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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人果然不能鐵齒,鍾振東習慣用冷水沖浴,還喜歡用蓮蓬頭從頭上往下淋,但依然不吹頭髮,只想讓它自然干。
小白兔在的時候,會幫他擦頭髮、吹頭髮,一旦沒她幫忙,他自己還是照濕不誤,仗著自己身強力壯,認為這沒什麼大不了,卻沒想到,他還真的中獎了,得了個大感冒。
他已經好幾年沒感冒了,這回來勢兇猛,讓他兵敗如山倒,他不但頭痛、喉嚨痛,連全身肌肉都在痛,額頭燒得他頭腦發昏,感到十分不舒服,而且吃了感冒藥也無效,甚至上吐下瀉。
唐心憐立刻負起照顧他的責任。「你這個感冒不是一般的小感冒,來勢洶洶,感冒其實沒有藥醫,吃藥反而會阻礙身體的免疫系統,你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就對了,我就在旁邊陪你。」
他半睜著疲倦的眼看著她,她還是那個大媽頭,長髮只用大髮夾固定在腦後,因為忙家事,所以整個人不修邊幅,可是他卻覺得她此刻臉上的微笑好美,她溫柔的聲音聽在耳中,讓他心中感到從未有過的平靜。
他閉上眼,很安心地睡去。
到了吃飯時間,她叫醒他起床吃飯,有時候吃營養的地瓜稀飯,配上清淡卻入味的小菜,有時候吃麵配上燉肉,那肉燉得又軟又香,入口即化,十分開胃。
吃完飯,他又想躺下,她不讓他躺,說對胃不好,把枕頭放在他的背後,喬了個舒服的角度,讓他靠著休息。
他坐著閉目養神,昏昏欲睡,朦朧中,感覺到有人扶他輕輕躺下,而他還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他知道她不搽香水,可她身上卻有一種淡淡的清爽味,有時候是橘香,有時候是熏衣草或是薄荷香,因為她在做家事時,也很注意使用清潔劑的品牌,每回他陪她去大賣場採購生活用品時,她總是很仔細地看著產品上頭的原料標示。
「便宜不見得有好貨,羊毛出在羊身上,東西的品質比較重要,該給人家賺的時候,還是要支持一下的,這樣好商人才能存活,我們要支持好貨,貪小便宜會蒙蔽了眼,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她總是這樣不厭其煩地告訴他。
她很節省,但都是省在自己身上,為了他和小鬼頭的健康,她一定買最健康的食材給他們,會注意產品裡有沒有防腐劑,會為了買最新鮮的魚特地跑到港口去,或是支持網路上販賣的農地直銷蔬菜。
她很用心經營生活,她的笑容總是很滿足、很單純,為了照顧生病的他,她甚至請了好幾天的假。
當他迷迷糊糊沉睡時,感覺到臉上有一絲涼爽,原來是她拿了濕毛巾幫他擦臉,緩解了他發燒時的不適,醒來時,他發現床的旁邊有另一雙大眼睛憂心地盯著自己,是小鬼頭。
平日喜歡跟他唱反調的小鬼頭,在他生病時,居然在一旁守著他,見他醒來,擔憂的小臉顯得十分開心。
原來小鬼頭也會擔心他,並不是那麼討厭他嘛,果然是個小雙面人,而且面冷心善,他心底泛起微笑。
「你要不要喝水?媽媽說,感冒時要多喝水。」小鬼頭像小大人似地問他。
他點頭,小鬼頭立刻去旁邊倒了一杯水給他,他喝完後,把杯子遞還給小鬼,問道:「你媽媽呢?」
「媽媽在洗衣服。」
他低頭,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換過了。
「你媽媽幫我換過衣服?」
「對啊。」
小鬼頭告訴他,他昨晚發燒出汗,衣服都濕了,媽媽幫他把衣服脫下,全身上下都用濕毛巾擦乾淨,然後為他換一套乾爽的棉質衣褲。
難怪他覺得身上一點也不粘膩,甚至還有清香舒爽的味道,看來她幫他把全身擦過一遍後,還抹了痱子粉。
鍾振東好奇地察看,該死!連內褲也都換成乾淨的,他還沒機會把小白兔脫光光,她卻先把他給看光光了。
他當然不介意給她看,他氣的是,小白兔在脫他衣服時,自己居然一點意識也沒有,白白錯過了享受小白兔為他服務的樂趣,怎不教他扼腕?
「我餓了,有沒有吃的?」他問。
「我去問媽媽。」小鬼頭轉身跑開,過了一會兒,小白兔走進來。
「睡醒了?好多了嗎?感覺如何?我煮了稀飯,你再等等,大約十分鐘後就可以吃了。」小白兔坐在他旁邊,用手摸著他的額頭。
當她的小手摸上他額頭時,橙香的洗衣粉味道淡淡傳來,而她的手涼涼的,讓他十分舒服,他突然覺得,當自己生病時,有她在一旁照顧真好。
「你今天沒上班?」
「我請假。」
他一怔,看她的目光更加溫柔。
「給你添麻煩了。」
「說什麼客氣話,我受你照顧才多呢,多虧你,現在社區裡那些色狼都不敢來騷擾我了,況且你現在生病,我照顧你是應該的呀。」她眨眨眼,俏皮地加了一句話。「因為你是我老公嘛。」
最後一句是學他說笑的,因為平常都是他在開玩笑,每次對她做了什麼事,不管好的壞的,他總會說一句,「因為你是我老婆嘛!」
現在,她把這句玩笑奉還給他,說完後,她還格格地笑著。
她不知道,她現在這樣子有多迷人可愛,而且這句玩笑話從她口中說出,可是非常挑逗惹火的。
鍾振東眼中的火光隱隱跳躍著,如果不是因為生病沒力氣,不然他真想立刻把她壓在床上,狠狠親吻她。
「你把我脫光光又看光光,我這虧可吃大了,改天我也要把你脫回來、看回來。」
他故意說這話,就是想看她的表情,結果人家連尷尬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還用著專業的口吻告訴他。
「我以前去醫院當過義工,受過看護訓練,所以對於照顧躺在床上的病人,可是很專業的喔。」
「我脫女人的衣服也很專業。」
唐心憐被他的話給逗得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只當他又在說笑,繼續對他解釋自己的專業。
她的語氣就像是醫院護士的口吻,從看護工作一直講到了人體系統。
「人體的免疫系統在遭受病毒侵入時,需要七天的時間製造出抗體來對抗病毒,所以這七天的休息很重要,明白嗎?」
她很認真地解釋,突然想到什麼,又問:「還是你希望叫你男友來照顧你?」
或許人家想找男友來。
找林宇凡來照顧他?一想到那位林少將假裝是他的男友,然後在一旁服侍他吃飯喝水的樣子,鍾振東就很想笑。
林宇凡當然不會做這種事,如果他真的來了,肯定直接派人把他接到大醫院的高級單人病房,請專門護士照顧他。
比起大醫院高級病房的一流設備和醫生、護士,鍾振東寧可賴在小白兔這裡,聽著她的軟言軟語,吃著她煮的家常菜,聞著她身上的清香,被她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感到很安心。
「不用了,他在忙,而且我不想讓他擔心。」他說道。
「好吧,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她的聲音太溫柔,眼神太關心,這樣的她,所流露出的母性光輝,如一道暖流,暖化了他的心。
當她拿著溫度計想幫他量體溫時,他的大掌覆蓋在她手上,低聲問:「你很擔心我,對不對?」
其實他想問的是,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他突然有一股衝動,很想把她的身心都佔有,不光是肉體的滿足,而是想把她的人留在自己身邊,想每天看到她,聽她說話,吃她做的飯菜。
他很少對女人有這種渴望,一般來說,他與她們沒有固定的關係,他交往過的女人,出於性,止於欲,性慾沒了,關係便結束了,但他從來不虧待她們,能用金錢滿足的,他一定大方。
當初他看上小白兔,打的也是這種算盤,包養她,給她一切所需,而他只想要她的身體,可是越是與她相處,越發現她的迷人之處。
她是第一個除了肉體上吸引他之外,會讓他產生佔有慾的女人。
這可不妙,他都還沒吃了她,就已經開始想佔有她的心了。
小白兔的回答,卻是另一套人體免疫理論,完全與情愛無關,而且還順道向他宣導感冒的重要知識,以及吃藥的副作用。
她說得很認真,或許就是因為太認真了,讓人找不出任何可疑的曖昧情愫,反倒讓他更專注地凝視她,有一種奇妙的感情悄悄在他心底滋生。
他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女人,如此用心的照顧他,卻不要求任何回報。
她自信、獨立,跟她在一起,他有著從未有過的安心和信任,這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卻住著一位獨特的女人。
他很懷疑,是不是因為她把他當成GAY,所以才對他沒有任何感覺?如果她知道他其實是異性戀,會不會態度就不一樣了?
唐心憐把稀飯和小菜放在床上的小桌几上,這個小桌几還是當初她去當看護時買的,很適合病人方便食用。
伺候他吃完東西,又扶他去上廁所,再扶他回床上坐著,陪他聊了一會兒,才讓他躺下。
「睡吧,我就在旁邊,有事叫我。」她幫他拉好被子,微笑著說,她聲音輕輕柔柔的,似有催眠的力量。
他望著她,捨不得閉眼,但禁不住眼皮沉重,最後還是閉上了,在睡著前,大掌伸出被子握住她的手,她沒有拒絕,也反握住他,甚至還像哄小孩一樣,用另一隻手輕輕拍著他,哄他睡覺。
鍾振東決定等他病好了,就要和她做愛,他不想再慢慢等了,要讓她盡快成為自己的女人,搬離這個社區,把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她值得過更好的生活,他會幫她安排,到時候,她只須專心當他的小女人,伺候他一個人就行了,然後他就可以盡情對她……
接下來的想法,都只在他腦子裡,當然都是限制級的,而且他會一個一個地讓它實現。
七天后,他的感冒好了。
唐心憐在請了三天假之後,也恢復上班。而他,因為生意上有事要處理,必須暫時離開台灣一趟。
土耳其的伊斯坦堡,是個與台北截然不同的世界。
古老的清真寺與尖塔,與現代建築夾雜交錯的街景,是伊斯坦堡的特色,位在博斯普魯斯海峽上的一艘私人遊艇上,鍾振東才剛談完一筆大生意。
這艘豪華遊艇屬於土耳其人格夫所有,遊艇上有兩個直升機升降坪、一座游泳池,以及高爾夫海上練習場和視聽影音室。
此刻,鍾振東和格夫正坐在游泳池旁的躺椅上。
抽著雪茄的格夫,是這樁大生意的土耳其接洽人,他有著一雙濃眉大眼,高挺的鼻,留著性格的山羊鬍,一雙眼笑咪咪的,看似親切,可是談生意時,可一點也不含糊。
「照老規矩,錢先匯一半,出貨到手,再匯另一半。」格夫說道。
鍾振東戴著太陽眼鏡,腿上放著一部筆電,一邊進行連線,一邊抬起頭對格夫道:「何時能出貨?」
「一個月後。」
鍾振東快速輸入幾個鍵,與另一頭的林宇凡聯絡,這條線路用的是反攔截密碼,是一條極安全的線路。
等到那一頭傳來訊息後,鍾振東操著流利的土耳其語,向格夫說道:「沒問題,一個月後,他們會派人來和你們簽約閱貨。」
格夫是土耳其的軍火商,談定了這筆大買賣,讓他的心情極好。
「為了感謝你帶來這筆大生意,我附贈你一個消息,咱們政府似乎有意選定中國的HQ系統,作為下一代遠程防空系統。」
鍾振東身形慵懶,淡漠神秘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我聽說,貴國政府拿到了一筆不小的投資合約。」
格夫一楞,繼而哈哈大笑。「真沒想到你的消息這麼靈通,真是瞞不了你,沒錯,咱們買他的系統,他投資咱們的企業,以物易物,各取所需。」
「這消息很珍貴,謝了。」鍾振東淡笑道,碧海藍天之下,他抽著格夫提供的高級雪茄,如同一隻慵懶的豹,優雅,卻也幹練神秘。
「我為你準備了慶祝宴會,好好享受吧。」格夫拍掌兩聲後,被通知的禮物們一一從船艙走到甲板上的露天游泳池旁。
身材窈窕火辣的美女們,有白皮膚如俄羅斯、美國的,也有黃皮膚的,或者介於西方和東方之間的印度妞及土耳其妞。
這是屬於權力的世界,肉體的歡愉只是戰利品,就像吃飯一樣,看想吃西方料理還是東方菜,各國菜色應有盡有。
美女們身上早脫得一絲不掛,全都光裸著身子在他們面前行走,她們的肌膚細嫩,乳頭顏色是漂亮的粉紅色,就像花朵的蓓蕾一般,全身已用除毛蠟除過,無一絲雜毛,神秘的三角地帶也修整得很整齊。
她們的姿色和身材,與明星或模特兒一樣漂亮,甚至優於那些藝人。
當她們走近時,還可以聞到撲鼻的芳香,因為她們洗的是花朵浴,身上的肌膚都用純正的花香精油浸泡過。從頭到尾,無一不精,無一不美,因為完美是她們的必備條件,那嬌媚的姿態和神態都是訓練過的,絕對可以讓男人立刻血脈賁張,被男人享用,是她們唯一的任務。
鍾振東唇角微勾,裸女當前也依然泰然自若。
「看來你收集了不少貨色。」他對格夫笑道,這些女子都是新面孔,距上一次他和格夫見面時,已經換了一批。
格夫把這些女人叫來,也有炫耀的意思,跟買新車和新遊艇一樣,有了新貨,便要向朋友展示一番。
在權勢世界中,充滿了平常人無法想像的畫面,有錢人玩的東西常常讓人瞠目結舌,例如富可敵國的阿拉伯男人,寵物養的是豹或老虎;歐美的富人喜歡收集古董車和古董藝術品,格夫除了喜歡收集各種配備的豪華遊艇,此外還愛收集美麗佳人,作為招待客人之用。
這些女人專門陪富商睡覺,任其洩慾,所以她們是男人賞玩的寵物,也是男人享樂的食物。
金錢權力世界的奢華,人性慾望的極盡,充滿了各種誘惑,令人迷醉,像毒藥一般會讓人上癮,稍一不慎,很容易讓人墮落其中。
在這種紙醉金迷的世界,只有性格強韌的人,才能在保持清明理智的同時,又能享受其中,禁不起誘惑的人一旦沾上,就像染了毒癮一般,無法自拔。
鍾振東嘴角微勾,眼神看似慵懶,目光卻隱藏著銳利。眼前這些漂亮的裸體女人極盡所能地討好他,有金絲貓為他斟滿最高級的葡萄酒,嫵媚的混血兒為他按摩肩膀,另一名俄羅斯美人則是為他按摩雙腿。
鍾振東享受著這些美女的服務以及討好,她們媚眼如絲,各個都是尤物,只要他想要,可以立刻把其中一人壓在身下,好好享受她們的肉體,但他的腦子裡,卻在這時候浮現另一抹清麗的倩影。
唐心憐忙得滿頭大汗的樣子、頭髮隨意紮起來的樣子、拿著工具東修西修的樣子、為他炒菜添飯的樣子,以及他生病時,認真照顧他的樣子,才出國一個禮拜,他就已經開始想念她了。
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他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機,撥了一通國際電話回台灣。
「喂。」
手機接通時,那一頭傳來的,是男人的聲音。
鍾振東楞了下,他拿開手機,檢視著上頭的去電號碼,號碼沒錯,接聽的為何是陌生男人的聲音?
「喂?喂?有人嗎?」手機那頭又傳來回應。
鍾振東沉默了一會兒,才禮貌地回應。
「我找唐心憐。」
「抱歉,唐唐在洗澡,請問你是哪一位?」
唐唐?多麼親暱的稱呼,還是從一個陌生的男人口中喊出的,在台灣時間晚上八點半的時候,唐心憐家裡有個陌生男人。
鍾振東神色上的慵懶不見了,取代的是警戒的眼神,就像一頭獵豹發現有人侵入領地時會有的厲色。
家裡突然出現陌生男人,喊著女人的小名,而女人在洗澡,男人可以隨意接電話,這關係絕不尋常,鍾振東的某一根神經變得敏感而銳利。
他一雙危險的眼瞇起,沈聲道:「我是她老公,你是誰?」
手機那頭沉默了下,過了一會兒才傳來回應。
「喔,原來你是鍾先生,唐唐有跟我提過你,她說她雇你當她的假老公。」
從對方輕鬆帶笑的語氣中,鍾振東又得到一個訊息,唐心憐告訴過這男人他們是假夫妻的事,那麼在某種程度上,這男人和唐心憐的交情挺親密的。
他的眸中閃過一抹危險的精芒,但是語氣依然平穩。
「幸會,請問你是?」
「我是唐唐的大學學長。」
學長?那是學生時代過去式的代名詞,出了社會後,學長這身份對男人來說,是延續與女方關係的最好借口,且星期六晚上出現在女方家,還接起她家的電話,種種現象顯示,這男人是來獵食的。
「煩請我兒子接電話。」
「你兒子?喔,你說誠誠啊,真不巧,我妹妹帶誠誠出去玩了。」
小孩被送走,百分之百的泡馬子企圖。
才說了幾句話,鍾振東就推斷出所有狀況和男人的心態,別小看他問的這幾個問題,聽似普通的問話,每一句卻都是帶有玄機的,對方回答的方式、時間、地點和語氣,都能成為他推斷事情的線索,他情報局可不是待假的。
這男人二十七、八歲,中等身材,一般公司的白領上班族,剛與女方吃完晚餐,送她回家,找了借口上樓,用學生時代的話題來拉近彼此距離,而基於某種原因,女方不得不在這時候去洗澡。
鍾振東眼中鋒芒變得越來越銳利,聲音依然沈穩有禮。「是嗎?等心憐洗好澡,煩請她回我電話。」
「聽說你到國外出差,那打國際電話會不會太貴?要不,有什麼事告訴我,我再轉告唐唐。」
這是以對方男人自居的一種說話方式,未經對方允許,便逕自決定了。
「不了,我再打給她,謝謝。」
「不客氣。」
嘟!手機訊號切掉。
鍾振東臉色冷沈,渾身散發著一股冷漠的氣息,他從水池中站起來,伊斯坦堡時間下午三點半多,他結實赤裸的身軀,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他離開美女們的包圍,拿起大毛巾圍住下半身。
「去哪?」格夫問。
「我要借用你的衛星訊號。」說完,鍾振東不理會那些美人,逕自往船臆主控室走去。
韓倫耀掛上電話後,唐心憐恰好也從浴室走出來。
「剛才是不是有人打電話來?」她好像有聽到電話聲。
「是你那位GAY朋友打來的,對不起,我以為是我妹和誠誠打來的,所以擅自幫你接了這通電話。」
唐心憐聽到他的理由,覺得無可厚非,也沒介意。「沒關係,對了,鍾大哥有說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他聽到你在洗澡,就掛斷了。唉,說來真抱歉,都是我的不小心,才會把咖啡灑到你身上,害你洗了個澡。」
唐心憐搖搖頭。「沒關係啦,你也不是故意的。」
「為了賠罪,我明天請你看電影吧。」
「真的不用啦,今天已經讓你破費請吃飯了,怎能又再讓你請?」
「這有什麼關係,跟我不用客氣。」韓倫耀積極地勸說,望著剛出浴的唐心憐,他眼中閃著狩獵的光芒。其實在大學時,唐心憐就是許多男生暗戀的對象,可惜當時追她的人很多,根本沒有他接近的機會。
直到三天前,在員工餐廳與唐心憐偶遇,想不到他們兩人會在同一家公司碰面,這次的相遇,喚醒他埋藏在心中多年的慾望。
幾年過去,學妹出落得更美麗,也更誘人了,這是老天給他的機會,他立刻藉著學長的身份跟她要了電話號碼,這幾天拚命想破頭找理由請她吃飯。
可惜這個學妹葷素不沾,於是他改變策略,直接對小孩下手,剛好自己的妹妹是課輔老師、,便去妹妹那裡搜刮一些小孩的書籍和玩具來送給唐心憐的養子。
這方法果然奏效,因為是送小孩禮物,又有教育意義,果然成功地降低了她的心防,而且還藉著小孩的話題,和她有了一起吃飯的機會。
今日他先讓妹妹把小男孩帶去玩,成功地將小電燈泡弄走,然後又藉著送一箱書的名義送她回家。
一箱書很重,理所當然是由他把書搬上樓,成功地登堂入室,還要到了一杯冰咖啡的時間,接著他又故意弄翻咖啡,把兩人的頭髮和衣服都弄髒了,如此一來,更有了洗浴的理由,多了留下來的時間。
這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
韓倫耀現在身上只穿一條內褲,身上罩了一件男性浴衣,上衣和長褲都被她拿去洗了,在衣服烘乾之前,他必須把握機會。
而剛洗完澡的唐心憐,換了件寬鬆的休閒服,七分干的頭髮用大夾子固定在腦後,正在陽台忙著要把韓學長的衣服和褲子用手揉搓洗淨,等著烘乾。
她感覺到後頭有動靜,轉頭往後看去,不禁嚇了一跳,不知何時,韓學長已站在她身後。
「學長?」
「我來幫忙吧。」
「不了,我來就好,你先在客廳看電視吧。」她臉上掛著客氣的微笑,稍微往旁邊移了下,試圖保持一點距離。
「是我闖的禍,卻讓你收拾殘局,我怎麼好意思坐在客廳看電視?」
她感覺他似乎太靠近了些,很想把他趕到客廳,卻又不好意思說得太直接,更何況,人家請她吃飯,又送書又送玩具的,還請出妹妹幫她帶小孩,這樣的人情,她也不好太不給人家面子。
「洗衣槽並不大,兩個人洗並不方便,你還是去坐著吧。」
她客氣地請他離開,臉上表情很不自在,因為有幾件內衣和內褲掛在陽台,雖然被其他晾的衣服擋住,但還是很容易被看到。
她心中很後悔,早知道就不要答應讓韓學長把一箱書搬上樓,本以為請他喝杯咖啡就可以打發他走,誰知道後來會發生意外。
而韓倫耀得了機會,當然不會就此離開,他看得出她不好意思硬趕自己,所以他也樂得裝傻,故意找話和她聊,身體慢慢靠近她,若有似無地以手臂碰觸她。
唐心憐不是沒感覺,韓學長似乎對她特別好,不過她想,只要自己不給他機會就行了,她要努力和他保持距離,當朋友就好。
她鼓起勇氣,決定跟他說個明白。
「學長,請你--啊--」她驚叫一聲,因為韓學長突然往她身上倒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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