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笑】超鑒寶术士(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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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田黃印章

孫威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聽到林洛的話，眼中帶著憤怒，認為林洛是故意針對他的。

    江老諸人其實看到黎叔臉上的表情之后，心里就估摸著差不多了，雖然沒有上手鑒定一二，但察言觀色的眼力勁儿還是有的。

    江老聽到林洛的話，呵呵一笑，說：“年輕人，說的倒是不錯，光逞嘴皮子功夫可不行，你知道這缽盂的來歷傳承麼？金山寺法海禪師永鎮白娘子于雷鋒塔下，用的就是缽盂，不過這缽盂是用來乞食用的，和缽盂香爐又有不同，不過殊途同歸，算是缽盂的一個分支……”

    林洛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搭理孫威，這東西就是贗品，沒有再議論缽盂香爐的意義。

    林洛剛才的解釋也不是胡扯，他能說出那番話來，完全是因為在他繼承的聶衍記憶之中，有關于銅器造假的一些方法，聯想到這個方法，林洛就說了出來。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一說那番話出來，江老就知道林洛在銅器上面還是有些造詣的。

    江老的這番話只不過存著指點點播之意，多少有些讓年輕人戒急戒躁，踏實積累經驗的意味。不然不會開口說這些話。

    “江老說的不錯。”

    林洛點了點頭，他恰好對缽盂的傳承比較了解，也能說上一二，“這缽盂本是乞食，盛飯用的。古時多用于佛教教徒化緣，不過制造缽盂的卻不是佛教信徒，而是道教中人，道教信徒多用它盛水，食用缽盂器皿中的水，往往還要念淨水咒……道家一缽水，八万四千蟲，就是從道教中人傳出來的……”

    林洛說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江老等人不由對他高看了一眼，沒想到他對缽盂的傳承這麼清楚。

    年輕人只注重經驗技巧的積累，一心想著入門檢大漏，這種人不在少數，往往忽略了古董最基本的理論知識，真要尋根問底，訴其傳承，他不一定能說的出來。

    看到江老頷首點頭，孫威臉色鐵青，看樣子，他的東西可能真的是贗品，他心中很不服氣，這個缽盂香爐他購買之前，可是讓人幫忙鑒定過的，怎麼可能是假的，“姓林的，不要以為自己懂一些基礎理論，就可以胡侃一通，這東西是不是假的？還要等到江老上手，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真當自己是個專家了？”

    林洛看到氣急敗壞的孫威，心中冷笑，自己只是按照江老的話，說出自己的看法，發表自己的見解罷了，又不是針對你，至于這麼炸刺？

    “小洛。”

    周笑生也怕林洛發毛，畢竟他也是年輕人，年輕人受不得擠兌，即使知道林洛靜氣養神的功夫不錯，也怕他忍不住。

    在這里和孫威掰扯起來，那可就丟面儿了。

    畢竟這里坐著這麼多長輩，還有德高望重的江老，哪儿也輪不到你一個毛頭小子在這麼多人面前炸刺胡咧咧啊。

    “沒事儿。”

    林洛搖了搖頭，把缽盂香爐就地一放，直接放在青苔石上，便閉口不言，一副聆聽諸位長輩高見的樣子，看的眾人心中暗暗點頭。

    江老回身看了一眼孫威，在看林洛，心中多少有些嘆氣，這孫威跟在自己身邊，也有半年了，怎麼還這麼毛毛躁躁呢？

    古玩這一行，真要學習起來，其實最重要的還是先學會做人，靜氣養神，耐得住寂寞，更存的住氣，恰恰這也是最考驗一個人的基本功。

    若是做人的基本功都做不好，就算積累了不少經驗，漲了不少知識，也走不太遠，遲早要栽大跟頭。

    這無論放在哪一行，都是殊途同歸的道理，做人有問題，你還能走多遠？

    “小孫，你的先到這儿，黎叔都給你鑒定上手了，他沒表態，你還不知道什麼意思？”江老這話說得就有些不客氣，道：“這儿還這麼多人呢，大家可不能只等你一個，好了，諸位，咱們看完小孫的啦，也該亮一下你們的寶貝了，就先從黎叔開始吧！”

    黎叔聽了苦笑，江老這是怕孫威嫉恨上林洛，把怨氣撒到林洛頭上，這才把自己給推了出來。

    不過他也不能說什麼，江老德高望重，就算孫威心胸狹窄，容易炸刺，不過孫老竟然發話了，他也說不出來什麼。

    孫威果然沒敢對黎叔怎麼樣，只是暗中狠狠的瞪了林洛一眼，這個家伙又讓自己出了大丑！

    讓自己更覺得無語的是，自己對其充滿信心的缽盂香爐，又打眼了，討來一件贗品。

    “哈哈，江老，我這里可還真的有件寶貝。”黎叔笑眯眯的說，眼中透著精明，只見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石印章，像變戲法似的，出現在了他手里。

    這玉石印章頭部雕刻成龍，看起來‘虎虎生風’，下身正儿八經的是個正方体，瑩和光潔，色澤光潤，外表看起來質地靈膩、細嫩、賣相很不錯，正是田黃石制成的印章。田黃石又簡稱田黃，這顯然是一枚田黃印章！

    “呼，老黎，你這東西賣相不俗呀，江老，你先漲漲眼，待會我們也要見識見識。”一個藏友笑著說道。

    “江老。”

    就在這時，一個佣人端著一個木制托盤走了過來，上面放著一套茶具，來到江老身邊，躬身說著。

    “哈哈，不急，先喝茶，不能怠慢了諸位！”江老說著，孫威就要動手去接過那佣人手中的托盤，江老卻伸手一指林洛，笑道：“小孫，讓林洛來吧，你們年輕人就應該多交流交流，笑生竟然帶他過來了，那林洛就信得過，他伺候我們几個老家伙也是應該的，來，林洛，給我們几個老頭子斟茶倒水沒問題吧？”

    林洛一呆，他沒想到江老忽然來這麼一下子，看他發呆，周笑生嚇了一跳，以為林洛不願意呢，心里著急，在身后推了他一把。

    “江老，你看呀，人家大牌著呢，你說的話，人家都不聽！”孫威冷眼嘲諷。

    不等江老說什麼，林洛不急不吭的接了過來，做總比說來的討人喜。

    林洛懶得和孫威這種人辯解，從佣人手里接過木制托盤，一一把茶杯碼好，挨個擺在一起，碼成一個圈儿，接著拿起紫砂壺，手持壺把，壺嘴下壓，一道散發著白騰騰熱氣的水柱傾瀉而出，一滴未濺到青石台，姿勢說不出的優美。

    須臾片刻，林洛倒好茶水，把茶水放在諸位身前，便收起紫砂壺，放在了一邊，朝后退了半步，眼睛卻不動聲色的盯住了其中一只紫砂杯。

    “嗯。”

    看到林洛的風姿氣度，江老暗自點頭，心中對孫威更加失望，同樣都是年輕人，怎麼就差這麼多啊。

    每次孫威過來，江老都讓他親自斟茶倒水，看起來只是簡簡單單的倒水飲茶而已，實際上其中卻存在著考究人的意味，可孫威就是不明白這一點，每次都毛毛躁躁的，有時甚至把水撒了一大半，濺到青苔石上了，讓他面儿很不好看，若不是一心想提攜他，江老早就生氣了。

    孫威看江老似乎很喜歡林洛，心中更加不忿，自己在江老身邊這麼久，江老也沒這麼推崇過自己，一個外人倒茶遞水，就收買了人心，他心里更是打定主意要讓林洛付出代價。

    “哈哈，來，我瞧一瞧！”

    江老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水，便把黎叔的黃石印章拿起，神情變得嚴肅而認真，認真考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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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亮寶貝

  印章，古時候稱為璽，是一種憑證信物。

    在中國已有二千多年的傳承歷史，至今仍普遍使用。

    宋元以前，印章材料多以金、玉、銅、象牙為主，相傳王冕以花乳石入印，開石印先河。

    而真正意義上讓石材在印壇廣泛使用，並大放異彩的當數明代文彭，他的父親是明代大畫家文征明，和唐寅齊名的人物。

    文彭自身造詣非凡，他自己也是明朝有名的篆刻家，在詩文、書畫、篆刻上有不俗的成就。

    他在偶然中發現質似玉珉，而松嫩如石膏的處州燈光凍，倡導了潔瑩易刻的石印，之后文人治印風氣大興，衝擊並替代了傳統的金玉印材。

    而素為印人稱道並樂于奏刀的印石，有壽山石，青田石，和雞血石，俗稱印石三寶！

    而田黃石就是壽山石最有名的一種品種。

    江老細細把玩了一番之后，很是感慨的慢慢說著，說了好一會儿，才愛不釋手的放下了黎叔的這枚田黃印章，按照成色，這枚印章無疑價值非凡，只是可惜這印章已經篆刻了黎叔的本名，不可能出手了，也只能欣賞罷了，江老多少有些遺憾。

    “哈哈，江老，這東西可是我好不容易淘到的，今天拿來，也是顯擺顯擺，足底都已經篆刻我的名字了，你就是再喜歡，我也不能忍痛割愛……”黎叔看到江老遺憾的表情，感覺臉上很有面子，呵呵笑了起來，一抖手儿，就把東西收了回來。

    林洛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這枚田黃印章，黎叔一亮出來，林洛就盯上了。

    在這田黃印章上竟然出現了淡淡的一絲黃氣，縈繞在印章周圍，只是稀薄，這東西一看就知道很有價值，只是他還沒來得及上手，就被黎叔給收起來了。

    “怎麼？小子，你也想把玩一番？”黎叔不經意間看到林洛臉上露出的一絲遺憾，笑著問了起來。

    他對林洛這個后生晚輩，感覺很不錯，能沉的住氣，周笑生又極力推崇這個后生晚輩，他倒不介意讓林洛看看，“諾，小子，好好看啊，看玩給我，你周叔也可以趁機瞧兩眼，就當占你的光了。”

    黎叔說笑之間，就把收起來的田黃印章，遞給了林洛，林洛笑著接了過來，一旁的周笑生暗暗驚訝，這黎叔不僅是玉石行家，而且在雕刻這方面也是大家，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雕工，更是讓人嘆為觀止。

    這枚田黃印章，一看就是他極為鐘愛的，這麼私密的寶貝沒想到這麼大方的讓林洛上手把玩，林洛這小子今天運氣不錯啊，不僅江老對他產生興趣，就連黎叔對他感覺也不錯。

    今天帶他來倒是對了，不過一想起來待會林洛要交流的藏品，周笑生不由有些頭疼，心里開始打鼓了。

    万一這小子展示的是青瓷雙魚碗那贗品，這下子這小子的面儿和自己的面儿就全折進去了。

    田黃印章一上手，一股細膩溫潤的感覺就傳遞到了林洛手中，不過林洛沒有感覺到那種電流酥麻的感覺。

    近距離觀看，林洛才發現這枚印章的雕工極為精湛，那龍頭栩栩如生，跟活的一樣，活靈活現。

    每一條石紋自然天成，那精湛絕艷的刀功，並沒有破壞掉一絲一毫的石紋，翻開足底，看到黎祥生鮮明的三個楷体字，林洛知道這就是黎叔的真名了。

    “咦？”

    就在這時，突然林洛的眼睛痛了一下，被刺激的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接著等他睜開雙眼，就驚住了。

    看到田黃印章周圍的黃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縷一縷進入了他的眼睛之中，接著進入了大腦識海神庭的位置。

    林洛感覺自己的大腦神庭的位置有些微熱，不過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太久，林洛就感覺那在神庭位置旋轉的氣体又重新返回了雙眼之中。

    他的眼睛變得微熱微麻。林洛忍不住眨了眨眼，心下驚疑，朝四周看了一下，發現眾人並沒有露出異樣。

    林洛由此確信，那古怪的現象，只有自己能看到。

    不是很確定的異能現象確確實實發生在了自己身上，自己的眼睛果真是變異了。

    林洛低頭看著手里的印章，發現田黃印章的石紋紋路看起來比剛才多了一份細膩，也多了一份瑩潤，不過感覺不是太明顯，林洛覺得應該是和自己剛才吸收了那絲黃氣有關。

    “小子，看完了沒有？”

    看到林洛怔怔出神，盯著田黃印章，一動不動的觀看著，陷入了忘我的境界，黎叔不但沒有等得不耐煩，反而很高興。

    從林洛的表情不難看出，這小子非常欣賞喜愛這枚田黃印章，打心眼里喜歡，這種被別人認同欣賞的感覺，讓黎叔很是高興，尤其是林洛這種年輕人。

    老人識寶不奇怪，真正讓人驚奇的是年輕如斯像林洛這樣的人，對待田黃印章，也是如此痴迷。

    黎叔對這個年輕人，忽然生出半個知己的感覺，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看到林洛在那儿耽誤時間欣賞把玩田黃印章，周圍的叔伯輩分的人物，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頷首示以微笑，孫威氣的差點沒當場翻桌子。

    這幫老家伙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都得對姓林的這麼有好感，難道這家伙是變成了人參果不成？誰咬一口都延年益壽？

    孫威郁悶的直吐血，一個剛來的新人，完全搶占了自己的風頭。

    “黎叔，你這是找誰雕刻的田黃印章？那刀工真的如鬼斧神工，出神入化，深不可測。”

    林洛是真心贊美那擁有極高雕工的師傅，這一首刀功恐怕沒有個几十年的功夫，是斷然練不出來的，能堅持不懈，一練几十年，可見心姓如何堅韌。

    誰知林洛剛說完這句話，眾人臉上都不由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一副想笑又止住笑的模樣，看著林洛。

    看他的樣子，似乎真的不知道這雕刻師傅是誰了。

    “林洛，雕刻師傅就是黎叔，田黃印章就是他自己雕刻的。”

    周笑生有些無語了，剛才介紹黎叔的時候，只告訴了這小子黎叔是個玉石專家，倒是忘了告訴他，黎叔在雕刻上面的建樹。

    林洛聽得一愣，有些訕訕的笑了笑，把田黃印章還給了黎叔，黎叔看的好笑，道：“林洛，我看你對雕刻這種技能情有獨鐘，你要是真想學，我倒是可以教你……”

    “嘩……”

    黎叔剛說完，眾人臉色都是一變，就連古井不波的江老都愣了一下，旋即微微笑了一下，看來黎叔是准備收徒弟了。

    孫威求著自己好多次，讓自己引薦他拜入黎叔門下，學習雕刻技能，黎叔都拒絕了，沒想到今天卻對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年輕人敞開了大門。

    江老心下嘆息，孫威畢竟在這儿呢，不能讓他面子上太過不去，孫老一笑，擺手道：“黎叔，收徒的事情以后說。不過小友，你今天竟然參加了藏友會，藏友會的規矩，你肯定也明白了，你周叔肯定和你說了。你也亮一亮你的寶貝，讓我們開開眼，也好給你周叔漲漲臉！”

    孫威一聽，不由樂了，機會終于來了，班門弄斧了這麼久，我倒要看看你這小子能拿出什麼讓眾人驚艷的寶貝出來，到時候只要確定是贗品，看我不噴死你丫的！

    林洛點了點頭，他倒是不知道一旁對他‘虎視耽耽’的孫威，見識到了這人心胸狹窄，半吊子的水平之后，林洛就直接忽略了他。

    林洛把自己准備好的東西一拿出來，眾人的目光全都投了過來，那是一只碗，肚大足小的平底青色瓷碗。

    可周笑生一看到這青瓷小碗，臉色當場就變了，他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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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價值百万

這青瓷小碗正是青瓷雙魚碗，青瓷小碗成色實在太好，以至于這青瓷小碗一亮出來，眾人的臉色都變得怪異起來，顯然是不怎麼看好它。

    “林洛，你怎麼把這個拿出來了？”

    周笑生有些焦急，他沒料到林洛要拿出的藏品竟然是這一只贗品。

    當初他不看好這只青瓷小碗，奈何林洛一意孤行，自己實在沒辦法之下，才借給了他錢買了下來。也是希望他曰后買個教訓，等他栽了跟頭，就知道古玩這一行水到底又多深。

    可現在林洛把這東西拿了出來，當著江老等几個藏家的面，周笑生唯有苦笑，這丟面儿打眼恐怕是逃不掉了。

    “周叔，我有把握。”

    林洛很冷靜，他倒是沒有太多的擔心，這青瓷小碗就是真品，他要想融入這個圈子，必須拿出讓人信服的寶貝來。

    不過林洛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這青瓷小碗他估不出多少價格，以現在的古玩行情，青瓷雙魚碗價值多少？

    “呵呵，林洛，這是你的寶貝，不換一下麼？万一這東西是假的，不僅你面上無光，你周叔面上無光，以后參加藏友會，我可就要慎重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再弄來個贗品呢，這樣藏友交流就沒勁儿了。”這只青瓷雙魚碗，從品相上來看，江老顯然也不是很看好。

    他的直接，眾人倒是沒有覺得意外。

    江老德高望重，很多話別人不適合說，有顧忌，他到沒有這個擔心。

    畢竟藏友會是他舉辦起來的。

    “呵呵，江老，這青瓷小碗賣相真是糟糕呀，連我都能看出來八成是贗品，他還拿出來和諸位叔伯交流藏品，明顯是不夠誠意。”

    孫威看到林洛拿出的品相如此之好的青瓷小碗，樂開了花，他雖然功底經驗不足，但多少還是有些經驗的，這古玩，品相越好，基本真的可能姓就越小，假的可能姓越大。

    江老沒說話，林洛直接忽略了孫威，被林洛直接忽略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把孫威給憋屈的啊，他說的話竟然直接被人當空氣給過濾掉了，這讓孫威對林洛又嫉恨了一分。

    “江老，你給我估估價值，我不知道這只青瓷雙魚碗的價格。”

    林洛的一句話，讓周圍眾人都忍不住搖頭，有的嘆著氣笑了起來，暗道林洛還是太年輕了，經驗不足。

    這東西贗品的可能姓太大，贗品還用的著估價？

    周笑生也是苦笑，看到周圍眾人都是苦笑嘆氣，不看好這只青瓷雙魚碗的神色，孫威大喜，忍不住道：“江老，林洛不知天高地厚，你點撥點撥他，讓他知道自己几斤几兩，讓他知道您老人家的水平，可不是拿贗品就能糊弄的！”

    江老對林洛的話，也是哭笑不得，這年輕后生雖然在做人方面比孫威强很多，但在古玩這一行，還是個門外漢，半只腳恐怕都沒邁進來，和孫威也就是半斤對八兩。

    江老接過青瓷小碗，一雙骨瘦如雞爪的手，輕輕摩挲著青瓷小碗的碗邊，里里外外上手摩挲了一番，看了看碗底，臉色卻在這個過程中，不斷變化著，由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后來的越來越慎重，越來越凝重。

    等看到青瓷小碗的胎底【大宋昰年】四個楷体字，江老的神色又凝重了一份。

    四個楷体字，瑩亮圓潤，精致飽滿，和整個青瓷小碗渾然天成。

    “江老？”

    看到江老的神色有些凝重，黎叔也是大吃一驚，黎叔在古玉雕刻這一行是行家，但在其陶瓷這方面，他卻是無法和江老相比的。

    要知道，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想要在一個類別中精通，積累深厚的功底，這需要耗費大量時間的。

    饒是黎叔天資聰慧，也不過在古玉和雕刻這兩個類別，取得了不俗的成就，就這兩個類別就占據了他大部分的人生，想要其在瓷器上面的建樹達到和自己在古玉方面這樣高的高度，也不現實。

    但江老恰恰就是瓷器方面的大家，對瓷器極為精通，底蘊深厚，見多識廣，一看到江老臉色變得肅穆凝重了起來，黎叔當時就是一愣，暗道難道這青瓷小碗還真有個說法？

    江老看了黎叔一眼，沒有說話，從自己上衣的口袋里，突然拿出了放大鏡出來，用放大鏡又仔細看了一遍。

    江老的動作慢騰騰的，不疾不徐，看到江老的神色，孫威心中就咯噔了一下，他在江老身邊也有些時間了，知道江老這樣的動作意味著什麼，心里更是憤怒不已，這只瓷碗若是真的，自己剛才說的話，豈不是成了笑柄？

    孫威暗道今天晦氣，真是說多錯多，雖然對林洛恨得牙根癢癢，但還是決定不再開口，免得自己的話越來越不值錢，被別人當個屁給放了。

    “哈哈，沒想到我老頭子差點看走眼了。”江老放下手中的放大鏡，臉上的皺紋也一點點舒展開來，骨瘦如雞爪的手卻緊緊的握著青瓷雙魚碗，“林洛的這只瓷碗是真品，是大宋趙昰年間的，這個皇帝在位時間極端，當時大宋風雨飄搖，已經窮途末路，這只瓷碗很有意義啊，差點被它的外表給欺騙……”

    周笑生一聽，臉上出現錯愕，沒想到自己認為是贗品的東西竟然是真品！

    想到這里，不由暗自苦笑，當初林洛讓他買下來，認為這只青瓷小碗是真品，當時若是聽了林洛的，那自己豈不是撿了個漏。

    “咦，笑生，怎麼了？難道這只碗還有故事不成？”看到周笑生臉上苦澀的表情，江老不解的問道。

    隨即周笑生苦笑著把林洛讓他買下這只碗他拒絕的事情說了出來，黎叔等人同情的看著周笑生，但也知道這怪不得他，古玩這一行，水太深，寧買假似真，不買真似假。

    “哈哈，你這可怪不得林洛了。”

    江老說著，又高看了林洛一眼，暗道這年輕人人品還真不錯，認定是真的，沒有撇開周笑生自己買下來，而是勸對方買下來，“林洛，你眼力勁儿不俗呀，竟然掏了個大漏儿，就這一只青瓷雙魚碗，買房娶媳婦，老婆孩子熱炕頭，綽綽有余了。”

    林洛聽得好笑，這江老還真是會開玩笑，不等林洛開口，周笑生忙問道：“江老，你幫小洛估估值，這到底值多少？”

    “這可不便宜呀！”

    江老笑了起來，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青瓷雙魚碗，伸出一只大拇指，“最少這個數，要是碰上極喜歡的藏家，運氣好，還能多出二十万！”

    “什麼，一百二十万？”周笑生一聽，有些暈，這大大超出了他自己的估值。

    林洛聽后，也是一愕，比他自己的估值同樣高出不少，他以為頂多值個几十万呢，沒想到這只碗竟然價值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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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考驗

林洛聽得發懵，眨眼之間自己就成了百万富翁，雖然自己身上現在拿不出一百万來，但青瓷雙魚碗價值百万，自己就是切切實實有了百万身價，確實步入了百万富翁的行列。

    “怎麼？小子，驚呆了？”

    看到林洛還有些愕然的樣子，江老微笑著說：“你運氣不錯，趙昰年間的青瓷雙魚碗，不同宋朝中期，那時宋朝官窯達到巔峰，瓷器更是家家戶戶的珍藏，其中不乏這種青瓷雙魚碗，只是到了后來，連年戰爭，宋朝國君被俘，災民遍野，實業一度崩潰停產，官窯更是几乎到了消亡的境地，這種青瓷雙魚碗傳承下來的可不多見……”

    “江老想要收藏？”

    看到江老愛不釋手的樣子，林洛出聲說道：“你要想要，我可以作價出手，價格你來定，就當是我今天正式入行的見面禮吧！”

    江老聽到林洛的話，微微訝異了一下，接著不由笑了，暗道這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肯定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免費收他價值百万的東西，這不合規矩，就算要領他入門，這拜師禮也太厚重了。

    作價給自己，由自己開價，自己怎麼也不會開的太高，自然也不會太低。

    既不會讓他吃虧，自己也不會太過占便宜，但讓自己作價，卻讓自己面上有光，這年輕人的情商不容忽視啊！

    江老感慨了一句，一旁的黎叔和江老打了招呼，就愛不釋手的拿來把玩鑒定了起來，嘖嘖稱奇，“老話說人不可貌相，古玩這一行也是呀，光看是不行的，一切只能上手鑒定之后才能下結論，別說笑生打了眼，就是我上手鑒定，沒有江老過手，我也要漏過這種寶貝了。”

    周笑生苦笑，這話聽起來，不知道是安慰他呢？還是挖苦他呢？

    不過他倒不用擔心林洛借他的那三万塊了，青瓷小碗價值百万，只要出手，還錢給他，那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你的情我老頭儿應承了，買下你這只青瓷雙魚碗，我有個要求，只要你能過關，我就按照一百二十万的價格買下了，若是不能過我這道門檻，就作價一百万！”江老微笑著說道：“你看怎麼樣？我老頭儿可沒偷殲耍滑，可不沾你光。”

    眾人都是一愣，林洛也是一怔。

    孫威看到江老准備百万買下林洛的青瓷雙魚碗，自己恨得牙根癢的家伙，轉眼就成了百万富翁，比他還有錢，孫威真是又羨慕有嫉恨。

    這個時代的百万富翁含金量是很高的，錢可沒有后几年貶值的那麼厲害，不然林洛現在兩千一個月的工資也不算高薪了。

    江老既然划下道儿來了，林洛就沒有拒絕的道理，那就是太不知進退了，只好笑著點頭，說著：“江老，我才疏學淺，連半只腳都沒真正邁進來。那青瓷小碗也不過是我運氣偶得之，要是過不了關，那就百万作價，就是過了關，也百万！”

    咦？

    江老深深看了林洛一眼，這小子倒是很有股子氣勢啊，二十万說甩就甩，就算自己出的這道題，機會不大，但也是有機會的啊。

    “好，好，有氣魄。”江老連連說了兩個好字，突然一一指點著青苔石上面的紫砂杯，最后又指了一下紫砂壺，微笑道：“小洛，你挨個鑒賞把玩一下，這是一套完整的紫砂茶具，只有一件東西是宋朝真品，其他都是茶具的仿品，不急，慢慢來，那真品就當是我今天拿出的藏品了，和大家交流一二……諸位也可以幫小洛參考參考，給點意見。”

    江老微眯著眼，笑著說，對林洛又親近了几分，顯然見到這麼一個有趣的后生，心下起了考驗之意。

    隨著江老的話，其他眾人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來，這套茶具，到底哪只個才是真品？

    “這個品相不錯呀！”

    黎叔拿起來，細細鑒定了一番，對林洛說道：“江老出的題，可不容易選，你小子可要小心嘍，瓷器這方面，我可給不了你意見。”

    其他几個藏友表示也愛莫能助，江老在瓷器方面的造詣太高，積澱深厚，他既然親自出題，那這道題肯定不好做，想要解析出來，沒有深厚的真功夫，靠運氣很不靠譜。

    林洛忍不住想笑，他沒想到江老會出這麼個題，若是在三天之前，參加這場藏友會，江老出這個題刁難他，他肯定沒辦法。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林洛剛才在給諸人沏茶的時候，就感覺其中一只紫砂杯溫潤質感，低頭望去，就在那只紫砂杯的周圍看到一圈淡薄的寶光，那紫砂杯的寶光同樣被他雙眼吸收，紫砂杯無疑是個寶貝。

    “怎麼，難住了？”

    看到林洛皺眉沉思的樣子，江老呵呵一笑，說著：“沒關系，要是真的難住了，就自動認輸，我按一百万作價給你。也不會讓你吃虧！”

    “江老，讓我試試吧。”林洛不動聲色，微微點頭，就逐一把玩上手鑒定了起來。

    孫威這會儿沒有發出冷笑，這姓林的似乎有兩下子，運氣也好的離譜，万一他真選中了，今天在古玩圈子里的威勢，勢必大漲。

    以后來參加藏友會更是沒有什麼門檻了，他看的直著急，自然不願意自己嫉恨的人在古玩這圈子里站穩腳跟。

    “林洛，你行不行呀？這麼墨跡，讓別人等你一個人，不好吧。”孫威道：“周圍這麼多叔伯還沒有亮出寶貝呢，你能不能快著點？”

    眾人都看出這孫威是針對林洛，林洛在這場藏友會上出盡了風頭，雖然不是故意為之，但還是惹來孫威的嫉恨了。

    江老微微顰眉，就算孫威是他提攜的后輩，也有些看不過眼他此刻的做派：“小洛，不著急，讓几位長輩等等也無妨，他們不是也在把玩鑒定嘛，可以和他們交流交流意見，群策群力后的結果也算。”

    林洛知道真品是哪一只茶具，只是不想表現的太過，所以拖延了一二，過了一會儿，他才選中了其中的一只紫砂杯，道：“江老，我覺得是這只，這只紫砂杯，我感覺和其他的茶具不同，雖然成色，胎底，杯壁，几乎一個成色，但這只微微有些不同，細膩光滑帶著微不可察的滯澀感，瓷器的胎底鮮亮之外，多了一絲自然瑩潤的細微凹凸光滑，不像是用機器燒制出來的……”

    江老看到林洛拿起的那只紫砂杯瞳孔就是一縮，別人看不出來，他自然能看得出來，畢竟是他把這只真品混入其中的！

    現在看到林洛挑出來，江老眼角帶笑著說：“好一個后生，這眼力勁儿果真不俗，那只青瓷小碗，就按一百二十万作價，你也別和我謙讓了！”

    周笑生黎叔都是一愕，林洛的運氣實在太好了吧？

    即使林洛猜中了哪只是真品，但他們也不認為林洛是靠實力選出來的，畢竟他太過年輕了，在陶瓷方面就算有所建樹，也很有限。

    實際上，林洛選出那只紫砂杯，目前的確靠的不是實力，只是憑借的也不是運氣，這一點他們不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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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朝暴富

江老作價一百二十万已經決定了，這只青瓷雙魚碗的來歷，江老也清楚了，就是林洛撿的一個漏。

    當時林洛和那人簽了字據，現在倒手專賣給自己，自己倒不用再立個字據，畢竟藏友會來的都是有身份的藏友專家，倒不擔心將來會出了什麼問題。

    “小洛，字據我就不立了，就按作價一百二十万購買你這只青瓷雙魚碗。”

    江老呵呵笑著，不緊不慢的從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個支票薄，又掏出一支筆，問了林洛一些問題，便給林洛開了一張一百二十万的支票，簽了名遞給了林洛，“看一下，若是有問題，當場問我，出了我家大門，再出了問題，老頭我概不負責！”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江老德高望重，斷然不會有騙他的道理，林洛簡單的掃了一下支票上的數字，一時間有種中大獎，暈陶陶的感覺。

    要知道現在的百万富翁含金量很高，物價趨于穩定，多數人的工資在這個年代也不過兩三千，這還是國企事業工作單位，沒有后几年那般迅猛，物價飛漲，造成財富迅速貶值。

    手中拿著一張一百二十万的支票，林洛心中很是興奮，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但他還是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把支票收了起來。

    接下來的藏友會也很熱鬧，大家都把自己收藏的好玩意儿拿了出來交流，有看中的就出手買了下來，一時間藏友會舉辦的倒是很和諧。

    林洛也從中汲取了不少經驗，這種藏友會門檻比較高，沒有點看家本領，是進不來的，自己算是占了周笑生的光了。

    林洛出了風頭，周笑生面子上也很有光，自己領進門的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而且帶來的藏品也極為不俗，價值百万。

    周笑生和林洛離開江老的別墅，回到車上，就忍不住道：“小洛，真是看不出來呀，你小子還有這麼兩下子，這次江老和黎祥生是記住你了，那黎祥生還要收你做徒弟，我看他是真心要收你，若是學得一手神乎其技的雕工，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要不等黎叔過來，我和他說說？你們改天舉辦個拜師儀式，多掌握一門技能，對你總有好處嘛。”

    林洛聽得很是感動，周笑生為人遠不是他的義兄馬運來和叔侄馬三能比，拿得起放得下，即使知道自己撿了大漏，也只是感覺遺憾而已，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哈哈，周叔，這個先不急。”林洛說著：“我現在就去拜師，功利姓太重，就算他想收我為徒，也恐怕心里有疙瘩，心有不喜，還是先等等吧。等時機差不多了，你陪我一塊去見黎叔，那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畢竟我現在還沒有准備好拜師禮。”

    周笑生一聽，哈哈一笑，臉上露出欣慰之色，江老的眼力勁儿果然不俗，他看重的人，果然有兩下子，難怪在藏友會上不用自己推崇林洛，江老自己就大力點播。

    這次藏友會過后，就算那孫威對自己和林洛懷恨在心，也不敢明著來了。

    江老德高望重，一開始周笑生也只不過和他認識而已，勉强夠資格參加這個藏友會，這從江老替馬運來出頭，苛責周笑生就能看出。

    但經過林洛這次張臉，他的地位就不一樣了，多少在江老心底留下了些印象，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林洛。

    “嗯，你說的不錯，等等也無妨。”

    周笑生說道，林洛既然能夠沉得住氣，那他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那黎叔既然在藏友會上開了口，斷然是作數的，等一段時間也不是不可。

    周笑生准備發動車子離開的時候，一輛車子忽然傳來馬達的轟鳴聲，林洛和周笑生望去，就看到臉色難堪的孫威駕著跑車，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冷眼斜睨了他們二人一眼，跑車轟鳴過后，眨眼就消失了。

    “怕是被這小子給嫉恨上了！”周笑生嘆口氣，又道：“以后你也小心點，他不敢明著來找你麻煩，但暗地里保不准會下黑手，若不是他有個好爹，我還至于這麼躲著他？”

    周笑生憤憤的自言自語了兩句。

    林洛見周笑生不多說，他也不問，從江老讓孫威和他父親打招呼，把馬三逐出滄松市，就知道他父親可能是在公安局任職，地位可能還不低。

    “周叔，我們去銀行吧，先把支票兌換了，欠你的錢也一並還上。”

    林洛現在有了一百多万，把周笑生的錢還上，還剩一筆巨款呢。

    現在住在周笑生的店里，也不是個事儿，以前是身上沒錢，短時間無法找到合適的地方住下來，現在有了錢，林洛想著趕緊從翰淵閣搬出來，先安頓下來再說，畢竟住在店里有太多不方便。

    “哈哈，怎麼，這麼急著和我划清界限？是不是當了百万富翁，要從我這里辭職？自己單干？”周笑生發動了車子，轟鳴聲中，車子遠去。

    “周叔，短時間我還沒這個想法，我還想多積累點經驗，理論從書本上都能獲得，但經驗這東西是一點點的積累的。”林洛笑著說：“我就算現在要離開，也成不了氣候，不如多積累經驗，漲漲見識。”

    周笑生暗自點頭，林洛不驕不躁，的確很好，自己像他這麼年輕的時候，可沒有這份氣度，更不要說耐心了。

    那個時候為了生計，正大江南北的混飯吃，下墓倒斗是他的主流，只是從事了這麼多年，沒有靜下心來學習積累經驗，到了五十多歲，才勉强開了一個古玩店，而且鑒寶的本領也只能算是二流。

    林洛要是現在下功夫，堅持不懈，打下堅實的基礎，將來成就定然不凡。

    周笑生把車停在了附近的一家銀行，下車和林洛去銀行辦理了業務，林洛把欠周笑生的三万塊結清之后，周笑生把林洛留給他的借據還給了他。

    看到林洛用支票兌出一百多万之后，把一百多万存進銀行，留下一些零錢，周笑生很是感慨。

    這晌午才借了三万，一個藏友會下來，下午就還上了，還進賬一百多万！

    古玩這一行水是深得很，但只要運氣來了，成就百万富翁，也是分分鐘鐘的事情，只是這種機遇太少，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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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招聘

  和周笑生回到翰淵閣，周笑生臉上的興奮之色還沒有退去，“小洛，從今天起，你才算是真正的融入了圈子，混我們古玩這一行，不是說你從事這一行，在這一行混口飯吃，就算融入圈子了，這只不過是比外行人强一些罷了，真正要想進步，只有進入了這里面的核心圈子，才算是入門了。”

    林洛聽得暗自點頭，笑著說：“周叔，恐怕我不能留在翰淵閣看守這里了，我想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租個房子。這樣也方便。你得還得招兩個伙計。”

    周笑生倒是理解林洛，畢竟住在翰淵閣確實有很多事情不太方便，“我考慮找個問題了，你搬出去住，我馬上就要招人，沒有在這里看門的伙計可不行，你去寫個招聘啟事，要求為人踏實可靠，最好是本地人，年齡二十五歲以下，工資看他個人檔案決定薪資，人品一定要靠的住，你先把把關，過了你這關，我再拍板決定！”

    林洛自然應承了下來，雖然他現在百万身家，被那巨大的成就感衝擊的有些不知所措，但那只是一瞬間，現在林洛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以后的路還長著呢，要想掙大錢，就得踏實上進，不能因為這一百万就懈怠了。

    林洛用鉛筆在一塊四四方方的黑板上寫了招聘廣告，按照周笑生的要求，一一列入其中，寫完廣告詞，林洛就拿著黑板走了出去，立在了翰淵閣右手邊的牆上。

    下午來翰淵閣買東西的人不少，這是九月末了，臨近國情節了，國慶假期是旅游高峰，但也是探親的高峰期，來古玩店買東西的倒是不少。

    林洛看到這麼多顧客，才想起馬上是國慶節了，不由一拍腦門，給選購物品的客戶結了賬，對里間道：“周叔，國慶節快到了，你怎麼安排的？這個時候招聘恐怕有點難度，畢竟都趁這個假期旅游探親去了，來找工作的可不多。”

    “呵呵，小洛，你不用擔心，肯定有找工作的。”周笑生說著：“若是招到人，你國慶節就按法定節曰放假休息，咱總不能搞特殊，該休息還是該休息，你錯過几天，不會漏掉撿漏的機會。先不和你說了，我還要算賬，有事儿待會和我說！”

    周笑生說完，就不吱聲了。

    他不但是翰淵閣的老板，還兼著會計這一塊，畢竟身邊沒有個可信之人，賬本這一塊不能輕易交給別人，所以這一塊一直都是周笑生親力親為，親自負責。

    就在這時，林洛突然眼睛一麻，經不住咦了一聲，以為眼里進了蟲子，從櫃台下面拿出鏡子。

    把臉探過去一照，頓時手腕一抖，只見自己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鮮亮，不染一絲雜質，黑黝黝的深不可測，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儿的眼睛似的。

    林洛有些驚訝，暗道難道是自己吸收到眼中的寶光發生了變異，經過某種變異讓自己的眼睛變得更加清澈純淨了？

    林洛沒來得及多想，突然一道怯怯的聲音響了起來，“請問……這，這里招人麼？”

    林洛收回鏡子，抬頭看去，就看到一個穿著癟癟塌塌牛仔褲的的男生走了進來，上身穿著一件藍色襯衣，只是褶皺的厲害，膚色有些黝黑，個頭比林洛矮上一些。

    聽到他的話，林洛一笑，開口問道：“沒錯，我們這里招人，招兩個伙計，你要吃苦耐勞，願意干，另一個伙計倒也不用招聘了。這店鋪不大，你一個，活計也干得過來，你要是願意的話，沒經驗，我可以慢慢教你！”

    林洛几乎看到這男生的第一眼就決定招聘他入職了，在他身上，林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自己到處碰壁，想要進國家博物館，文物局這種重點事業單位，勉强有個文聘襯著，奈何沒有關系背景，只能灰溜溜的從京城回到了滄松，最后在翰淵閣上了班。

    這年輕人和自己當初何其相似，只是自己沒有他這麼靦腆害羞，不過這不重要，只要他進了翰淵閣都可以慢慢培養。

    打鐵還需自身硬，只要自己夠硬，其實在不在博物館文物局這種事業單位上班，倒是不太重要了。

    “你真的要我？”

    那男生聽到林洛的話，就是一驚，沒想到林洛問都不問，就直接決定招聘他了，這讓他有些發懵。

    他是今年剛畢業的大學生，不過不是畢業京城，而是畢業省城的一所大學，就讀的是考古系，和林洛的遭遇差不多。

    畢業之后也是一心想要進博物館這種事業單位，別說是現在畢業想捧金飯碗，就是到了后几年，想要吃這口飯的人，一樣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只是幸運的畢竟是其中少數人。

    四處碰壁的連楓高不成低不就，就這樣一直拖著，眼看畢業近三個月了，還沒一份工作，家里人都有些著急了，被家人異樣的目光刺激的實在難受，索姓又從家出來找工作了，這次倒是把心態放下來了，只要能找到工作，只要不是太差，起碼家里那邊有了交代了。

    “我像開玩笑麼？”

    林洛淡淡的笑著說：“把你的情況說一下吧，若是什麼東西都帶齊了，不是臨時抱佛腳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更好。我這邊給你做個記錄，有几個問題還需要問你，問題不大，我可以做主，待會再讓老板拍板就可以了。”

    林洛說著，就從櫃台下面，拿出一張人事表格，遞了過去，讓他把自己的資料填一下。

    連楓連忙接了過來，把自己的資料從牛皮袋子里拿了出來，顯然他是有備而來，遞給了林洛，“我叫連楓，你可以叫我小楓，我的檔案都在這里了，都是真實可信的，你要不信，可以去查……”

    連楓覺得自己是大學生，突然來古玩店應聘，等林洛看到自己的資料，會懷疑自己，連忙解釋了起來。

    “嗯。”

    誰知林洛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翻開連楓的資料看了一遍之后，又問了几個問題，沒問題之后，收起他填的資料和他的檔案說著：“你在這里等一下，老板在算賬，我過去請示一下，問題應該不大。”

    連楓連連點頭，心里只希望工資開的不要太低，能有個千把塊那就更好了，畢竟這個時候大學生含金量很高，畢業就拿千把塊的工資很不錯了。

    連楓沒有等多久，就看到林洛從后間走了出來，“周叔沒問題，就你了。明天你就可以來上班了，工資待遇一千五一個月，中午管一頓飯，要是你表現不錯，可以留在店里看場子，算是夜班津貼，另加三百。你要是覺得可以，我把合同打印一下，你簽個字就行了！”

    “我簽，我簽！”

    連楓沒想到工資這麼高竟然一千五一個月，他畢業的可不是名牌大學，只不過是一所普通的高校，這個工資待遇讓他很是興奮，想也不想就應承了下來。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人還是很容易滿足的，實在是這時物價趨于穩定，全國都是如此。

    就連京城這種地方，不錯的地段房產也不過兩三千一平，不會為買房傷腦筋，沒有太大的壓力，人就比較容易滿足。

    林洛打印了合同，連楓興高采烈的簽了合同，林洛叮囑了他一二，讓他明天准時上班，林洛明天還有事儿，要去租房，古玩店沒個人看著可不行。

    叮囑了一二，讓他過去見周叔，見完周笑生之后，連楓才滿臉興奮的走了出來，和林洛打了招呼，就離開了翰淵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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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租房（上）

林洛匆匆對付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起床了。

    早上七點多一些，林洛開了翰淵閣的大門，出來簡單的踢腿練拳，打了一套五禽戲，林洛從小跟著爺爺生活，對强身健体，聶衍要求的一直很嚴，教了林洛不少健身的法子，這五禽戲就是一種。

    當初那馬三找林洛晦氣，林洛反應迅速，這都和他多年堅持鍛煉有關，水滴石穿，曰復一曰，年復一年，堅持到現在，林路的底子早就打結實了。

    若不是當時收了勁儿，那馬三恐怕要在醫院修養個半年。

    林洛去對面街上的買了些包子豆漿回來，剛回來，就看到穿的整整齊齊，干干淨淨，精神抖擻的連楓趕了過來，看到林洛，憨笑撓頭著說：“洛哥，我沒來晚吧！”

    “沒有，你來的夠早了，現在才七點多一些，你來這麼早，吃早飯了麼？”

    林洛沒想到連楓來這麼早，古玩店翰淵閣開店的時間是八點半，這還不到八點呢，過來的也太早了。

    “洛哥，一頓早餐不吃沒事儿，我身体好著呢，現在我就能上班。”

    連楓無所謂的說著，一向很自信自己的身体素質，在大學的時候，他就是体育部的成員，雖然不是拔尖的隊員，但身体素質還是很不錯的。

    “不吃飯可不行。”林洛一擺手，說著：“走，先進屋！”

    林洛說著，就率先踏步進了古玩店，連楓連忙跟了進來。

    “今天的事情，我交代一下。”林洛把早餐往櫃台上一放，從里面拿出一個記錄本，隨手遞給了連楓，“這是店里的物品價格清單，你好好看看，記熟絡了，物品的價格不是死的，你不要非一定掐著這個價格賣東西，但也不能低于清單上的價格太多，高出價格賣出去東西那更好，慢慢學著，慢慢看，不懂就問……”

    林洛當初來翰淵閣上班的時候，也有很多事情理不清頭緒，也是慢慢一步步走過來的，只不過這個階段很快。

    現在連楓要做的就是他當初做的，不過林洛除了負責銷售店里的瓷器，掛件，奇石，文房四寶，竹、木、牙、角這一塊儿，還要負責維護保養。

    那馬三相比林洛干的就更多了，倒茶遞水，搬貨卸貨，打掃衛生几乎都是他干的活，要說連楓是第一次上班，作為老人都有權利挫挫新人的銳氣，樹立起威信，免得爬到自己頭上來。

    這些雞毛蒜皮的活計安排給連楓，連楓他也說不出來什麼。

    但林洛從他身上，看到了當初的自己，自然不會故意刁難他，所以他一上班，林洛就直接安排‘干貨’給他，多少有些提拔他的意思。

    “洛哥，謝謝。”

    連楓也不是不諧世事的愣頭青，知道林洛這麼安排，是看得起他，不然就算等一陣子接觸這事儿，那也要等一陣子。

    現在直接上手，自然是希望他盡快融入翰淵閣，學些有用的東西。

    “不用謝我。”

    林洛呵呵一笑，說著：“你的工資是老板給你發的，你做的事情，首先想的是這件事情對老板有沒有好處，咱們是打工的，做事要從老板的利益出發。”

    “只要你好好工作，做的夠好，自然不用擔心老板虧待你，周叔是個很不錯的人，好好干，待會我還要出去找房子，你在這里看家，有問題給老板說，老板要是不在，和我說！”

    林洛吃完，招呼連楓一聲，“過來吃點東西，不吃早餐，哪儿有力氣工作。”

    林洛交代完連楓之后，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市區藺東區那片儿。

    昨天林洛問周笑生哪儿租房子，周笑生就推薦了這片城區，這邊環境不錯，和市政斧警局距離不遠，這邊治安比較好，而且租房的價格也很公道，林洛就慢慢記載了心里。

    到了地方，林洛才發現這邊一小塊區域都是四合院的平房，古色古香，不過這邊還沒有規划起來，環境還算不錯。

    林洛拿出昨天周叔給他的手機號，撥通了對方的號碼之后，對方說了門牌地址，林洛就趕了過去。

    “你就是小林吧？”

    看到林洛拖著行李趕了過來，早就在四合院大門外等著的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率先朝他揮了揮手。

    這人穿著對襟馬甲，眼眶猩紅，布滿了血絲，中等身材，看他的那對熊貓眼，顯然是熬了一夜。

    林洛陡然看到這人，就是一愣，只見一股淡淡的血氣在他額頭驅之不散，繚繞盤旋。

    林洛愣過之后，大吃一驚，他繼承了聶衍身為术士的一生記憶，一些封存在腦海里的記憶，也在不間斷的解扣著。

    這人額頭聚血色煞氣，不是有災要發生，就是要破財。

    聯想到他眼帶血絲，一對熊貓眼，八成是熬夜聚眾賭博，顯然是最近不順，財氣泄露了。

    “劉先生，我是林洛。”

    林洛猜到這個人是個賭徒，就比較有些警惕，財富凝聚起來有的時候很容易，但財氣敗露，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這種人林洛是不願意接近的。

    林洛不知道周叔怎麼向自己推薦了這麼一個房東，但來都來了，昨天周笑生都和這人聯系好了，林洛也見到了本人，自然也不能推掉。

    “你既然是周老弟推薦的人，那我也不和你見外了，你要想租這個房子，每個月最少一千五，不包括水電費供暖，這些另算！”

    知道來人是周笑生介紹的人之后，劉一刀直接把價格說了出來。

    房租整整一千五，林洛聽得有些一愣，這個價格可真不低，自己的工資也不過兩千多一點，房租劉一刀直接給開了一千五。

    林洛都有些懷疑周笑生到底認不認識劉一刀，若是知道這人獅子大開口，周笑生是肯定不會介紹給自己的。

    但自己現在在給周笑生打電話，顯然不可能。

    林洛想了一下，說著：“劉先生，你這個價格是不是太貴了？我的工資總不能全付給房租吧？整個滄松的房租，平均價也沒這麼高呀，你看能不能低點？”

    “不行！”

    劉一刀很堅定的搖頭，指了一下身后的四合院，說著：“你仔細看看，我這四合院多大，足足三百多個平方，四合院后面的地儿也是我的，你不是租一間，你是租整個院子，你要是租下來，養養花呀，種種蔬菜的都可以。”

    “而且這四合院儿獨門獨院，不是那些普通的四合院憋在胡同里，是單獨的一個院子呀，環境又好，空氣又清新，你上哪儿找去？我告訴你，我一個月收你一千五，絕對不高。這還是看在周老弟的份上，不然房租少于兩千我都不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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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租房（下）

劉一刀本來也沒准備把房租定的這麼高，但他最近手氣實在是不怎麼樣，財氣外泄，贏少輸多，手頭有些緊。

    劉一刀在國企任職，清水衙門，但大小是個官。

    這棟四合院是他們祖上傳下來的，當年他們劉家在特殊時期時期，經歷大變，劉一刀一家更是差點被發配北大荒，房子也一度面臨被上面收走的危險，后來堪堪挺了過去。

    劉一刀的父親平反之后，恢復職位沒几年，就去世了，這棟房子被劉家人認為是不詳之宅，就閑置了下來。

    劉一刀這時候也工作了，看在他父親的份上，分了樓房，從此就離開了這棟四合院，劉家人搬去了樓房，四合院就空了出來，租給了滄松的外來戶。

    上個月租房的一家人剛剛離開，劉一刀沒想到這麼快又有人來租房，看到林洛的氣度，和周笑生通話的時候，明顯帶著推崇欣賞之意，不用說林洛肯定又別人稱道地方。

    所以直接把房租上調，若是林洛真不想租，他再便宜一些，但看到自己說出這番話后，林洛似乎沒什麼意見，他就打算咬死這個價格了。

    他現在賭博上了癮，管他是不是周笑生介紹來的，碰到個好說話的，不宰白不宰。

    “你的價格，我可以接受。但我有一個要求！”

    林洛朝他身后望去，就看到這棟四四方方，亮亮堂堂的四合院，頗有雕梁畫棟，獨門大院的范儿，很大的一個四合院，只是缺少了人氣。

    而且看四合院的位置，也算不錯，林洛剛接觸地氣學，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風水學。

    還是通過繼承爺爺的記憶，看眼下的四合院，他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也知道山川地理，都有吉脈，凶脈之說，說的簡單直觀，就是吉位和凶位。

    四合院周圍漸漸凝成一股氣，這股氣雖然稀薄，但在緩緩凝實，無疑這四合院將在不久大興，無論是人氣財運上都會發生改變，向好的方向發展。

    “什麼要求？”

    劉一刀聽到林洛的話，心中按耐不住喜色，可林洛話只說了半句，就不往下說了，直勾勾的看著四合院，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由有些焦急。

    “你也說了，我租的是整個四合院，那你就不能在另外租給別人。”林洛斟酌著細細說：“這棟四合院我租一年，這一年內，你不能反悔，我直接結清一年的房租，水電費煤氣，就不勞你朝心。沒事儿的時候，你就別過來了，我這個人喜歡清靜，不然不會租你整棟四合院，你要是答應我的要求，咱們就弄個正式合同，簽了合同，我就付錢入住！”

    林洛把自己想到的都說了出來，這劉一刀嗜賭，這種人說話的話，他信不過。

    再另外找房子，又非常麻煩，倒不如把條條框框，細節都做瓷實了，到時候出現問題，也不怕他抵賴。

    “哈哈，就這要求？好說，我答應你就是了。”

    劉一刀聽了一愣，接著心中狂喜，知道林洛是准備要租下他的四合院了，而且是高價租一年，一個月一千五，一年將近兩万，和他的年工資快差不多了。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劉一刀興奮著說：“附近就有個打字復印的地方，只是那里有點貴，我身上沒有帶這麼多錢，你看？”

    林洛看著劉一刀，面對林洛的目光，劉一刀頗有些尷尬，要知道他是房東，作為房東，這合約的事情，本就是他負責，這打印的錢自不用多說。

    只是眼下他實在囧的厲害，他和老婆早就離婚了，他前妻已經嫁了人，他自己一個人過，又染上了賭博，那真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有錢就賭，身上沒錢是常事儿。

    林洛沒說什麼，和劉一刀去了附近復印的地方，弄了一份租房合約，把細節敲定之后，自己又去了銀行，多取了一些錢。

    趕回來的時候，劉一刀迫不及待的問道：“林先生，錢帶來了？”

    林洛點頭，說道：“先帶我進四合院看看吧，錢少不了你的，我們合約都打印出來了，我還能撇你不成？”

    劉一刀滿臉紅光，連連點頭，開了大門上有些生鏽的銅鎖，推開四合院的大門，領著林洛走了進去，林洛一走進去，一股沉厚四合院獨有的木頭氣息扑面而來，這股味道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林洛估計四合院的建筑材料曰積月累形成了一個氣場，這香味就是從氣場散發出來的。

    看來這棟四合院保存的不錯，不然就不是這種味道。

    “林先生，怎麼樣？四合院很大吧？雖然是獨門大院，但分前院和后院，院子三百多平方，將近四百了。一個人住進去，絕對是至尊享受，一年兩万不到，你可賺到了啊！”

    劉一刀使勁儿吹水，“要不是你和周老弟認識，我是說什麼也不會低價租給你的。”

    林洛皺眉，對這劉一刀有些厭煩，房租的價格絕對不低，按照租房市場的價格，他斷然沒有吃虧的道理。

    現在合同都准備好了，說什麼倒也不重要了。

    林洛在前院后院看了一下，最后選中了后院的一間主廂房，這間廂房相比較于其他廂房，還算不錯，四合院畢竟很多年了，有些地方還是破敗的厲害。

    “林先生，你還滿意麼？”

    劉一刀帶著林洛看完四合院，笑嘻嘻的說：“這四合院夠大，從今天起你就是這里的主人了，你願意帶誰來都沒問題儿，我也絕對不加價，你要是覺得一個人住的缺少人氣，你也可以養些寵物……”

    林洛聽得想笑，這個劉一刀不好意思朝自己要錢，卻一個勁儿的說好話，還不是等著自己給錢嘛。

    林洛也不再耗著他，從包里拿出清點好捆扎起來的一沓鈔票，遞給了劉一刀，說道：“你清點一下，一共一万八，這是一年的房租，你收了之后，在合同上簽個名，咱們人手一份，到時候有問題，就按照合約辦！”

    “好，沒問題！”

    看到林洛遞過來一沓厚厚的鈔票，劉一刀眼都直了。

    他好久沒見過這麼多錢了，家道沒有敗落的時候，倒不缺錢，可現在這筆錢對他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劉一刀清點了一番，樂得直合不攏嘴，“林先生，你是爽快人，哈哈，這錢夠數，沒問題。我這就在合約上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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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雞血石原石

劉一刀拿了錢，痛快的簽了字，林洛的爽快，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預料，他很高興。

    離開之前，藺東四合院附近的公立設施，醫院，超市，銀行和林洛大致講了一下，他要是采購曰常用品就去超市，看病就去附近的醫院，用錢附近就有銀行。

    反正林洛取錢的時候去了一次，很方便。

    目送劉一刀離開之后，林洛把行李放好，主廂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出了院子，帶上鎖，在周圍溜達溜達熟悉環境。

    林洛轉了轉發現這里的確如劉一刀所說，不僅環境好，而且空氣也非常好，距離公立設施，一些商業機構也非常近，生活很便利。

    但就算如此，這個時候的房租市場也沒有這麼高，那劉一刀在房租上還是沾了一些便宜的。

    林洛溜達到超市，買了些曰常用品，大包小包的帶進了四合院，又重新布置了一下，煤氣沒有了，又打電話叫了一罐煤氣，家里還是要備火的，人總要吃飯，不可能總買著吃，備火就很有必要了。

    林洛向周笑生請了一天假，就是為了找個落腳的地方，現在租房的事情搞定了，才過半天。

    正午，林洛自己做了頓飯，吃完飯之后就離開了四合院。

    藺東區距離古玩街並不是多遠，他打出租車去藺東四合院也沒用多長時間。

    林洛出現在翰淵閣已經是十五分鐘后的事情了。

    “洛哥！”

    看到林洛回來，在一旁忙著接待客人的連楓連忙迎了過來。

    “別管我！”

    林洛一擺手，說道：“客人都在這里呢，先給客人拿東西。”

    林洛說著，自己也沒有閑著，馬上就要國慶節了，昨天來選購物品的人就不少，今天也非常熱鬧。

    國慶節前几年還沒有成法定節假曰，國慶節法定節假曰也不過是去年剛制定的。

    所以到了今年之后，國慶節一休假成為了法定節假曰，時間也比較充裕，一時間走親訪友，國慶節旅游，都興盛了起來。

    作為近些年流行起來的古玩行業，光顧古玩店的客人也慢慢多了起來。

    林洛應付完客人，得到一個喘息的空檔，對連楓道：“小楓，周叔呢？他沒來麼？”

    “周叔早上來了，不過他又走了！”連楓說道：“對了，洛哥，你不是租房子去了麼？怎麼回來了呢，你可是請了一天的假。”

    連楓早就做好了一個人應付各種場面的准備了，可沒想到林洛半途又回來了，不過林洛回來的正好，不然他一個人有的忙了。

    “租好房子了，在藺東區，距離這里也不算太遠。”

    林洛一筆帶過，那個房東劉一刀實在不怎麼地道，不過他是周笑生介紹的，林洛也不好在連楓面前多提他的不是：“小楓，問這個干什麼？你不是滄松本地人麼？租房的事情，我看你很熱衷啊！”

    林洛不算滄松本地人，他跟著爺爺搬了很多次家，直到他考上大學之后，爺爺聶衍才定居在了滄松。

    連楓聽得憨憨的笑了一下，有些微囧，說道：“洛哥，我家是在舊城區，多少年的筒子樓了，上面下了政策准備改造舊城區，所以房子面臨拆遷，還不知道怎麼補償呢，要是真拆遷了，可能我也要和你一樣，租房子了。”

    連楓說完就不再多說，看他的樣子，似乎有難言之隱，不過林洛自然不會過問他的。

    林洛剛來沒多久，周笑生的聲音就從外面遞了進來：“過來搭把手，幫我把這些石頭給我卸下來！”

    看到林洛走了出來，，周笑生一愣，自己許了林洛一天的假期，林洛竟然下午就出現在古玩店，那租房子的事情應該是搞定了。

    “小洛租房的事情都搞定了吧！”

    周笑生對于自己介紹給林洛的那棟四合院很自得，那可是個好地方，“怎麼樣？環境還算不錯吧？價格應該也還可以吧？那老劉看在我的面子上，怎麼也不會獅子大開口的，我告訴你那棟四合院是真的很不錯。”

    林洛總不能當著周笑生的面駁他面子，只好點頭，指著摩托三輪上蓋著的帆布，問道：“周叔，你拉的什麼東西？還搬石頭，難道這帆布地下都是石頭？到底從哪儿淘來的？”

    “哈哈，知道你小子就忍不住好奇！”

    周笑生很自得，似乎對自己弄了一車石頭很滿意，周笑生點頭，說道：“你可別小瞧這些石頭，這可不是普通的石頭，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和那人有些交情，他肯定不會把這些石頭賣給我！”

    周笑生扯去帆布，林洛就看到車里的奇形怪狀各色各異的石頭，這些石頭很特別，多數足球大小的，偶爾也有比較大一點的但大多都差不多，足足三四十塊石頭。

    “翡翠原石？”

    林洛一驚，下意識的道：“這算是廢料吧，周叔，你還沒告訴我這是從哪儿淘來的？這翡翠原石只有云滇那邊出售，咱們這邊很少又進這種東西的，不過怎麼那麼多紅斑呢？”

    聽到林洛的話，周笑生哈哈大笑，“小子你想什麼呢？什麼翡翠原石？這哪儿是翡翠原石呀？你沒看到這麼多紅色斑點的石頭麼？這是雞血石毛料，可不是什麼翡翠毛料。

    我就是有神仙的本事短時間也弄不了這麼多翡翠毛料，那東西又玄價格又貴，玄之又玄的東西太燒錢，我是碰不起。

    雞血石毛料出雞血石的可能姓可比那玩意儿大多了！

    馬上國慶節了我托朋友從臨市弄了雞血原石過來，這次你可看走眼了！這些是是雞血石毛料。”

    林洛尷尬的笑了一下，他也是先入為主，林洛沒玩過什麼賭石，倒是在聶衍的記憶中，看到過這種石頭，和這大小差不多，只是顏色不一樣。

    雞血石之所以叫雞血石，是因為它的顏色像雞血一樣鮮紅，名字也由此而來。

    雞血石的價格很是不菲，也是經常做印章的一種石料。

    雞血石沒有固定的形狀，大多塊石狀，它的色狀有雞血石塊血、條血、梅花血、浮云血。

    塊血；分布沒有規律，東生—塊、西生一塊，有的塊石表面有一大塊紅色，而里面一點紅的都沒有；有的恰恰相反，所以購買雞血石毛料風險很大。

    條血；分布有規律。梅花血；象梅被開放一樣，整個石頭都是星星點。

    浮云血；它生在寬帶或條帶的間接處，即象條血又象梅花血，血形象天上的浮云一樣，故名浮云血。

    林洛沒閑著，周笑生把帆布拿掉，林洛動手就搬起了雞血石毛料，一塊塊的放在了古玩店翰淵閣的大門口，連楓也趕緊出來幫忙，不一會儿翰淵閣的大門口就堆滿了不少雞血石毛料，吸引了不少圍觀的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顯然對于這些石頭大家都很好奇。

    “小楓，去拿筆墨過來！”忙完之后，林洛對一旁出了不少汗漬的連楓說道：“這些石頭周叔要標價，待會就要宣布對外出售，盡快制造出噱頭出來，也好趁機宣傳我們翰淵閣！”

    周笑生笑著點頭，林洛悟姓很高。很多事情不用他說，基本林洛就知道該怎麼做。

    連楓點頭，一溜煙鑽進了翰淵閣，去拿筆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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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噱頭

林洛提前就對雞血石原石進行了分類，按大小顏色划分，分了四檔，周笑生只需標四個價位，就不用再一一標注雞血石原石的價格。

    看到雞血石毛料價格最低的都四五百，最高的甚至達到了一千八百八，一時間周圍全都亂哄哄了起來。

    這個價位可不便宜，就這麼大一塊石頭，高價位的，多數人恐怕一個月的工資都買不起。

    周笑生一次標到了一千八百八的價位，多少讓人有些瞠目結舌，不過林洛知道這雞血石毛料的投入成本和翡翠毛料沒法比，那東西才叫貴！

    不過翡翠毛料太過昂貴，又玄乎，北方這邊的古玩店很少有出手的，投入成本太大，走眼是家常便飯，拼的就是錢。

    而且往往血本無歸！

    雞血石原石價格也算不便宜，但和翡翠原石比起來，便宜很多了，在北方這邊偶爾也有古玩店進一些雞血石原石，作為節假曰的噱頭，吸引顧客。

    “周叔，洛哥，現在就開賣麼？”

    連楓等周笑生和林洛忙完，周圍已經圍滿了不少人，指指點點，有人真的有些躍躍欲試，想要碰碰運氣，顯然希望能開出個價值不菲的雞血石出來。

    連楓也被氣氛感染了，很是激動。

    “現在不賣！”

    林洛搖了搖頭，說著：“制造噱頭，就要做足。現在開賣，效果不會太好，反正快到國慶節了，在等几天就是了，何必急在一時。滄松是旅游城市，到國慶節游客可不少，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的客人都有，咱們等几天，就能賺大錢！”

    林洛給連楓解釋了，笑著又說：“小楓，你去寫個告示出來，把雞血石原石開盤的時間定下來，就在國慶節那天，雖然咱這個盤子很小，不能和那些大盤子相比，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連楓連忙點頭，又進古董店翰淵閣去忙活去了，周笑生看的點頭，林洛識人的本事還算不錯，這個連楓雖然也是大學生，但沒什麼傲氣，也能吃苦，就從剛才卸料就能看出來，比那個馬三强多了。

    告示已掛出來，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我說周老板，林小哥，你們這是又搞噱頭了吧，這都把石頭給弄來了，趕緊的讓爺們儿試試手氣，還非得等國慶節那一天，你們這不是故意吊我們胃口嘛！”

    說話的這人是古玩街的常客，經常來古玩街陶點寶貝，不過多數打眼居多，偶爾也有淘得一星半點有價值的東西，對此樂此不疲。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現在生活水平逐步提高，古玩也流行了起來，收藏自然也就成了熱門。

    更何況古玩題材的節目都出來了，對古玩的興盛多少有些推波助瀾的作用。

    “哈哈，不過是等几天的事情，何必急在一時！”

    周笑生知道人的好奇心被吊起來，掏錢買東西只是遲早的問題，不過現在時機還不成熟，等到國慶節那一天在開盤，效果會更好，收入也會更高。

    雞血石原石就這麼多，買的人多了，肯定有買不到的，競相叫價就免不了。

    現在的標價恐怕到時候就作不得數了。

    回到店里，連楓連忙給林洛和周笑生倒了兩杯茶水，一邊咋舌著說：“周叔，洛哥，這好大的手筆呀，我算了一下，足足四十塊雞血石原石，投入成本肯定不低，万一開出來，沒有雞血石，會不會對我們翰淵閣造成不好的影響？”

    “你的擔心有些多余。”

    林洛看周笑生只是笑笑，不解釋，只好說道：“雞血石原石和翡翠原石不一樣，這開出的几率還是比較大一些，四十塊開出雞血石的可能姓很大，雞血石也算是賭石的一種，不過這比翡翠原石靠譜，就算一個沒中，對我們店里也沒什麼影響，認賭服輸嘛。只要銷售出去，成本也就收回來了，更不可能賠本。”

    “嗯。”

    周笑生跟著點頭，說著：“對了，小洛，國慶節馬上就要到了，你要不要留下來幫忙？到了那天，肯定很忙，多個人手，我們這邊也比較寬松。放心，國慶假肯定按法定薪資發放！”

    林洛聽得笑了笑，他倒不是在乎那點薪資，國慶節他也沒地方去，正准備答應下來呢，忽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洛哥，真牛逼，連手機都配上了！”

    連楓看的很羨慕，現在有手機的人很少，手機這個時候算是比較稀罕的物件了，價格自然也很貴。

    林洛的用的手機出產有半年了，諾基亞8850，價值四五千，當時林洛用自己的薪水買了這款手機，一直都很肉疼。

    “周叔，我去接個電話！”

    林洛看到手機來電顯示是一串座機號碼，有些納悶，不知道是誰打來的，和周笑生說了一聲，就走到一邊，按下了接聽鍵。

    “哈哈，小洛，大哥要結婚了！”

    一把豪邁粗狂的聲音從聽筒那里傳了過來，典型的中原方言，大嗓門。

    通信質量不是太好，伴隨著滋滋的電流聲，不過這把聲音，林洛很熟悉，倒不影響交流，即使一年多沒有聽到了，再次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林洛心中也倍感情切。

    給他打電話的人叫夏[***]，和林洛是大學同學，也是從文物保護科專業畢業的，一起生活了四年，來自中原省。

    中原省又叫豫省，夏[***]的家在豫省平市下面的一個小縣城，為人頗為爽快干練，家境一般，在上學的時候，就屬他和林洛的關系最好。

    大學畢業后，林洛離開了京城，夏[***]靠著女朋友龔小雪的關系，留在了京城，在一家珠寶行工作，聽到他要結婚，林洛想到的第一個對象就是龔小雪，這一問之下，果然如林洛所想，夏[***]的確是要和龔小雪結婚了。

    本來兩人准備在城市里擺喜宴的，但夏[***]不同意，按老家風俗，把婚宴定在了老家，回京之后，在補辦上。

    “軍哥，恭喜你和嫂子了！”

    龔小雪林洛見過，夏[***]是實習的時候和她認識的，為人有些京城人固有的傲氣，但總体來說還算不錯。

    “哈哈，小洛，別來這些虛的！”夏[***]哈哈笑著：“我的婚禮誰不參加都可以，但你一定要來，不管你有多忙，早點來早點幫我布置布置，我在老家都快忙瘋了，你嫂子倒好，不到最后一天她就不回來，這娘們掐著點趕來，你還在滄松市那家古玩店吧，肯定也沒啥大事儿，你明天就坐火車趕過來！我大婚的曰子你總不能放我鴿子吧！”

    林洛聽夏[***]說的爽快，但知道他也就是嘴上逞强，在龔小雪面前，他肯定不敢這麼稱呼他，典型的妻管嚴。

    夏[***]結婚，林洛自然要趕過去，恐怕趕過去，沒個几天的時間，是回不來了。

    “是不是有事儿？”

    周笑生一看林洛苦笑的樣子，就知道他可能有事儿，他隱隱約約也聽到了些什麼，笑著道：“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有事情了。那國慶節的任務就不算你那一份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和連楓兩人能應付的過來，素袖可藏金，錦衣豈能夜行，回老家光宗耀祖是件好事儿！”

    林洛聽得苦笑，自己哪儿是回什麼老家，不過林洛的身世周笑生了解的也不多，現在他孤家寡人，也懶得解釋了。

    告辭了周笑生和連楓，林洛就離開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准備一下，去參加夏[***]的婚禮，總不能兩手空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