那是她造成的,是她讓他變成這樣的。

  她深吸口氣,不想再面對他的恨。「喜雀,我們回去。」轉身,她走向大門。

  「怎麼,要逃了嗎?」可雷千梟卻不輕易放過她,「還是要回去你妹夫懷裏哭訴呢?」

  花喜兒緊咬著唇,回頭衝著他嬌媚一笑,被激起的怒和痛,讓她口不擇言。「輸不起的男人真可憐,比起來,亦寒的氣度就比你大方多了。」她冷嘲,看到他瞳眸一縮,心裏湧起一抹快意。

  雷千梟眯著黑眸,怒火讓他渾身緊繃,狂怒地瞪著她。而花喜兒也倔傲地抬著小臉,不服輸地和他對視,沉凝的氣氛讓旁人不敢吭聲。

  小鷹兒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勁的氣氛,緊張不安地看著他們。「奶奶……」

  雷夫人趕緊抱住孫兒,輕拍孫兒的背安撫他,然後看著對峙的兩人,勉強揚起笑打圓場。「呃……你們兩個……」

  可不待她把話說完,雷千梟迅速起身,伸手抓住花喜兒就要將她帶離大廳。

  「雷千梟,你做什麼?」花喜兒掙扎著,用力踢打他。

  「表姑爺,放開小姐呀!」喜雀驚慌地阻止。

  「走開!」雷千梟怒吼,推開喜雀,不顧花喜兒的掙扎,一把扛起她,粗暴地將她帶走。



  「雷千梟!該死的你!快放開我!」花喜兒怒吼著,雙腿用力踢動,掄起拳頭用力捶打他的背。「救命!來人!快救我!」

  她大吼求救,可雷府的僕人驚懼於雷千梟的怒火,完全不敢靠近,也不敢阻止。? ?  

  「小姐——」喜雀在身後追趕。

  「喜雀,快救我!」花喜兒大吼。

  「給我抓住那丫鬟!」雷千梟大聲命令。

  聽到堡主的命令,一旁的僕人趕緊抓住喜雀。

  「啊!你們做什麼?快放開我!」喜雀驚叫著。

  「喜雀!」花喜兒叫著婢女,掙扎得更激烈了。「雷千梟,你該死的想做什麼?快放開喜雀!姨娘!快阻止這混帳——」

  她氣得尖吼,可沒人理她,她快氣瘋了,見踢打沒用,索性張口用力咬住他的肩,用力扯著他的頭髮。

  可她的反抗卻讓雷千梟的腳步更快,他用力踢開房門,走進內室,將她丟到床上。

  「啊!」疼痛讓花喜兒低哼,她惱怒地抬頭瞪他,發現這是他的房間,小臉立即戒慎起來。「雷千梟,你想做什麼?!」

  她趕緊跳下床,想要離開這裏。

  「怎麼?你怕了?」雷千梟冷笑,雙手環胸,靠在桌旁,嘲弄地看著她,他的髮早被她扯得淩亂,肩膀被她咬得出血,那隱隱帶著怒火的狂野模樣讓人心驚。

  花喜兒瞪著他,雖然害怕,可小臉仍是倔傲表情,那傲然氣勢一點也不輸給他。「你到底想怎樣?想把我關在這裏?還是想用暴力讓我屈服?你也只有這種招數嗎?」

  「你這張嘴還是一樣惹人厭。」雷千梟冷聲說道。

  花喜兒揚唇,笑得挑釁。「無所謂,你討厭,可有人愛得很。」明知回話只會更激怒他,可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該死的你!」

  果然,一聽到花喜兒的話,雷千梟一直壓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了,粗暴地抓住她的手,將她壓在桌上。

  「痛!」花喜兒皺眉,才要掙扎,他的唇卻粗暴地吻住她,熾熱的氣息瞬間充斥她的口鼻。

  「不……」她悶哼,想逃開,可他卻用力咬著她的唇,疼痛讓她張嘴,粗礪的舌頭立即探入。

  他的胸膛緊緊壓著她,掙扎間,胸乳和他磨蹭著,而他的身體則壓著她,粗暴的吻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花喜兒用力推著他,可卻推不開,胸口的氣快被擠光,唇上的痛讓她緊緊皺眉。

  「唔!」雷千梟突然悶哼一聲,迅速退離她的唇,而一抹鮮紅也跟著溢出嘴角。

  花喜兒用力推開他,轉身就要逃,可雷千梟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把擒住她,用力將她丟到床上。

  「啊——」花喜兒尖喊,轉身驚恐地看著他,嫣紅的唇早已紅腫不堪,被他咬破的唇有著血絲,卻分不出是她的亦或他的。

  雷千梟輕舔去唇上的血,嘴裏也全是血的味道,他勾起唇,神情狂肆,帶著噬人的怒火。

  「很好,夠嗆!」他笑得很冷,爬上床,步步逼近她。

  「雷千梟,你想做什麼?」花喜兒驚恐地大吼,慌亂地往床榻角落退去。

  「你說呢?」將她逼到角落,雷千梟輕撫著她的臉,然後用力扣住她的下顎。? ?  

  「你會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嗎?少裝清純了!裴亦寒是怎麼調教你的?你也該讓我嘗嘗吧?」

  那下流又侮辱人的話語,讓花喜兒怒紅了眼,她用力拍開他的手。「雷千梟,你想都別想!」

  她趕緊推開他,覷著空隙,就要往一旁逃,可他哪許她逃?手一擒,便將她壓在身下,大手用力握住一隻綿乳,薄唇也跟著覆上紅腫的唇瓣。

  「唔!不……」花喜兒用力掙扎,手腳踢動著,想將他踢開,唇也跟著閃躲。

  可他卻用體形優勢壓制著她,用力咬著她的唇,見血也無所謂,血液混著唾液,在兩人嘴裏交纏著。

  「唔嗯……」疼痛讓花喜兒受不了,他的粗暴也讓她的身體感到乏力。

  「嗚……不要……」她受不了了,眼淚跟著滴落。

  她的哭泣讓他一僵,卻不許自己心軟。

  「不准哭!」他低吼,惱恨地瞪著她,那粉嫩的唇瓣被他咬得殘破,小臉有著淚痕,可那眼卻仍然倔強。

  花喜兒忍著淚,被傷的痛讓她氣惱。「雷千梟,你只會這麼強迫女人嗎?」

  雷千梟眯眼,冷邪地笑了。「錯了,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扯開腰帶,他綁住她的手腳。

  「不!你做什麼?」花喜兒驚吼。

  看到他狂怒又邪肆的模樣,她開始後悔了。

  她錯了!她不該激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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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 23:04:1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雷千梟!快放開我!」

  花喜兒驚怒地大吼,她的兩手被高舉過頭綁在一起,而腿則被各綁在兩旁的床柱上。

  身上的衣服早已因方才的掙扎而淩亂,豔紅的薄衫早已半褪,剩下一襲紅色肚兜包裹住兩團高聳的渾圓。

  下身只剩下雪白的褻褲,雷千梟的手從白玉般的足踝慢慢往上移,輕撫過滑膩的小腿,慢慢移向大腿間的私花。

  「小櫻桃,不要白費力氣了,你知道我不會放開你的,」雷千梟邪佞地勾著唇,手指隔著薄薄的褻褲,微微使力地來回磨蹭著花縫。

  花喜兒惱恨地瞪著他,感覺他的手指隔著布料逗弄著她的敏感,她緊咬著唇,知道阻止不了,她也不反抗了,別開臉,她閉上眼,打算以不回應來抗拒他的挑逗。

  見她倔強的模樣,雷千梟輕聲笑了。

  「怎?打算以不回應來反抗我嗎?」另一隻手來到她的唇,手指輕撫著殘破的唇瓣。

  花喜兒睜開眼,張嘴用力咬住他的手指。

  感覺到手指的疼痛,雷千梟的眉皺也不皺,黑眸冰冷地看著她,而她也憤恨地和他對視。

  她咬得很用力,像要把他的手指咬斷,舌頭嘗到血腥的味道,兩人的眼神交纏著。

  眼神中,有著同樣的怒、同樣的痛,複雜的眸光交會,交熾出火一般的光芒。

  雷千梟抽出手指,低下頭粗暴地吻住她,以牙齒啃著她的唇,舌尖探入小嘴,霸道地索求著。

  而她也探出香舌,狂亂地和他交纏,貝齒咬著他的唇,兩人的嘴都嘗到淡淡的血絲,更激發出彼此狂野的情欲。

  唇舌交纏著,囓啃吸吮,仿佛熾熱的火焰,互相激吮出情欲的火花,淫靡的唾液混著血絲一起溢出唇角,淌濕兩人的下顎。

  雷千梟粗魯地吻著花喜兒,舌尖舔過香軟濕潤的口腔,翻攪著小嘴裏的蜜津,兩人的舌激烈交纏,索求著彼此的氣息。

  大手跟著扯下肚兜,從乳房下緣托起一團綿乳,一把握住那飽滿滑膩的軟嫩,五指收攏著,搓揉著軟嫩乳肉。

  揉捏著雪白綿乳時,手指也扯住嫣紅乳蕾,兩指夾住乳尖旋轉拉扯,再用微粗的指腹按壓摩挲著乳蕊。

  「嗯嗯……」花喜兒輕哼著,敏感的身體因他的撩撥而輕顫,乳尖隨即綻放,粉嫩色澤漸漸轉深。

  他比她還瞭解她的身體,雖然經過四年了,可是她敏感的地方一樣沒有變。而掌中那無法讓人一手掌握的飽滿也告訴他,她早已成熟得過分迷人,滑膩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

  他啃咬著她的唇,偶爾咬過她的舌,再放浪地舔吮而過,大手各自捧住一隻雪乳使勁地揉弄。

  「說!那裴亦寒也這麼摸過你嗎?」用力咬著紅腫的下唇,雷千梟嫉妒地問著。

  明明恨她,可想到她被別的男人碰觸過,他就無法控制體內湧起的妒火。

  花喜兒沒回答,粉舌纏住他的,被綁住的手讓她無法碰觸他,只能拱起上半身,讓身體與他相貼。

  「梟……摸我……」她浪蕩地要求,不想回答他。她知道,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會信的。

  她只要他摸她、愛她……

  花喜兒的眼眸迷蒙,泛著濃濃的情欲,渴求地望著他,甚至扭著身子,輕輕與他磨蹭。

  她想他、要他……

  那絕豔的小臉彌漫著誘人的情欲,浪蕩又魅人的姿態就像個惑人心神的妖精,讓人無法抗拒,  

  「你這個該死的妖女!」雷千梟低吼,厭惡她這柔媚的模樣,想到她也曾這樣待在裴亦寒懷裏,心口就燒起一抹怒火。

  可他卻又無法抗拒他,於是,滿腔的怒火化為粗暴,狂怒地吻著她紅腫的唇瓣,大口含吮著她的香舌。

  握住兩團雪乳的手掌用力揉捏滑膩乳肉,修長的手指一抓一放,擠弄著雪白軟嫩,間或拉扯著已尖挺紅豔的乳尖。

  一邊愛撫著兩團嫩乳,膝蓋也跟著曲起,隔著褻褲抵著花心處,輕輕地擠壓磨蹭。

  才在褻褲外摩挲一下子,他就察覺到一抹淡淡的濕液沁濕了褻褲,也微微染濕他的布料。

  「這麼快就濕了……這麼想要我嗎?」他嘲諷地說著,薄唇往下移,張口含住一隻粉嫩乳尖。

  舌尖在乳暈四周輕繞著圈,將嫣紅蓓蕾舔得水亮,然後張口含住,大口吸吮。

  「嗯……」享受著胸乳傳來的酥麻快意,花喜兒輕吟著,被綁住的手忍不住用力掙扎。「我要……梟……你用手揉揉……」

  她喘息著,柔媚地懇求著,好想要他揉揉沉甸甸的胸乳……

  「你剛剛不是說不要,不是一直抗拒我嗎?」他輕咬著她的乳尖,俊龐儘是嗤冷嘲意。

  「我……」她看著他,唇瓣輕咬著,下腹燒著難耐的情欲火焰,讓她渴望著他。
  
  不只是情欲,她的心也渴望他。

  明明想抗拒,明明想逃,可面對他,她就是抗拒不了,也逃不掉。

  明知哀求只會惹來他的嘲弄和不屑,那雙黑眸不再有以往的愛,有的只是冷冷的恨意。? ?  

  他恨她……而她……

  花喜兒的唇輕顫,卑微地求著:「求你……梟……要我……」

  雷千梟眯起黑眸,不屑地抬頭,解開她手腳上的捆綁,退開身子。「滾!我不要你了!」

  明明身下的男性早已疼痛地鼓起,撐起整個褲頭,可他仍像個高傲的王者冷漠地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諷。

  「像你這種女人,我雷千梟不屑要!」他故意鄙視她,想看她受傷,這才能撫慰他的恨。

  花喜兒不說話,只是縮著身子,痛苦地輕顫著,他的話讓她的身子退縮了,痛苦地閉上眼。

  見她低著頭,那可憐的狼狽模樣讓雷千梟的心一抽,他用力咬牙,不許自己心軟。

  「還是你浪到想要我要你?可以啊!那你就自己來,能引誘我,我就滿足你。」

  他輕視不屑的話語讓她深吸口氣,心口抽痛著,不是為自己而痛,而是為他。

  他的一字一句,讓她明白,她傷他有多深……

  「好。」她低語,在他訝異的注視下推倒他,跨坐在他身上,像個女王般嬌媚地看著他。「引誘你,是不是?」? ?



  「你……」

  雷千梟震驚地看著花喜兒,不敢相信她真的肯,以她的高傲,怎會被他羞辱成這樣卻還是甘願?

  「噓……」她輕舔他的唇,舌尖輕輕描繪著,輕巧地探入他嘴裏,舔了一下他的舌,又立即退開。

  小手慢慢扯開他的衣襟,柔軟的掌心輕撫著強健的胸膛,兩指拈住男性乳頭,以指腹輕蹭著。

  他的氣息因她的挑逗而變得濃重,墨濃的黑眸直視著她,眸光有著探索和複雜。

  粉嫩的小舌輕舔著他的唇,挑逗著他的舌,美眸嬌柔得誘人,小小的舌尖慢慢往下輕移。

  輕吮著好看的下顎,牙齒輕啃著,再緩緩往下舔吮,張口含住那滾動的喉結,以舌尖輕舔。

  「唔!」雷千梟輕哼一聲,渾身緊繃,喉嚨滾動著,氣息變得更重,呼吸不穩。

  放開喉結,濕熱的舌繼續往下舔吮,舌尖嘗到男人肌膚的滋味,還有他的心跳聲,那和她的一樣快。

  粉舌來到男性乳頭,舌尖在周圍輕舔一下,繞了個圈,再輕舔過乳頭,牙齒輕輕啃了一下。

  「嗯……」他低唔一聲,情欲眸光直盯著他,腹下的男性疼痛難耐,可他仍是不動,僵著身體看她要怎麼做。

  誘人的小嘴微啟,含住小巧的男性乳頭,一邊吸吮著,粉舌也跟著輕舔彈弄。

  而小手也跟著愛撫另一隻乳頭,輕扯磨轉,臀部貼近他火熱的男性,雪臀輕移著,隔著布料蹭磨著熱鐵。

  粉舌舔吮完一隻男性乳頭,又轉而舔吮另一邊,直到看到兩個乳頭都沾上薄薄水光,她才輕舔著唇,美眸瞟睇他一眼。

  那嬌媚的眸光誘人至極,讓雷千梟輕抽口氣,差點壓抑不住地翻身壓倒她。

  他深吸口氣,薄唇扯起一抹嘲弄,酸人的話語立即脫口而出。「看來裴亦寒把你調教得不錯嘛!」

  花喜兒臉上的笑容不變,身體幾不可察地輕顫了下,可眼神卻更媚人。「你也喜歡不是嗎?」

  臀部往下移,輕按著他的男性,感覺到他的堅硬和火熱,嬌胴不由得一熱,小臉彌漫著一抹緋紅,兩團雪乳沉甸甸的,泛著誘人瑩光。

  那粉嫩的乳尖映入雷千梟瞳眸,嬌豔得讓他想咬一口。他伸手抓住一隻雪乳,五指收攏,放肆地揉捏著滑膩軟嫩,手指扯弄著乳尖,在指間狎弄。

  「嗯……」他的揉捏惹來她的宛轉輕吟,小手抓住他另一手覆往另一邊雪乳。「這邊……也要你揉揉。」

  花喜兒浪蕩要求,身體微傾,要他用力揉捏著兩團飽滿,而小手也跟著往下,隔著衣褲按住火熱粗長。

  小手緊貼著布料,手心來回輕蹭著男性,偶爾不輕不重地抓握一下,那恰到好處的力道讓雷千梟忍不住低吟。

  揉捏著兩團軟乳的力道更重,手指使勁地捏擠著,讓雪白的乳肉印上他的痕跡。

  大手粗魯地捏擠著滑膩乳肉,手指也跟著拉扯著兩隻乳尖,將那乳蕾玩得紅豔挺立,綻放著嬌豔。

  偶爾,他會抬起頭,輕舔過嫣紅乳蕊,濕熱的觸感每每都讓嬌軀輕顫。

  軟嫩的小手探入褲頭,張手握住火熱的粗長,手心感覺到他的堅硬和熾熱。

  「啊!」柔軟的小手一碰觸到敏感的男性,雷千梟立即輕喘,身下粗長變得更加巨大灼熱。

  他突然放開手中的飽滿,將她的身體拉開,跪坐在他身側,一手解開褲頭,讓火熱碩大彈跳而出。

  花喜兒紅著臉,看著他巨大的男性粗長,眼眸卻無一絲羞怯,一如他瞭解她的身體,她也同樣瞭解他。

  她看了他一眼,從他火熱的眼神,她知道他要她做什麼,她的情欲技巧是他教給她的。

  她知道他的敏感點,知道要怎麼愛撫他,可以讓他情欲勃發。

  小手在他的注視下捧住火熱碩長,美眸妖嬈地睇他一眼,有如魅人的小妖精。

  她張開嘴,慢慢含住巨大男性……


  小嘴輕輕含住圓碩頂弄,微微吸吮一下,就又放開,粉嫩的舌尖在頂端小孔輕舔了下。

  火熱的男性早已悸動不已,頂端微微沁出白液,讓舔過的舌尖收縮了一下,她嘗到屬於他的男人麝香。

  品嘗著他的味道,兩隻纖柔的小手一同圈住粗大男性,來回套弄著火熱男性,小嘴也不停舔吮著男性頂端,舌尖頂弄著上方的小孔,刺激著他的敏感。

  「嗯啊……」雷千梟粗吟著,痛苦又舒暢地享受著她的愛撫,男性因她的撫弄更硬了幾分。

  聽著他性感的呻吟,花喜兒的呼息也跟著不穩,身體更熱了,腿心間早已濕漉不堪,將雪白的褻褲染得濕透。

  她張口將碩大納入小嘴,收緊小嘴,用力吸吮吐吞著火熱男性,吞吐間,舌尖則輕舔過粗長。

  小手跟著套弄愛撫著男性,手指還偶爾往下愛撫著旁邊的兩粒圓球。

  「唔啊……」雷千梟輕顫了下,呻吟不住從薄唇吐出,粗長被她濕潤的小嘴緊緊包裹著,舒暢的快感讓它更形脹大。

  「唔……嗯……」花喜兒努力取悅著雷千梟,感覺嘴裏的男性好似變得更大,讓她吞吐得更是困難,可她還是來回移動頭顱,套弄著嘴裏的火熱粗長。

  火熱的男性充滿她的小嘴,唇舌吞吐含吮間,讓她根本無法吞下嘴裏的唾液。

  那無法被吞咽的晶瑩隨著含吐的動作流溢出唇外,將白玉般的粉顎和男性粗長染得一片濕潤水亮。

  而一邊愛撫他,她自己卻覺得氣息急促,身體燒著一抹火,讓她情欲難耐。兩團綿乳早已腫脹沉甸,乳尖堅挺紅豔,腿心之間不斷傳來空虛的搔癢感。

  她忍不住將一手探至私處,將濕透的褻褲褪下,手指愛撫著濕淋的花瓣。

  纖指探入花瓣間,輕微地來回磨蹭著,扯弄著前端的花蒂,想紓解痛苦的空虛感。

  雷千梟著迷地看著她浪蕩又誘人的模樣,濕漉漉的愛液早已染濕她整個腿心,順著大腿流下。

  而她的手就這樣愛撫著自己,在濕淋花瓣間來回進出著,勾卷出更多花液。

  她一邊愛撫自己,濕潤的小嘴不忘套弄著嘴裏的男性,以舌尖輕舔著,困難地吞吐著他的火熱粗長。

  這時,雷千梟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手指,不讓她在花穴外輕探,反而抓住她的手指用力往花徑探入。

  「唔!」突然的進入讓花喜兒悶哼一聲,小嘴因興奮而吸得更緊,下腹也跟著收縮,花壁將手指緊緊吸住。

  「啊……」她濕熱的小嘴緊緊將他吸住,銷魂的快意讓他忍不住低吟。

  「小櫻桃,你這麼興奮嗎?」他啞聲問道,主導著她的手指來回進出著水穴。

  雪白纖指在緊窒的花肉間進出著,愛液滴答滴答地流出,讓她的手指進出得更順暢。

  而他的手一邊引領著她的手指,一邊也跟著拉扯著穴口前端的小花核,刺激著她的敏感。

  「唔啊……」下體傳來的快感讓花喜兒渾身戰慄,忍不住吐掉嘴裏的男性,放聲呻吟著。

  「啊……梟……」她扭著臀,不用他引導,手指就自己來回進出著水穴,甚至自己再加入一指,愛撫著自己。

  而他卻不許她自己享樂,坐起身子,跪坐在她面前,大手粗魯地扯住她的頭髮,另一手握住水亮的暗紅粗長,抵著她呻吟而開啟的小嘴,腰一挺,將男性挺進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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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唔……」

  突然挺入的粗長將小嘴整個充滿,粗大的男性才進入三分之一就已抵到喉嚨。

  花喜兒趕緊伸出一手握住火熱的男性,阻止他再進入,張大嘴巴,舌尖輕舔過前端小孔,再移動頭顱,來回吞吐套弄著嘴裏的男性。

  而在花穴裏的手指,也不停在花壁間進出,跟著吞吐的節奏移動著,享受愛撫自己的快意。

  雷千梟眯起黑眸,看著那張小嘴吞吐著自己的男性,那濕潤又緊窒的包裹,讓他感到舒美又暢意。

  而那誘人的嬌花不住溢出甜膩愛液,纖指在抽送間攪弄著花液,發出滋滋的水澤聲。

  他的手粗魯地扯著她的髮,將她的臉抬起,讓他能完全看到小臉上的表情。

  水潤的眸光妖嬈嫵媚,絕豔的臉彌漫著濃濃情欲,小嘴唔唔唔地吸吮著他的粗長,激得他情欲高漲,但一想到她也有可能這麼對待過別的男人,心中的妒火更盛。

  怒火讓他粗暴地挺動窄臀,放肆地移動男性,在濕潤的小嘴裏用力衝刺著。

  「用你的嘴用力吸!」他啞聲命令,衝刺的動作更快,次次都抵到她的喉嚨。

  「唔唔……」被撐開的小嘴讓花喜兒難受地輕嗚,頂達喉嚨口的感覺更讓她痛苦欲嘔。

  顧不得再愛撫自己,她趕緊抽出私處的小手,兩手握住唇外的粗長,想阻止他的猛浪。

  可他不顧她的痛苦,使勁地前後移動窄臀,在濕潤的口腔裏來回進出,享受著小嘴的吞吐。

  進出的力道刮疼了花喜兒唇邊的嫩肉,她眼光泛淚,忍受著次次抵到喉嚨的男性粗長。

  小嘴努力吞吐著,她收緊小嘴,吸吮著粗長,微粗的毛髮輕刮著她的臉,帶來一種輕搔感。

  而腿心之間的麻癢也不住泛開,讓她難耐地合緊雙腿,藉由腿間的磨蹭想消解一下那難耐的酥癢。

  「對……就是這樣……小櫻桃……你還真浪……」雷千梟說著邪肆的話語,窄臀挺得更用力。

  暗紅的粗長色澤變得更深,且漲得更大,將小嘴整個塞滿,無法吞咽的唾液從小嘴淌落。

  他擺動著窄臀,加快在小嘴裏進出的節奏,一次比一次更深入,摩擦著小嘴間的嫩肉。

  「唔唔……嗯……」一次比一次強勁的進入,讓花喜兒快窒息了,再也受不了,小手推著他的下腹,想將他推開。

  可雷千梟不許她逃,大手用力扣住她的後腦,挺動腰杆,在小嘴裏快速地來回抽送。

  快要爆發的強烈快感讓他失了理智,無法再控制進出的力道,粗暴地在小嘴裏衝刺。

  「唔……不……」逃不開,花喜兒痛苦地忍受著快讓她窒息的衝刺,可他卻進得那麼深,甚至快進入她的喉嚨。

  她受不了,舌尖開始推拒他;可粉舌的推拒,不停抵著敏感的前端小孔,反而更刺激了他的情欲。

  窄臀擺動得更快,也更用力,仿佛要將她弄死一般,完全不顧她是否能承受。

  「唔……」花喜兒受不住,齒尖不意地掃過前端小孔。

  「啊!」雷千梟一陣輕顫,忍不住逸出一聲低吼,潮紅的俊龐揚起,灼熱的白液跟著噴灑而出,全數灌入小嘴。

  突然爆發的男性讓花喜兒全無準備,濃烈又嗆鼻的稠液讓她嗆得流淚,小手抵著結實平坦的下腹,她用力將他推開,也吐出嘴裏粗大的火熱男性。

  猶處於噴射中的亢奮男性一離開,黏稠的白液噴染上小臉,滿臉都是激情的滑液……



  「唔……咳咳……」

  顧不得滿臉的煽情熱液,花喜兒痛苦地捂著小嘴,用力咳著,輕顫的眼睫可憐地望著他。

  連睫羽上也沾染著一絲稠液,緋紅的小臉上全是他的體液,粉舌輕輕探出舔著唇瓣,將唇上的滑液舔進小嘴。

  那淫浪又惑人的模樣讓雷千梟眸光一熱,才剛消軟的男性又迅速堅硬,甚至比方才更巨大灼熱。

  那妖媚的姿態讓人無法抗拒,欲火立即燃起,他不禁咬牙低吼,「你這個該死的妖女!」

  他用力將她推倒,大手扳開她的腿,將雪臀抬起,熱鐵抵著兩片濕淋花瓣,窄臀一挺,一舉進入水穴。

  「嗯啊……」花穴被粗大的男性整個充滿,將整個花壁撐開,那種略帶刺疼的漲意讓花喜兒忍不住逸出嬌吟,緊窄的花壁因興奮而一縮,將火熱粗長吸絞得好緊。

  緊窒的花肉將他的男性絞得緊緊的,那種緊窒的包裹讓雷千梟感到無比的快意。

  「小櫻桃……你好緊……」窄小緊窒的花穴讓他訝異,那緊緊吸絞住他的稚嫩花壁,彷若第一次佔有她……

  「啊……要我……」她張腿環住他的腰,雪臀搖擺著,讓花壁輕蹭著他的粗長。

  「怎麼?那裴亦寒都沒滿足你嗎?」他嘲諷,皺眉享受著花壁的蹭磨,窄臀輕移到穴口,再用力一個進入,整個沒入花穴深處。

  「啊!」花喜兒低吟,小手往下扣住他結實的臀肉,雪臀抬得更高,媚眸輕睇他。

  他嘲諷的話語讓她的心中一澀,可小臉上的笑容卻更媚。「那你能滿足我嗎?」

  說著,手指輕捏他的臀一下,纖腰輕扭著,讓花壁壓擠著他的男性,妖媚地挑逗他。

  雷千梟瞪著她,明明厭恨她這模樣,可卻又無法抗拒,忍不住低頭粗魯地吻住她。

  霸道的舌探入小嘴,狂肆地索求著,牙齒輕啃著唇瓣,纏住香舌,用力吸吮糾纏。

  而結實的窄臀也跟著移動,來回在水穴裏衝刺,大弧度地撞擊著嬌花裏的軟嫩。

  「唔嗯……」花喜兒伸出粉舌,放浪地和他的舌在唇外交纏,吮出激情的唾液,交織出煽情的聲響。

  而雪臀也輕扭著,迎合著他的抽送,硬實的粗長在進出時跟著摩擦著軟滑的花壁,那廝磨的快感讓她輕顫,強烈的酥麻快感讓她不停逸出宛轉嬌吟。

  浪蕩的吟聲混合著兩人的喘息,舌與舌間吮出嘖嘖聲響,曖昧又激情的聲浪更刺激了他的情欲。

  水亮的男性撞擊得更激烈,次次盡根沒入花穴深處,透明的愛液早已將腿心之間染得一片濕漉,甚至將身下的床褥也浸濕。

  而每一次的撞擊,兩人的下腹間就會發出濕稠的水澤撞壁聲,交擊出更多火花。

  「嗯啊……好大好深……」花喜兒放浪地高吟,席捲而來的快感充斥她的四肢百骸,讓她渾身戰慄不已。

  甬道因興奮和快意而收縮,緊窒的花肉不斷吸絞住抽插的男性,無聲地要求更多的快樂。

  她的緊窒和窄小帶給他莫大的銷魂快意,窄臀擺動得更快,大手跟著往上各握住一團晃動的雪乳,五指用力捏擠著。

  熱鐵大弧度地抽插著水穴,偶爾以旋轉的方式進入,磨蹭著敏感的花肉。

  突地,就在粗長要進入水穴深處時,不意地摩擦到隱藏在花壁間的一處軟嫩——

  「啊!」雖然才輕掃而過,可花喜兒卻忍不住輕顫了下,聲音變得更甜更媚。

  雷千梟挑眉,停住抽送的動作,男性頂端開始尋找那處軟嫩,故意摩擦頂弄著。

  「啊……不要……那裏……」她甩著頭哀求著,眸兒泛著氤氳的情欲,嬌胴緊繃著。

  「這裏還是這麼敏感呀!」他笑得邪氣,圓碩頂端一直摩擦著那處軟嫩敏感。

  大手放開一團軟乳,跟著來到花穴外,拈住早已豔紅腫脹的花核,跟著一扯。

  「啊……不要這樣……」花喜兒受不住地咬唇,過多的銷魂情潮讓她渾身發熱,腦子也跟著一片暈眩。

  而他卻更故意,火熱的圓碩不住擦過那處嫩肉,手指扯弄著花核,偶爾往下移動,按壓著濕淋花瓣。

  劇烈的快感讓嬌胴染上一抹淡淡瑰紅,那絕豔的模樣迷人至極,花壁間也開始傳來陣陣痙攣。

  花穴的快速收縮讓雷千梟知道她快到達高潮,熟鐵不再逗弄她,往前一挺,恣意地抽送著。

  「嗯啊……」小手緊捏著床褥,她浪蕩地呻吟著,熱切地享受著快淹沒的情潮。

  就在她的眼前空白一片時,雷千梟卻突然抽出男性,讓大量的愛液無阻礙地流淌而出——



  「啊……不……」

  花喜兒泣吟著,身體快要抵達頂點,卻突然被推開,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她感到更空虛難耐。

  「給我……」她求他,雪胴主動貼近他,要他滿足她。

  「求我。」看著她痛苦難耐的浪蕩表情,雷千梟勾唇欣賞著她的饑渴模樣。

  「求你……」花喜兒主動張開大腿,小手撥開兩片濕淋淋的花瓣,求他進入。

  發暈的腦海讓她失去思考,情欲掌控著她,得不到滿足的空虛讓她好不難受。

  「就給你這浪娃兒!」雷千梟低吼,大手捧高雪臀,將她的下半身抬起,濕亮的圓碩擠開花蕊,用力進入花穴。

  「啊啊——」他進得好深,瞬間沒入深處,花壁跟著緊繃,使她瞬間達到高潮。

  豐沛的愛液立即噴灑而出,將熱鐵煨得熱熱的,被衝擊的快意讓他快速地挺動窄臀。

  他將她的下身整個抬起,這個姿勢讓他進得更深,也讓兩人皆看到濕潤的小穴如何吞吐著他的男性。

  「睜開眼,看你下麵的小嘴是多麼饑渴。」他啞聲命令,男性進出得更快速。

  甜膩的愛液不住流出,順著弧度將雪白的小腹和兩團胸乳都染得一片水亮。

  「呃啊……」花喜兒睜開眼,看到暗紅的碩大在她的私處進出著,煽情的畫面更刺激著她,身體也跟著興奮起來。

  花壁收縮得更快速,有頻率地壓擠著男性,彷彿要將他推出花穴般,可是卻又吸得恁緊,不放他離去。

  稚嫩的花肉重重吸附著巨大的男性粗長,帶給雷千梟無法言喻的暢美快意,他咬牙忍住快爆發的欲望,加大撞擊的弧度,狂猛地在水穴間來回抽插。

  「說!你是不是浪娃兒?」他狠狠一個進入,要她說出浪語。

  「啊……是……我是浪娃兒……」她嬌吟著附和他,小臉儘是迷亂的情欲。

  「喜歡我這樣動嗎?嗯?」他停止衝擊,改以旋轉的方式進入,摩擦著花壁。

  「啊……喜歡……再用力一點啊……」腳趾早已因快感而蜷曲,花喜兒甩著頭,狂野地要求更多。

  雷千梟眯眸,她的放浪勾引著他的欲火,可想到她也曾這樣嬌媚地躺在另一個男人懷裏,妒火卻無法消止。

  他倏地退出,將她翻轉過身,讓她跪坐在他身前,然後將雪臀抬起,大手用力拍打雪白臀肉。

  「啊!」臀上的疼痛讓她皺眉,可他突然起身貫穿而入,花穴充實的快意,卻又讓她舒服得嬌吟。

  仰起頭,她主動扭著臀,小手抓著床褥,當他前進時,跟著往前移,讓他能進得更深。

  她的熱情惹來他的低吼,大手扣住兩瓣雪臀,熱鐵用力在花肉間抽插著,每每下腹和臀肉撞擊時,就拍打出啪啪的肉體拍擊聲,混合著攪弄而出的愛液,形成煽情的激情聲響。

  汗濕的胸膛貼著雪背,雷千梟俯下身,咬住她豐滿的下唇。「說,我是誰?」

  「啊……」花喜兒輕喘著,迷蒙地回視他,探出粉舌主動吮住他的舌。

  他卻閃躲著,執意要聽到她的答案。「說!佔有你的人是誰?」他咬著她的唇,要她回答。

  「啊!」唇上的疼痛讓她擰眉,抗議地輕吟著。「梟……疼……」

  聽到她叫他的名字,雷千梟滿意地勾唇,在花穴間抽插的熱鐵律動更加快速,狂猛地在花壁間進出。

  而兩人的舌也激情交纏著,仿佛要將對方的氣息全數奪取般,濃烈的性欲張力在兩人之間彌漫。

  熱鐵抽送間,愛液不住被攪出,發出淫靡的水澤聲,滋潤著粗長的進出,讓他次次沒入深處。

  「呃啊……梟……梟……」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讓花喜兒的身體不住戰慄,花壁也劇烈收縮不已。

  過多的強烈快意轉為一種痛苦的折磨,讓她有點承受不住,哀求他停止,可他卻衝刺得更快,享受著被花壁緊緊吸絞的快意,手指緊緊扣住雪臀,留下明顯的指痕。

  「嗚……不……不要了啊……」她忍不住擰眉,小手抓著床褥,掙扎著要往前爬離。

  可他哪許她逃?大手往前扣住她的腰,用力一收,將她拉了回來,窄臀跟著用力往前一挺,深猛地進入花甬。

  「啊啊——」熾熱的粗長進得好深,花喜兒立即放聲嬌吟,身體跟著一軟,無力地趴伏在床上,只剩下雪臀被高高抬起,她輕咬著唇,嗚咽地承受著那莫大的情潮。

  「嗚……梟……我不要……」她求他停止。她受不了了!他再繼續下去,她會被玩壞的。

  「還不夠……」他低頭用力咬住她的肩,就是要玩壞她,要她死在他懷裏。他絕不放開這個可恨的女人!

  「嗚……」肩上的痛讓她擰眉,花心之間也傳來又痛又麻的感覺,讓她顫抖不已。

  「還不夠……你別想我會就這麼放過你……」他咬牙低語,熟鐵抽插得更快,攪弄著過多的愛液。

  「嗯嗯……」花喜兒低哼著,連聲音都發不出,指尖早已發白,擰緊的眉分不清是痛苦還是快意,腦中一片空白,連呼吸都暈沉沉的,然後,眼前迷茫地一黑,再也承受不住地厥了過去。

  「喜兒……你該死!」見她昏過去,雷千梟低吼,俊龐痛苦又複雜。

  恨她為何要這麼對待他,卻也恨自己,為何忘不了她……

  他用力咬住她的肩,在雪膚上留下齒痕,結實的窄臀用力一挺,這才甘心將身體放鬆,灼熱的白液跟著噴灑而出,全數灌入濕潤的花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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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 23:04:5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唇,又腫又破的,全是他咬下的痕跡。

  雷千梟斂下複雜的眸光,手指輕撫過花喜兒紅腫的唇瓣,小臉也殘留著淚痕,雪白的肌膚無一完好,全是他粗暴地留下的痕跡。

  昨天他發洩似地不停在她身上索求,不顧她的疲累哭喊,一次又一次地要著她。

  她總能讓他失去理智,一遇到她、碰觸到她,他就變得不像是自己,而那個奇怪的自己,連他都覺得很陌生。

  明明恨她,卻又無時無刻惦記著她,他也真夠可悲的……

  勾起唇,他自嘲地笑了,可輕撫著小臉的手卻放得好輕、好溫柔,怕吵醒她。  

  她若醒了,他便不能這樣看著她,他必須冷漠,必須嘲諷,必須不屑,這樣才不會被她發現——他的心,仍有她。

  他的自尊,不許自己再被踐踏。

  她對他的殘忍,仍讓他心痛,仍讓他恨,他想不恨,卻辦不到,越恨,他就越知道自己有多愛她。

  沒有愛,就不會有恨。

  心裏的恨,讓他出口傷害她,可看到她一閃而逝的受傷表情,他雖然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可心卻也跟著難受。

  傷她,並不會讓他好受,只會讓他的心也跟著疼。
  
  「喜兒……為何要這麼對我……」

  他痛苦地閉上眼,不懂自己哪裡不好,哪裡比不上裴亦寒,為何她寧願選擇那姓裴的,也不要他?

  而自己又為何要這麼下賤,明明她不愛他,甚至對他的愛棄如敞屣,可他卻還是對她念念不忘……

  多可悲的自己,多可恨的她……

  雷千梟苦澀地笑了,笑自己的傻,即使經過四年,卻還是無法忘懷身旁這可恨的女人。

  「嗚……對不起……對不起……」沉痛的低喃突然從唇瓣逸出,花喜兒痛苦地皺眉,仿佛作著什麼惡夢似的,她緊抓著床褥,咬著唇,眼淚從眼角滑落。

  「不要……對不起……」

  她突然睜開眼,淚眸恍然地和一雙黑眸對上,怔然相視。

  一看到她醒來,雷千梟臉上的神情立即轉為冷硬,黑眸冷然地看著她,薄唇勾起一抹輕嘲。

  「怎麼?缺德事做太多,連睡覺也會不安嗎?」他吐出嘲諷話語,俊龐儘是冷冷的輕視。

  不許自己對她脆弱的模樣心軟,即使想用力將她抱進懷裏,可他還是咬牙忍著。

  他絕不會再上當一次,絕不許自己再當個傻瓜,任她耍弄。

  花喜兒怔怔地看著雷千梟,仿佛還沒從夢中醒來,小手輕輕抬起,撫上他的臉。「梟,我好想你……」

  她低聲輕語,淚眸有著深深的愛戀,捨不得移開視線,怕他又會從夢裏消失。

  她真的好想他,想得心都痛了,可是卻又不能見他,只有在夢裏,她才能與他相見……

  她的話讓他神情一僵,那眷戀的眼眸、柔弱可人的表情,足以讓人心軟,讓人甘心沉醉。

  可是……

  他的眼神更冷,揮開她的手,神情不屑。「花喜兒,你真當我還是四年前那個傻瓜嗎?」

  「我……」花喜兒一怔,迷蒙的眼神漸漸清醒。

  雷千梟鄙視地看著她,下了床,披上衣服。

  「還是你以為我上了你,就得娶你?」他輕鄙地一笑。「可惜,我沒興趣娶被別的男人碰過的女人,我嫌髒!而且,你連心也很髒。」

  他看著她的眼神很無情,不帶一絲暖意,有的只是濃濃的輕視。

  花喜兒看著他,頓時清醒,知道這是現實,不是夢;而現實裏的他,恨她入骨。

  她笑了,明明心痛得讓人想哭,可她不許自己掉淚,小臉高傲地輕揚,不甘示弱地回道:「經過昨天,我想人人都知道咱們在房裏做了什麼,你確定你能不娶我嗎?」

  雷千梟眯眸,上前用力扣住粉顎。「我不想做的事,沒人可以逼我,你想拿這事威脅我,門都沒有!」說完,他用力放開她,俊龐儘是嫌惡。

  忍住下巴的疼,花喜兒輕睨他一眼,神情挑釁。「難道連姨娘也逼不了你?」

  「你!」雷千梟瞪她。

  她則無懼地看著他,高傲地和他對峙。

  「很好。」雷千梟冷然地笑了。「小滿知道你和裴亦寒的事嗎?聽說裴亦寒對小滿可好了,他心裏可還有你?」

  花喜兒不語,雷千梟認為自己說中了她的痛處,笑得嘲諷。「除非你想讓我把所有事都跟小滿講,你想嗎?」

  花喜兒不語,僅是斂下眸。

  雷千梟的眼神更冷,「滾!離開這裏!看到你就讓人作嘔。」語畢,他旋身離開。

  聽到門被重重關上,花喜兒幽幽抬眸,淚跟著滴落。

  她趕緊捂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可心裏卻不停自問:她錯了嗎?她做錯了嗎?

  當初,她是不是不該這麼做?否則他也不會變成這樣,他們之間不會變成這樣……

  他們會快樂地、幸福地在一起,不會像現在這樣,只能敵對,只能對彼此說出傷人的話……

  當年的選擇,她是不是真的錯了?

  閉上眼,花喜兒忍不住想起方才的夢,那個纏繞她許久、讓她痛苦的回憶……



  十六歲那年,她等著她的生辰來到,等他上門提親。

  至於和裴家的婚約,她一點也不在意,反正裴亦寒心裏、眼裏只有小滿那個小笨蛋,取消婚約一事,裴亦寒也很樂意。

  再一個月就是她的生辰了,最近雷千梟的臉色一直很難看,因為她和裴亦寒的婚約還沒解決。

  他已經撂下狠話了,她再繼續拖下去、敷衍他,他就不等到她生辰那天,即刻上門提親。

  想到他惱怒的表情,花喜兒忍不住一笑。

  她總是柔聲安撫他,只差沒發誓說她一定會解決,好不容易才按捺好他;不過以他的脾性,再有耐心也沒幾天了。

  反正她也逗夠他了,而且她也想嫁他。

  剛好今天娘在,她決定要跟娘說這件事,要她和爹去裴家解除兩家的婚約。

  走進大廳,她看到穿著一身紅的娘親坐在主位上,一看到她進門,便神情僵凝地看著她。

  「娘,你怎麼了?臉色怪怪的。」花喜兒疑惑地看著娘親,很少看到娘親的臉色這麼奇怪。

  「沒什麼。」夏母勉強一笑,端起茶碗,低頭喝了一口。

  「哦!」雖然覺得奇怪,可看娘親不說,花喜兒也不多問,揚著笑臉看著娘親。「娘,我有一件事要拜託你。」

  夏母喝茶的手勢頓了頓,眼睛看了女兒美麗的小臉一眼,眸光輕斂。「什麼事?」

  「我要解除跟裴家的婚約,我要嫁給雷千梟。」花喜兒毫不扭捏地說:「我和雷千梟說好了,他要在我十六歲生辰那天上門提親。」

  夏母放下茶碗,眼神複雜地看著女兒。

  察覺到娘親的表情不對,花喜兒臉上的笑容微斂。「娘,你怎麼啦?我真的覺得你怪怪的。」

  夏母輕歎了口氣。「喜兒,娘不能答應你。」

  花喜兒愣了一下,眉頭皺起。「不能答應我哪件事?解除和裴家的婚約,還是嫁給雷千梟的事?」

  「兩件都是。」夏母表情沉重。

  花喜兒瞪著娘親,想到剛進門時娘親臉上的不對勁,還有,娘親聽到她要解除婚約、要嫁給雷千梟,臉上也沒有任何意外。

  「娘,你早知道我和雷千梟的事了?」她問。

  「嗯!」夏母點頭,輕歎一聲。「你娘又不是瞎子,你和雷千梟雖然常常鬥嘴吵架,可兩個人的眼神總是糾纏在一起,而你看到雷千梟時,臉上的笑容總是那麼甜,我是你娘,怎會看不出來?」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准?」花喜兒不懂,既然娘親瞭解,為何要拒絕?

  「因為梅兒。」夏母無奈地說道。

  「表姊?」花喜兒愣了一下。「這關表姊什麼事?」

  「你知道梅兒也喜歡千梟嗎?」夏母看著女兒,輕聲問道。

  「表姊……怎麼可能?」花喜兒搖頭,可立刻就想到表姊看到雷千梟時羞澀的表情。她一直以為那是因為表姊生性向來就害羞,不善和男人接觸才會這樣,沒想到……

  「那、那又怎樣?」表姊喜歡雷千梟,可雷千梟喜歡的是她呀!

  「喜兒,你知道梅兒的身體一向不好,她最近又病了,大夫說她可能活不過二十,她的心願就是嫁給千梟……」

  「是表姊求你來說的?」花喜兒打斷娘親,眼眸瞪著她。

  「不是。」夏母趕緊解釋,「你和千梟的事,梅兒完全不知道,是你舅舅和舅媽來求我……喜兒,娘知道娘不該這麼做,可娘從小看梅兒長大,娘也不忍呀!梅兒一向把你當妹妹一樣疼愛,你……」

  「我不要!」花喜兒斷然拒絕,抗議地看著娘親。「這是我的愛情,我不想讓,而且雷千梟也不是可以隨意相讓的東西,他是人,不是可以讓來讓去的東西!」

  「娘知道,可是你忍心看梅兒抱憾死去嗎?梅兒跟你不一樣,她柔弱不堪,要是她知道你和千梟的事,我們怕她撐下過去……」

  「那我就撐得過去?」花喜兒可笑地看著娘親。「因為我很堅強,所以我就可以承受?娘,你是我娘吧?你不是最瞭解我的嗎?為何你要幫外人?」

  「我……」夏母無語,苦口婆心地看著女兒。「喜兒,娘知道你的痛,可是你舅舅這樣求我,你知道,舅舅是我唯一的親人,他拉拔我長大,他從不求我,可為了梅兒,他……」

  「我不要!我不要!」花喜兒大吼,捂住耳朵,不想再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答應的……我要去找表姊,我要去告訴她我和雷千梟的事,順便拒絕舅舅和舅媽。」

  說完,她轉身就跑,不顧娘親在後面追喊。

  她迅速來到白府,狂亂的心讓她無法思考,她只想見到白梅兒,她不要把雷千梟讓出來!

  「表姊!」她急怒地衝進白梅兒房裏。

  「咳咳!喜兒,你怎麼來了?」看到她,白梅兒一臉驚慌,急著想把桌上的畫藏起來。

  可來不及了,花喜兒看到了。

  「這是……」她看著桌上的畫,那眉,那眼,那臉,那身影……是雷千梟!

  「被你看到了。」白梅兒紅著臉,輕咬著唇。「你……你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哦!」

  花喜兒看著白梅兒嬌羞的模樣、愛戀的眼神,她以前怎麼都沒發現?

  「你喜歡雷千梟?」她低聲問道。

  「嗯!」紅著臉,白梅兒輕輕點頭,小臉有著被發現的羞窘。「從小我就喜歡他了,不過我只敢偷偷地喜歡,你知道的,我向來就膽小,我好佩服你,敢跟梟哥哥大罵大吵,我也好想像你一樣,可是我不敢。」說著,她落寞地歎氣。

  「咳咳……」突地,她捂住胸口,痛苦地咳了起來。

  「表姊!」花喜兒趕緊幫白梅兒拍背,幫她倒了杯熱茶。「來,喝茶。」

  「謝謝。」白梅兒笑著接過,輕喝了一口,小臉有著輕嘲。「我呀!這破爛身子也不知能熬到什麼時候,最對不起的是爹娘,竟生了我這個沒用的女兒。」

  「表姊,別這麼說。」花喜兒輕斥,咬著唇輕問:「你,想嫁給雷千梟嗎?」

  聽到她的話,白梅兒的笑容變苦。「我呀,沒這福氣的,而且梟哥哥也不喜歡我,他比較喜歡你,若不是你有婚約,你和梟哥哥真的很配,吵吵鬧鬧的,就像對歡喜冤家。」

  「誰跟那傢伙是歡喜冤家!」花喜兒不屑地皺鼻,可心卻揪痛著,看著表姊慘白的面容,看著她眼中渴望卻又不敢奢求的眸光,想著娘親剛剛說的話,想著從小到大表姊待她多好,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疼……

  一開始想說的話全吞進嘴裏,她說不出口,甚至不知該怎麼啟齒。

  若表姊知道她和雷千梟的事,她那麼纖弱的身子熬得過去嗎?娘親的話不停在她腦中回蕩——

  嫁給千梟是梅兒唯一的心願,喜兒,梅兒一直把你當妹妹一樣疼,這是她唯一的心願……

  「喜兒?你怎麼了?在想什麼?」見花喜兒怔怔地看著她,白梅兒擔心地輕拍她的臉。「你怎麼了?臉色好白,手也好冰,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來,快喝熱茶。」

  白梅兒說著,趕緊想倒茶給花喜兒,可胸口卻突然一疼,讓她皺著眉,手中的茶杯一落。

  「表姊!你怎麼了?」花喜兒一驚,趕緊扶住白梅兒。

  「我、我的胸口好痛……」白梅兒痛苦地皺眉,臉唇白得無一絲血色,冷汗滴落。

  「來人!快來人!快請大夫!」花喜兒趕緊大吼,外頭的婢女立即進來,請人趕快去請大夫。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等平靜下來時,花喜兒只看到大夫臉色沉重,舅舅、舅媽神情哀淒,眼神哀求地看著她。

  她不語,只是轉身走出房間。

  外頭,夏母正擔心地看著她。「喜兒……」

  「我會讓的。」經過娘親身邊時,花喜兒低語。

  「喜兒?」夏母一愣,驚喜地想抓住女兒的手。

  花喜兒立即閃躲,抬眸冷淡地看著她,那冷淡又傷痛的眼神讓夏母心中一驚。

  「喜兒……」她輕顫,突然覺得女兒離她好遠。

  「放心,我會如你們所願去做的。」留下這句,花喜兒不再看娘親一眼,轉身離去。

  心中的苦和痛,還有濃濃的不願,只有她自己知道……



  花喜兒沉痛地閉上眼,想到那時的事、她的放棄、她的退讓,仍然重重地扯痛她的心。

  那時的她,別無選擇,她無法狠下心傷害表姊,只能自己咬牙忍下痛,選擇欺騙雷千梟,讓他恨她。

  於是,她要裴亦寒跟她合演一場戲,知道雷千梟那天會上門,故意說出那些話,擺出冷漠輕視的姿態。

  她知道,她傷了他,成功地讓他恨她,兩人形同陌路。

  在旁人面前,他們雖然一樣嘻鬧,可他的眼神卻無任何笑意,有的只有冰冷。

  他冷漠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

  可她無權哭泣,因為這是她選擇的,有好幾次她都想脫口而出,可總是忍了下來。

  要說什麼呢?是她自己選擇放棄的,看著他和表姊成親,她笑著,不讓自己哭,然後在他成親後徹底消失。

  不再見表姊,也不再見他。

  後來,聽到表姊去世的消息,娘暗示過她,要她告訴雷千梟一切始末,告訴他,她是不得已的。

  可是,說了又有何用?他知道一切,也只會更恨她而已。

  她瞭解他的個性,就算她有苦衷,可他絕不許她自作王張,任意擺弄他的人生。

  她錯了嗎?

  也許,她真的錯了,錯在不該再出現在他面前。

  雖然姨娘上門,可她還是有許多方法可以推託的,她可以不必答應的,她不想做的事,沒人可以逼她。

  可是,她卻答應了——因為她想見他,好想好想見他。

  四年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可是她不敢見他,怕看到他的恨意、他的冷漠。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上門了,雖然理智告訴她不許,可是情感卻讓她屈服了。

  她真的好想見他,就算只有一眼也好……

  可,人總是貪心的,見了一眼,會再貪求更多。

  每一次上門,總是遊移在見與不見之間,可知道能再看到他,心總是有著期待。

  她故意激怒他,想要逼他跟她說話,雖然每每總被他諷刺的話和冷漠無情的眼神給弄傷,可只要他能跟她說話,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她,畢竟還是奢求太多了,是不?

  花喜兒咬著唇,唇上的痛是被他咬破的痕跡,就連身上也全是他留下的咬痕。

  身體很痛,可心更痛,她不該出現的,不該因為私心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她……又再一次傷了他了,是不?

  「嗚……」花喜兒捂住唇,再也忍不住泣聲,低下頭低聲哭著。「對不起……對不起……」

  每一個夢,她總是哭著跟他道歉。她不想傷他的,她不想的……

  「對不起……」

  門外,一抹僵硬的身影抵著門,痛苦地聽著她的哭聲,緊捏著拳,不許自己心軟。

  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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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 23:05:0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花喜兒獨自坐在酒樓的包廂裏,趴在樓臺邊,一口又一口地喝著壺中的酒。

  那天,她離開雷家堡後,就沒再見過雷千梟了,已經過了半個多月,姨娘也沒再上門找她,好似一切就這麼落幕了。

  不過,事情要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不知是哪個碎嘴的奴才,把她在雷家堡和雷千梟發生的事、說過的話傳了出來,現在兩城傳得可熱鬧了。

  「欸,花大姑娘的事你聽過吧?」

  簾幕外傳來八卦的碎嘴聲,花喜兒斂眸,逕自喝著酒。

  「拜託,這麼大的事現在城裏誰沒聽過呀?不過沒想到花大姑娘這麼大本事,妹夫、表姊夫都跟她有一腿,真是當朝豪放女呀!」那人邊說邊發出讚歎聲。  

  「是呀,那個白梅兒過世倒算了,不過那個夏小滿,之前不是轟轟烈烈地嫁進裴家嗎?要是知道了,那小姑娘一定難過死了。」一旁聽的人跟著附和。

  「嘿,這事問我就知道了,聽說昨天裴少爺和少夫人大吵一架,聲音之大,連裴府附近的人都聽見了。」

  「吵什麼?」

  聽到有新的八卦,眾人全拉長耳朵,可還沒聽到,就又聽到另一個緊張的聲音。

  「噓……裴少爺來了。」

  話一出,四周全數噤聲。

  「全下去!二樓我包下來了。」裴亦寒冷著俊龐,沉聲說道。

  不一會兒,二樓的人全部離開了,裴亦寒臭著臉,一把掀開簾幕。

  花喜兒揚眸,淡淡地瞄了八卦之一的男角兒一眼。「嗨,親愛的妹夫,你好呀!」

  「你覺得我會好嗎?」裴亦寒惡狠狠地瞪著她,臉色很臭,眼角下是重重的眼圈。

  「臉色是不怎麼好看,怎麼?欲求不滿嗎?」花喜兒勾著笑,明知故問,方才聽到外頭的談論,她已大致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還不是拜你之賜!」

  撩開衣擺,裴亦寒沒好氣地坐在椅上,看著桌上幾瓶空酒壺,俊眉輕挑。「你和雷千梟是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又牽扯到我這來?」他看著花喜兒,語氣很不耐。

  「你說呢?」花喜兒聳聳肩反問道。

  裴亦寒眯眸,「你沒跟雷千梟說當年的事嗎?」

  「沒。」一口將杯裏的酒喝乾,花喜兒再為自己倒一杯。

  「為什麼不說?」裴亦寒皺眉,實在不習慣看到花喜兒這模樣,這女人向來自信又囂張,很少看她這麼落寞低落,那種讓人驚豔的耀眼光彩全消失了。

  他唯一看過那一次,是四年前,那時她要他跟她合演一場戲,氣走雷千梟,當雷千梟走時,她就是這種表情。

  「說了有什麼用?」花喜兒又反問道,神情輕佻,像是不在乎,卻又更像在逃避。  

  「花喜兒!」裴亦寒不耐煩了。「你和雷千梟怎樣我不管,可現在牽扯到我和小滿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小滿昨天跟我吵架,氣得回娘家了。」

  裴亦寒越說越火,到最後聲音整個大了起來。

  「是嗎?」花喜兒訝異地挑眉。「真難得,原來我家小滿也是會生氣的呀!看來小滿真的很在乎你呢!」

  「花喜兒!」見她還是這種輕佻的態度,裴亦寒冷下臉,正要怒吼時——

  「我是不是錯了?」花喜兒突然開口,「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錯了?我是不是不該選擇用那種方式傷他……」

  裴亦寒看著她,歎了口氣。「當初,我早就告訴你不要這麼做的,沒有男人能夠忍受的,尤其雷千梟又是那麼自傲的男人,你那種方式等於是把他的自尊踩在腳底下。」

  花喜兒不語,只是一口喝下杯裏的酒。

  見狀,裴亦寒只能搖頭。「早知道當年就不陪你演那場戲了,什麼好處都沒有,都四年了,現在還惹得一身腥。」

  後悔莫及呀!偏偏當初被這女人威脅,要是他不合作,她就要破壞他和小滿,讓他只能咬牙屈服。

  花喜兒看了裴亦寒一眼,唇畔扯出一抹苦笑。「放心,我會幫你跟小滿解釋的。」

  「你本來就該解釋。」裴亦寒瞪她一眼,伸手為自己倒杯酒。「不只是小滿,你也得跟雷千梟解釋。」  

  花喜兒頓了頓手,杯中的酒液溢出些許,她看向裴亦寒,神情遲疑又膽怯。

  她怕跟他說了之後,他不但不會原諒她,反而更恨她。

  她無法再承受他更多的恨了……

  「你不該跟他解釋嗎?」裴亦寒喝了口酒,「從頭到尾,他什麼都不知道,只覺得被你背叛了,你要他恨你一輩子嗎?還是要讓他帶著對你的恨一輩子?」

  「我……」花喜兒沈默。

  「身為男人,我真的覺得他很可憐,私下被讓出,卻什麼都不知道。」裴亦寒一臉同情。

  「可是讓他知道……」

  「他會更恨你。」裴亦寒介面,點了點頭。「我要是他,我也會,畢竟不管原因為何,他都是被耍的那一個。」

  雖然他也是幫兇啦!可他是逼不得已的呀!

  「可是喜兒,他有權利知道一切。」裴亦寒認真地看著花喜兒,「就算他更恨你,那也是你自己做來的;反之,若他不恨了,也許你們就能皆大歡喜地在一起了。」

  「這個恐怕很難吧!」花喜兒苦笑,若雷千梟知道一切始末,她可以想像他的怒火。

  「喜兒,選擇權在你,你要想隱瞞一輩子也行。」裴亦寒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反正這是你和雷千梟兩個人的事,我管不了,只要不要扯到我和小滿就好了。」

  抿著唇,花喜兒沈默低頭。裴亦寒也靜靜喝酒,不打擾她。

  「表妹夫,稀客啊!來來來,到二樓坐。」清朗的聲音突地從樓梯口響起,隨即而來的是上樓的腳步聲。??

  表妹夫?

  花喜兒愕然抬頭,一眼就和那雙冷漠的黑眸對上。

  雷千梟沉著臉,瞬也不瞬地看著她,黑眸淡淡掃了裴亦寒一眼,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拳頭不禁一握。  

  「耶?真巧,喜兒和妹夫也在這呀!」花喜兒的兄長夏禦堂一臉驚訝。

  看到雷千梟,裴亦寒立刻被嘴裏的酒嗆到。

  「咳咳……」他輕咳幾聲,沒錯過雷千梟看到他時淩厲的目光,仿佛想殺死他一樣。

  老天,他是無辜的呀!

  他故作無事地起身,「呃,我還有事,先走了。」離去前,還意味深長地看了花喜兒一眼。

  「啊?妹夫,你等等。」夏禦堂叫住他,「我想起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表妹夫,你先和喜兒聊聊,我馬上上來。」

  「哥!」花喜兒訝異地睜大眼,緊張地起身叫住夏禦堂。

  「喜兒,你好好招呼你表姊夫一下呀!」夏禦堂笑著叮嚀,裝作沒看到大妹臉上的神情,攬著裴亦寒的肩,兩人一起下樓。

  花喜兒整個人傻住,只能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人都走了,還依依不捨嗎?」

  雷千梟冷諷,半個多月不見,他該死地想她,沒想到一看到她,她卻是和裴亦寒在一起。

  無法壓抑胸口的怒火和妒意,讓他一出口就是嘲諷的話語,他可沒忽略裴亦寒離去前投給她的眼神。

  不管外面的謠言怎麼傳,她和裴亦寒還是在一起嗎?那該死的裴亦寒有那麼好嗎?

  花喜兒沒有回話,她低著頭,想著方才裴亦寒的話,以及離去前給她的眼神。

  她知道,裴亦寒在告訴她,她該說出一切。可是,若說了……他更生氣呢?

  可不說,他又何其無辜?一切都是謊言,她卻讓他因為一個謊言而恨她,折磨著彼此。

  她要繼續讓謊言存在嗎?還是告訴他實話,讓他決定要恨還是要原諒?

  花喜兒猶豫不已,向來自信果決的個性,一面對雷千梟的事就變得猶豫不定,無法果斷決定。

  見她不說話,雷千梟認為她還在想著裴亦寒,唇一抿,上前用力抬起她的臉。

  「看著我!」他不准她在他面前想著別的男人。

  花喜兒被迫抬起頭,慌亂的心思讓她臉上的表情來不及偽裝,脆弱的模樣映入他的瞳眸。

  雷千梟心一緊,低頭粗暴地覆上那張可惡的唇。

  他吻得粗魯,用力啃吮著她的唇,舌尖探入小嘴,狂肆地舔過嘴裏的軟嫩,霸道地纏住香舌。

  花喜兒閉上眼,用力回吻他,粉舌纏住他,熱情地與他交纏,奪取他的氣息。

  兩人的呼吸急促,身體緊貼著,仿佛想融入彼此懷裏一樣,緊密得無一絲縫隙。

  「該死的你……」他咬著她的唇,聲音低啞又痛苦。「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為什麼忘不了她,為什麼心總是被她掌握,連逃都逃不了,無時無刻總是想著她?

  他痛苦的嘶吼讓她的心抽痛,淚水忍不住滴落。「對不起……對不起……」

  她說著歉語,緊緊抱著他,她的決定讓他痛苦了四年,難道還要繼續下去嗎?

  她不該再自私了!就算他會更恨她,那也是她應得的,她甘願承受,只求他解脫,要痛,她一個人痛就好了……

  「哈哈……」雷千梟推開花喜兒,紅著眼,好笑地看著她。「對不起?你也會感到愧疚嗎?」

  「我……」花喜兒咬著唇,沉痛地閉上眼,一股作氣地說出口。「我……我是愧疚,當年,我不該找裴亦寒演那出戲騙你!」

  雷千梟一怔,愣愣地看著她。「什麼意思?和裴亦寒演戲騙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衝上前,激動地搖著她的肩。

  忍住肩上的痛,她繼續說著:「當年,表姊她也喜歡你,娘要我把你讓給表姊,因為嫁給你是表姊唯一的心願……最後,我同意了,我逼裴亦寒跟我演一場戲,欺騙你,讓你恨我……」  

  抖著聲,她將一切的始末說出,然後害怕地張開眼,對上那雙震驚不信的黑眸。

  「梅兒……也知道一切嗎?」瞪著她,裴亦寒顫聲問著。

  「不!」花喜兒搖頭。「表姊什麼都不知道,她被蒙在鼓裏,一切都是我決定的。」

  「一切全是你決定的……」雷千梟鬆開手,往後退了幾步,黑眸緊緊地盯著她。

  「很好……」他笑了,笑得瘋狂又憤恨。「一切全是你決定的……你連問都不問,就決定這樣對待我?」

  他對她而言,可以那麼輕易地讓給別人,甚至編織一個可笑的謊言,讓他恨了她四年……

  「我……」花喜兒張口想解釋,可話到喉中卻又說不出來,她要說什麼?要解釋什麼?是她私自決定把他讓出來的,坦誠一切的後果她也想過了,他的憤怒是她該得的……

  「花喜兒!」雷千梟憤怒地抓住她,「你憑什麼這麼做?憑什麼私自決定擺弄我?」

  他怒吼著,得知真相沒讓他解脫,只讓他更恨她,這該死的女人!她把他當成什麼了?他是讓她隨意擺弄的玩物嗎?

  花喜兒痛苦地咬著唇瓣,忍著痛,難過地低語。「對不起……梟……」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雷千梟粗暴地甩開她,讓她跌在地上,「我不想聽這三個字,花喜兒,你該死!」

  花喜兒閉上眼,跌坐在地上,身上的疼比不上心中的痛,她只能低下頭隱忍著。

  雷千梟卻不許她逃避,彎身用力扣住她的下顎,將她的臉抬起,無視那張淚濕的小臉,俊龐冷硬無情。

  「放心,我不會再恨你了,因為你不配!你的道歉我也不屑,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再看到你!」語畢,他厭惡地甩開手,旋身離去。

  而她,只能看著他離去的身影。

  「梟……」她低喊著他的名字,卻知道,他再也不會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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