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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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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柳下揮 】終極教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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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31 14:14:0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810、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方炎曾經看過一部名叫《火爆天王》的小說,故事裡面的男主人公唐重在熱氣球上面向自己的兩個女朋友求婚——你看看,這是多麼不要臉沒節操的事情。

  方炎對唐重的行為鄙夷不已,心想,這樣的事情自己是萬萬做不出來的——想做也不敢。

  唐重一手舉戒指一手拿剪刀,說如果她們不答應自己的求婚他就會把熱汽球的繩索給剪掉。結果兩個女孩子熱淚盈眶紛紛接受了求婚——事實證明,女人也是相當怕死的。不僅僅怕死,而且她們還恐高。

  方炎也想有樣學樣,學習一下那位紅顏知己眾多的前輩偶像。但是葉溫柔的回語反擊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葉溫柔是天道境高手,如果方炎當真在半空中把熱氣球的繩索剪掉的話,最終摔死的可能只有方炎自己——葉溫柔生存的機率要大上許多。

  看來這種辦法一點兒浪漫,而且對某些人來說還有著巨大的漏洞。

  方炎尷尬的笑笑,說道:「我也可以在燕京城裸奔,或者當著村子裡所有人的面跳石河——總覺得應該更加浪漫一些才行。不應該用這樣的一種傳統方式直接到妳家裡下聘禮——」

  葉溫柔仰臉看向方炎,說道:「男人的浪漫不是表現在求婚的那一瞬間,而是生活中時時刻刻都能夠讓人感覺到幸福和安心——如果說要浪漫的話,我攀登天道失敗即將走火入魔時,你不惜生命幫我搬山,那是我所知道的最浪漫的求婚。」

  方炎伸手去摸葉溫柔的臉,葉溫柔含羞不已,卻站在那裡任由其非禮。

  「奇怪。」方炎喃喃自語,說道:「沒有戴面具。」

  砰——

  方炎的身體騰空而起倒飛了出去。

  他利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躲著葉溫柔,說道:「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按道理講——妳不應該說出這種話的。這不符合妳的性格。」

  「過來。」葉溫柔對著方炎喚道。

  「妳想幹什麼?」方炎一步步地試探,不敢一下子靠得太近,再次慘遭葉溫柔的毒手。不,毒腳。「我已經確定了,妳就是葉溫柔,不是別人戴著面具偽裝——」

  葉溫柔伸出手來,一把把方炎給拉到自己的懷裡。

  不,是她把方炎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後自己撲進了方炎的懷裡。

  她伸手環抱著方炎的身體,聲音輕柔地說道:「能夠成為你的妻——我心裡很歡喜。」

  方炎愣了片刻,伸出雙手緊緊地把葉溫柔看起來相當瘦弱的身體給抱在懷裡。他咧開大嘴微笑,說道:「能夠娶妳過門,我心裡更加高興,我爺爺都覺得妳這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我叔叔他們也是這麼認為的。」葉溫柔說道。

  「——」方炎覺得自己已經沒辦法和葉溫柔溝通了。這女人什麼時候成為冷面笑匠段子手了?以前她根本就不擅長這個的好不好?

  ——

  秦家老宅,歐式豪華的會客大廳。

  秦家老爺子坐在沙發上喝茶,他喜歡喝茶。既使他骨子裡有著相對開放的一面,而且也能夠接受老宅的房子全都打造成歐洲的城堡式樣。但是,喝茶的口味卻是幾十年不曾改變過。在他的心裡,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茶水更加好的飲品啊?那些什麼咖啡,那些什麼碳酸飲料——那有什麼喝頭?

  厲新年坐在他的對面姿態優雅地品著咖啡,她喜歡咖啡的苦澀和醇香,那瀰漫在空氣裡面的味道都能夠喚醒她的味蕾。

  其它的秦家人站立著圍攏在兩邊,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李君領,即將成為秦家媳婦的女人,卻和秦家的宿敵,將家的男人私通——這種行為不是抽打秦家人的臉面,而是在往秦家人臉上潑狗屎。

  秦家人義憤填膺,覺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但是,家裡的長輩們並沒有對此做出什麼指示,他們也只能對此事暫時保持著沉默。

  他們可以忍耐,可以等待,李君領的父親,華夏著名的鋼琴大師李伯庸卻是坐立難安,血壓升高,當場就暈倒在地。

  在得知事情發生之後,他仍然強撐著起床,第一時間就帶著自己的女兒來到秦家認錯謝罪。

  李伯庸本身是一個藝術家,在鋼琴方面頗有成就。他們李家將他推出來做代言人物,藉助權貴對藝術家的仰慕和看重而提升自己的家族地位。

  這麼一路攀爬,甚至都已經和豪門巨賈秦家扯上了關係,還成功地把自己的女兒許給了秦家的年輕俊傑秦腔。

  李伯庸正想著等到女兒跨入秦家大門時,就是自己的人生巔峰之日。沒想到的是,這場白日夢這麼快就清醒了,而且還是以這麼殘酷的方式。

  女兒和將家的人偷情,他明白這件事情會是什麼樣的嚴重後果——他們找人把自己裝進麻袋丟進大海裡都是仁慈,很有可能是一場滅族之災。

  無論是秦家還是將家,那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存在。他們在什麼都不缺的情況下,對自己的顏面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但是女兒的這種行為怕是同時把兩家都給得罪了。

  婚期已近,據說是在和秦家那位大少爺挑選婚紗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秦家會怎麼樣看待這樣一個准媳婦?

  將家呢?將家和秦家關係一直不和睦,兩家彼此敵視,卻又互相保持著克制。這次事件發生後,會不會打破兩家的平衡?

  已經進入了冬季,屋子裡甚至已經開上了暖氣。但是穿著西裝襯衣的李伯庸卻大汗淋漓,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

  「千錯萬錯,都是我李伯庸的錯。李伯庸教女無方,才使女兒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事已至此,我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我認錯。我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和後果。」李伯庸對著秦老爺子深深鞠躬,說道:「請老爺子仁慈,看在伯庸這些年和秦家有舊的份上放過小女一條生路。」

  秦老爺子臉色平靜,好像根本就不把眼前發生的這些事情放在眼裡。

  聽到李伯庸的話後,他擺了擺手,說道:「說得是什麼話?誰說不讓你們家姑娘活下去了?」

  「謝謝老爺子。」李伯庸眼眶濕潤,感動落淚。

  李伯庸轉身看著站在身後的女兒,喝道:「李君領,還不給我跪下。」

  李君領傲然站立,雖然緊張之極,但是仍然咬牙強撐,說道:「我為什麼要跪?」

  「妳做錯了事情——」

  「我做錯了什麼事情?」李君領強硬反擊。「我和將軍行相知相愛,這招誰惹誰了?我早就告訴過你,說我另有愛人,但是你聽過我說的話嗎?你一心想要把我送進豪門,一心想要結交富貴——我和秦腔沒有任何感情,我為什麼要嫁給這樣一個男人?」

  啪——

  李伯庸一巴掌抽在李君領的臉上,臉色陰沉,身體顫抖個不停,怒聲喝道:「妳還不知錯——妳做了這麼丟人的事情還不知錯——我打死妳,我沒有妳這個丟人現眼的女兒——」

  李君領皮膚白嫩,臉上被父親抽了一巴掌之後迅速地浮現一個紫紅色的手掌印,她不聞不問,就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痛苦,眼眶大顆大顆地淚水滑落,說道:「你打死我吧。你不打死我,我自己也不想活了——如果我死了,能夠讓你在這些人面前不再是一條狗,能夠讓他們高看你一眼——我死了又有什麼關係?」

  「李君領——」

  「從小到大,你幾時聽過我的想法?我喜歡吉它,你非讓我去學鋼琴,我稍微貪玩一些,你就大發雷霆說我不思進取。我學習的速度慢了一些,你就罵我蠢笨——鋼琴女神?呵呵,有誰知道這個女神是怎麼得來的?是我耗費了所有的時間換來的,是我犧牲了所有的愛好得到的——天才?這樣的人也能夠算得上天才?」

  「我知道,我和將軍行的事情讓你很為難,讓整個家族都很為難——你們惶恐害怕,你們擔心自己受到牽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死在這裡,死在秦家人的面前贖罪,這樣的話,他們應該不會再傷害你們了吧?」

  李君領說完,從口袋裡摸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就朝著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砰——

  人影閃動,剛才只是一個負責給秦老爺子倒水的老媽子突然間出現,一個小擒拿就從李君領的手裡把匕首給搶了過來。

  厲新年輕輕地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看著李君領說道:「姑娘,妳要死,我們也不攔著——每個人都有自由選擇人生的權力。」

  頓了頓,這才接著說道:「但是,能不能死得稍微遠一些?大廳的地毯剛剛清洗過,要是弄髒了,不是又要麻煩那些辛苦工作的服務人員?」

  「妳——妳如此惡毒——」李君領臉色蒼白,眼神凶狠地盯著厲新年說道。

  「惡毒?」厲新年抿了一口杯子裡的咖啡,笑著說道:「姑娘,如果我當真惡毒的話,妳以為妳還有機會站到我面前指責我惡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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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31 14:14:13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811章、我要報仇!

  厲新年所說的每一句話的每一個字眼都不是威脅,以她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也著實用不著去威脅別人什麼。

  她說弄死你就弄死你了,她說讓你消失你就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如果她當真惡毒的話,李君領和她的父親李伯庸今天還有機會站在秦家的大廳嗎?他們還有機會接受秦家的審判——無論是懲罰還是原諒,他們還有這樣的機會嗎?

  只需要一句話的命令,甚至一個眼神的提醒,他們父女倆就會遭遇一場嚴重的車禍,或者其它的什麼意外。反正他們的人生就此結束,再也沒機會出現在公眾的面前。

  或者秦家什麼都不需要做,外面想要討好他們的人數不勝數。有些聰明而且又不介意做這些髒活的人會把事情辦得乾乾淨淨,如果不是一次私密聚會上的不經意問候,你都不知道把他們父女送走的人是誰——

  這就是金錢的力量,是權勢的力量。

  任何事物到達一種極致時,它所能夠爆發出來的能量都是驚人的和讓人感覺到震驚的。

  有人過度膨脹,有人卻能夠很好的控制這股子力量。

  啪——

  李伯庸再一次抽了自己的女兒一巴掌,沒有任何防備的李君領被父親打倒在地。

  李伯庸居高臨下地盯著李君領,怒聲喝道:「還不給我跪下向夫人道歉——」

  「跪下道歉?」李君領捂著臉冷笑連連。「我做錯了什麼?我需要向他們道歉?我就是愛上了一個男人而已——這有什麼錯?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妳已經是秦腔的未婚妻——」

  「我不是秦腔的未婚妻,你才是——」李君領看著自己的父親哈哈大笑,說道:「你才是秦腔的未婚妻。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嫁給他。你想,你白天想,晚上想,你日日夜夜地想,想著我能夠進入秦家的大門,想著我能夠成為豪門太太替你光宗耀祖,想著我為你來填補你一直沒有兒子的遺憾——你生氣,憤怒,是不是因為你的美夢破裂難以接受?」

  「妳——」李伯庸手指顫抖地指著自己的女兒,連一句完整地話都說不出來。

  李君領從地上爬了起來,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服裝,眼神倔強地看著厲新年,說道:「我連死都不怕,怎麼可能會向你們這些人道歉呢?是啊,或許這樣的事情對你們來說早已經司空見慣——弱小的向強大的道歉,不管強大的是不是站在道理那邊。可是,今天一定要讓你們失望了——」

  「妳的道歉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厲新年看著李君領問道:「或者說,對秦家有什麼意義?」

  「——」

  「我不在意,秦家更不會在乎——」厲新年雲淡風輕地說道:「如果妳只是一個普通女子,或者說妳還是妳現在的鋼琴女神,妳和秦家沒有任何的關係——妳偷情或者殉情,秦家都不會正眼看過去一眼。但是,妳和秦家的男人訂了婚,妳的一隻腳已經跨入了秦家的大門,不管是有意也好或者無意也好,在訂婚儀式上妳終究是點頭答應了的——在訂婚之後妳做出這種事情,確實讓秦家人顏面無光,暫時性地要承受一些無聊人士的非議。」

  「但是,也僅僅只是這樣而已。就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秦家仍然是秦家,在別人議論的時候,秦家的名譽受到一些傷害。等到妳被別人忘記,等到秦腔有了新的未婚妻——別人還能夠記得起來妳是誰?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姑娘——妳還是不是妳?」

  厲新年有些同情地看著李君領,說道:「同樣是女人,我能夠體會妳的感受,但是,妳的選擇——實在太過愚蠢。妳直到現在還不知道,事情曝光出來之後將會為妳帶來什麼——妳也不會明白,妳現在能夠站在秦家的大廳裡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情。」

  李伯庸額頭大汗淋漓都顧不得擦上一下,不停地鞠躬道歉,說道:「夫人,您別和她一般見識,她就是一個不識抬舉的孩子——妳有什麼責罵都衝著我來,我是她的父親,應該給她承擔這些責任——」

  厲新年冷笑,說道:「行了行了,李伯庸,你們父女也別在我面前演這苦情戲了,我對看戲沒什麼興趣。」

  「是是是——」李伯庸頻繁點頭,說道:「不演戲。我們不演戲——我們來就是道歉來的,我們錯了,錯得厲害——不管是打是罵,就是夫人讓我出門跳到山谷裡面,我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厲新年抬頭看了一眼李伯庸,說道:「你倒是個好父親,就是太過寵愛女兒了——回去吧。」

  「夫人?」李伯庸臉色驚恐地看著厲新年,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說道:「夫人,求求妳,放過我們這次吧——我願意為這件事情贖罪,我願意為秦腔——為秦大少以死謝罪。我只求你們能夠放過君領,放過我們李家一家——」

  李君領臉色蒼白如紙,父親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秦家想要殺人雪恥?這些豪門貴族——他們的心腸可真是狠毒啊。

  「你是不是誤解了什麼?」厲新年的眉毛挑了挑,有些不太滿意地瞥了李伯庸一眼,說道:「眼淚能夠換來寬贖,也能夠換來別人雙倍的憎厭——你放心吧,秦家不會報復你們。從此以後,兩家不再有任何關係。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明白。」李伯庸連連點頭。兩家不再有任何關係,說明厲新年已經當眾把秦腔和自己家女兒的婚事給取消了。女兒做了那等事情,這也是秦家應有的反應。另外,李家的家族產業大多數都和秦家有牽連,秦家斷絕和李家的關係,那些生意怕是保不住了——不僅僅如此,恐怕還會得到那些聞風而動的那些人的打擊。那個時候,少了秦家的支撐,李家哪裡還有還手之力?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家產業被那些惡狼分食而已。

  「除非將家願意保他們——」李伯庸內心深處地某一個角落這麼想著。

  厲新年擺了擺手,說道:「回去吧。」

  李伯庸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厲新年鞠躬,對著幾乎一言不發的秦老爺子鞠躬,對著秦家的每一個人鞠躬,然後拉著李君領的手就朝著外面走去。

  「就這麼放他們走了?那個女人做了這樣的事情——」

  「就是,讓人打斷她的兩條腿才是道理,看她以後還怎麼去偷男人——」

  「不打不罵的,一句重點的呵斥都沒有——外面要會不會笑話咱們秦家軟弱可欺?」

  ——

  無論如何,厲新年都是秦家現在的當家人。在她處理家族事務時,外人不許插嘴和指責。特別是有外人在場的時候,秦家人更要給人團結一致氣氛融合的印象。但是,在外人離開之後,他們就有了自由發言和申訴不滿的權力。

  當然,厲新年也有不理不踩的權力。

  厲新年看著坐在對面悠然喝茶的秦老爺子,笑著說道:「這茶是倚天院子後面種的那幾棵茶樹上面摘的,因為是倚天一點點看著它們長大,所以平時就寶貝地緊。摘茶的時候都不許別人搭手,自己一片片葉子從茶樹上面摘下來,每摘一片都跟在自己身上割一片肉似的——辛苦了好幾天的成果,炒熟之後也不過得到了二兩茶葉。她平時小氣的緊,一般都不願意給人喝。只有我到她那兒看她的時候,她才會讓人給我送一杯茶水過來。還是跟爺爺親,怕是二兩茶葉都給你這邊送來一大半吧?」

  秦老爺子哈哈大笑,不無得意地說道:「我那倚天孫女可是驕傲的很,一般人連她的一杯茶都喝不著,更不用說喝她親手採摘的茶葉了——不過倚天跟我比較親,她的茶葉炒好後就偷偷給我送了一小罐。還囑咐我說千萬別讓妳給發現了——怎麼妳一眼就給看出來了?」

  厲新年把手裡的咖啡杯放下,幽怨地說道:「您手裡的可都是世間少見的好茶,哪有泡開來這麼大葉片的茶葉?」

  秦老爺子受了這一記馬屁之後神清氣爽,笑容也更加燦爛了,說道:「妳要是喜歡,我也可以送妳一些——不過,和妳說句私密話,妳可不能讓倚天那丫頭知道。不然的話,我就再也喝不到她的寶貝茶葉了。她送來的這茶葉啊,味道還真是不怎麼樣——和我收集的那些茶葉差遠了。不過孫女都已經把茶葉送來了,不喝又會讓她心裡覺得受傷——所以我才有事沒事泡上一杯,想著趕緊把它給喝完算是完成任務——」

  「——」客廳裡的秦家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在很嚴肅地質疑這種處理方式好不好?你們無視我們在談論秦倚天的茶葉算是怎麼回事兒?

  秦腔推開客廳的門走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厲新年的面前。

  「我要報仇。」秦腔聲音嘶啞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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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31 14:14:24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812章、永遠都不要相信男人!

  人分陰陽,事有雙面。

  秦家因為多了兩個驚才絕豔的女人,導致秦家的兩代男人集體虛弱冒不出頭來。

  上一代因為厲新年這個媳婦的到來,導致秦家大權旁落,成為一個女人手裡的玩物並且綻放出讓人驚駭的力量。這一代又出來一個秦倚天,天資聰穎,才華縱橫,屢次出手都斬獲頗豐。之前還有人說是其母在背後操縱,為的就是把自己的女兒捧成『秦家神童』方便奪權。還有人說什麼『生子當如將軍令,養女必須秦倚天』也是秦家和將家花錢找人炒作的廣告詞,為的就是兩枝獨秀,壓其他豪門一頭。

  等到秦倚天成年之後,她獨立投資的一些項目全部都表現出耀眼的成績。據說在她還是學生時期就已經表現出了過人的商業天賦,由她在中間牽線,促使秦家和陸朝歌一手打造出現在響譽世界的朝炎科技——

  將軍令殞落的時候,秦倚天也遭遇過一些非議。還有人以看好戲的心態說道:看,已經證明了一個冒牌貨,看看另外一個還能夠堅持多久——

  但是,不管外面如何議論,秦倚天仍然是秦倚天,仍然是讓所有人尊重和仰視的秦倚天。

  有人說,和秦倚天生活在同一個年代是一場悲劇。

  對於秦家的這些小字輩來說,和秦倚天生活在同一個家族才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

  和秦倚天這樣的天才相比,秦腔的能力不顯,各方面的才華也不夠出眾,但是和秦家的其他小輩相比或者和外面的那些年輕人比,已經算是上上之姿。

  以前的秦腔溫文爾雅,喜歡維護家族小輩來收攏人心,又喜歡耍點兒小聰明討點兒小便宜——每一次出場,秦腔都是鮮衣怒馬容貌靚麗。就算在臥虎藏龍的燕京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物。

  現在的秦腔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眼窩深陷,眼角還有一堆等待自然脫落的眼屎。他的臉色蒼白,看起來就像是長久沒有照射過陽光的吸血鬼。

  以前只有秦腔大少爺讓別人失戀,還從來沒有遭遇過這麼難堪的背叛——

  自己的未婚妻在結婚之前還在和另外一個男人偷情,她賣力的扭動和動人的呻吟讓無數人賞心悅目議論紛紛。

  這些都是他不曾經歷過的,甚至他和李君領還沒有過稍微像樣一點的肌膚之親——你能夠想像嗎?他們這樣的公子哥也在和人玩純情?

  秦腔是真的愛上了李君領,他也一直把李君領當成自己未來的妻子。反正很快就要是自己的女人,又何必急色顯得自己很沒有男人的風度呢?

  結果,他很有風度的在給自己未來的妻子挑選婚紗時看到了這麼很沒有風度的視頻——

  事情發生之後,秦腔就鎖在自己的房間裡沒有出門。

  抽菸太多的緣故,就連嗓子都被燒得紅腫嘶啞,每說一句話都要摩擦出血一般。

  「我要報仇。」秦腔抬頭看向厲新年,昏黃的眼珠裡面佈滿了血絲。「將軍行欺人太甚。」

  厲新年輕輕嘆息,走過去想要把秦腔從地上拉起來,秦腔身體死死地跪在地上不肯起身,抬起頭看著拉她的厲新年說道:「我不恨李君領,這個女人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將家人欺人太甚,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

  秦腔不願意起來,厲新年也沒理由一直拉下去。

  她重新坐回沙發上面,看著秦腔說道:「你想怎麼報仇?」

  「我要讓將軍令去死,我要讓將家家破人亡,我要讓他們下十八層地獄——」秦腔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管是出自什麼樣的家庭,不管是什麼樣的心性,未婚妻和別的男人私通,這種事情是誰也難以忍受的。秦腔平時極好面子,也一直自詡自己為秦家除了秦倚天之外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招牌人物——他擁有自己的朋友圈子,所有見到他的人都恭敬地叫他秦大少。

  但是,一切都毀掉了。

  在那段視頻出來的那一瞬間,或者說在他的未婚妻跪在那個男人的身體下面的那一瞬間——

  他所有的尊嚴和驕傲全都被毀掉了。

  「我知道,我之前的行為是多麼的幼稚。我也知道,我想串聯一些族內兄弟把妳趕下台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情。我知道妳討厭我,甚至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可是,我想求妳一件事情。我想求妳——對將家宣戰。」

  「這不可能。」厲新年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就好像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為什麼?」秦腔滿臉痛苦地說道。「妳難道不討厭將家嗎?秦倚天難道不討厭將家嗎?將家如此對待方炎,難道你們不想對將家開戰嗎?將家如此欺辱我,難道你們也可以視若無睹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秦家還要不要臉面?我們還要不要尊嚴?」

  厲新年表情嚴肅地看著秦腔,說道:「秦家是所有秦家人的秦家,不是某一個人的秦家——秦家的每一項決定都要符合秦家人的整體利益。倚天不喜歡將家,我也不喜歡將家,但是,不能因為我們討厭將家,就要向將家開戰把秦家拖到危險的邊緣——這樣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同意。」

  頓了頓之後,厲新年又接著說道:「但是,將家將軍行明知道李君領和秦腔有婚約還如此對待,實在是欺人太甚,如果秦家什麼表示都沒有,反而會被外界認為秦家軟弱可欺——我宣佈,從現在開始,斷絕和將家的一切生意往來。在一些重要領域或者將家的核心領域,我們可以佔據更大的話語權——」

  秦腔愣了一會兒,然後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嘴裡不停地對厲新年說道:「謝謝——謝謝——」

  秦老爺子笑呵呵地看著自己的兒媳婦,悠哉悠哉地喝著孫女送給他的茶葉。

  秦家眾人面面相覷。

  秦家,還是要向將家開戰了?

  ——

  「愚蠢,蠢不可及。」李伯庸一邊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邊對著坐在旁邊面如死灰一般的女兒教訓著說道。「妳做了這樣的事情,是把秦家的尊嚴狠狠地踩在腳下,秦家人怎麼可能饒得了妳?」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們正坐在折返回家的奔馳豪車裡面。開車的是阿亮,李伯庸用了多年的司機。

  「他們這樣的家族最在乎的是什麼?最在乎的就是忠誠,是面子——妳讓他們沒面子,他們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妳敢給他們擺臉色,妳敢說他們惡毒——君領啊,真正惡毒的事情妳是還沒有見過啊。平時看起來妳也是個聰明人,怎麼這次——怎麼就錯得這麼離譜呢?」

  李君領眼神呆滯地看著窗外,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身邊的父親在說些什麼。

  「謝天謝地,他們總算是暫時放過我們一馬了——厲新年那個女人很厲害,不過也很坦蕩。她說不找我們麻煩,那就真的不會再找我們麻煩——怕的就是秦腔——還有其他的秦家人啊,這口氣他們怕是嚥不下去的——」

  「出國,立即出國——上次維也納的博爾納樂團不是邀請妳過去表演嗎?妳就借這個機會出去避一避——現在風頭正勁,妳留在燕京也只是——怕是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

  李君領終於動容,轉身看了父親一眼,說道:「軍行——」

  「我的姑奶奶,妳怎麼現在還在想著他啊?」李伯庸都快要給自己的女兒跪下來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將軍行怎麼可能跳出來支持妳?除非他們將家徹底和秦家撕破臉,不然的話他是不可能保妳的——恐怕他現在都自身難保。女兒啊,妳別就把希望放在那個男人身上了,如果他當真是為了妳好——當初就不應該那樣對妳啊——」

  李君領伸手握住父親的手,眼眶裡面充滿了淚水,說道:「我不怪他,我是真得喜歡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爸爸,從小到大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人,你能夠理解我的感受嗎?」

  李伯庸伸手擦拭女兒的眼淚,說道:「我理解。我能夠理解——但是現在還是安全第一。妳趕緊出去,讓妳媽陪妳一起出去。妳這個樣子出去我也不放心。我留在燕京想想辦法,等到風聲平息了你們再回來——或者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爸——」

  「女兒,爸爸教妳一句話,這句話原本不應該講的,但是我覺得現在有必要讓妳知道——」

  「什麼?」

  「永遠都不要相信男人。」李伯庸一臉凝重地說道。

  「爸,為什麼?」李君領不解。「你也是男人——」

  李伯庸苦笑不已,說道:「是啊,我也是男人——所以我才能夠說出那句話——」

  咔啪——

  後排的車門突然間被鎖了起來。

  「阿亮,你要幹什麼?」李伯庸心頭大驚,出聲喝道。

  「老爺,小姐——不要怪我——」

  阿亮推開車門跳車,奔馳車向山道偏移,然後衝破欄杆向那陡峭的山澗衝撞過去。

  「爸——」李君領抓著前面的座椅尖叫出聲。

  「阿亮,你這個叛徒——」李伯庸也被這一幕給嚇壞了,嘶聲喊道。

  哐噹哐噹——

  車身一次又一次地在石壁上面翻轉碰撞,像一顆黑色炮彈般砸向那無邊的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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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31 14:14:3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813章、妳會來參加我的婚禮嗎?

  老宅。小院。

  十月桂花飄香,但是院子裡偏偏有一棵金桂樹開花的時間遲了一些,直到進入深冬才散發出那嚇煞人的濃郁香味。

  將軍行就跪倒在那棵金桂樹下面,一邊抵擋著那香味的侵襲,一邊承受著那雞毛撢子的打擊。

  啪——

  將軍行的腦袋上挨了一記。

  啪——

  雞毛撢子再次抽打在他的腦殼上面。

  啪——

  啪——

  啪——

  連續抽打了十幾下後,將惜福老人才把手裡的雞毛撢子丟到地上,走到石桌邊坐下,捧起一杯尚冒著熱氣的茶水嗞飲了一口。

  「知道我為什麼不抽你的臉嗎?」將惜福捧著茶盞,看著跪倒在那兒的將軍行問道。

  「因為你怕把臉抽壞了,孫子沒法出門見人——」將軍行沉聲說道。

  「是啊。打人不打臉,我一直對你們說這句話——你怎麼就偏偏不聽呢?」將惜福老人滿臉惋惜地說道。「你這樣做,可不僅僅是抽打秦家的臉面,那簡直是踩在人家的頭頂上面拉屎——這是要結死仇的大過錯。」

  「爺爺,我知道錯了,這件事情——實在是情非得已。」將軍行挺起脊樑,直視著將惜福老人的眼睛,說道:「我確實很喜歡君領,她對我也是情深意重,我們倆人是誠心相愛——我也知道我這麼做不對,我也想過要和她分開。但是君領不同意,我一時心軟也做不了決斷。原本想著等到君領嫁人就徹底斷絕關係,沒想到——沒想到後面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混賬。」將惜福一巴掌拍在石桌上面,怒聲喝道:「什麼情難自禁?你這是色膽包天。明明知道李君領已經和秦家人訂婚,你竟然還敢引誘別人做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倘若是秦家人對我們將家人做出此事,你又當如何處置?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現在正是你和方炎爭鬥的關鍵時刻,為了避免秦家參戰我們開出了巨大的條件,結果呢?你倒好,不僅僅沒有平衡和秦家的關係,反而硬生生地把秦家給拖下水——一個男人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還能夠有什麼大出息?」

  將惜福老人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看著將軍行說道:「你是不是以為——軍令不在了,我就沒有其他的人選了?所以你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我告訴你,將軍行,我們將家優秀的年輕人還多著呢。稍微打磨,都是一塊塊好材料。」

  「爺爺,對不起——」將軍行的膝蓋頂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面,沉聲說道:「我知道我做錯了,我一定會想辦法彌補。我保證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將惜福老人看著將軍行問道。

  將軍行稍微遲疑,但還是坦白說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們再想和秦家和解已經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不如索性主動出擊把他們拖入泥潭。我們不想和秦家拚個兩敗俱傷,秦家自然也有同樣的想法。我們主動一些,讓秦家感覺到我們的攻擊性,或許他們還會退縮——」

  「嗯?」

  「秦家知道此事之後必然氣憤不已,君領那邊——怕是壓力很大。這次的事件觸碰到他們的底限,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秦腔心高才淺,為人極好面子,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替自己找回場子——君領的處境很危險。」將軍行看著爺爺將惜福,說道:「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君領,她是裡面最無辜的人。做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我要站出來替君領撐腰,我要去李家提親正式迎娶李君領——不然的話,我怕她堅持不下去。還請爺爺批准。」

  將惜福眼裡神光閃爍,瞬間又恢復了那渾濁蒼老的模樣。

  他注視著自己的孫子良久,沉聲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那就這麼做吧——這是對你的最後一次考核,成則成龍,敗則是蟲。如此而已。」

  「是。」將軍行恭敬應道:「我一定不會讓爺爺失望的。」

  等到將軍行離開,將惜福老人捧著漸涼的茶水發呆。

  「可憐的女子——」將惜福喃喃自語著說道。

  ——

  「秦家和將家開戰了,我就知道他們一定會開戰——」

  「太刺激了,將家的將軍行給秦家的秦腔戴了一頂綠帽子,結果秦家立即出手反擊把李君領給滅了——秦家這手段,嘖嘖嘖——」

  「我聽說是將家要殺人滅口,為的就是把這頂屎盆子扣在秦家的頭上,讓秦家有苦說不出來——」

  ——

  視頻爆發出來之後,秦家和將家先是有一段短暫的沉默,然後局勢就變得激情慘烈起來。

  華夏國著名的鋼琴大師李伯庸攜帶著視頻事件的女主角李君領去秦家賠禮道歉,結果在回來的路上乘坐的豪車衝進了山谷車毀人亡。汽車在翻滾碰撞的過程中發生爆炸,父女倆被一把大火燒成了焦炭。

  於此同時,將軍行帶著厚禮和媒人前去李家提親,希望李家能夠和秦家正式解除婚約,成全他和李君領的這段難以割捨分離的感情——

  他沒有等回來李君領,卻等來了李君領出了車禍的訊息。

  據說得到消息後將軍行痛哭不已,還砸了李家的不少東西,咬牙切齒地大喊『欺人太甚』。

  是誰欺人太甚?

  圍觀群眾對此進行了各種各樣的解讀。

  有人說顯而易見,這是說秦家欺人太甚。雖然李君領對不起秦家在前,但是李伯庸已經帶著女兒去秦家道歉,結果回來的路上卻遭遇車禍。很明顯,這是秦家要給將家一個下馬威。我們秦家得不到的女人,你們將家也別想得到。

  還有人說這是將軍行在故佈迷陣,將軍行知道這次惹怒了秦家,雙方開戰難以避免,索性自己動手殺人滅口,然後再把這盆髒水給潑到秦家頭上,讓他們身陷泥潭難以自拔,還要接受輿論的攻擊和審判。

  ——

  大戰已經開始!

  在外面吵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方炎正坐在秦倚天的別墅裡面喝茶。

  喝得是秦倚天親手種又親手採摘的茶,說實話,茶葉的味道當真不怎麼樣,遠遠不及秦家常年配有的那些極品好茶——可是,秦大小姐都一片好心地把茶水送到了你的面前,滿臉期待地等著你的評價,你又怎麼能不禮節性的誇獎幾句呢?

  「真是好茶。」方炎一臉享受地說道:「上次來就覺得這些茶葉不是凡品,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倚天親手採摘的——我就說嘛,秦倚天除了沒辦法上天摘星星,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事情難得倒她——」

  「還有另外一件事情——」秦倚天嘴角帶著俏皮的笑意,說道:「秦倚天也沒辦法摘得一顆男人的真心。」

  「咳咳咳——」方炎劇烈地咳嗽起來。臉紅脖子粗地狼狽模樣,說道:「那是因為那個男人有眼無珠。」

  「也不是。」秦倚天輕輕嘆息,說道:「那是因為那個男人選擇了更好的女人。」

  看到秦倚天臉上的遺憾,方炎的心情也有些沉重,柔聲說道:「談不上誰比誰優秀,只有適合不適合——」

  「你怎麼知道我不適合?」秦倚天打斷方炎的話,出聲問道。

  「——」

  看到方炎再一次被自己問的啞口無言,秦倚天咯咯嬌笑起來。

  自個兒笑了一陣子後,臉色又變得黯然起來,說道:「你要結婚了,是嗎?」

  「嗯。臘月初八。」方炎點頭。

  「真討厭啊。」秦倚天說道。

  「——」

  「你要是像其他的男人那般,在我問出這樣的問題時撒謊說根本就沒有這回事情多好——不過,如果你要是那樣的男人,我也不會這麼喜歡你了——」

  「我覺得以妳的條件,妳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男人能夠拒絕妳的魅力呢?」方炎笑著說道。

  「是啊。所有人都這麼說,媽媽也這麼和我說過——可是根本就沒有人關心到事情的重點,重點是我喜歡的男人是你啊——」

  「——」

  「你看,你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了。我理解你——我要是你,估計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秦倚天抿嘴輕笑。「不過我要變成了你,可能也不會遇到另外一個像我這樣總是把喜歡和愛這樣的字眼掛在嘴邊的女孩子——這麼一想,又覺得這個世界好無趣。所以,我還是堅持做我自己好了,你也堅持做好你自己。我繼續喜歡著你,你繼續做一個讓我喜歡的自己。」

  「到時妳會來參加我的婚禮嗎?」方炎小心翼翼地問道。「在燕子塢,是老式的婚禮,妳可能會覺得老土無趣——」

  秦倚天斜瞥著方炎,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問道:「方老師,你是怕我去砸了你的婚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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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31 14:14:4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814章、不是我!

  準備婚禮最讓人糾結的事情是什麼?

  是你不知道哪些人應該請,哪些人不應該請,發了請柬擔心人家不來,不發請柬擔心人有意見——

  方炎倒不是怕秦倚天不來,恰恰相反,他是怕秦倚天來了——怕她來了鬧事。

  按照兩人之間的關係,方炎結婚自然是要給秦倚天打聲招呼發張請柬的。但是,方炎深知秦倚天對自己的感情,告訴她自己要和葉溫柔結婚這件事情,會不會讓她心裡難過?

  在方炎還沒有想好怎麼說的時候,秦倚天卻主動開口問起。

  既然這樣,方炎也沒有任何理由隱瞞些什麼。

  只是,秦倚天看向自己的眼神怎麼如此怪異?

  「怎麼會呢?」方炎知道秦倚天的難纏,額頭開始出現細密的汗珠。他雙手捧著茶杯,視線卻轉向院子裡面的那一盆盆雪菊:「我就是怕妳太忙或者不喜歡那種傳統的婚禮方式——」

  「我很喜歡啊。」秦倚天眯著眼睛笑著,說道:「你真的想要我去嗎?」

  「當然是真的了。」方炎一臉認真地說道:「非常誠摯地邀請。」

  「既然這樣,那我就去吧——」秦倚天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了下來。

  方炎也咧嘴笑了起來,說道:「妳能去參加我的婚禮,我心裡是很高興的——」

  「是嗎?」秦倚天看著方炎,說道:「等到你結婚那一天,我會穿上我最美麗的衣服,戴上我最喜歡的鳳冠,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地去給你做伴娘,你覺得這樣好不好?」

  想到秦倚天穿著華麗的禮服戴著昂貴的鳳冠前呼後擁出現在燕子塢的場景,方炎就覺得腦袋開始脹痛起來。果然,自己最擔心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了。

  秦倚天要是以這樣的姿態跑到燕子塢參加婚禮,在外人看來,當天的新娘子到底是葉溫柔還是她啊?葉溫柔雖然心懷寬廣,可也畢竟是個女人——她心裡就一點兒也不介意嗎?

  方炎滿臉苦笑地看著秦倚天,說道:「我知道妳不會那麼做的,對不對?」

  「為什麼不?」秦倚天反問:「我平時就是這樣的風格,為什麼要改變呢?再說,我也很想向一些人證明——我並不是比別人差才落選,只是在時間上慢了一點點。」

  「倚天——」

  秦倚天咯咯嬌笑起來,看著方炎緊張的臉說道:「方老師害怕了?」

  「倒不是害怕,就是——擔心事情變得複雜起來。」

  秦倚天輕輕嘆息,說道:「那可是你的婚禮,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我怎麼可能去破壞呢?或者那一天我很忙,有很多工作需要處理,也有可能突然間肚子不舒服或者出現其他的什麼問題——那一天,我一定沒辦法去參加你的婚禮吧。」

  「其實——」方炎看著秦倚天,說道:「我還是希望妳能夠參加我的婚禮的。」

  「是啊,我也想。」秦倚天笑著點頭,眼眶卻有些濕潤,說道:「想看你當新郎的樣子是不是很帥,想看你拜堂的時候會不會緊張,想看你牽起新娘的手時新娘幸福的模樣,想看所有的賓客對你說誠摯的祝福——可是我做不到。」

  秦倚天昂起腦袋,眼淚即將滴落的那一顆又倒了回去。

  她是秦倚天,是像女王一樣驕傲地秦倚天。眼淚這種東西對她而言是多餘的,是沒有必要的負擔。

  「我可以接受你娶別的女人,但是我確實不喜歡你娶別的女人。我希望你不開心,我希望你不幸福,這樣你就會明白還是我更好一些——」

  方炎沉默不言。

  他很想把這個即便表白的時候也仍然讓人覺得不可一世的女孩子摟在懷裡,但是他不敢也不能那麼做。

  她不再是個孩子,不再是自己的學生。

  她是秦倚天,秦家的小公主燕京的小美女秦倚天。

  咚咚咚——

  Coco踩著高跟鞋子推門進來,看著秦倚天說道:「小姐,夫人來了。」

  「我知道了。」秦倚天抽出一張紙巾擦拭眼角的一點點潤漬,她不想讓人看到自己脆弱和無助的那一面。即便那個人是自己的母親。

  厲新年來了,這還是方炎第一次在秦倚天的別墅裡面見到厲新年。

  這母女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每一次出門都相當於一個國家的元首出訪。跟隨著厲新年過來的有五輛豪車,十幾名保鏢和兩名機要助理。

  厲新年被他們簇擁在中間,就像是出門來巡視自己領土的女王。

  保鏢和助理在外面就散開了,厲新年在秦倚天和方炎的迎接下到了客廳,說道:「你們倆在聊些什麼呢?」

  「在說方炎的婚禮。」秦倚天面無表情地說道,情緒不見有任何的波動,就像是在說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方炎要結婚了,有沒有給妳送請柬?」

  厲新年的視線在女兒的臉上審視了一番,看著方炎說道:「我們倆單獨談談。」

  說完,就率先朝著別墅的後院走過去。

  方炎看了秦倚天一眼,只得起身跟在她的身後。

  別墅的後院就是方炎經常泡溫泉的地方,厲新年坐在籐椅上面等著方炎的到來。

  方炎走到厲新年的面前,說道:「老師——」

  「倚天剛才哭過。」厲新年說道。

  方炎很是震驚,秦倚天剛才確實有哭的徵兆,但是他看得很清楚,那一顆眼淚根本就沒有流下來,而且在得知厲新年到來之前秦倚天還用濕紙巾擦拭了眼角。

  她這句話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也就是說她確定秦倚天剛才哭過。這就是傳說中的母女連心?

  「沒有。」方炎想讓自己形容的更加確切一些:「倚天是一個很驕傲的人。」

  「是啊,就因為她是一個很驕傲的人,所以她不屑去爭去搶——可是不爭不搶又怎麼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呢?」厲新年顯然也覺得女兒的情感問題有些棘手,看著方炎說道:「方炎,不要怪我舊話重提,我再問你一次——上次的提議,你當真不再考慮考慮?」

  方炎沉默良久,看著厲新年說道:「我真的不想拒絕。因為每拒絕一次,都感覺是傷害倚天一次——可是現在的情況妳也清楚,我已經有了未婚妻,我將要和另外一個女孩子結婚,聘禮已經下了,婚期已經定了,我又怎麼能辜負那個女孩子來選擇倚天?這樣的話——我又怎麼配得到倚天的愛呢?」

  「唉——」厲新年輕輕嘆息,說道:「我只是沒有想到,我的女兒竟然會輸——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輸過。」

  「——」

  「好了,你也不要為難,這種事情勉強不得。既然倚天都已經決定放棄,我也沒辦法插手太多。」厲新年看著方炎說道:「最近的局勢你已經知道了吧?」

  「局勢?什麼局勢?」方炎一臉迷惑地問道。

  厲新年的表情溫和,輕聲說道:「方炎,你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嗎?」

  「啊?妳說的是不是將軍行搶了秦腔女朋友的事情?這件事情爆光出來的時候,我也挺吃驚的——將軍行這個人表面上文質彬彬的,沒想到卻是一個衣冠禽獸,什麼樣不要臉的事情都能夠做的出來。說起來我和秦腔的關係還不錯,上次在君領會所見面時雖然鬧了一些不愉快,但是很快就成了很好的朋友——這次來燕京我還沒有機會見到他,不然的話我得好好安慰安慰他。」

  「方炎——」厲新年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說道:「你當真以為,沒有人知道那段視頻是你放出來的?」

  方炎看著厲新年,滿臉驚訝的模樣,說道:「妳竟然懷疑我?」

  「我不是懷疑,是確定——我確定那件事情是你做的。」

  「妳有證據?」

  「我沒有證據。」厲新年說的話聽起來有些胡攪蠻纏,說道:「感覺,這是我的感覺,也是我分析得來的答案。每一次事件,只需要關注誰是背後最大的得利方就很容易找到答案——方炎,那段視頻曝光,秦家和將家結成死仇。即便秦家不願意下水幫忙,也不可能再接受將家的任何合作的可能性。另外,將家也因此名譽掃地,成為燕京人的談資和笑柄——一石數鳥,這難道不是你的計謀嗎?」

  方炎表情凝重地看著厲新年,說道:「老師,妳的態度呢?妳對這件事情怎麼看?妳覺得這件事情的發生是好還是不好?」

  「站在你的立場上考慮,自然是極佳的。神來之筆。」厲新年稱讚著說道。

  「站在您的立場上考慮呢?」

  「也不錯。」厲新年面無表情地說道。「至少讓家裡的雜音消失了,一些人也乖乖聽話了。」

  方炎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向妳坦白吧——這件事情是我做的。」

  「方炎——」厲新年的表情瞬間變得殺氣騰騰起來:「果然是你。」

  「不是我。」方炎立即否認:「我開個玩笑,我哪能想到這麼絕妙的主意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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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31 14:14:5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815章、救援和埋伏!

  所謂機鋒,也不過是一場文字遊戲。

  你覺得它發生的好,那麼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

  你覺得它發生的不好,那麼這件事情就和我沒關係。

  反正你剛才自己也說了,你沒有證據證明我和這件事情有任何的關係——

  方炎並不是想要隱藏什麼,我只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給自己帶來麻煩而已。當然,如果能夠得到些什麼利益佔到些什麼便宜,他也能厚著臉皮暫時承認一下。

  「方炎——」厲新年眼神冷洌地盯著方炎,說道:「這就是你的態度?」

  「這不是我的態度,這是為了迎合您的態度而表現出來的態度。」方炎笑著說道。

  「你擔心我會報復你?」厲新年看著方炎問道:「你以為我會為了維護秦家的聲譽,所以會怨恨或者責怪將這段視頻放出去的罪魁禍首?」

  「之前確實會有這樣的擔心——畢竟,視頻曝光,秦家被推到風口浪尖,被人嘲諷或者貶低。秦腔名譽掃地,恐怕一時半會兒抬不起頭見人。而且,原本秦家會有更多的選擇,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可選擇操縱的餘地就變得狹小單一起來。」方炎笑著說道:「不過現在我已經知道厲老師在這件事情上面所表現出來的立場,也知道厲老師一直在對我關心照顧——秦家斬斷和將家的所有利益往來,並且在將家的一些優勢領域進行慘烈的爭鬥,這對我來說是一樁天大的好事,也是對我最大的支援。在秦家和將家陷入混戰之時,花城那邊的壓力一下子就小了很多——」

  「這不是對你的關心照顧,而是秦家有自己的尊嚴和聲譽需要維護——」厲新年面無表情地看著方炎,糾正了他的自我認知。「你貿然將那段視頻推出去,我確實很生氣。秦家的那幾位老人也很生氣——不過,我剛才說過,站在你的立場,你有一百個理由那麼做。」

  「是的。」方炎點頭。「我也有其他的辦法。譬如拿到視頻之後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傳給秦腔,只要讓秦腔知道這件事情,秦家和李君領的婚禮就要黃掉,秦家也會和將家結成死仇——可是,我擔心秦腔的影響力還是太小了,我擔心秦家有人想要把這件事情給壓下去。如果那樣的話,李君領這枚棋子就發揮不出她最大的價值。」

  「所以你就推向了公眾?」

  「我只能這麼做。」方炎一臉誠懇地看著厲新年說道。「妳也知道,我現在的狀況不太好,將家步步緊逼,我們卻沒有太多的還手之力。李君領是我很早之前就已經看好的一枚棋子,不管她和秦家有沒有關係,事情都會走到現在這一步——除非她沒有落下任何把柄。」

  「每個人都活得很不容易。」厲新年感嘆著說道。

  「是啊。每個人都活得很不容易。我被將家逼迫至此,所以如果能夠找到反擊的機會或者勝利的希望——總是想著試一試的。那個時候道德和良知都會暫時隱退,先保證自己和身邊的朋友能夠好好活著。」

  厲新年點了點頭,看著方炎問道:「李君領被殺了。在離開秦家的路上出了車禍。」

  「我知道。」方炎說道。

  「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將軍行玩得這一手倒是在意料之中。」方炎冷聲說道。他討厭漠視生命的人,那些人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和好生之德,他們不配為人。「眼看手裡的這把牌即將要輸掉了,又沒有辦法救場,索性就把桌子給掀了,這樣大家都看不到結局。」

  「將軍行和李君領偷情,這樣的事情他是沒辦法收場的。無論是放棄李君領還是接納李君領,對他來說都是無比艱難的事情。放棄李君領,自己將會名譽掃地。他會成為被無數人指責攻擊的負心小人,以後再難獲得別人的信任。甚至家族內部也會對他失去期待。接納李君領,那就等於是在秦家的眼睛裡紮了一根刺,每當秦家人看到李君領和將軍行在一起,都會覺得怒氣難消。將軍行不是個蠢蛋,不管他以後能不能接管將家,他都不能給自己樹立起這麼強大的一個對手。他不能把一個靶子時時刻刻地都帶在身邊。當秦家的戾氣值到達一個頂點時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這是誰也難以預料的——將軍行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險。」

  「再說,李君領之前是秦家人的未婚妻,將軍行想要娶李君領為妻,怕是將家自己人那一關也過不了吧?將惜福是那麼愛面子的一個老傢伙,他會讓自己的孫子——以後有可能是將家未來掌舵人的男人娶一個之前有過偷情史的女人?雖然那個女人偷情的對象是自己的孫子——這也仍然是他難以容忍和接納的事情。」

  厲新年輕笑出聲,說道:「或許,將軍行當真想要迎娶李君領呢?他帶人去李家提親,結果接到李君領出了車禍的噩耗之後大哭不已,據說還砸了李家的兩張紅木椅子和一尊明朝花瓶——」

  方炎冷笑連連,說道:「將軍行之所以敢去李家提親,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對任何人負責——如果他提前知道李君領必然會出車禍,那麼帶人去李家扮演一回痴情漢子又何樂而不為呢?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雖然我們明白這中間的玄機,可是,這個世界上大多數是由普通人組成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將軍行現在的風評應該很不錯吧?」

  「非常之好。」厲新年說道。「有人將他們比作梁祝,說是秦家破壞了一對真心相愛的人的姻緣——他成了有情有義的代表人物。」

  「你看看,我們的對手是一個多麼聰明的傢伙。」方炎笑著說道。「自己玩女人惹出來這麼大的麻煩事,結果不用給任何人擦屁股,還贏得了聲望和同情——」

  「我喜歡聰明的年輕人。」厲新年看著方炎,說道:「但是我不喜歡做事沒有原則沒有底限的聰明人。」

  「所以妳有理由喜歡我。」方炎一臉認真地說道:「我聰明,而且做事有原則有底限——」

  「我相信倚天的眼光——」厲新年這一次倒是沒有否認。「她不可能喜歡上一個人渣。」

  「——」

  ——

  這個時候的燕京已經需要穿上禦寒的風衣或者更加厚實的棉襖,花城卻仍然是秋意綿綿,樹葉才剛剛變黃,沒有北方那樣滿樹滿城的落葉。冬水不冰,冬風不冷,冬土不凍。

  花城以花命名,一年四季都有鮮豔的花朵盛開。即便是最寒冷的時候,一件厚實的毛衣也足以撐過整個冬天。

  荒涼的沙灘,枯黃的蘆葦,一隻孤獨的鳥兒掠過水面,然後消失在蘆葦叢中不見蹤影。又像是遭遇了什麼恐嚇事件似的,啪啪啪地拍打著翅膀逃開。

  蘆葦叢深處,隱約可見有人影的輪廓。

  他們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是等待著捕捉獵物的獵人。

  「就在前面。」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

  「我看到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

  「怎麼行動?」

  「一起行動。」

  「我當然知道一起行動,我是想問誰在前誰在後。」

  「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憨厚的那個聲音有些不耐煩的模樣。「你從前面出發,我從後面攻擊。」

  「為什麼不是你從前面出發,我從後面攻擊?」

  「好,我從前面出發,你從後面攻擊——」

  「咦,你這次怎麼沒有和我吵架?」

  肥胖的身影還在說話時,身邊那個一直喜歡和自己爭搶吵架的乾瘦男人已經像是一條瘦骨嶙峋的長蛇似的向前衝去。

  他的身材又高又瘦,但是他的動作卻非常的靈活。瞬間就消失在蘆葦叢深處。

  「這傢伙——」肥胖的身軀感嘆了一聲,身體變成了靈活的——野豬,也朝著海邊那連成一片的板房衝了過去。

  不管是修建大型的樓盤還是海洋項目,都會先找工人在項目附近搭建板房,用作臨時的指揮所和工人的休息地。

  這一塊地方原本是要修建一個港口,後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港口項目停止,搭建好的板房就失去了用武之地。或許是有其他方面的考慮,這些板房一直沒有拆除。承受風吹浪打,也收留海鳥螃蟹。

  兩人身體連閃,幾個高難度的隱蔽動作之後,他們的身體已經轉移到了板房的側前方。

  他們躲在一小撮蘆葦後面,兩人的眼神彼此對視之後,然後身體就像是離弦的箭或者離弦的豬一樣向前狂衝。

  他們在即將衝到板房門口的時候,又以比去時快上十倍的速度狂奔返回。

  嘩啦啦——

  在他們的身體四周,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衣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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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31 14:15:07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816章、一場遊戲!

  那些黑衣人就像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幽靈,悄無聲息地從板房裡屋頂上以及蘆葦叢中鑽了出來。

  他們形成一個扇面包圍圈,除了來時的那條道路,其他三條路幾乎全部都被他們的人給封死。

  他們給你的選擇有兩個:要麼逃,要麼死。

  當然,這還是建立在你能夠逃得出去的情況下。逃不出去也只能死。

  按照方英雄和方好漢的一貫作風,都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的。

  當方英雄撅著屁股準備沒頭沒腦的重新衝進蘆葦叢中逃生的時候,卻發現身邊有一些異常。

  方好漢沒有跟上來,方好漢竟然在蘆葦叢的邊緣停了下來,然後一步步地朝著板房所在的方向,朝著那些黑衣人走了過去。

  這可把方英雄給急壞了,他轉身對著方好漢喊道:「方好漢,你瘋了?快跑啊——」

  方好漢不應,繼續朝著那些黑衣人走過去。

  方英雄轉身拖著方好漢的身體,喊道:「好漢,快走快走,我們都已經被包圍了——小師叔教我們的話你都忘記了?安全第一。」

  「你走吧,我不走。」方好漢甩開方英雄的拉扯,聲音嘶啞地說道:「他們出來了,證明我們找對地方了——這段時間的辛苦值得了。」

  「我當然知道我們找對地方了,可是你沒看到人家那邊人多嘛,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打不過人多——咱們先撤,回去搬救兵——」

  「我不能走。」方好漢聲音堅定地說道。「我們走了他們也就走了——我們費了那麼大勁找人,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方好漢說話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了距離那群黑衣人不遠的地方。

  方英雄咬了咬牙,也挺直脊樑站在了方好漢的身邊。

  「你不走,我也不走。今天咱們兄弟倆就和他們血拼一場——」

  「就憑這群廢物,也不一定就能夠留得住我們——」方好漢一臉自信地說道。「咱們殺一個來回,然後把李雅給救出來——」

  「行,為了弟妹,哥哥陪你拼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英雄好漢肩並肩。

  方好漢眼神凶狠地盯著那些黑衣人,說道:「我先上。」

  「我陪你一起。」

  兩人摩拳擦掌,準備進攻。

  嘩啦啦——

  那群黑衣人的手腕一抖,每人手裡都握著一把漆黑的手槍。

  漆黑的槍口瞄準方英雄和方好漢的全身,只要有人一聲令下,他們倆人就會被這些子彈給打成篩子。

  方英雄和方好漢正欲前衝的身體停了下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把雙手給高高地舉了起來。

  「我們投降。」方英雄說道。

  「有本事和我真槍真刀地打一場,拿槍算什麼英雄好漢?」方好漢嚷嚷著說道。

  黑衣人向兩邊分開,一個身穿白色休閒褲格子條紋馬夾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

  在這樣荒涼的郊區,看到這樣一個貴公子打扮的男人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意外。

  將軍令手裡拿著一顆蘋果,一口咬下去汁水流溢,咀嚼起來咔嚓咔嚓地作響。

  將軍令一邊吃蘋果一邊看著方英雄和方好漢,笑著說道:「方炎派你們來的?」

  「是我自己要來的。」方好漢硬聲說道。他知道將軍令是誰,也知道將軍令和自己小師叔有著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李雅是不是被你們給綁走了?」

  「喏——」將軍令指了指身後的板房,說道:「如果李雅就是杜青的那個漂亮乾女兒的話,她確實在我們的手裡。不過,看起來你們很難把她帶走吧?」

  「我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她帶走。」方英雄大義凜然地說道:「我們只是要和她在一起。」

  方好漢很不滿意地看了方英雄一眼,覺得他搶了自己的台詞,說道:「是的,我們只是想要和她在一起——」

  將軍令笑呵呵地看著兩人,說道:「不愧是從方家出來的,你們和方炎一模一樣——」

  聽到將軍令誇他們和小師叔方炎一模一樣,方英雄和方好漢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但是想到他們此時此刻的處境,臉上的笑容又瞬間消失不見。

  「我們要和李雅見面。」方好漢說道。

  方英雄指了指方好漢,說道:「主要是他想見李雅,我見不見無所謂——不過能夠把我們三人安排在一起就最好不過了。」

  「行,既然你們都已經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將軍令把手裡的蘋果核丟掉,接過一名黑衣人送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笑著說道:「看在我的老朋友方炎的面子上,我一個都不會滿足你們。你看看,我這樣說話是不是也很有方炎的風格?」

  方英雄點了點頭,對方好漢說道:「還真有點像——」

  將軍令覺得有點兒無聊,說道:「都捉起來吧。」

  於是,幾名黑衣人收起手裡的槍衝了過來,兩人一組,提著一種看起來半透明裡面有液體蕩漾的手拷要把方英雄和方好漢給拷起來。

  「不用這麼麻煩了——」一個爽朗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現在拷上,一會兒還得解開,何必多此一舉?」

  蘆葦分開,一個長髮披肩的男人昂首闊步走了出來。

  「百里路——」方英雄大喜,對著百里路揮手,喊道:「我們在這裡——」

  「看到了。」百里路掃了方英雄一眼,說道:「你那麼大塊頭,想看不到也不容易——」

  百里路徑直走到將軍令面前,笑著說道:「將大少,咱們倆也不是頭一回打交道了——你的性格我知道,我的脾氣你也瞭解。人我帶走,其他的事情咱們慢慢再計較。如何?」

  「給我一個理由——」將軍令看著百里路,笑著說道:「憑什麼?」

  「憑我站在你面前。」

  「恐怕這個理由說服不了我。」將軍令搖頭拒絕。「就算是你站在我面前,也沒辦法帶走他們——」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三分之一的黑衣人將槍口唰唰唰地轉移方向瞄準了百里路。

  更有一些人拿出了銀白色的圓盤狀物體,那種東西丟出去可以把百里路以及方英雄、方好漢給炸成空氣。

  「基因炸彈——」百里路瞥了瞥嘴,有些厭煩地說道:「又是這些東西。」

  方英雄大驚,以為百里路不知道這種東西的危險性,趕緊提醒著說道:「百里大哥,那種東西爆炸起來非常恐怖,就是石頭都可以融化成灰——」

  「我知道。」百里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很早以前你們小師叔就提醒過我,說遇到這種東西的時候,要麼直接把那人做掉,要麼就趕緊跑得遠遠的免得被他們給做掉——我倒是想跑得遠遠的,但是還得救你們這兩個蠢貨,你說怎麼辦?」

  方英雄和方好漢認真地想了想,也開始替百里路的處境發愁起來。

  將軍令笑呵呵地看著百里路,說道:「又是燕子塢的人,我現在真是越來越討厭燕子塢的人了——上次蓮花寺一別,還想著有機會能夠再見。沒想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百里路,你當我不敢殺你嗎?」

  「你當然敢殺我。」百里路大大咧咧地說道:「你這種無父無子被自己的家族驅逐的敗類,什麼樣的事情做不出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你不敢做的事情?還有你不敢殺的人?」

  「明白就好。大家知根知底,也就不需要多費口舌——」將軍令的眼神殺氣瀰漫。

  他準備殺人了,只需要一聲令下,他身後的那群黑衣人就能夠把百里路和方英雄、方好漢三人給打靶。

  還有一群高手分散在兩邊,他們是將軍令之前籠絡的供奉。雖然後來因為自己的落魄而離開了一批,包括瞎子漁夫以及形意高手包十二。瞎子漁夫是因為和自己有隔閡,而包十二純粹是因為從自己這裡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但是,仍然有一群命脈握在自己手裡不得不替自己賣命的高手留在身邊。

  就算百里路他們沒有被亂槍打死,偶爾有一個漏網之魚也會被他們群起而攻,斬成肉泥。

  將軍令脫離了將家之後,變成了遊蕩荒野的孤魂野鬼。看起來淒慘可憐,卻也讓他解脫了身份帶來的束縛,可以肆無忌憚地去使用各種手段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譬如現在,他毫不掩飾地把那些殺人狂魔——擁有最尖端武器的軍火庫成員帶在身邊做保鏢,要是擱在以前就已經是犯了大忌。

  「不要衝動。」百里路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但是我勸你千萬千萬不要衝動——」

  「哦?」將軍令看著百里路,笑容溫和舒適,說道:「雖然我在這海邊也實在沒有什麼消遣節目,但是一個遊戲玩膩了就自然想要丟棄換另外一個遊戲——如果你沒有什麼更好玩的遊戲,那就只能說永別了。」

  「還真有。」百里路一臉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喜歡玩遊戲,今天我就陪你玩個夠——」

  他拍了拍手,有一種輕微的嘯聲響了起來。

  那種聲音很奇怪,就像是空氣中的嗡鳴。不是很清晰,但是卻能夠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到。

  當這種聲音響起來的時候,讓人頭皮發麻的一幕出現了。

  無數條毒蛇從蘆葦叢中衝了出來,它們糾纏著,嘶鳴著,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朝著這邊席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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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
發表於 2015-12-31 14:15:18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817章、每個人都有底牌!

  這是一場蛇災!

  在場很多人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蛇,見到這麼多種類的毒蛇聚集。它們的身體糾纏在一起、身軀左右搖擺扭動,腦袋高高地揚起,三角眼裡面閃發出擇人而噬的凶光。

  它們張嘴吐出或長或短的毒芯,滑動時腹部摩擦草叢發出嘶啦啦地響聲。

  那無數條毒蛇從四面八方蜂湧而至,把包圍圈裡面的每一個人都當成自己豐盛的食物。

  身穿灰色披風的男人出現,他的腦袋上罩著寬大的黑帽,看不清楚他的面孔,但是能夠感覺到他陰沉毒辣的氣息。

  他的雙手舉著一根竹笛模樣的樂器,那如蜂鳴一樣的聲音就是從那種樂器裡面傳出來的。

  嘩啦啦——

  黑衣人裡面有人摸出了銀色圓盤,連續丟出去幾個這樣的武器,怕是毒蛇再多也要被腐蝕成空氣。

  「你看,我也有幫手——」百里路看著將軍令說道:「而且數量上還佔了優勢。」

  將軍令笑呵呵地看著百里路,指著那些毒蛇說道:「難道你覺得,就憑這幾條毒蛇就能夠威脅到我?隨手丟幾個蟑螂五號,怕是這些毒蛇就要死傷大半吧?就算有幾條漏網之蛇,恐怕也沒有膽子再來逞兇——」

  將軍令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僅僅是這種遊戲的話,那可真是讓人遺憾啊——通關太容易,反而讓人失去了玩樂的興趣。」

  「如果我告訴你說,蛇陣裡面有不少毒蛇身上安裝了微型炸彈呢?」百里路笑呵呵地說道:「雖然那些微型炸彈的威力不及你的那些什麼蟑螂五號,但是如果他們和蟑螂五號一起爆炸的話——場面一定會很壯觀吧?」

  百里路指了指將軍令,說道:「你,你身邊的所有人,還有我——恐怕在場所有人一個都活不了。」

  將軍令的臉上還帶著嘲諷的笑意,說道:「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我要是你我也不相信——」百里路說道。「可是我又不想向你證明什麼。怎麼辦呢?」

  「你不怕死?」

  「不是我和你吹牛,我們百里家的人就沒有太長命的——越是天賦高的就越是短命,因為一直沒辦法跨過天道境那個門檻。不是瘋了就是死了,大多數都是先瘋後死——我的天賦是百里家族數百年來最高的,我想如果我跨不過天道境也很快就要死了——死之前幫朋友做點兒什麼好事,和他最討厭的對手同歸於盡——想必他得感激我一輩子吧?」

  將軍令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說道:「這種談判方式倒是別出心裁——一下子還真是不知道怎麼去反駁你。不過,如果僅僅是因為你的一句恐嚇,我就把人給放掉的話——傳出去會不會讓人笑話?」

  「這就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了,別人可幫不了你。」百里路雙手抱胸,一副我一點兒也不著急的模樣。「不過,你看起來很為難的樣子。我告訴你蛇陣裡面有炸彈,你雖然懷疑,終究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雖然你不願意承認,但是在你的心中你一定認為自己比我們這些人更高人一等。如果此時站在你面前的是方炎,要是讓你和他同歸於盡,或許你還覺得這件事情可以斟酌考慮。但是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是方炎的兩個不成器的小師侄——」

  方英雄和方好漢對視一眼,心想,我們怎麼就不成器了?我們已經很有出息了好不好?

  「你的心裡就覺得不平衡了吧?覺得這樣的死法實在太委屈你了——可是你也清楚,這件事情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是有利。如果你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我們解決掉,那麼就會有更多的人趕來支援——你現在不再是將大少,只是將家驅逐出去的一個野鬼遊魂。可是你不要忘記了,這裡是花城,這裡有杜青的無數兄弟好友——你綁架了杜青的乾女兒,他還不和你拚命?」

  「看來我只有束手就擒接受你的條件了?」將軍令笑著說道。

  「也可以魚死網破大家同歸於盡——」

  將軍令看著正在吹奏控蛇的蛇君,譏諷地說道:「你的師父死在方炎的手裡,沒想到你最終卻成為方炎門下的一條走狗——要是上一任蛇君知道自己的弟子如此的沒有骨氣,一定非常後悔把蛇君之位傳授給你吧?」

  蛇君停止了吹奏,那些毒蛇開始圍攏在四周停滯不前。這些尖頭尖腦的怪物和那群手握利器的黑衣人形成一幅雙方對峙的局面。

  蛇君看著將軍令,說道:「我現在的名字叫做方捨得——我是方家人。」

  「哦。方捨得——好名字。」蛇君臉上的嘲諷意味更濃。

  「你說錯了。」蛇君看著將軍令說道。「就算我師父還活著,知道我在幫方炎做事,他也不會對我失望。你不懂蛇,更不懂蛇君一脈的傳承——雖然我們貴為蛇族的君主,可是,在人類的眼裡,不還是一種上不得檯面的畜牲?你,還有你身邊的那些人,他們幾時會把我們當人來看?包括我的師父在內,他在為你做事,你不也把他當做一把殺器,一隻牲口在使喚?」

  「我不同,我能夠感覺到方炎的善意,我知道他是真誠地在為我著想。他早就還了我的蛇之眼給我,只要我願意,我隨時都有可能離開或者反判——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反而知道他把我當成朋友,當成兄弟。我有自由,也有尊嚴,而且還能夠感覺到溫暖,來自人類的溫暖——我已經比我師父得到的豐富太多太多,他怎麼可能會因為我過得這麼好而後悔把蛇君之位傳授給我呢?我們薪火相傳,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我們蛇君一脈能夠堂堂正正地做人嗎?」

  蛇君說話時依然帶著濃重的湘西腔,而且因為平時說話不多的緣故,他的語言表達能力有些生澀。可是,因為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所以讓別人聽起來覺得他相當的誠懇,每一句話都是真情實意。

  他對自己現在的狀態很滿足,他感激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啪——

  啪——

  啪——

  將軍令一聲又一聲地鼓掌,看著蛇君說道:「那真是要恭喜你了。」

  「把人放了。」蛇君冷聲說道。如蛇一樣的三角眼死死地盯著將軍令,說道:「或者被它們撕成碎片——」

  「聽了你剛才那一席話,感覺你和方炎真是一對有情有義的生死兄弟。讓人好生羨慕。」將軍令笑呵呵地說道:「不過,你這做哥哥的日子過得舒心愜意,就沒有為自己的可憐妹妹考慮考慮嗎?」

  將軍令拍了拍手,說道:「帶出來。」

  話音剛落,板房的鐵皮門再次被人推開。

  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地攙扶著一個女人走了出來,那個女人的右腿已經瘸了,因此走路的時候極其不便,那條瘸腿幾乎是拖拉在地上。腦袋低垂,長髮將整張臉都全遮蓋住了,讓人難以看清楚她的模樣。

  噗通——

  兩個黑衣人把她往地上一丟,那個女人就坐立不穩身體整個摔倒在地上。

  她好像還有知覺,身體還在蠕動著。她努力地想要爬起來,但是因為雙手被基因手拷拷住,腿部又傷勢慘重,所以嘗試幾次都失敗了。

  蛇君的雙手握成了拳頭,手上的青筋高高地凸起。他緊咬牙關,臉上的肌肉也在不停地抽搐著。

  即使他還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臉,但是他已經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是誰啊,那是她——幾乎是他的整個人生。

  他一直以為,他們會永遠生活在一起,一輩子、兩輩子、三輩子、十幾輩子也不會分開。但是,她愛上了一個不應該愛的男人,他自己也被她傷得心如死灰。

  他以為上次一別兩人永不相見,他以為自己已經有了新生活而她也應該會有她的生活。偶爾他也會想起,她去了什麼地方?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會過成這個樣子——

  她會生活的這麼淒慘!

  將軍令看著蛇君,說道:「你應該覺得眼熟吧?或許會和你之前認識的女人有一點兒不同,但是我向你保證,她正是你心中猜測的那個人——」

  將軍令從懷裡摸出一個銀色的盒子,對著蛇君晃了晃,說道:「如果你沒有近視的話,應該對這個東西並不陌生吧?」

  他走到那個女人的面前,一把抓起她的頭髮。

  他把她的腦袋扯了起來,對著蛇君說道:「我可以向你證明——我沒有向你開過任何玩笑。」

  那個女人的臉上傷痕密佈,青一塊紫一塊,說明她之前吃過不少苦頭。

  最讓人覺得恐怖的是,她的左邊眼眶裡面空洞洞的,就像是原本應該栽著一棵大樹的樹坑——現在那棵大樹被人連根拔起,只剩下那個大坑在向人證明那棵大樹曾經存在過。

  「妹妹——」蛇君尖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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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31 14:15:3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818、我看到師父了!

  在百里路來花城之前,方炎送了他三個詞語:謹慎!謹慎!謹慎!

  方炎在燕京攪動風雲,操縱大局。但是朋友還是要救的,方英雄和方好漢的搜索也終於有了一些線索。方炎本人分身乏術,所以就讓百里路先過來幫忙處理這邊的事務。

  方炎曾經對百里路聊起過將軍令,對他的評價是:中上之姿,做人做事沒有底限。

  百里路想了好幾秒,終於明白方炎話中的潛台詞就是:這是一個聰明的混蛋。

  百里路不怕混蛋,再混也混不過他的百里神拳。但是他怕聰明人。聰明人可是比混蛋要可怕多了。

  當他看到將軍令鼓掌的時候,就知道他準備出必殺技了。電視電影裡面不都是這麼演的?

  果然,當將軍令把自己的底牌掀開,立即就幹掉了自己這邊的一員大將,方捨得可是真正掌握實權的將軍啊,他手下的千軍萬馬千百條毒蛇都是他們此行的取勝關鍵。如果蛇君繳械投降,他們又將陷入不利的局面之中。

  「妹妹」蛇君聲音淒厲地叫著。即便早就已經決定了要斷絕關係斬掉過往,可是,當他看到自己的妹妹深受酷刑,就連眼睛也被他們給挖走了一隻,他的心裡猶如百蟲噬心,還是難受的死去活來。

  聽到蛇君的聲音,黑衣女人也終於抬起頭看了過來。

  她的一隻眼睛空洞無物,另外一隻眼睛被亂髮遮掩,渾濁褐黃,佈滿血絲,看起來就像是一頭恐怖的怪物。

  「哥!」她喉嚨嘶啞地叫喚著。發音乾澀,聽起來很長時間沒有說過話一般。

  一個哥字還沒有喊出來,那顆僅存的眼眶裡面就已經蓄滿了眼水,眼淚大顆大顆地滑落了下來。

  「妳沒事吧?」蛇君看到妹妹這般表情,心裡更是難受之極。她又喚自己叫哥了,她又承認了他們的關係。

  那黑暗裡讓人絕望的童年,他們是彼此眼中唯一的光點。大山裡面寒冷刺骨的冬天,他們倆個小小的身體依偎在一起取曖。他們一起面對死亡,也迎接各種各樣毒蛇的挑戰一個變成了蛇君,一個變成了蛇君的妹妹。

  他們是兩頭人形的怪獸,是兩條能夠說出人語的毒蛇。

  可是,他們怎麼可以喜歡上人類呢?在人類的眼裡,他們也只是怪獸毒蛇而已啊。

  「哥!」黑衣女人再次出聲喚道,聲音聽起來更加的淒慘,泣不成聲。

  蛇君眼神凶狠地盯著將軍令,說道:「放開她。」

  「看來你們是認識的。」將軍令手裡把玩著那個銀色的小盒子,笑著說道:「只有這樣,這場遊戲才變得好玩起來」

  將軍令對著蛇君舉起手裡的那個小盒子,問道:「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吧?」

  「……」蛇君知道,但是他不願意作答。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這是你妹妹的眼睛,也是你們所謂的蛇之眼」將軍令把銀盒放在太陽底下仰起腦袋仔細端詳著,說道:「據說掌控了蛇之眼,就能夠掌控一條蛇奴的命運哦,你們稱呼自己為蛇君。這些都不重要,叫什麼都行。我一直不相信這種說法,覺得杜撰的成份比較多。要不,咱們今天就用這隻眼睛做一個試驗?」

  「你不要傷她。」蛇君急聲喝道。

  「嗯?」將軍令認真打量著蛇君,說道:「看來傳言是真的。不過,我為什麼不要傷害她?你們能夠傷害我,我為什麼不能傷害她?你又不是我的朋友,對不對?如果你要是願意做我的朋友,那麼我會主動把這隻眼睛送給你。」

  「不要聽他矇蔽。」百里路趕緊出聲阻攔。他對蛇君瞭解不深,不知道蛇君心性如何。雖然方炎說過讓自己相信他的話,但是萬一他被將軍令策反,這些毒蛇調頭過來成為對付他們這些人的利器,到時候真是哭都來不及了。「方捨得,你不要聽他的謊話。以前他們是怎麼利用你妹妹的?結果呢?在你妹妹沒有利用價值之後又是怎麼對待她的?如果你今天站到他那邊去,很快你的下場也會和你妹妹一樣,到時候不僅僅救不回來你妹妹,而且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我明白。」蛇君看了百里路一眼,嘶聲說道:「我明白。我明白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在他們的眼裡,我們就是一條可以供他們操縱的玩物,我的師父就是這麼死的。我師父的師父也是這麼死的。他們知道我們這些養蛇人的本領,所以暗中派人去湘西尋找我們的蹤跡,他們從來都沒有把我們當人。除了方炎,沒有人把我們當作人來看待。」

  「……」百里路啞口無言。一直以來,他心裡其實也是對蛇君有著很強烈的排斥念頭。總覺得這個人很髒,又很毒,和他們這些光明正大習武問道的武者不同。他們走的是偏門,按照武俠小說的說法,他們就屬於魔道,是要被正義人士爭相剷除的對象。

  沒想到方捨得對這一切都心知肚明,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表現過什麼異樣。或許在他的心裡,有方炎一個人認可就已經足夠了。

  「可是,她是我的妹妹,我不能不救她。」蛇君聲音堅定地說道。

  「好一個兄妹情深,這樣的哥哥才讓人感動。」將軍令笑著說道。「你是養蛇的行家,你清楚應該怎麼救自己的妹妹只要你做到了,我就把手裡的蛇之眼歸還給你。並且讓你帶著你妹妹離開,大家永不相見。」

  「方捨得,你考慮清楚。」百里路表情嚴峻,眼裡散發出懾人的光芒。如果今天被這條毒蛇反咬一口,他們這一方可能全軍覆滅。

  「方捨得,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忘記小師叔是怎麼對你的嗎?」方英雄大聲喊道。

  「你這個叛徒,蛇就是蛇,永遠都不可能像人類一樣忠貞剛烈。」方好漢更是對這種小人行徑恨之入骨。哪有說背叛就能夠背叛的?

  蛇君的眼神痛苦之極,臉上乾黃的肌肉不停地抽搐著。

  他的身體緩緩地趴了下來,雙眼看著坐倒在地上的妹妹,嘴裡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蛇君的妹妹也同樣的趴在那裡,嘴裡同樣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他們的動作像蛇、聲音也像蛇。一眼看過去,就像是兩條人形大蛇在用蛇語在對話。

  「嘶嘶嘶嘶嘶」蛇君的眼眶裡面瀰漫著大顆大顆地淚水。

  「嘶嘶嘶」蛇君的妹妹對著哥哥點頭,倖存的那隻眼睛也同樣淚水流淌。

  「嘶」蛇君發出很尖利的聲音。

  「嘶」蛇君的妹妹用同樣尖利的聲音應和。

  蛇君眼神溫和憐愛地看著自己的妹妹,嘴裡發出一陣嗡嗡嗡的響聲。

  從蛇君的身體裡面,爬出來一隻火紅色的蠍子。

  那隻蠍子搖頭晃腦,就像是剛剛才睡醒一般。

  蛇君的妹妹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好像那條紅色火蠍子是她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

  她對著火蠍子伸出了手,火蠍子看了看蛇君,動作飛速地朝著蛇君的妹妹爬了過去,然後身體一躍,就站立在了蛇君的妹妹手心裡。

  「嘶嘶嘶」蛇君的妹妹對著火蠍子在說著些什麼。

  火蠍子發出唧唧唧的聲音,它的身體後退,好像知道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蛇君的妹妹一把把火蠍子給握緊,然後把它的腦袋連帶著整個身體給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裡面。

  唧唧唧

  火蠍子的尾巴拚命地甩動著,它用自己的毒針拍打著蛇君妹妹的臉頰以及身體的其它部位。

  蛇君妹妹的眼神看向蛇君,臉上帶著喜悅,以及永別的不捨。

  「咔嚓」

  一聲脆響傳來。

  火蠍子的尾巴拍打的更加激烈,然後尾巴高高地翹起,保持那樣的姿勢,再也沒辦法放下來。

  蛇君妹妹的臉上呈現痛苦之色,嘴角流溢出那深紅色的蠍子血液。

  「咔嚓咔嚓」

  她用力地咀嚼著,然後把整隻火蠍子都給捲進自己的嘴巴裡面吞掉。

  咕咚

  她的喉嚨裡面一陣蠕動,然後身體就像是變成了一個充氣地氣球似地膨脹起來。

  啪啪啪

  她的身體裡面響起仿若爆豆子一樣的聲音,她身體裡面的血液也像是沸騰了一般,七竅流血,流出來的血液都冒著熱氣和泡沫。

  「哥」蛇君的妹妹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上,虛弱地眼神仍然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哥哥。她痛恨這個世界,但是她喜歡她的哥哥。她以為永遠地失去了,卻沒想到在臨死之前還能夠再見上一面,這真是她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我看到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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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31 14:15:47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819、情義兩難全!

  直到那具軀體僵硬不動,那鼓脹起來的地方仍然沒有消減下去。

  眼睛、嘴巴、鼻子、耳朵等部位流出冒著熱氣的濃血,足見那火蠍子毒性之大,能夠把人的血液都給燒至沸騰。

  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不是說好了要做一個沒羞沒燥的叛徒嗎?不是說好了要救自己的妹妹嗎?

  為什麼事情最終會發展成這樣,哥哥用一條火蠍子把妹妹給毒死了?

  百里路的臉色難堪之極,他這才明白,自己誤解了方捨得。

  他之所以說要救自己的妹妹,並不是要把她的生命救回來,而是救她以『尊嚴』,救她以『自由』,也救她以『解脫』。因為他看得出來,對現在的妹妹來說活得簡直生不如死。

  蛇君剛才和自己的妹妹用蛇語交流的時候,就已經原諒了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她們深情告白,卻又不捨離別。

  他們養蛇,侍蛇、也懂蛇。他們操縱蛇,蛇也同樣在操縱他們。

  他們的天性就是自由地行走,不願意受到任何的束縛。它們陰狠、毒辣、睚眥必報,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感情,以及用畢生時間所追求的理想:他們需要尊嚴。

  有史記載以來,歷代蛇君都淪為權勢人物的殺人工具。他們利用他們的控蛇技巧來達到自己各種各樣的目的。包括現任蛇君的師父也是如此遭遇。

  但是,他們何曾考慮過蛇君們的感受?

  百里路再次想到了方炎的話,方炎對他說可以毫無保留的相信方捨得。

  他想,如果是方炎在的話,他一定能夠處理的很好。自己的格局還是遠遠不如方炎。

  方英雄和方好漢倆人面面相覷,剛剛他們還在辱罵和攻擊蛇君,擔心蛇君背叛之後他們這些人的下場

  轉眼間,他就玩出了這樣一齣讓人瞠目結舌的大戲出來。

  他們不傻,他們能夠看出蛇君對那個女人的感情,他們知道他是深愛著她的。可是,他最終卻做了這樣一件事情。他選擇了他們,選擇了方炎,選擇了正義和忠貞。

  方英雄和方好漢倆人都快要哭了,他們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蛇君。

  他們也很同情蛇君,因為他們知道蛇君唯一的親人死了。當然,他們現在很願意成為蛇君的親人。

  將軍令臉色鐵青,眼神如犀利的針一般盯著蛇君,聲音冰冷地說道:「你在耍我?你知不知道?你錯過了最後一次能夠救你妹妹和自己的機會?」

  「我沒有耍你。」蛇君還跪坐在地上,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的妹妹,臘黃的臉上佈滿了哀傷。「我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們這樣的人,在我還沒有見過你們之前,就聽說過太多你們的手段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你們做不出來的。」

  「如果我今天站在了你那邊,我的朋友都會被你殺死。你不會放我離開,也不會讓我帶著我妹妹離開。或許我的妹妹暫時可以活著,但是也活不了太久。因為在你發現我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時,你會把我和她一起丟掉,就像是你們之前對待我妹妹那樣。」

  「我妹妹會死,我也會死。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只不過是我們的死亡時間是在受你們操控做更多惡事之後而已。」

  將軍令眼神冷洌如冰,猶如實質地盯著蛇君的身體,想要把他給刺穿無數個孔洞似的。

  「所以,你不惜親手殺死自己的妹妹?」

  「不,不是我想殺她,是她自己要死。」蛇君終於抬起腦袋,看著將軍令說道:「她原本對生活充滿希望,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嚮往。上次見面的時候,她還為了一個男人和我拚命,她說她想留在外面,她不想再回那陰沉沉沒有人煙的山村裡面去了。」

  「可是,她後悔了。剛才她對我說,她後悔走出來,她希望自己能夠一輩子留在那深山老林裡面。不用面對任何人,也不用躲避任何人,不用總覺得自己比別人低人一等,不用接受別人異樣的就像是在看一頭牲口一樣的眼神審視。她更願意和那些毒蛇、猛獸為伍,因為她說那些毒蛇、猛獸要比人類善良一百倍、一千倍。」

  蛇君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灰袍上的塵土,看著將軍令說道:「現在,我們來做個了結吧。」

  「了結?」將軍令冷笑連連?「你憑什麼和我了結?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種話?你以為你是什麼?你只不過是一條醜陋的臭蟲而已。蛇君?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你以為你為了方炎犧牲,你以為自己選擇站在他們那邊,他們就會感激你,他們就會視你為同類?做夢。」將軍令指了指地上的蛇君妹妹,說道:「你剛剛為了他們毒死了自己的妹妹,你為他們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可是,你覺得他們會為你報仇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當你想要報仇的時候,他們不願意站在你那一邊,反而會阻止你,讓你放棄報仇的行為,你會怎麼辦呢?」

  將軍令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就像是一個惡魔在引誘善良的世人犯錯。

  「把我們的李小姐請出來吧。」將軍令看著蛇君的眼睛,出聲說道。

  很快的,板房的鐵皮門再次被人推開,同樣手上被拷著基因手拷的李雅被推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李雅還有作用的緣故,看起來她的情況要好上許多。

  雖然頭髮凌亂、衣衫不整,臉色蒼白,面容憔悴,但是至少身體四肢都還健康安全著。

  李雅的雙眼無神,直到看到方英雄和方好漢的時候才煥發出一些異彩,激動地喊道:「方好漢……」

  然後,他就看到方好漢也被人給劫持在手裡,和自己一樣成為人質。

  「小雅……」方好漢咧開嘴笑。看到李雅,他的心裡就非常地開心。當然,這是男人的通病。看到美女心裡都高興的不行。

  「你怎麼來了?」李雅問道。

  「我來救妳。」方好漢說道。

  「我也是。」方英雄補充說道。然後尷尬地笑笑,說道:「差點兒就營救成功了。」

  「……」李雅已經懶得和這兩個傢伙說話了。她連她們的面都沒見過,怎麼好意思說差點兒營救成功呢?從現在的局面上來看,這像是營救成功的模樣嗎?

  還有,那堆蛇是怎麼回事兒?

  經歷了這次的綁架事件,李雅對很多事情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就是明天早上要和一頭恐龍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早餐也不會讓她覺得意外。

  將軍令看著蛇君,笑著說道:「你妹妹死了,死在你的面前,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替她報仇?」

  將軍令把手裡的那顆銀色盒子丟在地上,然後一腳跺了上去。

  砰!

  銀色盒子裂開無數條縫隙,裡面有深褐色的瘀血流敞出來。

  將軍令直視著蛇君殺人般的凶惡眼神,說道:「來啊,殺了我。」

  「你該死……」蛇君咬牙切齒地喊道。

  他握起的拳頭咯嘣咯嘣作響,他看向將軍令的眼睛幾乎都快要滴出血來。

  蛇君再一次把那枚奇怪的樂器放到嘴邊,吹出嗚嗚嗚的響聲。

  這一次的音調明顯比之前要激烈高昂許多,那些被音樂所控制的毒蛇也變得更加煩躁不安,嘶啦啦地朝著將軍令所在的方向遊走過來。

  將軍令一把扯住李雅的頭髮,用她的身體擋在自己的前面。

  將軍令眼神冰冷地看著蛇君,說道:「來吧,只要你敢讓那些毒蛇靠近,我就把她炸的粉身碎骨。」

  「不要。」方好漢大急出聲。「捨得……捨得大哥,求求你不要啊,不要傷害到小雅。」

  方英雄也很著急,說道:「捨得,李雅是杜青的乾女兒,杜青是小師叔的好朋友,小師叔希望我們能夠把她救回去,你千萬不能亂來啊!」

  百里路的嘴巴張了張,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剛才他已經誤會過蛇君一次,最後蛇君為了保護他們,卻毒死了自己的妹妹。

  現在蛇君要替自己的妹妹報仇,自己能夠出聲阻止嗎?

  可是,如果不出聲阻止的話,當真讓蛇君操縱這些毒蛇去攻擊將軍令?然後睜睜睜地看著將軍令把李雅給炸成肉沫?

  那樣的話,自己又將如何向方炎交代?方炎又如何向杜青交代?

  百里路聽方炎說過,杜青為了自己這個乾女兒主動投案自首,卻又為了保護方炎他們咬緊牙關不肯鬆口,在牢獄裡面吃了不少苦頭,甚至還有生命危險。

  「來啊。」將軍令對著蛇君嘶吼。「來啊,來殺了我,你不是想要替自己的妹妹報仇嗎?怎麼不動手啊?就像你剛才毒死自己的妹妹一樣。來啊,動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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