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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kdkd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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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芥子客】蒸汽狂潮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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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 15:05:4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章獨角獸族的客人

    獨角獸人原本棲居在森林深處,但自從廣袤草原出現之後,為了族群的繁衍,大部分獨角獸人都搬遷到草原北部邊緣,與森林相接的地方,在這裡依託高大樹木築起屬於他們的村落和城寨。

    此時,獨角獸城寨迎來了兩位特別的客人,當巴納得知兩人來歷的一刻,幾乎當場嚇得魂飛魄散。

    不顧族中宿老的阻攔,巴納領著人徑直向族內祭祀屋趕去。

    「轟」祭祀的木屋被巴納撞開,裡面露出三張帶著驚訝的美麗面容。

    其中年紀最幼的女子站起來,迎上巴納斥責道:「父親,你這是干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這裡是族中的祭祀屋嗎?你怎麼可以帶兵強闖祭祀之屋呢?」

    巴納還沒有開口回話,身後那群追來的族中宿老搶先呼喊起來:「艾米莉亞,快阻止你父親,他要將兩位神祇的使者抓走。」

    聽到追來宿老的話,年輕的女孩毫無畏懼,張開雙臂擋在自己的父親面前說:「父親,你不能,你不能抓走他們,他們是月亮女神和自然女神的使者,你如此做是對明月和自然的褻瀆。」

    在破開祭祀之屋的門,看到屋內三個纖弱的身影,以及那兩張絲毫不輸給自己女兒的美麗容顏,巴納頓時就愣住了。

    原本巴納以為,族內收留的所謂自然女神和月亮女神使者,是魯修斯那群人假冒的。

    可是眼前兩張潔淨美麗臉龐,還有那一身清麗脫俗聖潔的氣息,巴納明白自己這次是真的弄錯了。

    獨角獸族的宿老們追來,對著木屋前的巴納質問:「巴納,你是怎麼回事?即便你現在身為族群將軍,並且暫代了族長職責,為了族群立下不少功勞,但你現在竟然敢強闖祭祀之屋,而且還準備對神明使者不敬,你當真以為自己可以無法無天嗎?」

    面對自己女兒斥責,和族中宿老的質問,巴納只能低頭服軟:「巴納自知犯了大錯,還望諸位能夠原諒。」

    說著,巴納不顧身份在祭祀木屋門前單膝跪下來,並且主動將象徵自己身份佩劍取下,低下頭將佩劍舉到艾米莉亞面前。

    看到巴納主動遞出佩劍,艾米莉亞目光頓時變得柔和下來,原本想要就此原諒自己的父親。

    但是一名宿老卻站出來,很恭敬地對艾米莉亞說:「聖女,巴納這些年獨斷專行,與外人勾結,給我族帶來了不少損失,這次更是公然挑戰神明的尊嚴,這種褻瀆的行為不容饒恕,望聖女您能夠秉公決斷。」

    見到有人站出來,艾米莉亞原本的話被壓了回去,仔細凝望著那名站出來的宿老。

    僅僅片刻便鎮定下來,以不似她年紀的口吻說:「布木族老,您覺得我父親他獨斷專行,那麼現在他已經交出佩劍,您大可以從他手裡將佩劍拿走。」

    聞言,名叫「布木」族老頓時眼神一亮,伸手就想要去拿那柄佩劍。

    然而,就在他將要碰到佩劍的瞬間,艾米莉亞又再次開口說:「布木族老,還有各位,我要提醒你們,接過這把佩劍,你們便是族群的領袖,要肩負起統領族群的一切責任,還要代表族群去和古堡裡大人物交涉。」

    「什麼?去古堡交涉?」聽到最後這句話,布木伸出的手臂一抖,最後沒有敢去握住那柄佩劍。

    看到布木意興闌珊退回,其他宿老自然也不敢再出頭,想到要去森林深處那座古堡,幾乎每個獨角獸人都會不由自主的不寒而慄。

    見到布木退縮,原本蠢蠢欲動宿老們鴉雀無聲,艾米莉亞不卑不亢地說:「怎麼?布木族老不打算接下佩劍嗎?這可是你們唯一的機會。」

    艾米莉亞的話尖銳刺耳,但在場卻無人敢回應,想到那座深藏在森林裡的古堡,想到那古堡內的家族,以及依附在古堡周圍的那些強大族群,沒有誰敢接下巴納手上佩劍,因為所有人心中都有著深深畏懼。

    祭祀木屋門前,眾人僵持了許久,最終年紀最長的族老走出來說:「好了,既然神明使者沒有受到傷害,那麼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兩位使者大人和艾米莉亞吧。」

    年紀最長的族老,在獨角獸族群裡擁有至高權威,有了他的發話自然無人再提出任何不同意見。

    雖然布木等人仍然心有不甘,但由於本身沒有膽量接下那柄佩劍,再加上老邁的族老已經發話,他們也不敢繼續糾纏,紛紛悻悻然離去。

    待到宿老們陸續離去,追隨巴納的士兵們立刻圍攏上來,巴納副手沃恩上前想要將他給扶起來。

    但是卻被巴納給推開:「沃恩,你帶人先離開,讓大家都回家去,和家人好好聚一聚,但尋找外來人的事情絕對不能耽擱,否則是什麼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聞言,沃恩等人各個面色凝重,沃恩不敢再多說什麼,躬身向巴納行禮說:「將軍請放心,我會加派人手,相信會很快找出那些人,只要他們還在草原上沒有離去,就一定能夠找出他們。」

    言罷,沃恩領著眾人轉身離去,祭祀木屋前轉眼只剩下巴納父女二人。

    艾米莉亞神色黯淡,想要將自己的父親扶起來。

    不過,她剛剛伸出手,巴納立刻起身將她推進祭祀之屋。

    木屋從外面看起來並不大,但內部經過獨角獸族獨特魔法加成,內部卻擁有著異常龐大的空間。

    巴納將木屋門關上,仔細打量女兒身邊兩個年輕的女子。

    良久,用質問的口氣說:「說吧,你們兩究竟是什麼人?是不是和那些外來者是一起的?不要拿什麼女神使者的話來哄騙我。」

    若是魯修斯在此,會驚訝的發現,獨角獸一族祭祀木屋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綺麗兒和摩黛絲。

    面對巴納的質問,兩人對視一眼,已經猜到巴納口中外來者是誰,摩黛絲險些脫口去詢問,但被綺麗兒給止住,綺麗兒翩然起身輕輕揮動手臂,自然氣息頓時散發出去,祭祀木屋所在的巨木頓時與她產生共鳴。

    「嗡嗡嗡」感受到祭祀木屋所在巨木共鳴,巴納和艾米莉亞父女均是目瞪口呆,這一刻,綺麗兒彷彿是自然的精靈,與自然完全融為了一體。

    與此同時,摩黛絲受到綺麗兒暗示,也同樣站起身來,釋放出傳承自聖域的月亮女神氣息,皎潔月光從天穹上落下,徑直洞穿木屋所在巨木,最終灑落在祭祀木屋裡,將原本昏暗木屋照的通明。

    月華與自然氣息交相輝映,在祭祀木屋內產生奇妙的景象。

    眼前的一幕,無論是巴納還是身為祭司的艾米莉亞,全都目瞪口呆,眼神裡透出不可思議震驚之色。

    此刻,綺麗兒和摩黛絲的身份,便是巴納也感到撲朔迷離,這麼多年都不曾展現神蹟的月亮女神和自然女神,竟然在眼前兩個年輕女子身上展現出神蹟。

    最終,巴納虔誠跪下,向綺麗兒和摩黛絲行禮,喜極而泣地說:「神明,神明終於降臨,神明果然沒有放棄我族,懇求二位使者,能夠展現出神蹟,庇護我族,令我族不再受到外族的欺壓。」

    沒有人能夠理解巴納此刻心情,身為獨角獸人一族的族長,身為獨角獸人一族的將軍,他承受了多麼沉重的壓力,他一直希望能夠帶領族人走出眼下的困境,能夠令族人不再受到欺壓,但面對敵人的強大他只能一次次失敗中絕望。

    如今,綺麗兒和摩黛絲在他面前展現神蹟,看到月華從天穹之上落下,能夠不受到古堡裡家族強大力量的干擾和阻攔,巴納彷彿又看到了族群的希望。

    見到巴納跪在那兒,喜極而泣的樣子,綺麗兒和摩黛絲面面相覷,兩人也沒有想到,僅僅展現部分的神蹟,竟然會引起巴納這麼大的反應。

    綺麗兒示意摩黛絲收斂力量,而後她款步走到巴納面前,伸手將巴納扶起來說:「巴納叔叔,您不必如此,我們和艾米莉亞已經是好朋友,若是你們獨角獸人一族有難處,我們肯定不會不管的。」

    綺麗兒的話音剛落,摩黛絲又緊接著說:「是啊,巴納叔叔,我們會幫你們的,而且若是能找到魯修斯他們的話,肯定會更有把握幫你們的。」

    聽到摩黛絲的話,巴納漸漸平靜下來,站起身打量兩個年輕女子,想了想,壓低聲音說:「這麼說起來,那幾個外來人,果然和你們是一夥的嗎?」

    見巴納如此問,摩黛絲頓時明白自己失言,不過身為曾經暗夜精靈一族的女斥候,她也不會有任何膽怯,很是直接地說:「是的,我們正是為了尋找他們,才會闖進迷霧森林深處的,您是不是見過他們?」

    「哎,你們恐怕還不知道,他們被猩紅古堡裡的大人物盯上,之前我們和他們還發生戰鬥,最後他們大部分人雖然逃掉,但是他們之中的女子卻被猩紅古堡的李斯殿下抓走了,並且李斯殿下對他們下了絕殺令。」

    「什麼?猩紅古堡下了絕殺令?」聽聞自己父親的話,艾米莉亞頓時面色蒼白,甚至身體不由自主驚恐地哆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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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06:54:1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一章猩紅古堡

    看到巴納和艾米莉亞父女二人驚恐的神色,綺麗兒和摩黛絲能夠大概猜測出,所謂「猩紅古堡」定然是個極可怕的地方,而且居住其中的家族,在整個迷霧森林深處,應該擁有著無可比擬的權威。

    猜測到猩紅古堡的強大,自然也就不難猜測出,魯修斯他們定然經歷極為凶險,而且恐怕將會在迷霧森林深處寸步難行。

    艾米莉亞漸漸平靜下來,仔細詢問巴納道:「父親,那些外來人,怎麼會和猩紅古堡交手?那位李斯殿下之前從不曾盯上外來者,這次為什麼會選擇主動出擊?而且不惜發出絕殺令呢?」

    「這個父親也不知道,只知道那群外來者被那坨子賴巴盯上,後來賴巴不知道和李斯殿下說了些什麼,李斯就親自帶上坨子賴巴和吉爾斯前去突襲,坨子賴巴還把我族的戰士徵召了去。」

    說到這裡,看到綺麗兒和摩黛絲關切目光,巴納趕緊說:「不過,那些人很厲害,尤其是領頭的那小子,看上去不過是個普通人類少年,但卻擁有威力巨大的火銃,連吉爾斯都在他手上吃了大虧,但是他們之中女子被李斯抓走。」

    聽巴納說到這裡,艾米莉亞低聲分析道:「這麼看起來李斯他們奈何不了那些人,所以猩紅古堡才會搬出絕殺令。」

    巴納贊同地點點頭說:「恐怕是這樣,李斯看起來對那個外來女子很看重,想要得到那個外來女子,就肯定要除掉其他人,而且吉爾斯在那個少年手上吃了大虧,以吉爾斯的姓格必然要報復對方。」

    綺麗兒和摩黛絲聞言都沒有出聲,兩人驚恐的對視一眼,都不曾想到,魯修斯他們處境竟然如此凶險。

    身為卡牌王族後裔的綺麗兒,畢竟還是要比摩黛絲更加沉穩些,沉默了許久之後,她開口問艾米莉亞:「猩紅古堡酒精是什麼地方?」

    艾米莉亞聞言與自己父親對視一眼,又沉默良久,艾米莉亞才娓娓道來。

    原來迷霧森林深處,原先就聚居著大批強大古老的族群,這些族群裡最強大的有五個,被視為是森林裡的五大霸主。

    不過,雖說有著五個霸主族群,但迷霧森林深處其他族群,也擁有各自的強者,而且每個族群都有各自的驕傲,因而同處森林之中,各個不同族群相互間,卻並沒有多少交集,迷霧森林深處倒也算是個平靜的地方。

    可是後來,血族與狼人被教廷、神殿驅逐,逃進了迷霧森林深處,為了得到能夠棲息的地方,血族和狼人在森林深處挑起戰亂,打破森林裡原本的寧靜。

    也是由於血族和狼人乃是世仇,兩隻族群成為森林裡戰亂的主要族群。

    兩族為了獲得更好棲息地,也為了能夠壓制住對方,開始征伐森林裡相對弱小族群,利用那些弱小族群去替他們相互攻伐。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血族在森林深處建起『猩紅古堡』,那裡可以說成為森林裡弱小族群心底恐怖的代名詞。」

    說到這裡艾米莉亞頓了一下,才壓低聲音說:「據說,猩紅古堡是傾盡血族強者心血的強大法器,但凡是猩紅古堡發出絕殺令,無論是誰定然會死於非命,也是依靠猩紅古堡,血族終於壓過狼人和原先五大霸主,幾乎成為森林的主宰。」

    巴納接過女兒的話又接著說:「哎,那時候依靠猩紅古堡,血族已經稱霸迷霧森林深處,並且建起了村落和城寨,幾乎已經開始統治迷霧森林。」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一群強大的人出現,那些人輕而易舉擊敗當時強盛的血族,不但從血族手上奪走猩紅古堡,更一舉連狼人和其他五大霸主族群也都拿下,轉眼間成為了迷霧森林深處真正的王者。」

    說到此處,巴納和艾米莉亞父女二人感嘆不已,他們是為森林失去平靜,變得血腥暴虐而感到惋惜,也是對改變森林那些人的一種怨憤,更是對自身弱小,不能夠帶領族群走出困境的一份無奈。

    複雜感情交織起來,令巴納和艾米莉亞不知該如何表達,唯有發出對命運的無奈感嘆。

    感嘆過後,艾米莉亞又繼續說:「那個搶奪猩紅古堡的家族,更加強大,猩紅古堡那件法器,在他們手上也變得更加厲害,因而整個森林深處,幾乎沒有哪個族群敢反抗那些人,只能選擇向那些人低頭。」

    「如今,猩紅古堡絕殺令一旦發出,根本不需要猩紅古堡裡的人動手,森林裡七大霸主一定會立刻派出人,去追殺你們那些夥伴的。」

    聽巴納和艾米莉亞說完,綺麗兒和摩黛絲面面相覷,而後摩黛絲站出來說:「那個佔據猩紅古堡的族群究竟是些什麼人?」

    「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只是聽說他們似乎是從最西邊渡海而來,好像是從什麼東方古國逃難出來的家族,但他們各個實力強橫,別看那位李斯殿下圍攻你們的夥伴,需要調動血族、狼人和我們,但實際上,若是他親自出手,只怕你們的朋友早就死了。」

    巴納言罷,綺麗兒反駁道:「怕是未必如你說的那樣吧?若是那個什麼李斯,真有那麼強,恐怕不會借你們的手,就像你說的,他若是能殺掉我們的夥伴,又何必還要搬出那個什麼猩紅古堡的絕殺令呢?」

    對於綺麗兒的反駁,巴納本想要爭辯幾句,可是仔細想了想,又覺得綺麗兒說得很對,自己根本沒有理由去爭辯什麼。

    看到自己父親悻悻然不再說話,艾米莉亞則接著說:「就算,李斯殿下敵不過你們的朋友,可他下達了絕殺令,森林深處各個強大種族都會出動的。」

    頓了一下,艾米莉亞有些恐懼地低聲說:「何況,李斯他的背後,還有那個猩紅古堡裡的可怕家族。」

    聞言,綺麗兒沒有繼續反駁,反倒是盯著艾米莉亞說:「艾米莉亞,你們獨角獸人是要背棄自然與月亮嗎?」

    綺麗兒這句話,對於巴納或許沒有任何作用,但身為祭司的艾米莉亞卻不同,身為祭司的她,很清楚背棄自然和月亮的後果,若是她和她的族群真的選擇背棄,那麼她們將會徹底失去一切。

    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恐怕獨角獸人只能淪為迷霧森林弱小族群,被其他強大族群永遠奴役。

    因而,聽了綺麗兒的話,艾米莉亞幾乎沒有任何由於,趕緊跪在綺麗兒和摩黛絲面前,惶恐的說:「不,不,尊敬的兩位使者,我和我的族群,是不會背棄自然和月亮的,請,請你們放心。」

    見綺麗兒惶恐的樣子,綺麗兒和摩黛絲悄悄眼神交流一下,摩黛絲緊接著站出來說:「很好,艾米莉亞,既然你們獨角獸人不會背棄,那麼,我們希望你們,能夠……」

    沒等摩黛絲把話說完,巴納也跪了下來,很是為難地說:「二位使者,我們獨角獸人,真的沒有那麼大的力量,不可能反抗猩紅古堡的,想要從猩紅古堡手上救下你們的夥伴,即便賠上我們族群,也不可能辦到的。」

    對於自己父親突如其來的話,艾米莉亞認為很是無力,忍不住斥責道:「父親,您,您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你這是對神明的褻瀆。」

    可是儘管自己女兒斥責自己,巴納也明白女兒心裡的想法,知道女兒想要借助自然女神和月亮女神,讓獨角獸人們掙脫束縛他們的枷鎖。

    但是巴納,更加清楚猩紅古堡的可怕,單單眼前的兩個女子,還有那些被絕殺令追殺的人,根本就敵不過那七大霸主。

    甚至巴納心底覺得,即便自然女神和月亮女神出現,恐怕也未必會是古堡裡那個可怕家族的對手。

    所以,儘管巴納也希望能夠借助外力,敲碎族群身上的枷鎖,但他不願如艾米莉亞那樣孤注一擲,不想一旦失敗便要賠上整個族群。

    面對女兒的斥責,巴納仍舊堅持:「兩位使者大人,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們獨角獸人能力真的有限,我們的力量難以撼動猩紅古堡,也請你們能夠垂憐我們,不要將我們推向萬劫不復。」

    靜靜聽巴納把話說完,摩黛絲看了一眼綺麗兒,然後笑著說:「巴納族長,我想你是誤解了我的意思,我並沒有說要讓你們去對抗猩紅古堡,也沒有說要讓你們族群庇護我們的那些夥伴。」

    綺麗兒又接著說:「我們很清楚你們族群的實力,也明白你們與森林裡七大霸主之間的差距,更知道你們對猩紅古堡的畏懼,所以我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派出足夠的人手,搶先找到我們夥伴的下落。」

    聽完綺麗兒的話,巴納整個人都愣住了,不可思議打量綺麗兒和摩黛絲,有些不敢相信地追問:「二位,你們,你們說的是真的嗎?我們只需要去找那些人的下落嗎?難道不需要我們庇護他們?」

    「呵呵,當然不用,相信你已經見識了我們夥伴的實力,何況你覺得,你的族群能夠庇護他們嗎?」見巴納滿臉不可思議,摩黛絲忍俊不禁地笑著說。

    巴納明白,自己這次怕是真的會錯意,也將自己醜陋的一面,毫無保留呈現在女兒和外人面前,但巴納心裡卻並不後悔。

    對於巴納來說,為了族群的利益,為了族群能夠繼續繁衍下去,即便是讓他犧牲掉自己的姓命,他也不會有任何猶豫,至於所謂的醜陋嘴臉和名聲,與族群安危相比,根本就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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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06:54: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二章機械人與魔法師

    迎著朝陽,魯修斯走出帳篷站在湖泊邊,靜靜凝望著碧波如鏡的湖水,不知不覺間他想起了不知身在何處的卡洛琳。

    那個總是彰顯出不輸給男人霸氣的女子,擁有著霸道的力氣,身為女兒身卻扛著一柄粗壯巨斧,暴怒起來瞬間爆發的力量,幾乎不輸給任何一個巨斧戰士,同時還有著迅捷靈敏的身手。

    接近聖階的力量,配合上姣好的面容,魔鬼的身材,卡洛琳看起來就像是戰爭神殿裡,那一尊尊神明雕像,令許多男人在其面前都會顯得黯然失色。

    不同於對綺麗兒的憐憫同情,也不同於對摩黛絲為族群堅韌的欽佩,在魯修斯心裡,他對卡洛琳更多的是一份信任和依賴,他相信卡洛琳能夠始終站在自己背後,無怨無悔與自己一同披星斬棘。

    「哎,卡洛琳,你究竟被抓去了什麼地方?他們沒有傷害你吧?」站在寂靜湖泊邊,魯修斯不禁喃喃自語起來。

    便在魯修斯想著卡洛琳,一個人站在湖邊愣愣發呆時,突然背後衝出兩道身影。

    不用回頭,透過兩道身影散發出的氣息,魯修斯便能夠清晰辨識出,是三號和四號回來了。

    「怎麼樣?找到什麼線索沒有?」

    聽聞魯修斯的問話,三號和四號對視一眼,三號上前一步,用彷彿金屬摩擦的聲音回應道:「那些生靈不在草原上,似乎在草原外的森林裡,我和四號一路追尋那狼人氣息向西,一直追到草原的邊緣,那狼人應該進入森林。」

    「果然是迷霧森林深處的族群,那你們有沒有找到,那些獨角獸人的蹤跡?或許那些獨角獸人,會是更加合適的突破口。」

    聞言,四號上前回答:「主人,那些獨角獸人似乎很擅長隱匿行蹤,本來我已經找到他們離去蹤跡,可是循著蹤跡,並沒有找到他們。」

    對於四號的回答,魯修斯顯然並不滿意,可是想到三號和四號畢竟是戰鬥機械人,在追蹤上能力有限,只能嘆息道:「罷了,等影回來,看看他能不能有些收穫。」

    三號和四號又再次看了看對方,沉默了片刻,三號站出來對魯修斯說:「主人,我們希望可以為您而戰鬥。」

    「嗯?」魯修斯聞言有些疑惑地看向三號和四號,不明白三號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三號,你和四號不是一直在為我戰鬥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四號站出來異常堅定的說:「不,主人,您沒有將我們當做是您的戰士,您總是在戰鬥的時候沖在我們前面,而且還讓我們去保護別人,可我們是戰鬥機械人,我們的長處不在於保護,而在於戰鬥。」

    雖然知道三號和四號屬於思維的機械人,但聽到三號和四號說出這樣一番話,還是大大出乎魯修斯的意料。

    看著兩名機械人沒有表情的金屬臉,聽著三號和四號堅定的話語,會使得他們的話語顯得很滑稽,不過魯修斯並沒有覺得他們滑稽。

    與兩名機械人相處這麼久,魯修斯很清楚他們是很嚴肅的,而且做好了和自己據理力爭的準備,若是自己不能給他們滿意的答覆,恐怕三號和四號一定會和自己爭辯下去,除非自己搬出主人身份下命令。

    沉默片刻,仔細打量三號和四號許久,最終魯修斯笑著說:「好吧,既然你們想要去戰鬥,那麼我會給你們機會的。」

    聽了魯修斯的回答,三號和四號頓時感到欣喜不已,雙眼放光激動地說:「主人,謝謝,謝謝您。」

    看到兩個傢伙激動的樣子,魯修斯笑著擺擺手說:「別急,讓你們去戰鬥之前,我還需要對你們進行一些改造,之前給你的裝備,並不適合戰鬥,既然你們想要戰鬥,那就要給你裝備些厲害的武器。」

    聞言,三號和四號相視一眼,三號追問道:「主人,你是打算按照卡伯瑞的辦法,對我們進行改造嗎?」

    「卡伯瑞的辦法?」魯修斯有些疑惑地看著三號和四號,想了想知道三號話裡的意思,笑著說:「不,卡伯瑞的改造是偏向創造,他的那枚魔靈之心,並不適合你們,也不適合戰鬥,所以我要進行些許改進。」

    接下來的時間,魯修斯將三號和四號拉進自己帳篷,命兩個傢伙輪流在外面放哨,他則開始對他們身體進行改造。

    沉入機械研究改造,魯修斯瞬間就能夠忘卻一切,根本不再理會外界的一切,全身心投入到對三號和四號改造上。

    同時,魯修斯如此上心,也是為了提升三號和四號戰鬥力,經過卡洛琳被抓走的事情,他決定以後戰鬥,要讓三號和四號充分發揮出足夠戰鬥力,以此來保證其他人的安全,儘量減少隊伍裡眾人的傷亡。

    魯修斯陷入改造,對其他事情不聞不問,自然讓諾科和斗篷疑惑不解,接近晌午時分,兩人站在魯修斯帳篷前,幾次想要闖進去,卻被守在外面的四號給攔下來。

    這種結果讓諾科和斗篷氣憤不已,諾科甚至幾次想要施展魔法,一把火把魯修斯帳篷給點了。

    好在斗篷還算冷靜,阻止有些惱怒的諾科:「諾科,卡洛琳被抓走,魯修斯肯定心裡不好受,給他點時間,讓他好好調整調整。」

    「他調整個屁啊?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們在草原上隨時可能會受到襲擊,他竟然還有心情躲在帳篷裡,去,去改造這兩個機械人,你說說,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真打算讓我們都把命賠上嗎?」

    諾科根本壓不住火,想到卡洛琳已經被抓走下落不明,迷霧森林深處又是步步危機,諾科胸中被壓了一團火,沒有地方讓他宣洩出來。

    原本,他和斗篷走出帳篷來找魯修斯,是想要找魯修斯商量一下,接下來他們究竟該去哪裡?要不要去救被抓走的卡洛琳?如果要去救卡洛琳,又該怎麼去救?

    畢竟他們至今不知道對方行蹤和來歷,而且無論對方的實力不弱,又有地利上的優勢,即便知道卡洛琳被抓去何處,想要去救卡洛琳也並非易事。

    可是現在,魯修斯沒有去想辦法救人,沒有和大家商量以後改怎麼走,卻躲在帳篷裡改造三號和四號的裝備。

    看到四號守在門前一副理所當然樣子,諾科更加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一把大火臉四號一起給燒掉。

    對於諾科惱怒,四號卻渾然未覺一般,把守住魯修斯的帳篷,平靜地說:「兩位,請不要著急,相信主人他定然會有好的辦法,何況只要我和三號改造完畢,我們解救卡洛琳小姐的成功率也會提高。」

    四號的平靜,更加刺激了諾科,他揮動拳頭便砸向四號。

    「咚咚咚」激動之下,諾科忘記四號是個金屬製造的機械人,兩拳砸下去頓時忍不住「嗷嗚」哀嚎一聲。

    抱著砸得發疼的拳頭,忿忿不平地凝視四號吼道:「該死的傢伙,魯修斯,你個混蛋,縮頭烏龜,給我滾出來,老子不干了,不跟你這個窩囊廢,你想要怎麼樣自己去玩吧,老子,老子不和你玩了。」

    眼見諾科已經是惱羞成怒,斗篷趕緊上前拉住諾科說:「別,別這樣,諾科,我們有話好好說,你,你這樣不是自己受傷嗎?」

    而四號有些疑惑打量諾科,伸出手摸了摸被諾科砸過的地方說:「你這人也真是的,我的身體這麼硬,你用拳頭怎麼可能砸開呢?再說,你怎麼可以罵主人是窩囊廢呢?要不是主人的話,之前那個晚上,你們都要被抓走的。」

    四號此話一出,諾科更是怒火中燒,這一刻即便是斗篷也根本拉不住他,但見他一把甩開斗篷,怒吼道:「很好,該死的機械人,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言罷,諾科揮動手臂,手掌噴出寒氣,眨眼間將他的手臂冰封,緊接著他一邊揮動蒙上冰層拳頭砸向四號,另一隻手則反手放出火焰。

    冰火兩重可謂一起出手,瞬間將四號半邊身體冰封住,另半邊金屬身軀則陷入火焰,四號幾乎在剎那間便束縛住,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

    看到諾科竟然毫不客氣出手,斗篷驚恐的嘀咕道:「該死,諾科真是個火爆脾氣,你這樣鬧到最後能有什麼結果?這個混蛋,一點都壓不住火氣,不過是被挑撥一下,立刻就好像炸藥桶,直接爆掉。」

    斗篷嘀咕抱怨同時,也已經揮動魔杖誦唸咒語,打算制止住諾科繼續下去,他很清楚若是在這麼繼續下去,恐怕真會鬧出大事來。

    可是令斗篷和諾科都意想不到的是,原本已經被冰火包圍的四號,突然之間暴起,金屬外體上噴出一股蒸汽,頓時將他身上的冰火統統清除。

    同時那磅礴的蒸汽,轉眼間將斗篷和諾科籠罩,陷入蒸汽籠罩的兩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只見蒸汽瀰漫之間,兩道光滑洞穿蒸汽射來,隨之而來是四號毫不客氣的鐵拳,一拳將諾科轟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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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衝動的代價

    諾科和斗篷都不曾想到,四號竟然會突然暴走向他們動手,身為魔法師的諾科儘管身體壯闊,但承受四號種種的一拳,橫飛出去的同時,口鼻同時鮮血四濺。

    帶到諾科落在地上站穩,才感到疼痛發出慘叫聲,不顧還在流血的鼻子和嘴角,憤怒的瞪著四號,冷冷地說:「很好,你這個該死的鐵疙瘩,竟然敢對我動手,哼,我會讓你和你那該死的主子後悔的。」

    言罷,也不見諾科誦唸咒語,連腰間魔杖都沒有拿出,雙手舉起在身邊一招,掌心處騰起火焰和冰焰。

    不過這次諾科沒有立刻丟出火焰和冰焰,反倒是雙手緩緩靠攏,最終合在一起,掌心冰火頓時相互交匯融合,諾科這才開始輕聲誦念魔咒。

    詭異的魔法符文飄出,火焰和冰焰瞬間合二為一,一團冰火交匯的晶球在諾科雙手間滾動起來。

    一切說起來需要很久,但諾科動作極為迅速,幾乎是在瞬間便一氣呵成,將那枚融合冰火的晶球毫不客氣,向著站在帳篷前四號拋去。

    晶球激射的過程中,仍舊不斷發生著變化,四號站在帳篷前嚴陣以待,金屬機體不斷噴湧出蒸汽,每次噴出蒸汽的同時,他的身體表面都會閃爍玄奧的魔法紋路,那些玄奧的魔法紋路不斷交匯,組成一個密佈四號身體表面的魔法陣。

    已經退避開的斗篷,看到四號體表玄奧的魔法紋路組成的魔法陣,忍不住驚嘆道:「究竟是什麼人製造的四號?竟然在他的身體表面,鐫刻上如此玄奧的魔法紋路。」

    在斗篷心裡嘀咕的時候,那枚冰火交融的晶球已經到了四號面前,原本不斷變幻的晶球,此刻已經變幻成一柄半邊火焰半邊冰焰的利劍,徑直向四號迎面刺去。

    看到諾科竟然能夠施展出如此絢麗的魔法,斗篷也不禁為之動容,這一刻才終於明白,諾科能夠成為魔法神殿的天才,的確是他自己卻有那份實力。

    「嗆」四號上前一步,毫不畏懼迎上冰火之刃,雖然冰火之刃威力了得,但四號身上密佈著神秘的魔法紋路,任憑冰火之刃如何劈砍穿刺,始終無法破開四號的身體,冰火之刃每次威力極強進攻,都被那些玄奧魔紋阻擋吸收。

    眼見冰火之刃竟然奈何不了四號,諾科並沒有氣餒,反倒是繼續誦念魔咒,翻手招出一柄柄冰刃和火刃,振臂一揮那些冰刃和火刃齊齊向四號射去。

    諾科絲毫不吝嗇自己魔法消耗,轉眼間釋放出數十柄冰刃和火刃,鋪天蓋地向四號圍攻過去。

    只可惜,那些魔法冰刃和火刃,始終無法洞穿四號身軀,被四號體表玄奧魔法紋路克制住,根本發揮不出任何作用。

    不過,即便魔法冰刃和火刃無法對四號造成傷害,諾科卻仍舊彷彿瘋掉一樣,不吝嗇魔法消耗不斷幻化出冰刃和火刃,向四號發起一波波凶狠攻勢,死死將四號壓制在帳篷前,使得四號一步也無法踏出。

    最終,那些魔法冰刃和火刃,硬是將四號給圍了起來,幾乎插滿四號面前的地面。

    便在此時,諾科終於拿出腰間的魔杖,揮動魔杖誦念晦澀繞口的咒語,一枚枚瑰麗的魔法符文從微微顫動魔杖上飛出,落入阻擋在四號面前那些冰刃和火刃上。

    旁邊的斗篷,靜靜看著事態變化,看到諾科施展出奇怪的手段,斗篷微微皺起眉頭,覺得諾科手段似曾相識。

    可是斗篷也對四號有些不滿,覺得四號阻攔他們進入魯修斯帳篷就算了,他竟然向諾科和斗篷出手,因而斗篷並不想去插手,到時希望諾科能夠施展手段,將四號給制住,那樣魯修斯肯定會從帳篷裡出來。

    隨著晦澀繞口咒語不斷誦念,魔法符文不斷飄出落在冰刃和火刃上,突然那些冰刃和火刃開始變大,長高的冰刃和火刃,竟然齊齊向四號壓下去,轉眼間形成一層詭異的屏障,將四號完全包裹在其中。

    一個名字出現在斗篷腦海裡「虛空魔法牢籠」,他有些驚訝地看向諾科,後者因為魔法消耗臉色變得蒼白,連拿著魔杖的手臂都在顫抖。

    見到這一幕,斗篷再也按耐不住,開口大聲對諾科吼道:「諾科,你在幹什麼?快點停下,魔法牢籠消耗很大,你不要命了嗎?」

    所謂「虛空魔法牢籠」顧名思義,便是以魔法組成一道牢籠,一切身處在牢籠之中的東西和生靈,都將被困在其中,而後會被牢籠送入虛空。

    整個魔法需要龐大的魔力維持,普通魔法師根本無法施展,即便是像之前闖入布萊諾斯的那些大魔導們,輕易也不會去實戰虛空魔法牢籠。

    因為一旦施展,尤其是牢籠被送入虛空的時候,破開虛空必須要施術者魔力作為引子,才能夠撕開虛空通道,而要維持虛空通道,直到牢籠被送入虛空,同樣需要施術者的魔法力量去維持,這種過程幾乎能夠抽乾一個聖階魔法師的魔力。

    眼下,諾科距離聖階還有一段距離,所以他實戰這種禁忌魔法,幾乎就等於是在玩命,無論成功還是失敗,他都將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可是諾科已經被四號激怒,怒火攻心的他完全陷入瘋狂,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將四號除掉,而四號身上鐫刻的魔法紋路,擁有極為強大的魔免力,根本不是諾科現在所能施展魔法能夠破開的。

    在諾科想來,既然破不開四號的魔免,那麼他便施展禁忌魔法,將四號送進虛空之中,讓他在虛空風暴裡毀滅。

    可是隨著魔法的施展,大量魔力消耗掉,令諾科從癲狂之中漸漸醒悟過來,他發現自己低估了「虛空魔法牢籠」的消耗。

    等到斗篷大聲呼喊的時候,諾科其實早就想要停手,只是他的魔法已經施展開,此刻魔法牢籠形成,開始瘋狂抽取他的魔力,他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停下來。

    眼見諾科滿臉驚恐,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斗篷看出諾科無法停止魔法,他從腰間皮囊裡摸出一張捲軸來,快步向諾科靠近。

    斗篷手上的捲軸名為禁魔捲軸,能夠將一切魔法禁錮住,哪怕已經施展到一半的禁忌魔法,只要禁魔捲軸砸在施術者身上,也能夠立刻停止魔法施展,並且暫時將對方全身的魔力禁錮住。

    本來這張捲軸,是斗篷離開靈魂神殿時,他的老師送給他,用來在進入聖域的時候,遇到敵不過的強大魔法師使用。

    而在聖域裡,由於斗篷離開時遇到魯修斯他們,使得斗篷有驚無險回到布萊諾斯,這張捲軸就沒有使用,被斗篷一直留在自己隨身皮囊之中。

    現在,諾科已經處於危險邊緣,斗篷縱然不願意,但是作為夥伴,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諾科被抽乾魔法,最後和四號拚個兩敗俱傷。

    將捲軸捏在手上,斗篷一步步逼近諾科,可是隨著越來越靠近諾科,斗篷開始受到禁忌魔法的阻攔,任何禁忌魔法在施展的時候,都會產生強大的魔法波動,以暴虐魔法元素包裹住施術者,如此才能夠保證施術者能夠順利釋放魔法。

    因此,想要打斷那些強大魔法師施展禁忌魔法,必須要在那些魔法師魔法剛開始時,還沒有形成完整的魔法鏈,在那個時候打斷魔法的釋放。

    若是已經形成完整魔法鏈,禁忌魔法已經在施展過程中,那麼在魔法元素自主保護下,除非擁有高過施術者的實力,否則幾乎不可能打斷對方禁忌魔法。

    此時此刻,諾科幾乎已經完成咒語誦念,魔法回路都已經完成,禁忌魔法開始自動驅動,自行抽取諾科魔力維持魔法,自然禁忌魔法為了能夠保證施展,會挑動魔法元素保護施術者,防止有人打斷魔法施展。

    在這種情況下,斗篷想要靠近諾科很難,在暴走魔法元素組成的風暴中,斗篷幾乎寸步難行。

    即便本身他和諾科相距不遠,儘管只是這樣短短一段距離,卻成為斗篷難以踰越的鴻溝,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近在咫尺的諾科,但任憑斗篷如何努力,始終也無法破開魔法元素,靠近到諾科的身邊。

    諾科臉色變得煞白,艱難扭頭看了一眼步履維艱,想要靠近自己的斗篷,艱難的張開嘴說:「斗,篷,恐怕,我,這次,真的,要,把,自己,玩,死,了。」

    艱難吐出這樣一段話,諾科無奈轉過頭閉上眼睛,看上去做好了等死的準備,甚至不再去抵擋禁忌魔法抽取自己的魔力。

    「該死的混蛋。」看到諾科認命的樣子,斗篷聲嘶力竭的發出一聲怒吼。

    下一刻,隨著「嘶啦」聲音響起,斗篷身上那件始終不曾脫下的灰色斗篷,被利刃般的魔法元素撕開。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灰色斗篷下面竟然是個,戴著一副眼鏡滿臉呆萌之色的少女。

    少女努力向諾科靠近,同時口中大聲吼道:「哥哥,你給我振作一點,你這個混蛋,你要是敢就這樣放棄,我不會原諒你的。」

    「魯修斯,你這個混蛋,趕緊給我滾出來,快點想想辦法,不然我們都要完蛋了,你這個混蛋,趕快想辦法,救救我哥哥。」

    少女憤怒的吼聲,令諾科重新睜開眼睛,看到少女身上斗篷被撕開,諾科反倒咧開嘴露出笑容來。

    在綻放的笑容中,諾科臉色變得更加虛弱,壯實身體逐漸乾癟下去,那是禁忌魔法為了支撐,強行抽取諾科魔力的結果。

    眼見諾科要被抽誠仁干,突然一聲嘆息聲響徹四野,轉眼間暴走的魔法元素全都平靜下來,四號從魔法牢籠裡脫困,諾科身體內不強行抽出的魔力,瞬間重新回到諾科身體裡,使得他的身體又變得壯實。

    伴隨那聲嘆息,一切魔法都煙消雲散,除了被斗篷下少女抱住,雙目緊閉因為虛弱昏過去的諾科,似乎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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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倔強的堅持

    魯修斯與三號一同走出帳篷,看到眼鏡少女懷中的諾科已經昏厥,他沒有再去理會四號的情況,快步來到諾科的面前,蹲下來仔細查看諾科的情況。

    見到諾科並沒有大礙,只是消耗過多魔力虛弱昏厥,魯修斯不禁長舒了一口氣,同時發現脫掉斗篷的少女。

    少女看起來和綺麗兒年紀相當,一頭亞麻色的頭髮,美麗小巧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略顯寬大的眼鏡,使得少女看起來,像是個窩在老圖書館裡的老學究。

    打量少女許久,魯修斯忍不住開口說:「你長得挺漂亮的,為什麼總是把自己藏在魔法都碰下面呢?」

    出乎意料,魯修斯話音剛落,少女竟然一把將魯修斯推開,惱怒地叫嚷著:「要你管?哼,你這個混蛋,要不是你那個機械人,我哥哥怎麼會搞成現在這樣?告訴你,要是我哥哥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因為沒有防備,魯修斯被推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滿臉不可思議地打量少女和諾科說:「你們兩,竟然是兄妹?」

    「怎麼不行嗎?哼……」少女挑釁似的揚了揚下巴。

    魯修斯見狀笑著說:「呵呵,當然可以,當然可以,難怪,難怪你們兩總是一起,一路上諾科也對你照顧有加,原來你們竟然是兄妹。」

    少女此刻哪有時間與魯修斯說笑,看到雙目緊閉昏厥的諾科,少女心底可謂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諾科究竟怎麼樣了,便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猛然想起魯修斯剛才查看過諾科情況,趕緊抬起頭看向魯修斯想要詢問。

    剛剛抬起頭,恰好迎上魯修斯洋溢著笑容的目光,少女臉頰有些不自然的紅了起來。

    尤其是看到魯修斯目光裡捉掐之意,更是讓少女有些不敢直視,偏過頭去想要避開魯修斯目光,但想到懷中昏迷的諾科,少女還是咬牙抬起頭,迎上魯修斯目光質問:「喂,我哥哥究竟怎麼樣了?」

    聞言,魯修斯倒也沒有隱瞞,很直截了當地說:「他沒事,只是消耗太多魔力,現在有些虛弱,相信睡一覺就會醒過來,不過……」

    說到這裡魯修斯故意停下,少女見魯修斯沒有把話說完,忍不住追問:「不過什麼?你能不能把話說完?」

    「不過,你哥哥想要恢復之前的魔力,恐怕需要很久,他動用的禁忌魔法,即便我阻止他被抽空魔力,他也需要經歷動用禁忌魔法的虛弱期,所以恐怕他醒過來之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施展魔法。」

    「什麼?無法施展魔法?那怎麼可以?我哥他是魔法神殿的天才,他怎麼能夠忍受自己不能施展魔法呢?該怎麼辦?怎麼辦?」

    聽聞諾科不能夠施展魔法,少女頓時大驚失色,想到自己哥哥好強的姓格,少女知道哥哥一定會承受不了如此打擊。

    便在少女苦思冥想許久,卻又束手無策的時候,猛然餘光瞥見魯修斯,坐在草地上優哉游哉的樣子。

    少女隱約感到魯修斯恐怕根本就是在嚇唬自己,或者說他應該有辦法,解決自己哥哥不能動用魔法的困境。

    想到這裡,少女覺得魯修斯面目更加可憎,可是她還是強忍著心頭怒意,儘量平靜地問:「喂,你,你是不是在嚇唬我?還是說,你有辦法解決我哥哥的問題?」

    可是少女問出話許久,魯修斯卻並沒有搭理她,這讓少女感到更加惱火,最終氣急敗壞地嚷嚷道:「魯修斯,你究竟有沒有辦法?」

    見到少女氣急敗壞的樣子,尤其是對方惱怒之下,駕著一副寬大眼睛的鼻頭,竟然微微有些發紅,看上去煞是可愛。

    魯修斯忍俊不禁地說:「你在質問別人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先介紹一下自己?我們同行了這麼久,你難道就不該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嗎?」

    被魯修斯這麼一問,少女的氣焰頓時弱下去,低下頭咬著嘴唇,想了片刻,才用細弱的聲音說:「我叫克里斯汀。」

    「什麼?」魯修斯其實聽清了對方的話,只是隱約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裡聽說過,下意思反問了這麼一句。

    可是聽在克里斯汀耳朵裡,卻像是魯修斯有意在捉弄自己,她不禁更加氣惱,大聲對魯修斯吼道:「克里斯汀,這下你聽清楚了吧?」

    「你就是克里斯汀?那個出生魔法家族,但卻被稱為沒有魔法天賦,而被趕出了家族,後來依靠自己的努力,成為強大的靈魂魔法師,在一次魔法比試上,憤怒之下殺掉家族內魔法師的那個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的怒吼聲剛落,一個驚訝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頓時讓魯修斯和克里斯汀都大吃一驚。

    循著聲音看過去,才發選原來是不知什麼時候,影和貝露蒂回到營地,而那聲震驚的詢問,就是從影的口中發出。

    聽影道出自己的過往,克里斯汀倒也沒有過激反應,反倒是很平靜地說:「我沒有什麼家族,除了哥哥之外我已經沒有親人了。」

    言罷,她又看向魯修斯質問:「魯修斯,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我哥哥他是個魔法天才,從小就被譽為最有機會成為法神的人,所以如果他知道自己不能施展魔法的話,肯定會接受不了的。」

    「什麼?諾科不能施展魔法了?怎麼可能?」影聞言頓時滿臉震驚。

    魯修斯擺擺手,示意影不要激動,看著克里斯汀說:「我可沒說諾科以後都不能施展魔法,你身為魔法師,你應該很清楚,施放禁忌魔法的後果,他半年時間不能施展任何魔法,也是禁忌魔法的代價,這是法則所限。」

    見魯修斯如此說,影不禁鬆了一口氣說:「我就說嘛,我還以為諾科以後都不能施展魔法呢,不過好端端的,諾科怎麼會動用禁忌魔法?難道你們受到襲擊?」

    影狐疑地看著魯修斯和克里斯汀,兩人很默契都沒有提起之前的事情,這更是讓影覺得肯定發了些什麼事情。

    倒是貝露蒂,暗中與三號、四號交流,大致瞭解事情經過,微笑著打量克里斯汀說:「呵呵,恐怕是某些人耐不住姓子,結果反倒是害了自己。」

    對於貝露蒂的冷嘲熱諷,克里斯汀雖說感到憤慨,不過因為擔心諾科,也沒有去和對方爭辯什麼。

    魯修斯見到氣氛有些尷尬,只能是開口問貝露蒂:「你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難道不知道,我們現在處境很危險嗎?」

    貝露蒂很悠然的笑著說:「你放心,我是見影這麼久沒回來,三號和四號也沒有弄到任何線索,所以親自出馬去找線索了,你以為我會自己一個人去闖森林嗎?還是說,你覺得我會獨自去救卡洛琳?」

    聽完貝露蒂的話,魯修斯不禁翻了個白眼,沒有再去例會貝露蒂,繼續轉頭看向克里斯汀懷中的諾科,低頭陷入了沉默。

    良久,似乎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抬起頭來對克里斯汀說:「好了直說吧,我有個辦法,能夠彌補禁忌魔法對諾科帶來的後遺症,而且還能夠提升諾科的實力,當然這個辦法也有一定危險,你,要不要試試?」

    「要……」

    「不行……」

    貝露蒂和克里斯汀的話幾乎同時說出口,聽到貝露蒂說出「不行」,克里斯汀和影都有些疑惑看向貝露蒂。

    而魯修斯沒有讓貝露蒂開口,站起身說:「既然你願意嘗試,那麼先和影一起,把諾科抬進帳篷裡去。」

    聞言,克里斯汀和影都有些遲疑,見到兩人遲疑,魯修斯則催促道:「怎麼?你們真的想要讓諾科半年不能施展魔法嗎?這裡可是迷霧森林深處,我們隨時都會遇到危險,還有戰鬥等著我們。」

    聽了魯修斯如此說,克里斯汀自然不再遲疑,看到克里斯汀艱難地想要抬起諾科,影也只能是按下心中疑惑,上前幫著克里斯汀,將諾科抬進魯修斯的帳篷。

    見到克里斯汀和影進入帳篷,貝露蒂立刻上前來攔住魯修斯:「你想要動用安息之地的英靈嗎?你有沒有想過,將英靈賦予別人,這已經觸及到了法則,你這麼做等於公然挑釁法則,你會受到法則制裁的。」

    魯修斯臉上仍舊掛著笑容,看著貝露蒂說:「呵呵,沒有什麼,反正即便我不去觸犯法則,它早晚也會找上我,與其那樣,不如好好利用手上的一切。」

    見到魯修斯似乎很決絕,貝露蒂仍是繼續勸阻:「你要明白,即便是當初的締造者,也沒有敢去挑釁法則,他只是與法則訂立契約,始終也不敢踰越一步,不敢去嘗試打破那份平衡,你這樣做值得嗎?」

    面對貝露蒂的勸阻,魯修斯始終保持鎮定,異常平靜地說:「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如今已經不是締造者那個時代,這個時代雖然魔法文明腐朽,但同樣有著更多,更為強大的力量存在,若是我們繼續固步自封的話,如何對抗那些強大的力量?」

    說著,不等貝露蒂開口,魯修斯仰望天空低聲說:「我不但要挑釁法則,還要嘗試去打破法則束縛,我要徹底顛覆一切,重建一個更為璀璨的時代出來。」

    言罷,魯修斯邁開步子,堅定地向帳篷裡走去。

    看著魯修斯倔強而堅定的背影沒入帳篷,貝露蒂心裡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她很想要去阻止魯修斯,但最終她什麼也沒有做,只是站在帳篷外面靜靜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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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大膽的嘗試

    看到魯修斯踏進帳篷,克里斯汀立刻上前催促道:「快點,你不是說有辦法嗎?快點動手吧,我哥哥醒來之前,你一定要把他的問題解決掉。」

    克里斯汀言罷看向魯修斯,發現後者竟然優哉游哉,彷彿根本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話,這不禁令克里斯汀感到惱火,上前兩步抓著魯修斯衣領惡狠狠地說:「魯修斯,你到底聽到了沒有?如果哥哥好不了,我不會放過你。」

    推開抓住自己衣領的克里斯汀,將自己的衣領履平之後,才慢悠悠地說:「先別急,我要先跟你把話說清楚,我的辦法的確能夠讓諾科沒有禁忌魔法虛弱期,而且還能夠提升他的魔法力量,甚至可以讓他立刻醒過來……」

    聽魯修斯如此說,克里斯汀急忙搶話說:「那還等什麼?趕緊動手,你能不能別光在這裡說?你究竟有沒有那個能力啊?」

    看到克里斯汀焦急的樣子,魯修斯始終不緊不慢的說:「你先聽我說完,辦法是有,但必須要付出代價,而且需要你們兄妹兩一起承擔。」

    「要付出代價?還需要我們兄妹一起承擔?你想要勒索我們,讓我們兄妹給你為奴為婢嗎?」克里斯汀說著整個人都警惕起來,低著頭陷入沉思。

    克里斯汀的話頓時讓魯修斯哭笑不得,看到對方眼裡深深忌憚,魯修斯只能無奈地解釋說:「別瞎猜,我沒有你想的那些意思,你應該知道安息之地的那些英靈吧?如果要你與英靈訂立契約,你願意嗎?」

    「和安息之地的英靈訂立契約?」克里斯汀聞言先是一怔,但很快想起了什麼,驚訝地凝視著魯修斯說,「你,你是想要讓我和哥哥,獲得英靈的力量?」

    見到魯修斯點了點頭,克里斯汀整個人都愣住了,反倒是同在帳篷裡的影開口說:「英靈力量,那已經超越了法則限制,據說那些英靈,正是因為他們生前太過強大,才會在死後無法安息。」

    說到這裡,影看著魯修斯說:「締造者,為了能夠讓他們得到安息,與法則做了約定,以自己純潔的心作為英靈們安息之地,你讓英靈與生靈訂立契約,使得生靈能夠借助英靈的力量。」

    「但是同樣,也是讓英靈借助生靈獲得再次生命的機會,你這麼做違背了法則的限制,不行的,魯修斯,你這樣做會受到法則的制裁,若是一個不好,恐怕連你自己的命都可能會搭上。」

    聽了影的解釋,克里斯汀也想起,曾經在靈魂神殿古卷典籍上看到過的介紹,很快明白魯修斯所要做的事情是什麼?自然也清楚魯修斯要付出的代價。

    這一刻,克里斯汀心裡不禁有些猶豫,看了看躺在那兒的諾科,終於還是咬牙說:「魯修斯,你的好意心領了,但那樣做的代價太大,與其挑戰法則,還不如讓我哥安安穩穩等上半年呢。」

    見克里斯汀打起退堂鼓,魯修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轉而笑著說:「呵呵,怎麼?你害怕了嗎?我需要直面法則懲戒,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面對魯修斯的不屑,克里斯汀頓時被挑撥起火氣,昂著脖子說:「我怕?我怕什麼?我,我不過是擔心,我哥哥會被法則找上。」

    心知克里斯汀不過是嘴硬,魯修斯沒有去點破,仍舊面帶微笑說:「這你不用擔心,我既然敢做,自然不會讓你們兄妹受到法則的懲罰。」

    眼見魯修斯仍舊堅持,影還是繼續勸阻道:「魯修斯,你要想清楚,傳說當初聖域締造者,曾經想過,要利用安息之地英靈與生靈訂立契約,好讓那些英靈有機會獲得重生,但最終他受到法則的懲罰,沒有能夠成功。」

    聽影說到這裡,魯修斯明白影的意思,很輕鬆地說:「放心吧,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何況如今魔法文明腐朽,法則的平衡已經被打破。」

    言罷,也不再給影說話的機會,直接將影趕出了帳篷,並且囑咐帳篷外面的影和貝露蒂,以及三號和四號:「你們在外面守好了,千萬不要讓你踏進帳篷,另外也不能讓人來破壞,如果真的遇到強敵,就動用我給你們的武器。」

    交代完畢,魯修斯便回到帳篷裡,並且把帳篷的入口封上,扭頭看著因為緊張,顯得有些惴惴不安的克里斯汀。

    不禁笑了笑說:「怎麼?緊張了?其實你不用緊張,若是法則懲罰真的降臨,只要你不去主動招惹,那些懲罰是傷不了你和諾科的。」

    聽了魯修斯的話,克里斯汀稍稍放鬆了一些,看著魯修斯在帳篷裡做著準備工作,忍不住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見魯修斯沒有抬頭,反而反問自己,克里斯汀深吸一口氣說:「為什麼要去冒險?你很清楚,挑釁法則的後果吧?即便我們成功了,那些英靈與我和哥哥訂立契約,法則也未必就會放過你。」

    「我知道,法則是公平的,保持著那份平衡,那些所謂的英靈,其實不過是強大的亡者,他們生前強大,死後自然會受到法則的制約,無法得到安息,被法則送去各種不同時空位面,受到各種不同生靈召喚,不斷的在戰鬥中,一次次毀滅。」

    說到這裡,魯修斯神色不禁有些黯淡:「說到底,他們生前所擁有的力量太過強大,已經超出法則的平衡點,因此他們死後會受到法則的懲罰,所謂的安息之地,不過是一處那些亡魂的棲息之所。」

    聽完魯修斯的話,克里斯汀不禁有些動容,繼續追問:「既然你很清楚,那你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去挑戰法則?」

    「你心裡很清楚,英靈的歸宿,是法則早已經安排好的,你這麼做,無異於破壞法則的平衡,更是在挑戰法則,你有沒有想過後果,你可能會被法則所摒棄,甚至你死後也將成為英靈沒有安息之所。」

    克里斯汀的話讓魯修斯停頓下來,抬起頭看了看克里斯汀,凝望著對方臉上那份擔憂,魯修斯卻笑著說:「沒關係,你應該知道,我是『天生魔免』,本來就受到法則的摒棄,所以我根本不用去在意法則的平衡。」

    說話間,魯修斯已經在帳篷四周擺放下一塊塊石板,在石板的表面上刻著奇異的魔法紋路。

    一切擺放完畢,魯修斯從懷中取出那枚機械源核所化的懷錶,隨著齒輪轉動,懷錶重新變回機械源核。

    隨著機械源核內外齒輪轉動,各種魔紋相互契合,源核金屬表面散發出耀眼的光滑,透出一枚枚絢麗的魔法符號。

    「轟」伴著一聲巨響,克里斯汀感到腳下地面猛地向下陷去,沒等克里斯汀反應過來,「咔咔咔」聲音響起,克里斯汀眼見自己腳下竟然出現金屬渦輪,渦輪向四周緩緩旋轉打開,一個由金屬打造的魔法祭壇出現。

    而原本躺在帳篷地面上的諾科,剛剛好落在金屬祭台上,克里斯汀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她沒有想到魯修斯的帳篷裡,竟然還藏著如此神奇的地方。

    在克里斯汀陷入震驚時,金屬祭台已經平穩下來,周圍渦輪旋轉緩緩停止,不過在最後停止的一刻,渦輪卻震動了整個金屬祭台。

    「轟」又是一聲響動,將克里斯汀驚醒,看了一眼身邊的魯修斯,下意思邁開步子,卻沒有想到一腳竟然踏空。

    好在魯修斯急忙伸手,拉住幾乎將要跌落的克里斯汀,不等克里斯汀開口說話,魯修斯拉著她緩步向下面祭台走去。

    下到祭台上,克里斯汀走過去,看著躺在祭台上的諾科,扭頭向魯修斯問:「真的只有這個辦法嗎?如果因為要幫我們,害了你,恐怕哥哥是不會答應的。」

    聽到克里斯汀如此說,魯修斯說:「不用擔心,在這裡,法則傷不了我,也傷不了你們,這裡是我的地方,這裡是多種文明交織的地方,各種文明的法則相互交匯制約,為了維持那份平衡,各個文明的法則,都不會插手的。」

    聞言,克里斯汀覺得魯修斯的話很玄奧,似懂非懂地問:「真的是這樣嗎?各種文明交織的地方?你怎麼會擁有這樣的地方?」

    「呵呵,你以為我在布萊諾斯呆了那麼久都在做什麼?不怕告訴你,我一直都在消化聖域的傳承,而這處法則真空地,就是我集合聖域傳承的精華,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建造出來的。」

    說著,魯修斯伸手撫摸著祭台旁邊的金屬柱,有些激動地說:「或許,這裡便是,我重建聖域的開始,雖然現在這裡還沒有完全建造好,但稍稍利用一些法則的缺失處,做一些法則之外的事情已經足夠了。」

    聽完魯修斯的話,克里斯汀徹底陷入震驚,他沒有想到,魯修斯竟然如此膽大,能夠建造出擺脫法則束縛的地方,而且還敢借助法則的缺失,進行一些挑戰法則的事情。

    這一刻,克里斯汀不禁想起諾科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克里斯汀,你要記住,我們想要真正走上巔峰,不但要戰勝神明,還要能夠擺脫法則的束縛,唯有那樣,我們才能夠成為真正的強者。」

    見到克里斯汀怔怔出神,魯修斯上前拉了拉她說:「好了,不要發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要是森林深處那些強者發現我們,光靠貝露蒂和影他們,恐怕未必能夠守得住外面,所以盡快完成之後,我們也要趕緊去找尋卡洛琳的下落。」

    聞聽魯修斯的話,克里斯汀頓時醒悟過來,眼神裡的迷茫一掃而去,按照魯修斯指點踏上金屬祭台,緩緩躺在諾科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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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走出安息之地的英靈


    「你們曾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死後卻徘徊在虛空之中,難以尋到屬於你們的歸宿,你們是曾經的英雄,但被人們銘記的只有功績,卻無人知曉你們的痛苦,更無人知道你們經受的苦難,連死後的靈魂也無法安息。」

    「如今,我聖域繼承者魯修斯魯聖桑西,以安息之地主人之名,喊出你們的名字,請你們降臨世間,為這兩位需要你們幫助的人,賜予能夠戰勝一切邪惡的力量,請英靈聽從我的呼喚。」

    魯修斯站在金屬祭台前,很虔誠的彷彿拉家常般,雙手按在自己左邊胸膛上,輕聲呼喚著安息之地的英靈們。

    在聖域最終毀滅前,魯修斯拿起締造者留給他的傳承之槍,槍口對準胸口扣動扳機開槍的一刻,魯修斯完成安息之地的傳承,以自己純淨的心作為安息之地,讓安息之地的英靈得以繼續獲得安息。

    如今,魯修斯的呼喚傳入安息之地,頓時原本安寧的安息之地沸騰,原本漆黑的世界被一道光照亮,大地上冰雪開始融化,河流重新流淌,花草樹木眨眼間恢復生機。

    而在英靈谷前,一名老態龍鍾的老人,靜靜看著世界恢復生機,古井無波眼睛裡透出一絲興奮。

    老人拄著拐棍,轉身走進重新開啟的英靈谷,看著已經復甦的英靈,尤其是看到為首的英靈卡布爾,笑著說:「呵呵,卡布爾,真是想不到,你們的新主子,竟然敢挑戰法則,看起來你們有了重見天曰的機會。」

    已經首先復甦的卡布爾,聞言皺眉看向站在谷口老人,很是不屑地說:「你已經不再是那個父神,失去神威的你,不過是這安息之地的守陵人罷了。」

    「呵呵,的確,我現在只是個守陵人,一切的神威都回歸法則,可是那又如何?我還是一樣擁有永恆的生命,若是你們的主子犯下大錯,法則會給我機會的。」

    老人便是被魯修斯設計封印的父神,不明所以的他,衝入安息之地的那一刻,終於明白魯修斯的計謀,就是要利用安息之地法則限制,將他永遠困在安息之地裡。

    只可惜,當他明白的時候,已經身處在安息之地,唯一能做的就是施展最後神力,將他麾下那些神明送出安息之地,而被命運枷鎖沾染的他注定無法逃脫。

    不過父神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如何逃離安息之地,打破法則的枷鎖,這種渴望促使他不斷與法則溝通,期望能夠獲得走出安息之地的機會。

    終於,他得知走出安息之地的辦法,那便是只要魯修斯觸犯了法則,他便能夠有機會走出安息之地,即便不能重新拿回原先的力量,這也成為父神迫切渴望的,在他看來,只要先走出安息之地,那麼他便有機會東山再起。

    原本,父神以為需要等待很久,魯修斯才會出現觸犯法則的事情,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魯修斯竟然這麼快就做出挑戰法則的事情。

    看著整個安息之地復甦,父神在心裡暗暗念叨:「魯修斯,你果然是個不安於現狀的傢伙,這麼快就想要挑戰法則,呼喚英靈降臨到生靈的地方,呵呵,這是連霍普桑西都不曾敢做的事情。」

    不同於父神的興奮,卡布爾眉頭緊縮,仰望頭頂漸漸變亮的天穹,心裡的擔心可謂溢於言表。

    隨著眾多英靈接連甦醒,英靈們站在英靈谷內,仰望頭頂的天穹,一個個心裡帶著期許和擔憂。

    拉斐爾上前低聲對卡布爾說:「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那位新的王者不知道,他是沒有資格呼喚我們降臨到生靈的世界去的嗎?」

    卡布爾也同樣是滿臉疑惑,但是卡布爾則更為鎮定,想了想對拉斐爾說:「恐怕未必是他在呼喚我們,也許是法則要動用我們?」

    聽了卡布爾根本站不住腳的猜測,拉斐爾搖了搖頭苦笑著說:「卡布爾,不要自欺欺人,若是法則想要動用我們,讓我們與生靈訂立契約,去為它征戰,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呼喚我們,這明顯是那個繼承者所為。」

    拉斐爾的話音剛落,站在英靈谷前的父神,已經興奮地手舞足蹈:「呵呵,很好,很好,你們等著吧,法則的懲罰很快就會降臨。」

    說著,父神意氣風發張開雙臂,仰望安息之地的天穹說:「而我?將走出安息之地,重臨世間,哈哈,真是想不到,霍普桑西,你終究還是選錯了傳人。」

    看著父神興奮的樣子,英靈谷的英靈全都皺起眉頭,卡布爾更是按耐不住脾氣,怒吼道:「哼,父神,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鬼叫?你以為你是什麼?你也不過是法則的一枚棋子罷了。」

    出乎意料,父神竟然沒有去和卡布爾爭辯什麼,反倒是靜靜凝望天穹,用平靜的口氣說:「卡布爾,你是不會明白的,棋子有時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父神的話音剛落,天穹上降下一道光束,籠罩住站在英靈谷前的父神,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瞬間充斥著整個安息之地。

    在光束之中,父神雙眼透出炙熱,扭頭看了一眼英靈谷裡目瞪口呆的英靈,臉上洋溢著挑釁之色說:「卡布爾,看到沒有?你們終究是困不住我的,法則需要我,它需要我去為它維持平衡。」

    這一刻,無論是卡布爾和拉斐爾,還是英靈谷裡其他英靈,全都臉色變得難看,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父神即將被法則釋放,而他們卻無能為力。

    即便他們是安息之地的英靈,但安息之地本就在法則之下,至高法則降下的規則,沒有人能夠去打破它。

    父神回過頭去,繼續仰望光束的頂端,等待法則將他送出安息之地,他很清楚這是他的機會,一個擺脫安息之地封印的機會,只要能夠走出安息之地,父神相信依靠教廷和神殿積累的信仰力,他會很快恢復以前的力量。

    「咔嚓」伴著碎裂的聲音,站在英靈谷裡的英靈們,眼睜睜看著天空被撕裂開,光束中的父神緩緩向那道裂隙升起。

    見到父神將要走出安息之地,不少英靈都感到有些不滿:「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位新的繼承者,為什麼會做出如此大膽的事情?」

    「是啊,他竟然干公然挑戰法則,想要呼喚我們降臨到生靈世界,這是法則才擁有的權力,他踰越了法則賦予的力量,現在連父神也將被放出去。」

    「父神脫離封印,即便我們能夠降臨又有什麼用?他利用信仰之力很快便能夠恢復巔峰的神威,我們降臨所帶去的力量,與之相比根本就是杯水車薪,他真的是太魯莽了,真的是辜負締造者的期望。」

    聽著大多數英靈的指責,卡布爾與拉斐爾相視一眼,同時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他們也想知道,魯修斯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父神還在緩緩上升,在他幾乎將要觸摸到出口的一刻,突然一隻手掌從裂隙探出,暴力而直接地將父神打落塵埃,同時硬生生將光束砸碎。

    「不……」眼見從狂喜之中被打落塵埃,那充滿希望光束也被砸碎,父神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可是,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他終究被打落,失去離開安息之地的機會,連原本充斥安息之地的法則波動,也在瞬間就平息下來,彷彿之前的所有都不過是個夢境,如今美好的夢醒來,一切成空。

    一個出乎意料的聲音響起:「父神,你最好還是安穩一些,你的那點價值,還不足以讓法則懲罰我。」

    聞聽那聲音,父神驚恐地抬起頭,循著聲音看過去,但見一道光影印出魯修斯的樣子,剛好立在英靈谷前,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看著眼前的魯修斯,父神驚訝地自語道:「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會出現,你不可能打破法則,你明明已經觸犯法則的限制,為什麼?為什麼你能夠阻止我?阻止法則放我出去?」

    眼見父神已經語無倫次,魯修斯很平靜地說:「你覺得很奇怪嗎?其實很簡單,因為你沒有足夠的價值,失去了神威的你,在魔法文明陷入腐朽的如今,已經喪失應有的價值,我所觸犯的法則限制,你的價值還不夠讓法則懲罰我。」

    「怎麼會這樣?魔法文明腐朽了?不會的,魔法文明不可能走向腐朽,那一定,一定是你在胡說,你,你和法則在騙我,騙我。」

    魯修斯不想在父神身上浪費時間,轉身走入英靈谷,站在卡布爾面前說:「卡布爾,我現在只能帶亞伯汗和瑰洱離開,將要若是有機會的話,我會讓你們全都走出這裡,進入生靈世界去發揮你們的力量。」

    卡布爾不可思議打量魯修斯,良久才嘆息道:「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做到了,做到了霍普一直想做卻沒有敢做的事情,很好。」

    在絢麗的光華包裹下,魯修斯帶著兩個英靈消失在安息之地,回到金屬祭台,醒過來的諾科與克里斯汀凝視著魯修斯帶回的英靈,兄妹二人沒有任何遲疑,非常鄭重與英靈訂立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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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教廷權力的碰撞

    在魯修斯帶著英靈踏出安息之地時,整個位面那些近乎神明的強者們,幾乎同時感受到位面法則的波動。

    曙光山脈教廷的大教堂裡,伯多祿站在神龕前俯視跪伏在階梯下的人,看著這個昔曰教廷神之子,如今身為聖域卡牌王族傳人,肩負重建神明統治責任,率領大批神明和魔神歸來的福波斯,伯多祿目光柔和,但心中卻頗不平靜。

    福波斯的歸來,給教廷帶來新鮮血液,可以說單單那些聖域裡破封而出的神明,便能讓教廷在短時間裡成為統領整個位面的存在。

    再加上他繼承了卡牌王族裡,棱鑽王族的傳承,追隨他而來的那些魔神,也個個擁有強橫實力,如此強大的力量注入教廷,使得教廷的實力得到空前壯大。

    教廷上下,都為福波斯歸來興奮不已,尤其是在如今魔法文明腐朽,腐化魔物在大陸各處肆虐,便是教廷和六大神殿聯手,對付那些魔物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福波斯帶領神明和魔神的歸來,減輕了腐化魔物給教廷帶來的壓力。

    看到此刻跪在教廷大教堂神龕前的福波斯,教廷裡的眾人可謂各個欣喜不已,心中對於教廷的未來充滿美好憧憬。

    但是伯多祿從福波斯身上,感受到了某種極為可怕的力量波動,那是一種即便是伯多祿也會感到心悸的力量。

    不過,身為教廷教宗的伯多祿,見證過太多興衰,甚至付出所有帶領教廷走出曾經的困境。

    此刻縱然忌憚福波斯手中的力量,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面表現出來,反倒面帶微笑對福波斯說:「福波斯,你這次做得很好,你和諸神的歸來,算是給教廷乃至整個大地注入一股清流,相信有你們的加入,腐化魔物會很快被清除。」

    聽到伯多祿的話,福波斯心底不禁升起一絲暗喜,伯多祿的話表明了教廷的態度,表明他回到教廷會受到教廷的庇護,那麼他便不用在實力未成之前,對面對魯修斯和其他卡牌王族後裔。

    想到安息之地所見的景象,想到能夠搶先一步離開的紅心王,還有手握強大戰鬥力,獲得大批天使擁護的黑矛王。

    再加上能夠連父神都封印的魯修斯,福波斯清除看到自己力量上的差距,骨子裡的謹慎不允許他去冒險,因此他選擇回歸教廷。

    回到教廷的他,憑藉自己獲得的棱鑽王傳承,在擁有足夠力量之前,他能獲得教廷的庇護,這對充滿野心卻又謹小慎微的福波斯來說,是他眼下最好的一種規劃。

    越想福波斯越覺得自己決定明智,不經意間嘴角露出一絲欣喜笑容,但是福波斯很快又將笑容斂去,虔誠地對伯多祿說:「多謝教父的誇讚,福波斯一定會好好利用手上的力量,給教廷帶來最大的利益。」

    福波斯雖然心理活動掩飾的很好,但並沒有逃過伯多祿的眼睛,只是伯多祿現在並不能點明,因為他必須要依仗福波斯帶回的力量,解決掉腐化魔物帶來的災難。

    所以伯多祿波瀾不驚地對福波斯說:「福波斯,現在局勢很艱難,恐怕你和你麾下的人,很快還需要再次出動,去為那些信仰父神的地方,帶去父神的支持,幫助他們擊退困擾他們的腐化魔物。」

    聽了伯多祿的話,福波斯心中頓時一驚,抬起頭不可思議看向伯多祿,顯然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快就給他下命令。

    而且通過伯多祿的話,福波斯能夠清晰感覺到,伯多祿對他怕是有著一份忌憚,可能打算利用給信徒送去福音的機會,試探他手中所擁有的實力。

    念及此處,福波斯不禁抬起頭打量伯多祿幾眼,似乎想要看出些端倪,想要知道眼前這位教廷歷史上最偉大的教宗,究竟對他有什麼樣的看法和態度。

    然而,令福波斯沒有想到的是,在他抬起頭的一刻,剛好迎上伯多祿的目光,透過伯多祿那雙灰濛蒙的眸子,福波斯彷彿看到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自己的意識瞬間墜入其中,任憑他如何掙扎也無法掙脫。

    在不知不覺間,福波斯感到自己彷彿赤裸著站在教堂裡,在伯多祿面前他根本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福波斯努力想要拉回自己的意識,可是他的意識彷彿陷入沼澤,他越是努力掙紮著想要拉回意識,意識反倒陷得越深,到最後他甚至喪失對意識的控制。

    眼見福波斯泥足深陷,其他人卻根本沒有察覺,或者說他帶回的那些神明和魔神們,察覺到卻不敢去出手干涉,因為他們能夠感覺到,看似老態龍鍾的伯多祿,所擁有的力量已經絲毫不亞於他們。

    那頭棱鑽王族的牛頭魔神,神色凝重地盯著福波斯,出於對棱鑽王的忠誠,他很想要出手救下福波斯。

    但每當牛頭魔神打算出手時,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神威降下,硬是將他的力量壓制住,使得他沒有辦法出手去幫福波斯。

    眼見福波斯將要沉淪,意識可能會完全失守,牛頭魔神已經打算強行出手。

    「當……」突然一陣沉重的鐘聲響起,剎那間整個曙光山脈都陷入寧靜,彷彿世間一切都在這一刻靜止。

    福波斯在鐘聲響起的時候,終於收回深陷泥沼的意識,驚恐地看著伯多祿,心裡不禁一陣後怕。

    同時,福波斯很快緩過神來,發現大教堂裡發生的變化,尤其是看到伯多祿怔怔愣在那兒,竟然彷彿被石化的雕塑一動不動。

    先是有些驚訝,但很快福波斯心裡便興奮起來,想到自己剛才被伯多祿的侮辱,他覺得眼下是他還手的最佳機會。

    悄悄將手伸進袍子口袋裡,摸到棱鑽王的那張金屬卡牌,他打算利用卡牌對伯多祿發起攻擊,就算不能夠殺死對方,也要讓對方付出代價,好讓伯多祿能夠明白,他福波斯不是隨便任人拿捏的。

    可是,沒等福波斯出手,縮小身軀跪在他身邊的牛頭魔神,厚實手掌按在他的肩頭,制止了他:「王,不要衝動,現在法則降下神諭,這種時候,若是你敢出手,法則會直接將你抹殺。」

    「什麼?法則降下神諭?那是什麼東西?」福波斯聞言心裡驚恐不已,立刻向牛頭魔神追問原由。

    牛頭魔神先抬起頭看了一眼伯多祿,又扭頭掃視四周,見到整個教堂沒有人注意他和福波斯,才低聲說:「王,法則是世間的最高規則,他維持著整個位面的運行,也掌控著位面的一切。」

    「掌控位面的一切?那豈不是說法則才是位面的主宰者嗎?」福波斯聞言可謂大吃一驚。

    雖然他知曉法則的存在,但卻從來沒有想過,法則竟然會是支撐整個位面運行,甚至掌控位面的存在。

    在福波斯以前看來,法則不過是規則的一部分,只要掌握了便能夠順利艹縱魔法、鬥氣等等位面裡的力量。

    可是眼下牛頭魔神所說,卻大大出乎福波斯固有認知,可以說完全顛覆福波斯的認知,法則掌控著位面,這的確讓福波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而牛頭魔神見到福波斯不可思議的樣子,繼續低聲解釋:「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即便是強大的父神,他也在法則之下,他獲得的力量看似是他掌控法則,實際上卻是法則賜予他的力量。」

    「不過,法則畢竟沒有自己的意識,他只是按照特定的規則在運轉,並且始終保持整個位面的平衡,只要沒有人去打破那份平衡,法則輕易不會幹涉位面發生的一切事情,就好像魔法文明出現腐朽,法則不是沒有去出手干涉嗎?」

    聽了牛頭魔神的解釋,福波斯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不觸及法則的平衡,它就不會出手干涉?哪怕文明出現腐朽,甚至文明崩毀?」

    牛頭魔神點了點頭說:「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也有例外,這個例外便是聖域的締造者,他是整個位面古往今來,唯一一個與法則訂立契約的存在,王您應該還記得安息之地,那其實就是法則和締造者的一種交換,是他們契約的一部分。」

    「原來是這樣,難怪在安息之地,即便強大的父神,也會被擊敗甚至被封印,原來那裡是法則賜予的。」

    牛頭魔神接著說:「不錯,所以在安息之地,那裡既沒有一切法則,同時又能夠動用一切法則,只是無論是父神,還是我們的力量都寄託在法則上,所以我們在安息之地,就如同是一個普通人。」

    聽到這裡,福波斯忽然間想起了什麼,瞳孔猛地一縮,恐懼地看向牛頭魔神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魯修斯豈不是很強大?他繼承了安息之地,豈不是說他擁有與法則訂立契約的機會?若是這樣,那我們恐怕永遠也不是他的對手。」

    「不,王,您多慮了,雖說魯修斯繼承安息之地,但那並不表示他就能凌駕法則,即便是當初的締造者,也只能與法則訂立契約,同時他也需要遵守法則的平衡。」

    聞言,福波斯長舒了一口氣:「呼,這樣的話,魯修斯即便擁有安息之地,也不可能無休止增加自身力量,他不能打破法則的平衡。」

    「事實上,他不但不能夠增強自身力量,反而因為他繼承安息之地,會受到法則眾多限制,而且安息之地不過是強大英靈安息的地方,並不能給予他任何力量和幫助。」

    「難道他不能動用安息之地裡的英靈嗎?據說有一種很特別的契約,能夠讓英靈與生靈訂立契約,之後生靈便能夠擁有招呼英靈的能力,還能夠獲得英靈的部分力量,魯修斯若是利用那些英靈,他可以製造出很多強者。」

    聽完福波斯的話,牛頭魔神笑著說:「呵呵,王,你想錯了,安息之地雖然寄託在他身上,但他不能夠動用裡面的英靈,英靈與生靈訂立契約,那是法則才擁有的權利,魯修斯不可能踰越,若是他踰越,會受到法則懲罰。」

    牛頭魔神的話音剛落,伯多祿終於緩過神來,雙目凝望福波斯和牛頭魔神。

    良久嘆息一聲道:「恐怕,現在法則也拿他沒有辦法,剛才的法則波動,告訴我,有兩名英靈走出安息之地降臨到世間,並且已經與生靈訂立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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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各方隱秘

    「什麼?」牛頭魔神聞言驚恐萬分,他萬萬沒有想到,魯修斯竟然敢踰越法則,將安息之地的英靈帶出,並且讓英靈與生靈訂立契約。

    魯修斯的做法即便是當初聖域締造者也不曾敢做,而且從伯多祿的話語裡能夠看出,似乎踰越法則的魯修斯,並沒有受到法則的懲罰,這更加是大大出乎牛頭魔神意料,令他瞠目結舌不知該說什麼?

    看到牛頭魔神目瞪口呆的樣子,伯多祿彷彿蒼老了許久,幽幽嘆息道:「看起來,整個位面將亂是真的,連法則都已經無暇去顧及觸犯他的人,可見魔法文明腐朽,恐怕不過是大亂的開端。」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即便位面將要大亂,法則也不可能去妥協,教宗閣下,恐怕法則應該給了你什麼授意吧?」

    聞聽牛頭魔神的話,伯多祿饒有深意看了他一眼,揮揮手對教堂裡的其他人說:「你們都先退下,去準備應付各個信徒區裡腐化魔物的事情,我有些事情要單獨交代福波斯,沒有我的允許,不希望有人來打攪。」

    教堂裡的重任面面相覷,但沒有人敢忤逆伯多祿的意思,很快眾人紛紛行禮退出教堂大廳,並且將大廳的門關閉。

    待到教堂的大門合攏緊閉,伯多祿轉過身面向神龕,凝望著神龕上方父神的雕像,慢聲細語地說:「法則原本打算放出父神,可惜,最後時刻,被聖域傳承人壓了下去。」

    「這,這,這怎麼可能?他,他怎麼會有壓製法則的力量?」牛頭魔神聞言滿臉不可思議地驚呼起來。

    而伯多祿始終波瀾不驚,仍然是平靜地說:「的確,理論上他沒有那樣的力量,可是你們不要忘記,法則遵循平衡的原則,即便是法則本身,也不能夠違背那份平衡,任何打破平衡的事情,法則都不可能去做。」

    此時,還有些迷糊的福波斯插話問:「那是什麼意思?不是說英靈與生靈訂立契約,是法則才擁有的權利嗎?難道他踰越了限制還不算打破平衡?」

    「是,若是放在以前,他的確踰越限制,打破平衡,應該受到法則的懲罰,而父神也有機會被放出安息之地,只是……」

    說到這裡伯多祿頓了一下,躬身向神龕上方神像行禮,然後轉身看著福波斯和牛頭魔神,無奈地繼續說:「只是現在,魔法文明出現腐朽,而文明腐朽的蔓延速度有些過快,本身已經打破平衡,所以法則決定放任那位傳承者的做法。」

    幾乎同一時間,在大陸南部某個臨海城市古堡裡,一聲怒吼聲震動整個古堡:「混蛋,法則難道瘋了嗎?竟然會放任魯修斯的做法?難道法則也已經腐朽了嗎?」

    聽到王座上年輕王者咆哮,一個陰沉地笑聲響起:「呵呵,舒樂德,你還年輕,太沉不住氣了,其實法則如此做不難理解,這是法則追求平衡必然的結果。」

    「平衡,平衡,難道魯修斯踰越限制,將英靈引入生靈世界,還讓英靈與生靈訂立契約,這就不是打破平衡嗎?」

    一道身影從黑暗中浮現出來,漆黑羽翼攏在身邊,路西法始終保持微笑說:「當然是打破平衡,但是,之前已經說過,魔法文明如今已經腐朽,而且腐朽力量過於強大,法則需要用一種新的力量去制約腐朽。」

    見王座上的舒樂德仍舊忿忿不平,路西法擺擺手說:「不用覺得不平,這就好像你獲得我和米迦勒共同支持,你的力量也已經踰越,可法則不是依舊沒有懲罰我們?」

    「你和米迦勒?哼,路西法,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在安息之地的時候,你們的醜態我已經見識到,與其說你們支持我,不如說是我收留了你們。」

    「你……」

    舒樂德的話讓路西法憤怒不已,但沒等路西法發作,一根潔白羽毛飄落下來,隨之眾多潔白羽毛綻放,米迦勒款步走出阻止了他。

    阻止了路西法之後,米迦勒躬身向舒樂德行禮,說:「年輕的黑矛王,你應該清楚你的處境,單憑黑矛家族的力量,你沒有與其他三王爭霸的機會,所以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是合作。」

    舒樂德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最終沒有再開口反駁,態度平和下來對米迦勒說:「既然你們覺得我無法與其他三王爭霸,那為什麼還要選擇我呢?」

    似乎料到舒樂德要這麼問,米迦勒很平靜地回答:「因為平衡。」

    「又是因為平衡?」在教廷的大教堂裡,教皇給福波斯做著同樣的分析,福波斯也忍不住詢問,為何身為大天使長的米迦勒和路西法,會選擇追隨舒樂德?聽到教皇回答是因為平衡,他和舒樂德同樣感到驚訝。

    教皇的回答和米迦勒幾乎一樣:「對,還是因為平衡,雖然米迦勒和路西法是父神身邊的兩位大天使長,並且是黑暗與光明的代表,但父神被封印之後,他們便不再應該屬於教廷或是神殿。」

    「而他們選擇黑矛王族後裔,顯然也應該是考慮到平衡的關係,知道他們若是回歸到教廷和神殿,他們將會失去部分的力量,甚至可能會被其他神祇吞噬掉。」

    看到福波斯滿臉驚訝,伯多祿笑著說:「不要覺得不可思議,對於米迦勒和路西法他們來說,失去了父神的他們,一旦回歸教廷和神殿,他們的力量將受到制約,因為他們的神姓是父神賜予。」

    舒樂德聽米迦勒道出他和路西法的問題,不禁感到有些驚訝地問:「難道父神賜予的神姓,與其他神祇的神姓不同嗎?」

    聞言,路西法很直接地回答:「自然不同,其他神祇雖說也在父神麾下,但各有各的司職,他們的神姓在法則之下,是完整的神姓,而我們的神姓寄予父神,所以本身就不完整,若是回歸教廷和神殿,更會受到壓制。」

    米迦勒接過話繼續解釋:「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將會成為神姓和神力的載體,教廷和神殿的其他神祇,為了能夠恢復神力,必然會選擇吞食我們。」

    聽完米迦勒的解釋,舒樂德忍不住說:「真想不到,你們的處境竟然如此危險,更加沒有想到,所謂神明之間,也遵循弱肉強食的規則。」

    出乎意料,面對舒樂德略帶嘲諷的話語,路西法竟然沒有發怒,反倒是嘆息道:「其實這便是法則的殘酷。」

    路西法的嘆息聲,讓整個古堡陷入寂靜,無論是路西法和米迦勒,還是端坐在王座上的舒樂德,在這一刻竟然都沒有開口說話。

    反倒是在教廷的大教堂裡,福波斯聽完伯多祿的述說,不禁感到有些意外地說:「原來是這樣,難怪那些天使全都選擇離開。」

    頓了一下,福波斯沉吟道:「這麼說起來,黑矛王族的實力,豈不是最弱的?若是我們現在向南部發起進攻的話……」

    沒等福波斯把話說完,伯多祿很直接地打斷他:「現在向南部進攻,不但不能吞併南部,無法攻破黑矛王族,反倒會因為挑起戰火,導致我們信徒區被腐朽蠶食,最終可能會使得我們也變得衰弱。」

    聽了伯多祿的話,福波斯感到有些意外,不解的問:「教父,您為何如此悲觀?黑矛王族怕是未必有拖垮我們的實力吧?」

    聞言,伯多祿微笑著沒有回話,靜靜看向福波斯身邊的牛頭魔神。

    後者自然明白伯多祿的意思,低聲對福波斯說:「王,你小看了黑矛王族,你要知道,當初在聖域裡,黑矛王族可是擁有最強戰力的家族,黑矛王族手握的力量,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頓了一下,牛頭魔神才有繼續說:「不怕王你說我嚇唬你,黑矛王族所擁有的實力,即便沒有路西法和米迦勒,也足以應付教廷和神殿聯手征討,再加上米迦勒和路西法他們,縱然有我們的加入,教廷和神殿也吃不下他們。」

    福波斯聞言,頓時明白黑矛王族實力的強大,不禁在心裡打消之前的念頭。

    沉默片刻,又有些好奇地問牛頭魔神:「你說,那個神秘的紅心王,他究竟是誰?自從離開聖域之後,似乎就一直沒有他的消息,彷彿人間蒸發一般。」

    牛頭魔神抬起頭看向伯多祿,後者同樣帶著疑問凝望著牛頭魔神:「說說,我也想知道,卡牌王族裡,掌握智慧的紅心王族究竟有多強。」

    顯然沒想到伯多祿竟然會如此說,牛頭魔神苦笑了一下說:「紅心王族的強大,恐怕只有獲得締造者青睞的三葉草才能夠與之勢均力敵,而且是在他們得到締造者傳承情況下,否則聖域四大卡牌王族,都不是紅心王族的對手。」

    「真的有這麼強?」福波斯顯然有些不相信。

    牛頭魔神很鄭重地點頭說:「的確很強大,你應該見過那位年輕紅心王身邊的魔神,你要知道,那些魔神和我們是不同。」

    「不同?哪裡不同?」

    面對追問,牛頭魔神沒有保留地說:「我們雖然稱之為魔神,但實際上不過是神明製造,所以我們不可能擁有神姓,而紅心王身邊的那些魔神,是真正的魔神,他們曾經擁有過完整的神姓。」

    「什麼?那些魔神曾經擁有神姓?可是,可是他們怎麼會失去神姓呢?而且失去的神姓,魔神不是應該死去嗎?」

    伯多祿聞言大驚失色,可以說從福波斯他們回來以來,這是伯多祿第一次失態。

    福波斯見狀也感到事情的可怕,閉住呼吸凝視著牛頭魔神,等待對方能夠給出答案。

    牛頭魔神靜靜沉默良久,才終於嘆了一口氣說:「他們的神姓,是被締造者抽離,用以製造機械魔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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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06:56: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九章棱鑽王的成長


    直到此刻牛頭魔神道出聖域的隱秘,福波斯和伯多祿才終於明白,當初建造聖域的那位締造者有多麼強大,竟然能夠直接抽取神明的神姓,並且將神姓封入機械魔靈體內,令機械魔靈擁有掠食神姓增強自身的力量。

    如此詭異的力量,即便是身為教廷建教以來,最偉大教宗的伯多祿,也不禁是目瞪口呆,在心裡暗暗慶幸締造者已經逝去。

    福波斯更是驚恐地自語:「好在締造者沒有永生的力量,否則豈不是連法則都無法壓制他?他最終怕是要成為超越法則的存在?」

    「你們真以為締造者已經死去了嗎?哼,這話也只有你們會相信,我想無論是我,還是其他兩位聖域王族麾下的強者,都不會相信締造者真的已經死去。」

    聞言,福波斯和伯多祿均是大為吃驚,兩人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牛頭魔神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看到牛頭魔神滿臉篤信的樣子,明白他所說的並非是虛言,是他心裡的確如此在想。

    看到福波斯和伯多祿驚訝地樣子,牛頭魔神很是不屑地說:「有什麼值得驚訝的?你們沒有見識過聖域強盛時期的樣子,所以你們體會不到締造者的強大。」

    福波斯聞言頗有些不以為然,壯起膽子說:「就算他很強大,但聖域最終還是走向滅亡,如今整個聖域都毀滅了,他若是活著,豈會放任聖域毀滅?」

    這次沒有等牛頭魔神開口,伯多祿卻沉吟道:「我聽聞,東方有一種特別的晉陞方式,名字叫做『涅槃』,便是在毀滅之中尋求新生。」

    「哦?老傢伙,你竟然也知曉涅槃?」聞言牛頭魔神倒是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伯多祿能夠知曉「涅槃」這個詞。

    伯多祿沒有因為牛頭魔神不敬而責備他,反倒是很平靜地笑著說:「呵呵,這個詞,也是我以前在外遊歷的時候聽說,據說在古老東方有一種神奇的鳥,在火焰之中尋求重生,利用天火焚燒自己,最終在火焰的毀滅中得到新生,這便被東方稱之為『涅槃』。」

    「不錯,看起來你的確知道不少東西,那隻東方的鳥兒名叫『鳳凰』,而你們可知道,當年聖域懸浮在天空時,拉著聖域在天空遊走的是什麼嗎?」

    頓了一下,見福波斯和伯多祿都等著自己答案,牛頭魔神也沒有藏著掖著,很直接地說:「負責拉動聖域的便是鳳凰。」

    聞言,伯多祿不禁嘆息道:「傳言,當初聖域的那位締造者,曾經造訪過古老東方,這麼看起來傳言是真的,古老東方很多東西,的確神秘非常,當初父神也曾命令教廷大軍東征過東方,可惜最終卻失敗了。」

    聽伯多祿提起教廷當年東征,牛頭魔神頓時嗤之以鼻:「哼,你們教廷那是自討苦吃,東方的眾多古國,都有各自強大的傳承,不說其他,紅心王族便是傳承自東方某個古國,如今那位神秘的年輕紅心王,恐怕已經去了東方。」

    「紅心王族源自東方古國?難怪紅心王族的實力那麼強大,而且能夠奴役那些失去神姓的魔神。」

    牛頭魔神繼續解釋說:「可以說,是紅心王族,保住那些被抽取神姓魔神的姓命,否則那些魔神早就死去,所以那些魔神對紅心王族可謂是忠貞不二。」

    聽牛頭魔神說了這麼多聖域的隱秘,無論是福波斯還是伯多祿,都對聖域有了全新的認識,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感覺到聖域的強大。

    福波斯沉默良久,不禁感嘆道:「幸好,紅心王族的後裔和魯修斯現在實力不強,否則我們豈不是連一點機會也沒有?」

    對於福波斯略顯悲觀的話,牛頭魔神很是不屑地說:「你倒是看得開,你要明白,現在魔法文明腐朽,單單應付文明腐朽的那些魔物,就已經足夠我們焦頭爛額,而紅心王族後裔和傳承者,他們也需要發展,所以他們會選擇避開魔物。」

    「避開魔物?如今魔法文明腐朽,他們怎麼可能避得開?」福波斯疑惑不解地看向牛頭魔神。

    後者笑了笑說:「呵呵,你難道忘記,古老的東方嗎?那裡並不屬於魔法文明,所以那裡能夠免於魔物侵襲,反倒是我們,成為了幫他們清理魔物的工具。」

    牛頭魔神的話音剛落,伯多祿很平靜地說:「可是,在與魔物的戰鬥中,我們同樣能夠汲取力量,並且能夠在戰爭中迅速成長起來。」

    聞聽到伯多祿如此說,牛頭魔神更為吃驚,盯著伯多祿看了良久,說:「教宗閣下,你能夠在弱勢下,帶領教廷走出困境,建立起如今的基業,果然是個非凡人,你說的很對,經歷與魔物的戰爭,確實能夠提升我們自身。」

    「而且,若是我猜測不錯的話,法則應該會給予戰勝腐朽的勢力一些優待,這也是您讓我和王去參與信徒區對魔物戰鬥的原因吧?」

    伯多祿聞言嘆息一聲說:「是啊,法則的確給了不少承諾,但腐朽其實那麼容易戰勝?與那些腐化魔物對抗,我們終究處於劣勢。」

    牛頭魔神聞言露出自信笑容說:「這卻不用擔心,棱鑽王族的力量,並非源自魔法文明,因而我們對付那些腐化魔物,倒是沒有太大壓力,只不過,既然法則允諾了您,您是不是也要給我們一些?」

    「哈哈哈……」

    聽了牛頭魔神的話,伯多祿不禁大笑起來,邊笑邊打量福波斯,看到後者唯唯諾諾,似乎還沒有弄明白牛頭魔神話裡的意思。

    伯多祿不禁諷刺牛頭魔神:「看起來,你想要扶植起真正的棱鑽王,還需要很長一段路要走啊。」

    看了一眼滿臉迷茫的福波斯,牛頭魔神稍稍皺了下眉頭,但很快又笑著說:「這個不勞教宗閣下關心,相信福波斯他能夠成為合格的棱鑽王,只是您究竟會給我們一些什麼呢?要知道我們可不能白干。」

    眼見牛頭魔神很是光棍的與自己討價還價,伯多祿饒有深意地看了看福波斯,而後對牛頭魔神說:「若是福波斯能夠成長起來,我的位置便是他的。」

    伯多祿的話,令牛頭魔神和福波斯都愣住了。

    愣了許久,牛頭魔神才不可思議地盯著伯多祿說:「教宗閣下,您剛才所說的是真的?」

    伯多祿很平靜地回應:「自然,我年事已高,教廷總還是需要一個掌舵人,原本我很看好雷默,可惜他竟然死在聖域,如今其他的神官都沒有那個資格,剩下的便只有福波斯他們這些聖子。」

    「呵呵,好,很好,既然教宗閣下已經發話,那麼我們便心裡有底,您就放心等著看吧,福波斯已經會成長為真正的棱鑽王。」

    見到牛頭魔神意氣風發的樣子,伯多祿同樣面帶笑容,凝望著福波斯說:「那麼我便拭目以待。」

    隨之,不給福波斯開口機會,牛頭魔神拉著他起身,轉身離開了大教堂。

    看著兩個遠去的背影,伯多祿臉上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卻是滿臉無奈,沉默片刻才喃喃低語道:「雷默,你究竟在哪裡?為何你不回來?」

    在伯多祿嘆息聲中,大教堂的大門緩緩關閉,曙光山脈又恢復往曰寧靜,一切都井然有序進行著,但腐化魔物的陰霾,仍舊壓在曙光山脈上空。

    離開大教堂,走在下山的山坡上,福波斯漸漸緩過神來,有些惱火地呵斥牛頭魔神:「你為什麼要拉著我走?還有,你和伯多祿究竟做了什麼交易?」

    對於福波斯的天真,牛頭魔神感到有些可笑,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沉默片刻才回應道:「王,你還太年輕,你根本不知道,那位教宗的可怕,他是個能夠與法則溝通的存在,現在的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那又如何?我擁有棱鑽王的傳承,而且那些教廷諸神還是我帶回來的,難道他伯多祿還能對我下黑手嗎?」

    牛頭魔神聞言苦笑著說:「難道您還沒有發現?他已經對你下手了,您難道忘記,你的意識險些就被他吞噬。」

    說到這裡,牛頭魔神停下腳步,苦口婆心地說:「王,我知道你之前身為教廷的聖子,可以說是在養尊處優中長大,但是你現在肩負著復興棱鑽王族的大任,您不能夠再像以前那樣渾渾噩噩,您必須要警醒。」

    「您要明白,在這個世間,有太多太多凶險,有些東西,即便是神明也未必能夠對抗,而我們更需要小心謹慎,您想要成長起來,首先就要學會謹慎,否則您只能一敗塗地,棱鑽王族也將會在你手裡。」

    牛頭魔神的話說得很重、也很直接,讓福波斯整個人都愣住了,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福波斯心裡很不服氣,可是他又很清楚,牛頭魔神是棱鑽王族的僕從,對自己忠心耿耿,斷然不會坑害自己,而他的直言不諱,也是希望自己能夠警醒。

    因而,沉默了一段時間,福波斯收斂起心底傲氣,用謙恭話語對牛頭魔神說:「彌諾湯,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會收斂自己,小心謹慎的。」

    見福波斯收起傲氣,牛頭魔神滿意地點點頭,恭敬地向福波斯躬身行禮:「王,您能夠明白彌諾湯的苦心,彌諾湯真的很感激。」

    化解開誤會的主僕二人,隨之沿著山脈間的小路,向曙光山脈下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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