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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明月聽風 -【小魔王的戀愛功課】《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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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5:15:5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魔王現身抽絲剝繭

  「會長。」夏培終於開口:「會長這麼晚了,來這裡又有什麼事?」

  「我本想來看看你,你近來很不對勁,小魔王要審你,我左思右想,還是先來跟你談談的好。」馮光華這話說得合情合理:「沒想到我一到樓上,就停了電,我擔心你出事,卻發現你潛進嚴先生公司的證物室想偷東西。」

  夏生聽著這些話覺得很害怕,這人明明動了殺機,卻能在嘴上把這話說得這麼好聽,太可怕了。他趕緊跟夏培無聲的問道:「現在是個什麼狀況,能不能給解釋一下?」他盼著是自己眼神不太好,看錯了,這馮會長並不想把他們怎麼樣,那就太好了。

  可夏培顧不上理他,夏培對馮光華說:「我們也是發現有人想偷證物室的東西,所以進來看看,沒想到碰上了會長。」

  夏生聽著他這話心裡一顫,這笨蛋,沒事刺激人家幹嘛啊。果然眼見馮光華臉色一冷:「夏培,你太讓我失望了。協會栽培你這麼多年,你竟然勾搭外人,想對公司不利。」

  夏培沉默了一會,然後問:「你不會讓我再見到小魔王了吧?」夏生心一沉,轉頭看了他一眼。

  馮光華沒直接回答這問題,卻說出了讓夏生毛骨悚然的話來:「你半夜潛進物證室偷竊,被這清潔工發現了,你們難免會有爭鬥或者意外發生。」

  他果然是要殺他們,夏生驚恐的發現他身後的窗戶「咯吱」一聲,竟然自行打開了,他嚇得呼的一下貼到牆角站著,雖然在這裡呆了這麼久,他是很想出去走走,可他卻半點不願意從這三十幾層樓高的窗戶出去。

  「我是心語者,怎麼會不知道有人跟著我?我在學校受訓十年,還打不過一個小混混?跟他一起摔下樓,可能嗎?」夏培面上還算鎮定,可他緊握的拳頭顯示出了他內心的惶然。

  「這雖然很蹊蹺,但事實如此,這屋裡滿是你們的指紋,又有打鬥的痕跡,要怎麼查,就看嚴先生這邊的了,我作為目擊證人,會協助他們進行調查。」馮光華說著,又邁前一步。

  夏生猛的把趴趴從口袋掏了出來,剛才他試著去開鎖,順手又塞進兜裡了,此時情況危急,趕緊掏出來助威:「你別胡說八道,我也有目擊證人,你是會長有什麼了不起,趴趴可是Boss的寵物,到時Boss是信你的還是信它的?」

  趴趴有些鬧不清狀況,轉著小腦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它能說出什麼來?」馮光華問。

  夏生一愣:「就說我們進了證物室,然後受到了椅子的攻擊,它救了我們,然後你進來了……」他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這好像真不是什麼有力的證詞。

  「趴趴,這個人是馮會長,他的超能力是隔空移物,他弄壞了大樓的電源,潛入公司想偷保險櫃裡的資料,因為他不知道證物室的密碼,所以他是隔著牆在開保險櫃的鎖,結果正好被我們發現,剛才椅子的攻擊也是他用超能力的結果。他在外面看到我按密碼,於是記在腦子裡,現在才能潛進來,打算殺了我們滅口。」夏培接過夏生的話頭,對著趴趴解釋了目前的狀況。

  這些分析可比剛才夏生說的可用力多了,夏生趕緊附合著:「對,對,就是這樣。趴趴,你不但是目擊證人,還得有保鏢的作用,一定要保護我們,不能讓這個壞蛋得逞了。不然以後我不能陪你玩捉迷藏了,就太可惜了,對不對?」

  趴趴警惕的擺出應敵的架式,小黑眼珠子盯著馮光華。夏培又補充:「一會就算我和夏生互相毆打,抱在一起跳出窗外,也一定不是我們自願的,是被馮會長的隔空移物的超能力控制的。」

  趴趴點點頭,兩隻小爪子舉在胸前,直面著馮光華。夏生嘿嘿笑笑,對夏培說:「趴趴的意思,讓我們放心。」

  「是嗎?」夏培不太信,這小老鼠又不會說話,夏生懂個屁。

  馮光華又走前一步:「你不需要編謊話騙這只小鼠靈,你的推測一點都站不住腳。這保險櫃一直放在Z市,事隔兩個多月,我如果知道這櫃子的密碼,想要拿什麼檔,根本不用等到今天。我完全可以踏踏實實的在Z市坐著慢慢開慢慢翻,何必冒這麼大的險,跑到嚴先生的公司來偷文件?」

  夏培說不出話來,這個問題,他的確解釋不了。趴趴狐疑的轉頭看看夏培夏生這倆人,嚇得夏生大聲叫:「趴趴,我們真的沒有做壞事,我們來偷資料是出於好心。」夏培翻個白眼,罵了聲:「笨蛋。」

  果然馮光華抓住了話柄:「你們果然承認是來偷資料的吧?我可沒冤枉你。夏培,秦南作為副會長,出賣了協會裡的很多同仁,你助紂為虐,所以對他的行為知情不報。他死後你擔心事情曝光,所以一直收集情報,看是否對自己不利。這段時間你舉止古怪,我告訴了小魔王,所以他下令將你囚禁。可你竟然還不知悔改,得知秦南的保險櫃被送回了公司後,就趁著停電的工夫,到物證室偷資料。」

  這番話條理清楚,夏生都不禁瞄了夏培幾眼,心裡是不想相信的,但懷疑的情緒還是冒了出來。

  「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夏生的態度顯然刺激了夏培,他開始激動起來。

  「你還是這麼在意別人的眼光,夏培,你總想著讓別人尊敬你,崇拜你,喜歡你,可你卻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傷害你的同仁和夥伴,你還想別人怎麼看你?」

  「不是我,我什麼壞事都沒有做過。是秦南幹的,是你幹的,所以你才想殺我滅口。」夏培大聲嚷嚷。

  「證據呢?」馮光華很冷靜:「秦南出賣協會的事,我手上有證據,你是秦南的幫兇,我也有證據。你呢,你除了會說我想殺人滅口之外,你還能拿出什麼說服力的東西來?」馮光華轉頭看了一眼夏生,又轉向夏培:「我不會殺你,但是這個清潔工被你利用了,心裡很不舒服。他會做出什麼來,我卻不能保證了。」

  夏生此時卻得四肢僵硬,似乎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他把趴趴丟到一邊,然後向夏培撲了過去。夏培沒防備,一下被撞倒了。眼見夏生揮拳打了過來,他下意識的抬胳膊一擋,一腳將夏生踹到牆上。

  夏生疼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啞著聲音吸著氣:「又不是我要打你的,你下手怎麼這麼狠。」他嘴裡說著這話,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又朝著夏培攻擊了過去。趴趴歪著腦袋納悶地看著這兩人打架,它要幫忙的話,幫哪邊合適呢?

  夏生終於掙紮著擠出了一句話:「趴趴,你快揍那個壞蛋。」

  馮光華在一旁冷冷道:「鼠靈難道沒有證據,聽憑一個清潔工的話就要盲目攻擊一個嚴先生的重要合作夥伴?我可是好端端的站在這,什麼都沒動過。」

  趴趴著急跳腳,肉呼呼的小身子抖了幾抖,它沒搞清楚情況,的確不敢亂聽這夏生的擺佈,可是它覺得夏生這邊才是好的一方,但這個壞人一邊,確實沒動手啊,它不能確定他在用什麼超能力,而且它知道這人確實是Boss的重要合作夥伴,見過太多次了。要是這裡有什麼妖魔鬼怪的,它還能二話不說先打了再說,現在這個情況,它卻不知怎麼做才好。

  夏培被揍了兩拳後,終於狠了狠心,又一腳把夏生踹開,然後沖著趴趴喊:「趴趴,你去叫人總可以吧,找人來,快點叫人來。」

  「不要啊,它走了,就沒有目擊證人了,我們最後怎麼死的它都不知道。」

  「笨蛋,它能證明我們怎麼死的有什麼用,它只會看到我們把對方殺死,什麼證據都沒有。」

  馮光華冷冷的說:「沒錯,凡事要有憑有據的才好。」

  「那不知道我這個目擊證人,會不會比趴趴更有用?」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一層櫃子後面傳來,屋裡的燈突然亮了。

  趴趴眼睛一亮,「嗖嗖」的很快朝那個方向竄過去,一個高大的年輕人從櫃子後頭走出來,手裡捧著趴趴:「你看你,我就說你跟小烏龜一樣笨吧,這種情況有什麼好猶豫的,你分不清狀況,看不出來到底怎麼回事,不會三人都打趴下了,然後再叫人嘛。哎呀,就你這小身子骨,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過呢。下回找幾個降魔師陪你練練手啊。」

  這個人,竟然是一回來就迫不及待趕去會佳人的嚴謹。馮光華臉色一沉,夏生只感到身體上的壓力一下鬆開了,竟然能自由行動了,他猛的撲到嚴謹腳下:「小魔王啊,救命啊。」夏培也只覺得仿若從鬼門關前走了一趟回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馮光華卻說話了:「小魔王,正好你來了。我看到這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潛進物證室想偷東西。」

  「你胡說,我們……」夏生正要大聲駁斥,卻猛的一想,他們的確是來偷東西的,於是臨時改口:「我們是充滿善意的來幫忙轉移證物。」

  「幫誰的忙?夏培嗎?」馮光華的問題堵得夏生說不出話來。

  趴趴「吱吱吱」的在嚴謹手掌上跳著,踴躍發言。夏生趕緊問:「小胖鼠是幫我們說話在吧?」

  嚴謹摸摸趴趴腦袋,答道:「它說睡的正香,被你塞口袋帶進來的。然後你們要開那個保險櫃,沒開成,因為有椅子攻擊你們,它把椅子打掉了,你們還要去開保險櫃,又沒開成,然後會長出來了,接著就是你們兩邊一直在吵。」

  夏生失望的看著趴趴,果然,小胖鼠的證詞沒什麼用,而且聽起來,對他們沒什麼好處。夏培咬咬牙,大聲說:「小魔王,我懷疑馮會長與秦南一起,出賣協會的同仁,把他們賣給黑市,秦南的保險櫃裡一定藏有證據,我知道密碼,我可以告訴你。」

  「你還真敢瞎說。」馮光華臉色陰沉:「你以為你這麼幼稚的推測,小魔王就信了?無憑無據的,太天真了。如果保險櫃裡沒有什麼證據呢?」

  嚴謹笑笑:「馮叔別生氣,夏培的推測還好,不算太大膽,是天真了一點。我想的更離譜,更有創意。你要不要聽聽?」

  馮光華沒有說話,只是陰沉地看著嚴謹,夏生很有眼力架的趕緊往嚴謹的身後躲著,嚴謹一邊摸著趴趴的小腦袋,一邊慢條斯理的說:「我推測,秦南是馮叔你殺的,小方也是你殺的,現在要殺夏培的,當然也是你。」

  嚴謹頓了頓,接著說:「不過那保險櫃裡,確實沒有什麼證據,因為事發後,協會那邊的物證搜查是你們自己進行的,正如你所說,你有足夠的時間慢慢找慢慢翻。這也是為什麼每次案情會上,你們那邊都沒有進展,卻在兩個月之後,突然說什麼找到了新證據,那是因為你查出了有陳萍這個人,而夏培這段古怪的表現也讓你有足夠的理由引導我們懷疑他。」

  馮光華嗤之以鼻:「你這小鬼,也胡說八道。我想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我要跟你爸爸談。」

  「我爸說沒空理這事,交給我,就是讓你放鬆提防,你以為我年輕,魯莽,又好像心在不焉,所以就大膽行事,這才露了破綻。我故意說保險櫃裡可能有夾層,要帶回公司,又故意讓把夏培帶回公司。於是你不確定了,你之前翻看過的保險櫃究竟還有沒有漏下什麼?夏培究竟知不知道什麼秘密?而我一回來就跑得不見人影,一副甩手掌櫃的樣子,我爸爸又把大部分人手調去伏魔了,公司基本只剩下值班的,於是你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哼,你編得很不錯。」

  「我還有更有想像力的,你要不要聽?」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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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5:16:09 |只看該作者
  第六一章、連環秘密層層待開

  「瞎編亂造的東西,再有想像力也是廢話。我沒興趣聽你胡扯,夏培是我們協會的人,如果你們這裡不能好好處理這個案子,我就要把他帶回協會去,直接跟警方合作。」

  「馮叔,這樣裝模做樣就沒意思了。警方跟我們這什麼關係,你跟著我爸混了這麼久,要是不知道就可以死死算了。原本如果只是你們什麼協會的案子呢,我也不會這麼不給你情面,但既然關係到X醫生,這事情就鬧大了。」

  「X醫生?」馮光華拔高了聲音,語氣裡透著驚訝。

  嚴謹冷冷一笑,面色冷冽起來:「馮叔,你們協會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消失,這麼多年來,離奇失蹤的,自己留書出走的,死亡的,移民的……算算也有好幾十人了吧?那年你提出了一個很好的概念,要建立雅瑪學校,收容那些超能力孩子,這些年來,你也的確積極的在各地尋找超能力者,把他們帶回來,你創辦了協會,給這些與眾不同的人一個棲息之地,讓他們能好好生活,你在他們的心裡,是一個偉人,是一個善人,所以從來沒有誰對你有過一絲一毫的懷疑。」

  馮光華「哼」了一聲:「那你現在給我扣的帽子又是怎麼回事?」

  「有個神秘的反社會犯罪集團,他們利用超能力者的能力犯罪,我們從警方那拿到的資料足足有一個櫃子那麼多,這個你是知道的。那個集團的首領,我們給了他一個代號:叫X醫生。根據線索做出的側寫,他是個高智商高學歷,精通醫學、遺傳學、人類學的男性,這個當然你也很清楚。」

  馮光華臉色不變,只盯著嚴謹看。嚴謹卻不理他,他慢慢的踱著步子,繼續說:「X醫生要用超能力者的能力犯罪,就要非常瞭解他們,學會控制他們,甚至,要研究出如何改造他們。所以X醫生需要做大量的實驗,這些實驗,當然得用上超能力者。又有什麼能夠比超能力協會會長更好的供應商呢?」

  「一派胡言,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X醫生。」

  「秦南這個人呢,如果他不是你的同夥,那就是他發現了協會裡人員失蹤的事有蹊蹺,總之,他手上有對你不利的證據,或許一開始他跟我們一樣,沒有往你身上去想,他把事情告訴了你,你就開始盤算要除掉他,正好他帶著小方來到了這裡,你找了個理由引他們去了那個廢棄的廠房工地,你們動了手,秦南死了,小方重傷,守衛的老大爺聽到動靜偷偷報了警,你聽到警車的聲音就把小方藏在大管子裡,想著回頭再逼問一下那些證據資料的下落,然後你利用你的隔空移物的能力,把現場的痕跡都抹掉。.再裝做剛接到通知的樣子,趕到了現場。」

  嚴謹頓了頓,接著說:「只是你萬萬沒有想到,我們居然找出了小方,把她送到了醫院,這下子她在我們的手裡,你害怕她會醒過來,說出你殺人的真相,於是你在醫院的時候,同樣是隔空移物,關掉了她的呼吸機,在她死後,又打開。這就是為什麼醫院的監控錄影上,看不到有可疑的人出現,也沒有任何異常。因為根本就是自己人幹的。」

  嚴謹看了一眼夏培,又說:「你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有意把事情嫁禍到夏培身上,因為你知道夏培喜歡偷聽偷看別人腦子裡的東西,你肯定也發現了夏培對秦南的關注,所以你不得不懷疑,夏培也知道一些事情。所以你故意要把夏培帶去醫院,表面上說要讓夏培看看小方腦子裡的資訊,但實際上那個時候小方已經死了,你知道夏培什麼都看不到,你只是想讓他出現在命案的現場,為以後的嫁禍做準備。

  可是夏培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出什麼事來的,你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讓大家相信他跟外頭有勾結,在這個過程中,你處理掉了秦南手上掌握的那些證據,你需要考慮的,是把秦南的死找一個合理的,令人信服的,當然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的理由。這時你正好查到了小方與同監獄的陳萍有著不愉快,曾經被她威脅。於是你將計就計,把矛頭指向了陳萍,要帶我們去Z市調查,卻又同時說夏培不太對勁,讓我派人監視他。我們在Z市的時候,你曾經想派人把夏培殺了,這樣你既有不在場證據,又可以把事情推到夏培身上,是內奸夏培勾結了X醫生,如今被人殺人滅口,而夏培一死,死無對證,這件事最後就會不了了之,我們也沒有辦法了,對吧?」

  夏培聽到這臉色慘白,而馮光華緊抿著嘴不說話。嚴謹繼續說:「可是你沒想到,你派去殺夏培的人失手了,被我的人抓住。對了,你知道為什麼引開了我安排的人,你的人還會失手嗎?因為跟著夏培的,根本另有其人。我當著你的面安排的那個是特意給你看的。當然令你欣慰的是,你的那個殺手很聽話,被捕之後立即自盡,我們沒有證據。而且我接到的電話,是說監視夏培的人遇襲了,所以你松了一口氣,這樣你可以將計就計,讓我們更深信夏培有問題。但是我說保險櫃可能有夾層,又把夏培請回了公司,你就開始緊張了。所以才有了今晚這幕戲。你下午的時候事先跟小米一起回公司,知道了保險櫃放在哪,明確了位置,你就可以使出你的隔空移物。你原本打算先解決了保險櫃,然後再去找夏培,或許可以造成他內疚自殺的假像。反正別讓我們明天見到活人就對了。只是你沒想到,你折騰保險櫃的過程中,卻碰上程咬金。.兩個傻瓜加上一隻小胖鼠,徹底破壞了你的計畫。」

  故事說完了,屋子裡很安靜,馮光華終於開了口:「你果然很有想像力,可惜你說的都不是事實。秦南將協會裡的一些人賣給黑市才是事實,他陰錯陽差因為小方的緣故被陳萍殺了才是事實,夏培跟秦南勾結與黑市合作,現在來偷資料也才是事實。就像你說的,你把保險櫃弄回了公司,這事讓夏培很緊張,他擔心這櫃裡有對他不利的證據,於是他來偷竊。而我是念在往日的情份上,今晚特意來看看他,卻遇到了這樣痛心的事。」馮光華一攤手:「看,我說的合情合理,比你的亂推斷要靠譜多了,而且這些我有證據,而你卻全是猜的。再說了,我剛才對他們說的狠話是想嚇唬他們說真話,用能力讓他們動了手是想給他們個教訓。」

  夏生目瞪口呆的看著馮光華:「他娘的,我見過很多睜眼說瞎話的,但沒一個有你這種功力的。太他媽不要臉了。」

  馮光華沒搭理他:「總之,我還是那句話,你沒有證據證實你的胡編亂造,根本定不了我的罪。」

  嚴謹冷冷一笑:「有持無恐是吧?馮叔,你知道你哪裡露餡的嗎?是你跟我說,你會遮罩意識的時候。」

  馮光華面露驚訝,但很快恢復如常。嚴謹說道:「其實一開始事實就擺在眼前,那個沒有留下一絲痕跡的現場,一切復原得那麼完美,我們一開始往神族身上去想,卻一點都沒有考慮過隔空移物這個本事。我在現場看到脫下來的鞋套堆裡,有一雙裡面灰塵很多,你知道穿著鞋套踩在地上,應該是只有外面灰塵多,可是那雙的裡面灰也不少,我當時也是一點都沒往自己人身上想。兩個月過去,一點進展都沒有,直到你對我說,你會意識遮罩。」

  嚴謹看看夏培,又看看馮光華:「你當時為了讓我相信夏培有問題,說漏了嘴,可你有沒有想過,意識遮罩這個本事練起來有多難,需要花費多長時間?這不是數學物理,不是格鬥射擊,而是控制自己的意識反應。你說熊東平教過你,但熊東平已經失蹤了這麼多年,夏培又是個孩子,你身邊再沒有心語者,你為什麼要練意識遮罩?一個人不可能花這麼大的精力和時間去練一項對自己完全沒有用的東西。所以我只能懷疑,你做了什麼虧心事,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提防被別人發現。」

  馮光華臉色很不好看,嚴謹微微一笑:「當我把目標鎖定在你身上的時候,我發現原來發生過的一切事實都能解釋通了。然後我就設了一個套,一個很簡單的套,但因為你心虛,所以就上勾了。」

  馮光華努力擠出冷笑:「你是因為一直破不了案,發現如果目標是我,一切都能解釋得通,於是就罔顧事實,把一切都栽髒到我身上。你說的什麼練意識遮罩是做了虧心事,我也有一個合理解釋,那是興趣。只要有興趣,做什麼都很合理。」

  嚴謹想想:「也對。不過我就是要把你關起來,關到我找到所謂證據為止。因為你什麼日子不挑,偏偏挑我甜甜蜜蜜親親愛愛的日子行動,我丟下了我家小烏龜來處理你的事,讓我心裡很不爽。」

  馮光華心思亂轉,動手他是沒有贏的機會,如果他束手就擒,他們不可能找到什麼證據,最後也是得把他放了。這時嚴謹卻說:「對了,剛才你緊張的聽著我揭穿你的時候,一定沒精力去做什麼意識遮罩的吧?」他一指夏培:「如果這個傢夥夠聰明的話,剛才他應該能探聽到一些資訊線索才對。」

  夏生半張著嘴一臉期待的盯著夏培,他剛才是聽得入了神,不知夏培有沒有機靈一點。幸好夏培不負眾望,用力點頭:「我有聽,確實有情報,我回頭整理出來。」馮光華聞言面色鐵青,卻嘴硬的很:「你們儘管去查,我沒做過的事,我就不信你們還能編排出什麼證據出來。」

  嚴謹打個響指,小米帶著兩個人突然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押著馮光華出去了。

  夏生猛地撲向夏培,緊緊抱住:「弟弟,你太棒了,我剛才好緊張,什麼都沒顧上,你挖到他腦子裡什麼線索了,說來聽聽。」

  夏培嚅囁了半天:「我也很緊張,忘了要去監聽他腦子了。」夏生驚訝的張大了嘴:「弟弟,你……」

  「可是我也集中生智,小魔王說那話的時候,我趕緊假裝有聽到,馮會長現在心裡一定很害怕,下次再找機會審他,肯定能審出來。」夏培給自己辯白著。

  夏生一臉失望,嚴謹卻似乎早預料到了會是這種情況,他捧著趴趴使勁戳它腦袋:「笨蛋,笨死你,你說你有什麼用?」

  夏培一臉尷尬,夏生愁眉苦臉,只有趴趴很好意思的滾倒在嚴謹手掌上使勁蹭著撒嬌,它只是一隻長命百歲的寵物鼠,不負責打架和破案,所以它鬧不狀況不能怪它。

  嚴謹顯然心情超級好,他逗完了趴趴,對那兩個人說:「好了,這麼晚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夏培,這段時間你都不能離開這,有些事情,你必須交代清楚了。比如說,你那個什麼熊東平老師。」

  夏培臉色一變,嚴謹正色道:「事已至此,你應該明白了,馮叔很可能是把協會的人賣給X醫生,而你的熊東平老師身在其中,究竟是個什麼角色,你到底清不清楚?如果他是受害者,我們要把他救出來,如果他是幫兇,那我們就絕不會手軟。無論是哪一樣,你在這裡面都將起到重要作用,你好好想一想,明天我來找你談。」

  嚴謹說完就往外走,聽到夏培問:「老師的事,你怎麼會知道?」嚴謹腳下一頓,回頭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沒為。你好好考慮吧,明天,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夏培心驚肉跳,臉色慘白的看著嚴謹出去了。屋外進來兩個人,說要帶他回休息室,夏培明白,套下完了,戲也散場了,他從現在開始,是真正被囚禁了。夏生急匆匆的在後頭跟著,喊道:「弟弟啊,那滷味你記得吃啊,啤酒喝完了好好睡,沒什麼大不了的,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啊,天也塌不下來,所以該吃吃,該睡睡,別擔心啊,有機會我就去看你。」

  另一邊,嚴謹交代好了公司裡的事,再用瞬移回到了學校,這時已經過了午夜,他卻捨不得回自己宿舍,於是傻乎乎跑到了梅瑰樓下。

  「小烏龜,小烏龜,我是小魔王,聽到了請回答。」

  「聽到了。」

  「小烏龜,你睡著了沒?」

  「嗯,睡著了。」

  「騙子。」

  「嘻嘻……哥哥,你好晚啊。」

  「那你想我沒?」

  「你才走了不到四個小時。」

  「那也得想。要不你下來讓我再親親。」他今晚都沒怎麼親,結果就收到通知說魚入網了,只好丟下小烏龜跑回公司,想到這個他就氣。

  「才不要,我們宿舍全睡了,我也睡了。」

  嚴謹歎氣,靠在牆邊,問:「你探聽到了嗎?」他不指望夏培,卻對小烏龜很信任,她不用出學校就能監聽到公司裡的狀況。

  「嗯,馮會長確實把人賣給了黑市,秦南不是他的同夥,秦南發現了跟他報告來著。你跟他說的那些猜測全都對,記錄有證據的日記本都被他燒了,但我知道馮會長自己的資料藏在哪了。可是,哥哥,我在他腦子裡沒有找到X醫生,我覺得,那個時候他的腦子裡沒有任何遮罩,但我沒有挖出他跟X醫生認識的資訊來。」

  嚴謹沉默,這個馮光華太狡猾了,一定還有什麼是他們沒想到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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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5:16:23 |只看該作者
  第六二章、乍暖還寒風雨欲來

  這一晚,嚴謹睡得特別香,來是小烏龜終於成為他的親親女朋友,天上掉下個大餡餅正砸在他腦袋上,美死了。二來案子有了重大突破,只要抓到了X醫生,小烏龜的安危就不再是個問題,到時她跟她媽媽也能母女重逢,小烏龜開開心心的,他也就開開心心的。

  一夜無夢,第二大清早,他又跑到小烏龜樓下等著,打算跟她一起吃早餐,再討一個甜甜的吻,給他充充電,他就得到公司忙去了。

  梅瑰跑下來,笑著奔向嚴謹,但嚴謹敏感的察覺到她不如昨天那般高興。他牽過她的手,正要低頭詢問,卻見幾個女生走過,朝他倆投來有些別樣的眼光。嚴謹心裡一動,明白過來。拉著梅瑰走向餐廳:「有人給你看臉色?」。

  「沒有沒有。」梅瑰拼命搖頭:「就是大家很驚訝。」頓頓,補充道:「我也很驚訝,沒想到傳得麼快。」。

  嚴謹心裡有些難受,他以前在學校裡,交過不少女朋友,以前每換一個,或許都會有些風言風語吧,可是他當時都沒在意,要當他的女朋友,承受點這些他覺得很應該,可是現在換成小烏龜,讓她壓力麼大,他很捨不得。想想也是,他們在學校呆麼久,一直是以兄妹的身份相處,突然轉換關係,再加上有些唯恐下不亂的加油添醋,傳的話應該好聽不到哪去。

  一路有人側目,到餐廳坐下,周圍也似有竊竊私語,嚴謹轉頭掃視圈,立馬安靜了。梅瑰雖然保持著微笑,可有些僵硬的動作也洩露了她的不自在。嚴謹握住她的手,她用力捏捏他的掌心:「我才不怕呢,她們能做你女朋友,我也可以的。」

  這話把他哄得很開心,傻呵呵的笑,旁邊的私語聲又起,他沒再管。兩個人吃完早飯散了會步,嚴謹拉著梅瑰在僻靜角落索了個吻,跟她說:「別在意那些不好聽的,就當他們放屁,聽見他們聲音就當聽到卟卟卟的,臭味過去就好了。」。

  他模仿放屁的「卟卟卟」倒是很像,梅瑰撲哧下笑出聲來,嚴謹揉揉腦袋,很不舍的把她拉到懷裡抱會:「真得走了,你要想我知不知道。」。

  「嗯。如果需要我幫忙的,你就叫我。」。

  「好。」。

  過了一會,梅瑰又問:「那你還要抱多久?」。

  嚴謹臉紅,敲敲她腦袋:「你這小氣的呆烏龜,抱會怎麼了?哼,不抱了。我走了。」

  「哦。」梅瑰很無辜的揉揉自己腦袋:「是你說趕時間嘛,我提醒一下。」

  「哼,不用你提醒。」。

  ……

  大眼瞪小眼的又互相看了會,她終於又忍不住:「你到底走不走啊?」。

  他二話不轉身就要走,走了兩步又沖回來,拉她進懷裡在她臉上咬一口:「趕我走?我咬死你。」咬完就再扭頭,這次真的跑開了,瞬間消失在她的眼前。

  梅瑰揉揉被咬疼的臉,喃喃的抱怨:「哪有趕,明明是提醒和詢問。」她往外走,決定下次定要跟他說,不能在她面前瞬間移動,那種看著他在眼前消失的感覺真不好。

  走回大道上,夾在三三兩兩的學生群中間,梅瑰努力抬頭挺胸,她喜歡哥哥又沒有做壞事,而且哥哥也喜歡她,才不是她們說的那樣。她要加油努力,好好畢業,不能給嚴洛爸爸還有筱筱媽媽丟臉。心理建設完畢,正碰上從餐廳出來的默言。

  默言與她並排走著,問道:「你終於被他搞定了?」。

  梅瑰臉一紅,結巴了:「哪,哪有。」默言微笑,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梅瑰想想不服氣,又說:「明明是我把他搞定了。」默言笑得咧開了嘴,轉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梅瑰被他看得很莫名,默言卻只了句:「別擔心。」。

  三個字,卻意外的讓梅瑰很安心,於是梅瑰也笑了,用力點點頭。如果說嚴謹像火,熱情又奔放,默言就是像水,冷靜深邃,他總能似乎不經意卻又很實在的讓你覺得安心。

  身邊不遠有幾個女生在嘰嘰喳喳的說話:「兩兄妹談戀愛,是不是那什麼倫啊?」「哪有,據不是親的。」「哦,這樣啊,難怪從外校追到這裡來,那臉皮也夠那什麼的了。」「也不容易啊,追來這麼久,快畢業了才搞定,不抓緊時間不行。

  梅瑰正在消化她們說的是不是自己,就見默言腳步一停,轉身對那幾個女生說:「吃飽撐著就趕緊去拉屎,不然嘴裡總放屁,太臭。」。

  那幾個女生被說得臉都綠了,用力瞪了一眼梅瑰,梅瑰覺得莫名其妙,勸她們去大便的又不是自己,瞪什麼瞪?。

  默言慢條斯理的又說:「我跟我哥都不介意揍女生。」那幾個女生什麼話也沒敢回,匆匆忙忙跑掉了。梅瑰想了一會,終於明白過來默言話裡的意思了,頭:「默言,她們居然都聽懂了。」

  「嗯,她們跟你一樣聰明。」。

  梅瑰又想了想:「你肯定不是在誇我。不過謝謝,雖然你每次都要跟哥哥吵架,但其實你一直在幫他。默言,你表達友愛的方式好奇怪。」。

  默言抿嘴:「我從不吵架。」他不罵人,他一向只毒人。梅瑰剛想笑,卻看見沈非。

  此時她跟默言已經到教學樓前了,沈非拿著書正往教學樓走。看見了她,停下了腳步,欲言又止,最後卻只是笑笑,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就進去了。他微笑時臉上透著失落與傷心,讓梅瑰看著心裡一擰。

  默言見狀,提醒道:「還是要跟他說清楚,省得那蠻牛醋勁起來了,又鬧事。」

  他說的那頭蠻牛此刻衣冠楚楚的坐在辦公室裡,與小米他們起翻閱著從超能力協會裡帶回的資料。

  嚴洛一早也出現了,他跟嚴謹聊過之後,單獨去見馮光華,可惜那傢夥油鹽不進,什麼都不肯說。快中午的時候夏生跑來,說夏培今天學聰明瞭,醒過來就監聽馮光華的腦子,可是什麼都沒有聽到。嚴謹心裡一笑,他學聰明瞭,人家也學聰明瞭,什麼招都是用第一次時最有用,過期無效。

  昨晚馮光華被拘捕後,超能力協會也被連夜封鎖,小米領著人,按嚴謹的指示,把相關的檔案檔等全都運回公司。梅瑰告訴嚴謹,馮光華昨晚在說到證據的時候,腦子裡對他資料室的那兩排櫃子很緊張,因此嚴謹特別囑咐對這兩個櫃子要特別留心。小米親自去的,先把整個房間原貌拍照,再把櫃子的檔分類裝箱標記好,接著又把櫃子前後上下全都搜個遍,確認沒有夾層和其它遺漏,才全運回來。

  現在,嚴謹帶著人,對著這十多箱的文件認真翻著。協會的幾個高級幹部昨夜裡也全被控制起來,由另一組人在審訊問話。可惜到目前為止,除了能確定嚴謹推測的那些故事是真的之外,犯案的細節他們卻一點眉目都沒有。

  如何挑選被害者?怎麼賣出去的?管道、接頭人、手段……這些嚴謹他們都一無所知。甚至,就連哪些人是真退出協會了,哪些人是真遇害了,他們也不能確定。

  到了下午的時候,所有不在協會裡的人員名單已經列出來,除了已經確認死亡的、失蹤報過案的,其它那些所謂退出協會的、移民的,足足有96號人。小米拿名單,安排人去遂一核對、探訪,以確認這些人的確不在受害者範圍內。

  嚴謹讓其它人繼續從檔案檔中找線索,他自己去見夏培。

  夏培經過一天的沉澱,顯然已經做好坦白的決定。他見到嚴謹就開始把他知道的情況全說了,但他反復強調熊東平並不是那個X醫生的同夥,他是受害者云云。

  嚴謹忍耐著沒有打斷他,聽著他從熊東平怎麼教導他開始說,說到十年前熊東平失蹤,再說到幾個月前熊東平突然出現找他合作搜集情報,他把探聽到的協會裡的,包括公司裡的一些事情,通通告訴熊東平。他們的最後一次聯絡,是在一個月之前,當時秦南的案子查得很緊,夏培一直覺得秦南就是協會裡的內奸,當時有追問熊東平這個事情要不要跟會長和Boss,但熊東平卻告訴他事情不簡單,讓他等他消息。結果在之後,熊東平卻再沒有與他聯絡,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小魔王,會不會老師被他們發現了,所以被下了毒手?」。

  「你們都是怎麼聯繫的?」嚴謹沒興趣幫他揣測熊東平的情況。

  「第一次搭上線是他給我來電話,後來都是用心語聯繫。一般是週末到他指定的一個區域,然後他用心語找我,我並不知道他確切的所在地,他說是為了保護我。然後我們約定下一次的地點,我再過去。」。

  嚴謹點點頭,他知道他並沒有說謊,這些事情,梅瑰都從夏培的腦子裡挖出來過。於是他接著問:「熊東平有沒有跟你透露過什麼特別的事?」。

  「沒有,就是我剛才過的。對了,他第一次見面時說過有個叫魯安華的心語者,是個女的,能力很強。那次聯絡他突然說周圍有心語者在刺探他的意識資訊,他懷疑就是那個魯安華,但是在那之後,他卻再沒有提起個人。」夏培這會也開始想這事:「他開始的時候,一直很關心還有沒有心語者,後來可能是知道真的沒有吧,就再沒問了。魯安華的事,也沒有再提。」

  嚴謹將一張地圖和幾張紙丟給夏培:「你把你們每次聯絡的時間地點圈出來,每次談話的內容也盡可能詳細的寫下來。」

  夏培接過,又問了一次:「老師會不會已經遭遇了不測?」

  「所以我們要儘快了,你提供的資訊越有效,我們越有機會找到他。」有機會找到熊東平,就表示有機會找到X醫生,找到X醫生,就表示他家小烏龜的安全將不再受到威脅。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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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5:16:35 |只看該作者
  第六三章、互訴情衷兩心相依

  稍晚的時候嚴洛和嚴謹碰了一下情況,他們都認為這次是這麼多年來真正接近X醫生的一次了。但嚴洛並不認為馮光華創辦超能力協會的目的是為了給X醫生供貨,在雅瑪學校成立之前,他和裘安所接觸到的馮光華,的確是為超能力者做很多事,要不然,嚴洛也不會辦這個學校吸收那些超能力的孩子們。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為了什麼,他竟然轉變成現在這樣。他今天拒不開口,還把自己的意識全部遮罩,完全沒有一絲要合作的樣子。但嚴洛相信他撐不了多久,他讓嚴謹抓緊梳理分析物證,熊東平那條線也要盯緊。秦南的死或許已經打草驚蛇,熊東平的不聯絡就是徵兆。所以必須抓緊時間,這次定不能再錯過。

  「夏培跟他約的時間地點都已經拿到,跟之前小烏龜探出來的對比過,沒什麼問題。那個時候我們都有調周邊的街道監控錄影,當時看不出什麼來,現在會從頭重新再看一遍。因為怕資訊洩露,操作人員都得是神族的,他們的技術沒Ray叔他們好,所以效率上會慢一點。按理熊東平的能力有限,在與夏培通話的時候不會離得太遠。我們把範圍擴大到五條街的監控錄影了,只要他當時有出現在街上,或是坐的是同一輛車,交叉比對,我們就一定能找到。另外,夏培那邊,我們會安排他呼叫熊東平,把他引出來。」

  嚴洛點頭,對嚴謹的安排算滿意,嚴謹又說:「小烏龜的媽媽,這麼多年能忍住不找小烏龜,又躲的這麼嚴,我們假設是為保護女兒,那麼只要讓她認為,小烏龜目前很安全,她的出現並不會給她帶來危險,這樣是不是也能讓她主動現身?我覺得,很多秘密的答案就在小烏龜的媽媽身上。」

  「可是如何讓她知道並且確信能夠相信我們?梅瑰這些年不是一直在嘗試用心語通話找她嗎?她應該是把自己遮罩了。如果我們大張旗鼓,反而危險。」嚴洛覺得辦法理論上是如此,操作上卻暫時沒有可行性。嚴謹也承認,方法上還需要再琢磨。現在馮光華被捕,對方一定也盯著他們,如果他們這邊有些大動靜,那一定瞞不住,目前萬事行動的前提,還是以隱藏好梅瑰為先。

  父子兩人把事情都定好,談得差不多的時候,嚴謹電話響了,他一看,手機螢幕上小烏龜的照片對著他笑得那個甜,他美滋滋的拿著電話閃到一邊:「小烏龜,你想我了嗎?」聲音裡的甜膩把老爸嚴洛噁心到皺眉,正在想著自己當初是不是也是這個德性,他的電話也響了。

  嚴洛一看,得咧,這麼巧,是他的小豬太座,他接起來,照例是筱筱先開口話:「嚴先生,知不知道你兒子的魔爪已經伸向梅瑰?」。

  嚴洛下意識的看一眼在那頭抱著電話笑得噁心兮兮的嚴謹,清清嗓子,然後問:「怎麼了?」他心想何止知道,他家小魔王兒子眼下正在他面前舞著魔爪呢。

  「怎麼了?還能怎麼了。今天我打電話叫梅瑰回家吃飯,看她神情不太對,就問她啊,結果跟哥哥在談戀愛。」筱筱在那頭聲音很激動。

  「小豬,鎮定。」嚴洛不得不出聲安撫。

  「怎麼鎮定得下來,那是我們家的小梅瑰啊,年紀這麼小,就這樣被拐走?」

  嚴洛一臉黑線:「那個拐她的好像是你親生兒子,小豬。怎麼拐不還是在你家裡嗎?」

  「說到那個臭小子我就氣,他從小交了多少個女朋友,花心大蘿蔔一個,誰知道他對梅瑰是不是真心誠意的,萬一他又是三分鐘熱度,那得多傷梅瑰心。」

  「他們從小感情就很好,現在這樣,也不是太意外,就別太操心。我看嚴謹對梅瑰挺好的。」

  「哼,就是看他們從小感情好,我才防防,兩個孩子年紀都小,嚴謹玩心重,梅瑰又太老實,等他們再大些,有足夠的感情判斷力,再來談戀愛也不錯啊。明明囑咐過的要等18歲之後……」

  「兒子不是快18了嘛,梅瑰也沒差多少。」

  「對,我當初應該說20歲就好了。」

  嚴洛忍不住笑了:「小豬,你是不是太高興梅瑰這下終於算兩隻腳都踏進咱家門了,可是又怕兒子不爭氣把到手的鴨子弄飛了?」

  筱筱在電話那頭一愣,想想也笑了:「反正我不管,梅瑰這麼乖的孩子,我心疼都來不及,要是嚴謹那臭小子欺負她,我肯定饒不他。要是他把我這兒媳婦弄丟了,讓梅瑰以後不好意思回家,……哼,他試試。」

  嚴洛趕緊幫兒子說話:「是,是,所以現在不能嚇著孩子,萬一梅瑰以為你不同意他倆,把兒子給甩了,到時候你也傷心,兒子也傷心,多不好,是吧?」

  「我沒不同意啊,就是怕梅瑰年紀小,被欺負了嘛。我再跟梅瑰好好說說去,談都談了,得好好談,讓把嚴謹管教好了,不能讓他再跟個大野狼似的到處撒野。」筱筱說著說著興致來了,跟老公電話裡啵了一下,然後掛了去找女兒兼准兒媳談管教人的招數去了。

  這邊梅瑰躲在房間裡給嚴謹打電話也是說的這個問題:「原本是想先瞞著筱筱媽媽的,她不是一直說要上大學才可以嗎,我怕她不同意。可是今天一回來,她就看出來了,然後她就好像很激動,怎麼辦?我是不是特別笨?」

  「嗯,她應該是很激動,我看到我爸在接電話,肯定是媽媽打來的。你從小就是呆烏龜,能聰明到哪去。不用怕,媽這麼疼你,就是生氣就氣不到你那去,頂多就是嫌棄嫌棄我。」

  「要是她不同意怎麼辦?」

  「不會,我幫她找了個這麼滿意的兒媳婦,她做夢都得偷著樂。」

  梅瑰在那邊咯咯的笑,嚴謹又說:「笑什麼,真的,她肯定是跟爸報喜呢。」

  「她不反對就好,我會擔心。」梅瑰聲音小小的,筱筱媽媽對她最好了,她不想她難過。嚴謹卻是想到另一個問題:「小烏龜,如果找到了你媽媽,她不同意我們,你不會就不要我了吧?」

  梅瑰一愣,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嚴謹等不到回答,急了:「我告訴你啊,別管什麼原因,任何情況下,你敢拋棄我試試。」

  「啊,試試要怎麼試?你會做什麼?」梅瑰問這個純粹是好奇,真不知女孩子把男孩子拋棄的話,男孩子要做什麼。

  可嚴謹聽了著非常不舒服:「你又惹我跟你急是不是?你要敢丟下我,我……我不能把你怎麼樣!」小魔王想想自己真窩囊,狠話也不捨得對她說,最後只得道:「我把我自己怎麼樣總行了吧,你丟下我一天,我就一天不吃飯,我餓死你給看。」

  這嬌撒的,多麼感人啊,結果梅瑰在電話那頭半天沒有回話,嚴謹心裡忐忑:「小烏龜,怎麼了?」

  「對不起。」那邊的聲音明顯是哽著嗓子,嚴謹就知道她又想起他自流放的那一年多了,他在心裡歎氣:「呆烏龜。」他正要往下說,聽見電話那頭有敲門的聲音,然後聽到筱筱說:「梅瑰,媽媽跟你聊聊。」

  聊聊?嚴謹緊張了。媽媽不會棒打鴛鴦吧?他趕緊交代:「小烏龜,你一定要穩住啊,不許投奔敵營,等我回來,我這邊很快就忙完了,跟媽媽說我要回家吃飯,讓她加菜,做飯會很忙,沒空聊,我很快就回去啊。」

  掛了電話,看嚴洛也正看著他,嚴謹狗腿的笑笑:「爸,你這段工作辛苦,也該回家享受一下家庭溫暖吧,快收拾收拾,我去交代一下,然後咱們一起回家吃飯。」

  這頓飯吃得謹慎,嚴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筱筱的臉色,他回來就被按著吃飯,話都沒能跟梅瑰好好說上幾句,筱筱理直氣壯的:「不是說特意回來吃飯嗎?按你吩咐的加菜了,先吃飯。」

  飯桌上,梅瑰很自覺地給嚴謹夾他喜歡的雞腿,筱筱又說:「嚴謹,你好像從小沒怎麼給梅瑰夾過菜啊。」

  嚴謹手一僵,雞腿差掉到地下去,他有點尷尬的看向梅瑰,一向是她給他夾的啊,幹嘛被媽媽一說他好像罪不可恕似的。好在梅瑰笑咪咪的給他解圍:「哥哥,我要吃那個蘆筍。」嚴謹放下雞腿,趕緊給她夾了一筷子,這下媽媽總沒話說了吧。

  「嚴謹,梅瑰都喜歡吃什麼菜你知不知道?」

  梅瑰眼巴巴的看著嚴謹,嚴謹瞪著碗裡粒粒晶瑩透亮的米飯,最後轉頭看向臉色如常正吃飯的嚴洛:「爸爸,你把媽媽怎麼了,她明顯缺少愛的滋潤。」

  筱筱真想給兒子腦袋瓜狠狠敲一下,插科打諢他拿手,疼疼妹妹女朋友卻沒機靈勁,她今天仔細一問,才知道兒子有多慫。而且他天生一副霸王脾氣,可小梅瑰卻是乖得不行,可見肯定以後會被他壓得死死的。

  筱筱想想自己,Boss雖然對外都是冷冷的酷酷的,可是卻記得自己的每樣喜好,她愛吃的愛玩的愛穿的,他全都知道,他會給她做飯,為她安排好一切,反觀她家兒子,除了使喚梅瑰幹這幹那,要求這個命令那個,哪有會疼人的樣。從丈母娘的角度看,絕對不是一個好婿人選,可這娃偏偏還是自己兒子,要把梅瑰送給別人家做兒媳婦,她又是萬般不樂意的。

  於是,筱筱覺得,有必要好好教育下小魔王,眼看著他也過十七快十八,課業上他沒問題,工作上也得力,可是疼老婆這科,完全不及格啊。她家小梅瑰,強人是當不上了,混到高中畢業,打算給她找個輕鬆的學校和專業,讓她享受一下大學生活,然後該結婚就快結婚,她們婆媳兩個,可以一起修修仙,保養保養,那爺倆是不老不死的主,她們想多陪著他們,要延年,要保持青春,要承擔各界眼光,壓力可比所有的強人都要大啊。

  這 番念頭一起,筱筱可是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沉甸甸的,普通人類要想做神族的老婆會很辛苦,何況當的還是閻王家的夫人,就更累。筱筱生怕梅瑰一個不樂意,把她那笨兒子踹了,趁現在兩個孩子感情這麼好,得把嚴謹的壞習慣給改過來。所謂生活細節要潛移默化,所以從吃飯這事起,就得好好提醒小魔王哪裡沒做好。

  嚴謹在媽媽的眼神用力暗示之下,終於勉強的裝裝樣子:「那什麼,爸爸,等我空了,跟你學做菜啊。」嚴洛「嗯」了一聲,筱筱才收回目光。梅瑰笑嘻嘻的,顯然這一桌子裡,就她最高興。嚴謹在心裡偷偷的罵:「小沒良心的。」

  好不容易捱到吃完飯,嚴洛終於解救了兒子一把,把筱筱拉回房間去了。嚴謹趕緊也拉著小烏龜回房間,心裡想著這才對嘛,父子倆各親熱各的,誰也別礙著誰。

  梅瑰進屋就被收拾了,小魔王的撓癢癢神功把她整治的邊笑邊掉眼淚,終於鬧得肚子疼,嚴謹又心疼了,一個勁怪自己果然沒分寸,摟著她躺床上,給她輕輕揉著肚子。

  「媽媽今天都跟你說什麼了?」

  「她問我要不要陪你輩子。」梅瑰摟著嚴謹,小臉靠在他的胸膛,輕輕的說:「她說你的一輩子會很長很長,跟嚴洛爸爸一樣長,她問我,敢不敢陪你一輩子?」

  這個問題,居然是嚴謹從來沒有想過的,他親親她的額頭:「那你怎麼的?」

  「我說我想。」四個字語氣並不重,軟軟的梅瑰調子,可是卻狠狠的擊在嚴謹的心房上,他抱緊她,緊緊的抱著。梅瑰又說:「我告訴筱筱媽媽,我要是不在了,你會鬧脾氣不吃飯,你餓了我心疼。」

  嚴謹笑了:「那她怎麼說?」

  「她跟你一樣,就是笑。」

  「然後呢?」   

  「然後,她要教我修仙。她說談戀愛很容易,可是過一輩子卻很難,尤其像你們這樣的一輩子這麼長,讓我要勇敢。」   

  「嗯。」嚴謹沒由來的眼眶一熱,媽媽總拆他的台,卻是對他最好的。「媽媽說的對,小烏龜,要勇敢,我這輩子就交給你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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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5:16:48 |只看該作者
  第六四章、案情推進梅瑰失蹤

  他的一輩子有多長,嚴謹不知道,他只知道他這輩子活到現在,是感覺最幸福的時候。他的小烏龜成了他的女朋友,還是以前一樣乖,一樣可愛,而且或許是因為感情明朗確定的原因,她變得熱情許多,會主動粘人,會撒嬌,偶而還敢沖他發發小脾氣,這樣的她讓他愛到不行,恨不得放在口袋裡時時刻刻帶著走。。

  只可惜案子到了關鍵時候,他花很多時間在工作上,東奔西走,有時甚至是住在公司。有時候一天都見不上她一面。雖然每天都要通電話,但見不著面的日子,若是實在太想念,他就瞬移到她那,看看她,說兩句話,當然再討一個吻,然後再瞬移回公司。

  梅瑰沒讓他怎麼操心,真的是說到做到,除了課業之外,其餘的時間,真的經常往家跑,開始跟著筱筱學習修仙的基本功法。然後她還有認真學做菜,學做很多家事,原本她就愛幫筱筱做些,現在抱著努力成為小魔王的合格未來老婆的目的,學習幹活得更加起勁了。

  這可把嚴謹美的,他家小烏龜真是太好了。但是他還是有件事非常的不放心,那就是沈非。

  沈非當然是知道他跟梅瑰的關係,可他居然明知梅瑰名花有主的情況下,還經常用那種據是深情款款又落寞的表情和眼神捕捉她。梅瑰是心腸最軟的,這種情況下,竟然覺得很對不起沈非。

  嚴謹覺得沈非那傢夥真是太狡猾了,他要是痛痛快快的找梅瑰談清楚攤個牌,那大家也好挑明瞭說,可他偏偏什麼都不說,卻又默默張揚得讓每個人都知道他喜歡梅瑰,他在等她。於是製造出的那種曖昧,直頂得嚴謹心窩子難受。儘管知道梅瑰對那沈非沒任何意思,他也難受。

  對這個梅瑰覺得很抱歉,現在嚴謹麼忙,壓力又大,自己還給他添煩心事,覺得很不應該。於是想自己快點解決這事,默言曾經說過,還是要談清楚比較好,梅瑰決心約沈非好好聊聊,告訴他自己喜歡的是小魔王,沒辦法再接受別人的感情。

  梅瑰鼓起勇氣,找上沈非。沈非依然溫柔體貼,也似乎料到了所為何事,他輕聲細語的問:「要在哪裡談?」。

  在哪裡談?梅瑰認真的想想,在學校裡吧,好像不太好,周圍的人一直盯著他們,到時又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到小魔王,他又該堵心堵肺的了。可是到哪裡合適呢?梅瑰心裡沒底,出門向順大溜,都是別人帶著走,自己沒方意。。

  沈非看她半天沒決定,於是建議:「要不我們去市區走走,正好買幾本書,你有什麼話,放心說。」梅瑰一想也好,就答應了。

  梅瑰私下裡偷偷跟沈非「約會」,小魔王也很忙,馮光華的那二櫃子檔,終於查出貓膩,所以在許多資料夾的封皮裡,都暗夾張紙,那是馮光華銷售出去的「貨品清單」。能查出來這些,也全虧小魔王的靈機一動,因為馮光華是個很在條理的人,每個資料夾的擺放和歸類都很整齊,但上面多出一個編號來,原來大家沒在意,覺得編號是文件歸納管理用的,可小魔王卻覺得檔上面的這個命名編碼已經很完整,很有序列性,下麵那排小編號顯得多餘,在翻遍好幾大箱檔都沒有發現有效資訊的情況,小魔王突發其想,把下面那排編號重新梳理分析,挑幾個檔,把硬皮封面拆下來去做X光掃描,居然發現裡面夾了薄薄一張紙。

  另一方面,馮光華的經濟狀況和銀行帳戶被翻個底朝天,終於被查出來他用別的身份開的銀行帳戶,其中的鉅款倒了好幾個戶頭洗錢,但最終還是被查個一清二楚。

  馮光華經受這段的心理壓迫戰術,早已防線脆弱,證據一被發現,再也撐不住,終於鬆口說話,但他拒不承認與X醫生有聯繫。

  一切要追溯到熊東平失蹤的那一年,之前協會裡失蹤好幾個會員,馮光華心急如焚,他向警方求助,向血族求助,向嚴洛求助,但一直都沒有找出真相。後來熊東平借助心語的能力,帶他找到一個人口販賣黑市,那個黑市銷售各種人和器官,包括非人類和超能力者。當時因為怕打草驚蛇,馮光華沒有報警,也沒有告訴嚴洛,他自己隱查暗防,卻覺得這個黑市並不是協會人員失蹤的原因。但熊東平給他的一切資訊和證據卻是指向這個黑市,於是他起了防心。當時熊東平並沒有察覺不妥,還教給他遮罩意識的方法,馮光華為自保,開始苦練意識遮罩,可後來,就在他覺得有可能找出什麼線索的時候,熊東平也失蹤了。

  事情的真相似乎隨著熊東平的失蹤也徹底消失,馮光華受到的打擊很大,他努力創辦保護超能力者的協會,卻不能真正保護他們。那個時候發生這件事,一個會員偷竊協會裡的財務,被喝醉酒的馮光華當場逮住,兩人發生口角並演變至動手,馮光華酒醉中一時失控,將其殺死,讓他又驚又怕,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屍體的時候,之前接觸過的那個黑市的人正巧給他來電話,想遊說他找幾個超能力者的屍體賣給黑市,正好解決馮光華眼前的難題,他鬼使神差之下,把屍體賣了,狠賺了一筆。

  之後他惶惶不可終日,但他發現居然沒有人懷疑他,那個會員的失蹤讓大家聯想到之前系列的失蹤案,把這樁也並進去。而幸運的是,那個會員的魂魄沒有被鬼差找到,馮光華在跟雅瑪公司的接觸中,才知道原來完整而強健的魂魄也是可以錄口供的,它們可以說出生前發生的事。馮光華很害怕這個會員的魂魄被找到,於是他借與雅瑪公司合作的機會,學會收魂滅魂術,他在協會裡認真尋找,居然真的找到那個迷失的魂魄並將其消滅。那個時候開始,他知道他做的這件事情不可能被別人發現。

  有了成功的第地次,就很容易有第二次。黑市那邊又再找上門來,希望馮光華能再弄一個超能力者給他們,這次,他們想要活的。馮光華沒有問死的活的怎麼個用途,因為他害怕,他沒辦法接受這些,他開始很嚴厲的拒絕黑市。但他很快屈服,只因為黑市說如果他不願配合,那他上次殺死自己協會會員,並將其屍體販賣的事會被公諸於眾,這個後果是馮光華承受不的。於是他犯下第二樁案子。

  之後的事情對馮光華來就簡單多了,他的負疚感在一次又一次的罪行裡漸漸消失,他開始周密的策劃每次行動,他開始主動詢問黑市是否缺貨,他開始討價還價希望能多賺一點,他認真練著意識遮罩,生怕有天會被心語者發現,他的收魂滅魂術也很熟練,他甚至把些教給黑市的人,要求他們要做到手腳乾淨,如果這些人死了,魂魄也不能存於世上。。

  但他自始自終沒問過,這些被他賣掉的人,都到哪裡去了。

  馮光華的收手是在秦南發現他的罪行後,當時秦南追查到黑市,查到協會裡有高職位的人在向黑市供貨,秦南第一時間向馮光華報告了這事,他手上甚至拿到黑市那邊的交易地和代號,可是他沒有名字,不知道是誰,他讓馮光華跟他一起查。於是後面的事情,與嚴謹猜測的一樣,馮光華把秦南約出來,他沒想到秦南居然帶著小方讓她在外面等,小方聽到動靜跑進來,正巧馮光華還沒有問出證據的下落,小方看到這個情景轉頭就跑,馮光華又要攔截又要阻止秦南逃脫,情急之下,下手一狠,秦南斷氣。可證據他是一定要挖出來的,正要逼問小方,聽到警車的聲音,於是就發生後面的那些事。

  夏培參與這次錄口供,他不得不承認,馮光華說的都是真的,可熊東平在這件事裡到底是什麼角色?誰也說不清。對於這個,夏培心裡非常難過,他堅定的相信老師是好人。

  可嚴謹卻覺得馮光華當年的懷疑也有幾分道理,如果熊東平當年故意指向那個黑市,好掩飾真正的超能力者消失的真相,那也就是,熊東平不是受害者,他的失蹤很可能是發現馮光華的懷疑,覺得在協會裡再不好下手,於是乾脆撤退潛逃,那他到現在還活著,並且可以到處跑來跑去跟夏培聯絡,也解釋得過去。。

  當然也不能絕對排除他是因為發現黑市而被盯上的可能性,詭異的地方就在於如果當年那個黑市與超能力協會人員失蹤無關,但之後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從馮光華那買人,又變成有關。

  就如同熊東平跟夏培說有內奸,讓夏培暗地裡查樣,雖然當時有轉移視線的嫌疑,可事實證明,原來協會裡真是有內奸。可是內奸的線索,卻跟當年黑市的線索一樣,似與X醫生有關,卻在關鍵時候卡掉。。

  大家覺得裡面說不出的古怪,要是熊東平真要幫忙,為什麼不給痛快的情報,反而像是玩家家酒似的,繞著圈子逗樂。嚴謹把標注有夏培與熊東平相約聯繫的地點的電子地圖調上大螢幕,又再看了一遍,這些地方的街道監控錄影他們反復都查發,竟然查不出什麼來。

  小米突然說:「哎呀,把這些地方在地圖上串連起來,就是X形狀啊,難道這些地也有暗示意義?」。

  嚴謹皺著眉細細看,若像X的話,那真是個斜著的X,可是能拼成X又怎樣,X醫生是他們取的代號,就算他知道這個代號,把地拼成X是告訴他們此事與X有關,那又能怎樣,他們當然知道是有關的,可是又能明什麼?。

  嚴謹在電腦裡把這些地點全連上,兩條線交叉,斜著的個X形在螢幕上顯現出來。嚴謹忽然說:「我們一直反復的在查他們約定的地,可是卻疏忽這些地點之外的地方。」

  小米說道:「範圍擴展到五條街,甚至車站、周邊商店,凡是有監控的我們都查了。」

  「不,我們忽略一個很重要的。」嚴謹指兩條線的交叉處:「看這裡,地鐵站,我們沒有查地下。」。

  「可是他們約的地方沿途並沒有地鐵站,地鐵線路在另一邊。」小米把地鐵線路調出來,於是兩條交叉的地鐵線是十字形,夏培他們約的地是X形,形成一個米字。

  圖形一出來,小米猛的明白了:「如果他不是沿著直線躲藏,而是在斜線範圍的地下地鐵,所以們沿路追查地面,一點有用資訊都沒有。」。

  嚴謹點頭:「而且沿途沒有地鐵站,以至我們都沒有考慮到要查這個。」

  「我馬上去聯繫,調地鐵裡的監控出來,希望他們的安全攝像機不是擺設。」小米為有新思路而興奮。。

  嚴謹叫上兩個人:「去實地跑一趟,看看情況。」。

  就在嚴謹在地鐵通道裡面轉悠的時候,梅瑰和沈非正從書城出來。

  「嗯,就是樣,所以,我覺得很抱歉,我嘴笨,真的不知該怎麼說,但是我很喜歡哥哥,不會再喜歡別人,不想讓他有任何的不開心。」梅瑰小心翼翼的表明立場,這樣,應該是很明白吧。

  沈非抱著書,溫柔的對她笑笑:「其實你來找我,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是我給你造成困擾了吧,該說抱歉的人應該是我。」。

  梅瑰認真的看他:「那你的意思是不生我的氣吧,是真的嗎?其實,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你真的不生我的氣吧?」。

  「生氣,為什麼不生氣,你這麼沒眼光。」沈非板起臉,把梅瑰唬得一愣一愣的。沈非看她呆呆的可愛的樣子,臉色軟下來,歎口氣:「我開玩笑的。」。

  「哦。」梅瑰舒口氣,她反應慢還跟開這種玩笑,她會當真。她有些不確定的皺起眉,聽見沈非說:「其實,我才應該抱歉。」他深深的看著她,那種有些傷心的表情又出來,看了她好一會,忽然說:「放心,我會控制好自己的,不會讓他們再有機會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了……」他話沒說完,梅瑰正認真聽,猛得覺得頸後一痛,一種麻痹的感覺迅速湧向四肢,她晃了晃,看見沈非一臉驚恐和緊張,伸出手來似乎想接著她,但一支針槍似的東西打過來,正插在他的頸上。

  梅瑰倒在地上,卻沒覺得疼,感覺意識越來越模糊,在剛才那瞬間,她感應到了,用最後的意識大叫了一聲,卻不知哥哥能不能聽到,緊接著,她的世界片黑暗。

  嚴謹在地鐵站裡心臟猛的一縮,痛得他整個人一頓,他聽見梅瑰的一聲大叫,那叫聲令他心驚膽顫,但只一聲,之後再沒有動靜。嚴謹狂奔到地面,拼命在腦子裡呼喊梅瑰,卻沒有人應他,他掏出電話撥號,因為緊張手抖,手機也差點摔了,電話響了,可是沒有人接,嚴謹不停的撥號,不詳的預感讓他狂躁的要爆炸,他需要馬上見到梅瑰,他需要立刻確認她平安無事。

  可當他聯繫上默言,終於查出來梅瑰跟沈非進城,當他坐車趕到書城那,看到救護車嗚嗚的趕來將昏迷不醒的沈非搬上車,員警將周圍的人群擋開,拉上警戒線,地面上,他送給梅瑰的手機孤伶伶的躺在那,他的心裡一片死寂。

  他的小烏龜,不見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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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五章、全城戒備搜尋梅瑰

  梅瑰的失蹤驚起了驚濤駭浪,嚴洛收到消息後,立即把所有能調派的人手全部調了過去,警方也嚴陣以待,派出大批警力配合,周邊的街道進行了交通管制,對所有車輛遂一排查。嚴洛趕到現場,夏培也跟著去了,他搜索著現場每個人的腦子,試圖找出有用的資訊,可惜除了看到一輛白色的廂車很快開過,梅瑰被擊倒抱上車,沈非中槍倒地之外,再沒有看到別的。

  嚴洛問清了情況後,把現場交給了崔局和阿默,然後他帶著Happy趕去醫院,生怕追到醫院去的兒子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來。到了那,意外發現嚴謹很冷靜,至少表面很冷靜,他沒有亂發脾氣,沒有沖醫生護士大喊大叫,沒有砸東西,他很理智的聽著醫生說著沈非的狀況,那支麻醉針藥性很強,足以對付一隻大黑熊,所以沈非目前情況很不好。

  嚴謹聽完,抿緊了嘴沒說話。Happy對他說:「沈非是不死之身,傷口能自動癒合,對方要是用的別的武器都對他沒辦法,偏偏卻選了麻醉針槍,看來他們對我們這邊超能力孩子的情況瞭若指掌。」

  嚴謹一言不發轉身就走,嚴洛見狀趕緊拍拍Happy的肩,Happy會意:「放心,Boss,這裡交給我。」

  嚴洛點點頭,追上嚴謹,把他拉上車,交代屬下:「回公司。」車子平穩快速的朝帝景大廈駛去,嚴洛拍拍嚴謹放在膝上的手,嚴謹還是不說話,他像一個木頭人似的,僵硬的挺直坐著。

  進了公司,嚴謹徑直走回辦公室,傻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嚴洛不放心,站在旁邊看著他,過了好半天,嚴謹對他說:「我沒事,爸爸,你去忙,我沒事。」頓了一頓,又說:「我沒事,我沒事,真的,我沒事,我不能有事,小烏龜等我去救她呢,我沒事……」

  嚴洛盯著他看,終於點點頭:「你要冷靜。」然後轉身出去了。

  冷靜?要怎麼冷靜?那不是別人,那是他的小烏龜,那個從小就跟在他屁股後頭喊「哥哥」的乖女孩,那個他最寶貝的可愛姑娘。就差一點了,他差一點就能找到X醫生了,為什麼會出這樣的事,他怎麼能把他的小烏龜弄丟了。

  嚴謹緊緊握著雙拳,指甲刺向掌心,可他不覺得痛,他的眼眶很漲很酸,他用力閉了閉眼,努力不去想像現在梅瑰遭遇到的事,不能亂,他不能亂,抓到X醫生,小烏龜就會平安,動手的人對超能力者很瞭解,所以一定是X醫生,一定是他。

  手機鈴聲響,嚴謹觸電一樣的跳了起來,來電的是郭立,嚴謹瞪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名字愣了一會,他在想什麼?小烏龜當然不可能給他來電話,她的電話

  在他這。可是,如果是陌生的號碼也好啊,就算他們要威脅他,要跟他談條件,只要能通話,也是好的。可是是郭立,他派去查黑市的一個神族屬下。早在馮光華被捕的那天,小烏龜就從他腦子裡挖出黑市的一些資訊,他派郭立去查。於是看到郭立的名字,他想起了小烏龜。

  「小魔王,那個黑市的連絡人都消失了。我們找到之前他們聚會的幾個地方,聽說已經有半年沒活動了。幾個類似頭目的連絡人電話也已經停機,我跑了兩個住所的地址,那裡已經換了房客。」郭立報告的是壞消息,嚴謹腦子裡空空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郭立頓了一頓,又說:「我現在去警局,看看有沒有相關的死亡報告或是失蹤人口登記能對得上的。」

  「嗯。」嚴謹應了,掛了電話,心裡涼嗖嗖的。黑市沒了,人都消失了,於是這個線索斷了。這個X醫生每一步都走到了他們的前頭,在他們似乎抓住點希望,快要觸碰到他的時候,他就把線給切斷了。

  嚴謹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一定還會有辦法的,肯定還會有線索。小烏龜的心語能力很強,誰都擋不住,只要她恢復了意識,她醒過來,就能給他消息,對,這樣一定沒問題,他們想要小烏龜的能力,他們不會傷害她的,一定不會的。

  可是小烏龜是怎麼露餡的?除了他跟爸爸,沒人知道她的秘密,她的DNA報告也早毀了,為什麼X醫生會知道?難道魯安華被他們找到了?她供出了小烏龜?不,沒可能。她從來沒有接觸過梅瑰,她不知道梅瑰的近況,她或許都不知道梅瑰在哪裡。可是只要她供出了梅慶海,X醫生就很容易查到梅瑰,查到嚴家,查到雅瑪學校。

  他越想越急躁,馮光華、黑市、秦南、小方、熊東平、夏培、沈非、魯安華……還有什麼人是與此事有關的?

  他正想著,默言、裘崢、閔麗、魏英雲他們幾個全趕來了:「小魔王,我們聽說梅瑰的事了,現在情況怎麼樣?」

  嚴謹沒心思跟他們當解說員,他抬起手,阻止他們繼續問,他還在想,一定有辦法的,一定可以想出辦法來。

  大家看著他的樣子,大氣都不敢出,默言盯著他一會,突然轉身就走,大家見狀也跟著他退出來:「默言,去哪裡?」

  「給我爸打電話,他應該有參與這事,我們先別打擾小魔王,大家不能亂。豆豆叔,你找Ray叔叔給我們開間會議室出來,大家先去等著,我一會去找你們。」

  過了好一會,默言回來了,阿默也跟著來了會議室。

  「校長。」孩子們紛紛站起來,急切的希望能瞭解事情進展。阿默把情況跟這群孩子

  們說了,然後道:「我們現在還不可預估事件的嚴重性,梅瑰失蹤的後果或許比我們所能想像的還要可怕,所以現在是全部人員戒備的狀態。」

  孩子們面面相覷,梅瑰的失蹤這麼可怕?是因為小魔王會發瘋嗎?

  阿默清清嗓子:「具體緣由在合適的時機時會告訴你們,現在是希望你們明白,梅瑰的處境很危險,而我們所有人從此刻開始,都處於危險的境地。我已經通知學校那邊封校戒嚴,我明白你們想為此事出一份力的心情,但目前還不能做出任何決定,你們稍安勿躁,先等一等。」

  藍冰拍拍自己的大背包:「校長,我們把自己的裝備都帶好了。在這打地鋪待命都行,要有什麼任務,別把我們落下啊。」

  魏英雲幾個也插嘴附合:「就是的,校長,梅瑰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訓練這麼久,不比公司裡的叔叔阿姨差的,要是有救援行動或是什麼的,一定別落下我們。」

  阿默點點頭,轉身出去忙了。默言坐回座位,表情凝重,大家正以為他也有什麼重要的事公佈,結果等了半天,卻聽見他說:「是我鼓勵她找沈非談清楚,如果她沒有約沈非,一定不會單獨出去,就不會受到襲擊。」他聲音裡透露著深深的自責情緒,盧真急了:「怎麼能怪你呢,都是那些綁架她的壞蛋太可惡了。就算不是今天,他們想要擄人,也會找到別的機會,不怪你。」

  大家附合著,默言卻握緊拳頭不說話了,屋子裡很安靜,好半天藍冰小聲說:「不知道沈非蘇醒過來沒有。」閔麗終於忍不住落了淚,趴在桌子嗚嗚的哭了出來:「梅瑰一定會沒事的,她一定會沒事的。」

  裘崢站起來在門口看了看,辦公室裡人很少,估計都派出去忙了,他走回來拍拍默言的肩,對大家說:「現在該哭的哭,該傷心的傷心,發洩完了大家就都冷靜點。之後事情理出脈絡了,我們也要出份力。小魔王肯定急得不行,我們一定不能再添亂了。」

  小魔王是急,卻沒有急得亂了陣腳,他一陣風似的去找了嚴洛:「爸爸,我有個主意,現在所有的線索都不明朗,全是繞著彎的,但是有一個直接我們沒有接觸過,就是小烏龜的媽媽。她肯定知道不少事情,找到她就一定會有突破。」

  嚴洛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目前看來,她是關鍵。找到她要比找到熊東平靠譜。」

  「對。」嚴謹道:「所以,我們發懸賞啟事吧。」

  「懸賞啟事?」

  「是的,我想過了,小烏龜的媽媽一直躲著,除了自己不想被X醫生抓走,還有就是想保護小烏龜,所以她不敢跟小烏龜聯絡,我猜想她甚至不

  敢靠近。現在小烏龜被擄,她和我們一樣,都沒了這層顧忌,投靠我們是她的最佳選擇。我們只要把消息發出去,在全國發出尋找梅瑰的懸賞啟事,讓她知道梅瑰出事了,她就會主動來找我們。」

  嚴洛考慮著這事的可行性,終於點點頭。當天晚上,全國電視臺的黃金廣告時間插播了一條30秒的懸賞啟事,一個叫梅瑰的女孩在A市被綁架,有知情者或是能提供行蹤線索者,其家長願意出重金酬謝。當晚所有的報紙也連夜換上了相同內容的半版啟事,不到半天時間,全國都知道有個叫梅瑰的富家千金被匪徒綁架了。

  設在公司裡的懸賞熱線響個不停,三個接線員接軸轉,忙個不停,但每一個電話都是虛假資訊。嚴謹一開始還守在電話旁,到了半夜裡終於失望,返回了辦公室。

  小米調來了地鐵裡的監控錄影,所有的電腦操作員全部回來連夜加班。夏培在阿默校長的親自陪同下,在城裡各處奔走,用心語能力呼喚和尋找著熊東平。警方和雅瑪公司聯合,封鎖車站和機場以及各高速公路出口,對出城的所有人員和貨物進行嚴查,各交通要道也滿是警力的佈署,嚴密監察著是否有可疑人員的活動。

  夏生賣力地滿辦公室奔走,給大家倒水、訂餐,幫著接電話、擦裝備,他臉上沒有了笑容,生怕一閑下來就會落淚。終於在拖地的時候,發現趴趴和水靈躲在角落嗷嗷哭,他也忍不住了,拖把一丟,抱著那倆一起哭。「我是流氓你怕不怕?」「不怕。」「我會武術你怕不怕?」「不怕,我也會武術。」初次見面的對話似乎還在耳邊,夏生哭得稀裡嘩啦,那個呆姑娘啊,會武術怎麼還被抓走了?

  半夜了,嚴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他窩在辦公室裡,捧著「小魔王的星空」在看,照片快二千張了,每一張的小烏龜都這麼可愛。他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知道很晚了,他該休息了,還有很多事在等著他做。可他睡不著,他看著小烏龜的照片,心裡又慌又害怕。

  筱筱推門走了進來,心疼地看著只半天就憔悴得變了個人似的兒子,她走過去,把他摟在了懷裡。自上小學後,嚴謹就很少讓媽媽抱過了,現在這個時候,這個溫暖的懷抱終於讓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失聲痛哭。

  「媽媽,我不能沒有小烏龜,我不能沒有她!」

  在一間不知處在何處的超大的雪白房間裡,一整面牆上全是大螢幕,空闊的房間四角裝著擴音喇叭,房間中間是一張接滿了線路的醫用架床,床邊擺滿了各種儀器,此刻儀器螢幕上跑著資料和波浪線,一個少女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她的

  頭髮被剃個乾淨,光禿禿的腦袋上貼滿了儀器相連的接觸片,頭頂上還壓著一個類似頭盔的東西。她的四肢被床連著的鋼環扣在床上,人是醒著的,兩隻大眼睛透著驚恐。

  一台儀器的燈光閃爍,屋裡的擴音器裡傳出一個男聲:「媽媽,我不能沒有小烏龜,我不能沒有她。」女孩的眼淚劃過臉頰,小烏龜就是她,那是她腦子裡的東西,是她接收到的資訊,是她的嚴謹哥哥的資訊,透過儀器,被電腦擬聲系統播了出來。電腦擬聲完全沒有了嚴謹聲音裡的磁性和感情,但梅瑰有腦裡子卻有,她發不出聲音,只流淚。為什麼?為什麼她的意識只能接收,卻發不出?她不要哥哥難過,不要哥哥難過!

  一隻冰冷的手撫上了她的臉:「嘿,寶貝,我終於找到你了。」四五十歲左右的相貌,一雙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睛,聲音陰陰的,透著興奮:「我也不能沒有你。」

  一股電流從梅瑰的頭頂沖入,她無法抑制的抽搐和尖叫,她的意識不受控制,四面八言的資訊湧入了她的腦子,大螢幕上,各種畫面和數位元文字閃現,屋子那角的十多台電腦飛快的運轉著,一個操作員大喊著:「成功了!她果然可以。」

  另一邊,嚴謹哭夠了,情緒穩定下來,母子倆半天沒說話。眼看著天馬上就要亮了,嚴謹站起來去洗把臉,他知道需要振作的時間又到了。

  默言飛快的推門而入:「小魔王,一個女人打來電話,她說她叫陳萍,也叫廖尋音,又叫魯安華。」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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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六章、陳萍現身真相大白

  魯安華、廖尋音、陳萍!那是小烏龜的媽媽!

  嚴謹一下子振奮起來,他飛快的沖到電話那:「喂,我是嚴謹,我是梅瑰的家人。你在哪?」

  對方的聲音有些老氣和沙啞,語氣冷淡:「我到了A市,現在正在去你們那。20分鐘後見。」

  電話哢嚓一下掛了,嚴謹有些愣神,他原本以為如果小烏龜的媽媽出現,該是熱切的焦急的,卻沒料到是如此的態度。

  默言焦急的問:「她是誰?」

  「小烏龜的親生媽媽。」

  默言驚訝的「啊」的一聲,想想又問:「會不會有詐?」

  「三個名字都知道,應該不會假的吧。」嚴謹心裡有點亂。嚴洛和筱筱也來了,嚴洛拍拍兒子的肩:「無論真假,她敢上門來,我們就是有突破了。」

  20分鐘後,嚴洛和嚴謹在帝景大廈的樓下親自迎接陳萍,等了半天,微亮的晨光之下,看到一個40多歲模樣的婦女從一輛的士車裡下來。嚴謹一眼就認出,她就是梅瑰在小方腦子裡看到的那個威脅小方的女人。

  那女人確實是陳萍,她下了車,並不著急往樓裡走,反而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然後,她看到了向她走來的嚴洛父子。

  「我叫嚴謹,剛才是我跟你通的電話。」

  陳萍點點頭,卻問:「第一個接我電話的那個接線生女生叫什麼名字?」

  嚴謹皺眉,還是答了:「林靈。」

  「她桌上擺的兩盆植物分別是什麼?」

  嚴謹眉頭皺得更深,他哪會知道林靈辦公室上擺的植物是什麼,從來沒注意過。陳萍看著他,又問:「我打電話的時候,有只小白鼠跳到她的桌面,那只白鼠叫什麼名字?」

  「趴趴。」這次嚴謹答的毫不猶豫。

  陳萍點點頭:「好的,是你們了。我不認識你們,所以得提防些。」

  嚴洛明白她的意思,約好了她主動來找,卻見兩個探不出心思的人在大樓門口堵她,是需要有些防心。他開口解釋:「你現在從林靈的腦子裡搜,也能看到我們的圖像。下來接你是因為,我們樓上沒人領著,你上不去。」

  陳萍沒說話,只跟著他們上了電梯。在電梯裡她忽然問:「你們確定是我嗎?」

  嚴洛和嚴謹都看著她,她說道:「你們把這三個名字交給接線員,讓他們密切注意與這名字相關的線索。別的心語者也會探到的。」也就是說,被別的心語者探到,冒充身份過來也不是不可能。

  「小烏龜從小方的腦子裡見過你,她跟我說,覺得你是她媽媽。所以我認得你的樣子。」嚴謹說起小烏龜,心裡一抽一抽痛。

  小烏龜?陳萍聽到後面反應過來是指梅瑰。「你們知道她的能力?」

  「在這事發生之前,只有我們父子兩個知道。」嚴洛穩穩的答:「到現在為止,也只有三個人知道。」他告訴了阿默。

  說話間樓層到了,陳萍跟在嚴家父子的身後,走進了雅瑪公司。雖然是初晨,可公司裡人不少,大家似乎都收到風聲,聽說梅瑰被劫案的一個重要線索人物到了公司,許多人跑出來看。

  陳萍一邊走,一邊在他們的腦子裡搜索著畫面,她居然看到梅瑰從小在這裡玩樂的情形,這裡的人腦海裡,留著對梅瑰的印像記憶。那是她缺失的,此生無法再得到的珍貴的東西。

  陳萍的眼眶發酸,她吸吸鼻子,在會議室裡坐下,抖著手掏出皺巴巴的一包煙來,摸出一支,好不容易點上了,吐了幾口煙圈後,情緒穩定下來。

  畢默棋一家子、Happy、Smile、趴趴、水靈、Ray等等都聞訊進了來。筱筱站在陳萍的面前,兩個做母親的四目相對。如果說陳萍從公司裡人群的腦子裡看到的梅瑰畫面震撼了她,那程度遠不及筱筱腦子裡梅瑰的成長內容帶給陳萍震撼的十分之一,那正是她離開後,梅瑰三歲多到現在成了大姑娘的整個成長經歷,梅瑰甜甜的笑,梅瑰生病,梅瑰不開心,梅瑰幫著做家事,梅瑰拿回成績單,梅瑰學自行車,梅瑰換了新衣裳……陳萍的煙抽不下去了,淚水終於湧出了眼眶。

  筱筱給她遞了紙巾盒,陳萍哭了好一會,終於擦乾了眼淚,說的第一句話是:「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讓梅瑰過得這樣幸福。」

  「我們一定要把她救出來,不惜一切代價。」嚴謹的這話令陳萍轉頭看了他一眼。她苦笑了一下:「我看到了電視,網上也全是消息,我就偷偷跑了回來,那個接線員腦子裡的資訊讓我覺得,你們可以靠得住。」她又掏了根煙出來,打了兩次火打著了,點上吸了一口:「不過這個時候,靠不靠得住也沒辦法了。梅瑰一定是被他抓走了,這太可怕了。」

  「他是誰?他要做什麼?我們怎麼能找到他?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們,下面的事交給我們來處理。」

  陳萍環視了一眼眾人,在他們的腦子裡搜尋了一遍,終於點頭:「好,你們的實力不弱,我要是早一點知道你們該多好,或許這事就不會發生。可是我不敢接近梅瑰,一點都不敢,我怕他們搜尋到我的意識,有任何蛛絲螞跡都會給梅瑰帶來危險,所以我躲得遠遠的,只當這個世上沒有梅瑰這個女兒。」

  「為什麼?」筱筱終於忍不住問了這個壓在心裡十幾年的問題。

  陳萍看看她,然後轉向嚴洛:「不必再瞞她了,梅瑰已經被抓走,這個秘密沒價值了。」

  筱筱狐疑的看向自己老公,嚴洛伸手將她摟進懷裡:「抱歉,一直沒告訴你,梅瑰是個心語者。」

  筱筱驚訝的張大嘴,陳萍問出了她心裡想問的:「你們怎麼發現的?」

  嚴謹回答:「小時候我為小烏龜打架,被爸爸罰,小烏龜一著急就用心語跟我通話。」

  陳萍盯著他:「你們父子不是人類,我探不進你們的腦子裡,梅瑰居然可以,他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

  「你最好現在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們,梅瑰被抓了,我們的時間很緊張。」嚴謹才不管她是不是小烏龜的親媽,老實不客氣的催促著。

  陳萍吸吸鼻子,又抽了兩口:「好,故事很刺激,你們做好心理準備。而且現在我們說的每一句話,或許都在他的監聽範圍之內。也就是說,你們對他的行動一無所知,他卻對你們的每一個想法了若指掌。」

  嚴洛點點頭,大家都坐好了,等著陳萍往下說。

  「我知道他叫丁盛,你們怎麼稱呼他?」

  「X醫生。」

  「好,我也稱他為X醫生吧。因為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叫什麼名字了。他是一個天才,也是一個超能力者。他的能力很特殊,反正我現在沒見過有跟他一樣的。」

  「是什麼?」

  「他只要靠近你,就能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麼,你的弱點是什麼。還有,他能放大你的能力。比如說,在一定距離範圍內,他會知道我是心語者。如果我的能力範圍是一個城市,那麼只要他願意,他能讓我感應到三個城市的,甚至更遠。」

  大家面面相覷,這樣的能力,的確還沒有聽說過。

  「他就是變態,一個天才型的變態,他稱自己為異能者伯樂。他十歲就讀完了大學課程,還拿了兩個學位,之後就一直自己研究課題,因為他的能力,所以他對異能者很感興趣,包括非人類的,包括超能力者。」

  Ray一邊聽著,一邊把線索輸入,丁盛這個名字,以及十歲拿到兩個學位這一點,就是明顯的特徵。

  陳萍繼續說著,原來X醫生小小年紀就在學術研究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他一直很低調的把自己藏起來,他對異能的研究達到了一種癡迷的程度,然後在他15歲那年,他發現了第一個心語者,魯琴。

  魯琴當時已經30歲,因為心語能力一直被歧視,家長覺得她是怪物,於是魯琴就遠走他鄉自己生活。心語者的發現讓X醫生欣喜若狂,同是超能力者的這一共同點讓魯琴對他很信任,但她沒想到,自己會成為X醫生的實驗對像。

  當時X醫生對心語能力投入很多精力研究,他暗地裡尋找著其他心語者,卻發現只有魯琴能獲得穩定完整的意識資訊,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X醫生就有著用心語能力來控制世界的瘋狂念頭。

  於是,他做了一件對魯琴來說很可怕的事,他把自己的精.子用人工授.精的方式植入了魯琴的體內,他想實驗看看,他的基因與魯琴的基因,能不能培育出更優秀的心語者來。魯琴被他囚禁直到分娩,生下了一個兒子。

  「兒子?」嚴謹驚訝叫道,魯琴是小烏龜的外婆,他聽到這正緊張陳萍是X醫生的女兒,那他豈不是小烏龜的外公?可沒想到,最後回鋒路轉,居然是個兒子?

  陳萍把燒燼的煙蒂隨手一丟,冷笑道:「我在你們這一層的一個人裡搜到這個兒子的資訊了,顯然你們都應該知道他。」

  「熊東平。」依然是嚴謹說了出來,他想他真是會被這些消息刺激傷了。

  「沒錯,是他。不過我認識的他不叫這個名字。」她聳聳肩:「對X醫生來說,名字和長相就像是符號標籤,想換就換的。我也是學了這一招,才躲了這麼多年。」

  大家沒再說話,都等著她接著往下說。陳萍又拿出一支煙,吸上了,這才接著說:「那個兒子果然像X醫生期待的那樣,有著超出魯琴很多的心語能力。X醫生很高興,但他又不滿足,因為他覺得一個心語者可能不夠用,於是他要魯琴再接著生,這一次,他想生一個女兒,因為魯琴年紀大了,按優生學來講,生不出優良的品種,他想如果生個女兒,以後他的研究有進展了,就可以為他生更優秀的超能力者出來。」

  眾人聽得一陣噁心,這個哪裡是人,就是個畜生。陳萍似感應到了大家的反應,她冷笑著:「你們想得沒錯,他就是個噁心的變態。而我身上,流著這個變態的血。」

  她喝口水,繼續說:「我和我那個所謂的哥哥,從小就是在實驗中長大的,他總是說你們要強一點,再強一點。而我可憐的媽媽,因為難產生下我之後,不能再生育,因此被他徹底丟棄到一邊。但她不敢對外把這些事說出來,因為我們兩個都在這個變態的手裡,他很有錢,很有勢力,但我說不好錢從哪來,勢力是什麼,他誰也不相信,誰也沒告訴,對了,在我們長大的過程中,他也學會了意識遮罩,所以躲過心語者的意識捕捉,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我那個哥哥,說不好是什麼人,他很怪,有時候我覺得他在幫我,有時候又覺得他在害我,反正我們並不親,他跟媽媽也不親。媽媽對我很好,我們倆是這世上唯一的依靠,我慢慢的長大,危險也一步步臨近,當年媽媽的遭遇讓她知道,那些事情還會發生在我身上,於是她幫助我逃跑,讓我逃得越遠越好。我成功的出來了,我遇見了梅慶海,他雖然性格比較懦弱,但他是個好男人,是我遇見的最好的男人,我愛上了他,可我還沒來得及讓他認識我,X醫生的人就追來了,追捕我的,是我哥哥。於是我被抓回去,才知道我媽媽已經被趕走了,萬幸的是他沒殺她。我的命運,跟我媽媽一樣,成為繁育超能力者實驗的母體,可我不知道提供精.子的究竟是誰,我沒有見過,只在他們腦子裡探到過,是個神族。」

  「神族?」這一下好幾個人都叫出聲。神族裡,怎麼會有人願意這樣聽從X醫生擺佈?而且神族相互往來,也沒有聽說過誰有出過這樣的事啊。

  「有一次我聽那變態在炫耀,他說他運氣好,撿到個很厲害的傻大神,那個大神沒有形體,不懂世事。於是他給他找了個合適的軀殼供他容身,我剛才說過了X醫生的能力,他的能力讓他知道什麼樣軀殼能適合那個大神容身,於是那個大神傻乎乎的聽他使喚。」

  嚴洛鎖緊眉頭:「不懂世事表示他剛剛入世,沒有形體的神族,那一定是被封壓囚禁太久,靈體受損嚴重。梅瑰比嚴謹小一歲,那個時候,符合這兩個條件的只有一個神。」

  筱筱倒吸一口涼氣:「你是說……」

  阿默也反應過來了,他撫額歎道:「我的天啊。」

  陳萍又吸了一口煙:「反正我不知道梅瑰的生父是誰,我跟媽媽一樣,像個實驗品似的被做了手術。手術之後,原本應該密切關注我是否受孕成功的X醫生卻沒太理我,好像是那個什麼大神在鬧事,他忙得收拾那邊的情況,我不太清楚,我當時只想死。然後我哥哥,就是你們說的熊東平卻突然跟我說,他願意幫助我逃出去。那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整個實驗基地天搖地動的,一片混亂,熊東平掩護我跑了出來。我永遠都記得躲在車後座裡逃出生天的感覺,那天天邊一片霞光,我覺得是在慶祝我的重生。」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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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七章、一明一暗亦守亦攻

  此時太陽已經掛得高高的,燦爛的陽光從落地窗玻璃透進來,照在陳萍的身上。她面色發黃,短髮淩亂,蒼老又憔悴,只一雙眼睛透著犀利。她講述的這些經歷任誰都覺得毛骨悚然,可她卻語氣平和,說的很流暢,好像那只是個小說故事。

  筱筱給她端來一杯水,兩個女人的實際年紀相近,卻因為生活遭遇的不同,看上去差了十歲不止。陳萍似乎壓根沒在意大家的同情眼光,她吸完一支煙,接著說了下去。

  「我逃出來之前,哥哥替我聯繫了媽媽,所以我一出來就去找她,她一早就為我安排好了整容和換身份的事,我很順利的在X醫生找到我之前改頭換面。可我不能跟媽媽生活在一起,他們會找到我,於是我獨自來到了A市。我又遇見了因為工作調動來到A市定居的梅慶海,我覺得這是上天給我安排的緣份,那個時候我發現我懷孕了,我考慮過要打掉這個孩子,可是我兩次要去醫院,路上卻都遇到了意外,耽擱了,我想大概這孩子像我一樣,很愛媽媽,我又捨不得了。於是我就給孩子找了個現成爸爸,那就是梅慶海。我原本想著,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時間對不上,我就編個理由,可沒想到,這一胎足足懷了一年。好在梅慶海工作很忙,也沒時間陪我去產檢之類的,所以很順利的,他認為這是他的孩子。」

  「梅瑰出生後,我很快發現她也是個心語者。我害怕過,我害怕她跟我一樣會被抓走做繁殖的工具,於是從小我就一直在教她要保密,又告訴她如何遮罩自己的意識。但她太小了,我不知道她學會了多少。我離開的時候,她才三歲。」

  陳萍說到女兒,有些激動起來:「我不得不離開她,因為我發現X醫生到了A市,他們還一直在尋找我,我知道他更在意的,是我有沒有為他生下一個更強的心語者。我不能讓女兒落在他們手裡,於是我就丟下了梅瑰,遠走他鄉。」她說到這,看著筱筱,眼眶濕潤。

  筱筱忍不住伸手握著她的,輕聲說:「梅瑰是個天使,是很可愛的孩子。」陳萍失聲痛哭,大家也不好催她,只得等她哭完了繼續說。

  「我離開了之後,再次做了整容和更換了身份,但我仍時不時的發現X醫生的人馬,我不敢接觸梅瑰,也不敢用能力打聽她的事,我太害怕了,後來我想了個辦法,我要躲到監獄裡去,他們一定想不到我會這樣做,與其在外頭東奔西躲的過日子,還不如到牢裡去吃公家飯。」陳萍苦笑了一下:「於是我就犯了案進去了。沒想到後來在裡面碰到了小方,我發現她居然給梅瑰做過保姆,這讓我很吃驚,她腦子裡對梅瑰的印像很深,我有些擔心,所以跟她走得比較近。後來她出獄,找了份工作,居然是給超能力者做事,更可怕的是,我在那個超能力者的腦子裡,看到了哥哥的樣子。我跟小方起了衝突,我不能讓她把事情洩露出去,於是我準備殺她。沒想到,她跟著那個叫秦南的人到了A市,卻被人殺了。我確定了她的死訊,就急忙離開了這裡。沒想到昨天晚上,我看到了梅瑰失蹤的消息。」

  後面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於是話題轉到重點上,嚴洛問:「你有什麼線索能夠帶我們找到X醫生?他到底是什麼人?」

  「這麼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躲到哪裡,但他很快就會做出些事情讓你們看看。他準備了這麼久,現在又有梅瑰在手裡,他要開始實現他所謂的夢想了。」陳萍似乎對抓住X醫生這事沒什麼信心,反應頗冷淡。

  「夢想?」

  「他覺得他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人,有學識有能力,他能知道每個人的能力,能夠放大他們的能力,他可以統治世界。我小時候就經常聽見他說,他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每個人都該聽從他的安排,他才是最清楚每個人該做什麼的。」陳萍冷笑:「他現在有了梅瑰,能夠聽到你們每個人的想法,你們商量的每一個對策,對他的每一個抓捕的念頭,他統統都會知道,在你們行動之前,他就會做好應對的準備。」

  「可是他如何能讓梅瑰聽從他的擺佈?而且梅瑰的心語能力如果這麼強,難道不能傳遞資訊給我們嗎?」阿默問出了大家想問的。

  「我們心語者靠意識來控制能力,當身體受到外力刺激使得意識不受控制的時候,能力也就無法控制了。那是既讓你保持清醒,又讓你痛苦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手段,你們絕對無法想像。」

  嚴謹握緊雙拳,他根本一點都不敢去想像,可是他不去想,那兩個心語者的屍體慘狀還是會浮現在他腦子裡。他聽見陳萍繼續說:「我逃出來的那年,X醫生發明的一個儀器剛成功製作出來,那是可以阻擋意識感應的頭盔,我和哥哥被實驗過,戴上了頭盔,就傳遞不出去意識,同理,也可以不被心語者挖出意識。都這麼多年了,他有做改良或是做出新東西來,比如把房子變成意識絕緣體什麼的,我也不會驚訝,他對發明和做實驗,有著變態的癡迷。」

  「那梅瑰……」

  「現在她剛被抓走,應該還不會有生命危險,X醫生需要她的能力,手段上應該還會小心,如果這幾天發生一些奇事,與心語能力有關,那就表示她還活著。」

  大家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嚴洛開口:「曾經有個男人帶著熊東平到S鎮探訪你的下落,我們有他的電腦畫像,你可以認一認是不是他。他如果要做大事,就不可能把自己藏得住,我們一定要儘快把他搜出來,Ray會帶著你把所有線索細節都再整理一遍,我今天找各機構部門談談,聯合起來做些防禦措施。」

  他看著嚴謹,剛要說什麼,卻被嚴謹打斷了:「爸爸,你不用管我,我想先靜一靜,好好想想。」嚴洛雖然詫異,但還是點頭應了。

  陳萍很配合,跟著Ray去了資料室,那個男人的電腦畫像並不是她認識的X醫生,但是她說X醫生善於喬裝,不以真面目出現也沒什麼奇怪的。她把她所能想到的所有細節都說了,默言跟在一旁,認真聽著,試圖要幫上忙。嚴洛去了公安局,與崔局共商近期應對的大計,阿默跑了趟醫院看沈非,又趕回學校佈署保安措施,不能讓雅瑪學校的孩子們成為X醫生的下一輪獵物。阿蘿與筱筱坐鎮公司,閔麗、裘崢他們也都在公司裡現找了活,試圖幫上忙。只有嚴謹,在這個時候居然把自己關在了辦公室裡,誰也沒理,什麼也不幹,就自己一個人呆著。

  晚上,第一個壞消息出來了。警方籌備部署了近一年多的一個緝毒大案,在今天晚上收網的時候出了差錯,眼看著對方已經到達了交易現場,冒充買方的警方已經準備好收貨抓人,可嫌犯突然發難,他們似乎瞭解了警方的全部部署,竟然搶了錢當場殺了警方臥底,然後從天羅地網似的包圍中逃脫,逃跑的路線選擇完全出乎警方的預料,攔截的行動也被識破,警方傷亡慘重。此次警方行動的領隊是狐族和神族人馬,如果意識被窺探,那只有一個可能。

  收到電話後嚴洛久久不語,陳萍問清了情況坐在一旁也沒有說話,好半天她突然說:「的確是X醫生,我找到那個毒犯的意識了,有人聯絡他們,把警方的所有打算告訴他們,並提供了一個既能收到錢又能脫身的辦法。要求的好處是分一半。」

  Happy急道:「那我們跟著這條線,X醫生他們總要跟對方碰頭……」

  陳萍搖搖頭:「X醫生要求他們把東西放到指定地點,其它的事說會再通知。」陳萍把地址念了一遍,又說:「我打賭你們現在過去,什麼都找不到。」她說到這突然一頓:「他發現我在窺探了,有心語者在探我的意識。」

  嚴洛皺緊眉頭:「你能追蹤到嗎?」

  「不能,她也挖不到我的,我能意識遮罩。不過我遮罩了也沒用,她能從你們的腦子裡把我的情況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對你們說的話,我在做什麼,通過你們就能全都知道了。」

  「無論如何,這總該是條線索,陳萍,你把毒犯的位置和情況說明一下,Smile,你跟警局那邊聯絡,帶人去抓他。」嚴洛一貫的命令口吻,讓陳萍皺了皺眉,但還是聽從的安排,認真探尋著那個毒犯的意識,然後她歎氣:「他在接電話,有人告訴他,他的行蹤被察覺了,讓他現在馬上離開。」

  Smile打電話的手一頓,看了一眼嚴洛。陳萍又說:「我告訴你們的每一點他們都知道,在你們行動之前,對方也會行動。」

  「那就讓他們動,動總比不動的好。」嚴洛很果斷,沖Smile一點頭,Smile拿著電話繼續撥號。陳萍在紙上寫了什麼,折起來遞給Smile:「他們不知道我寫了什麼,只要你不打開看,他們就不清楚我告訴了你什麼,你等到跟警方匯合往那邊趕的時候,再看吧。這樣多少能爭取點時間。」她聳聳肩:「不過我覺得沒什麼用。」

  嚴洛緊鎖眉頭:「他們不可能把所有細小的舉動都探得清楚,人這麼多,思維這麼亂……」

  陳萍打斷他:「所以我們的動作越多,參與的人越複雜,梅瑰就會越辛苦,X醫生為了監控的效果,會不斷刺激放大她的感觀。心語者會像是一台超負荷運轉的機器,真到壽終正寢。不過,他應該不會讓梅瑰死的,她現在年紀還小,不然……」陳萍說不下去,嚴洛一擺手,也聽不下去,他那個乖巧可愛的女兒,他不能想像她要經受什麼樣的折磨:「我們一定要救她出來,不惜一切代價。」

  陳萍又去掏煙,可是已經抽光了,她絞著手指:「我完全沒有信心能做到,那個人,太可怕了。可我是為了救梅瑰才回來的,雖然我覺得沒可能,但是,我必須要這麼做。」

  Smile出發了,筱筱給嚴洛和陳萍泡了茶,夏生機靈的給陳萍買了煙,他自從知道這是婆婆的女兒,就覺得對她格外的親切。裘崢這個時候跑過來,對陳萍說:「小魔王要見你,單獨的。」

  這是嚴謹把自己關了一天后,首次有了動靜。嚴洛雖然詫異,但還是沒說什麼,他這兒子雖然脾氣大,年紀輕,但有幾兩重他這當爹的清楚,現在這個時候,面對的又是X醫生,他只有交予他全盤的信任。

  於是陳萍去了嚴謹的辦公室,嚴謹把門一關,對她說:「好了,你和我兩個人都有意識遮罩,現在我們說的每一句話,對X醫生來說,都是秘密。」

  「你也會意識遮罩?」陳萍有些驚訝,但她接著說道:「那又怎樣?就憑我們倆,不會是X醫生的對手。」

  嚴謹皺眉:「我知道你過去的遭遇讓人絕望,但你既然來這,我想不是為了告訴我們救人無望吧。」陳萍不說話,這個年輕小子的語氣強硬,到是很有幾分他老爸的氣勢。嚴謹沒顧忌她愛聽不愛聽,繼續說:「如果你能控制自己,最好不要再說什麼洩氣話,你做都沒做,何必給自己潑冷水。小烏龜對我來說,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會放棄她。」

  陳萍悻悻然,但也沒說什麼,只問:「那你有什麼打算?」

  「心語者的能力再強大,也是有限的,就像搜尋引擎,可以搜索到所有的東西,但使用者卻不可能消化掉所有的資訊,X醫生勢必得過濾篩選對他而言有效的內容。對他來說,目前你和我們這裡所有人是重點,警方是重點,政府是重點,他想要的征服世界的資源是重點。」

  「那又怎麼樣?」陳萍不是太明白。

  「也就是說,為了保證重點資訊無一遺漏,有些不會說話的小東西或者不是人形的玩意,他會忽略掉。」嚴謹一探手,花瓶口那趴著的一隻小胖鼠就跳到他的手掌上,一個水團也從花瓶裡冒了出來。

  陳萍有些愣的看著這兩個東西,聽見那水團抗議:「小魔王,我們不是東西和玩意,我們是天下第二組合,就比你們差一小點點。」

  嚴謹沒理它,對陳萍說:「我在這屋子裡,誰也看不見我,於是X醫生不能從其他人的意識裡找到我的資訊。然後我今天跟小烏龜說了一天的話,她不能把意識傳給我,我卻可以傳給她。我告訴她要勇敢,別害怕,別掙紮,別把那些壞人惹怒了有藉口打她,讓她就在那等著,我們很快去救她。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囉嗦起來據說很讓人受不了。所以我一直說一直說,一句對X醫生有用的話都沒留下,如果他的頻道不夠用,他應該會很煩聽我說這些吧。」

  陳萍有些傻眼,這樣都行?嚴謹說:「我在X醫生那,要不就是沒消息,一有消息就是廢話,我想他應該很難取捨?」

  陳萍問:「你想我也這樣幹擾他?」

  「不,我想你用另一種方法幹擾他,我希望你帶著夏培,一起對抗小烏龜的心語能力,你們要努力挖出X醫生的每一步行動,他的目標,他的計畫,讓他不得不把資源集中起來對付你們和我爸爸。」嚴謹很冷靜:「而我,做我自己該做的事。你們別管我,別理我,別探究我的去處,對X醫生來說,我這邊的資訊就是空白。」

  陳萍腦子飛快的轉著,在想著可行性。嚴謹又說:「一切的情報交換,只通過你來給我,這樣就可以把X醫生瞞過去。我們一在明,一在暗,才會有勝算。」

  「可是很多東西你爸爸未必會讓我知道,我又怎麼給你?如果他問起你,這事恐怕瞞不住。」

  「雖然跟爸爸互相嫌棄十多年,但默契還是有的。不出現,他自然知道有的打算,他會支持我的。」。

  陳萍尋思,確實,今天這麼關鍵的時候,這個嚴謹把自己關起來,那個嚴先生的確好像什麼都沒問沒說。而她和梅瑰,怕是這輩子都沒機會建立這樣的關係了。這個想法讓陳萍心裡一陣難過。

  「好的,沒問題,一定盡的我全力配合你。你說的對,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只要能救出的梅瑰,……」陳萍意外的發現,她居然死也甘願,她這麼怕死的人,在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都不敢去死的人,為了她的女兒,剛才居然有無所畏懼的精神。

  「她也是我的梅瑰。」嚴謹對著准丈母娘鏗鏘有力的說,一點沒覺得會不好意思。

  陳萍咬牙,用力點頭:「那,希望我們能成功。」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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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5:17:38 |只看該作者
  第六八章、針鋒相對蓄勢待發

  陳萍與嚴謹談完話之後,就去找了嚴洛,她說她願意帶著夏培,利用心語能力,與嚴洛他們一起應對X醫生,希望嚴洛能夠救出梅瑰。

  嚴洛果然如同嚴謹說的,沒有詢問和探究自己兒子在幹嘛,他只略想了想,就叫來Ray,告訴他陳萍暫時併入他的部門,做情報收集和調度監控支援等工作,與X醫生有關的案件資料可以全部對她開放。另外又把夏培叫了過來,把工作安排也跟他說了一遍,於是Ray這邊有個兩名心語者的正式加入。

  沒有人去找小魔王,也沒有人問他在哪裡,大家似乎都從嚴洛那裡體會到了暗示,那天起,小魔王消失了。默言他們幾個孩子,也被嚴洛遣回了學校去。

  雅瑪公司和警方進入了全員警備的狀態。X醫生那邊一周內幹了兩件大案,其中一件是劫了一所特殊監獄,裡面關著一些混血魔怪和特殊能力的罪犯,這監獄屬政府一級機密,由軍方和雅瑪公司共同守衛管理,地點也是機密,在地圖上沒有任何標注,就是這樣一個位於大山深處的神秘監牢,被X醫生派出的政府武裝軍用了三個小時就攻破了。這個監牢不在A市,距離超出了陳萍的心語能力範圍,所以雅瑪這邊束手無策,無法及時追蹤到這些囚犯的行蹤。

  X醫生幹的第二件大案,是洗劫了三家銀行的金庫。他沒有像一般的劫匪那樣戴著面具拿著衝鋒槍闖進去,而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三五個人悠閒的逛進銀行,躲開了監控系統,幹掉了所有警衛,再關掉了監視器,按開了每一道密碼鎖,堂而皇之的將鈔票和金條搬上了車子,然後揚長而去。動手作案的是非人類族群,陳萍和夏培靠心語能力搜索不到資訊,而現場留下的痕跡少之又少,從沿途的街道監控中追蹤車輛,也在幾條街後失去了那輛車的蹤影。要破此案,由此追蹤線索,怕也是困難重重。

  但嚴洛這邊也並非全無斬獲,黑市的頭目失蹤,打雜的小嘍囉卻還是在的,只是之前人海茫茫,人家臉上也沒刻著我是黑市嘍囉幾個字,所以找不到,但有了陳萍,卻真是從人堆著翻趴出幾個來。

  嘍囉們大事不懂,小事情卻是知道不少,最重要的,從他們腦子裡挖出一個首領的樣子,居然跟那個帶著熊東平在S鎮審夏生的是同一個。所以說,這個黑市也很大可能是X醫生組織的。

  X醫生熱愛做實驗,各類藥品器械工具當然是少不了,嚴洛他們把所有與X醫生直接或間接相關的人員列了一個庫,由夏培在各處奔走,搜索每個人腦子裡是否有這個庫裡人員的存在,是否有跟他們做過買賣,這一搜,還真搜到了供應商。

  X醫生還擁有自己的軍隊和武裝,他的人馬中甚至還有魔族和妖族的,顯然他與邪惡又有野心的組織有交情。軍隊和武裝方面,同樣的軍火來源是個突破口,尤其在他劫獄之後,當時留下的軍火裝備線索及俘虜,也能挖出點眉目來。

  隨著嚴洛他們掌握的線索和人脈越來越多,X醫生要應付他們當然就越來越有壓力,陳萍和夏培明顯感覺到他們受心語能力的監控越來越強。他們聯手破壞了好幾次X醫生的行動,可是每個人都還是不知道X醫生的秘密基地在哪裡。

  Ray把X醫生少年時期的記錄挖了出來,搜到的本名不叫丁盛,叫丁成。天才神童,十歲就拿了兩個學位,十二歲時就取得了十五項專利,並研發出了最新的DNA辨識系統,該系統在醫療和警界的應用,一直延續到今天。周銳暗暗咋舌:「那我們現在用的那套系統,也是他研發的?」

  Ray聳聳肩:「更精彩的在後面。」他繼續在螢幕上調出了後半部分。

  十三歲時,因為丁成在科研中表現出了反社會傾向,被研究所開除,他的研究贊助資金也被取消,他的父母接他接回家。十四歲時,丁家發生了火災,一家四口全部葬身火海。

  「一家四口?」

  「他還有個妹妹。」Ray把一張全家照調了出來。面無表情的小男孩站在笑得開懷裡父母和妹妹中間,顯得很扎眼。

  筱筱看完這些,伸手緊緊握著嚴洛的,只覺得胃裡一陣翻騰。這個變態,一定是他把家人都燒死了。嚴洛摟著她的肩,心裡越發的擔心梅瑰。

  陳萍狠狠抽完了一根煙,面無表情,她沒參與會議的討論,默默退了出去。路過嚴謹的辦公室,她想了想推門進去。辦公室裡沒有人,但她昨天放在他桌上的資料已經換了位置,這表示他回來看過了。上面沒有留任何字條,看來沒什麼要囑咐她傳達的。陳萍在這空空的辦公室裡坐下,算是暫時躲避外頭的緊張壓力。

  不經意的轉眼,她看到桌子上擺了一本大大的手工相冊,上面寫著「小魔王的星空」,陳萍不知為何,很想打開看看,她打開了,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張梅瑰的照片,陳萍一頁一頁翻著,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會議室那邊,嚴洛聽完所有報告後,陷入了沉思。

  現在全市的每一個角落都有監控,全部警力都派了出來守衛城市,夏培每天由Happy領人護著,在大街小巷裡巡察搜索,陳萍坐鎮公司,放開所有意識監聽著城市裡的動靜,若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巡邏小組會馬上趕過去。所以目前的局面是嚴洛與X醫生,是對峙僵持。誰也沒討著大便宜,但短期內誰也不能取勝。這表示著,他們有了談判的基礎。只是梅瑰在X醫生手裡,對嚴洛來說,他們很被動。而且他相信,現在X醫生享受著作戰的快樂,一旦戰爭裡有什麼問題,他是會毫不猶豫的拿梅瑰的生命安全來威脅他,而他,當然承受不了這個後果。

  所以,在梅瑰被劫持第十日,也就是現在,嚴洛覺得有必要向X醫生喊話。他遣退了會議室裡的眾人,留下幾個重要幹部,然後叫來了陳萍:「我打算跟X醫生談談,我希望你能在場,如果你感覺到了心語能量的線索,試試看能不能追到地點。」

  「不是一直找不到他嗎?要怎麼談?」

  「我們說的每一句話,他不是都在聽?」嚴洛不覺得這會是個問題,陳萍心裡一動,想到了小魔王,這父子倆,倒是想到一起去了。

  「丁成,我是嚴洛,你應該很清楚我是誰,我知道你能聽清我的每句話,我為什麼找你,你也知道。所以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梅瑰的超能力對你很重要,但她的生命安全對我們很重要。既然如此,我們應該談一談。」

  嚴洛對著空氣自說自話,當然不會有人回應他。筱筱和陳萍都緊張的看著他,嚴洛皺著眉,考慮在什麼範圍內的讓步可以把損失減到最輕。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屋裡的人都嚇了一跳,嚴洛皺著眉,對這來電的物件有了預感,Ray快手快腳,把電話接上了信號監控,然後嚴洛按下了通話鍵,一個陰冷而又興奮的聲音傳了出來:「嚴先生,你好,我是誰你應該知道。」他笑了幾聲,繼續說:「別緊張別緊張,那監控沒什麼用,所以我有耐心跟你聊。你看,我原本還以為你會拼命跟我幹到底的,不把我滅了不甘心。」

  「我的確是。」嚴洛說著。

  「不,不,你不是。你其實想過為了梅瑰可以為我開張特赦令,只要我願意放人,哎呀,我都不知道,原來我這外孫女除了心語能力強,這討人喜歡的本事也不小啊。你兒子每天每天的只會跟梅瑰嘮叨情話,跟你真是不一樣。」

  「孩子年紀小,你多包涵。」

  「當然,我的目標不在他,我只欣賞強悍又有作為的人,比如你,嚴先生。可是剛才我對你很失望,你居然想找個妥協的談判辦法。遊戲才剛剛開始啊,我正玩得高興,你知道嗎?梅瑰比我想像的還要強,我跟她真是絕配。」

  嚴洛咬緊牙,一字一句的說:「我能跟她說說話嗎?」

  「不能,她正在忙,她的腦子裡正接收著五個城市18個地方的資訊,打擾她不好。」對方嘻笑的聲音陰冷空洞。

  嚴洛閉閉眼,只能說:「希望你有顧及到她的身體狀況。」

  「當然,你放心,我比你更捨不得她死,哦,不對,我捨不得她的腦子死,其實只要有個腦子就行吧。哦,還不對,她的基因很棒,可她再長大幾歲,就可以培育出更優良的下一代來。所以我一定不會讓她死的。」他頓了頓,又說:「當然,只要你們不逼我,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讓她死的。」

  嚴洛沒吭聲,X醫生繼續說:「嚴先生,希望你明白,我活了這麼大,這段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我希望你不要有什麼妥協的念頭,拿出真本事來,陪我好好玩一玩。當然了,為了讓梅瑰能有時間休息,咱們最好定個時間,比如晚上10點到早晨7點,你們什麼都別幹,讓梅瑰好好睡個覺,然後其餘的時間,你們該開會的開會,該上街打擊犯罪的上街打擊犯罪,該抓我的就來抓我。」他笑著,很囂張:「讓我們試試看,誰能堅持到最後?」電話在他詭異的咯咯咯的笑聲中掛斷了。

  Ray對嚴洛搖搖頭,表示的確沒有追蹤到。嚴洛怒極,啪的一下把電話用力掛了。這個人渣,根本沒把人命放在眼裡。那些令人髮指的惡行,對他來說,不過只是遊戲。這個惡魂,等找到了蹤跡,他要親自去收,他要把他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陳萍難過的說不出話來,這個電話讓她覺得又回到了那段惡夢般的日子,她用力呼吸了幾口,卻揮不散那窒息的感覺。

  雅瑪學校這邊,實行封校已經十天了,全校的學生除非有家長來接,或是有校長簽署的出校證,否則一律不得離校,當然,任何非本校學生的人員也不得入內。所以這一段時間以來,整個校園處在高氣壓的氛圍中。

  梅瑰被劫一事傳遍了全校,大家議論紛紛,還有同學想去看望受傷住院的沈非,但礙于封校令,誰都出不去,只好拜託校長和老師,把祝福和慰問帶過去。沈非因為能力的關係,挺過了第一晚,後面就恢復得很快。第三天他就可以出院了,但阿默擔心那些麻藥會有什麼後遺症,要求多觀察兩天,所以一直拖到了第五天,他才返校。

  回到學校,當然受到了同學們的關注,天天都有人來看他,也有很多問起當天梅瑰的事情,這讓沈非不勝其擾。梅瑰在他面前被擄,也讓他有很大的精神壓力,於是在學校呆不了幾天,他就跟阿默校長請求,讓他回家住一段。沈非的母親也給學校來了電話,表示要來接兒子離校。因非常時期,阿默准了沈非的長假,幾個同學都捨不得,默言他們還幫著沈非收拾了行李,讓他休息好了就快回來。

  沈非離校的那天,天氣還算不錯,太陽很毒,公司裡,陳萍把資訊部門的報告交給嚴洛,等他審批的時候,她看著窗外,不經意的說:「天這麼旱,要是下一場雨就好了。」嚴洛低頭認真看著文件,沒說話。

  當天晚上,A市下起了大雨。

  市郊的皇陵博物館裡,一隻小白鼠嗖的一下竄過,沒了蹤影。大雨一直下,豆大的雨點子打在地上,濺起一片水花。幽暗的皇陵博物館,顯得詭異又有幾分神秘。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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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九章、少年神兵大顯身手

  四面雪白的房間,儘管牆上的溫度計顯示著28度,但因為房間裡白淨的嚇人,除了張小床再沒其它,因此顯得分外的冰冷。

  小床上睡了個女孩,白床單白枕套白被罩,襯著她蒼白的臉色,顯得脆弱又無助。她沒有頭髮,光著腦袋,頭上有些似乎是被什麼儀器壓紮出來的痕印。此刻她閉著眼,沉睡著,睡夢裡皺著眉頭,顯然睡得並不安穩。她正是被劫走已經十二天的梅瑰。

  小小的房間沒有窗,只有兩道門,一道是房間附帶的衛生間的門,一道是通往外面的房間,此刻在房門那,站著兩個人,一個年紀看上去四五十歲,一個卻是十七八的少年。

  那少年走到床邊,摸了摸梅瑰露在被子外頭的手腕,手臂上幾個針孔明顯,手腕處也有被捆綁的勒痕。少年輕輕的將她的手放進床子裡,站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

  「她沒事,生命力強得很。那個叫嚴謹的每天都跟她聊天,我不得不遮罩他的資訊,太煩了。不過也許是因為他總跟她說話,所以她倒是很乖,也不鬧,給飯吃就吃,讓休息就休息,就是愛哭。」那個中年男人顯然對梅瑰的表現很滿意。「給她打了針,她睡得很沉,能吃能睡就死不了。」

  少年沒說話,過了一會問:「還需要我再回學校嗎?」

  「暫時別回去了,我這需要人幫忙,現在那邊也沒什麼動靜,麻煩的是那個嚴洛和警局那頭。我讓你佈置的東西都佈置好了嗎?」

  「嗯,你想炸學校,隨時都可以。」

  中年男子滿意的笑了,雖然他冰冷的眼睛裡沒有笑意,但咧著嘴的樣子確實是在笑:「很好,你去休息吧。別擔心,我知道你喜歡她,不會把她弄死的。」

  「我,不能喜歡她。」少年澀澀的說。

  「傻瓜,我教過你多少次了,這世上,只要你想,沒有什麼是不能的。」

  少年半晌沒說話,好一會悶悶的說:「我去休息了。」

  中年男人冷冷一哼:「有點出息,這麼多孩子裡,我最看好你。」少年點點頭,走了。中年男人看了眼屋內,確定沒什麼異常,屋裡的監視器紅燈正常的閃著,於是他關上了房門,對守在門口的兩個大漢說道:「好好看著她。」

  大漢應了,中年男子轉身離開,幽暗的長廊頂上,昏黃的燈光閃爍,將那男子的身影拖得老長。

  外頭的雨還在下,嘩啦啦倒豆子似的。少年撐著一把大黑傘,一個人走在漆黑的陵園的小道上,他不喜歡這裡的氣氛,寧可走遠一點,住到陵園週邊的員工宿舍裡。雨很大,打在傘上敲出很重的咚咚的聲音。少年走著走著,停了腳步,前方左邊的亭子裡,站著一個人,正直直的盯著他看。

  那個人,是嚴謹。

  少年一愣,然後冷靜的問:「小魔王,這麼晚你怎麼在這裡?」

  「你不也在這嗎?沈非。」

  「我媽媽在這裡的管理員,你們不是都知道的嗎?我還給過你們門票的。我回家了,幫她巡一巡園子。」

  「你真孝順,可惜DNA檢測結果,你跟你媽媽,沒有血緣關係。」

  沈非臉一沉,不說話了。嚴謹接著說:「她來接你,在學校的招待室等你的時候,喝了一杯水。杯子上留下了她的DNA。」嚴謹靠在亭子直柱上:「你看,我取DNA的方式文明多了,哪像你們這麼粗暴,還劃破了梅瑰的手。」

  沈非抿緊了嘴,好半天才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梅瑰的DNA怎麼了?我和我媽的血緣關係,並不是什麼問題吧。」

  「的確,你不是你媽親生的,確實沒礙著誰,不過,你和X醫生的DNA比對出來是父子關係,這個問題就嚴重了。」

  這句話,終於讓沈非臉色一變。嚴謹繼續說:「你在醫院治療,留下了DNA,而丁成當年是天才神童,這麼風光,在研究所裡多次參加了體檢,這麼多年了,居然也留下了DNA。所以一驗一比對,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沈非咬著牙,說道:「原來我的身世是這樣的。」

  嚴謹冷冷道:「我對你的身世沒什麼興趣,不過你跟你老子聯手擄走了梅瑰,這事就鬧大了。」

  「我不知道梅瑰在哪?我也沒有擄她,出事那天,我也受傷了,這你不是也知道嗎?我被強麻醉針打暈了,還險些丟了命。」

  「你知道你的破綻在哪嗎?就在這。你被擊倒了,迷暈了,為什麼劫匪不順手也把你帶走呢?以X醫生這麼喜歡做研究,多一個超能力者對他來說不是好事嗎?而且,你的能力這麼特別,不死之身,多牛叉叉,傷口能自動癒合,這對X醫生來說難道沒有研究價值?」

  沈非無言以對,嚴謹又說:「所以我一多疑,就想著,你肯定有問題。他把你放回學校,是想讓你繼續監視著學校裡的動靜,他的重點在雅瑪公司,在我爸爸那,可學校這邊他也不能放心,於是父子檔就閃亮登場了,你盯著學校,把情況告訴他,可惜學校沒什麼動靜,而公司和警局那頭卻越來越棘手,於是X醫生要把你調回來做別的事。」

  「你怎麼說都行。」沈非似乎放棄了跟他辯駁。

  「那好,我就繼續說了。」嚴謹左右走了幾步:「你在學校這幾年,把協會和學校的情報透露給X醫生,好讓他瞭解每個超能力者的資料,還有更重要的是,在黑市向馮光華要人的時候,如果目標是學校裡的同學,你會做些手腳,像對付梅瑰那樣,似乎是不經意的給馮光華創造了下手的條件。馮光華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幹的,卻不知道原來還有你這個幫手。」

  沈非撐著傘,冷靜地聽著嚴謹數落他的罪行。嚴謹說完那些,問道:「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懷疑上梅瑰的?」

  「熊東平在書城的時候,察覺到有別的心語者,本來以為會是魯安華,可是後來我們有情報顯示,魯安華那個時候根本沒在A市。所以,是另一個我們所不知道的人。夏培說在陽光學校的劫持案裡,他感應到學校裡有心語者,可這事後來不了了之了。在陽光學校呆過,又轉學到雅瑪的,只有梅瑰。但我不能確定,於是,他就安排了人去取血。」這個他,當然是指的X醫生。

  嚴謹微眯雙眼,一臉憤怒:「你不是喜歡她的嗎?你怎麼忍心下這個毒手。」

  「我是喜歡她,可按輩分算,我該是她的舅舅了。」沈非表情看不到情緒:「我不能喜歡她。」

  「不能喜歡了,就要把她毀了嗎?」

  「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這樣我心裡舒服。」沈非語氣淡淡的,好像在談論天氣。

  嚴謹大怒:「你這個變態。」

  「我不是變態。」沈非一瞬間反應激烈,說變態這個詞就好像刺了他一刀似的。嚴謹盯著他,沒說話。沈非平復了情緒,冷冷說道:「小魔王,你這話癆囉嗦的毛病還是沒改,你在這跟我廢話半天,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嚴謹一皺眉:「什麼?」

  「意味著,我有足夠的時間調來人馬,消滅你。」沈非說著,舉起了一直放在口袋裡的手,手裡正握著一部手機,手機螢幕亮著,顯示正在通話中。

  夜雨之中,十多個黑影忽隱忽現,發著綠光的眼睛在暗夜裡顯得格外的恐怖。那些黑影迅速圍近,將亭子包括起來。

  「狼妖?」

  「當然不止。對付你當然不是十幾個狼妖能搞定的。」

  嚴謹冷笑:「那當然,狼妖不是過小時候陪我玩家家酒的,想抓我它們還真是不夠格。」

  「他們不是普通的狼妖。」

  「變態的?跟你一樣?」嚴謹看到遠處光影閃爍,似乎大批人馬正趕過來。他退了幾步,退到亭子中間。

  變態這個詞又刺激了沈非,他忽的吹了一聲口哨,十幾個狼妖一躍而上,從亭子的四面朝著嚴謹撲了過去。小魔王一聲大吼,擺出架勢,可還沒等他動手,亭子裡忽地憑空出現一個少年,手持利劍,旋風般襲向狼妖,他一劍一個,直接砍的是狼妖的頭,傾刻間,鮮血流了一地,幾個狼妖見勢不妙,剛要撤,可他們卻快不過那柄劍,只見劍影閃動,十幾個狼妖盡數倒地。

  「畢默言。」沈非喃喃的自語。

  「我還以為能有多特別,還不是腦袋掉了就死。」默言說話一貫的不中聽。嚴謹看著身上被濺的一身的血,抱怨道:「你這麼本事,不能殺得遠一點嗎?」

  「那你自己來?」默言沒好氣。

  「不,不,還是你來吧。」嚴謹連連擺手謙讓。默言冷著臉,持劍站在亭子前。

  這裡有哪裡不對勁,可沈非已經來不及想了,一個嚴謹已經很讓人頭疼,再加上默言,看來得調更多的人力出來,如果能把他們的其中一個制住,那讓雅瑪公司那邊俯首稱臣就不是難事了。

  這個時候,一大批真槍荷彈的武裝人員已經趕到,堵在了亭子前,槍口沖著嚴謹和畢默言。

  「你們是神族,可是我們這的人也不弱,最重要的,你們只有兩個人。」

  「誰說我們只有兩個人?」嚴謹哇哇叫。

  沈非皺眉:「不用騙我說嚴先生他們有派人來,雅瑪公司和警方我們嚴密監控中,根本就沒有往這行動的跡像。更何況,這兩天除了我們,魔族那邊也在找麻煩,怕是現在嚴先生也抽不出空來管你們了。」

  「你們眼光太狹隘了。這世上只有嚴先生嗎?只有雅瑪公司嗎?」嚴謹似乎忿忿不平。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沈非也不管了,揮手下令進攻。一時間,機槍「叭叭叭」的開火聲響就著雨聲在這寧靜的陵園中炸開。

  子彈射出槍膛,默言就察覺了不對勁,這不是一般的子彈,這上面有滅神咒,打不死他們也能把他們重傷,一般的防護結界還沒用。他揮舞長劍,光速般的打落近身的第一批子彈。嚴謹躲在他身後「哇哇哇哇」的大叫:「默言,說好了你會保護我,保證我不受傷我才來的。」

  「閉嘴,煩。」默言喝他一聲,眼看子彈太多太快擋不了,他一縱身,拉著嚴謹一躍而上,沖向亭子頂部,一拍掌將亭子頂打破,沖了出去。

  沈非終於反應過來了:「你不是小魔王。」這麼廢物沒用,得靠默言護著的,哪裡可能是小魔王。

  半空中,那個嚴謹大笑:「我演得好吧,可惜剛才沒錄影,應該給小魔王看看。」

  「看什麼,你找他罵你。一口一個梅瑰,小魔王是這麼叫的嗎?」

  「哦,對哦。我忘了嘛,可是臺詞太多了,到門口才讓拆信封,我能全記住就不錯了,稱謂那都是小問題。」

  「董澤輝!」沈非怒了,一定是他,全校就這麼個隨形者。隨著他的這聲大叫,幾個熟悉的聲音也在四周響起:「還有我們!」

  沈非還沒回頭,就被兩顆子彈擊中肩膀和頭部,衝擊力將他擊倒在地,但很快他的傷口癒合,耳邊聽著火爆的交火聲響,他爬了起來。閔麗和藍冰在他的不遠處,躲在顆大樹後頭正沖著他的半獸人部隊射擊。顯然他倆看到沈非起來了。

  「讓你別打他嘛,浪費子彈。」

  「我恨啊,太壞了,虧我還以為他是白馬王子。」

  沈非微眯眼,怎麼回事,怎麼轉眼間情勢不對了。董澤輝冒充小魔王,在這廢話了半天,不是他以為的話癆發作,他調人馬過來,其實正合他們的意,這分明是調虎離山。這麼說來,真正的小魔王怕是已經去了陵園底下。這麼一想,沈非有點急,他不能讓小魔王把梅瑰帶走,她應該呆在他身邊,就算是死的,也應該在他身邊。

  他正要衝向陵墓方向,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強大的衝力將他擊倒在地,沈非就勢一滾,定睛一看,是裘崢。他的獠牙顯露,利爪尖長:「想去哪裡呢?」

  另一邊,藍冰手上的子彈已經打光,閔麗彈匣也空了。幾個半獸人似乎知道他們的窘境,朝著他們藏身位置就沖了過來。藍冰大喝一聲:「看我的。」一開掌一揮掌,豆大的雨點半空中變成了冰雹,砸到那幾個半獸人腦袋上,幾個人始料不及,被砸得哇哇叫。

  可冰雹打不死人,那幾個一路被砸一路還是沖過來,而且越被砸越惱火。閔麗掏出匕首,嚴陣以待,待他們走的稍近,捏個指決,一個幻境咒打過去,那幾個半獸人頓時覺得被困在了蛇堆裡,正左右撲騰身上,閔麗和藍冰已經沖過去,一人一刀將他們砍倒。

  兩人正想著搶了槍再去支援別的人,忽然一個水凝的人形娃娃在半空浮現:「小冰人,你那招好玩,我要玩。」

  「啊?」藍冰一愣:「水靈,你不是跟著小魔王嗎?」

  「到處都是水,到處都是我,哪用跟啊。快快,讓我玩會。」水靈一招手,漫天的雨滴匯成無數支尖錐形狀,定在半空。藍冰仰慕的半張嘴,回過神來,朝著那些水錐子一指,瞬間把它們全都變成了冰錐,水靈插腰哈哈大笑,笑聲中,冰錐利刃一般的朝著半獸人部隊射去,頓時忽拉拉倒下一片。

  水靈高興的手舞足蹈,正得意,忽然叫道:「哎呀,我要去幫小魔王了,你們玩好啊。」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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