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現在登入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裘夢]王妃快上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1
發表於 2015-12-16 20:15:1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風雰走出雅間的時候,酒樓里的食客已經不多。

    “小姐,要不咱們找個大夫看看吧?”

    風雰完全無視小丙的碎念,她總是對找大夫很是執著,不管看到誰不適,總是第一時間提議找大夫。

    有時候,風雰簡直懷疑小丙其實是被哪個大夫洗腦了,才會這樣不求回報地幫他們拉生意。

    她一步一步朝著樓梯的返鄉走去,就在他距離樓梯還有七、八步距離的時候,從挨著樓梯邊的雅間內走出了几個人。

    “今天喝得真痛快,下次再……”那個正拍著身邊男子肩膀的少年工資話說到一半頓住,研究盯在迎面走來的風雰臉上。

    小丙第一時間皺眉,風雰則是停了腳步,想等著那几個醉酒的男子先下樓。

    “這位姑娘長得真漂亮。”那少年咧嘴笑開。

    聽到這句類似調戲的話語,風雰蹙起了眉頭。

    少年身邊的人拉了拉他,他喝得並不多,也注意到了風雰身邊的侍衛。

    “子默,咱們走吧。你喝多了。”他試圖拉走研究都看直了的少年。

    “誰說我喝多了?”那名少年甩開友人的手,大聲嚷嚷,“那姑娘明明就很美嘛。”

    風雰心里嘆了口氣,想著不如先退回雅間去好了,跟醉鬼顯然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豈料她不欲惹事,別人卻不肯配合。

    她欲轉雅間之際,那名少年突然掙開身邊的人,直接朝她扑來。

    風雰眼前一花,一名侍衛已經閃身擋在她身前,一腳就將那名少年踹下了樓,頓時響起一聲慘嚎。

    風雰眼角一抽,小丙則驚駭地捂住了嘴,反應過來后連忙到欄杆旁往下看。

    “小姐,人沒死呢。”

    風雰無語,小丙這話怎麼聽著感覺有些遺憾呢?這丫頭該不是故意的吧?

    “子默兄!”同那少年一道的几個人一邊喊一邊衝下樓。

    沒人擋在樓梯口了,風雰便也慢慢走下樓。

    那被踹落樓下的少年雖然沒死,不過腿似乎斷了,正嚎得驚天動地兼指天罵地,在看到風雰一行人欲離開時,他氣得大吼,“不許讓他們走,本少爺額腿都摔斷了,她就留下來照顧我。”

    風雰聽到這句話,從容地回身,“是我踹的你嗎?”

    “是你身邊的人。”

    “他不是我的人。”

    踹人的侍衛也配合地道:“我只是奉命保護她的人。”

    “況且,如果不是你朝我扑過來,我身邊的人也不會由于防備出手,說到底錯在于你,你自己該負責,如今這樣豈非無理取鬧了?”風雰又道。

    “本公子無理取鬧又如何?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造化。”

    她忍不住笑了,一邊笑一邊看著那人搖了搖頭,給了他四字評語,“勇氣可嘉。”

    此話深得冀王府侍衛的心,這家伙真是太不知死活了,今天若是他們家王爺在肯定直接踹死,竟然敢打他們王妃的主意,簡直不知死字怎麼寫。

    小丙略帶興奮地看向自家小姐,道:“小姐,沒想到奴婢有一天也能看到您成為被强搶的姑娘啊。”

    聞言,風雰扶額。

    王府侍衛們紛紛側目。王妃的這個貼身丫鬟有時候實在是太少根筋了,思維常常顯得很跳躍,也就王妃能忍受得了。

    “小丙,你這句話不對,他並沒有强搶我啊。”風雰忍不住糾正她。

    “誰要强搶你?”

    酒樓外一人正從馬背上飛身而下,眨眼間便走了進來,直接來到風雰身邊將她攬入懷中,宣告主權的意味濃厚。

    “沒事,是個誤會。”她不願生事。

    “誤會?”龍安恪語氣不善地揚了揚眉,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掃了對方一眼,“我的女人你也敢覬覦。”

    風雰又想扶額了,父親不在,責任就真的無所顧忌,怎麼樣的話都敢往外撂。

    那少年顯是被龍安恪的氣勢震懾,神情頓時有所收斂,但仍是不甘,“你的侍衛將我從樓上踹下,害我跌斷了腿是事實。”

    “無緣無故我的侍衛怎麼會踹你下樓,定然是你做了不好的事。”龍安恪一邊說,一邊講目光掃向留下來的侍衛。

    “這人欲對夫人不軌。”侍衛的回答言簡意賅。

    龍安恪玉面一冷,手一揮,“扔出去。”

    “你們敢?”

    沒人搭理他,侍衛以一種“擋我者死”的氣勢壓過去,拎起那少年就毫不猶豫地扔出了酒樓,慘嚎又再響起。

    風雰不忍卒睹,本就摔斷了腿,這是雪上加霜啊。

    龍安恪心情很不爽,他才不再多久,就有不長眼的家伙敢對她動心思,早知道就該一刻不離地將她帶在自己身邊。

    見他不管不顧便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親過來,風雰扭開頭,並伸手推開他的臉,略嫌棄地道:“一臉的塵土。”

    “連我都敢嫌棄了?”

    風雰伸手擋著他,蹙眉道:“別鬧得太過了,我們還要趕路呢。”

    “誰告訴你我在鬧了?”

    “他已經摔斷腿了。”

    龍安恪不理她,徑自對自己的侍衛道:“去查,看是誰家的儿子,想死我成犬他。”

    風雰知道勸阻無用,便也不再勸,轉了話題問他,“可用過飯了?”

    龍安恪神情溫和下來,道:“為了快點追上你,我趕了一天的路。”

    “馬車呢?”

    “馬車太慢。”

    難怪會騎馬追來了。“那可要在這里用點?”

    龍安恪掃了這酒樓一眼,面色不豫,“這里晦氣,換地方。”

    酒樓掌櫃的臉跟著一黑,但他更看得出這男子周身的氣度不凡,也不敢自尋麻煩。

    風雰也不想跟他在這里講道理,便不再多說,由著他將自己摟出了酒樓。

    龍安恪抱著人上了馬車,順便把小丙也趕了出去,小丙習以為常地坐在了車轅上。

    自從老爺先行回鄉,白天趕路的時候,姑爺也總是找各種理由喊小姐去他的馬車,簡直是毫不掩飾他的不良企圖。

    她覺得就算小姐再怎麼嚴防死守,成親前也肯定被姑爺拆吃入腹。

    車廂內,龍安恪想親熱。

    風雰卻伸手將他推開,皺著眉頭,“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龍安恪伸手抓她入懷,不管不顧地在她臉上親了一遍,笑嘻嘻地道:“跟朋友多年不見了,便多喝了些。不過,你竟然敢嫌棄我身上的味道,單膽子大了啊。”

    “難聞,離我遠點。”

    “我喜歡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我不喜歡這味道。”她蹙著眉頭重申。

    見她表情不耐,他有些無奈地松了手,風雰立刻移坐到了離他最遠的位置。

    龍安恪便對外面的人吩咐道:“先找間客棧讓我沐浴。”

    意識到她確實不喜歡自己身上的味道,他便也沒再纏過去,只是自我調侃地說:“都是被我慣出來的毛病。”得,自己受著吧。

    “你真的不放過那人嗎?”她突然問道。

    龍安恪臉色寒了下,帶著十足的不悅道:“敢對你有不軌之心,本王豈能輕饒了他。”

    “他只是喝多了。”

    “酒壯色膽,更不能饒。”

    風雰見他打定主意不更改了,索性也不再勸。

    等侍衛找到了客棧,他們便直接讓伙計燒水提進屋子。

    “進來幫我洗。”

    風雰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雖然他們已經做了許多最親密的事情,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幫他沐浴餅啊!

    小丙有些同情地看了眼自己小姐,覺得姑爺的魔抓終于決定探出來了,讓小姐進去幫他洗,這孤男寡女的,畫面一定非常的少儿不宜。

    “你自己洗。”風雰拒絕。

    “別廢話,感覺進來。”

    她無奈,只能深吸兩口氣,平復一下心情,這才硬著頭皮走進屋子。

    這時龍安恪正好將最后一件衣物扔到了地上,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展現在她面前。

    風雰的臉倏地就紅了。

    他壞笑著俯身在她耳邊說:“又不是第一次見。”

    風雰啐了他一口。

    “你總是要習慣的。”說這,他便抬腿跨進了浴桶。

    她紅著臉拿了布站到桶邊,猶豫了一會儿,終于決定從肩膀開始下手。

    龍安恪放松地靠在桶沿,享受著她不輕不重、力道適中的擦澡,舒服得眼皮開始下沉。

    風雰發現他竟然靠在浴桶邊睡著的時候,心里突然一陣心疼,這人肯定是跟朋友聚會完便急著追來,眼下都有些黑青了。這麼著急做什麼?她走得又不快,他最晚后天也就追到她了嘛。

    他能這樣在自己面前放心入睡,風雰覺得心里暖烘烘的,皇家的人最是多疑,不容人近身,說他們睡覺都睜著一只眼一點儿都不過分。

    清洗別的地方倒還好,可是等要清洗他身上最敏感脆弱最寶貴的物件時,風雰很是躊躇了一會儿,才決定動手。

    等給他擦拭完全身,她出來一身汗,然后雖然現在天氣日漸熱了,但是她還是擔心他泡了涼水會得風寒,便趁著水尚溫叫醒了他。

    龍安恪睜眼看到她便朝她笑了下,然后從浴桶出來,便伸展了四肢讓她幫自己擦干,等一擦干,便光著身子抱了她上床睡覺。

    即使是單純的睡覺風雰也拒絕了,這大白天的,再說她一身的汗,也要去打理一下。

    龍安恪也沒强求,他真的有些乏,得先養足精神。

    “你不先吃些東西再睡嗎?”

    “等我睡醒再吃吧。”

    “那也行。”
等在屋外的小丙看到自家小姐完好的出來,沒能遮掩住自己的驚訝之情。

    風雰什麼也沒說,直接上去拍了她腦袋一掌,小丙嘿嘿偷笑。

    “走了,陪我回房換衣服。”

    “哦,好的。”

    “這是什麼?”

    “帷帽。”

    風雰柳眉微挑,“我知道這是帷帽,你給我這東西做什麼?”

    “戴。”龍安恪的回答簡單明了。

    風雰原本不明白為什麼一覺醒來某王爺就拉著她直奔衣服鋪子,現在看到那頂白紗帷帽,她似乎有些懂了。

    “我不需要。”

    “你需要。”

    風雰不再跟他溝通,直接轉身往店外走。

    小丙手帕掩在嘴上偷笑,她雖然笨也知道姑爺為什麼會這樣做,姑爺的獨占欲真是太强了。

    龍安恪拿著帷帽追了出去。

    他追上馬車的時候,就看到風雰單手支在車窗上,一副不打算搭理任何人的模樣。

    龍安恪笑著挨過去,伸手摟住她的腰,“不過是頂帷帽而已,值得生這麼大的氣?”

    “龍安恪,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了?”

    “難道我以后連人都見不得了嗎?”

    “你這樣美麗,我只想將你藏在家中,誰都不許見。”

    “你不能這樣!”

    “可我不安心啊。”

    “做人要講道理的。”風雰扭過身子看他,“這世上比我美的女子還有很多,也沒有誰就此便藏頭藏尾不敢讓人看。”

    “我不管旁人,我只管你。”

    風雰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

    時間一點點過去,龍安恪慢慢不敢與她對視,眼神閃爍地去看車壁上的流蘇掛飾。

    風雰不許他逃避,雙手捧住他的臉,逼他跟自己面對面,這下他的眼神漸漸起來變化,雙手攥地收緊,猛地狠狠吻住她……

    “啊!”突然一聲痛呼,他吃痛地放開她。

    風雰一臉不贊同地看著他,“不是每次都管用的。”

    龍安恪切身体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她下口真狠,是真咬啊。

    風雰用帕子擦去嘴上的血跡,一臉嚴肅地道:“旁的事你任性妄為、不管不顧也就罷了,我能忍便也忍了,可凡事都要有個限度,你不能完全杜絕我跟其他人接觸。”

    龍安恪忍不住本噥道:“說得好像我有多不講理似的。”

    風雰哼了一聲,你以為自己很講理嗎?

    房事上縱欲貪歡,她咬咬牙也就忍了,不許她與別的男人多說一句話,這個也沒什麼,可現在竟然不許她在人前露面,他到底還要干什麼?

    “我能理解你吃醋,但就是吃醋也不能弄到疑神疑鬼的地步,這樣我會很累,你真的希望我在你身邊活得這麼累嗎?”

    龍安恪沉默不語。

    風雰輕輕長嘆了一聲,扭身去看窗外。

    龍安恪靜靜地擁著她,順著她的目光跟著她一道去看街上的行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道路由青石鋪就的州城街道漸漸變成黃土壓實的管道,行人漸少,往來的百姓漸漸變成了匆匆而行的旅人與偶爾路過的車隊。

    風雰將目光從外面收回。

    沉默很久的龍安恪終于開口了,“我盡量克制,這樣總行了吧。”

    風雰又嘆了口氣,“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雰儿,你別不開心。”

    “我回自己車上去了。”風雰掙開他的懷抱便要走。

    龍安恪急忙伸手將她拽了回來,“陪我待著。”

    “我心情不好,跟小丙待一會儿會好得多。”

    “那丫頭是你的開心果嗎?”

    她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至少比你强。”

    “再有十天左右,咱們就要到你家了。”

    “嗯,就能看到我爹了。”風雰臉上有了笑意。

    見狀,龍安恪的心忍不住有些酸,“你看到我的時候怎麼就從來沒有這麼開心呢?”

    風雰直接啐了他一口,“你每天讓我累成這樣,哪里還開心得起來。”

    原來是嫌他太辛勤耕耘,讓她累著啦。聞言,他立刻笑得一臉邪佞道:“這倒提醒了我,咱們昨天還沒……”

    風雰猛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又羞又惱地瞪著他,“你真不要臉!”

    龍安恪從善如流地道:“只在你面前。”

    風雰開始捶他。

    龍安恪笑著將她按在懷里,胸腔隱隱震動,顯示他此時的心情十分愉悅。“怎麼不問我究竟是去見什麼人?”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告訴我。”

    “這麼有自信?”

    “我這是有自知之明。”

    龍安恪垂眸看她,她神色淡淡的,恍若無悲無喜,他斟酌了片刻,才道:“你似乎心里有事。”

    風雰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要跟我說說嗎?”

    風雰嘆氣。

    “真的不打算跟我說?”

    她嘴角的笑有些苦,“這世上有些事反而不能對最親近的人說。”說了便多了隔閡。

    龍安恪沉默了一會儿,才几不可聞地道:“和我有關?”

    “嗯。”

    “那就說給我聽。”

    “你真的想聽?”

    “想。”

    風雰卻低頭沉默了很久,久到龍安恪以為她根本不打算說給他聽。

    “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她終于開口。

    “嗯?”

    風雰笑了,只是笑容略有些苦澀,“龍安恪,你對我很好,真的很好。”可同樣,你對我也很專制,非常專制。

    聽她這樣說。龍安恪的心反而莫名地提了起來。

    “可是你知道嗎?”緊接著她的話鋒果然就轉了,“我突然想到,你現在對我好,是因為你喜歡我。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或者我惹你生氣了,我的下場是不是就更那些惹到你的人一樣凄慘?

    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他現在有多寵她,他朝有日翻臉的時候就會有多恨她,風雰只是突然覺得自己對他那濃烈得甚至顯得過激的情感有些莫名地膽怯。

    就算她再謹慎小心,她也不敢肯定自己未來一定不會惹到他。

    “怎麼會。”龍安恪緊緊摟住她,聲音壓得很低,預提透著几絲掩飾不住的惶恐無措,“如果害怕,那就讓我永遠喜歡你。”他突然覺得如果他不緊緊抱住懷中的這個女人,她就有可能從自己身邊溜走。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她為什麼會無端生出這樣的擔憂?是因為他對那些人的手段讓她害怕了嗎?

    “不,應該是我會讓自己永遠喜歡你。”他保證似的在她耳畔低喃。

    風雰幽幽地嘆了一聲,“你真的不是我理想中的丈夫人選,但我卻要在不久的將來嫁給你,”她的聲音低到几不可聞,“龍安恪,我好怕……”

    她對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太多的迷茫與恐慌。

    龍安恪似乎能理解她的心情,因為他也常常會害怕,害怕哪天不小心就弄丟了她,他怕自己承受不起她不再屬于他。

    原來,在這一場愛情中他們一樣膽小多疑。

    他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下來,動作是那樣急切,也許是為了驅散心中的那莫名的不安,風雰很快便熱情迎合他,兩個人互相撕扯著對方的衣物,赤|luo地糾纏在一起。

    她纖細的脖頸用力后仰,喉間發出嗚咽,整個身子都泛著一層盈盈的粉紅。

    她的目光狂熱和灼熱,想不顧一切將身下的人據為己有,讓她只能屬于他一個人。“說,你是我的。”他在她耳邊蠱惑著。

    風雰雪白的胳膊環在他頸后,身体渴望地拱向他。

    “說。”他不為所動地停下動作,想要她順服。

    “我是你的……”

    她最后一個字的尾音被他吞進了喉間,緊接著便時候讓人毀滅而又極致瘋狂的律動。

    風雰便如一葉失舵的舟,只能在他如汪洋一樣的熱情中隨波逐流,永遠靠不了岸。

    當一切狂亂漸趨平靜,兩具赤|luo的身体跌臥在一起,車內只聞彼此紊亂的呼吸聲。

    龍安恪伸手撫摸她的臉,突然低笑出聲。

    風雰從他的聲音中聽到了戲謔與得意,不由得橫了他一眼,這一眼媚意橫流,又帶了一點點女子的嗔怪與嬌憨。

    “不知道你整天都在琢磨些什麼。”他用手指輕輕描畫著她的眉眼,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愛意,“別怕我,永遠別怕我,我只是太喜歡你……”喜歡到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她水潤的眼眸含著未散的**,聲音中透著歡愛后特有的慵懶性感,撒嬌似的說:“那你要永遠寵著我,不許那麼霸道。”

    “好。”

    “不騙人。”

    “當然。”

    風雰喲管手指一下一下順著他的頭發,龍安恪如同被馴服的猛獸般,溫順地享受著她的梳理。

    這一刻,他只願歲月靜好,時光永駐。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2
發表於 2015-12-16 20:15:3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坪水鎮原本是個不大的鎮子,依山而建,傍水而生,但最近因為在朝中做官的風轍告老還鄉而熱鬧了起來。

    身為曾經的翰林大學士以及太傅,如今女儿又被賜婚當朝冀王,他人才歸鄉,賜婚聖旨也追著下來,頓時成了居民茶余飯后的話題。

    州府的官員鄉紳聞訊紛紛趕來祝賀,一時之間素來平靜的坪水鎮車馬往來如梭,與此同時各色禮品也涌入了風府。

    另一頭龍安恪掐著時間,在婚禮前三天趕到了坪水鎮。

    風雰的嫁衣是在京中就已經繡好了的,並不需要裁剪新做,至于其他的事情也沒什麼特別要她做的,她只需乖乖待著,准備出嫁。

    當看到父親遞給自己的嫁妝單子時,風雰一下子就瞪圓了眼睛。

    風家什麼家底她比自家老爹還要清楚,根本不可能給得出這一百三十六抬的嫁妝,就算是虛抬歐不可能,能湊足六十抬都算是往多了算的。

    “爹,這是哪來的?”

    風轍臉色帶了點尷尬,但更多的是驕傲和滿意,“那些都是王爺給你添置的。”

    他對冀王這樣疼惜女儿的舉動非常滿意,雖然不舍得,也不想女儿嫁給他,嫁入皇家。但冀王對女儿的這份心他看到了,也覺得寬慰。

    “原來是這樣……”

    “雰儿。”

    “爹?”

    “這門親事雖然未能盡如人意,但好在冀王對你有心,為父也算是安下一半的心。”

    風雰看著父親雪白的鬢角,一時紅了眼眶,“爹……”

    “原本有些話是該你娘跟你說的,可她現在不在了,只能我對你說了。”

    “爹請說。”

    “這樁婚事乃是御賜,你這王妃的名分旁人奪不去,如果冀王待你好,你就與他好好過日子,如果不能始終如一,那你就自己好好過日子。”

    “雰儿知道。”

    風轍伸手摸摸女儿的頭,有些感概地道:“你自幼性子堅毅,爹也不過是白囑咐一句,嫁了人性子要改改,就算改不了,多少也收斂些,跟王爺好好相處。”

    “嗯。”

    “爹真舍不得你嫁出去。”

    “女儿也舍不得離開爹爹。”風雰一邊說一邊將頭倚在父親的肩頭。

    風轍拍拍女儿的肩,“都要嫁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在爹跟前我永遠是孩子。”

    “是呀,你永遠是爹的小寶!原想著你能在我跟前待一輩子的,如今卻……”風轍說到這里不由得傷感。

    冀王那個混蛋!雖然他知道心疼雰儿,給她添了許多私產當嫁妝,但是這依舊不能抹煞他搶了他寶貝女儿的事實。

    只要一向到寶貝女儿要一腳踏進皇家那個凶險之地,忠君愛國一輩子的風轍就有揭竿而起的衝動。

    他都帶著女儿要躲回老家了,冀王那混蛋竟然還追出京把他閨女給拐走了,明明小時候多伶俐乖巧的一個小皇子,結果卻越長越扭曲,一想到冀王如今那性子,他的心就忍不住滑到了苦水里,滿腹憂愁。

    他的寶貝女儿啊……

    “爹,有件事跟您說。”

    “什麼事?”

    “王爺說,日后如果我生下女儿,可以冠以‘風’姓,您高不高興啊?”

    風轍驚訝莫名,一時間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

    “爹?”

    “冀王說的?”

    “嗯。”

    “他親口說的?”

    “嗯。”

    風轍臉上浮起歡喜,外孫女冠上“風”姓,那就是他風家有后了。

    “到時候讓您外孫女給您招門女婿上門,風家就有后了。”

    風轍高興地直點頭,又忍不住瞪了閨女一眼,“一個姑娘家說這些,沒羞沒臊。”

    “難道您不高興嗎?”

    “高興。”

    “那不就結了,您高興就好。”

    這邊風氏父女嫁前談心,那邊很快龍安恪就得到消息。

    當聽到屬下向自己報告那句“如果冀王待你好,你就與他好好過日子,如果不能始終如一,那你就自己好好過日子”時,他覺得自己終于能夠理解自己的准王妃為什麼會是那樣的性子了。“王妃那邊沒別的事吧?”

    “沒有,一切如常。”

    “小心保護,本王不希望王妃有任何意外。”

    龍安恪站在窗前,看著天上暗淡的星光輕輕吐了口氣。

    不把她真正娶進門,他就沒法放下心。

    再過兩天,她就完全屬于他了,皇室宗牒上會有她的名字,從此她的名字就跟他掛在一處,百年之后她也會與他埋在一處。

    “莫聲。”

    “在。”

    “你說本王如果現在去看王妃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王爺,婚禮在即。”

    他忍不住嘆口氣,“還是不挑戰太傅的心髒了,雖然他這嫁前家訓實在是不給本王面子。”

    莫聲重新隱回了暗處。

    龍安恪在窗前吹著微熱的夜風,望著風府的方向站了一夜。

    成親當日,風府內外張燈結彩,府外的嗩吶吹得熱鬧,來賀的賓客絡繹不絕,光是鞭炮就不知放了多少,一直放到龍安恪前來。

    因為要在這里娶妻,所以他買了一處園子,充作暫時的新居,那處園子里風府並不遠,但他還是騎著馬,讓人抬著花轎繞城一圈去迎新娘,然后有騎馬繞城一圈回新居。

    風雰一早起來便被斤重派來的宮中嬤嬤折騰,什麼沐浴包衣,什麼開臉上妝……總之,她餓著肚子被人折騰上了花轎,又忍飢挨餓地被一路抬回新居送進了洞房,一直坐到紅彤彤的喜帳之內,她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還在飄。

    好不真實,她就這樣嫁了,甚至沒有足夠的時間調適自己的心情,便略顯倉促地嫁給了龍安恪。

    上驕前,爹的聲音有些哽咽,隔著蓋頭她都能想象得到他既欣慰又不舍的表情。

    在風雰心神紛亂的時候,眼前驀地一亮,她錯愕地抬眼。

    “怎麼是這種表情迎接本王?”帶著戲謔的熟悉聲音傳來。

    風雰看到身著吉服,顯得俊美無比的龍安恪。

    不等她開口說話,他手揮了揮手,屋子里伺候的人便都默默地退了出去。

    屋子一清空,龍安恪便撩袍坐到了她身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著她。

    看著眼前這張宜嗔宜喜的臉,看著她按品級穿的喜服頭飾,這個樣子的她雍容華貴中,卻也透著一股恬靜淡然。

    不過,粉敷得有點厚,遠不如她不是脂粉的模樣來得可口,更加不如當日那讓他經驗的桃花妝,這新娘喜妝實在是不怎麼合他的眼緣,這次宮中派來的嬤嬤太呆板了些。

    “怎麼回來這麼快?”

    龍安恪貝唇一笑,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道“這里本王最大,他們誰敢造次。”

    風雰瞬間默然。

    還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他們若是在京中成婚,就算貴為王爺,也還是有不少人壓在他上頭的,敢鬧他洞房的肯定有不少人。

    可惜,如今他在這坪水鎮真可謂是他說了算。

    “餓了吧?”

    風雰點頭,“很餓啊,有吃的?”

    “有,當然有,不把你喂飽了,本王怎麼下口吃你。”

    風雰被他這赤裸裸的暗示羞得玉面飛霞。

    龍安恪卻是哈哈一笑,握住她的手,道:“走,吃東西去。”

    風雰這才發現在外間早就擺滿了一桌豐盛的酒席,絕對能讓她吃撐還有余。

    “我先把妝卸了吧。”

    龍安恪看看她的臉,痛快地點頭同意了,“來人,幫王妃卸妝。”

    他的聲音不大,但門外立時有人應聲,很快便進來几個侍女。

    風雰在她們的幫助下很快卸掉了頭上繁重的首飾,順便更換了衣服,改穿了件大紅色的煙羅裙。

    “這麼一看果然順眼多了。”龍安恪一邊說一邊順勢在她臉上親了兩口。

    侍女們低著頭又退了出去,不敢多看一眼,多說一字。

    沒有外人,他便不再守規矩,直接將人抱坐在自己膝頭,陪著她用膳。

    風雰這頓飯吃得很鬧心,因為有一只不規矩到極點的手一直在她身上游移,還時不時撩撥點火,更過分的是他還涎著臉要她喂他吃,他那雙手完全用來對付她了。

    “你就不能讓我好好吃頓飯嗎?”風雰真的有些惱了。

    龍安恪語帶抱怨地道:“我都三天沒碰你了。”

    “咳……”

    “喝水。”

    風雰用力拍開他的手,朝他怒目而視。

    龍安恪完全沒有理會,“快吃,別磨蹭。”

    風雰忍不住深呼吸。

    “吃啊,如果吃飽了——”

    “我還沒吃多少呢。”

    見某人已經毫無節操地用他那吃過東西的油膩嘴巴在她身上落印記,風雰直接拉起衣袖去擦那油漬,同時惱道:“你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

    龍安恪意猶未盡地抬頭,略微哀怨地看她,“本王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凶了呢”

    “你餓上一天再試試拿好脾氣跟我說話,”她頓了一下,繼續說:“尤其還碰上一個像你這樣不懂体恤只會雪上加霜的人。”

    龍安恪頭像,雖然沒人生氣也別具風情,但今儿是洞房花燭夜,他覺得自己還是遷就一下妻子比價哦好,這樣會儿她吃飽了才會繞過他吃,不過他的王妃似乎吃得太過細嚼慢咽了些,龍安恪慢慢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風雰端了碗湯正喝著,冷不防碗被人從手中奪去,然后整個人便被卷入了一個寬闊强壯又火燙的胸膛。

    “你吃得也差不多了,該本王吃了。”

    “我還沒吃飽啊……”餓得狠了,她不敢吃太快。

    當被人放到大紅的喜床上時,風雰有些羞窘地別開眼,“才剛吃了東西,不好馬上就……”

    龍安恪哪里顧得上其他,眼睛看著如玉娃娃般臥在大紅喜床上的心上人,只覺得血脈賁張,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强烈刺激。

    他喉間發出一聲貪婪的吞咽,便扑向了那致命的誘惑。

    這一夜喜帳之內被翻紅浪,一夜未休。
新嫁為人婦的風雰婚后兩天過得極是辛苦。

    以前某王爺因為名不正言不順,男女之事尚會節制,如今卻是再無顧忌,每每總是要做到他盡興才會放她休息,若非第三日要回門,昨晚他依然不會早早放她安歇。

    饒是如此,回門之日起床,風雰的臉色仍是顯得有些憔悴,不得不仔細拿了脂粉掩飾。

    龍安恪坐在一邊看她上妝,有些感嘆道:“本王看你化妝的技巧很不錯,誰教的?”

    “小時候喜歡擺弄那些胭脂水粉,弄就了,便畫得好了。”不過孰能生巧罷了。

    小丙一旁解釋,“聽奴婢的娘和府里的一些老人們說,小姐小時候最喜歡逮著給人家化妝了,最開始的時候她畫得還很恐怖。”據說當年府里簡直是一片群魔亂舞的景象,奈何風轍膝下只有一女,又是老來得女,千寶貝万寵愛的,下人們有怨也不敢發。

    龍安恪不由得失笑,原來還有這樣的事啊。

    “小丙,要叫王妃。”這丫頭,已經三天了,稱呼還改不過來。

    小泵偶縮了下腦袋,王爺當初還興匆匆地要她喊姑爺呢,結果他一成親又不讓叫了,連小姐也得改喚王妃,唉,這京里的傳言果然沒錯,王爺就是個喜怒無常的。

    風雰放下粉扑,左右大量了一下鏡中的影像,這才滿意地點頭,“我好了。”

    龍安恪贊嘆道:“雰儿真是一雙巧手,這妝容看起來真是無懈可擊呢。”完全看不出一丁點儿憔悴。

    風雰不著痕跡地瞪了他一眼,這個不知節制的混蛋!

    龍安恪自己理虧,只能訕訕地起身往外走,“咱們走吧,別讓岳父久等。”

    風雰朝小丙點了下頭,主仆兩個隨后跟了上去。

    今天是冀王夫妻婚后回門的日子,也是他們成親后第一次出門,在二門,風雰坐進了轎子,龍安恪則是騎馬跟在驕旁。

    因為他們新居的園子離風府並不遠,所以不到兩刻鐘馬車便停在了風府之外。

    而風轍雖然貴為冀王的岳父,但確實為人臣子,故而他們到的時候他已經迎在了府門外。

    風雰下轎看到了父親,立刻紅了眼眶。

    三天前,這儿還是她的家,如今再回來,已經是她的娘家。

    看到女儿,風轍的眼眶也有些泛紅,但臉上的表情倒是還維持正常,快速地大量過女儿,覺得沒看到什麼不好的地方,這才放下一顆心。

    進了府,先論國禮,再論家禮,之后,大家才分別坐下。

    龍安恪坐了主位,因為他的身份乃是一朝王爺,故而即使風轍是他的岳父,也只能坐在下首了。

    看到這樣的情形,風雰心中有些苦澀。

    風轍雖然有太多話想跟女儿說,可是有冀王這尊佛在當場,他也只能先按下。

    好在龍安恪並不是一個不識趣的人,何況對方是自己妻子的父親,又是自己的老師,所以他說了沒兩句便借口要去風府花園賞景,避開了。

    “爹。”丈夫走后,風雰一下子便恢復成了小女儿的嬌態,上前抱住了父親的一只胳膊。

    “我的女儿是個大人了。”

    “這几日,爹沒有多喝酒吧?”

    “沒有,爹記得雰儿的囑咐呢,再說了,阿忠對你的話可是執行得很堅決,你放心好了。”

    “嗯,我就知道忠叔能看好爹。”

    “你呀……”

    “爹,我去書房說話。”

    “好。”

    父女兩個進了書房,風轍的表情便有些掩飾不住了。

    “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風轍握著女儿的手,認真仔細地看著她,滿是不舍地道:“爹舍不得你啊。”

    “什麼意思?”

    風轍拍拍她的手,到書桌后坐下,拿過桌上的一封公文,道:“京里開的信,太后千秋在即,讓冀王歸京。”

    風雰申請大變,怎麼會這樣?!

    龍安恪明明說過成婚后可也讓她在家鄉待一個月的,雖然他那時的口氣也不是很確定,但是……她真的沒想到跟父親的分離會這麼急迫。

    另一邊,坐在花園涼亭一角,龍安恪不怎麼自信地說:“莫聲,你說王妃會不會跟我翻臉啊?”

    莫聲維持著他的沉默是金的原則,心里卻小小地幸災樂禍了一下。

    被王爺荼毒這麼多年,終于將親眼見到他遭報應,他覺得府里的安慰應該都會扶手稱慶,喜聞樂見。

    “我一時太過大意,把太后的大壽給忘了……”某人仍在哀嘆,他在自家王妃心中的信用這下全毀了,說了可以讓她在家鄉待一個月的,想不到龍安恪在花園磨蹭了許久,才不得不去面對嬌妻,只是他並沒有在書房看到她。

    “雰儿呢?”

    “她去廚房了。”風轍道。

    “雰儿親自下廚?”他有些驚喜。

    “她說臨走之前替我再做頓飯,僅當辭行了。”風轍說著這話不禁感傷。

    龍安恪一時無語,他知道妻子肯定難過,只是當看到她紅通通一看就是哭了很長時間才弄出來的紅眼睛后,一顆心都揪到了一起。

    飯桌之上,風雰一直勸著父親多吃些。

    回門不過午,他們吃過午飯,不管風雰如何舍不得,也得按著皇家的規矩離開了。

    坐進轎子,她的眼淚便落了下來。

    她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這無聲落淚卻比嚎啕大哭更讓人心疼。

    等小丙扶她下轎,一鍵之下著急道:“小姐,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聽小丙的話,龍安恪三步並作兩步過去,一把將人從驕中拽出來,定睛一看,這哭得花榮慘淡的可不正是他新娶的王妃嗎,臉上的胭脂早已哭花,整個人哀傷不已。

    “雰儿。”龍安恪無奈極了,這樣的她遠比伶牙俐齒讓他更束手無策。

    “你誆人,都是騙人的!”

    果然還是找他算賬了,但龍安恪反而安下心,她能將心事說出口總比悶不吭聲要好得多。

    “是我不好。”

    風雰突然掙開他的懷抱,掩面往后院奔去。

    “你們都不許跟來。”龍安恪撂下一句話,便急急追妻子去了。

    他一直跟到了兩人的臥室之外,卻被人無情地關在外頭,而屋內卻不曾傳出一星半點儿哭聲。

    龍安恪手按在房門上,只覺得從未有過的心慌,隔著門板勸道:“你別哭了,不然本王讓你打一頓好了,你這樣若是哭壞了身子該如何是好……”

    里面的人始終沒有發出一點儿聲音。

    龍安恪在外面說了半天的話,最后實在擔心不已,便一腳踹開了房門。

    他一眼看去,卻只見妻子昏倒在桌畔的身影,當場下得魂飛魄散。

    “雰儿——”几個箭步衝上去,探到了她的鼻息,見還有呼吸才放下心來,想必是太傷心才會昏厥。

    龍安恪將她小心抱到床上安置好,又出去喚人找大夫過來。

    雖然知道她應該沒什麼事,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等大夫過來之后,確診無大礙,龍安恪這才算是安了心,他將所有人揮退,獨自坐到了床邊,靜靜地守著昏睡的妻子。

    他們終究還是踏上了回京的路。

    一直很到再也看不到坪水鎮的影子,風雰才放下車簾,沉默無語地靠坐在車廂內,因為昨天哭得太久,今天的眼睛又腫又疼,她這時不得不閉目養神。

    龍安恪將她拉到懷中,讓她枕在自己腿上,柔聲道:“躺著休息,別想太多了。”

    風雰沒出聲,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知道你擔心岳父,辦法總會有的。”

    “我爹他年紀大了……”她一去也不知道在他有生之年是否還能再回來,怎麼不難受?

    她的擔憂龍安恪懂,正因為了解她,他才會懇求父皇讓他在太傅的家鄉成婚,然后再回京城,為的就是能讓太傅親眼看她出嫁,也算是他對她的補償吧。

    畢竟若非自己的私心,她可能真會按先前的規划招個上門女婿,在太傅身前奉養直到百年,而非如今一般不得不嫁夫從夫,隨他回京城。

    “我會讓人好好保護岳父的。”

    “多謝。”

    “我是風家的半子,應該的。”

    接下來風雰便沒有再說話,等到龍安恪覺得不對才發現不知何時她竟睡了過去。

    輕輕嘆息一聲,他摸摸她的臉,微微地笑了,想來這几日她真是心神疲憊了吧,他愛戀之心驟起,便想著讓她好好將養身子。

    但是几天之后,他便對自己的決定大為后悔。

    每次他們打尖之時她便針線不離手,努力縫補的模樣看在他眼中實實地扎眼。

    “雰儿,岳父大人的衣服應該足夠穿了,你要是在擔心,本王就讓人尋一個針線班子送到坪水鎮去。”

    在等下縫制衣裳的風雰抬眸看了他一眼,道:“這是我親手所縫,意義自然是不一樣的。”

    某王爺又羨慕又嫉妒地盯著那衣裳,“我們成親這麼久,雰儿還未親手給我做過一件衣裳。”他越來越覺得將妻子拐離岳父身邊沒什麼罪惡感了,這可如何是好。風雰拿針在頭上抿了一下,淡淡地道:“咱們成親還不到半個月吧,有很久嗎?”

    龍安恪差點吼出他們有夫妻之實早就超過一個月的事實,還好他理智尚存,忍住了。

    “雰儿,你再這樣,為夫就不得不討些身為丈夫的權利了。”

    “你確定?”

    她這麼一說,龍安恪突然就不確定了。

    從前他一直以為她心性堅强,沒什麼事能動搖她的心志、影響她的情緒。結果卻說哭就哭,害他心神大亂。要是他真的敢在她堅持為岳父趕制夏衫的時候讓她履行身為冀王妃的“義務”……他突然有點怕她的反彈。

    哎,不得不慎啊。

    大業皇朝史記。

    冀王一生只娶一妻,共育五男二女,其長女出繼風姓。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
發表於 2015-12-16 20:15:42 |只看該作者
番外篇

     園中繁花似錦,綠樹成蔭。

    風雰扶著小丙的手慢慢走在青石小徑上,心情卻不怎麼明媚。

    “王妃,要不咱們到那邊的亭子里坐一會儿吧?”

    風雰望了眼不遠處的涼亭,“讓人回去給我拿几本書來,也好打發時間。”

    小丙轉過頭去吩咐后面跟著的王府侍女,然后繼續扶了主子往涼亭走。

    進了涼亭,風雰便坐到鋪了錦墊的石凳上,有几分無聊地看著亭外一簇簇金燦燦的菊花。

    “王妃,參茶。”

    風雰接了小丙遞來的參茶,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問道:“小丙,你說我像不像是被關在籠中的鳥儿?”

    小丙眨了眨眼,沒敢接話。

    風雰原也沒指望小丙真的會回答自己的話,她喝了口茶,道:“我只不過是懷孕而已,那家伙卻弄的王府草木皆兵,如今我是連多走一步路都不行。”

    “哪有這麼誇張。”小丙失笑。

    風雰輕哼一聲,手往旁邊一指,“那這些侍衛和婢女是怎麼回事?”簡直堪稱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小丙訕笑,“王府嘛。”

    風雰搖頭,某人在時牛皮糖似的守著她寸步不離,他若不在就派人守在她四周,連只蒼蠅都飛不過來。

    “王妃,王爺回來了。”

    聽到小丙的話,風雰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就看到了大步朝自己走來的某王爺。

    她蹙著眉將臉扭到了一邊。

    走近涼亭,龍安恪手一揮,多余的閑雜人等便都默默地退了下去。

    “誰惹雰儿不高興了,怎麼這副表情。”

    龍安恪一進涼亭便將人勾到了自己懷中,然后在她原先坐的石凳上坐了下來,這才看向一邊站著的小丙,問道:“有什麼事嗎?”

    小丙趕緊搖頭。

    龍安恪捏了捏風雰的下巴,讓她跟自己面對面,“跟本王說說,這又是怎麼了?”

    風雰簡單明了地告訴他:“不高興。”

    龍安恪點點頭,“看出來了,為什麼不高興?”

    她卻沒有搭理他。

    “到底誰惹我的王妃不高興了,說出來本王替你收拾他。”

    風雰伸手撥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蹙眉道:“那你先把自己收拾了再說吧。”

    “是本王?”龍安恪顯然很意外。

    “嗯。”她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

    “怎麼可能?”他挑眉,“最怕你不高興的就是本王了,本王怎麼會明知故犯?”

    風雰吸了口氣,道:“王爺,如果你還記得我是個孕婦的話,就不會讓我處在緊張的氛圍之下。”

    龍安恪微怔。

    她繼續道:“我知道頭三個月得小心,可是,我的身体沒有問題,而且我也不是不知輕重,這冀王府又不是龍潭虎穴,你真的不覺得自己太緊張了嗎?”

    龍安恪沉默了一會儿,然后嘆了口氣,抱著懷中的人,輕聲道:“本王最怕的就是你這麼嚴肅認真地跟我說話。”

    風雰揚眉。

    “本王知道了,不讓他媽這麼守著了。”他最終還是妥協了。

    自己的王妃一般情況下都會順著他,但是一旦觸及底線,她就會爆發,龍安恪承認自己其實很怕她那莫樣,讓他有一種仿佛只要一個不小心,她就會從此離他而去。岳父說過,不行就讓她自己好好過,她一直覺得雰儿很熱衷把他撇到一邊去自己好好過。

    這種事怎麼可以?

    他絕對不允許!

    “我困了,先回房了。”

    “本王抱你回去。”

    風雰閉眼靠在他懷中,道:“聽說你城外有庄子。”

    “想去庄子靜養?”

    “嗯。”

    龍安恪下意識便要答應,但話臨出口時卻生生咽了下去,“府里待得不舒服嗎?”

    “你連二門都不讓我出,你覺得我會待著舒服嗎?”風雰不答反問。

    “外面那些閑雜人等你何必要看,只看本王就夠了。”

    風雰無言了。

    小丙在后面偷笑,王爺的醋勁最大了,有時候真的就像王妃說的,無理取鬧。

    “龍安恪,”風雰伸手揉揉額際,“你准備讓我一輩子就困在這方寸之地嗎?”

    “雰儿——”

    “出門戴帷帽,不讓旁人看到我的臉也就罷了,現在似乎連我看別人也不成了嗎?你是不是打算把府里的侍衛都換成太監?”此話一出,把明暗衛們嚇得直打哆嗦。

    太可怕的設想了!

    龍安恪嘴角微微抽搐,“本王哪有那麼不講理。”

    “那就讓我出門,再憋在這座冀王府,我的心情一點儿都不會好,你要知道我是孕婦。”她最后提醒他。

    “好吧。”

    “你答應得這麼勉强是怎樣?”

    “沒有,雰儿想出門散心,本王哪能不讓,更何況你現在還懷著咱們的儿子,肯定不能讓你不高興的。”

    風雰抬頭看他,“你還記得答應我的事吧?”

    “嗯?”

    “如果這胎是女儿——”

    “記得記得。”

    說話間,夫妻兩個已經回到了臥房。

    將侍女都請退之后,龍安恪抱著妻子坐在床頭,一雙手極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游走,含著她的耳垂道:“那雰儿要為本王多生几個孩儿。”

    風雰想躲開,卻未果,不消一會儿,兩個人便赤|luo著滾到了床上。

    風雰伸手撐在他胸前,喘著氣,道:“不行,我懷著身孕……”

    龍安恪啞著嗓子道:“滿三個月了,我問過太醫可以了。”

    “不行……”她怕他不管不顧傷了腹中胎儿。

    “本王會小心的,聽話。”

    最后,風雰還是屈服在他的身下。

    自從妻子診出喜脈,近兩個月沒能近身的龍安恪終于如願以償地暢快耕耘了一番,覺得身心前所未有的舒暢,反觀被他折騰得困乏的風雰已經有些睜不開眼。

    “雰儿。”龍安恪摟著妻子,眉開眼笑的。

    風雰沒理他,她累極了,責任就算顧忌了她的身子也沒多收斂,果然不該心軟的。

    龍安恪一邊撫著她的身子,一邊道:“我們去坪水鎮安胎,你說好不好?”

    風雰一下子清醒過來,一雙明眸中滿是不可置信,“坪水鎮?”

    “好不好?”

    風雰狐疑地看著他,“真的?”

    “當然,本王怎麼會騙你。”

    風雰笑了起來,“好啊,不許反悔。”

    龍安恪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如花綻放的嬌顏,暗啞著嗓音道:“雰儿以后不許跟別的男子多說話。”

    “出門一定要戴帷帽。”某王爺繼續要求著。

    她伸手捶了他一記,啐道:“我都已經被你圈養起來了,你還不滿意?”她自嫁他,哪次出門不是從頭遮到腳?

    至于跟別的男人說話,她更忍不住眼角微抽,就連她參加宮宴之類,除了必須的應答,她何曾與旁人多說過一句話?

    “你答應我,我就許你在坪水鎮長住。”

    風雰吸了口氣,責任是拿捏住了她的七寸,死不要臉的壓迫啊。

    “雰儿——”

    “長住?”她確認。

    “長住。”

    “那行,我答應你除非必要,我不會跟別的男人多說一句話,我爹除外。”她最后補充說明。

    “我就知道雰儿最聽話了。”

    “滾,我要睡覺了。”

    “天色還早,睡什麼啊?”

    風雰一把抓住某人不安分的爪子,微微眯眼,“再亂來的話,孕期內你都別想碰我了。”

    “好吧。”龍安恪識趣地收起了不良心思,老實地環住她,認真地說:“你睡啊。”

    第二天,冀王便帶著妻子出城,美其名曰到城外的庄子去散心。

    等皇帝收到消息,說他家老七直奔坪水鎮而去后,忍不住派了個人去質問。

    然后,冀王讓使臣帶了答案回去。

    “我在坪水鎮有處庄子,簡稱城外的庄子,何錯之有?”

    皇帝頓時無語,又上這小子的當了!

    【全書完】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9-11 01:24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