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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紫青悠 -【重生之幸福人生】《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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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8 22:21:29 |只看該作者
☆、第30章 自損三千

  韓晉墨眉心一擰,還沒來得及說話,白姍便拽了拽他的袖子,韓晉墨低頭看去,卻見他的小肉包表情嚴肅的沖他搖搖頭,韓晉墨對她寵溺一笑,目光看向魏瀟然之時卻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沉冷,“你也看到了,我的未婚妻要粘著我,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

  魏瀟然面色不變,“是關於男人之間的事情!”

  韓晉墨雙眸中的陰翳加深,面色也隨即凝固,不過思索了片刻後便點點頭,“好。”說完復又低頭向白姍看去,目光卻柔和了許多,“連文先將你送回去,我要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白姍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魏瀟然讓韓晉墨留下是不懷好意的,待得韓晉墨說完,她便焦急的拉著他的衣袖道:“我們一起回去吧。”

  說真的,韓晉墨比任何人都不想跟魏瀟然呆在一塊兒,不過他和魏瀟然之間的事情遲早是要解決的,可能是他以前給的那些教訓都不太夠,魏瀟然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白姍的主意,為了保護白姍不再被他傷害,韓晉墨覺得他也是時候該發點狠了。

  “你先跟連文一起回去,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嗯,聽話。”一邊說話一邊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髮作為安撫,他說話的語氣雖然柔和,目光中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白姍也清楚,韓晉墨決定了的事情一般很難更改,雖然魏瀟然這種人奸險狡詐,但韓晉墨也不是好對付的人,他想給韓晉墨設圈套,韓晉墨也不會輕易讓他得逞的。

  白姍想清楚這些之後便只能點點頭,目光在魏瀟然臉上復雜的看了一眼之後便隨著連文上了車。

  待得白姍所坐的車子走遠魏瀟然才沖他笑笑,“韓總請吧。”

  韓晉墨隨著魏瀟然來到一間客房裡,房間裡就只有他二人,兩人落坐之後便有鎮長家的僕人端了酒肉上來,說是鎮長為兩人准備的。

  魏瀟然在兩人的杯子裡分別滿上酒,他沖他舉杯,無聲的邀請。

  韓晉墨深沉的目光望望他又望望酒杯,嘴角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卻是不接過。

  “怎的?韓總怕我在裡面下藥?”

  韓晉墨卻是不回答,目光中的冷意卻是又加重了一些,魏瀟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語氣嘲諷道:“韓晉墨,我還沒有無聊到這個樣子呢,帶你來這裡真的只是想商量一些事情,沒別的意思。”一邊說著一邊又將面前的杯子滿上,沖他舉杯,“來!”

  這下韓晉墨也端過酒杯,與他象征性的碰一碰便一飲而盡。

  魏瀟然又為他滿上,一邊倒酒一邊好似漫不經心的說:“我父親那段視頻是你讓人放出去的麼?”

  “當然!”韓晉墨用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桌面,頓了頓又道:“不過,我覺得力道還不夠,不然你怎麼還有閒心在這裡瞎晃?”

  魏瀟然苦笑一聲,“韓總難道不明白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躲避風聲的麼?你以為我真的想來到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麼?”

  “額?”韓晉墨眉頭一挑,他那高深莫測的表情實在讓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他這是滿意了他現在的境況還是懷疑他的話。

  魏瀟然無奈一笑,目光帶著幾分凝重向他看過來。“說吧,你要我怎麼做才能放手?”

  韓晉墨目光微瞇,從眼中迸射而出銳利的目光直直落在魏瀟然身上,好似要在他臉上看出一絲裂痕,好半晌之後他才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從一開始你就應該知道我的目的!”

  魏瀟然微垂著頭掩蓋眸中的神色,他好似在認真思量他的話,不過片刻便又重新抬頭,目光直直的望進他的眼中,“好,我答應你,不會再去騷擾她。”

  敲擊在桌上的手指依然是那不緊不慢的節奏,“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魏瀟然幫他將杯子滿上,沖他舉了舉杯,“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已經結了新歡,雖然一開始很難,但是我保證我會慢慢對她放手的。”

  韓晉墨握著杯子與他碰了碰,他面色深沉,嘴角卻彎出一抹弧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信了他的話。

  “飲了這杯酒之後我們前仇舊恨一並了結,我倒是非常希望能有機會跟韓總合作,如果以後有機會,我希望我們能成為同盟。”

  韓晉墨眉梢微挑,目光直直落在他臉上,魏瀟然也不懼,坦然與他對視,或許是從他表情中看不出什麼破綻之後,韓晉墨才頷頷首,“好。”

  說罷,二人共同舉杯一飲而盡。

  “好了,既然話都說清楚了,那我也該走了,你也知道白姍還在等著我呢,後會有期,易先生。”

  韓晉墨說罷就要站起身,卻不成想剛一站起便又重重跌坐下去,他眉眼深沉,面色凝重的向魏瀟然看過去,語氣中帶著說不出的冷意,“你給我下藥?!”

  魏瀟然將雙手撐在身後一臉閒適的向他看過去,不同於剛剛他對他帶著幾分恭敬,此刻的魏瀟然卻是滿臉嘲諷,“要讓韓總你上套可真是不容易啊。”若不是他以身試酒,韓晉墨還不一定能喝他敬的酒呢!

  魏瀟然雙手拍了幾下,守在外面的人立刻應聲而入,魏瀟然目光透著幾許迷離向韓晉墨看過去,嘴角勾出一抹促狹的弧度,“將韓總扶下去好好休息吧。”目光一瞇,他笑得意味深長,“韓總,你看了人家姑娘洗澡就該對人家負責,鎮長家‘如花似玉’的千金如今正在房中等著你呢,韓總還是快些去享用吧,不然等下藥效發作,可是要傷身的。”頓了頓又道:“還有額,你帶在身邊的那幾個隨從已經被我控制起來了,韓總你就安心去享用你的美人吧。”

  韓晉墨的面容黑沉得可怕,他眼中帶著騰騰殺氣,目光死死的盯在魏瀟然的臉上,“魏瀟然,你敢算計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魏瀟然笑得更歡,“還是等韓總先解了藥效再來恨我吧。”

  話音未落,那進來的幾個西裝男子便向韓晉墨這邊走來,韓晉墨目光惡狠狠的向他們身上一瞪,冷聲道:“我自己走!”

  雖然韓晉墨如今被下了藥,可是他身上的氣勢卻絲毫未減,他一聲怒吼頓時嚇得這幾個人不敢上前一步,為首的那個便只得停了腳步,沖他比了個請的手勢。

  韓晉墨被帶到後面一棟別墅的最上面一間房間,房門沒有鎖,他一推開門,果然看到那個長著一雙死魚眼,穿著一件吊帶睡衣的鎮長千金正嬌羞的坐在床上,一看到他來,她的臉便不由自主的紅了紅,復又低垂著頭,嬌羞的說了一句:“你這麼快就來了啊……我……我還沒有准備好呢。”

  韓晉墨面上帶著幾抹不正常的紅暈,那原本有些迷離的雙眼此刻卻清明了不少,他將領帶扯下狠狠仍在地上,一邊脫外套一邊向她走來。

  女子無意中看到她扯領帶她脫衣服的樣子,那模樣簡直帥呆了,她差點就要忍不住暈過去了,她緊張的用雙手搓著衣角,聲音結巴道:“你……你別這麼心急啊,我……我不是說過我還沒有准備好麼?”

  她只以為韓晉墨這是要迫不及待的向她撲過來了,卻沒想到他竟慢慢的走過她的身邊,站到了窗台邊上。

  女子詫異的向他看過去,可一對上他那俊逸逼人的臉龐和他那雙直勾勾看過來的目光她便立刻低垂下頭,“你……你別這樣看我啊,我會不好意思的。”

  韓晉墨卻是不答,將手指在窗台上敲擊著,一下,一下,敲得格外用力。

  女子只覺得他那雙眼睛看得她渾身都要燒起來了,她雙手捂住嘴咯咯笑了兩聲,往床上重重一倒,一臉嬌羞道:“好啦,你來吧,我乖乖等你來愛我。”

  正等著韓晉墨如一頭野獸一樣一下子撲過來跟她翻雲覆雨的,卻沒想到他突然冷冷的說了一句:“進來吧!”

  女子猛地坐起來一臉詫異的看著他,正要問他是怎麼回事,卻見那窗戶猛地被人給推開,從外面跳進來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男子,就當她不存在一樣,這男子站定之後便沖韓晉墨恭敬的道:“韓少,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備好了。”

  韓晉墨頷頷首,目光冷冷的向女子一瞟,“好好看著她。”

  說完這話便直接轉身出去了,而女子早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呆了,眼看著他出去,她正要叫他,卻不想還未來得及張開口就被旁邊的男子一把捂住了嘴。

  魏瀟然為了讓韓晉墨中套,自己倒是比他喝得還多,這些藥是鎮長給他的,據說是根據好幾種中藥提煉而成,藥效出奇,所以在跟韓晉墨磨蹭那麼一會兒,再走了這麼一段路之後他就感覺氣血翻騰得厲害,渾身就像是被火燒著一樣。

  還好他早有准備,他帶個女人過來可不單單是讓她吃喝玩樂這麼簡單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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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8 22:21:43 |只看該作者
☆、第31章 廢了他

  他忍耐力夠好了都是這幅囧樣,韓晉墨也好不到哪裡去,想來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釋放自己了吧,想到鎮長千金那駭人的長相魏瀟然就不免對韓晉墨升起幾分同情,不過呢,同情歸同情,他在房間裡可是給韓晉墨准備了一台高清攝像機,到時候再將他跟別的女人翻雲覆雨的樣子寄給白姍看,他倒是非常期待白姍看到之後是什麼表情呢。

  他得不到的,韓晉墨也別想得到,不,應該是任何男人都別想得到,他捨不得毀掉她,那他就毀掉他身邊除了他之外的所有男人。

  魏瀟然一路想著腳下的步子卻是越發加快了,身體的越來越熱了,急需得到紓解,走到房間外面,他也不敲門,直接將門推開,可是出乎他意料的,裡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魏瀟然見狀,不由沖守在門外的人怒吼道:“人呢?!”

  守在外面的人也是傻眼了,他們一直都在外面,剛剛也沒有人進去,怎麼一轉眼就沒人了呢?

  魏瀟然一看這二人那明顯蒙圈的樣子便感覺大事不妙,雖然如今藥效已經慢慢在身體裡起作用,但還不是藥效最強的時候,所以他的理智還在,而他也明白過來,他這是被韓晉墨給耍了。

  能神不知鬼不覺將人帶走的,除了韓晉墨北海公府的人還能有誰。

  可是不可能啊,他剛剛已經安排人將他的手下全部控制起來了,而且在這之前韓晉墨也不可能知道他會給他下藥啊。

  魏瀟然一路思索著一路從樓上下來,可是一下樓梯卻看到樓下的大廳裡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而剛剛還被藥效激得都站不起來的韓晉墨此刻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坐在沙發上,悠閒自得的抽著煙。

  濃濃的煙霧將他的面容籠罩,只那一雙眼睛依然銳利逼人,魏瀟然一看到安然無恙坐在這裡的韓晉墨,嘴角便不可察覺的抽了抽,再看到一屋子烏壓壓的全是他的人,他明白過來,原來韓晉墨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在算計他的時候其實早就被他給算計進去了。

  可是,他明明看到他將酒喝了的啊,他不可能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的。

  一時間被太多的懷疑和思緒困擾,魏瀟然呆呆的望著韓晉墨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韓晉墨很快將一支煙抽完,他將煙蒂重重的摁在煙灰缸裡,理了理衣服,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從一旁的人手中接過一把槍,食指套在槍上熟練的轉了幾圈,一手插兜,閒庭細步的向魏瀟然走過來。

  “魏瀟然,我剛剛就已經告訴過你了,算計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此刻魏瀟然身邊還跟著幾個人,見狀也都紛紛圍在魏瀟然跟前護著他,不過俗話說寡不敵眾,韓晉墨的人沖他們一擁而上,也不過是三兩下的功夫便將他們從魏瀟然身邊拉開了。

  魏瀟然克制著因為藥效發作身體裡那仿若要撕裂般的痛苦,目光直直的落在他身上,發狠的質問道:“為什麼?你剛剛明明也喝了的!”

  韓晉墨嘲諷一笑,“你那是什麼眼神啊?難道沒看到我都倒在領帶上了麼?”

  魏瀟然仔細想了想,說真的,他根本就沒注意到他是將酒倒在領帶上的,他之所以能這樣跟他對抗,也是篤定了他是將酒喝了下去的。

  真是沒想到啊,韓晉墨這個家伙竟然這麼會給他使障眼法,竟然在他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將他蒙騙過去!

  因為要克制體內的藥效,魏瀟然的面色難看得不像話,他重重後退一步扶在欄桿上以防自己摔倒,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沖他道:“韓晉墨,你這是想殺了我麼?你可不要忘了,你雖然讓韓飛武死在了監獄,可是他的兒子還活著,我最近還聽說了風聲,說韓飛武的兒子已經秘密回國,敵人在暗你在明,這個時候你實在是不應該再樹敵過多,這也是你不敢放大了手筆對付霍易兩家的原因不是麼?不然到時候腹背受敵,即便你躲得過,可是你覺得你在乎的人就一定能躲得過麼?韓總原本孑然一身,所以可以什麼都不怕,可是你不要忘了,你如今身邊還多了一個需要保護的人,有句話說的好,一個人一旦有了愛,他就有了弱點,韓總你真的確定你要殺了我麼?”

  韓晉墨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了許多,他贊同的點點頭,“你說得不錯,如今的我還真是不能樹敵過多啊,不然到時候你們雙管其上,我還真是吃不消。”

  魏瀟然卻沒有因為他這麼說就放下了戒備,韓晉墨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是他目光中的冷意卻絲毫沒有減緩,不僅如此,他還一顆一顆的,慢條斯理的往槍中裝子彈,而他那裝子彈也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實在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果然,只見他將槍鏜上滿之後又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道:“不能殺了你,可是不代表我不能弄殘你不是麼?只要不殺掉你,你們易老爺子還不足以傾盡全力來與我對抗呢,你說呢?”

  魏瀟然嘴角又是一抽,他目光戒備的望著他,“你想怎麼樣?”

  韓晉墨依然是一手插兜,另一只緩緩舉起將槍口對准他所在的方向,他故意將槍口對著他的身體轉著圈圈,最終落在他大腿的位置。

  “我將你廢了,我看你還怎麼出去尋花問柳。”

  魏瀟然一看到韓晉墨將槍口對著的位置頓時就起了一身冷汗,就連那洶湧而上的藥效也消了大半,韓晉墨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可是他明白,他絕不對不會只是單純的這麼一說。

  魏瀟然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緊了緊,他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正要穩著心神跟韓晉墨談判卻見韓晉墨面色驟然一冷,再聽得一聲厚重的槍響,緊接著大腿內側便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魏瀟然當即便痛的蹲下了身體,而那本來要出口談判的話便被結結實實的堵了回去。

  韓晉墨將槍丟到一旁人的手中,冷冷的望著那已經滾在地上痛不堪言的人一眼,“你倒是要感謝我,用這種方式幫你解了藥效。”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魏瀟然痛的趴在地上,微微抬頭向他離開的身影看去,他額頭的青筋已經痛得一根根暴凸出來,面上因為痛苦扭曲而顯得及其猙獰,竟不復往日的俊美,也不知過了多久,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打濕了頭發,他才聽到自己沙啞著嗓音說了一句:“韓晉墨,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對於韓晉墨來說,這樣收拾魏瀟然也真是太便宜他了,尤其想到在游輪上,他將白姍按在游輪上逼迫她的畫面,每想一次他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不過,魏瀟然說的對,如今他實在不應該樹敵太多,他一個人倒是什麼都不怕,可是現在有了白姍,在隨心所欲的同時他還得保證她的安全。

  直到坐在車上之後韓晉墨才覺得身體熱得厲害,剛剛他為了將魏瀟然糊弄過去,其實也喝了一點酒,卻沒想到這藥效竟然這麼強烈,他一個人倒是可以控制得住,就怕等下看到了白姍他會無法自控。

  所以當隨行的人將車子停在他們所住的小院門口之後韓晉墨卻猶豫了,他不敢進去,其實是不敢看到白姍。

  白姍自從跟著連文先回來之後便一直擔心韓晉墨的安危,她睡不著覺,索性就站在院中無聊的跺著步,一聽到外面響起動靜,她不由得渾身一緊,聽得外面叫了一聲韓總之後,她也顧不得許多,立刻將大門打開。

  外面停著的車子果然是韓晉墨的。

  韓晉墨坐在後車座上一看到從門口奔出來的白姍,那一股在體內縱橫的熱氣便更是驚人。

  他只覺得不斷有火辣辣的氣息往小腹中湧去,不斷啃咬著他的身體。白姍已經走了過來,焦急的敲了敲窗戶,韓晉墨也怕她擔心,遂深吸一口氣,這才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白姍一看到他安然無恙,頓時也顧不得許多,猛地就扎進他的懷中緊緊的將他摟住。

  她的身體一靠近,那股清淡的香味合著一股子濃濃的女性氣息頓時就撲向韓晉墨的鼻端,他倒抽一口涼氣,不受控制的將她往身體中重重一按,即便再怎麼克制卻依然帶著幾分沙啞的嗓音沖她道:“姍兒,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還有點事,今天不能陪你了。”

  韓晉墨的聲音簡直沙啞得不像是他的了,白姍聽得渾身一驚,猛地抬頭向她看去,她這才發現他面色不大好,尤其他的雙眼,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銳利,只帶著一種曖昧的迷離之色。

  白姍渾身一緊,立刻抓過他的手把脈,待得探查到他的身體狀況之後白姍不由得面上一紅,“你……”

  韓晉墨也不打算隱瞞她,“我被魏瀟然下了藥,不過我沒有吃多少,我自己稍微忍一忍就過去了,你快回去吧,外面風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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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8 22:21:55 |只看該作者
☆、第32章 初次

  韓晉墨也不打算隱瞞她,“我被魏瀟然下了藥,不過我沒有吃多少,我自己稍微忍一忍就過去了,你快回去吧,外面風大。”

  韓晉墨說著便推了推她,正要轉身上車,卻不想白姍卻猛地撲進他的懷中,聲音軟軟的說道:“你要去哪兒啊韓晉墨?這種藥是最傷身體的,若是一不小心還會落下病根。”

  韓晉墨只覺得腦袋一陣嗡嗡嗡的響,她再這樣下去他怕他真的會控制不住了,他伸手推了推她,柔聲哄慰道:“姍兒,你別這樣,快回去了好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能聽出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白姍卻是不走,相反將他摟的更緊,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小腦袋在他懷中蹭了蹭,“韓晉墨,我其實……其實……很想跟你生孩子的。”

  “……”

  “真的,我不騙你!”

  “該死!”

  韓晉墨惡狠狠的丟下一句,終是控制不住,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便向房間疾步走去。

  將她放在床上,他俯身望著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眼中的迷離之色越發濃重了,“姍兒……你會恨我麼?”

  白姍雙手捧著他的臉,笑得一臉純真,“我恨你做什麼?我是有我的原則,可是我也不能看著你受到傷害。”你曾經不離不棄在我病床前守候了那麼久,那麼我為了救你打破我的原則又何妨呢?

  她的指尖冰涼,觸到他滾燙的臉上頓時就讓他體內的燥熱緩解了不少,他貪戀的在她手中蹭了蹭,又順著她的手心一路吻下去。

  白姍是初次,韓晉墨僅存的理智一直提醒著他千萬不能太粗暴弄疼了她,可是當他要動作之時卻只聽得她用哀求又可憐的語氣嚷嚷了一句:“我疼!”

  韓晉墨立刻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又將手向她遞過去,吩咐道:“咬我一口姍兒。”

  白姍詫異的望著他卻是不動作,可是韓晉墨卻怕自己等下會控制不住,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她不咬,他就只得自己咬。

  白姍見狀頓時就嚇傻了,她立刻將他的手從他口中奪過來,但見手背上已經被他咬出了幾個深深的牙印子,不斷有鮮血從裡面冒出,白姍忍不住吼他:“你瘋了嗎?”

  韓晉墨卻沖她無所謂的笑笑,“我沒有瘋,我這麼做就是怕我等下發瘋。”

  “不行,你的手在流血,先找東西包扎一下。”白姍說著就要起身穿衣服。

  在這種狀況下,韓晉墨哪還有什麼心思去穿衣服了,見她要坐起來,他便猛地將她按下去,帶著沙啞的磁性嗓音沖她道:“我會輕一點的姍兒,你忍著點好嗎?我快要忍不住了。”

  他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俊美的面色因為隱忍顯出了幾分猙獰,他渾身劇烈的顫抖著,可以想象他為了克制自己究竟用了怎樣的力氣。

  白姍突然就心疼起來,韓晉墨就是這種,寧願自己痛苦也不願意她受一絲傷害的男人,真是慶幸啊,她此生能夠擁有他,她情不自禁的攀上他的脖子,將臉狠狠的埋在他的肩窩中,柔聲沖他說:“韓晉墨,我什麼都依你。”

  她這句話簡直就像是打開洪水的那道閘門,韓晉墨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裡住了一頭野獸,這頭野獸控制了他的心神,讓他情不自禁的做著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以至於最後他是怎麼狠狠要她的他已經記不清楚了,當天空發白,當他能准確思考的時候她已經含淚暈了過去,韓晉墨心疼的將她摟緊懷中,將被子掀開往下望,下面濡濕了一片,在一片濕濡中還帶著點點血跡。

  他抱著她睡到另一邊,不讓她沾到濕濡的地方,又吩咐了連文去鎮上買些藥來。

  他心疼的將她摟在懷中吻著她的額頭和臉頰,幫她將沾了淚的臉擦干淨。

  韓晉墨此刻的心情是復雜的,一方面高興她終於成為他的女人了,可是一方面卻又心疼,昨晚的自己還是將她給傷到了。

  連文的速度也是快,在她還沒醒過來之前就將藥給買來了,韓晉墨便蹲在下面給她上藥,待看到那紅腫了一片的地方之時他更是自責,沒想到自己竟然對她這麼粗暴。

  白姍醒來之後感覺下面癢癢的,她抬頭一望,正好看到韓晉墨正趴在下面看她那裡,她頓時羞得一張臉通紅,立刻閉緊雙腿沖他憤憤然道:“韓晉墨,你干什麼?”

  韓晉墨也局促的坐直了身體,沖她晃了晃手中的藥,“幫你抹一點藥膏。”

  白姍一聽他這麼說,面色卻是更紅了,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拉過被子蓋上,悶悶的不說話。

  “還沒有抹完,再抹一點。”

  白姍立刻拉過被子蓋過頭,狠狠道:“不抹了!不抹!”

  “好好好,不抹,不抹。”韓晉墨立刻跳下床將藥膏放在桌上,又走到床邊拉她的被子,“別這樣捂著,小心憋壞了。”

  白姍這才將頭露出來,卻是不敢看他,韓晉墨索性連人帶被子一塊兒攬在懷中關切道:“還疼嗎?”

  白姍羞紅了臉,“不……不疼了。”復又想到了什麼,“你今天怎麼還不去工地。”

  韓晉墨半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今天開洞,等下再去,開完洞我在這邊的事情就完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額。”離開這裡對於白姍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感觸,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其實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兩人也沒有再說話,而韓晉墨就這麼一直抱著她不撒手,白姍感覺他灼熱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她被他看得不自在,聲音悶悶的說:“干嘛一直這樣看著我。”

  韓晉墨將嘴巴湊在她嘴邊輕輕的哈了一口氣,笑道:“怕看多了會懷孕麼?”

  懷孕兩個字頓時就刺激到了白姍,她猛然想到昨天晚上的時候,面色更紅了,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所以你現在終於不用擔心了吧?”

  “嗯?”

  白姍依然沒好氣,“不是一直都在擔心浪費了你的種子麼?”

  韓晉墨噗嗤一聲笑出來,他揉了揉她的小圓臉,柔聲道:“嗯,現在不用可惜了,都種進了你的身體裡,來年就能結個小白姍出來。”

  白姍被他說得心頭一時間好似有成百上千股情緒亂串,她輕輕咬了咬被子又道:“我要生個小晉墨。”

  韓晉墨心頭一暖,又將她往懷中摟緊一些,“也行,生個小晉墨再生個小白姍,以後再生個小小晉墨,小小白姍。”

  白姍沒好氣,“生那麼多,我又不是豬!”

  果然就像韓晉墨說的,開完洞之後這邊的事情就算忙完了,直到現在白姍才有機會詢問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我就知道魏瀟然不安好心,後來你是怎麼離開的。”

  韓晉墨將白姍攬進懷中,柔聲道:“魏瀟然他還沒有困住我的本事。”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又道:“你知不知道魏瀟然的真名其實不叫這個。”

  其實這個白姍早就想到了,魏瀟然大概也是那人杜撰出來的假名字,聽到他這麼說,她也沒有太過驚愕,只是一臉疑惑的望著他。

  韓晉墨便耐心的跟她解釋,“其實他叫易長廷,他父親是某軍區總司令,而他卻是魏家的養子,魏瀟然大概是他養父給他取的名字,至於他是怎麼成為魏家養子的我不清楚,而京都魏家和易家在私下也沒有什麼來往,所以初次見到魏瀟然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他是易家人,直到你告訴我他結婚了我才發現不對勁,因為作為魏家的長子魏瀟然是未婚的,所以我就用已婚這個線索,慢慢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白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吧,前世跟了他那麼久,她連他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想一想,前一世的自己也真是傻。

  易長廷,魏瀟然,不管他是誰,現在都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了。

  韓晉墨一直將她送到家門口,白姍下車前依依不捨的望著他,“你真的不跟我一起進去?”

  韓晉墨在她腦袋上揉了揉,“我京都那邊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更何況我還要准備我們兩人結婚的事情,等我忙完之後我一定會正式拜訪你父母的。”

  白姍咬了咬嘴唇,略想了想便點了點頭,可猛然想到什麼她又一臉焦急的望著他:“你說你舅舅會不會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啊?”

  她已經了解過了,韓晉墨如今父母已經不在了,而他的長輩中還有一個關系不錯的舅舅,她很擔心,要是他的舅舅反對他們的婚事到時候就更難辦了。

  韓晉墨笑著安慰她,“傻瓜,我的事情誰都阻止不了的,我舅舅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會胡攪蠻纏。”

  雖然韓晉墨這麼說了,可是白姍的心卻一直放不下來,望著他所坐的車子走遠,心中那種擔憂卻一直揮之不去。

  回到家之後她的父母差點激動到落淚,得知她是被韓晉墨救下之後對韓晉墨更是感激涕零,又詢問韓晉墨為什麼沒有跟著一起來,得知他是有事要忙之後又讓她過幾天邀他到家。

  白姍發現,這件事情之後父母對韓晉墨的態度好了許多,三番五次的問她韓晉墨什麼時候可以來家裡作客,看樣子,她父母這邊的問題應該是解決了,也不知道韓晉墨在京都忙得怎麼樣了。

  自從韓晉墨那天離開之後白姍便沒有再見過他,而且打他手機也是忙線中,白姍不知道他是在忙還是出了什麼事,可是她又不敢貿然去找他,只能等著他跟她聯系,可是等待的日子煎熬又漫長,白姍每一天都在期待和失落中度過,直到有一天,一輛豪華轎車停在了她家家門口……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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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8 22:22:13 |只看該作者
☆、第33章 出現

  這天白姍正准備去診所,出了大門便看到一輛陌生的轎車停靠在路邊,她只以為是誰家車子停錯了位置,正要若無其事的離開,卻不想她剛一走過來那車窗竟慢慢搖下,露出一張上了年紀卻依然溫文爾雅的臉。

  白姍一看到這張臉當即便吃了一驚,她曾經在韓晉墨的手機上看到過他跟他舅舅的合照,而這個人正是韓晉墨的舅舅無疑。

  “白姍小姐。”他戴著一塊金絲邊眼鏡,更給他的面容增添了幾許儒雅,說話的時候他嘴角微微翹起,給人一種平易近人之感。

  白姍不自然的笑了笑,沖他恭敬的打招呼,“您好。”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韓晉墨的舅舅。”

  白姍有些尷尬,“我知道,我看過您的照片。”

  男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知你現在可否有空,我們聊一聊?”

  白姍有一種預感,她總覺得他特意出現在這裡等她並不是什麼好事,而他要跟她聊的也一定不是什麼好話題,不過,她在思索了片刻之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坐上車之後車子便緩緩向前行駛,男子客氣有禮的向她自我介紹,“我叫蔣嚴州,是韓晉墨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他特意強調了“唯一”兩個字。

  韓晉墨以前也跟她說過有關他舅舅的事情,她自然也明白,蔣嚴州曾經幫了他很多,韓晉墨對他的感情自然是非同一般。

  白姍點點頭,沒再吭聲,等著他說明今天來這裡的目的,而蔣嚴州果然在自我介紹完了之後便直接開門見山,“白小姐,我今天來這裡就是想談談你跟韓晉墨之間的事情。”

  白姍心神一緊,那種不好的預感再一次翻滾而來,她面色有些尷尬,語氣倒依然還是恭敬的,“蔣先生想談什麼?”

  “關於韓晉墨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白姍深吸一口氣,“知道的並不多。”

  “那行,我可以慢慢跟你講解。”他頓了頓,後背往椅背上重重一靠,又接著道:“韓晉墨出生在京都最大的家族韓家,在十八歲之前都被家族當做未來繼承人來培養,可以說,在十八歲之前他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小少爺,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不過命運卻在他十八歲的那一年轉了個彎。他的叔父突然聯合懂事會的人奪走了屬於他的一切,而他也被逐出家門,成為一個喪家犬不說還要時時刻刻躲避他叔父的追殺,可是韓晉墨這個人性格堅韌,是不可能被任何東西打倒的,所以在蟄伏了十八年之後,終於重新奪回了屬於他的一切,至於這十八年他是怎麼過來的沒有人知道,不過隨便想一想也知道其中的艱難,他現在得到的一切都來之不易,可以說完全是用他的命換來的,有句話說得好,打下江山容易,守住江山卻難,韓晉墨如今才上台不久,想將他拉下馬的人很多,更何況雖然他的叔父被他送進了監獄,可是他的堂弟卻逃到了國外,有消息稱,他的堂弟如今已經秘密回國,誰也說不清楚他什麼時候會發難,所以韓晉墨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一個能給他添磚加瓦的助手而不是一個什麼都做不了,只知道添亂的人,你明白麼?”

  白姍被他的話給驚到了,和韓晉墨在一起這麼久,他給她的完全是最有安全感的一面,他好似無堅不摧,所有的困難在他看來都不在話下,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原來他也受到這麼多威脅,那麼這段時間他不給她打電話是不是因為出了什麼事情呢?

  想到這裡白姍的心便不由一沉,急忙向他道:“那他現在呢?他還好麼?”

  蔣嚴州點點頭,“這段時間他的確遇到一些事情,不過都是他能處理下來的。”他目光定定的向她看過來,語氣中帶著意味深長,“白小姐,我剛剛說的話你明白了麼?”

  白姍低垂著頭苦笑,“你是想讓我離開韓晉墨是嗎?”

  蔣嚴州勾唇一笑,說出的話卻極不客氣:“正是如此!”

  “那韓晉墨呢,他是怎麼想的?”

  “韓晉墨現在沒有功夫想這些,這是他讓我幫他做的決定,我想他以後也不會出現在白小姐面前了,所以如果白小姐還執著與此的話,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

  白姍的心一點點揪疼起來,她深吸一口氣試圖緩解一下,卻感覺心頭一陣陣撕裂般的難受,“他在哪裡,我想見他,我想親自問問他的想法。”

  “我剛剛已經告訴過你了白小姐,他現在因為被各種事情弄得焦頭爛額,沒有空來找你,我的決定就是他的決定,你明白麼?”

  白姍面上帶著對長輩的恭敬,“蔣先生,這世上沒有誰可以替誰做決定,如果韓晉墨真的要拋下我,不是他親口對我說,我是不會相信的,我會一直等待他的消息,如果他不來找我,我便親自去找他。”

  蔣嚴州面上透著幾分不快,說話的語氣也凌冽了不少,“白小姐,你何必如此呢?”

  白姍沖他一笑,“謝謝蔣先生告訴我有關韓晉墨的事情,也請你替我轉告他,要分手或者怎麼樣,都請他親口跟我說清楚,好了,今天的會面非常愉快,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見到,再見,蔣先生。”

  說完這話白姍不等他回答便徑自推門下去了,生怕他會追來,白姍也沒有去診所,而是直接轉身回到家中。

  她老媽看到她又返回來頓時詫異不已,立刻問她怎麼了,而她也只用身體不舒服糊弄過去。

  回到房間中,白姍一時間放不下心來,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蔣嚴州的話,她拿出手機給韓晉墨打電話,可對方依然處於忙線狀態。

  果然她早先的預感是對的,她跟韓晉墨不可能如此輕松就在一起,突然想起他們相處過的一幕幕,如果真如蔣嚴州說的那樣,他的決定就是他的決定的話,那麼他之前對她的承諾又算什麼呢?

  白姍難過得想流淚。

  可是她一點都不相信韓晉墨真的要放棄她,更不可能相信韓晉墨是因為她不能給他的事業帶來幫助而放棄她,前一世裡她成了植物人他也能耐心的守候,更何況現在,一切都比前一世好太多了,他現在肯定被什麼事情羈絆了,等到他有空閒了,他一定會來找她的。

  而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

  即便是這樣安慰自己,可是白姍依然無法阻止心頭的失落,這幾天她上班也上得不走心,因為擔心他的情況,她隔一段時間便給他打電話,可是每當聽到話筒中傳來忙線的提示她的心便不由得低落一層。

  這天因為白峰到外地去拿藥材,而白父因為要出席朋友的聚會,所以診所裡就只有白姍一個人,白姍來到診所,先倒了一杯水,照例跟護士們一一打過招呼之後便進了辦公室,可不成想她剛一進門就被人給猛地一拽,身後的門緊跟著砰一聲關上了。

  白姍一臉驚異的向身後看去,這一轉頭便正好對上魏瀟然那略顯深邃的眸光和似笑非笑的面容。

  白姍心頭一緊,下意識往後退,如今韓晉墨沒有在身邊,他安排在她身邊的人早就被蔣嚴州給叫走了,如果這時候魏瀟然要對她怎麼樣,那她簡直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白姍深吸一口氣,極力穩住心神,這才向他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魏瀟然閒庭細步的向她走過來,面上的笑容溫和得好似春日裡最和煦的一縷風,“我來這邊當然是要看看你過得怎麼樣啊,怎麼,一直和你膩在一起的韓晉墨呢?”好似想到了什麼,他頓時做出恍然大悟狀,一臉嘲諷的望著她,“唔……我突然想起來,你好像被韓晉墨拋棄了。”

  那“拋棄”兩個字在白姍心髒最柔軟的地方狠狠刺了一下,她眉頭一皺,盡量忽視自己心口蔓延而上的疼痛,將手中的文件隨意的往桌面上一丟。語氣冰冷:“我不知道你是哪裡聽來的消息,但是請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請盡快離開吧,我這裡還有許多病人要看。”

  魏瀟然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他目光定定的望著她,猛地跨了一大步,在白姍還為未得及反抗之前將她圈在自己的雙臂和辦公桌之間,他危險的瞇起眼睛,“白姍,不要再對韓晉墨抱有任何幻想了,他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你可知道他如今正跟他那位紅顏知己,叫安什麼娜的打得火熱,他哪有心思在乎你?你也不過就是他消遣之時的工具,想起你來了就玩弄一下,想不起來的時候就冷冷的丟在一邊。”

  雖然她明白魏瀟然這種神經病就是喜歡胡攪蠻纏,可是這些話聽到耳中依然戳中了她的痛處,她抬手想要推開靠得越來越近的魏瀟然,但是禁錮在她身側的雙臂就像一堵堅實的圍牆,任她怎麼用力都紋絲不動,她頓時就沒了耐心,目光直直的望著他,冷聲道:“你到底想怎麼樣?這些跟你有什麼關系?韓晉墨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你以為這世上的每個男人都像你麼?”

  望著白姍眼中的堅定和對韓晉墨毫無保留的信任,魏瀟然眼中閃過一抹痛楚,面上的笑容不變,“像我?像我一樣愛你?不,韓晉墨還遠遠比不上。你就那麼相信他?還是你覺得你有這樣的自信,可以牢牢套緊堂堂華天集團的總裁?”他伸手扶上她的面頰,眸中帶著繾綣,“姍兒,你的魅力也只夠牢牢套緊我!”

  白姍嫌惡的將他的手打開,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平靜的與他對視,完全無視他眼中的嘲諷,她語氣堅定的對他說:“我相信他!”

  她說得那麼肯定,眼中帶著對韓晉墨濃濃的眷念。

  魏瀟然的面色一點點陰沉下來,他瞇了瞇眼,猛然伸手拽著她的胳膊,他面色低沉,咬牙切齒的道:“你是不氣死我心頭不舒服是吧?!”

  白姍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魏瀟然這種人了,好像什麼辦法都用盡了,講道理他不聽,傷害他他不管,不管她再怎麼對他冷臉相待他照樣會厚著臉皮出現在她面前。

  其實白姍現在挺怕再惹怒他的,想到當初在船上她差點就被他“人體藝術”她就膽戰心驚,所以對魏瀟然她雖厭惡透頂,但最好還是不要來硬的。

  想清楚了這些之後白姍便深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緒,這才向他道:“魏瀟然,我們好好談一談好麼?”

  魏瀟然那陰沉的面色一點點舒緩下來,他慢慢松開禁錮在她肩上的手,一臉意味深長的向她看著她,聲音突然愉悅起來,“談什麼?”

  “我……”

  白姍才剛剛說了一個字,卻聽得門“砰”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隨著這聲巨響落下的還有一道寒冷刺骨的聲音,“她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兩人不約而同轉頭看去,卻見韓晉墨那挺拔的身影正如一顆勁松般佇立在門口,他面色凝重,目光冰冷,渾身透著濃濃的殺意,他身邊還跟著好幾個人,待得看到被韓晉墨手下擒住的幾個人,魏瀟然不由眉頭一擰,他當機立斷,猛地將白姍拉到懷中,動作迅捷的掏出藏在懷中的□□,直接將槍口抵在了白姍的腦門上。

  韓晉墨見狀,原本就凝重的面色更是又凝重了幾分,猛地向前一步,口中急道:“魏瀟然,你想做什麼?!快將□□放下!”

  “韓晉墨!”

  魏瀟然一聲嘶吼,韓晉墨便不由得頓住腳步,他雙手舉到頭頂,乖乖後退一步,語氣也軟了下來,“你需要什麼我們都好商量,快把槍放下。”

  魏瀟然勾唇一笑,“要我將槍放下也不是不可以,那倒要看看韓總你要怎麼做了。”

  韓晉墨幾乎是想也不想便道:“你想我怎麼做都可以,快將槍放下。”

  魏瀟然笑得更是風生水起了,“那行,你給我跪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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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8 22:22:34 |只看該作者
☆、第34章 暴走的男人

  他說得那麼雲淡風輕,可這句話卻像一枚炸彈一般,巨響過後便是如世界末日般的寂靜。

  氣氛緊繃得好似隨時都能斷掉,韓晉墨的面色陰沉得不像話,目光中也凝聚著濃濃的殺意,好似立刻就會化成一頭吃人的猛獸將人吞噬。

  “晉墨,你先出去,我跟他談一談。”來不及詢問他為什麼這麼多時日都不跟她聯系,來不及述說這些日子對他的思念,她沒想到他們再見面竟然會是這樣一種狀況,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想韓晉墨因為她受到屈辱。

  這是她跟魏瀟然之間的恩怨,魏瀟然污辱她一個人就夠了!

  韓晉墨目光在魏瀟然面上看了看,又在白姍面上看了看,“如果我給你跪下,你就放了她是麼?”

  魏瀟然面上帶著幾許遮掩不住的快意,“當然!”

  “好。”韓晉墨點點頭。

  就在眾人紛紛詫異之時,卻見那原本挺得筆直如一顆屹立不倒的勁松般的身影竟緩緩的,緩緩的,硬生生將自己遒勁的樹干折彎,直到膝蓋發出一聲悶響,他截然而立的身影便真的跪在了他們面前。

  白姍一臉不敢置信,從來都是他使喚別人的韓晉墨,從來都驕傲的韓晉墨,他竟然真的在魏瀟然面前跪下了。

  魏瀟然也被眼前看到的驚到了,連他也沒想到韓晉墨真的會跪下,在短暫的驚愕過後他突然不可遏制的笑出來,笑得眼中有淚花閃現,“韓晉墨,這可真是可笑啊,若是讓人知道堂堂華天集團總裁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連尊嚴都不要,別人會怎麼說?”

  白姍緊緊閉著眼睛,克制著眼淚不流下來,所以她一直以來的信任是對的,韓晉墨不會放棄她,他甚至會為了她退讓到這種地步,她實在不忍心再看到他為自己受辱,她已經快被魏瀟然給逼瘋了,她什麼辦法都用盡了他還是不肯對她放手,如今竟然讓韓晉墨也一塊兒跟著受他的污辱,這麼久以來壓抑的怒火頓時翻騰而上,她就像是一個孤注一擲的人一般,猛地抓住魏瀟然握著□□的手,瘋狂向他道:“魏瀟然,你殺掉我!殺掉我!求你殺掉我!”

  魏瀟然被白姍的動作給嚇傻了,他怕因為她的動作會一不小心走火,在她握著他手尋找著扳機開槍之時,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將她的手一甩,將她的手甩開的同時他手中的槍也被甩了出去,他卻渾然不覺,只是紅著眼睛,像一只被激怒的獅子般沖她吼道:“你傻了嗎?!你差點就害我殺了你了你知道麼?”

  跪在地上的韓晉墨其實一直都在等待時機,在被白姍的動作同樣嚇傻了的同時,他卻是眼疾手快,待那把槍從魏瀟然手中脫手之後他便一個翻滾,牢牢將槍握在手中。

  而守在門口的幾人見狀,也都趁著這當口猛然湧入,三兩並作,將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魏瀟然牢牢禁錮起來。

  撿了□□的韓晉墨幾個大步走過來將白姍拉到身後護起來,這才一腳向魏瀟然的肚子踹去。

  魏瀟然被踹得當即便彎下了腰,可是再抬頭之時他面上依然帶著一抹不以為然的笑容,他眼中有一團瘋狂的火苗燃燒,面上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笑容:“韓晉墨,你有本事就殺掉我。”

  韓晉墨慢慢舉起□□對准他的腦袋,語氣冷然,“魏瀟然,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麼?”拉下保險栓,眼看著就要扣動扳機,白姍卻急忙握著他的手沖他搖搖頭。

  韓晉墨如今真是怒氣上湧,見她阻攔便忍不住吼道:“你到這個時候還幫他?”

  白姍才沒有那個閒工夫去幫助魏瀟然,只是她突然想到蔣嚴州對她說過的話,他說韓晉墨現在是腹背受敵,如果這個時候再得罪易家,對韓晉墨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她也知道他現在正在氣頭上,遂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耐心跟他解釋,“晉墨,我並不是幫他,只是怕你因為他而受到牽連,我真的非常需要你,如果你因為殺人被關進監獄,我會很難過的。”

  韓晉墨這時也慢慢冷靜下來,這麼多年了,這是他第一次氣得失去理智,白姍說得很對,他現在應該為大局著想,魏瀟然的命先留著,等他收拾完手頭的再去收拾他也不遲。

  他慢慢將槍放下,沖幾人揮揮手,他們便帶著魏瀟然出了房間。

  直到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了,韓晉墨才將槍丟到一邊,面色陰沉的沖她道:“你剛剛在發什麼瘋?若是那槍真的打在你身上了你想過後果麼?”

  白姍不以為然的笑笑,“知道啊,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可是看到你受污辱我會很難過的。”

  話音一落,韓晉墨卻猛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冷聲道:“白姍,把你這種想法馬上給我收回去!”

  韓晉墨的樣子可怕得嚇人,白姍被他瞪的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待見他目光越來越陰沉了,她才愣愣的點點頭。

  韓晉墨一見她這可憐兮兮的樣子心頭的怒火頓時就消散了不少,他歎了一口氣,猛地將她摟在懷中,語氣溫柔得不像話,“姍兒,你要知道,我受一點污辱有什麼要緊的,可若是你死了,你有沒有想過我該怎麼辦?”

  當時情況緊急,白姍哪裡來的時間想那麼多,此刻聽到他這麼說她才後怕,她害怕失去他,而他又何曾不怕失去她呢?

  她伸手回摟住他,悶悶的道:“對不起晉墨。”

  韓晉墨下巴在她腦袋上蹭了蹭,搖了搖頭,沒說話,這幾天他也真是想她了,一抱著她,真的是什麼不好的都好了,什麼怒氣,什麼難過,統統消失不見。

  白姍突然想到了什麼,復又問道:“對了,這幾天你在忙什麼?為什麼我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

  韓晉墨千裡迢迢趕來就是想跟她說這件事的,此刻聽到她這麼問,他便耐心解釋:“安琳娜向我舅舅說了我們的事,我舅舅給我設了圈套,我回去之後就被他關了起來,我費了不少功夫才逃出來的,我知道這些日子你肯定在找我,也猜到我舅舅來找過我,我怕你多心,什麼都沒管就直接過來找你了,卻沒想到一走到診所外面才發現魏瀟然的人在這邊,我便猜到他多半又來騷擾你了。”

  白姍勾唇一笑,她就知道,韓晉墨不會放棄她的,幸好當初她沒有聽信蔣嚴州的話,果然她的信任是對的。

  她的韓大叔,永遠都不會放棄她。

  “好了走吧,我陪你回去。”

  齊鳳看到韓晉墨是跟白姍一起回來的,頓時喜笑顏開,熱情道:“唉,晉墨你終於來了,我還天天跟姍兒說,讓她邀你到家中玩呢,上次姍兒得救可真是多虧了你。”

  韓晉墨被齊鳳一聲“晉墨”弄得有點不知所措,他向白姍看了一眼,但見白姍沖他調皮的眨眨眼睛,他這才笑呵呵的道:“岳母這麼說就言重,保護白姍是我的義務。”

  齊鳳笑得又燦爛了幾分,立刻拉著韓晉墨就坐。

  晚上的時候白峰和白父也回來了,白父看到韓晉墨在這裡也挺高興的,還拉著他一起去看他新得手的一套古代玉器,而韓晉墨呢還認真的跟他品評了一番,他的耐心和見解更加贏得了白敬的喜愛。

  白姍以為今天晚上韓晉墨會像上次那樣悄悄翻窗進她的房間,卻不想她左等右等都不見他來,一直到她第二天醒來韓晉墨都沒有出現,白姍挺失落的。

  卻不想她一起床開門就看到穿戴整齊從閣樓上下來的韓晉墨,白姍一見他的模樣心頭的失落更是加重了幾分,“你要走了麼?”

  “嗯。”韓晉墨輕應一聲。

  “額。”回答這句話的時候白姍別提有多低氣壓了。

  韓晉墨忍著笑意,也忍著要在她臉上親一口的沖動,直接拽著她的手就往樓下走,白姍被他搞蒙了,“你帶我去哪兒?”

  韓晉墨卻不說破,直接將她拉出門塞到車上。

  白姍總覺得今天的韓晉墨很不正常,上了車之後又忍不住問他,“你要帶我去哪兒?”

  “京都。”韓晉墨面無表情的丟來這麼一句。

  “?????”

  韓晉墨一見她那傻樣就忍不住想笑,他索性也不再逗她,將東西從懷中掏出來扔到她懷中,白姍拿起來一看更是吃驚了,“這不是我家戶口本麼?怎麼在你那裡啊?”猛然想到了什麼,他一臉不敢置信的沖他道:“你別告訴我……”

  韓晉墨雙手抱胸重重往椅背上一靠,不以為意的聳聳肩,“你媽媽給我的,讓我趕緊將你娶回家,省得她們煩心。”

  白姍捂住嘴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他,韓晉墨卻被她那傻乎乎的樣子逗得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要嫁給我高興壞了麼韓太太?”

  白姍這一次卻是忍不住撲進他的懷中,眼淚潤濕了眼眶,“嗯,我可真是高興壞了!”

  和韓晉墨在京都領了證出來正是艷陽高照的好天氣,她隨他一同來到他在京都的住所,這還是第一次來他家裡呢,他的家就跟他的人一樣整潔干淨,一絲不苟。

  “還喜歡這裡吧?”韓晉墨在身後摟住她,輕聲在她耳邊問道。

  白姍點點頭。

  “以後家裡需要什麼你就自己添置,現在你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我的家和我的人都交給你打理。”

  他說話之時的溫熱氣息就撲在她的耳根處,酥酥的,激得她渾身一顫,一股股暖意在心頭滋生,白姍頓時感覺到一種難得的安寧,嗯,現在她已經是韓太太了,她和韓晉墨終於在一起了。

  就在白姍沉浸在這種溫暖的幸福中之時敲門聲卻突然響了起來,白姍轉頭向他看去,“你還有客人麼?”

  卻見韓晉墨眉頭驟然擰緊,面上凝聚了一股冷意,白姍心頭那種不好的預感便再一次侵襲而來。

  韓晉墨沖她搖搖頭,這才將她松開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連文,連文向房中的她看了一眼,低聲在韓晉墨耳邊說了幾句,韓晉墨是背對著她而站的,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她能感覺到韓晉墨聽到這些話之後越來越緊繃的背影。

  也不知過了多久,韓晉墨這才轉過身來,他面上卻帶著溫和的笑意沖她道:“我有事要出去一會兒,你就留在家裡,我會安排人照顧你的。”

  “晉……”白姍正要說話,韓晉墨卻已經急匆匆的離開了。

  白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而且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然一向從容鎮定的韓晉墨也不會焦急成這樣。

  白姍呆呆的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便聽得敲門聲便響了起來,白姍將門打開,站在前面的是連文和一個陌生的男子,二人身後還跟著一大批保鏢。

  連文沖她介紹,“夫人,這位也是韓總的助理,叫張凱瑞。”

  那叫張凱瑞的男子沖她鞠了一躬,“夫人你好。”

  白姍也客氣的回了一句:“張先生好。”

  “在韓總沒有回來的這段時間就由凱瑞負責太太的安全,我和他都是跟在韓總身邊很多年底的老人了,太太盡可以放心。”

  白姍點點頭,連文又跟張凱瑞交待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心頭那種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了,所以待得連文離開白姍便忍不住向張凱瑞問道:“張先生,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張凱瑞卻沖她恭敬一笑,客氣道:“太太不用擔心,並不是什麼大事,您盡管呆在家裡就好了。”

  白姍還是不放心,但想到若是韓晉墨不想讓她知道她也是問不出一個結果出來的,索性也就不再多問了。

  韓晉墨這一走就是好幾天,期間有幫傭阿姨來幫她做飯,照顧她的起居,而張凱瑞等人依然每天都在房子周圍巡視。

  就這麼幾天時間,白姍的心是越來越焦急了,韓晉墨一天不出現她就一天心裡沒底,想從張凱瑞口中套出話來,可是他口風卻緊,她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這幾天白姍起床之後便幫著幫傭阿姨做家務,這天早上她照常起床,一邊套手套一邊下樓,可當她走到樓梯一半處時卻赫然看到沙發上坐著個人,他的身後還站著好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

  其實一個是她認識的。

  “蔣……蔣先生。”

  韓晉墨的舅舅為什麼會在這裡?白姍向窗外看了一眼,原本會守在哪裡巡邏的人此刻都不見了蹤影,而每天都會出現的張凱瑞此刻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在短暫的時間裡白姍腦海中突然跳出了無數種念頭,首先,蔣嚴州出現在這裡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其次她的手機在房間,如果她要求救她必須先回房間去。

  這想法一落,白姍便急忙轉身向樓上跑去,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她聽到蔣嚴州冷聲說了一句:“抓住她!”

  白姍腳下的步子一步也不敢停,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在快要進入房間之時她便被人給抓住了。

  不僅如此,抓了她的人還將她的雙手反剪到身後直接用繩子捆起來。

  蔣嚴州畢竟是韓晉墨的舅舅,雖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蔣嚴州的話讓她非常不愉快,但她還是看在他是韓晉墨長輩的面上對他存著敬意,可是此刻,本來這幾天她就生活在恐懼中,如今再被蔣嚴州如此對待,她一時忍不住,語氣也透著不客氣:“蔣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蔣嚴州冷冷瞟了她一眼,冷聲道:“這所房子不適合你,我將你帶到別的地方。”

  白姍深吸一口氣,“我和韓晉墨已經結婚了,我現在是他的合法妻子,如果讓他知道我被你帶走了,他會很難受的。”

  蔣嚴州猛地轉頭望著她,那銳利的目光盯在她臉上,好似要在上面瞪上兩個窟窿,“結婚?”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麼一句,可隨即便好似什麼都沒聽到一般,依然冷著面色吩咐:“帶走!”

  白姍不知道韓晉墨究竟去哪兒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知道蔣嚴州要將她帶到哪裡,從上車之後不管白姍一直試圖跟蔣嚴州他商量,可他卻始終充耳不聞。

  一路坐了半個多小時的車又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之後終於達到目的地。

  眼前人煙稀少,放眼望去盡是一望無際的荒漠,只在荒漠上稀稀拉拉的點綴著幾幢矮小的平房,白姍猜想,這裡應該是大西北。

  在距離飛機降落地點不遠的地方還站了一群人,待得幾人走進,白姍才認出那站在最前面的一個人是誰。

  “你要的人我給你帶來了,她的死活就交給你了,務必要做得干淨一點。”蔣嚴州對那人面無表情的交待。

  “蔣先生放心,我定會做得干干淨淨。”

  蔣嚴州點點頭,又向白姍冷冷的看了一眼這才轉身離去了。

  待得蔣嚴州一走,這人便沖她盈盈一笑道:“白小姐,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上次你讓你那個叫魏瀟然的朋友幫我找我的姐姐,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呢。”

  嗯,這個人就是魏瀟然的老婆,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又出現了。

  白姍沖她嘲諷一笑,“易太太,都到這個地步了再演戲就沒什麼意思了。”

  霍萱兒圍著她轉了一圈,眸中的笑意加深,“不過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據我所知,那個時候韓晉墨他還沒有將我的身份調查出來,你不可能是從他口中知道的。”

  白姍意味深長的望著她,故意沖她調皮的眨眨眼,“魏瀟然告訴我的啊,額,不對,現在已經叫他易長廷才對。”

  “他告訴你的?”霍萱兒眉頭一擰,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她。

  白姍肯定的點點頭,“我騙你做什麼。”

  霍萱兒望向她的目光逐漸加深,滿臉的不相信,“他為什麼會告訴你這些?”

  “因為他想讓我知道他只是在玩弄我,讓我有自知之明。”

  “……”霍萱兒看向她的眼神依然是不相信,“你跟我來。”

  霍萱兒身邊還跟著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白姍清楚她強行逃走是不可能的,如今只能使用緩兵之計,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霍萱兒帶著她來到不遠處一個用紅色泥土砌成的小平房,裡面擺放著兩把椅子,霍萱兒在其中一把上坐下,而白姍則被人按在另一把上。

  “他還跟你說過關於我的什麼話?”

  果然女人都是這樣,非常在意自己在喜歡人的眼中是什麼樣的,霍萱兒也不例外,白姍穩著心神,笑道:“她跟我說過不少你們的事情。”

  “額?”雖然她極力克制著,但依然能看出來她非常感興趣。

  “他說他對你是又愛又恨。”

  霍萱兒慢慢靠坐在椅背上,意味深長的笑著,瞇著眼睛向她看過來,“繼續說。”

  白姍便繼續胡謅,“愛你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如此獨立,恨你卻是因為你太強勢了,是個男人都不會喜歡太強勢的女人,尤其你還愛以自我為中心,你越是逼迫他,越是讓他想反抗。”

  霍萱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易長廷愛不愛我我不知道,不過呢,他愛你我卻是肯定的,如果他真的是愛我的話,那麼我殺掉你之後他就只愛我一個人了,從小到大我都不願意跟別人分享我的東西,包括我的男人也是。”

  白姍心神一緊,卻是保持著平靜,不以為然的聳聳肩,“魏瀟然他並不愛我,你殺了我也沒用。”

  霍萱兒接過一旁的人遞過來的一把匕首走到她跟前,她將匕首鋒利的刀刃在她眼前晃了晃,冷笑道:“我啊,是另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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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是愛你的

  白姍冷眼望著她,“你殺了我,韓晉墨他不會放過你的。”

  “呵……”霍萱兒卻是冷笑一聲,“他現在自身都難保了,他還怎麼對付我?”

  她這句話頓時就讓白姍心頭涼了大半截,一時間沒忍住便脫口而出問了一句:“他怎麼樣了?”

  霍萱兒冷哼一聲,“你現在都這樣了你還問他做什麼?你啊,該想想你自己,會怎麼樣才對……”

  霍萱兒話音一落,卻見門口突然奔進來一個焦急的身影,慌慌張張的沖她道:“大小姐不好了,姑爺來這邊了!”

  霍萱兒動作一頓,瞇眼向他看過去,“什麼?!”

  原本白姍在來之前就被蔣嚴州的人綁住了雙手,但是在來的一路上她早就將繩子解開了,就等著尋找時機逃走,如今霍萱兒被門口的人吸引了注意,白姍當機立斷,急忙掙開繩子,將她手中的匕首一把奪過,再將她一把抓過來,不過眨眼之間,白姍手中的匕首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根本讓在場的人反應不及,待得霍萱兒落在她手中之後站在一旁的保鏢才一個個驚恐的瞪大了眼。

  霍萱兒更是怒氣沖沖的向眾人道:“還愣著做什麼,快抓住她!”

  話音一落,白姍卻是用著比她更高的聲音道:“不想她死的話最好都別動!”

  白姍眼中盡是不顧一切的決絕和冷意,說完這話,那匕首果然向霍萱兒的脖子上移動了些許,剛剛還蠢蠢欲動的人見此情景便再也不敢動一下了,只一臉戒備的望著她,她走一步,他們就退一步。

  折騰了這麼一會兒時間,魏瀟然已帶著人走了進來,一看屋中這情形他先是松了一口氣,富又向白姍道:“帶著她跟我過來,我是來救你的。”

  白姍能相信他的話才怪,眼見著他向這邊走過來,她立刻在霍萱兒脖子上輕輕一劃,那被劃到的地方立刻便滲出血來,她一臉戒備的向他道:“你也看到了,我不是開玩笑的,你再過來,我真的殺了她。”

  魏瀟然卻像是沒看到一般,幾個大步走到她身邊,一手摟在她肩上護著她一邊向她道:“信我一次吧姍兒,沒有人幫忙,你也離不開這裡的。”

  霍萱兒聽到他這麼說,頓時就氣炸了,“魏瀟然,你究竟是哪一面的,我是你妻子!”

  魏瀟然卻離也不理她,摟著白姍的肩膀便向外面走去,而魏瀟然帶來的人早已圍了上來給兩人打掩護。

  雖然魏瀟然這個家伙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比起他那個手段狠辣,一心想至她於死地的妻子,他倒是要好上一點,再加上此刻情況緊急,她也只得暫且相信魏瀟然,一路跟著他帶著霍萱兒向外面停著的一輛車走去。

  魏瀟然上了車,白姍也帶著霍萱兒一起上了車,而霍萱兒的人因為怕她傷害到自己的主子,一直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著幾人追出來。

  魏瀟然發動車子離開,白姍卻一刻也不能放松,依然牢牢鉗制住霍萱兒,抵在她脖子上的刀子絲毫也沒有松開。

  “把她丟下去。”行了沒一會兒之後便聽到魏瀟然冷聲命令。

  白姍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卻又聽得他道:“帶著她,只會拖累我們。”

  霍萱兒聽到魏瀟然這麼說,也是驚呆了,她張大著嘴,好半晌才淒然一笑,“長廷,我是你的妻子啊……”

  話還沒說完,魏瀟然的聲音卻是冷了幾分,“扔下去!”

  白姍沒辦法,只得將車門打開再將霍萱兒往外面一丟,將車門關上之後她才滿臉嘲諷的沖他道:“對跟自己生了孩子的女人,你也太冷酷了吧?”

  魏瀟然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所以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對你有多好了吧?”

  白姍不置可否,轉頭向身後看了一眼,卻見不遠處正跟著幾輛越野車,白姍頓時心神一緊,“他們追來了!”

  魏瀟然向後視鏡裡看了一眼,低聲咒罵了一句,冷聲向她丟來一句:“好好坐穩了!”隨即猛踩油門,又將車速提高了不少。

  車子一直開了差不多快兩個小時才將身後的車子徹底甩掉,可是當車子停下來之時白姍卻是傻眼了。

  剛剛情況緊急也沒注意,如今車子停下來她才發現她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到沙漠中,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沙漠,一陣風吹來頓時黃沙滿天。

  不同於她的吃驚,魏瀟然卻是愜意的沖她一笑,“好了,他們暫時沒辦法追過來了。”他從駕駛座上移到後座,又從後備箱中拿出一瓶水給她,“先喝口水。”

  白姍卻是不接過,魏瀟然苦笑,“放心吧,裡面沒有下藥。”說完怕她不放心還擰開喝了一口,隨即又遞給她。

  白姍也真是渴了,這才接過灌了幾口。

  兩人補充了水分之後魏瀟然便發動車子,可是才行駛了沒一會兒車子就熄火了,白姍見他發動了幾次也沒有發動成功,不由問道:“怎麼了?”

  “好像沒油了。”

  在這樣的荒漠中車子卻沒油,這對白姍來說無疑就是一道晴天霹靂。

  魏瀟然又試著發動幾次,可是試了許久都發動不了,白姍向外面的黃沙望了一眼,索性直接跳下車便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

  魏瀟然也跟著下了車來,沖著她的背影問道:“你要去哪兒?”

  白姍頭也沒回,“我不能在車上坐以待斃。”

  魏瀟然追上去攔在她跟前,他面色沉冷望著她,聲音帶著怒氣,“你知道出去的路怎麼走麼?還有你知不知道這沙漠中時不時就有龍卷風?被大風刮走倒是其次,若是直接被大風五馬分屍那才慘。”

  “那你說怎麼辦?”

  “等吧。”

  “等?”白姍深吸一口氣,“你跟你老婆也真是極品了!我是不被你們害死你們心頭不甘是吧?你干脆把我殺了算了,省得讓我受這麼多折磨。”

  她怒氣沖沖的對他說完這句話,卻沒想到魏瀟然竟沒皮沒臉的沖她笑笑,“那我怎麼捨得?”

  白姍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跟魏瀟然這種人說話了,索性也不再理他,轉身上了車,魏瀟然也坐了上去,但見她冷著一張臉,那圓圓的臉蛋因為生氣通紅通紅的,別提有多可愛了,他聲音不自覺的就軟了下來,“好了,別生氣了,對不起嘛,我得到你被她抓到的消息不也趕來救你了麼?”

  “所以你救我就是把我帶到這個沙漠裡,讓我困死?”

  “……”魏瀟然向椅背上重重一靠,無奈的聳聳肩,“好吧,我現在就是做什麼都是錯的。”

  白姍不想再搭理他。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白姍的肚子也餓得咕嚕嚕叫喚,魏瀟然噗嗤一笑,柔聲道:“餓了?”

  白姍也沒扭捏,點點頭,魏瀟然便從後備箱中拿出幾塊風干的牛肉遞給她,白姍也真是餓得緊,也沒客氣,撿起一塊便塞到口中。

  魏瀟然也拿了一塊咀嚼,笑道:“不怕我在裡面下毒?”

  白姍頓時一臉吃了蒼蠅般的表情望著她,魏瀟然笑得更是燦爛,大掌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寵溺道:“騙你的!”

  白姍將他的手冷冷躲開,這才接著吃起來。

  魏瀟然又遞了一瓶水給她,“省著點吃,也不知道我們要在這邊等多久。”

  白姍吃了幾塊之後便感覺差不多了,她望著坐在旁邊一動不動看著她的魏瀟然,“你不吃?”

  “我不餓。”

  白姍也沒去理會,經過這一番折騰她早就累了,如今吃飽之後便感覺一陣困倦襲來,她竟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見她睡得那麼香,魏瀟然無奈的搖搖頭,他將後車座慢慢的放下讓她躺得舒服一點,又將車廂中的大衣拿過來給她蓋上,他無事可做,便望著她睡著的樣子出神,回憶著與她相遇的一幕幕。

  白姍是被噩夢驚醒的,醒來發現四周已經黑了,她身上蓋著一件陌生的軍大衣,而魏瀟然正躺在她身邊。

  魏瀟然睡眠很淺,她醒了他便也跟著醒了過來,“怎麼了?”

  白姍搖搖頭,這次她卻沒有再躺下,而是靠在車門上望著窗外那冰冷的月光發呆,也不知道韓晉墨如今怎麼樣了,霍萱兒說他自身難保,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他們還能再見面麼?這裡這麼荒涼,她又能從這裡全身而退麼?而且還有一個魏瀟然在身邊虎視眈眈的情況下。

  白姍越想越覺得難過。

  周圍寂靜得不像話,白姍甚至能聽到不遠處凌冽的風聲,在這樣的寂靜中一個人的內心最是脆弱,想著她真的有可能困死在這裡白姍便感覺沒來由的難過。

  “姍兒,我們聊聊天好麼?”一旁的魏瀟然突然道。

  白姍沒有回答,魏瀟然苦笑一聲又道:“我不會傷害你的姍兒,你不用對我這麼戒備。”

  白姍依然沒有說話,魏瀟然索性又自顧自的說道:“其實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你會那麼恨我,即便知道我欺騙了你,可是也不足以讓你恨得殺掉我啊,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麼?”

  其實白姍並不想理會魏瀟然的話,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圍太過寂靜的關系,又或者是想找個人說說話排遣未知的恐懼,在周圍寂靜了許久之後她便聽到自己極為平靜的對他說:“因為我曾經做了一場夢,在夢中我的家人被大火燒死,我也被你的妻子撞死,在我死之前你妻子告訴我,當初那把殺掉我家人的大火就是她一手釀造的,她還告訴我你也知道這件事,只是一直都裝作不知道。”

  魏瀟然眉心緊擰,“所以就是因為這一場不切實際的夢,你才恨我?”

  “不切實際?”白姍冷笑一聲,“若是不切實際,我又為什麼會知道你的妻子長什麼樣子?那場噩夢真實得可怕,在夢中經受過的所有痛苦我醒來之後一直都記得。”

  魏瀟然突然湊過來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不會的姍兒,那只是你的夢,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父母慘死而不過問,又怎麼可能讓你死在她手中?”

  白姍冷笑,可是事實正是如此。

  她知道對付魏瀟然這樣的厚臉皮掙扎也沒用,索性由著他抱著,魏瀟然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又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這才柔聲道:“不要胡思亂想,我會護著你的,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護著你,就相信我一次好麼?”

  白姍沒回答,只是眼中的冷意一點點的凝聚起來。

  第二天早上,白姍是被魏瀟然叫醒的,一睜開眼便對上他焦急的面色,白姍一頭打起來急忙道:“怎麼了?”

  魏瀟然見她醒了,還來不及解釋,拉著她便向車外面跑去,白姍朦朦朧朧的被他拉下車,正要詢問,目光無意間一抬便看到遠處那盤旋而來的颶風,白姍當即也顧不得疑惑,腳下不停的跟著魏瀟然向前跑去。

  白姍不敢想別的,腳下的步子一刻也不敢停,可即便如此,她的步子跟魏瀟然比起來還是慢了很大一截,這樣子被他拉著跑,兩個人都很吃力。

  “你上來,我背你。”魏瀟然突然在她跟前蹲下來,沖她冷聲命令。

  白姍這時也顧不得許多,望著那越來越近的颶風,她直接趴在魏瀟然的背上,魏瀟然跑得很快,為了減少阻力,白姍只得緊緊的摟著他的肩膀,讓自己更緊密的貼著他。

  耳邊那讓人恐懼的呼呼風聲越來越大了,她聽到魏瀟然呼吸的聲音越來越粗重,他應該是累急了可是卻依然不放棄,腳下的步子一刻也不敢停下。

  路過一個很大的緩坡之時魏瀟然絆了一下,也可能是跑了這麼久他實在是支撐不住了,他晃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穩住身形,兩人便一同從緩坡上摔了下去。

  待得二人穩住滾落的身體之後,那陣颶風已經過去了,她向他們來時的方向看了一眼,原本停著車輛的位置此刻光禿禿的一片。

  白姍心頭一陣荒涼,那裡面還有足夠吃幾天的食物和水,這下全沒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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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8 22:23:00 |只看該作者
☆、第36章 終結

  她頹喪的靠坐在沙堆上,魏瀟然也在她一旁坐下,白姍絕望的閉了閉眼,“你說,我們會死在這裡麼?”

  魏瀟然喘著粗氣,堅定的沖她丟來一句:“不會。”

  白姍苦笑,“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安慰我?”

  “我並不是安慰你。”魏瀟然說得格外堅定。

  白姍沒再說話,魏瀟然微瞇著雙眼向四周掃了掃,向她道:“沒事還是別亂跑了,盡量保存體力。”

  白姍也明白目前的狀況,只得沖他點點頭。

  這邊天亮得早,沒過一會兒太陽便出來了,太陽光直直的照在人身上,感覺就像被火烤著一樣,皮膚火辣辣的疼,魏瀟然怕她曬著,便將衣服脫下來給她蓋在頭頂,白姍向他看了一眼,卻見他對她笑笑,“是我將你帶來這裡的,我會對你負責,所以,別跟我客氣。”

  白姍沒有反駁,只因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跟魏瀟然計較那麼多了。

  在這裡坐了沒一會兒白姍便感覺又餓又渴,魏瀟然見她面色難看,知道她是餓了,他將她的頭掰過來靠在他肩頭,柔聲安慰:“再堅持一下姍兒。”

  白姍沒說話,任由他摟著自己。

  “雖然我們現在的狀況真的很狼狽,但是我挺開心的。”過了許久之後魏瀟然又突兀的說了這麼一句。

  “開心什麼?”白姍沒好氣。

  “唔……”魏瀟然輕呼一聲,面上帶著一抹由衷的微笑,“這裡好安靜,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韓晉墨,沒有霍萱兒,誰都打擾不到我們。”

  白姍冷笑一聲,“所以你現在終於承認你是故意將車子開到這裡的麼?”

  魏瀟然眉頭一擰,聲音頓時就低了好幾度,“我沒有!”

  白姍不想再理他。

  魏瀟然在她蒙著他衣服的腦袋上親吻了一下,又道:“白姍,你可知道,這世上的女人在我看來只能分為三類。”

  “……”

  “一類是你,一類是我的母親,剩下的便是其他人,除了你和我的母親,在我看來其他女人都是一個樣的,你明白麼?”

  白姍冷哼一聲,依然沒回答。

  魏瀟然苦笑,“你別不相信,我說得可都是真的,我知道有時候我處理事情的方式並不正確,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是愛你的。”

  白姍一點也不想再聽他廢話,“我累了,想休息。”

  “好。”魏瀟然面上帶著失落應了一聲,卻是乖乖的不再說話了。

  兩人就這麼一直坐到了天黑,深夜裡的沙漠簡直冷得可怕,尤其是那凌冽的風吹來,簡直就像刀子割在人身上,魏瀟然怕她冷,將衣服全部蓋在她身上不說,還緊緊的摟著她,白姍也實在是冷得緊了,這時也沒有計較那麼多。

  可是這一晚上冷下來,白姍還是生病了,她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重的根本睜不開。

  “姍兒,你再堅持一下,我手下的人都是很有經驗的,要不了多久就會趕來的,再堅持一會兒好嗎?”昏昏沉沉中她一直聽到魏瀟然這麼安慰自己。

  因為缺乏水分,她的嘴唇已經開始起皮,渾身也因為炎熱起了水泡,她身體難受再加上饑餓,白姍總覺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昏沉之間她感覺唇邊有腥甜的東西流過,就像是干渴了許久的魚突然遇到天降甘霖,她迫不急待的便將這一股股腥甜吸進口中。

  也不知道她吸了多久,待得體內的難受逐漸好轉之後,她睜開朦朧的雙眼,這才發現正緊緊握著魏瀟然的手,而他的手腕上被他劃了一條口子,那被她吸進口中的腥甜液體便是從他手腕中湧出來的鮮血。

  白姍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聲音虛弱得不像話,“魏瀟然,你做什麼?”

  魏瀟然從身上扯了一塊布下來將傷口包上,這才不以為然的沖她笑道:“還渴麼?”

  因為喝了魏瀟然的血,她體內那種不適也緩解了一些,腦袋也清明了不少,她發現此刻她正躺在魏瀟然的懷中,她的身上已經沒有力氣了,動了幾下爬不起來她索性也不再掙扎。

  魏瀟然為了將東西留給她,其實他自己並沒有吃多少,所以他的情況不會比她好太多,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這樣的人永遠愛的人只有他自己,他又怎麼可能為了救她而傷害自己呢?

  白姍自嘲一笑,半睜著眼睛望向他,“為什麼?”

  魏瀟然身上也沒有多少力氣了,卻依然沖她溫柔一笑,他雙手捧著她的臉,大拇指胡亂的幫她擦掉粘在嘴角的血跡,他的聲音聽上去沙啞得不像話,“我說過的,我會護著你。”

  即便他此刻身體跟她一樣虛弱,這句話他卻說得格外堅定有力。

  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突然就出現了她與魏瀟然認識的一幕幕,他曾經帶給她的幸福,他曾經帶給她的痛苦,她生病了怕她冷,他不顧自己也冷得發顫將衣服脫給她,他將她強行帶到船上,她拼死抵抗,可他卻以讓她“生不如死”來相逼,他愛她的時候那麼愛她,他殘忍起來的時候又那麼殘忍,他是她愛過,恨過,討厭過的人,她以為他們這輩子注定了水火不相容,她以為她會這樣恨他一輩子。

  可是為什麼……魏瀟然,你要這樣救我?

  面上嘲諷的笑意越來越大,她眼中有晶瑩閃爍,“魏瀟然,我真是看不懂你。”

  魏瀟然將她摟得更緊一些,他將臉貼著她的面頰蹭了蹭,“因為你從來不相信我是愛你的。”

  你愛我,為什麼又要玩弄我的感情?為什麼對你妻子害死我的家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為什麼要一次次的傷害我,我愛你的心已經被你一點點掏干淨了,所以,終於到了這一天,我對你所有的感情都沒有了,而你也沒有任何舊情可以給我念了。

  她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不會感動的。”

  他笑笑,“我沒有讓你感動,我這麼做,只是希望你能活下去。”

  白姍沒有再說話,她也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被饑餓和缺水折磨著,好似每一分鍾都會死去。

  就這麼昏昏沉沉的,她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可是,每當她覺得快死的時候,嘴邊總會適時的流過一股腥甜味道,她腦海中還殘存著的清明告訴自己這是魏瀟然在用他的鮮血給她解渴。

  她的理智告訴自己要拒絕,可是求生的本能卻又指揮著她將他的血狼吞虎咽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魏瀟然的手臂上已經布滿了大大小小無數的刀傷,白姍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魏瀟然捏著她的嘴巴強迫著她將他的血喝下去。

  因為失血過多再加上饑渴難耐,他身上的力氣也逐漸流失,如今的他連眼睛也看得不太真切了,可他卻還是一直讓自己保存著最後一絲力氣,能割開手腕,掰開她的嘴,適時的給她喂血的力氣。

  待得她喝得差不多了,他便用衣服胡亂的將傷口一裹,已經迷糊不清的目光帶著溫柔看著她,又在她嘴唇上親了一口,他嗓子已經沙啞得快說不出話來了,卻依然翕動著嘴唇一遍遍的跟她說著什麼。

  他迷迷糊糊中聽到不遠處有車輪碾過的聲音,艱難的抬頭望去,卻見遠處有十多輛越野車發足向這邊奔過來,他淒然一笑,用著唇形說,“他來了了姍兒,他來救你了。”

  韓晉墨趕到的時候白姍已經徹底在魏瀟然的懷中暈過去了,而魏瀟然雖然還保持著一絲理智卻也沒有比她好上多少,他之所以挺這麼久也不過是害怕自己倒下之後沒有人給她喂血,他多麼怕她死在他懷中,所以當韓晉墨將白姍從他懷中抱走的時候他連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他用著已經凹陷得變形的眼睛緊緊的注視著韓晉墨,他連呼吸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卻還是用著完全變樣的嗓音沖他說:“要把她救活……”

  她要活著,她一定要活著,即便他這輩子都看不到她活著,他也希望她能活得好好的。她會有幸福的家庭,有愛她的人,會有可愛的孩子,雖然,這一切都與他無關,可是他還是希望她能活著。

  連文向已經奄奄一息的魏瀟然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詢問,“這個人怎麼處理?”

  韓晉墨一門心思都在白姍身上,他發紅的雙眼緊緊注視在已經瘦的不成樣子的白姍身上,冷聲吩咐,“讓他自身自滅吧。”

  韓晉墨很快帶著白姍離開了,魏瀟然用最後一絲力氣望著他們車子離開的方向,他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用著連他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說,我這樣,你是不是就不那麼恨我了呢?

  姍兒,我真的是愛你的,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呢?

  直到車子徹底消失不見了他才慢慢閉上眼睛。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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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完

  將白姍抱上車之後韓晉墨目光緊緊的盯著懷中枯瘦的人兒,眼睛紅得可怕,渾身因為害怕而劇烈的顫抖著。

  “對不起姍兒,我是全世界最沒有用的人,對不起,對不起……”他不斷在她的耳邊對她重復這這句話。

  他沒料到魏家,霍家,易家會突然聯合起來發難,更沒料到他最信任的舅舅會在這個時候拖他的後腿,用調虎離山之計將他安排在她身邊的人全部調離,這麼長一段時間,他幾乎沒有一刻消停,可是好在,如今那些跟他作對的人已經徹底被他收拾干淨,他的舅舅也被他弄到了國外。

  可當他可以抽開手來尋找她之時,才知道她已經被綁到西北,他馬不停蹄的趕到西北,幾乎是瘋了一般的尋找她,終於在他快要絕望之時將她找到。

  “韓總,你先休息一會兒吧,你已經很多天沒有睡過覺了。”在醫院的走廊上,連文實在看不下去了,終於鼓起勇氣勸道。

  韓晉墨不說話,目光一直盯著急診室的門,姍兒已經被送進去好一會兒了,可是始終沒有動靜,她會怎麼樣?她會離開他麼?韓晉墨越想越絕望,那向來深沉銳利的目光此刻卻徒留一片荒涼。

  連文見勸不動他,索性也不再說話。

  就在這一陣讓人壓抑的寂靜之中,卻見走廊那邊突然走來一個高大的人影,他快步走到韓晉墨跟前,先是對他鞠了一躬,這才沖他道:“韓總,如今易家和霍家的人基本都被捕了,剩下的該怎麼處理?”

  韓晉墨那荒涼的目光中頓時凝聚著讓人窒息的冷意,他輕啟薄唇,擲地有聲,“一個都不要放過。”

  “好。”

  張凱瑞又恭敬的向他鞠了一躬,這才轉身離開了。

  過了沒多久,那一直緊閉的急診室大門也從裡面打開,韓晉墨急忙站起身,目光帶著幾許期待向醫生看去。

  “病人的情況已經穩住了,只要她醒來就沒事了。”

  韓晉墨一直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去,卻聽得那醫生又沖他道:“在沙漠中沒水沒食物餓了這麼多天,能活過來也真是奇跡了。”

  韓晉墨沒理會醫生的話,他隔著窗子向裡面看了一眼,急切道:“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麼?”

  醫生點點頭,“去吧。”

  白姍口上還戴著氧氣罩,她單薄的身體躺在床上,被厚厚的被子蓋著,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有個人躺在這裡,韓晉墨心疼得不像話,他慢慢走到她身邊蹲下,小心翼翼的握著她枯瘦的手掌,哽咽了許多才道:“姍兒,什麼易家,什麼霍家現在都不用怕了,連我舅舅也被我弄到了國外,你再也不用擔心會有誰對你不利了,沒有誰可以阻礙我們,你快醒來好嗎?讓我好好照顧你,好好彌補你好嗎?”

  沒有人回答,寂靜中只聽得到輸液瓶中滴答滴答的聲響。

  白姍醒來是在兩天之後,她已經從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了,而這兩天韓晉墨一直一刻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

  如今的白姍已經好多了,面上也有了血色,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只是好像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就如在上一世她成為植物人之後,那一次次吞噬她的黑暗一樣,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又死了一次。

  再睜眼看到的是白花花的牆壁,一轉頭便看到趴在她身邊睡著了的韓晉墨。

  韓晉墨睡眠很淺,她稍微一動他便醒來了,一醒來便看到她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待真的確定她醒了之後韓晉墨才猛地坐起來,面上是掩蓋不住的興奮之色,“姍兒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有沒有餓?”

  白姍沖他點點頭,苦著一張臉望著他,“我好餓。”

  韓晉墨紅著眼眶立刻道:“好好好,我馬上給你弄吃的,你再堅持一會兒。”

  白姍點點頭,韓晉墨便急忙起身向外走去,他先去叫了醫生來,再去讓人給她准備吃的,醫生進來給她仔細查看了一番,確定她已經沒事,只需好好修養就行。

  而韓晉墨得到這句話就好似獲得了重生般,這麼多日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連文很快便將吃的東西買來了,韓晉墨坐在床邊伺候她坐起來,親自喂給她吃。

  “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只能吃這些綿軟的東西。”

  白姍點點頭,乖乖將他遞過來的粥一口吃下去。

  “你……是在哪兒找到的我?”白姍吃了粥之後精神好了許多,原本沙啞的嗓音也恢復了不少。

  韓晉墨依然仔仔細細的給她喂粥,聞言,他目光閃過一抹異樣,可隨即又面色如常道:“在沙漠中,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暈倒了。”

  白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半晌之後終於還是問道:“魏瀟然呢?”

  韓晉墨動作一頓,卻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又像沒事人一樣繼續給她喂粥,“我沒有管他。”

  白姍大概也能猜到韓晉墨會這樣做,上一次魏瀟然拿槍逼迫他已經是他容忍的極限了,要指望韓晉墨會救他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在沙漠中是他救了我,如果沒有他,我可能早就死了。”白姍說話的聲音低低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也不敢看他。

  韓晉墨卻並沒有太在意,直接轉了話題,“喝完粥之後我便帶你出院,醫生說你已經差不多恢復了。”

  韓晉墨不想談這個話題,白姍也不想惹他厭煩,索性也不再繼續,乖乖的對他點點頭。

  喝完粥之後,韓晉墨果然很快便給她辦好了出院手續,上了車之後白姍便縮到他的懷中,這幾天發生太多事情了,有很多次她都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他了,好在上天還對她不薄,終於還是將他送到她的身邊。

  “韓大叔,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好麼?”

  韓晉墨長臂摟著她嬌小的身體,聞言輕輕點頭,“好,我們不會再分開。”誰也別想再將他們分開。

  車子從醫院大門開出來,正要轉彎,卻不想從拐角處突然跳出一個黑色的身影猛地攔在車子前面,還好連文及時剎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白姍被韓晉墨摟著,倒是沒有大礙,只是被這一陣急剎車弄得驚魂未定,下意識便抬頭看去。

  但見車前站著一個穿著一件黑色連衣裙的女子,女子一頭短發凌亂得不像話,面上也帶著狼狽,可即便如此白姍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霍萱兒。

  韓晉墨透過後視鏡沖連文點點頭,連文會意,立刻下車便攔住正欲上前的霍萱兒,兩人掙扎間,白姍聽得霍萱兒尖聲道:“白姍,魏瀟然快死了,他希望見你最後一面。”

  白姍心神一緊,猛然想到在沙漠中魏瀟然割手喂她血的一幕幕。

  雖然魏瀟然這個人真的非常討厭,雖然她真的非常恨他,但是他救了她是真,如果沒有他,她恐怕早就死了。

  一碼歸一碼,不管她再怎麼否認,可她畢竟還是欠下了魏瀟然的人情。

  白姍向韓晉墨看了一眼,韓晉墨卻移開目光,他的下巴緊繃成一條線,說話的語氣卻透著妥協,“去吧,我也不想你欠他的人情。”

  白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才拉開車門走了出去,霍萱兒一見她出來也顧不得許多了,猛地推開連文,疾走幾步在她跟前噗通一聲跪下,她淚眼朦朧,一向驕傲的面容之上此刻卻透著卑微的懇求,“白姍,我求你了,你去見見他好嗎?他就要死了,他一直想見你,不然他會死不瞑目的,我求求你了。”

  白姍望著跪在面前的霍萱兒,她心頭一時間五味雜陳,霍萱兒應該是恨她的吧,此刻卻為了魏瀟然卑微到這種地步。

  愛情這種東西可真是讓人癡讓人狂。

  “你先起來吧,我隨你去見他。”

  韓晉墨不放心她一個人去,也跟著她來到魏瀟然所在的醫院,魏瀟然還躺在加護病房裡,因為了餓了這麼幾天,他看上去消瘦得不成樣子,他的面容早沒有了往日的英俊瀟灑。

  白姍慢慢走到他病床前,卻見他緊閉著雙眼,從他那糟糕的面色看上去,他真的一點都不想活著。

  這個跟她糾結了兩世的男人,這個她曾經恨不得將他殺掉的男人,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見到他之時也會有除了痛恨之外的其他情緒。

  心裡的感受太過復雜,望著他那張臉,她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的靠近,魏瀟然那緊閉的雙眼慢慢掙開,待看清楚面前站著的人之時,他勾唇一笑,用著完全變了調子的嗓音沖她道:“來了啊?”

  白姍點點頭。

  魏瀟然艱難的沖她伸出手來,應該是想握著她的手,白姍本來不想將手遞過去的,可是看到他手腕上那一條條明顯的傷痕之時她還是妥協了。

  魏瀟然的力氣不大,抓著她的手也不過是虛虛的握著,可即便如此,她也能感覺他是用了他全身的力氣。

  “姍兒,你還記得你在游輪上對我說過的話麼?”他虛弱的對她說,看得出來如今的他連說話都是痛苦的。

  白姍搖搖頭。

  “你說,如果我離婚了你就嫁給我,你答應過我的。”語氣裡透著執拗。

  白姍想起在游輪上她為了讓魏瀟然放下戒備的確是說過這句話,她好看的眉頭緊擰,“那不過……”

  魏瀟然苦笑一聲打斷她的話,“我知道,那不過是你在對我演戲是麼?”

  白姍硬著頭皮點點頭。

  魏瀟然眼角有淚水劃過,“可是我當真了啊,我一直都當真了,即便我也猜到你只是騙我的,可我心中還是充滿了希冀,我告訴自己,姍兒不是騙我的,她會跟我在一起的,只要我離婚了她就會回來的,所以我就用盡了一切辦法離婚,現在,我終於離婚了,可是我卻等到了這樣一個答案……咳咳咳。”

  因為說話說得太多,他開始無助的咳嗽,白姍本想幫他順氣,可是他身上插滿了管子她也不知道該碰他哪裡。

  好在魏瀟然沒過多久便緩了過來,他目光緊緊注視著她,“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告訴我好嗎?”

  “好。”

  “如果我沒有結婚,你會一直跟我在一起麼?”

  “……”

  “會麼?”

  “會。”如果他沒有結婚,如果沒有前世發生的那一幕幕慘劇,她會一直跟他在一起。

  魏瀟然臉上慢慢露出一抹笑容,他將握著她的手松開,好一會兒才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不想你再繼續看我難看的樣子。”

  說完這話他便又重新閉上了眼,他的臉上毫無生氣,如果不是他臉上還帶著淚痕,真的很難想象剛剛跟她說話的人會是他。

  白姍也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怎麼了,她不敢多想,深深凝望了他一眼之後便慢慢轉身離開了病房。

  在回去的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心裡面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感覺,只是心頭一直在重復一個問題,魏瀟然會死麼?

  韓晉墨一直很照顧她的情緒,也沒有多問他們在病房中究竟說了什麼。

  他親自將她送到家裡,因為怕她父母擔心,白姍讓他別說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只是白父白母看到她消瘦了那麼多,很是心疼了一會兒。

  在來的路上韓晉墨已經跟她商量過了,去到她家就跟她的父母商量他們結婚的事情,韓晉墨希望兩人能早點結婚,白父白母也沒有反對。

  日子就定在下個月。

  能嫁給韓晉墨,白姍心裡不是不高興的,只是這高興中還摻雜著一些讓她猜不透的情緒。

  韓晉墨讓她先將東西收拾一下,他讓連文帶到京都,免得結婚當天東西太多了累贅,所以吃過飯回到房間白姍便開始收拾東西。

  要帶走的東西不是很多,衣服,嫁給韓晉墨之後也不愁衣服穿,化妝品,在韓晉墨家住的時候已經買了好幾套,剩下的就只有一些她平常愛看的書。

  將大堆大堆的書裝在紙箱中,白姍無意間發現從書中掉下一張照片,她撿起來一看才發現竟然是跟魏瀟然的合照。

  重生之後她將跟魏瀟然有關的東西全部都丟掉了,卻沒想到竟然還有漏網之魚。

  照片是在溜冰場拍的,那時候的她剛開始學溜冰,她學得並不好,他就在一旁數落她,她委屈得不行,偏偏這個人還厚著臉皮過來拍照,從照片上她嘟嘴的樣子也能看出她多麼不情願,可是魏瀟然卻笑得格外燦爛。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張照片她便情不自禁的開始流淚,與他相處過的一幕幕再一次在腦海中回放。

  他就要死了,或者說他已經死了,他們這輩子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魏瀟然這個人會從她的生命中永遠消失。

  她告訴自己,這是她最後一次為他流淚,因為前世的恩怨,他要的她給不了,即便他以命相救她也不過是對他充滿感激,也就是感激而已。

  從今天過後,前塵恩怨盡數拋卻,她不再恨他也不再愛他,他們只是不相干的人,再提起魏瀟然的時候,她只會想,那是一個她認識的卻跟她沒有任何關系的人。

  再見了,我曾經的悸動,我的初戀。

  再見了,我曾經的痛苦,我的傷痕。

  新生就在眼前,她不想再浪費時間緬懷過往。

  再為你哭這最後一次,然後……所有的愛恨情仇都隨著淚水全部流走!你的生死與我也再沒有任何關系。

  她出嫁的這一天,天氣很好,陽光溫暖的照在人身上,讓人覺得格外舒服,她穿上和韓晉墨精心挑選的婚紗,在好友葉青青的陪伴下慢慢走出家門。

  韓晉墨一身白色的西裝大步向這邊走來,不同於他以往的沉悶風格,今日的他看上去格外的陽光耀眼,她突然覺得他好似化作了騎著白馬的王子,他的身後霞光萬丈,他的身上也鍍上了一層迷人的光暈。

  看到站在門口的她他腳步一頓,沖她溫和一笑,卻是不著邊際的問了一句:“冷麼?”

  白姍假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快冷死了,還不快將我背上車。”

  “哎。”他連連答應著,果然乖乖蹲在她面前。

  望著他寬厚的背脊白姍幸福一笑。

  韓晉墨就像她的一座港灣,在他身邊她可以將所有痛苦都忘掉,他對她的心意自不必說,對他的父母更是如自己的父母般,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記得……

  前一世他用她的耐心慢慢洗滌著著她的傷痛,這一時她便用後半生來回報他的付出……

  他是她的良配,她確信無疑。

  她趴在他的後背上,與父母哥哥告別,他溫柔的囑咐她:“趴穩了。”

  “嗯。”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應道。

  暖暖的陽光晃在眼前,她突然感覺有些眩暈,在這一陣眩暈中,韓晉墨背著她穩穩的站起,周圍人生沸騰,是親戚朋友在喝彩,可是在這一陣沸騰中她卻真切的聽到有個聲音對她說:“你要幸福啊。”

  “好,我會幸福的。”她在心裡答應著。

  昏暗的病房中寂靜得不像話,時間好似在這裡凝固了。

  霍萱兒面無表情的坐在床上望著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他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她握在手中的一只手如枯抓一般,已經涼透了。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她也沒有轉頭,只聽得其中一個說:“霍萱兒,你涉嫌故意傷人,我們是來逮捕你的。”

  她依然沒有回頭,只是面無表情的回了句:“等我將他埋葬了我再跟你們走好嗎?”

  其中一人向床上的人望了一眼,語氣中透著公事公辦的冰冷,“埋葬他的事情自有人料理,跟我們走吧。”然後不由分說的將手銬套在她的手上。

  霍萱兒也沒有掙扎,就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般隨著她們出了門。

  在離開之前她向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卻見其中一個警察正緩緩將白布拉上去為他蓋上,她空茫的雙眼中頓時便湧出一串淚來。

  她追逐了他大半生,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得到,家破人亡,她即將面對的卻是數年的牢獄之災。

  什麼都沒有了,連他也徹底離開了。

  她再也沒有可追逐的東西,活著跟死了也沒有什麼區別。

  如果說當初她沒有讓父親逼迫他的父親讓他們兩人結婚,那麼如今的他是不是依然好好的,最起碼她還有可以愛的人不是麼?

  可是什麼都回不去了……

  <全文完>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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