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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朱苓 - 專寵可人兒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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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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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6 07:53:0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朱苓 - 專寵可人兒

半年前,她是清純無瑕的大學畢業生,
如今,卻是風華絕代酒店最頂級的「處女公主」,
更糟糕的是,她的初夜竟被當年的白馬王子標走。
她傷心!她迷惘!為何王子轉身變成了色狼?
要了她的清白,卻還囚禁她……

冷峻狂傲的沈拓當初對她可說是一見鍾情,
直到再遇著,才知道這小妮子居然輕易可得,
只要付點現金,一切好辦!
然而看她哭喪著臉,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怎的?不是兩情相悅嗎?
難道她後悔了,還是耍把戲捉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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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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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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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6 07:53:2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淡淡的五月天,空氣中飄送著一股初夏的氣息,雖見陽光透過濃重的黑雲隱隱透出一絲光明,湛藍的天空仍在瞬間被漫天的烏雲給遮掩住其亮眼光芒。

  甄芹身著典型的黑色學士服,隻身站在學校禮堂外頭,清麗的臉上難掩焦慮神情,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的眉宇間縈繞著重重的不安。

  「怎麼搞的?」她嘟起一張紅唇,實在不解父母親為何到現在還沒出現。「今天可是我的畢業典禮,他們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呢?」

  「甄芹。」一個輕柔的叫喚聲從她身後傳來。

  她下意識回頭一探,發現來者是她的同窗好友江葳琦。

  江葳琦擰著眉,萬分不解地問:「妳怎麼搞的?畢業典禮就要開始了,妳怎麼還站在這兒?」

  「葳琦,我爸媽他們到現在都還不見人影……」她一雙晶亮的眸子在瞬間黯了下來,臉上有著明顯的憂慮。「他們跟我說好的,會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

  瞧出她的憂心,江葳琦豪爽地上前安慰她。「我想他們可能在路上耽誤了。」

  但是在甄芹心底逐漸擴大的不安感,卻一步步籠罩她一顆惶恐的心,教她莫名地焦慮不已。「但是我……」

  「安啦,少亂操心了。」江葳琦忍不住發出催促聲。「畢業典禮的時間快到了,我們快進禮堂吧!」

  與江葳琦同窗四載,甄芹早已摸透她那層心思,一向獨立堅強的她根本不喜歡這種充滿別離傷感的畢業典禮。

  為了避免她那三個專釣妹妹、風流成性的哥哥們,搞砸她此生唯一一次的大學畢業典禮,所以她嚴令禁止家人前來參觀。

  「可是我還是很擔心我爸媽……」

  江葳琦看了眼腕上的表,再望望身後的禮堂大門,只見畢業生已經魚貫進入禮堂會場。「甄芹,這樣好了,反正與其妳在這邊窮擔心,不如撥個電話回家吧!」

  「可是……這樣好嗎?」

  「別可是了,難道妳忘了班代他生起氣來可不好應付嗎?」她輕聲提醒她班代的火爆脾氣。「快啦,我陪妳去打通電話回家,這樣妳才有心思參加畢業典禮。」

  「好吧!」甄芹無奈地答應。

  甄芹擁有一個和樂的家庭,恩愛且和藹可親的父母一直都是她引以為傲的,而甄氏夫婦也以擁有她這個獨生女為榮,旁人到甄家作客時,都可以感受到他們家人間強烈的親情羈絆,看得令人羨慕死了。

  甄芹任由江葳琦牽著快速前進,滿心掛慮著摯愛的雙親,無法解釋心底那股逐漸擴大的不安有何意義,憂慮的情緒已經嚴重影響她的好心情,眼皮不規律地跳動更加深了她內心的惶恐不安。

  強拉著好友疾速前進的江葳琦沒瞥見阻擋於旁的男子,更沒發現他手中所捧的一大束紫羅蘭花,而男子的眼光也只落在手中的鮮花,完全沒有注意到前方的狀況。

  江葳琦拉著甄芹不小心與他擦肩一撞,忽地聽見甄芹的哀叫聲,而男子手中的大把鮮花也直直墜地,毀壞了原本鮮花的嬌美及完整。

  男子沒有因為一個小小的撞擊而受傷,反倒是看著那束嬌美的紫羅蘭頓成片片落花,一股火氣霎時從心中竄出。「喂,妳搞什麼呀?」

  甄芹壓根兒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覺得左肩有股麻痛感,混沌的腦子尚來不及理清眼前的突發狀況,即接收到一陣不悅的低吼聲,引得她抬起一張無辜的美顏望向那聲源處。

  沈拓皺起濃眉,目光往那女子無辜的容顏掃去,只見一雙晶亮的黑眸中盛滿了驚慌惶恐,一張微啟、不點胭脂的嫣唇紅潤地透著誘人氣息,一股純然的清新脫俗氣質在她身上展露無遺,令他不禁有些怔忡。

  「甄芹,妳沒事吧?」聽見那聲哀叫,江葳琦連忙回頭探問一臉茫然的好友。

  「我……」甄芹連忙低頭迴避男子灼灼的探測眸光,她的雙頰不自覺地浮上一層紅暈。「我沒事。」

  他……他怎麼可以如此看她呢?他怎麼可以用那種毫不掩飾的大膽探索目光看她?那帶著深究的眸光讓她的心失去了規律的跳動,引發出體內一連串的燥熱感,而他炯然漆黑的眸子更教她無法抬頭直視,僅僅與他保持一步的距離,她依稀可以從他身上感覺出一股卓越超然的凜烈氣勢。

  江葳琦比好友快一步地將掉落地面的鮮花拾起,一把遞回那個一直凝看著甄芹的男子。「你的花……對不起。」剛剛好像是她太注意前方,所以忽略了旁邊的人,所以被她強拉前進的甄芹才會不小心與他擦撞。

  甄芹抬頭瞥見了那把散亂、失去嬌美的花束,一抹愧意悄悄爬上她的心頭。「對……對不起,都怪我太魯莽了,我……我賠給你。」

  沈拓眼中難掩對眼前脫俗美人的興味,他微掀唇角露出一抹率性不羈的笑意。「賠?妳打算怎麼賠我?這束紫羅蘭可是今早才剛從法國空運來台的……還有,妳向人道歉的方式一向都是看著地面說抱歉的嗎?」

  他不客氣地調侃,讓甄芹心中的愧意逐漸擴大,乍聞那束紫羅蘭的來歷,她更是不禁刷白了一張美顏,驚慌地抬頭想要解釋她的魯莽,豈料雙眼才剛剛觸及他那張酷帥有型的俊顏,便一時呼吸急促起來。

  他……他怎麼生得如此這般好看?

  因為那是一張可以讓女人為他死心塌地的俊逸臉蛋,而古銅色肌膚更加突顯出他的陽剛氣息,一雙微瞇的黑眸透出一股致命的吸引力,直挺的鼻樑難掩其傲然之氣,且微微上揚的唇角帶著一絲不羈、一抹調笑……

  再看他的裝束,是十分隨性寫意的,上罩一件藍色短衫,底下的一雙長腿則包裹於貼身牛仔褲內,勾勒出他充滿力與美的強健體魄,一身王者尊貴風範,凜然地教人心生怯步。

  他是個出色的男人,亦是個讓人無法忽視其存在的俊挺男人,望著他那不羈的笑意,甄芹只覺得一顆心異常地狂跳,腦中的思緒頓成一片雜亂。「我……」緊張感瞬間侵佔她的唇舌,話語全梗在喉間說不出。

  江葳琦在一旁感受到好友的慌張感,一雙利眼直往眼前男人身上打轉,在她眼中這個男人的確擁有勾迫人心的本錢,只可惜這些出色條件對她卻毫無吸引力。這時候她就不得不感謝那三位風流的哥哥們,誰教他們一個比一個俊、一個比一個性格,以致於讓她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見了帥哥也毫無心動的感覺。

  「喂,她已經跟你道歉了,也願意賠償你的花,你幹什麼故意欺負她?有什麼事儘管衝著我來好了。」身為甄芹的好友,她忍不住站出來為她解危。

  從這男子眼中隱現的興味光芒,可以瞧出他對甄芹的企圖心,她明白以甄芹那嬌弱的美麗外表,很容易勾起男人對她的非份之想,只是眼前的男人給她一種危險的氣息,絕對不是像甄芹這般單純清麗的女孩所惹得起的。

  「對不起。」在好友仗義直言下,甄芹恢復了紊亂的心緒,平撫了一顆為他失律狂跳的心,清澈的黑瞳仍盛滿了濃濃的愧咎之意。「我真的願意賠償你的一切損失……」

  江葳琦冷眼地瞥過沈拓手中的鮮嫩紫羅蘭花束,剛才發生的景況清楚浮現於腦海。「甄芹,妳不需要負任何責任,若真要論起對錯,他也有錯,如果他走路能注意一點前方的狀況,也不會發生現在這種情況了。」

  甄芹咬下唇喃喃地說:「可是……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那剛好扯平。」江葳琦豪氣萬千地為雙方找了個臺階下。「既然如此,妳也不用賠那束化了。」冷冷瞥了眼那把花束,輕輕一哼。「誰知道那束紫羅蘭是不是真的從法國空運來台的?」

  沈拓聞言一雙炯然黑眸微微瞇起,眼見為好友捍衛正義的高挑女子一臉英氣逼人,倔傲的性格充分表露無遺。

  「阿拓,你還杵在這兒幹什麼?難道不怕等會兒小望對你發飆嗎?」一個帶著幽默風趣的低沉嗓音,插進他們之間所迷漫的緊張氣氛。江葳琦抬頭一看,天啊!又是一個長相迷人的帥哥,比起眼前板起一張死人臉的男人,這個掛著微笑的男人她倒是看得比較順眼。

  「阿拓?」邵燁不明究理地感受到一種莫名的緊張感,目光對上了一臉英氣逼人的女子。「怎麼回事?」

  邵燁是特地從美國回來參加小表妹的畢業典禮,卻沒想到身陷於一場混亂的情況之中。

  「你閉嘴!」沈拓才懶得與他多解釋。

  甄芹也無意於另一個男人加入這場混亂的局面,仍盯著花束低聲道:「可是……我想那束花是要送人的吧?這樣不是對那個人不好意思嗎?」

  「妳還管那麼多啊?典禮都要開始了,妳不是急著去打電話的嗎?妳再繼續磨蹭下去,小心那個變態班代就要追殺我們而來了……」江葳琦一把拉住甄芹正要快速地跑向行政大樓,再也不想理會那兩個沒氣度的男人。

  這時,一個滿含惱火的年輕男聲立即在她們身後揚起。「江葳琦、甄芹,妳們還在混啊?典禮要開始了,妳們知不知道啊?」

  「哦,天啊!我真是烏鴉嘴!」江葳琦輕斥一聲,忙不迭地拉著甄芹往行政大樓的方向疾奔而去。「甄芹,快走,否則被他抓到的話,妳想打個電話的機會也沒有。」

  「可是……」甄芹面帶滿滿愧意瞥向身後的昂藏男子,他那散發出威嚴氣勢的身影倒映於她的眼瞳之中,而那狂傲的冷笑猛地撞擊她一顆清純少女心,不知所措的暈紅立即竄上她的臉蛋,充分表露出她的青澀無邪。

  她急急忙忙轉過頭,想從此將他那宛如神祇的俊逸臉龐、充滿力與美的強健體魄,將深深印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看著那位清新嬌美如花的美人從他眼前快速離去,沈拓冷峻的眸光緊緊追隨著她纖麗的背影,一頭飄逸的長髮在她身後擺動,形成一個優美的畫面。

  回想起方才她那張略帶驚慌的嫣麗面容,而驚詫的眼神充分顯現出她的天真單純。

  無可置疑的,她是一塊璞玉,等待著有心人將她的美麗雕琢地更為耀眼出色……

  邵燁只消瞥表兄一眼,便知道那個女人挑起他的興趣了,只不過……比起那個嬌柔的小美人,他倒比較欣賞那一旁說話咄咄逼人的嗆美眉。

  沈拓狂傲地掀唇一笑,對那位驚鴻一瞥的小美人產生了一股莫名的索求慾,或許他可以當那位有心人士,以己身的魅力奪去她令人心動的無邪單純,並雕琢出她該有的絕塵美麗……

  ※※※※

  沈望的一張俏麗臉蛋蒙上了一層濃濃的惱火及不悅,柔美圓亮的雙眸充斥著一團炙人的火爆,緊繃的唇部線條有著極力隱忍的火氣。

  她瞪視著悠閒端坐於沙發內的男子,細柔嗓音夾帶著陰寒氣勢緩緩從口中逸出。「沈大少,請問你今天是什麼意思?」

  沈拓懶懶地抬頭望了眼處於一團火爆之中的妹妹,無謂地聳肩以對。「沈大小姐,我不知道妳在問什麼?」

  「你不知道?」沈望的音調霎時拔高了八度。「你居然不知道?」

  她帶著渾身怒火往他身旁的位置一坐,大有不輕易放他干休的打算。「你知道,今天是你妹妹我的畢業典禮,你忘記曾經答應我過什麼嗎?」

  「參加妳的畢業典禮。」他淡淡地回應,目光仍舊轉繞於手中的商業雜誌上頭。

  「沒錯!可是你卻送上了一束殘敗不堪的紫羅蘭給我,你是來祝福我?還是存心觸我霉頭?」她半瞇明眸,想到今天收到那束破殘的紫羅蘭,她就無可自抑地氣惱不已。

  「我沒有那些意思。」

  沈望咬牙切齒地瞪視著他。「那你的解釋呢?好端端的花束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

  「為什麼?」沈拓掀唇嗤笑,帶著一絲嘲諷地說:「難道妳看不出來嗎?那是因為不小心掉到地上啦!」

  「沈拓!」她生氣地大喊他的名。「你這個天底下最不負責任的哥哥,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我不管,你要賠我一束完整的紫羅蘭!」

  沈拓嗤哼一聲,完全不懂妹妹為什麼會如此偏愛紫羅蘭,原本他是可以將花束完整地交到她的手上,只是沒想到在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沈大小姐,如果我沒良心的話,那麼我也不會立即再向當地訂購另一束紫羅蘭了,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稍稍平息妳心中的怒火?」

  沈望一撇嘴,不妥協的態度表露無遺,圓亮的黑眸閃爍著算計的精光。「沒有!你以為我心中的怒火可以這樣輕易就澆熄的嗎?好歹你也要請我吃頓大餐,再出錢讓我到歐洲玩個十天半個月,還要送我一部保時捷跑車,這樣的話我才可以考慮消氣。」

  沈拓聞言直搖頭。「小妹,妳太得寸進尺了!」

  「會嗎?」沈望不以為意地挑挑秀眉。「我想這些要求對你而言都只是小case,誰不知道你沈拓可是『沈氏企業』的堂堂總經理,什麼不多就是錢多,我想這點小錢是不會讓你感到心疼的。」

  沈拓斜睇著性子嬌蠻的小妹,想起父母遠遊前的交代,頓了一下說:「好,妳要我答應也行……」

  「真的?」沈望喜出望外地睜大雙瞳,沒想到今天大哥竟然這麼好說話,跟以往的難纏態度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

  「當然是真的,只是前提是……」

  「前提?還有前提?!」興奮的心情頓時被冷水給澆熄,她就知道大哥才沒這麼好商量。「說吧!你還有什麼前提?」

  「我的前提很簡單,就是來公司上班,別讓妳四年所學的全付諸流水。」

  「上班?」她的一張俏臉立即無生氣地垮下。「我不要!」

  「不要?那也可以,妳的要求就此駁回。」他自有對付她的一套手法。

  「大哥!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我當然不會整天待在家裡當米蟲,我會出去找工作好學以致用,只是……我不希望在自家公司工作。」

  「為什麼?既然都要出去工作,妳來公司上班不但可以讓我就近照顧妳,爸媽也不會為妳操心。」

  「我不喜歡有人帶有色的眼光看我,雖然我什麼也不是,可卻是『沈氏企業』老闆的千金,你知道的,我一向最討厭有人對我奉承巴結,更不希望我頂上的沈家千金頭銜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那簡單,我可以將妳的身份保密,公司的員工絕對不會有人知道。」不容她有拒絕的機會,他緊接地說出心中的打算。「我看就這樣了,妳來當我的秘書,把妳安置於我的視線之內是最好不過的安排。」

  「秘書?」沈望尖聲怪叫地重複他的話。「大哥,我告訴你,我絕對不要當你的秘書!絕對不要!」

  「為什麼?」沈拓眼中透出一股疑惑。

  沈望冷冷睇了他一眼。「誰不知道你沈總經理的秘書就是你的親密愛人兼床伴,我去當你的秘書的話,你想公司上下會用什麼樣的眼光看我?這個建議我敬謝不敏,我可不想跟你有什麼糾扯。」

  沈拓大笑出聲,沒想到這點小道消息都傳進小妹的耳中,看來他得改掉這種把秘書當愛人的惡習。「好吧!我另外再安插其他的職位給妳,只要妳乖乖地來公司上班,所有的條件我都答應妳。」

  「謝謝大哥!」沈望攬住他的頸子,在他臉頰上落下感謝的親吻。

  沈拓望著小妹清晰隱現的喜悅神情,微揚眼角似乎也感染了她的快樂氣氛,而腦中卻也浮現了一張柔美嬌麗的容顏,引惹出他漆黑眸底緩緩流動著一股強勢的探索慾念……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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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半年後.風華絕代大酒店

  風華絕代大酒店是位於臺北市酒店林立的街道之中,抬頭可見其閃爍著耀眼惑人的彩色霓虹燈招牌。今晚打從一開店,上門的客人便絡繹不絕,羨煞了其他同行。

  風華絕代大酒店之所以如此炙手可熱,只因今晚酒店的當家紅牌小姐要出售她的「初夜」,出價最高者便可以在今夜擁美人入懷。

  打從一個月前消息傳出,上門尋歡作樂的客人便從未斷絕過,當家花旦更是眾家客人眼中的瑰寶,傳說只要瞧她一眼,一顆心便會被她的天姿絕貌給勾去,甘心拜倒於她的石榴裙下,成為名符其實的火山孝子。

  沒有人知道這位紅牌小姐來自何方,也不知道她的身世背景,只知道半年前她開始在風華絕代大酒店執牌陪客,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成為酒店的紅牌。

  或許是她的神秘引起了眾人的好奇,或許是她的絕色美貌勾來了許多為她癡迷的男人,也或許她的冷淡態度、不苟言笑為她搏來了「冰山美人」的稱號,總之不論如何,她的魅力的確席捲了許多男人的心,甚至不惜為她而一擲千金。

  如今,一向守身如玉的紅牌小姐終於點頭答應出售初夜,難怪今晚的風華絕代大酒店處處充滿了歡樂奢靡的氣氛,前來酒店的客人們都懷抱著一絲希望,希望能夠幸運地標下這位紅牌小姐,與她共度一個令人銷魂的旖旎夜晚。

  ※※※※

  酒店休息室內,個個濃妝豔抹的陪客小姐都待在此,等待著客人的召喚。

  小咪懶懶地賴在沙發中,指間夾著一根細長涼煙,從口中緩緩噴吐出淡淡的煙圈,眼光不時朝那坐在化妝鏡前的絕色女子身上瞥去,心中的鬱氣、惱火打從心底升起。

  尖酸的口吻不由得脫口而出:「唷——怎麼我們今晚的女主角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今兒個可是妳的大喜日子呢!要是被哪個有錢大爺給看中了,這輩子吃穿可就不成問題了。」

  小咪酸溜溜的口吻,任誰都聽得出來她話中的嫉妒,其他小姐們只是淡淡地瞥了小咪一眼,無意去阻止她續下的尖酸刻薄。

  化妝鏡前的絕色女子不為所動,一派鎮定地描繪唇型,為略顯蒼白的唇色抹上一層桃紅色的唇膏。

  她這種相應不理的態度反惹惱小咪,她霍然起身將指間的涼煙丟在地面,腳用力踩熄了燃著火苗的煙頭,朝她的方向跨步走去。

  「怎麼,現在妳是店裡的紅牌就跩起來了?難道妳沒聽見我在跟妳說話嗎?」她抬起高傲的下巴,眼中儘是不屑。

  想當初她小咪可也曾是風華絕代的大紅牌,為什麼現在得讓這個青嫩的小女孩看不起?

  甄芹一臉無奈地放下手中的唇膏,淡然的神色沒有一絲情緒起伏。「我聽見了,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妳。」

  小咪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妳……妳存心在取笑我,對吧?」

  「沒有。」甄芹皺了下眉心,不解為何會引來她如此大的誤解。「妳擺明就是看不起我,所以才不屑理會我!」她眼中的怒火燒得更為狂熾。「我告訴妳,別以為妳是紅牌就可以這麼囂張,等到今天晚上妳被男人開了苞,從此在男人眼中就毫無價值可言了。」

  她這番尖銳的言詞,讓甄芹原本不為所動的心,在剎那間如被利刃劃上了幾道血痕,心上流溢出的絲絲痛楚緩緩擴散於胸臆間,殘酷地提醒今晚她即將面對的初夜拍賣會。

  「小咪,妳別太過分,人家甄甄從頭到尾可沒惹妳,妳幹什麼來惹她?」在一旁的百合可看不過去了,一把拋下了手中的腮紅刷,為不懂反擊的甄芹仗義直言。

  「百合,這不關妳的事,妳最好別管。」小咪利眼掃向百合,口出警語。

  「妳以為我想管嗎?只是有一隻狗一直在我耳邊亂吠,吵得我耳根子不得安寧。」

  「百合妳……」

  「我怎麼樣?」百合毫不畏懼小咪的囂張跋扈,懶懶地出聲提醒。「如果妳再繼續胡鬧下去的話,等會兒媽媽看見了,吃不完兜著走的人可是妳!」

  「哼!」小咪冷冷睨了百合及甄芹一眼後,便扭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哼什麼哼?變態女人!」百合不屑地輕哼,眼角瞥見甄芹深鎖的眉宇,忙不迭地靠近她的身邊,試圖安撫她心中的不安情緒。

  「甄甄,妳別介意,小咪她只是不甘心紅牌寶座被妳給搶去,所以才會故意找妳麻煩的,其實在我們這裡就是這樣的。」

  甄芹輕點了下頭說:「我知道。」

  在酒店也待了半年了,在這充滿強顏歡笑、夜夜笙歌的風塵界中,她反而看透了何謂無常的人生百態。百合瞧了她那張無表情起伏的美顏一眼,不由得輕嘆一聲。「甄甄,如果妳不願意出售自己的初夜,那又何必勉強自己呢?」

  雖然跟甄甄談不上有什麼好交情,可是在這半年裡百合也看了不少她強顏歡笑的模樣,沒有人喜歡墮進這龍蛇混雜的風塵,何況她這一介身世清白的大學生呢?

  當然,進入這一行的每個人都有其苦衷,甄芹不願說出她的苦衷,百合便也沒有追問下去的興趣,只是每每看見她因不習慣酒精而躲入廁所嘔吐的情況,總是會讓她見了心疼不已。

  甄芹面無表情地拿起唇膏在唇上來回塗抹。「百合,妳不用擔心我,這一切都是我願意的。」

  「我當然知道是妳願意的,只是……妳不後悔嗎?一旦出賣了妳的初夜,妳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甄芹塗抹雙唇的動作略為頓了下,她當然明白百合話中的關心。「百合,謝謝妳,只是……我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看見她眼底所溢出的濃濃淒涼悲愴,百合為此而震懾住了,沒想到在甄甄柔軟冷淡的外表態度下,所隱藏的是不為人知的深沉哀痛,她一直都將己身的情緒隱藏得很好,始終以一貫的冰顏面對前來尋歡作樂的酒客們。

  「既然妳已經決定了,我也沒話好說了,還是提醒妳一聲,如果妳想反悔的話,趁現在還來得及的時候就快快抽身,千萬別胡亂葬送了自己的美好將來。」

  「美好將來……」甄芹微掀唇角露出一絲諷笑,她可還有美好將來?

  「百合,五號房陳先生叫妳的枱。」

  媽媽桑尖銳響亮的聲音從另一頭清楚傳來,百合連忙在鏡中審視了下臉上的精緻妝扮,這才徐徐起身回復媽媽桑的召喚。「我就來。」

  在與甄芹錯身時,百合回以一笑。「甄甄,如果妳已經下了決心,那我也只能祝福妳了。」

  目送百合高挑的身影從鏡中一閃而過,甄芹潰散的目光回轉至眼前光潔的鏡面中,鏡中裡邊倒映出一張她感到陌生的女人臉蛋。

  女人的臉上抹了濃濃的脂粉,象牙白的粉底輕覆其上,遮去了原來的白皙臉色,紅豔的光彩蕩漾於雙頰,襯托出柔美的萬千風情,而唇上塗抹了一層厚厚的桃紅色彩,使得菱形唇瓣多了分成熟嬌豔……越看鏡中的容顏,甄芹就越是對鏡中倒映出的自己感到極度的陌生,她所熟悉的甄芹是個不施脂粉的清秀佳人,沒有虛偽的紅豔脂粉裝飾,眉宇間沒有任何憂愁,且在她的世界中不曾出現任何的醜惡,只有一片純淨之地。

  但現在,眉宇間承載了不為人知的濃濃哀愁,清澈的雙瞳失去了往日光彩,被一層冰冷寒光所取代,內心的一片純淨也隨著在風塵界日子的增長,而漸漸失去了往日的天真單純。

  看著鏡中的自己,甄芹不由得扯唇露出一絲苦笑,任她也沒想到老天竟會如此作弄她的命運。

  原本她是該有一個和樂的家庭、該有一個充滿了夢想美好將來,只是所有的一切美好就在一夕之間毀之殆盡。

  蒼天戲人,就在她大學畢業典禮的那一天,一場連環追撞車禍延禍於父母所乘坐的轎車,父親當場氣絕於車內,而受到撞擊彈跳出車外的母親,僥倖逃過一劫……

  但母親仍無可避免地身受重傷,而她最大的傷便是受到強烈撞擊的腦部,在詳細的檢查下才發現母親腦中有塊壓迫四肢神經的血塊,因為血塊不易取出,所以母親現在仍得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接受精密的治療。

  腦部的血塊讓母親失去了行動的自由,父親驟然去世也深深打擊著她,意志脆弱的母親選擇了以昏睡來緩緩了結自己的生命——

  原本一個平凡和樂的家庭經此驟變後,身為甄家唯一獨生女的甄芹,更是義無反顧地挑起家中的重擔,辦理好父親的喪事後,便肩負起母親的醫療費用。

  經過這一次重大的家庭巨變,她才真正體會到何謂人情薄面,親戚們只要一聽聞她所處的困境,每個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深怕這一伸手援助就會為自己攬上甩不掉的麻煩。

  想到這兒,甄芹不禁加深唇邊的苦笑。而還能讓她受到一絲絲溫情的人恐怕就只有好友江葳琦了。她是個充滿了正義感的好朋友,若是知道好友的家中遭此巨變,她一定會義無反顧地挺身相助,可是自己怎能自私地去拖累她的人生呢?

  所以自事情一發生後,她便斷決了與葳琦的聯絡,以免葳琦會徹底發揮義氣及熱心,為她解決此刻的困境。

  他們甄家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小康之家,遭逢此等人生遽變之際,唯一可依靠的只有自己,所幸父親生前投保的壽險為她減輕了不少經濟負擔。

  為了讓母親能夠早日康復,她毅然接受主治醫師的建議,將傷重的母親送往美國治療,原本龐大的醫療費用因此更讓她感到捉襟見肘。

  保險金的給付只能暫解一時的困境,醫藥費、生活費樣樣都要錢,在幾番思量之下,她別無選擇進入酒店這個行業,唯有此,才能讓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掙到最多的錢。

  不想讓自己再有一次的遺憾,她拼命賺錢來支付母親的醫療費用,她已經失去了慈祥的父親,絕對不能再失去相依為命的母親。

  所以她願意出賣自己的肉體,走上這條不歸路……

  ※※※※

  坐在私人的高級房車之內,沈望鼓起雙頰充分表現出她的不悅情緒,一張小嘴從上車便不停地發出叨念。「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男人,這個楊總也真是的,談生意為什麼一定要到不三不四的酒家呢?正正當當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談會死人嗎?」

  沈拓聞言只是淡然地一笑。「小妹,這妳就不懂了,談生意的方法有很多,若是能在輕鬆無負擔的情況下談成生意,真是何樂不為?更何況現在談生意的花招百出,上酒家也只不過是爾爾小事。」

  「爾爾小事?」沈望斜睨他一眼。「對你這個女人殺手當然不過爾爾小事,想你沈大少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只是大哥啊……我在此衷心奉勸你一句,你這麼濫交小心會得愛滋。」

  沈拓沒好氣地橫她一眼。「妳放心,關於這方面我一向防護得很好,還想長命百歲呢!」

  「你想長命百歲?」沈望臉上浮現一抹邪笑。「你活那麼久幹什麼?難不成是想當千年老妖嗎?」

  「沈望!」沈拓為她的尖牙利嘴感到一陣頭疼。「如果妳再繼續對我如此不敬,我想今晚妳可以回家去了。」

  「我才不要!」她立即噘嘴抗議。「總經理,身為你的助理秘書,我當然要盡心盡力做好我的分內事,就算是要上酒家,我也一定會奉陪到底。」

  自畢業後,為了得到她朝思暮想的保時捷跑車,她答應了大哥的條件,進入沈氏企業學習經商實務,以便以後能夠從旁協助大哥拓展公司業務。

  在她堅持之下,她這沈家大小姐的身份至今仍未被人知曉,只是令她感到不滿的是大哥的奸詐,她都已經說過不願意成為他的秘書,以免招惹閒言閒語,可他就來個變相的方式逼她就範。

  不想成為他的秘書也行,那麼就待在他專屬秘書身邊當個助理小秘書,以便能讓他在一旁監視她這個不安份的小妹。

  儘管不滿意他這種變相的安排,可是她還是很沒骨氣地屈服於他的金錢誘惑之下,開始了助理秘書的工作。

  而今天她會緊跟著大哥不放,其中的原因只是想觀摩一下他們男人是如何談生意的,但沒想到他們談生意的場所竟然是酒家!

  所以儘管心中有百般的不願意,但是她的好奇心仍戰勝了她的不情願,反正長到這麼大都還沒見識過酒家生得是何模樣,乘此機會好好參觀一番也是不錯的經驗。

  「是嗎?」沈拓調整了另一個舒服的坐姿,雙眼盯著她那張充滿興味的小臉輕哼。

  要不是她任性的要求,他真不想讓她一個女孩子家跟來這個地方,唯恐裡邊酒池肉林的景象會嚇壞了她,可是他又拗不過她的死纏爛打,所以才勉為其難地答應帶她一同前往,可是現在他越想越覺得不該下這種匆促的決定。

  「當然當然。」沈望忙不迭地點頭。「親愛的總經理大人,我這幾個月的辛勞想必你也看在眼裡了,帶我來見識一下酒家也不為過吧!」

  車子才剛剛停靠下來,沈望迫不及待地率先開門下車,當她抬頭看著聳立於眼前的高檔酒店時,氣派的裝潢門面,令她心中則暗暗驚嘆不已。「沒想到現在臺灣人竟把酒店經營得這麼有聲有色,也難怪這些男人願意來此揮霍金錢,成為人們口中的火山孝子。」

  沈拓則在司機打開車門後,不失優雅地從車上跨下,他整整身上略為凌亂的服裝,抬頭也見到了酒店七彩閃耀的招牌。

  「風華絕代大酒店……」記憶中他不曾來過這家酒店,今天之所以會來此,全是受到廠家楊總的邀請。

  「總經理。」沈望在調整心中雀躍的好奇心後,踩著穩健的步伐來到沈拓的身旁。「怎麼不見楊總呢?」

  她的疑問才剛剛托出,楊總的人影也緊接著出現於酒店門外,眼睛在接觸到沈拓後,臉上立即掛上了諂媚的笑容。「沈總,我恭候您的大駕已久了,快點請進。」

  「嗯。」沈拓輕輕一點頭,隨著楊總的帶領,踏進裝潢得美輪美奐的酒店。

  沈望見狀,也理所當然地跟隨著兄長的腳步,亦步亦趨地進入酒店。

  楊總回頭一瞥,立即發覺到了不對勁之處。「沈總,那個女孩……」

  「她是我的秘書。」沈拓簡短地介紹沈望的身份。「秘書啊……」楊總臉上浮現一抹尷尬神色。「沈總,你也知道這裡是酒店,女性在這兒一向都不受歡迎……」

  「楊總經理,你這是性別歧視嗎?」沈望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為什麼你們男人可以來的地方,女人就不能來呢?難不成你害怕讓我瞧見你醉倒於溫柔鄉的糗態?」

  「沈望!」見到寶貝妹妹那毫不修飾的犀利言詞,讓楊總臉上產生了一陣青白的複雜神色,沈拓忙厲聲喝止,免得這小妮子才剛一踏進門,世面還沒見到,就先開罪了人。

  接收到兄長一記警告,沈望連忙臉色一收,急急地向楊總彎腰打揖。「楊總,抱歉,我一時失言,希望您不要見怪,我的意思是,現在是男女平等的社會,酒店只要開店做生意,不論男女都是他們的客人,你說對嗎?」

  「對……對。」楊總尷尬地點頭稱是,礙於沈拓在場,他也不敢當著他的面,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

  沈氏企業可是多元化發展的跨國企業,在香港、新加坡以及中國都設有其分公司,公司本身更是朝電子、紡織以及鋼筋業多向發展,其背後雄厚的財力是眾人有目共睹的,而沈拓是現任沈氏企業的掌權者,雖然掛著總經理的頭銜,但是任誰都知道他儼然已是沈氏企業的當家,得罪沈拓對他可沒半點好處。

  更何況自己的公司下半年的業績就靠沈氏企業這份訂單了,如果今晚這個訂單談成了,那麼公司下半年度就不愁吃穿了,再怎麼樣他也不能得罪沈拓這一號人物。

  領著沈拓進入了酒店的內廳,店裡異常的熱鬧氣氛勾起了沈拓的疑心,而處處滿座的客人更加顯示出這家酒店的熱門及搶手。「楊總,這家酒店今天是有喜事嗎?怎麼這麼熱鬧?」

  「喜事?哦,對、對,我想應該算喜事吧!我聽媽媽桑說今晚他們的當家紅牌小姐要出賣她的初夜,雖然競標的時間還沒到,但是有心人士早已迫不及待地守在店內啦!」

  沈望聽聞楊總的說明,不禁皺皺俏鼻,叫賣初夜這一套方式讓她感到厭惡,雖然現在的社會風氣開放,但是公然拍賣女人的初夜,這讓她怎麼也無法接受這種荒唐的作法。

  「紅牌小姐?」沈拓揚揚眉,也意外地在客人中瞧見幾位與他有生意往來的大老闆。「看來這位紅牌小姐的魅力可不小。」

  「當然不小,自從半年前她在風華絕代掛牌以來,每天為了見她一面的客人多得有如過江之鯽,更有些拜倒她裙下的青年才俊天天捧著禮物到這兒報到,希望能夠博得佳人的青睞,對了,聽說這位紅牌小姐之所以名氣如此之大,最大的原因就是她冷若冰霜,想見著她一笑可真是比登天還難。」

  「是嗎?」沈拓半瞇黑眸,一股強烈的挑戰心無端地被挑起。「這位紅牌小姐當真如此冷若冰霜、動不得嗎?」

  隨著服務生的帶領,他們一行三人正先後進入了幽靜的包廂。「是啊,這位紅牌小姐聽說不但生得一副天姿國色,其冷若冰霜的態度更是一絕,但這樣反而沒有逼退那些尋歡作樂的客人,卻因此成為她的特色。

  「哦?她真的長得這麼美嗎?」沈望也被楊總的一番敍述給激起莫大的好奇心。

  「應該是吧!否則每天也不會有這麼多客人上門,單單就只是為了見她一面。」

  沈望不由得心想,既然今天都來到這兒,不見見那位紅牌小姐就似乎太說不過去了。

  但接下來,待在幽靜的包廂近一個小時,沈望只能看著楊總與大哥認真嚴肅地談著生意,第一次體會到,原來在充滿刺耳音樂的酒店之內,也可以如此正經地談正事,推翻了之前她對酒店的偏見。

  看來大哥說的對,酒店雖然是聲色場所,卻也是放鬆緊繃心情的好地方,看著他們兩人在談笑間決定了下一次的合作方案,她也樂於將手中的資料一併收進公事包內。

  「沈總,這宗生意我們就這麼談定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楊總率先舉杯敬邀沈拓。

  沈拓唇角含笑,伸手端起桌面上的酒杯,與對方的輕輕一碰,發出一聲清脆的玻璃互擊聲,像是在慶賀雙方的合作定案成功。

  沈望一臉無聊地看著他們慢條斯理地品酒,再也無法隱忍心中的渴望。「楊總,怎麼這麼久都沒見到一個小姐?你沒叫小姐嗎?」

   「這個……」楊總一聽,表情有些不自在起來。「我以為……秘書小姐妳不喜歡這種氣氛,所以我沒有叫任何小姐。」

  「沒有?」沈望難掩失望神情。「來酒店不就是要叫小姐來侍候喝酒的嗎?這個包廂裡只有我們三個人,感覺怪無趣的。」

  「那……那我現在立刻找媽媽桑來,請她為沈總介紹幾個漂亮的小姐來談談天,如何?」他是顧慮沈望在場,所以不便召喚小姐前來侍候,不過既然沈望本人不介意,那他倒也樂得順水推舟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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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6 07:53:5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楊總。」沈望輕喚一聲,一雙圓亮的黑瞳閃爍著盈盈精光。「我們既然都要叫小姐來陪客,那麼……何不把那位紅牌小姐叫來啊?」她實在想見見酒店的紅牌小姐生得是何模樣。

  沈拓無言地端捧著手中的酒杯,小妹眼底所閃爍的好奇光芒他不是沒有發覺到,只是沒想到她居然對酒店的紅牌小姐竟如此感興趣,看來他們果然是有血緣的兄妹,因對於那從未見過的紅牌小姐,他也感到一絲絲好奇。

  「叫她?」楊總睜大了雙眼,一臉驚詫。「這個可能有些困難,尤其是今天,今天根本無法點她的枱。」

  「為什麼?」沈望不死心地急急追問。

  「因為等會兒妳就可以見到她了。」沈拓在輕啜一口酒液後,一臉淡然地為無知的小妹解說。「今晚酒店最熱門的事便是當家紅牌要出賣自己的初夜,等拍賣的時間一到,她自會乖乖地現身,到時候妳想不見到她都不行。」

  沈望聞言,一張甜美小臉立時垮下。「現在的酒店都是這樣的嗎?一個女人的清白都可以拿出來胡亂拍賣,這不是在古代才會發生的事嗎?」

  「這是酒店的噱頭,最終目的當然是為了吸引更多的客人上門消費。」沈拓放下手中的酒杯,不疾不徐地補述著。

  「原來如此。」這可讓她大開眼界,沒想到酒店間也存有這樣激烈的競爭。「好吧,那我們留下來看熱鬧好不好?」

  沈拓的一記白眼緊接著殺到。「不行,妳絕對不能留下來。」

  他可不想讓小妹瞧見那些男人為爭一個女人初夜的猙獰面孔,也還不想讓她見識到人性殘酷的一面。

  「為什麼?」沈望立即發出抗議聲。「你越是不讓我留下,我偏偏就要留下。」

  在場的楊總在見到沈望不懼沈拓的威勢挺身抗議,暗暗為她的勇氣發出喝采聲,看來也唯有她才敢在沈拓面前大呼小叫的。

  然而這種情況讓他不禁為這個小小秘書的身份、來歷產生疑惑,而沈拓對她的縱容也超乎他的想像,難不成他們倆之間有更為親密的曖昧關係?

  如此一想後,楊總立即想起有關於沈拓的傳言,聽說他身邊的秘書都是他的愛人,也同時是他的床伴,而他換秘書的速度就跟換情人的速度一樣快,可見沈拓不只是商場強人,在情場上卻也是玩弄女人心的高手。

  多少女人都妄想坐上沈拓夫人的寶座,只是到今天仍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抓住他的心,成為他的唯一……

  沈拓蹙起眉峰,看來他是太過縱容小妹,所以才讓她養成驕縱的性格,一點也不知道在外人面前,對他要有起碼的尊重。「抗議無效,妳還是要回家。」

  乍見沈拓俊逸臉上所迸射出的威凜氣勢,沈望的心倏地一沉,與他兄妹二十多載,她非常清楚這是大哥在發怒時的前兆。

  她連忙清清喉嚨,心上浮現另一個計謀。「總經理,對不起,我失態了,我想你的建議是正確的,況且時間也已經不早了,我的確是應該回家了。」

  沈拓定定地注視著小妹,對於她突如其來的改變主意感到些許的懷疑。

  沈望從來就不是一個聽話的女孩,以她那古靈精怪的個性,要她乖乖聽話,可沒那麼容易,看來其中必有詐。

  沈望默默地拿起一旁的公事包,謙沖有禮地向楊總經理一頷首。「楊總經理,謝謝你今晚的招待,既然合作計畫已經敲定,那麼你跟沈總經理好好享受,我先回去了。」

  「慢著。」沈拓想要阻止她離開,卻只見她靈巧的身影霎然消失於包廂門扉之後。

  沈拓注視著那道厚重的門板,回想著她離去時臉上所隱現的快意微笑,心中的懷疑逐漸加深,希望這愛作怪的小妮子,千萬別給他捅漏子才好。

  ※※※※

  「甄甄,妳準備好了沒?」媽媽桑神情焦急地快步走進休息室,卻見到她的紅牌小姐坐在化妝鏡前發呆。「甄甄,妳在發什麼呆啊?」

  聽見媽媽桑尖銳的桑音,甄芹這才緩緩回過神來。隨著黑夜的來臨,原本坐在休息室的各位姊妹們都受到了召喚,前去招呼客人去了,偌大的休息室內只剩她一人。

  「媽媽,」她望了一眼風韻猶存的媽媽桑,神情木然地問:「時間到了?」媽媽桑一見到她這副了無生氣的模樣就不由得低嘆一聲。「妳呀,多點笑容又不會少妳一塊肉,再多點笑容就會更美了。」

  「我這樣就行了。」笑容?早在她踏進風塵界後,她就從此失去了原有的歡笑。

  媽媽桑搖搖頭,真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誰教她是現在店裡當紅的小姐呢?就連她這媽媽桑也要看她臉色過活。

  「我是來看看妳準備好了沒?妳不知道今天晚上的金主可都是衝著妳來的,大家都捧著鈔票等著買下妳的初夜呢!看來妳的初夜一定會賣出個好價錢。」

  「是嗎?」她臉露譏諷之情。「那依媽媽妳看,我那層薄薄的處女膜價值多少呢?」

  「甄甄,怎麼妳到現在還是這副死樣子?當初妳進來的時候我不就跟妳說過了,這條路可是妳自個兒選的,我可沒有拿刀子架在妳脖子上逼妳出賣肉體。」

  「媽媽,對不起,我的心情不好。」她連忙道歉,知道自己在無意中將己身的火氣發洩於媽媽桑身上。

  媽媽桑聞言,臉上的不悅徐緩地轉換為和善的笑顏。「甄甄,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妳就看開點吧!」

  甄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在瞬間擁有更多的勇氣。「我會看開點。」真的,事到如今她能不看開嗎?「媽媽,妳認為我的初夜可以賣多少錢?」

  一提及這個,媽媽桑臉上的笑容就不自覺地擴大。「哎唷,妳都不知道外頭的盛況,許多大金主都在等著妳出現呢,聽說現在外頭已經暗中喊價喊到一千五百萬了,甄甄,妳果然是我的搖錢樹。」

  「一千五百萬?」沒想到那一層薄薄的處女膜竟有這等價值?一時間她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為自己感到悲哀。

  媽媽桑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貪婪嘴臉。「是啊,嘖嘖嘖……妳可是我們酒店初夜喊價最高的小姐,當初妳說要來工作時,我還真擔心妳會讓我蝕本,不過現在看來,總算沒白費我在妳身上下的功夫。」

  面對媽媽桑自鳴得意的模樣,甄芹根本不敢回想當初,若不是一連串的人生驟變殺得她措手不及,她不會淪落下海以賺取更多的金錢。

  媽媽桑犀利的眼眸一轉,連忙在她全身上下梭巡起來,瞧見她那一身將細嫩肌膚包得死緊的水藍色低胸禮服,就不禁蹙緊了眉。「甄甄,我不是交代過,妳今天要穿性感一點的嗎?怎麼……」

  「媽媽,那些男人不就是喜歡我這種調調嗎?」甄芹的臉上依舊沒有半絲情緒起伏,冰寒的臉孔在不知不覺中已然成為她唯一的保護色。

  她當然知道自己在他人眼中的評價,一朵帶刺的紅玫瑰、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等等的評語,都詳實地傳進她的耳中,但她絲毫不在意,她還是她,只是現在的她少了笑容、多了分人生歷練。

  「說的也是,所以說那些男人就是犯賤。」媽媽桑深表同意地點點頭。「對了,外頭的男人都快等不及了,所以我把時間提早,我們快點出去吧!妳知道那些賤男人,嘖……」

  甄芹默默無語,神態自若地從座椅中悠然起身,跟隨於媽媽桑的身後走出休息室。

  每踏出一步她便深覺心頭一陣陣的麻痹,臉上也蒙上一層又一層的寒霜……

  ※※※※

  「外頭怎麼這麼熱鬧?」在聽見外頭響亮的吵嚷聲時,沈拓偏頭發出了疑問。

  楊總在側耳傾聽一會兒後,道出心中的猜測:「我想大概是那位紅牌出現了吧!」

  「是嗎?」沈拓爽快地將手中的酒液一飲而盡。

  沈拓的舉動讓楊總瞧出了他刻意隱藏的好奇,便小心翼翼地出聲提議:「沈總,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參加這場競標?」

  沈拓挑挑眉,倨雅地放下手中的酒杯。「你有興趣?」

  楊總乾笑兩聲。「就算我有興趣也沒那個本錢,不過,見見那位魅力驚人的紅牌一眼也算是值回票價了。」

  「是嗎?」沈拓略為低吟了一會兒。「好吧!我們就去瞧瞧那位紅牌小姐究竟有何魅力,竟然讓一個小小的酒店擠滿人潮,這種盛況恐怕是其他酒店望塵莫及的。」

  於是兩人起身離開包廂,來到了熱鬧非凡的酒店大廳,大廳中央原本是歌者的舞臺,如今卻成為富家紅牌小姐拍賣初夜的所在。

  沈拓一眼望去,只看見一征黑壓壓的人群,赫然發覺到這位紅牌的魅力果真不小,可以在短短的一晚吸引這麼多的人潮,看來今晚的拍賣會一定具有可看性。

  在一陣熱烈的喝采聲下,舞臺陰暗的燈光逐漸轉變成明亮的光線,一位娜婀多姿的年輕女孩隱沒於陰暗之處,使得灰暗的光線無法將她的五官完整顯現出來,而酒店的媽媽桑則掛著一貫的熱切笑容上了台。

  「各位,今天是我們酒店紅牌小姐的初夜競標,接下來我也不再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了,現在我就請大家所期待的甄甄小姐出場。」

  媽媽桑的話才剛剛落下,現場立即揚起了一陣歡聲雷動的鼓掌聲,在掌聲逐漸消失後,現場立即湧上了一股奇妙的寂靜氣氛。

  沈拓站在人群之後,半瞇黑眸緊盯著舞臺上那位紅牌小姐,當她的面容從模糊不清到清清楚楚呈現於他眼前時,一抹奇異的熟悉感亦在心中油然而生。

  舞臺上的紅牌身穿一襲閃亮的水藍色低胸長禮服,貼身衣服將她姣好的體態完美展露無遺,胸前一片細白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誘人。

  沈拓的眸光緊接著往上移動,那一張精巧的臉蛋再度讓他的心上掠過一陣熟悉感,他蹙緊眉心,一雙熾黑的眸子靜靜盯著她。

  她臉上那雙不帶一絲感情的冷眸、緊抿的紅豔唇角在無意間表露出高傲冷漠,微蹙的柳眉則悄悄地洩漏出她的不耐情緒,挺直的脊樑及僵立的身子,也顯示出她的傲骨,總之,她渾身所環繞的冰冷氣息在在讓人心生怯意。

  「好冷的女人……」她那冷傲的姿態徹底挑起了他的興味。

  莫怪乎她會成為酒店的紅牌小姐,她那張精緻絕色的美貌輕易地就可撩撥起男人的心,而那副冷若冰霜的神情則加深了男人的征服感,這樣的女人真有如一朵高傲帶刺的玫瑰。

  「一千萬!」

  在寂靜片刻後,立即有人開出高價。

  媽媽桑一聽見高價,臉上立即堆滿了熱切的笑容。

  開價的聲音在人潮中繼續響起——「一千一百萬!」

  「一千兩百萬!」立即有人不甘示弱地追加一百萬。

  開價的聲音此起彼落,沈拓雙臂環胸立在原地,眼中閃爍著對紅牌小姐的激賞及濃重興味。

  原本他無心淌進這場喊價的渾水之中,只是……越是瞧那紅牌小姐一眼,他的心就隱隱產生莫名的騷動,究竟是在哪裡?他是否在哪裡見過那張臉?這個問題一直盤旋於沈拓心上,然而他依舊一點頭緒也沒有。

  「一千三百萬!」突然間,一個細柔的女聲在一群男人堆間揚起,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沈拓英眉一蹙,利眸一一掃過在場的人士,最後落在角落邊的女子身上,待他看清那名女子的面容之後,黑眸在瞬間飄上了一股沉肅陰鷙。

  他就知道沈望如果會乖乖聽話回家的話,她就不叫沈望了!

  這該死的小妹,什麼不好玩,偏偏混在男人堆中學人家漫天開價,他若不再好好教訓她的話,只怕往後她會變本加厲地胡鬧下去。

  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責怪視線,沈望怯怯地抬眼尋找那道視線的源頭,卻冷不防地與沈拓那雙陰沉的黑眸對上,頓時她心上一凜、冷汗直流,連忙低下頭雙手合十呈懺悔狀。

  天亡她也,大哥平常不生氣則已,若是發起怒來,嗚……她往後一定沒好日子可過。

  原本熱鬧的場面頓時迷漫著一股低迷的尷尬,站在舞臺上的甄芹臉上微微透出一絲訝異,沒想到連女人都對她有興趣,這教她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但這樣的鬧場舉動反倒激勵了在場的男人,競標的活動愈更趨熱烈,隨著客人一波波的喊價,競標的價錢在不知不覺中飆漲到一千八百萬,媽媽桑心滿意足地笑開了臉,這種天價還是她從業以來所聽到的最高價錢,令她幾乎笑不攏嘴。

  沈拓的雙眼直盯著小妹那張面帶愧意的臉龐,腦中正在極力思考,是該將小妹一把抓回家好好教訓?還是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受他責難丟臉呢?

  就在他的腦子轉動思考之際,一個一閃而逝的畫面從腦海深處一掠而過,他驚詫地轉過頭,迅速地將目光投注於舞臺上的嬌麗美人兒。

  熟悉感……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臺上那位翩翩佳人產生一股奇妙的熟悉感了,因為他們曾經打過照面,就在半年前小妹的畢業典禮那一天……

  想不到短短的半年時光,那個面帶羞怯的嬌美可人兒搖身一變,成了炙手可熱的酒國名花,單純清新的氣質被成熟冶豔所取代,且清澈的眸光蒙上了一層陰寒的冷霜,她不再是當日教他為之心動的可人兒了……

  感受到一股灼燙的大膽視線直往她身上打轉,甄芹壓抑住從心底升起的不自在,強持鎮定地面對台下一雙又一雙貪戀她的眼光,然而那道灼熱的視線像是不放過她似地、縈繞於她的身上不肯離去。

  終於,她忍不住移動一雙冷滯的眼,暗暗找尋那雙欲將她看穿的犀利視線,當她對上它時,她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震撼性的餘波在霎時間攪亂了她平靜的心情。

  那張臉……那張俊逸逼人的臉孔,她就算想忘也忘不了,他給予她的震撼直到今日仍有餘波蕩漾於心中,而他那雙幽深的黑眸帶著濃濃的探索意味,再次勾起了她深藏於腦海的記憶。

  他真的是那種讓人無法忽略其存在的男人!除了本身所散發出威凜氣勢的侵略性,更有那環繞於全身上下的一股尊貴王者風範,憑添了本身蠱惑人心的男性魅力……

  「二千萬!」

  一個豪氣萬千的聲音打斷了甄芹短暫的失神怔忡,儘管那名俊逸男子的存在帶給她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但是她卻比誰都清楚自己,她已不再是半年前那個見到他、便驚慌失措的單純女孩了。

  媽媽桑一見到方才出價的男人,原本歡欣的臉蛋立即蒙上了一層灰白,她靠近甄芹耳邊悄聲低訴:「甄甄,這個男人是黑社會老大,人稱『鬼見愁』,我們惹不起他啊!」

  甄芹聽聞媽媽桑的暗示,目光冷淡地往台下瞥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色皮衣皮褲的高壯男子正不可一世睥睨全場,他的長相稱不上俊帥,卻有一股陽剛的男人味。

  他口中叼著一根長煙,渾身有著揮之不去的鷙猛傲氣,而從圍繞於他身旁的兄弟看來,可以揣測出他的崇高地位。

  一絲驚恐從心中逸出,但表現於臉上的卻是絕然的冷漠。「就算他是黑社會老大那又如何?只要他出的價錢高,今晚我就是他的人。」

  沈拓皺緊了眉峰,從臺上人兒的眼底捕捉到一閃而逝的驚懼感,儘管她以冷淡的態度將己身的真實情緒掩藏得很好,可是他還是瞧出了藏於她心中的一絲驚慌。

  在眾人的議論耳語中,他立即知曉了出價兩千萬的男人是橫霸一方的黑社會老大,他的腦中不禁浮現臺上可人兒被黑社會老大擁抱在懷中的親密畫面……

  他搖搖頭,赫然發現極度厭惡腦中乍現的畫面,眼光情不自禁地落在臺上可人兒的身上,與在校園初遇的景況一再地重複播放,使得一切如此教人戀戀難捨。

  「三千萬!」當沈拓喊出價錢時,在場的客人莫不倒抽了口氣,沒想到一個酒店小姐的初夜竟飆漲到這般的天價。

  「三千萬?!」媽媽桑的臉露驚詫之色,無法置信地重複這個天價。

  「沈總?」站在一旁的楊總聽了則嚇白了臉。「沈總你……一個女人值不了這個價錢的。」

  「我認為她值得。」他半瞇的黑瞳透出一股堅決意志,俊逸的臉龐迸發出威凜的王者氣勢。

  「好耶!」沈望則興奮不已地拍手叫好,不忘以得意的眼光斜睨了眼那不自量力的黑社會老大,憑他也想跟大哥爭,到壁角去蹲著吧!

  「鬼見愁」的目光越過了重重的人潮投射於沈拓的身上,在此時此刻,周遭的喧鬧聲響隨著他們兩人的一舉一動而沉澱下來,一片詭譎的氣氛在酒店大廳之內蔓延開來。

  「你!」「鬼見愁」扔下煙,伸手朝沈拓的方向一指,渾身的戾氣在瞬間環繞於四周。「你想跟我爭?」

  面對他帶有壓迫性的威嚇氣息,沈拓毫不畏懼地迎視著對方陰森光芒的眸子。「這是一場公平的競爭,價高者得,不是嗎?」

  「鬼見愁」也定定注視著沈拓那張毫無懼意的面容。「如果我再提高價錢,你也會跟進。」

  沈拓沉默了一會兒,不置可否地聳聳肩。「這個嘛……我會再考慮看看。」

  「你喜歡這個女人?」「鬼見愁」直接切入重點質問。

  「你也喜歡這個女人?」沈拓不疾不徐地反問。

  「鬼見愁」立即沉下臉,緊皺的眉宇間迴繞著一抹陰肅氣息,看來這個斯文俊挺的男人擺明與他槓上了,可是他卻矛盾地欣賞他那股昂然不屈的凜然傲氣。「你是誰?」

  「沈拓!」一道森厲的回聲,旋蕩在靜默的大廳中……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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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6 07:54:0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沈拓……」「鬼見愁」收回在他身上打繞的探測目光,眼角餘光瞥向隱於角落邊不斷拍掌叫好的女子。「我記住你了,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奪人所好,我放棄。」

  說完他便立即起身,跟隨在他身邊的弟兄們亦跟著他的腳步而離開酒店。

  一股低迷的肅殺緊張氣氛隨著「鬼見愁」的離開而逐一驅散,媽媽桑一見棘手人物離開後,趕緊站出來吆喝:「三千萬,還有誰願意出比三千萬更高的價錢?」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幾位金主你看我、我看你之後,莫不失望地垂下眼,因為以三千萬買一個女人的初夜,這個代價太大了。

  媽媽桑興奮喜悅的情緒隱現於揚起的眉梢上。「三千萬,我們甄甄小姐的初夜就由這位先生得到。先生,甄甄小姐今晚是您的,現在就請您上臺來。」

  沈拓勾唇帶著冷傲朝舞臺走去,因為剛才他與「鬼見愁」對峙的一幕深植於在場人士的腦海中,一見他移動腳步,眾人莫不主動讓出道來。

  甄芹的目光未曾離開他的身上,隨著他的逼近,她的心就越不聽使喚地狂跳不止,剛才那種對峙的緊張氣氛教她為他提心弔膽不已,然而他的一步步靠近更是能奪去了她的呼吸。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太過危險了……

  腦中不知在何時發出警訊,但是她的雙眼卻離不開他那張漾著自信的俊逸臉龐,一顆冰封的心在他灼熱注視下幾乎解凍,神經不知不覺中也緊繃起來……

  「先生……」

  不顧媽媽桑的詢問,沈拓的腳步直直地往甄芹的位置走去,且在她身前站定,他挑挑眉,一雙黑眸緊盯著她那雙無感情起伏的精緻臉孔。「嗨!好久不見了。」

  他輕淡的招呼語讓甄芹一時慌了心,一雙冰冷的眸子在瞬間掠過一絲詫異,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與她一面之緣?!

  捕捉到她眼中慌忙閃過的驚惶,沈拓加深唇邊的得意笑容,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攬住她的腰身,微一使力便將她往懷中帶,在她來不及反應出任何一絲無措時,他的唇已經緊緊地覆上她的紅唇……

  沒有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他強而有力的舌尖魯莽地挑開她的貝齒,一舉進佔她的口,舌尖在她口中盡情地橫掃掠奪,在初嘗到她的誘人甜美滋味後,他得寸進尺地以手托住她的後腦,絲毫不讓她有任何退縮的機會,更為深入地探進她的口中,汲取更多的甜美蜜汁。

  天在搖、地在晃,甄芹只感覺到自己彷彿在空中飄浮,他的侵略來得又快又急,冰冷的防護在他強炙的熱吻中漸漸瓦解……

  嗯──好滋味!

  沈拓忍不住在心中發出讚嘆,雖然她的滋味略帶青澀,但是唇瓣卻柔軟地引發出他的渴望,而她口中的蜜汁更令他產生了極度的索求衝動。

  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見臺上的兩人熱吻了如近一個世紀之久,而台下的客人也絲毫沒有放過這個看熱鬧的機會,雙眼緊盯著他們相擁重疊的身影,使得一干迷戀甄芹的男人,莫不一一碎了心。

  不知過了多久,沈拓才徐緩抽離她的唇,望著她,眼帶迷離的雙頰漾著淡淡的紅暈,一張冰雪的空顏在他的熱吻之下融化潰散,如此的影響力,他滿意地像隻偷腥的貓兒笑了。

  甄芹氣喘吁吁,他那突如其來的熱吻險險奪去她的呼吸,一得到自由,她立即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沒有讓甄芹有稍加喘息的機會,沈拓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將她那張迷人的容顏按在胸膛之內,不願讓在場的男人分享她的嬌柔美麗。

  他自信高傲地揚起眉峰,眼光直直落在媽媽桑的身上。「我沈拓將人帶走了,三千萬在三天之內必然送到妳的面前。」

  「是、是、是沒問題!您……慢走。」媽媽桑早已樂得說不出話來了,今晚她可真是足足賺了一大筆啦!

  無視媽媽桑那張喜孜孜的貪婪嘴臉,沈拓抱著懷中的佳人優雅地步下舞臺。

  甄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中,酡紅一片的臉蛋早已失去了她往日的冰霜偽裝,耳朵貼著他,細細聆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鼓動聲,在他寬闊溫暖的懷抱中放鬆了緊繃的身軀,任由沈拓抱著她離開哄鬧的酒店。

  ※※※※

  沈拓不顧司機所投來的驚訝眼光,逕自將甄芹抱進他的座車之中,當房車緩緩開動時,司機從照後鏡中瞧見了沈望的身影。

  「沈先生,沈小姐在後面追著我們。」他發出提醒之聲。

  「別理她。」是該給那個頑劣的小妹一點教訓。「反正她知道回家的路。對了,今天我不回陽明山的家,直接回我的公寓。」

  「是。」司機一臉同情地瞥向後照鏡中沈望那氣惱的身影,好奇的目光緊接著落在沈拓身旁的女子身上。

  而他的舉動立即引來了沈拓極度的不悅,他抿緊唇部線條,冷冷地提醒說:「給我看好前面的路。」

  「是。」接收到上司嚴厲的指責,司機趕忙調回目光,專心一致地開他的車。

  「你……」望著他那刀削般的俊挺側臉,甄芹的話到了嘴邊又吞回肚去。

  沈拓偏頭看向她,她所偽裝出來的冷若冰霜已然卸下,一張精巧的小臉上不知在何時佈滿了濃濃的哀愁與狐疑。「妳想說什麼就說吧!」

  甄芹微咬下唇,不敢抬頭迎視他那犀利的眸光。「你為什麼……我、我不值得你為我花那麼多錢……」

  三千萬,這是一筆何其大的數目,就算窮其她一生辛勤努力也賺不了這麼多錢,而由媽媽桑乍聞他的名號時,臉上所露出的詫異表情亦可揣測出他顯赫的身份。

  沈拓的眼中閃耀著點點興味光芒,伸手一把攫住她細緻的下巴。「值得!在我眼中,妳比三千萬值錢多了。」

  他原本想置身於這場競標之外,會在剎那間改變心意,只因他窺見了她眼底的深深哀痛之情,那股深沉的悲痛情感無端扯痛了他的心,軟化了他不易動搖的鐵石心腸。

  她不該待在那種風月場所抹煞她的青春,她的美麗不該呈現於那些庸人眼前,而她的甜美滋味……更是不能讓其他的男人嘗到。

  在他渾然未覺中,他那雙深邃幽黑的眸子清楚洩露出對眼前可人兒的強烈獨佔慾,尤其當他嘗過她的清新甜美蜜汁後,對她的興趣更為濃厚,欲完全擁有她的渴望在心中逐一擴大……

  第一眼見到她時,她的單純清妍氣質挑動了他的心、嬌柔無雙的美貌佔據了他的眼,原以為她會成為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卻沒想到老天爺安排了他們的再次重逢。

  而這一次,他要名正言順地擁有她,滿足他心底的渴望慾念……

  甄芹侷促不安地僵坐在他身邊,他那雙散發出炙人的眸子教她不敢大膽迎視,而他帶有強烈索求的眼神卻在悄然間訴說出他內心的想法。

  她十指緊緊絞在一起,透露出她的驚慌不安,許久,緩緩做了個深呼吸之後,她大膽地詢問:「我們要到那兒去?」

  「我的公寓,在那兒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我們。」

  他充滿曖昧的口吻讓甄芹原本僵直的身子微微一震,內心的惶恐不安逐漸擴散至全身各處,她微咬下唇不斷地提醒自己,今晚她是屬於他的,他以三千萬買下了她的初夜,所以今晚她將會徹底成為他的人……

  可是,同時在她內心深處卻冒出了一股莫名的安慰及絲絲的竊喜,她的第一次是奉獻給他,而不是其他任何一個男人……

  或許這是老天爺對她最大的慈悲吧!

  沈拓唇角掛著一抹邪笑,將她種種的舉動盡收眼底,看來佳人不再像剛才在舞臺上那樣高不可攀、冷若冰霜,此刻明顯地只有忐忑不安的心情。

  他冷然一笑,期待著與她共度的美麗夜晚——

  ※※※※

  領著甄芹回到他在市區的獨居公寓,沈拓一踏進門,便拋了條毛巾給她,語帶權威地指示:「卸掉妳臉上的濃妝,浴室就在妳的左手邊。」

  他一點也不喜歡濃妝豔抹的她,那種充滿了成熟冶豔風情一點都不像她!看到那張截然不同的美貌,他的心底就不由得冒出一絲絲火氣。

  甄芹的腦子有一秒的停頓,直到目光接觸到手中的潔白毛巾,這才猛地回過神,不看他一眼默默走進浴室清洗掉臉上的濃妝。

  沈拓從酒櫃中拿出了酒瓶及酒杯,一派悠然自得地坐在沙發之中細細品嘗酒汁的甘醇,眼角不意地瞥見一抹纖麗的身影。「過來坐。」

  「那毛巾……」

  沈拓一擰眉,不快地命令。「丟進浴室。」

  「丟進去?」甄芹手捏著毛巾,不知道是否該遵照他的意思。

  沈拓狠狠地灌進一口酒液。「我說的話妳沒聽見嗎?我說丟進去!」

  他惡狠的語氣中夾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氣勢,驚得她連忙將手中的毛巾拋進浴室。

  沈拓見她僵直身體立在原地,沒好氣地再下指示:「過來我這兒!」

  一旦卸去臉上的濃妝,也等於卸去了她的保護色,冷若冰霜的偽裝已然不再,膽小內向的性情真實呈現,教她在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內心的矛盾掙扎。

  然而面對他的命令聲勢,甄芹卻無法反抗地踩著小碎步朝他走近,每走一步,她就感覺到全身的神經繃得死緊,一顆心也吊在半空中飄來蕩去。

  瞧見她纖細的身影近在咫尺,沈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將她拉扯至大腿上安放,強健的雙臂緊緊從身後擁抱住她,不讓她有一絲掙扎、逃離的機會。

  他身上的古龍水香氣在霎那間飄揚至她的鼻間,引起她內心一陣恐慌,想要從他有力的擁抱中掙扎脫身,卻發現徒勞無功,而他純然的陽剛氣息不斷地催化她的意志,令她產生了一股心眩神迷,自我意識逐漸沉淪於他寬大的胸膛之中……

  「今晚妳是我的……」他嗅著她淡淡的髮香,情難自禁地粗啞低語,她柔軟的嬌軀隱隱刺激著他的感官。

  甄芹難掩緊張地絞緊十指,臉色在過度緊張下而漸漸失去紅潤,緊繃的身軀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

  感覺到她的驚恐緊張,沈拓猛地帶著她起身,一把將她抱起,在明亮的燈光下清楚地斜睨著她。「放輕鬆點,我不會吃了妳,告訴我,妳叫什麼?」

  「甄芹。」她自然而然地將真名脫口而出。

  「甄芹……」他低喃著她的名字,眼中閃爍著正邪難辨的光芒,微揚的唇角勾勒出一個高深莫測的淺笑,這樣的他充滿了危險氣息,同時卻也展露出他誘人的魅力,緊緊抓住她的目光。

  沈拓不置可否地揚高唇角,抱起她直直走進他的臥房,將她輕放於房內的大床之中,眼中有著對她嬌麗美貌的激賞。

  她的一頭柔亮長髮成不規則狀地披散於藍色的床單之上,一張卸去濃妝的容顏恢復了初見她時的盈盈柔美,明豔的桃紅色唇膏在卸去後,現出了她粉紅色澤的菱形唇片,細緻臉蛋上嵌著一雙蕩漾秋波的晶眸……

  她是這般的美麗絕色,教他忍不住從心底發出真誠讚嘆。

  甄芹的眸光始終垂下不敢迎視他的凝望,他灼燙的目光總是帶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她只覺一股紅潮進往臉上衝,暈紅了雙頰,羞赧之情展露無遺。

  她不習慣有人這樣看她,他的眼光彷彿要看穿她的心似的,但惹得她的心惶惶不安之外,還多了分莫名的欣喜情潮。

  「芹兒,妳好美……」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摸著她精巧的五官。

  她是第一個可以在第一次就勾起他興趣的女子,美麗的女人他碰得多了,但是卻沒有一個同她一般擁有這種清新柔美的氣質,而她那雙單純清澈的黑瞳更是在無意間揪緊了他的心……

  望著她那張透著絲絲紅潮的雙頰,他心滿意足地低頭吻住她微微發顫的紅唇,溫柔地切進她充滿甜蜜的口中,滑溜的舌尖輕易地纏住她灼熱的丁香舌,徐徐溫柔地汲取她的芳香。

  甄芹的腦子嗡嗡作響,殘存的一絲理智清楚感應出他此刻的親密行為,但是隨著他加深的狂熱索求、一波波纏綿的熱吻讓她漸漸無力抗拒,只能嬌喘地承受他火熱唇舌一次又一次的侵佔……

  當狂野的熱吻再也無法滿足他的渴求慾望,一雙大手在親吻她的同時,亦在她曼妙的身上游移起來,貼身的水藍色禮服清楚托出她傲人的身材,單單的輕撫無法解除他心底狂狷燃燒的慾火。

  他猛地抽離她的唇,火熱的唇舌轉向她裸露於外的香肩,雙手隔著衣料撫上了她的雙峰,輕揉細捻地挑弄她盈盈而立的豐乳,濕潤的舌在她裸露於外的凝肌上流連不去。

  甄芹默默承受著他所帶給她的新奇刺激,當他的手覆上她的胸前,她忍不住發出微微輕顫,面對他狂熱的索求,她只能柔順地承受他所給予的一切衝擊。

  沈拓的舌蠻橫地逐一在她細緻的肌膚上烙下一個又一個屬於他的印記,並猛地攫住她微喘的檀口,舌尖迅速地再滑進她的口中,勾引著她那柔嫩的丁香舌。

  而大手轉而從她的裙襬下方溜進,真切地撫上她凝脂如玉的大腿,甄芹直覺地併攏雙腿,卻在與他纏綿的熱吻唇間逸出一聲聲的輕吟,一團又一團的火熱從腹部往上竄昇,彷若要她整個燃燒殆盡……

  感受到她逐漸發燙的身子,裸露於外的肌膚在不知不覺中蒙上一層紅潮,沈拓滿意地咧嘴一笑,有力的手勁未曾停止在她裙下的侵略行動。

  攀撫著她的大腿而上,他的雙手來到她敏感的雙腿內側,輕細的撫摸引發身下人兒的莫名驚慌。

  甄芹睜大雙瞳,眼底有著濃濃未褪的迷情,嫣紅的雙頰及微腫的紅唇顯示出她受到激情的煎熬。「不……不要……」

  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只知道他的手帶給她一種莫名的恐慌,他的指尖在她大腿內側不斷地劃圈圈,引起她一連串的酥麻感,讓她輾轉難耐。

  沈拓邪氣地勾唇一笑,低頭靠在她的耳畔,輕送著低沉迷人的誘惑。「妳不要什麼?其實妳是要的……妳要我……」言畢,他立即含住她白玉耳垂,舌尖細細描繪她的耳型,滿意地聽見從她嘴中逸出的輕吟聲。

  他撤出在她裙下撩弄嬉戲的雙手,灼熱的掌溫覆上她光裸的香肩,隨著輕柔地撫摸、徐徐拉下礙事的水藍色禮服,罩著胸衣的豐盈立即完美展現於他眼前。

  幾近熱切地,他眼底流竄著明顯的激情慾火,狂野的唇舌轉戰於她的雙峰之上,滑溜的舌尖隔著胸衣轉繞輕囓她的敏感,雙手熟稔地再往下褪去禮服,一雙修長的腿隨之躍進他的眼底。

  清涼的空氣輕拂她逐一光裸的凝肌,甄芹驚詫地倒抽口氣,雙手下意識地欲遮住外洩的春光,卻遭到沈拓的厲聲阻擋。

  「不要遮!」注視著她的眼光呈現出迷離及激賞光芒。

  他的眸底盡是滾燙的慾念,下腹部已然被她美麗的胴體給狠狠撩撥起一片狂炙,這把慾火燒紅了他的眼,增添了對她的深切渴望……

  他清楚此時此刻的他要定了身下的人兒,她的嬌柔荏弱、清純甜美,他都要一一將之摧毀,讓她完全地在他的挑弄底下成為一個女人,一個只屬於他的女人!

  在他的厲聲要求下,甄芹僵住了手部的動作,怔忡之間,他的唇再度欺壓上她的絳唇,激狂的炙吻將她僅有的一絲理智給狠狠丟棄,在不知不覺間,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攬上他的頸項,身子隨著他的纏綿火吻而漸漸發燙,燃起一股不知名的索求慾,模糊了她的意志。

  他粗糙的手掌不停撫觸她柔嫩的凝肌,刺刺麻麻的戰慄感陡地昇起,一股難耐的情潮讓她無法自己地扭動起來。

  她的柔軟隨著扭動而掠過他下腹部的灼熱,引得沈拓倒抽一口氣,強力隱忍著強佔她的衝動,微喘的氣息打亂了他的按部就班。雙手托著她誘人的雙峰,並大膽地挑去她的胸衣,一雙白嫩的雪峰霎時間呈現於他眼中,奪去了他的注意力。

  他渴望地低頭一把含住她的敏感嬌嫩,火熱的舌尖輕輕挑弄著她的紅花,使之於他的口中挺立綻放,而他的另一隻手則輕捻著她另一只豐盈,輕柔愛撫著她的椒乳,不安分的指尖挑逗著她青嫩的敏感,一番細拈揉搓之下,不由自主地展現其美麗之姿。

  甄芹無法壓抑體內的狂野騷動,在他粗糙掌心的摩挲之下,又酥又癢又醉人的快感竄進了她的身軀之內,隨著體溫的不斷昇高,她的腦中盡是一片迷亂,被他銷魂的熱吻及狂熱的唇舌給迷失了方向。

  主動向他貼近的身子,不知在發出什麼渴望訊號,惹得她心癢難耐,一聲聲細柔的吟哦無法控制地脫出口:「嗯……啊……」

  沈拓半瞇炯眸,起身半跪於她身側,迅速地屏棄身上所有的束縛,露出古銅色的肌理及強健的體魄。

  炙燙的體溫與她的肌膚緊緊相貼,火熱的高溫同時席捲了他們兩人的神志,熱情的激情慾火在此刻著實熊熊燃燒。

  他的唇舌開始從她的豐盈逐一往下,在她白晳的凝肌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細柔的親吻,靈巧的手指則繼續逗弄著她胸前的敏感,不知不覺強力的舌尖來到她光滑軟平的小腹,在她腹部上頭不斷地劃著圈圈……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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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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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6 07:54:1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甄芹噴吐著氣息,他狂熱的挑逗令她承受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渴望襲上心頭。迷惑了她的心。「你……我……我……」

  她的頭左右擺動著,貝齒輕咬住下唇,想要開口哀求他,卻不知他的名。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他以低沉顫抖的嗓音解答她的疑惑。「拓,叫我拓……」

  「拓……」她喘著氣,腦中只接收到他那隱含莫大痛苦的音調。「我、我不知道……我……」她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什麼,所開口的要求盡是無意義的嬌喘。

  尤其當他的唇舌來到她的兩腿之間時,她的身體莫名地發出輕顫,體內不知不覺間堆積了巨大的熱力,不知該要如何才能抒解體內的熱流。

  沈拓的忍耐已到極限,他一把扯去了她的底褲,眼前所隱現的神秘地帶加速了他體內熱辣辣的血液奔騰兩腿之間,低頭以唇舌膜拜著她的聖潔及美好,並當逐一往上到達她散發出熱源的神秘之地時,卻遭到她的輕聲阻止。

  「拓……不要……不要!」她開始發出一陣輕啜,不明所以的驚恐在剎那間迷漫全身。

  「噓,別害怕……」他壓抑下強烈的衝動,輕輕吻去她眼角沁出的珠淚。「芹兒,相信我,我不會傷害妳,我只是想讓妳快樂……」

  「快樂?」她眼中浮現一層疑惑,儘管驚恐,心情仍飄盪於胸臆間,她卻異常信服他的承諾。

  「是的,我要給妳快樂,所以……」他輕顫的聲音洩漏出他即將傾出的慾念。「相信我,我不會傷害妳的……」

  「拓……」她輕喚他的名,驚慌心情一絲絲從胸臆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對他無可救藥的信任。

  安撫住她不安的情潮,沈拓咬著牙再度回到她的兩腿之間,靈巧有力的指尖在她放鬆身子的那一刻猛然進入,惹得她發出一聲驚呼。

  「天啊,妳真緊……」她緊窒的內壁含住了他的手指。「放輕鬆,相信我……」他不斷地以言語乖哄她,有力的指尖開始在她體內徐緩地抽動,讓她儘快適應這種狂熱刺激。

  望著她已然濕潤、為他準備好的幽道,沈拓的眸光蒙上了一層慾火,體內奔放的火辣血液竄流至他的下腹部,壓抑已久的渴望終於可以得到抒解了。

  他的堅挺迫不及待地抵上她的柔軟,一個挺進的動作順利進佔到她的體內。

  「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的眼眶中迸出熱淚,雙手下意識地推拒著他的胸膛,無助地低聲抽泣。「好痛……好痛,我不要……不要了……」

  「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一抺心疼脹滿於胸,他細細吻去她的熱淚,設法壓抑在她體內衝刺的慾望,只能輕緩地徐徐抽動,唯恐一不小心會傷了她。

  「好痛……」她的細啜聲逐漸消失,疼痛感在轉瞬間消失,緊接著攀爬而上的是一股陌生的快感,口中逸出不同於輕泣的難耐低吟聲浪,那輕徐的抽動不能滿足她體內擴大的渴求,身子不自覺地主動朝他弓起身……

  接收到她無言的暗示,於是,沈拓開始了快速的律動,肆無忌憚地加重衝刺的力道,狂野霸道地抒解他的火熱慾望,在他猛力的衝刺之下,產生了一波波激情的火燄。

  而在他的強力推動抽送之下,甄芹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愛潮暖暖包圍住她,慾火狠狠地吞噬她的理智,在逼進狂喜的邊緣上,她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迷離的神志緊緊跟隨著他的腳步。

  當沈拓加快了衝刺動作,在帶領著她飛上極樂天堂的同時,深深地將熱流釋放於她的體內……

  ※※※※

  翌晨,明亮灼人的陽光透過窗簾射進幽暗的室內,甄芹這才帶著渾身的不適,幽幽地睜開了眼,她輕輕呻吟一聲,只覺得濃濃的疲憊不斷撩撥她的眼皮,全身上下所傳遞的痠疼教她連轉個身都感到困難,尤其是兩腿之間……

  忽然,昨夜的狂野激情片段陡地在腦中浮現,一張白晳的美顏立即竄燒一片,無法相信昨夜的她是那樣的……放浪!

  「早安!」沈拓神清氣爽的嗓音在她身側揚起,早一步醒來的他將她臉上的每一分表情、舉止都看得一清二楚。

  甄芹震驚的目光無法離開他那張俊逸非凡的臉孔,腰間一股高溫奪去了她的注意力,也令她在頓時間意識到那股高溫來自於他的大掌。

  「呃……早安。」她下意識迴避他的眼光,腦中盡是閃過一段又一段她放浪的畫面,惹得她無法抬頭面對他。

  「昨夜睡得好嗎?」他的長腿一跨,佔有性地霸住她的雙腿。

  他這大膽的舉動震住了她怯懦的心念,一張柔顏盪漾著誘人的紅潤光彩,羞澀地低垂螓首,沒有勇氣去面對他的落落大方。

  昨夜……昨夜那個索求無度的女人是她嗎?猶記得她忝不知恥地將雙腿圈住了他的腰,祈求他的更為深入、更為熱情……

  喔,天啊!誰來告訴她昨夜只是一場春夢罷了!

  對她這種逃避舉動頓感不悅,沈拓一把攫住她精巧的下巴,強迫她的眼望著他,幽深的黑眸發出質問:「妳在躲我?」

  「我……沒有。」她虛心地回應,烏溜的瞳眸不知該往何處放置。

  沈拓定定地注視著她沒說什麼,突地一把封住她的嫣唇,強而有力的唇舌迅速地在她口中挑弄出她的熱情回應,他緊緊糾纏她的丁香舌,狂野霸氣地掠奪她所有的一切甜蜜美好。

  直到他認為「懲罰」夠了,這才緩緩離開她的唇,薄唇戀戀不捨地抵著她的粉嫩唇片,其清純甜美地真教他迷醉不已,昨夜那場翻雲覆雨的激情只是加深了對她的眷戀,一股想徹底擁有她的衝動油然而生。

  他含住她的唇片,輾轉溫柔地吸吮品嚐之後,這才感到饜足地離開她。「妳是第一個……」

  她是第一個撥動他心、勾起他保護慾的女人,也是第一個讓他衍生出溫柔情懷的女人,她的嬌柔荏弱教他懸念於心上,她的單純清新氣質徹底迷惑了他的心。

  尤其在經過熱情如火的昨夜之後,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如此渴求一個女人!

  他要她!在品嚐到她的清新嬌美之後,他無法恣意地放她走,他要她!而且要徹徹底底地擁有她!

  甄芹張著一雙清澈的圓瞳,不解他話中的意思。

  下定決心之後,沈拓昂揚地挑起眉峰,微微勾起的薄唇道出了他狂狷卻又不失其優雅的尊貴風範。

  甄芹望著他帥氣有型的側臉不禁迷惑了。他那宛如神祇的高傲俊顏深印於她心上,是一個讓人無法忽視其存在的威嚴男人,然而在他眼眉之中,卻飄盪了一絲令人心動的溫柔……

  她緊抿唇瓣,靜靜回想著昨夜的一切。

  昨夜就像是一場夢,在他短短的一夜間改變了她,讓她從一個天真無知的女孩轉變成一個女人。

  然而殘酷的現實卻提醒了她,她只是一個身份低下的酒女,不該對身邊迸發出王者風範的男人產生一絲遐想,更不應該對他產生一股無可言喻的戀戀不捨之情……

  「妳在看什麼?」她專注凝視他的目光令他感到好奇。

  「沒……沒什麼。」她慌張地迴避他的問題,意識到此刻所處的窘境,她的臉又無可自抑地燒紅一片。

  瞥見她凝聚的眉宇間浮現了一層困惑,他忍不住出聲詢問:「怎麼了?」

  「我……」她才微一抬頭,乍見他那雙幽黑的眸底盛著滿滿的關懷,她的心為之一動,頭也趕忙低垂而下,驟然浮現於心上的是現實的殘酷。「我想我該離開了,可不可以請你暫時迴避一下,我想穿上衣服。」

  「離開?」這個字眼引來他極度的不悅,原本的大好心情因為她提出的要求而沉下一張俊顏。「妳要離開?」

  甄芹沒有發現到他臉上表情的驟變,輕聲細語地解釋:「嗯,我想……我應該要離開了。」

  她極力克制心中逐漸擴大的遐想,努力壓抑著對他衍生出的眷戀不捨之情。

  「我有說妳可以離開嗎?」

  他嚴厲的口吻讓甄芹發覺到不對勁,才一抬頭便望進了他那雙隱含怒火的黑眸。「你……」

  「不准離開!」一聽見她想要離開他的身邊,他的胸臆間便燃起一把怒火。

  「可是我……」他充滿霸道的命令口吻無端地讓她產生一抹竊喜之情,但也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變給搞糊了。「我只屬於你一夜。」

  說穿了,她只是他的一夜床伴罷了,昨夜應是她所做的一場美夢,現在夢醒了,人也該散了。

  沈拓的黑眸在瞬間變得陰鷙難辨,緊繃的下巴及嚴肅的臉龐隱現出一股強人的氣勢。「妳的意思是還要回到酒店去?」

  甄芹輕輕點了下頭,垂下的眼眸隱藏了一抹哀情。「我必須回去工作。」

  「工作?!」一想到她依靠在其他男人懷中的嬌美模樣,他就沒來由地感到憤怒。「不用回去了,妳就待在這兒。」

  「待在這兒?」甄芹眼中透出無法置信的詫異。

  「對!」沈拓掀開被單起身,強健的體魄赤裸裸地呈現於她眼中。「妳就待在這兒,吃的、喝的、穿的,無論是妳需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妳。」

  甄芹急忙閃避不經意落在他古銅色肌理的目光。「我不懂你的意思。」

  捕捉到她臉上的羞赧紅光,沈拓自負地微微一笑。「妳怎麼會不懂我的意思呢?待在我身邊總比待在酒店、面對一大堆臭男人還來得好,不是嗎?」

  甄芹恍然大悟,一股莫名的憤怒從心底竄出,她抓著被單坐起身,雙手交握於身前。「你……你是要我當你的情婦?」

  「情婦?」他微一皺眉,對她可從沒有過這樣的念頭,不過她要這樣想也無所謂。「隨妳怎麼想,當我的情婦總比在酒店當陪客小姐來得強吧!」

  「我不要!」她氣悶地一口婉拒。

  一股抑鬱之氣在甄芹心上徘徊不去,讓她的心情在剎那間蕩到谷底。

  「妳不要?!」她竟然敢公然挑戰他的權威。「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

  「知道。」她說話的語氣雖然輕柔,但卻充滿了堅定的拒絕意志。

  「妳寧願回酒店去也不願意成為我的人?」他半瞇黑眸,一股低肅之氣在頃刻間迴繞於整個室內。

  「我不想依靠任何人。」她無視於他所爆發出的迫人氣勢,搖頭拒絕。

  成為他的人?這是一個非常甜蜜的誘惑,可是她非常清楚他所提出的要求只是為了滿足他的私慾,而不是出自於他的真心。

  不是真心,她不要!雖然她已經墮入了風塵,可是她仍然堅持等候著一顆真心,儘管她對眼前的他產生了遐想,可是現在看來他絕不會為她付出一顆真心。

  沈拓邁開腳步繞到她的身邊,一把攫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眼神與他相對。「妳從現在開始就必須明白一件事。」

  「明白什麼?」她的心再次迷失於那雙幽黑的泓潭之中。

  「我所做的決定沒有人可以忤逆,就算是妳也一樣!」他充滿威嚴的命令在瞬間為她決定了未來的命運。

  接著,一把將她護在身前的被單扯去,溫熱的唇緊接地封住她的嘴,強健的身軀也跟著欺壓而上,抵著她的唇片,傲然地宣示他的霸道。「妳絕對沒有說不的機會……」

  說完,他的大手開始在她凝滑的肌膚上四處游移,火熱的唇舌逐一攻佔她的唇,輕啄的細吻一一落在她的胸前,隨著他有力指尖的蓄意挑逗,她的身子再次點燃一團又一團的火熱。

  他頑皮的舌來到她的胸前,修長的手指挑撥著她胸前的敏感,火熱的激情伴隨著昨夜的記憶一舉湧上,激狂的熱潮再次迷亂了她的理智,使她不禁輕吟出聲。「啊……」

  她知道他以這種方式來証明他的高高在上,更要她清楚明白沒有人可以挑戰他的權威,可是……可是她真的不想成為他的情婦啊!

  「不要……」她難耐地左右擺動,殘存的理智與他的挑情形成一場拉鋸戰。「我不要成為你的情婦……我不要……」

  「妳不要?」沈拓不以為意地逸出一個邪笑。「妳真是一個傻丫頭!」

  他從來沒想過將她變成他的情婦,也從未以這種眼光看待她的存在,為什麼她的腦袋裡卻裝滿了這種荒謬的念頭?

  他是不缺女人,而且還擁有幾位親密的床伴,但他與她們的關係也僅限於生理上的需求,其餘的什麼都不是。

  他之所以動了擁有她的念頭,那是因為他男性的保護慾在作崇,而最大的原因是,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每每只要一想到那種畫面,就讓他感到錐心不已!

  「傻?」為什麼他說她傻?為什麼他說的話她一點也聽不懂?

  不讓她有分神的機會,沈拓抿唇拒絕回答她的疑問,總而言之,只要是他所決定的,就不容許他人動搖。

  他火熱的唇舌逐一橫掃她的凝肌,有力的指尖像是帶有懲罰性地逗弄著她胸前的嬌柔敏感,她一身白嫩的肌膚在激情的催化之下,漸漸呈現一片玫瑰色澤,惹得他心猿意馬,加快了佔有她的速度。

  在他的雙手愛撫之下,她只覺得清明的意識逐漸被一片迷情所取代,灼燙的體溫佔據了她的感官,他的唇、他的舌在她胸前烙下一個又一個火熱的印記。

  當他的舌尖來到她敏感的大腿內側,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輕顫,下意識欲要併攏雙腿,卻遭到他強健膝蓋的頂開,私密之處完全敞開於他眼中。

  一波波紅赧熱潮湧上她的臉龐,羞愧之心油然而生。「不……不要……」

  沈拓揚起一抺狡笑,不顧她的聲聲阻喊,蓄勢待發的堅挺直接衝撞進她的體內,隨著劇烈的抽動,身下的人兒開始發出一連串低吟。

  「啊……啊──」羞恥心不知在何時被洶湧而上的愛潮給逼退,唯一清楚感受到的是他強而有力的衝刺撞擊。

  沈拓不帶一絲溫柔地在她體內頻頻抽動,在疾速的律動之下,他驟然停下衝撞的動作,強力壓抑下極度渴求紓解的熱潮。

  他的乍然停止帶給她一種悵然若失的落寞感,一種強烈的需求在她下腹部灼灼發燙,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知道他驀然停止的動作讓她不舒服極了,也一點一滴折磨她潰散的意志。

  「拓……拓……」她無助地低喊他的名,眼角淌出哀求的珠淚。

  沈拓強咬牙關,只能深埋於她的體內卻不能紓解他的慾火,這對他而言亦是一種無止盡的折磨。

  「答應我,成為我的人。」他依舊狂霸地要求一切。

  「不……不要……我不要當你的情婦……」她仍然堅持到底。

  「該死!」他輕啐一口,沒想到外表看似柔弱的她竟有如此堅定的意志,看來他得用其他的方式來獲得她的答應。

  「算妳狠!」他開始在她體內緩緩抽動起來,強而有力的衝撞帶給她一波波極樂的快感。

  在兩人熨燙的肌膚相貼之下,一齊攜手共赴喜樂仙境——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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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大早抵達公司之後,沈拓端坐於沙發皮椅之中,腦中所縈繞的儘是甄芹那張絕色美顏,然而她的固執卻教他心生氣惱。

  幾番溝通不良之下,他採取了最後的激烈手段,硬是將她禁錮於公寓之內,完全奪去了她的自由,接下來他就得好好盤算一切阻隔於眼前的麻煩了。

  他的腦子快速地思考,衡量著眼前須去除的障礙,以及該用何種方式說服那個性子執拗的美人?

  沈望透過微敞的門扉,偷覷著大哥臉上的每一分表情起伏,自那一夜過後,她足足等了兩天,才等到這個沒義氣的大哥來上班,而白癡也知道這兩天他幹什麼好事去了,一定跟那夜他以高價標下的紅牌小姐共度春宵了嘛!

  只是……嘖嘖嘖,很難得,真是很難得,她居然看到狂傲霸氣的大哥臉上出現了一絲困惑及憂煩。

  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事會讓一向冷靜嚴酷的大哥產生這般困擾,但她直覺地認為一定跟那名紅牌小姐脫不了關係。

  因在當晚,可細心地發現大哥注視她的眼神多了分意外的柔情,這是一向在女人堆裡予取予求的他不曾有過的。

  大哥絕對稱不上是一個好情人,但是卻是個出手大方的情人,只要是跟過他的女人,那一個不是穿金戴銀、收穫多多呢?

  沈望默默觀察著兀自陷入沉思的大哥,她最看不慣大哥的也就是這一點,他看待女人的態度就好像是可以隨時棄之的玩具。

  想到這,她更加氣憤不已,而那一夜被大哥放鴿子的情況還歷歷在目,咳!有這種大哥真是她沈望此生最大的悲哀啊!

  不過……回頭想想,為什麼她對那個紅牌小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難不成自己在哪兒見過她嗎?

  沈望的小腦袋拼命地搜尋腦中深處的記憶,一道森冷的聲音卻從辦公室傳了出來。

  「沈望,妳想偷窺到哪時候?」打從她那雙賊兮兮的眼光在他身上直打轉時,他就發現她的存在了。

  「哼!」既然被發現了,她也大方地現身,手中端捧著一疊厚重的文件踏進辦公室,重重地將文件往他桌上一放。「說,你連蹺兩天班上哪兒去了?」

  沈拓邪邪地一笑。「我上哪去了?這一點妳應該清楚,又何必多問呢?」

  沈望不服氣地朝他扮了個鬼臉。「大哥,我告訴你,那一夜的事我還在生氣喔!」

  「哦?是嗎?」沈拓不以為意地挑挑眉。「那只是給妳的一點教訓,像妳這種不聽話的小孩就應該要狠狠地教訓一番,那樣對妳還只是較輕的處罰。」

  「誰是小孩?我已經成年了。」她不甘示弱地挺直腰杆,故意突顯出她傲人的女性象徵。

  沈拓無視於她刻意的展現。「在我眼中妳就像一個永遠不聽話、長不大的小女孩。」隨之,眼光瞟向桌上厚厚一疊的文件。「這些文件是怎麼回事?」

  沈望惡作劇地露出甜甜的微笑。「這些文件呢,是你這位高高在上的總經理無故蹺班、享受美人在抱滋味後所堆積而成的,每一份都是極為重要的,需要總經理你親自批閱,方才能交給下屬去執行,我這樣詳細的解說,您懂了嗎?」

  「懂!」沈拓簡潔有力地答應一聲,腦中卻縈繞著甄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以及她那該死的執拗。

  「總經理,這些文件希望你能在今天之內批完,有些急件可是等不及的。」

  她的話才一說完,便感覺到大哥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透出一股高深莫測,教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小妹,算算日子妳在公司也待了半年之久,對不對?」他柔聲地問著。

  見到他難得顯現的溫柔笑意,一抹不祥預兆逐漸在沈望心中擴大。「你這樣問是有何目的?」

  「我哪有什麼目的呢?我只是關心妳的學習能力究竟到那個階段了,半年……」他輕撫下巴細細思忖。「相信這半年的時間,妳應該熟悉公司上下的運作方式了吧?」

  「那又怎麼樣?」憑她的聰明才智,區區一家公司的管理豈能難得了她?只是她天性懶散,不喜歡將一堆責任攬上身。

  沈拓邪邪地扯唇輕笑,悠然地從座椅中起身繞到她的身前,大手按在文件之上,眼中閃爍著算計的精光。

  乍見他眼中的不懷好意,沈望急急地想要撤退,卻已來不及。

  沈拓的雙手緊緊握住她的肩胛,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小妹,妳想上哪兒去呢?跟大哥聊聊天有這麼可怕嗎?」

  「聊天?」她嗤之以鼻。「你有這麼好的興致跟我聊天嗎?」

  該死!他居然以蠻力制住她的行動,這個臭大哥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當然有——」他強制性地將她帶到真皮沙發中坐下。「現在就是考驗妳的最佳機會,這些文件就有勞妳了,沈家大小姐。」

  「啊?」沈望張口無言,紊亂的思緒佔去她大半的理智。

  望著一臉悠然愜意的大哥,她焦慮地指指自己,又指指桌上的文件,過度的震撼教她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語。

  「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去辦,這些文件就有勞妳了。」沈拓帥氣地套上亞曼尼的西裝外套,俊逸的臉上漾著洋洋得意。

  在他的步伐走到大門前時,沈望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大哥,你不能這樣對我!萬一被你的秘書發現了怎麼辦?到時候我又該如何解釋?你知不知道你那個秘書視我為眼中釘耶!你要我怎麼去應付她啊?」

  說起他那個秘書她就有氣,誰教大哥平日的素行不良,不去找外邊的女人發洩精力,偏偏喜好招惹他那些風騷的女秘書。

  而用這些女人作秘書,當然是不外乎可以適時地發洩他的慾望嘛!

  只是可憐了她這個小小的助理秘書,打從第一天上任起,便受盡了秘書的冷眼相待,兀自將她視為情敵,對她處處刁難不說,還故意將所有的公事往她身上堆。

  她時時刻刻都在祈禱大哥能儘快換掉自己,只可惜天不從人願,她似乎還挺孺子可教地,依舊安穩坐在助理秘書的座位上。

  「妳放心,我等一下就立刻辭掉她,這樣妳總滿意了吧?」

  啥?沈望再度傻眼,大哥出乎意料的爽快態度教她再次無言以對,辭掉秘書不就等於把他的床伴給踢走嗎?

  沒解答沈望的滿臉疑惑,沈拓一撂下話後便開門離去,留下無言以對的沈望與桌上一疊厚厚的文件。

  儘管腦子尚未能完整吸收、接受大哥所投擲的「炸彈」,但是眼前桌面上一疊厚厚的文件,更令她覺得頭痛不已。

  沈望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了,沒想到竟然被大哥三言兩語決定了她悲慘的命運。

  當她認命地伸手去取第一份文件時,便在心中暗暗起誓,遲早終有一天她一定要回報大哥對自己的「愛護有加」,否則她沈望的名字將倒過來寫!

  ※※※※

  偌大的客廳毫無一絲人氣,甄芹身上僅著一件寬大的男性襯衫遮體,露出一雙潔白勻稱的雙腿,懶洋洋地躺在寬大舒適的沙發之中,雙眼兀自盯著天花板發呆。

  「我到底要到哪時候才能離開這兒?」她不禁發出呢噥低喃,對於自己的未來感到一片茫然。

  在她抵死不願接受沈拓的條件後,他竟以這種下流的手段將她反鎖於這棟公寓裡,她試過打電話向外頭求救,卻發現電話線被他給剪斷了,徹底斷絕了她與外界的接觸。

  「他到底想幹什麼?」她眼露悲哀,完全不清楚沈拓到底在想些什麼?

  情婦……這個惹她心煩的字眼竄上心頭,令她無力地揮揮手,彷彿要將所有一切不愉快將之揮去。

  在她再度醒來後,便不見沈拓的蹤影,唯一證明他曾經存在過的,是她身上清晰可見的淤痕,強烈的歡愛在她身上留下大小不一的印記,且酸痛到現在還隱隱發作,在在提醒了她夜晚的激情運動。

  這就是太過縱慾的後果,而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的體力竟是如此驚人,在她神志潰散之下,依舊狂傲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想到那些限制級的畫面,她不禁酡紅了一張臉。

  在半年與他初遇的那一刻,她怎麼想也沒想到會演變成今天的情況,她的第一次奉獻給了他,但她的心中沒有絲毫的後悔。

  打從第一次見面起,她的心便印上了他俊逸非凡的面容,且越是與他如此親密,她就越害怕自己的一顆心會永遠失落於他的身上。

  而這也是她不願意成為他情婦的理由,因為情婦只能獨享他一段時間,在他的興味褪去之後,她就什麼也不是了。

  所以她寧願留下一夜美好的回憶,也不願意在將來愛上他後,為他的背離而傷心後悔,她無法承受失去他的愛、他的人所造成的傷害。

  當然,他們之間天與地的身份差別亦是她堅決拒絕的理由之一,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身上還背負了母親龐大的醫藥費用。

  況且下海成為陪客酒女的那一刻,她已經失去了自我的尊嚴,同時也將為他帶來恥辱,她不要成為他的負擔,不要造成他的麻煩。

  所以……就讓她保有一夜美麗的回憶吧!

  她是如此誠心祈求沈拓可以放過她,但是他堅定不移的厲聲口吻依稀飄蕩於此間,他是那樣狂霸地為她決定了一切,在他灼目的視線之中,她似乎失去了選擇權利……

  甄芹猛然晃晃腦,過多的憂慮讓她的頭隱隱發脹作疼,而一連兩天的火熱激情更是奪去了她大半的體力。

  她微微張口打了個呵欠,疲憊感在頃刻間一湧而上,眼皮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沉重,在一片靜謐的氣氛之中,她沉沉地進入香甜夢鄉。

  ※※※※

  當沈拓踏進公寓時,觸目所見的便是她像隻小貓蜷曲於沙發中、沉靜睡去的嬌顏,他刻意放低腳步聲,在她身前蹲下身子,好整以暇地凝望著她。

  就是這張清純可人的容顏觸動了他的心,依稀可以清楚感受到自她身上散發出的一股淡然的清新氣質,那樣純淨的氣息迷惑了他的心,讓他產生了佔有她的衝動及決定。

  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個親吻,而從體內一舉竄出的強烈索求,讓他放肆地在她臉龐上一一落下輕啄細吻。

  「嗯……別吵我……」她發出一聲咕噥,依舊沉溺於美夢之中。

  直到臉上那似有若無的觸感引起她臉上一陣搔癢,使她下意識地伸手想揮去那令人不得安寧的干擾,卻意外地觸碰到一個溫熱的身軀。

  甄芹才一睜開眼,沈拓那張狂放不羈的俊顏便冒然地竄進她的眼底,驚得她急急想要爬起,但微張的檀口在猝不及防之下,又被他著實地封住。

  他的舌在她口中翻攪出一連串的火熱狂野,她的身子在他的蓄意挑撥之下虛軟無力,只能依靠著沙發默默承受他強力卻不失溫柔的侵佔掠奪。

  他霸住她的丁香舌,與之交纏嬉戲,一如往常放肆地掠奪她的芳甜可口,直到滿足他的渴求慾望後,這才肯將她放開。

  甄芹微喘著氣,雙頰閃著淡淡的紅暈,一雙晶瞳直勾勾地凝望著他,他總是這樣出其不意地偷襲她,而且一點也不給她拒絕抗拒的機會。

  像他這樣的男人……真是狂霸極了!

  「想我嗎?」他輕撫著她柔滑的臉頰,眼底有著他渾然未覺的寵溺之情。

  甄芹一咬唇,氣惱地撇過臉。「你哪時候才會放我走?你知不知道我還要工作……」

  她的話再度消失於沈拓狂妄的唇舌侵佔中,一股凜然的氣勢借著唇舌的交纏正無聲地傳遞給她。

  瞬間,沈拓又抽離她紅潤可口的嫣唇,微瞇的黑眸蕩漾著一抹危險氣息。「芹兒,別跟我提工作這個字眼,我說過我不會放妳走,所以妳不會有回到酒店工作的機會。」

  「你——」面對他傲然的宣告,甄芹有半晌反應不過來,直到腦中浮現母親那張蒼白的臉色,她的心不由得糾結成一團。「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

  她必須工作,那是因為她需要一筆龐大的醫療費用,他不問任何原由就這樣強硬地軟禁了她,他……他真是太可惡了!

  瞥見她的雙手因氣憤而緊握成拳,沈拓不以為然地覆上了她的雙拳。「妳在生氣?」

  甄芹只是咬著下唇不答話,反正跟這種狂妄霸道的可惡男人是無法講道理的,她又何必浪費太多口水說服他。

  沈拓浮上一抹邪笑,輕佻地撫弄她的下巴。「妳生起氣來還是依舊美麗。」

  聽聞他的讚美,甄芹無可自抑地紅了紅臉,內心竄起了一波的喜悅情潮。

  「不過……就算妳生氣也沒用,因為妳再也沒有回去工作的機會了。」要他眼睜睜地放她回酒店去工作?她想都別想!

  甄芹紅潤的小臉霎時蒙上一層陰霾。「你說什麼?」難道他真的打定主意不放她走了?這怎麼可以?!

  沈拓縮回挑弄她的大掌,眼底的溫柔笑意已然褪去。「妳聽見我說的話?」

  「我當然聽見了,但……為什麼我沒有回去的機會?」難道……一抹不祥的預感打從心底飄上心頭。

  沈拓從西裝內袋中抽出一張紙,在她眼前揚了揚。「妳知道這是什麼嗎?」

  沈拓將手中的紙安放於她的雙掌之中。「這是妳跟風華絕代所簽定的契約書。」

  「契約書?!」她急急攤開紙片,赫然發現這真的是她當初進入酒店時,跟媽媽桑簽下的契約書,也就是靠著這份合約,她才能以兩年的自由換來母親龐大的醫療費用。

  「為什麼……為什麼這份契約書會在你手上?」

  「芹兒,妳還想不通嗎?」沈拓嘴邊噙著一絲神秘淺笑。「為什麼我會有這張契約書?當然是我幫妳買回了自由,替妳解決了一些無謂的麻煩。」

  「你……」甄芹的雙手微微抖動,對他的所作所為沒有一絲感動,只有滿腔的憤怒。「你為了得到我,甚至不惜一切來切斷我的後路?」

  「芹兒?」他擰起了雙眉,不解她的憤怒從何而來,而且她似乎曲解了他的一片好意。

  甄芹將契約書丟回給他。「我說過,我絕對不當你的情婦,絕不!」

  「芹兒……」他低吼著,欲解釋一切。

  「不要叫我!」她尖銳地反擊。「就算你斷了我的後路也無妨,反正臺灣又不只這一家酒店,只要我願意,我可以到任何一個酒店去上班。」

  沈拓聽了怒不可遏,他一把攫住她的下巴,眼中迸射出憤恨的光芒。「妳非得這樣作賤自己不可嗎?」

  儘管懾於他所發出的凌厲氣勢,甄芹還是鐵了心與他對抗到底。「當你的情婦又何嘗不是在作賤自己?」

  想到他的任意所為,想到他的狂妄霸氣,她隱忍的傷心終於潰堤,盈盈珠淚在眼眶中直打轉,一眨眼便滴了下來。「我不要……我不要當你的情婦……我還想保有我僅有一絲尊嚴……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

  當她的熱淚滴在他的手背上時,他感覺到一顆心彷彿被火燙了一下,心被緊緊揪住無法呼吸,胸臆間流竄出了絲絲的痛楚,也激發出他的憐愛、他的疼惜。

  沈拓無言地輕輕以指拭去她淌下的淚,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讓她快樂,想讓她心悅誠服地待在他身邊,沒想到卻傷害了她。

  「傻瓜,傻芹兒。」他心疼不已地將她擁入懷中。「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妳當我的情婦,我只是……只是希望妳能留在我身邊罷了。」

  「這有什麼不同嗎?」她抽泣地追問。

  「不同,當然不同。」他從未想以對待其他女人的方式來對待她,而想給的儘是溫柔而已。

  「哪裡不同?」跟在他身邊?沒有名份、沒有承諾,那她的身份跟一個情婦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而且是非常的不同。」他輕撫著她柔順的長髮,心底是一片心滿意足。「我把妳當情人,而不是情婦。」

  「情人?」她不可置信地抬起淚痕未乾的小臉凝睇著他。

  沈拓悠然一笑。「是的,我的情人,而且……」他緩緩低下頭。「是我沈拓唯一的情人……」

  「這是一個承諾?」望著他逐漸逼進的臉孔,她的心不安地騷動著。

  「當然。」他斬釘截鐵地保證,望著眼泛淚光的她展現出另一種綽約風情,讓他的心不禁蠢蠢欲動起來。

  清楚瞧見他眼底所顯露出的赤裸慾求,甄芹嬌羞地垂下臉,雙手卻情不禁地攬上他的頸子,在他懷中輕輕點了頭。

  沈拓心中激起莫名的狂喜,佳人終於點頭答應留在他的身邊,讓他興奮地將她從沙發中一把攔腰抱起,直直地朝臥房方向走去,準備讓她充分體會到他的溫柔及滿滿的熱情……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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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6 07:54:4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接下來的日子對沈拓而言是特別的,他不再回陽明山的家,每天下班後他就直奔市區的公寓。

  每天看見甄芹為他開門、為他料理晚餐的賢淑模樣,他的心就無可自抑地充斥著滿足感。

  身為沈氏企業的長子,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感受家庭的溫暖,父親永遠都在為公司的事務而忙碌,母親則稱職地扮演著沈夫人、對外交際的角色。

  他們夫婦倆是有志一同地為沈氏企業傾注了所有的心力,所以他與沈望從小就要懂得去體會父母的辛勞,但是在他們小小的心靈中仍是渴望父母的關愛。

  隨著他們的成長,他們也習慣了有一對忙碌不已的父母,直到父母發覺到累了、倦了,便將沈氏企業丟給他打理,兩老則快快樂樂地環遊世界去了。

  所幸他與沈望從小時候起便已習慣父母的作風,對家庭溫暖的渴望隨著他們的成長而漸漸化為烏有,直到甄芹正式融進了他的生活之中……

  一想起甄芹,他剛硬的臉部線條頓時飄上絲絲柔和之情,她帶給了他不曾有過的家庭溫暖,使得他的公寓不再冷清,蕩漾於空氣中的儘是一股甜蜜溫情。

  真的,與甄芹相處的時光是快樂的,她是那樣的柔順可人,儘管曾經在酒店工作足足半年之久,但是她卻未染上半絲風塵之氣,依舊保有她的天真赤子之情。

  她就像是一個寶,嬌美可人地讓人無法不對她心生憐惜,她的美麗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她的柔美溫順更是每個男人的渴望……

  意識到甄芹佔去了他大半的心思,沈拓猛地止住腦中的思潮,一股困惑及焦慮油然而生。

  太過在乎一個女人對他而言不是一個好現象,他過於沉溺於甄芹的溫柔之中,似乎快要讓他忘記了他的本性。

  沈拓!他可是沈拓,一個從不對女人付出真情的高傲王者,女人對他就如衣服,穿膩了就可以丟棄!

  不管甄芹的魅力有多誘人,她只是他的一個情人罷了,也僅是他目前唯一的情人,其餘的……什麼也不是。

  「總經理。」沈望清清喉嚨喚回失神的沈拓。

  她站在他的面前凝看他好一陣子,第一次發覺到大哥竟是如此好玩,臉上的表情竟然可以在短短的幾分鐘這內變化萬千,沒想到大哥還有這項變臉的特異功能,真是有趣極了。

  沈拓猛地回神,發覺到小妹不知在何時站在他的面前,而他卻渾然未覺。「沈小姐,難道沒有教過妳進來之前要懂得先敲門嗎?」

  「我敲了。」沈望一臉無辜極了。「只是一直都得不到回應,所以我只好自動開門進來啦,結果……」她露出賊兮兮的笑容。「卻發現你在思春。」

  「沈望!」他厲聲一喝,立即板起一張嚴肅的臉孔。「請妳記住一點,在辦公室,我不是妳的大哥,而是妳的上司,請妳保持對我應有的尊重。」

  沈望不屑地撇撇嘴,這個小人淨會拿頭銜來壓她。「是。」

  看來還被她猜對了,大哥的確是在思春,只是對象是誰呢?

  「妳有什麼事?」他沉著聲質問。

  沈望恭敬地奉上一份文件。「這筆投標案需要總經理您親自過目及決定,還有……總經理您打算哪時候再請一個秘書?」

  自從他辭掉原來的秘書後,所有的工作全落在她這個助理秘書的肩上,批公文批到半夜,才得以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睡覺,害得她叫苦連天、苦不堪言,而他大少爺呢?卻不知到哪兒逍遙去了。

  這筆帳外加上次被他放鴿子的事,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只要被她逮到好時機,她絕對會一樁也不漏地回敬這可惡的大哥。

  「秘書……」沈拓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我想以妳的能力應該可以擔負起這個職務吧!?」

  「你要我成為你的正式秘書?」沈望尖聲怪叫地指著自己。「總經理,你想害死我嗎?我可不想被公司同仁在身後指指點點說我是你供養的女人。」

  她還想嫁人耶,更不想一生的清白聲譽莫名其妙地毀在他的手裡。

  「我想就這麼決定了。」

  「你決定了?!」沈望訝然地睜大雙瞳,看來這寶貝大哥鐵定瘋了。

  她頓時默不吭聲,腦中回想著這陣子大哥的反常舉動……最近他都不回家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兒過夜?

  不過她敢肯定他絕對沒有在他那些情婦家中過夜,因為他一向不給那些女人一點點奢望,這是他的處事原則,那麼……究竟他在哪兒過夜呢?

  她聰敏的腦袋很快地想起大哥在市區曾買下的一層公寓,偶爾看他會帶女人到那兒去,充當一下愛情賓館,難不成這些天他都在那公寓過夜?

  然而陪他過夜的女人又會是誰呢?

  驀然間,一張明豔動人的絕色美女身影浮現於她腦海,在她幾番推測之下,更為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嘿嘿,親愛的總經理大哥,最近你好像對其他女人都提不起興趣來哦?」

  沈拓冷冷地瞥她一眼。「我的閒事還輪不到妳這個丫頭管。」

  「你有好一陣子都沒回家了,你都在哪裡過夜呢?」她不怕死地追問。

  沈拓打定主意不去理會她的好奇心,更沒興趣向她透露自己的私生活。

  「嘿嘿……」沈望低聲輕笑。「親愛的總經理大哥,你該不會包下了那位紅牌小姐,然後佔為己用吧?」

  「多事!」他輕啐一口,並未否認她的猜測。「別藉故偷懶,快出去給我工作。」

  沈望依舊不為所動,看來她的猜測正確。「嘖嘖嘖,大哥,你看起來似乎不太一樣了。從我一進門開始見到你臉上的思春表情,該不會迷上了那位紅牌小姐吧?不對不對,我看你何止是迷上了,你還愛上她了,對不對?」

  沈望的話頓時讓他渾身一震,隨即嚴詞反駁道:「笑話!我怎麼可能會愛上她?」

  天底下女人何其多,他怎麼會愛上甄芹呢?

  她只是他的情人罷了,對她百般的呵護只是他身為情人應有的態度,他怎麼可能會愛上甄芹呢?這是絕不可能的事!

  沈望一撇嘴,發覺到他眼中驟然起伏的激動情緒。「沒有就沒有,幹麼反應激烈呢?!」

  真是可疑極了,一向瀟灑自若、傲視群倫的大哥怎麼會如此沉不住氣?難不成她直接命中他的要害?

  沈拓瞇起雙眼,眼中透出一股低肅之氣。「沈小姐,妳管的閒事未免也太多了吧,現在請妳馬上出去專心工作。」

  「是是是,我馬上就去工作。」正當她要離開辦公室時,沈拓桌上的專線電話突然響起,她刻意放慢腳步,對專線另一頭的人物身份感到好奇。

  沈拓一把抓起了專線電話道:「喂?莉莉啊,有什麼事嗎?我很久沒上妳那兒去了……所以妳很想念我?」

  莉莉?沈望皺皺俏鼻,看來這又是大哥另外一個情婦,他果然是女人的宿敵,小心啊!玩弄太多女人可是會得報應的。

  沈拓原本想要拒絕莉莉的誘人邀請,可當他一想起沈望所說的話,像是為了證明他對甄芹的不在乎,在頃刻間便改變了主意。

  「好吧!就今晚,我等著與妳共享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以及一個火熱激情的夜晚。」

  聽見大哥無所不可的回應,沈望不快地皺起眉,因從大哥的語氣中她聽不出一絲快樂享受的感覺,有的只是一味的賭氣及逞強。

  在她走出辦公室時,她的腦中陡地閃過一個驚人的念頭,難不成……大哥真的愛上了那個紅牌小姐了?

  天啊!這可是她想都沒想過的荒唐之事!

  ※※※※

  甄芹不知是第幾次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時針已經指到12這個數字了,再過沒幾分鐘,時間就要橫跨子夜了。

  她低頭望著一桌已然冷卻的菜餚,卻等不到沈拓回來與她共度晚餐,這是前所未有之事,所以她不禁擔心起沈拓的安危來。

  在她苦等之下,決定拿起電話找尋沈拓之時,她這才赫然發現自己對他簡直一無所知。

  除了在報章雜誌上看過他的專訪介紹,知道他出身於富家名門,知道目前他任職於沈氏企業,且儼然是沈氏企業下一任的繼承者。

  難怪他出價三千萬買她一夜,眉頭皺都不皺一下,難怪他可以從媽媽桑手中拿回那份契約書,難怪他可以令她衣食無憂,甚至擔負起她母親的醫療費用。

  他為她所做的一切令她感到窩心不已,可是他顯赫的家世及富有也讓她心生自卑。

  她配不上沈拓,這一點她一直都比誰清楚明白,所以不斷克制自己的感情,壓抑下一顆為他狂跳的心,絕不讓自己深陷於他的溫柔之中。

  只是……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發覺脆弱的自己,根本無法阻止沈拓的魅力入侵,短短的相處時光只會讓她對他心生眷戀。

  這是不對的……可她明明知道不應該,她還是一頭栽進去了。

  愛上沈拓這樣的男人,注定了吃苦受罪,八卦雜誌都曾經大篇幅報導過他的風流韻事,多少女人臣服在他的腳下,更何況是平凡如她呢?

  但是這些日子來沈拓對她的溫柔寵溺,開始讓她覺得自己在他心目中是特別的,因為她是他唯一的情人,而不是他眾多的情婦。

  情婦……這個字眼重重地刺傷了她的心。

  她知道沈拓有好幾個情婦,他身邊從不缺乏女人,她不禁會在心中比較起她與那些情婦的區別。

  沈拓對她們是否像對她一樣溫柔?在床上是否也會……

  停停停!她雙手捧著頭,阻止自己繼續往下想。

  再想下去只會讓她產生越來越烈的妒忌心思,更會逼瘋了自己,她不要這樣!她不要變成一個如此不堪的女人。

  眼光又不自覺地往牆上的掛鐘望去,並聲聲低切輕喚:「拓……你在哪裡?你知不知道我在這兒等你……一直在等你……」

  ※※※※

  沈拓神情複雜地站在落地窗前,陰暗的天色不斷地提醒著他時間的飛逝,每隔一個鐘頭,他就會下意識地去看腕上的表,想像著獨自在家的甄芹是否在等待著他的歸來?

  「拓,你在想什麼?」一雙纖麗的雙臂從他身後攬抱住他的胸膛,明豔的臉蛋貼覆於他的背肌之上。

  「沒什麼。」他沉下臉,拒絕在今晚讓甄芹的面容侵入他的腦海。

  「你騙人!」莉莉嘟起了嘴,發出不依的嬌嗔。「今晚我看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你的心根本就沒放在我身上。」

  沈拓回轉身子,將她結實地擁抱於胸前。「怎麼會?妳太多慮了。」

  莉莉抬起一張美豔無雙的臉孔,一襲若隱若現的睡衣將她成熟胴體清楚地呈現出來,她的眼波流轉著誘人的邀請,纖手似有若無地撫弄著他堅實的胸膛。

  「拓,是我多慮了?還是你又另結新歡了?」她懶洋洋地問,壓根兒不把他的新歡放在眼裡。

  她知道沈拓的身邊一向不缺女人,像她頂著情婦頭銜的女人也大有人在,只是她堅信以她的美麗及善解人意,遲早會擄獲沈拓這個俊挺又不失性感的金龜婿。

  沈拓淡淡地扯開唇角。「莉莉,妳一向是個聰明的女人,我的私事……妳還是別干涉太多比較好。」

  「討厭啦!」她嬌氣地輕打他的胸膛。「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哪裡算得上在干涉你的私事呢?」她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雙手熟稔地溜進他敞開的襯衫之內,輕捻細揉著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就算你又另結了新歡,我也不在意,只要你的心裡有我那就夠了……」

  她充滿誘惑性的挑逗撩撥起他的激烈渴望,一手托起了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上她的唇,粗糙的大掌緊接著滑進她睡衣底下未著片褸的胴體,雙手托住她傲人的雙峰,不帶一絲溫柔地揉弄。

  「啊……」莉莉承受著他狂野奔放的索求,一隻大腿悄悄勾上了他的腰,向他祈求更多的歡愛。

  沈拓一把拉下她的大腿,同時扯裂她的透明睡衣,霎時間她細白的胴體悉數現露於他眼底。

  「討厭,你又扯壞了人家的睡衣。」她嘟著紅唇,不依地發出抗議聲。

  「睡衣再買就有了。」他狂猛地攫住她的唇,雙手在她的雙峰之上來回搓揉,撩撥起她的火熱回應。

  莉莉主動地伸出雙手一一解開他的襯衫,讓他堅實的胸膛完美現出,纖纖小手在其上來回愛撫,狂熱的激情很快地蔓延至她全身,不一會兒,頑皮的小手更是肆無忌憚地伸進他的褲頭,徐緩挑逗著他灼燙的堅挺。

  「妳這個小魔女……」沈拓倒抽口氣,將她一把壓進沙發,雙手游移至她的神秘地帶,有力的指尖緊接著竄入她的體內。

  「啊──」她情難自禁地發出吟哦聲,狂野的激情喚醒她體內的原始需求。「拓……我要,我要你,別讓我等太久……」

  沈拓的手指在她的幽道中來回抽動,隨著速度的加快,莉莉更是慾火難耐地扭動身軀,嘴裡不斷地逸出聲聲哀求。

  望著她已然濕潤的幽徑,沈拓的眼中毫無一絲柔情,快速地解下褲帶,展露出他的男性雄風,在莉莉發出請求聲之前,他一舉進入了她的體內,猛烈狂霸地衝刺起來。

  沒有一絲柔情,更沒有一絲絲疼惜,他在莉莉的體內不斷地勇猛衝刺,只為發洩他過剩的精力。

  然而就在他加快抽動時,他的腦中陡地浮現甄芹那張眼帶淚痕的小臉,那楚楚可憐的美顏莫名地揪緊了他的心,讓他險險透不過氣來。

  「該死!」他咬牙切齒地發出低咒,沒想到在與其他女人歡愛的同時,她竟然無聲無息地進佔他的腦海,擾亂了他的思緒。

  在他身下的莉莉感覺到他的停滯,身子不舒服地扭動起來,雙腿緊緊圈住他的腰,臉上佈滿了一片激情紅潮。「拓,別停……我要你,快……快一點……」

  沈拓的眼接觸到莉莉臉上的極度渴求,她臉上的迷醉神情一點也吸引不了他。「妳──真是個蕩婦!」

  他輕嗤一聲,一把拉下她的雙腿,猛然從她體內退出,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讓她跪趴於沙發之上,毫無預警地從她身後猛力進入。

  「啊──」她發出歡愉的吟叫,一波波的快感淹沒了她的感官。

  沈拓不帶感情地在她體內不斷地衝刺再衝刺,意圖以激烈的歡愛來忘卻腦中那張楚楚可憐的柔美容顏。

  可是他越是如此,則越無法阻止甄芹的容顏浮現於他眼前,甚至鼻息間依稀可嗅到自她身上飄來的馨香……

  「該死!」她徹底地擾亂了他的心緒。

  甄芹……像她這樣一個小女人究竟有何魔力,竟然讓他產生了一股無可言喻的愧疚感。

  「啊……啊──」墜進無邊激情狂熱之中的莉莉沒有發覺到他的不對勁,熟稔地配合他的律動,來達到性愛的高潮。

  最後,他忍無可忍地猛力退出莉莉的體內,快速地拉起褲子穿上,將襯衫的釦子釦回,並抓起了披掛於沙發上的西裝。

  「拓,你要去哪兒?」仍處於激情之中的莉莉仍是一臉意猶未盡,只能呆呆地看著他反常的舉動,疑惑地詢問。

  「回家!」他給了她一個簡潔有力的答案,沒有絲毫眷戀地跨出她的香閨。

  天啊!他竟然為了甄芹而乍然收回他未發洩完畢的慾火。

  甄芹、甄芹……他的腦袋裡只存在著她的名、她的臉、她的身影,她該死地侵佔了他的感官,該死地養刁了他的胃口。

  抱著其他的女人,他感受不到一絲快感,更無高潮可言,她究竟在他身上下了什麼蠱?竟讓他如此眷戀她的嬌軀!

  他面無表情地吸了吸夜裡的冷風,並開門坐上驕車,突地,一抺邪佞想法飄上心頭。

  既然她破壞了他的好興致,那麼她就得讓他發洩未完的慾火,尋回他原想要的歡愛高潮。

  ※※※※

  時值半夜二點,沈拓悄悄打開了大門,踩著穩健的步伐走進室內,頓時發覺屋內不是一片陰暗漆黑,反而有一道淡淡暈黃的燈光從廚房裡透出,引起他好奇地走去。

  當他看見甄芹趴在餐桌上熟睡的沉靜模樣時,他的心在驀然間隱隱刺痛起來,他朝她走近,觸目所及的是一桌豐富的菜餚,但是這會兒早已佈滿了一層冷凝。

  眼光轉落在趴臥在桌面上的甄芹,想必她一直都坐在這兒等候著他的歸來,但是在她默默等待的同時,他卻為了證明對她的不在乎,而故意與另外一個女人共享一頓燭光晚餐,完全將她的存在拋諸腦後。

  一抹油然而生的愧疚感縈繞在他心頭。「芹兒,妳真傻……」

  為什麼她會如此單純的令人心生憐惜?為什麼她要傻傻地一直等他歸來?

  他彎下身,輕柔地在她頰邊落下一個愛憐的細吻,就是因為她的清淨單純教他無法輕易拋下她……

  為了不打擾她的睡眠,沈拓輕輕地將她抱起,往臥房走去。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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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6 07:54:5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儘管他的動作極為輕柔細微,但還是驚動了淺眠的甄芹,她微張一雙惺忪的眼,在見到他那張俊挺的臉龐時,為他擔憂已久的心才稍稍落地。

  「你回來了?」她的語氣含糊不清,但隱含了對他的濃郁關切之情。

  「嗯,我回來了。」他緊繃的面容在迎上她萬千的關懷眸光,眼中不禁釋放出款款柔情。

  感覺到她整個人正被他抱在懷中,她彎唇露出欣喜的笑顏,小臉直往他的胸膛上磨蹭。「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小傻瓜。」他寵溺地啐罵一聲,一股心虛在頃刻間襲上心頭。「我只是工作忙了點,所以才會晚點回來,以後別傻傻地等我回來了,睏了就上床睡,知道嗎?」

  甄芹在他懷中輕輕點頭,心滿意足地依偎在他更近,卻在身上嗅到了一股濃郁的香氣,她的腦中霎時閃過一抹疑惑。

  為了理清腦中所產生的疑慮,她的小臉緊貼著他的胸膛,小心地嗅聞著那股飄散出來的香氣,以及屬於他的古龍水味道。

  兩種截然不同的香味交雜在一起,形成一個她不願去想像的曖昧畫面,她強忍住隱隱作疼的心,在恍然間明白了一切。

  沈拓的晚歸不是因為忙碌的工作,而是為了某一個女人!而她竟還傻傻地相信他所編織出的謊言,想來自己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大傻瓜!

  沒有察覺到懷中人兒心思的驟變,沈拓抱著她轉進臥室,將她輕放於柔軟的床上,準備踏進浴室洗個熱水澡,然後再上床好好抱著她入睡。

  就在他轉身欲解開身上的束縛踏進浴室之前,一隻小手拉住了他的手肘,他一回頭便對上了甄芹那對盈盈黑眸,原本該安穩躺在床上的她竟端坐起身。

  「怎麼了?被我吵醒了嗎?」

  甄芹氣悶地搖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狀,不知該不該將心中的疑問托出?還是當作不知道將之隱藏於心底?

  「怎麼了?」他溫柔地反握住她的小手,赫然發覺到她的小手一片冰涼。「芹兒,妳的手怎麼這麼冰?」

  沈拓連忙在床沿坐下,雙掌緊覆著她的小手來回細細搓揉,祈盼能夠恢復她小手的溫熱,然而他的眼角餘光卻不經意瞥見她眉頭深鎖的憂慮模樣。「怎麼了?有話想跟我說嗎?」

  「我可以說嗎?」在這一刻,她開始質疑起自己的身份。

  身為沈拓的情人,以這一層身份,她能夠去主宰他的自由行動嗎?她能夠拴住他那一顆令她捉摸不定的心嗎?

  「為什麼不可以說?」她的憂愁情懷,他發覺到了。

  甄芹將手從他的掌中抽出,美顏蒙上了一層不快。「是真的嗎?那……你真的是因為工作的關係才晚歸的嗎?」

  她輕淡如風的詢問讓他渾身為之一震,難道她看出了他的心虛?「為什麼這麼問?難道妳不相信我?」

  甄芹搖搖頭,十指緊緊交纏,此時她的心境十分複雜難解。「我想相信你,可是……」她抬起一張感傷的容顏。「可是你騙了我,對吧?」

  她那雙盈盈黑眸閃爍著對他的質疑,也浮現出落寞的傷感。「妳說我騙了妳,那麼妳想聽什麼答案呢?」

  「我只想聽實話。」她眼帶堅決,一顆心卻在滴血。

  沈拓煩躁地以指耙梳頭髮,大有被她逼瘋的崩潰感。「妳想聽實話,那好,我就老實告訴妳,今天晚上我跟一個叫莉莉的女人在一起,不但跟她一起共進晚餐,而且還一起共赴雲雨,這樣的答案妳滿意了嗎?」

  甄芹微顫的唇角,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想像是另一回事,當她親耳聽見他的坦誠宣告時,她還是嚴重傷了心。

  到這種時候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再也無法告訴自己可以抵抗他的柔情攻勢,更無法壓抑一顆早已失落於他身上的真心……

  她愛上沈拓了,真真切切地愛上了他,且無怨無悔地付出了她的真感情,只是……她這一片真心無法得到他的回應,他不是她可以完全佔有的男人,他並不屬於她!

  「是……是嗎?」她微微顫抖的音調洩漏出她的悲痛。「她是你的情人?」

  沈拓冷漠地搖了下頭。「不是,她只是一個床伴。」

  「床伴……」她吶吶地重複著他的答案。「那我呢?我也是你眾多的床伴之一嗎?」

  沈拓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乍見她略為蒼白的神色時,他頓覺到自己的無情已帶給她莫大的傷害,這是他一直所不願發生的事,卻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中,他還是著著實實地傷了她的心。

  「不是!」她對他而言是特別的,有她存在的地方,彷彿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就連這個冷清的公寓都因為她的關係而散放出家庭溫情。

  他的否認為她帶來一絲期待之情,在他的心目中,她跟他的床伴仍是不同的,這樣她就感到滿足了。

  只是……她還是不願意與其他的女人共享他,她的內心雖脆弱,但也有自己堅持的立場,她是渴望得到他的愛、他的心,卻不希望有其他的女人與她分享……

  其實她也是一個自私的女人,為了所愛的男人,她的私心就更加具體化,她希望所愛的男人能夠回應她的愛,且專心一致地愛她。

  但望著沈拓那張俊逸非凡的臉龐,她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奢想,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動心,沒有一個女人可以進駐於他的心中,就連她也是一樣……

  認清了現實之後,甄芹面對沈拓無語,想想最起碼她從他口中得到了否認,那就暫且保有一絲期待懷情吧!至少在沈拓心目中,她的地位跟他所謂的床伴是不盡相同的。

  「對不起,我好像干涉你太多了,不打擾你了。」她露出一絲苦笑,倒身躺回柔軟的床鋪,閉上雙眼準備入眠。

  「芹兒!」她的奇異舉動讓沈拓直覺不對勁,一把將她從床上拉起,不禁惱火地問:「妳要問的事就只有這些?」

  面對他的咄咄逼問,甄芹無精打采地輕輕點頭。

  「可惡!」他一拳捶打在床鋪上,胸中燃燒著一股熊熊烈火。「難道妳不生氣嗎?」

  為什麼她表現得如此平靜?難道她一點也不在乎他?想到這一點,他怒不可抑。

  甄芹一臉毫無生氣,面對他突如其來的火氣更是不知該如何應對。「拓,我可以嗎?我可以干涉你的自由嗎?我可以對你破口大罵嗎?」

  他是如何的高傲狂妄,像他這般的男子可以容忍一個女人的無理取鬧嗎?她之所以平靜地接受一切,那不代表她不生氣、不氣惱,而是……她有這個權利嗎?

  「當然!」他拉著她的小手置於他粗糲的頰上。「我欺騙了妳,妳當然可以對我生氣,妳可以哭、可以罵我,甚至可以打我。」

  甄芹縮回手,搞不清沈拓此刻心中的想法,她不認為她可以辱罵他、打他,甚至在他面前無理取鬧,她不願意造成他的困擾、成為他的負擔。

  「該死的!」沈拓輕啐一口,她的默然實在讓他無法將其忽視。

  一把將她扯進懷中,強霸的唇舌欺壓而上,大掌熟稔地撫上她傲人曼妙的嬌軀,火熱的舌尖在她口中盡情恣意地掠奪,彷彿是為了證明她在他心中的重要地位。

  不知在何時,她身上的睡衣在他有力的指尖下一一褪去,光裸的身軀清楚呈現於他眼前,而他身上的束縛亦在同時,一併棄之於地。

  他的舌尖頑皮地在她胸尖嬉鬧挑逗,粗糙的大掌微微摩挲她細嫩無瑕的凝肌,每一次她青澀的回應總會引發出他更為激烈的行動。

  激情的火燄在她不安的身軀扭動之下,激發出更多狂野的火花,灼灼的唇舌在她身上各處游移劃下一個又一個誘人的圈圈。

  「啊……」在他不停地愛撫之下,火熱的情潮從下腹部一湧而上,侵佔了她清晰的理智。

  最後,他的手來到她的雙腿之間的神秘地帶,指尖按住她甜蜜誘人的花瓣,在她幽道口進行一波又一波的挑逗誘惑,直到她的額間冒出滴滴冷汗,滾燙的慾火將她重重困住。

  「拓……我要……我要你……」她給湧上的愛潮沖昏了頭,哀求之語脫口而出。

  「誠實的女孩。」他讚賞地給她一個火辣辣的吻,有力的臂膀抬起她的雙腿置於他的腰部。

  一抺羞赧紅潮在她清麗的臉上清晰浮現。「拓……我不要這樣……這樣好難為情……」

  「芹兒,我只是想讓妳更舒服地感覺我的存在……」他壓抑著被她撩撥而出的激烈狂潮,因她每一個生澀的回應都在在挑戰著他的耐力。

  「拓……拓……」她忍不住聲聲喚他,想要藉由更多親密的接觸,來証明他的存在感。

  「妳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她是如此輕而易舉地讓他的下腹部充斥著一片火熱,勃發的堅挺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

  他抽離撫弄她兩腿間花瓣的手指,轉而以灼熱的堅挺抵著她的柔軟,她的幽道已然濕潤,為他的進入而準備好了。

  不等佳人的聲聲招喚,他的雙手緊緊圈住她的雙腿,額間冒出顆顆隱忍的汗珠。「芹兒,夾緊我的腰。」

  處於一片激情迷離情潮中的甄芹乖乖照辦,體內一發不可收拾的愛潮將她逼至崩潰邊緣。「拓……拓……」

  沈拓不再壓抑勃發的慾火,一個挺進動作貫穿了兩人的火熱核心,隨著他徐緩的律動,他企圖在她身上獲取更多更多……於是,他加重了在她體內衝刺的力道,將他的灼熱堅挺埋進她緊窒的核心之中。

  在一波波洶湧而上的激烈情潮中,甄芹在他的面前完全展現完整的自我,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激烈衝擊之下,愛潮將她推往極樂的歡愉天堂。「拓……我……我愛你……」

  沈拓渾身一僵,乍然停止身下的猛烈抽動,無法置信地發出詢問。「妳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愛你……」她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心情,他驟然停止的律動讓她不舒服極了。

  「再說一遍!」他感到莫名地飛揚喜悅,先前的無端惱氣在瞬間一掃而空。

  「我愛你……」她的嬌軀泛著醉人的嫣紅,不自覺地扭動著。

  快樂心情在瞬間脹滿了他的心,沈拓揚起沾染喜悅的嘴角,眼底閃爍著難掩的興奮光芒,他倏地加快了衝刺動作,在最後有力的衝擊之下,深深將自己釋放於她的體內。

  一得到滿足的歡愉,甄芹幾乎是立即屈服於剎時湧上的疲倦及沉沉的睡意,恬靜、悠適地靠在他的肩上睡去。

  望著她那張汗濡且隱現滿足光采的清純臉蛋,他不禁擁緊了她,心上是無盡的愛憐。

  「芹兒……我的芹兒。」他輕柔地吻了吻她沉睡中的天真容顏,回想著剛才在極樂之境她脫口而出的愛語告白。

  他加深了臉上的笑容,雖然無法理清飄蕩於心的感情是何意義,但是他相信,只要甄芹陪在他身邊的一天,他總是會找著答案。

  ※※※※

  似乎是為了彌補那一夜的晚歸對她所造成的傷害。沈拓又再度成為一個乖乖牌,每天準時上班、準時下班,不同以往的是,他一向嚴肅凜然的眉宇間飄蕩著一絲喜氣,微揚的唇角更是洩露出了他的好心情。

  「芹兒,我回來了。」他迫不及待打開門,目光在室內搜尋起那嬌俏的身影。

  「你回來啦!」甄芹從廚房探出頭,臉上掛著溫柔笑意。

  「嗯,好香。」一陣陣菜香立即朝他的鼻撲來,使他加快了腳步,來到了廚房。

  甄芹匆匆忙忙解開身上的圍裙。「你等一會兒,我煮的烘肉就要好了。」

  沈拓一把拉住了像隻無頭蒼蠅亂竄的她,在她唇上印上一個輕柔的細吻,注視她的目光中有著無限的寵愛。「別忙了,今晚我們出去吃飯。」

  「出去吃飯?」甄芹立即一臉為難,目光瞟向餐桌上已經烹煮好的菜餚。「可是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沈拓攬住她的肩,強迫性地將她帶出廚房。「我們不要老是天天待在家裡吃飯,偶爾我們也出去吃頓浪漫的燭光晚餐。」

  「燭光晚餐?」她皺皺鼻,下意識抗拒起他這個誘人的提議。

  她一皺鼻,沈拓便立即知曉她心中的不快,他輕輕擁抱住她,盡情汲取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淡淡馨香。「妳還在怪我?」

  甄芹忙不迭地搖頭。「沒有,我沒在怪你。」

  這些日子來,他對她處處小心的呵護以及體貼入微,讓她根本無法再計較過去的不愉快。

  「既然沒有,那我們就出去吃頓燭光晚餐吧!」他乖哄著她。「偶爾我也該帶妳出去走走,別老是悶在這個家裡。」

  「可是我喜歡待在家裡。」她的個性一向內向恬靜,不太喜歡與外界多接觸。

  「芹兒,妳不喜歡跟我在一起嗎?」

  甄芹連忙搖頭否認。「沒有沒有,我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她悄嘆一聲,折服於他的要求之下。「好吧,今晚我們出去吃頓燭光晚餐吧!」

  聽見她的應允,沈拓眼角溢出了絲絲喜悅,興致勃勃地敍說著今晚的活動:「芹兒,等我們吃完飯,我帶妳上陽明山看夜景去。」

  「好,我沒意見。」看見他的臉龐有著愉快的歡樂氣息,她不禁也笑開了。

  ※※※※

  吃完了一頓浪漫的法國大餐,沈拓帶著甄芹上了陽明山山頂看夜景,由於天氣晴朗,所以連天空上的星星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甄芹立在原地抬頭看著那些一閃一閃的點點星光,一張小臉閃耀著動人光彩。「拓,你看,那顆星星好亮、好漂亮喔!」

  看著她紅咚咚的臉頰,沈拓體貼地為她披上了一件外套。「妳這個傻丫頭,就算是很久沒看星星了,也犯不著這麼興奮,而且現在可不是夏天,嘴巴張得那麼大,小心冷風灌進去,我可不希望看見妳感冒。」

  「知道了。」她臉上溢滿了快樂的蜜汁,沈拓無微不至的照顧在在溫暖了她的心。

  望著她天真無邪的單純容顏,沈拓發覺就算這樣看她一輩子也看不膩,她就是這樣誠實地表露出真實性情,不矯揉造作、不無理取鬧、永遠善解人意,默默地付出她的真情。

  「拓,告訴我,那顆星星是什麼?」她興奮地拉著他的手,遙指著天空中的一顆星問道。

  沈拓一臉歉意地搖頭。「抱歉,我不知道那顆星的名字。」

  「喔!」她輕應一聲,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失望光采。「拓,你說……媽媽她有沒有復原的一天?」看著閃亮耀人的星星,她不禁想起了在美國接受治療的母親。

  沈拓從身後輕輕擁住她。「放心吧!我為她請了最高明、專業的醫師群,只要她的體力能夠負荷得了的話,取出腦部的血塊是不成問題。」

  「如果能那樣順利就好了……」因突然間她好想念母親喔!「拓,我可以到美國去看媽媽嗎?」

  「美國?」沈拓皺了下眉心,緊緊擁抱住她。「想去美國可以,不過要等我處理好身邊的事,到時候我再陪妳一起去探望妳的母親。」

  「你要陪我去?」她訝異極了。

  「怎麼,妳不喜歡我陪妳去嗎?」他佯裝出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不是不是,我只是……只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罷了。」她露出甜甜的一笑,沈拓的溫柔對待讓她更為迷戀他了。

  「為什麼?就因為我看起來很忙嗎?」看來他得趕快把小妹訓練成可以獨當一面,到時候他肩上的負擔就可減輕多了。「不過妳放心,在不久的將來,我將有很多時間來陪妳。」

  「是嗎?」她小聲地輕哼,對於他所允諾的未來,抱著一絲期望。

  未來……未來她是否還能夠像此時此刻站在他身邊呢?未來她是否能夠像現在一樣獨享他的寵愛呢?

  未來……她不敢去想,現在她只想好好把握住與他相處的每一個片刻。

  ※※※※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沈望從文件夾中偷覷大哥沈拓的一舉一動,他的嘴邊掛著溫文的微笑,緊繃嚴肅的臉龐閃耀著迷人光采,渾然天成的王者風範多了分柔和氣息,整體看起來都不像是她所認識的大哥。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平日總是難掩其狂妄霸氣的大哥怎麼會轉變成這樣?是有某種力量改變了他?還是……他真的有心上人了嗎?

  但最近她似乎沒見過大哥跟那個女人共同出遊,更別談是約會、共度良宵,難不成他終於醒悟,不再繼續玩弄那些為他迷醉的女人?

  嗯——這其中必有她所不知道的緣由存在。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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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6 07:55:0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如果是真有心上人的話……沈望倒想瞧瞧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可以改變那不可一世、視女人如糞土的大哥。

  發覺到她不擅掩飾的賊兮兮眼神,沈拓斜睨著她說:「沈小姐,妳的嘴巴啞了嗎?妳的報告怎麼突然中斷了?」

  沈望朝他吐了吐舌。「親愛的總經理大人,我已經報告完畢了,正在等候您下一步的指示。」

  沈拓清清喉嚨,剛才腦中短暫的失神,起因是剛才一通來自美國的電話。

  那是甄芹母親的主治醫師強森特地打來的電話,是為了通知他關於甄芹母親手術一事,所以他才會為此而恍惚失神。

  「不需要我的指示,妳應該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這個計畫就交給妳了。」說完他便一把拿起披於椅後的西裝外套。

  看見他的舉動,沈望不悅地皺起眉頭。「大哥,你很過分耶!一天到晚盡把公司的麻煩事丟給我,現在又要蹺班上哪兒去了?」

  「我相信妳。」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簡單地說出對她的信任。

  「喂,大哥、大哥!」她在他身後急急叫喚,卻喚不回他急欲離去的身影。

  「哼!可惡的臭大哥!」沈望氣惱地踢了辦公桌一腳,卻換來了腳尖的疼痛。「喔……天啊,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所以才派遣大哥來治我?」

  天曉得她肩上的擔子一天比一天還重,相信大哥是故意將公司的業務一點一滴地轉移到她身上,這對她是何其不公平?

  想她沈望正值青春美麗年華,為什麼每天得要埋首於一堆繁雜的公務之中,而那個該死的負責人卻逍遙自在?

  「不公平!不公平啦!」她孩子氣地跺腳抗議。

  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她一定要罷工!以罷工來嚴重抗議她所得到的非人待遇!

  沈望氣憤已極的握緊雙拳,遲早有一天一定要向大哥討回公道!

  「咦?小望,怎麼只有妳在,阿拓呢?」邵燁在踏進辦公室後,卻赫然不見表兄的蹤影。

  「表哥,你怎麼來了?」他的出現讓沈望詫異地睜大雙眼,彷彿剎時照亮了她晦暗的人生。

  邵燁面露苦笑。「這個我們就不討論了。」要不是家中兩老頻頻向他逼婚,他也不會連夜從美國逃到臺灣來。

  瞧著她親愛的表哥,沈望腦中靈光一閃——既然她的心中有許多未解的謎團,那為什麼她不去跟蹤大哥呢?搞不好真的會被她抓出個什麼把柄。

  心念一定後,她漾著滿臉的甜甜笑意,抱著手中的文件,走向被她視為新生希望的邵燁。「表哥,真是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辦,所以……」她一把將所有文件塞進邵燁的懷中。「這些文件就拜託你幫忙批閱了。」

  「小望……」邵燁一臉茫然,懷中便被她塞滿了文件,想要問清楚狀況,只見她靈巧的身影早起迅速逃離。

  去他的緊急文件!去他的公司業務!反正要蹺班,大家一起來蹺,公司要倒就讓它倒算了!更何況她還抓了個替死鬼表哥邵燁,哈!要死大家一起死。

  沈望急急忙忙地往電梯的方向跑去,希望在她發牢騷的時間裡,還能見得到大哥的身影,否則她要上哪兒去找他啊?

  ※※※※

  打從沈拓告知母親手術計畫已經進入倒數階段時,甄芹的心便一直忐忑不安、無法平靜下來,目光直往牆面上的掛鐘瞄,在此時此刻母親的手術應該在進行了吧!

  她憂心忡忡地端坐於沙發之中,雙手合十頂在額間,雙眼緊閉虔誠地向上天禱告。

  「爸,希望您在天之靈保佑媽的手術可以順利成功。」她喃喃低語,全副心思全縈掛著母親的手術。

  沈拓一踏出臥房便見到甄芹坐在沙發中虔心禱告,他的眼中在霎那間充滿了絲絲憐惜。

  「芹兒,妳這傻丫頭。」他無奈地搖搖頭,緩步來到她的身前。

  她睜開眼,對上了他溢滿柔情的黑眸。「拓,你起來啦?!」

  「嗯。」沈拓輕吐口氣,大掌覆上了她合十緊握的雙手,目光流轉於她黑暗淡的小臉上。「芹兒,昨晚妳一定沒有睡好,對吧?」

  甄芹連忙搖頭。「沒有,我睡得很好,真的。」

  「別想騙我。」她眼下的黑眼圈已清楚說明她的憂慮之情。「瞧妳一副憔悴的模樣……昨晚我可是相當克制自己,妳應該沒被我累壞吧?」

  昨晚為了安撫她的不安,他故意以親熱的行動來分散她的注意力,在達到高潮的時候,他見她沉沉睡去,這才安心地抱著她一起入睡,沒想到她還是無法放鬆心情。

  他的坦言、露骨惹得她臉上竄上一片紅潮。「拓……」

  就是愛看她的害臊嬌美模樣,讓他忍不住在她唇上偷了個香吻,溫熱的掌心仍握著她的雙手。

  「芹兒,妳放心,強森醫師是最專業的腦科權威,由他親自執刀,妳母親腦中的血塊一定可以順利取出,不要太過於擔心了。」

  「可是……」這怎麼能叫她不擔心呢?

  她只剩下母親這麼一位至親,若是失去了她,她不知道自己將會如何?更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承受得住失去母親的痛苦,且失去至親的痛悲情懷,她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沈拓輕輕將她抱在懷中,可以從她身上清楚感受出她的忡忡憂心。「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嗯」。她輕輕點頭,他的溫柔總是可以輕易撫去她的擔憂。

  正當她沉溺於沈拓寬大溫暖的懷抱中時,眼光不經意地掃過牆上的掛鐘,便急急忙忙地推開他起身。

  「對了,我都忘記準備早餐了,你上班都快遲到了。」她慌張地走進廚房,開始張羅起來。

  看著她嬌小的身影在廚房忙碌的模樣,沈拓的心中湧上一團暖意。

  這是一份奇異的感情,他正在慢慢去發掘其中的真實,不管這分感情究竟是什麼,他非常清楚的是,要他放開甄芹這個純美的小女人,已是不可能了——

  ※※※※

  「嗯——呵。」沈望頻頻打著睡眠不足的呵欠,目光迅速地流覽一家又一家的門號。

  昨天她順利跟上了那個死沒良心、故意壓榨她精神體力的大哥沈拓,原以為她會跟不上他的車速,所幸在轉出公司的第一個紅綠燈口,瞥見了正在等待紅燈的他,方才能如此順利地一路跟蹤到這裡。

  果然如她所猜測的,這幾個月來大哥之所以沒回陽明山的家過夜,都是因待在他購置的公寓裡。

  沈望頻頻揉著身體的酸痛部位,發誓以後死也不要窩在車上睡一夜,嗚……她開始想念起家中舒適的床鋪。「臭大哥!死大哥!你倒好,舒舒服服地睡了個飽覺,卻可憐了我在車上睡了一夜。」

  因她怎麼也沒料到大哥一進公寓後,便一直沒聲沒息,直到今天早上她才看見他的黑色座車離開公寓,瞧見他那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她就更加氣憤不已。

  一等大哥離開後,沈望立即下車進入這棟公寓,倒要好好瞧瞧究竟是誰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令她的大哥流連忘返,連陽明山的家都不回了。

  來到了目的地,沈望毫不遲疑地按下門鈴,一個細微的腳步聲立即傳進她的耳中。

  「來了。」甄芹輕應一聲,以為是沈拓去而複返,可能是什麼東西忘了拿吧!

  可是當她打開門時,卻只見一位婷婷玉立的女子站在門前,她那張精緻的臉蛋讓她不禁看呆了,而身上所散發出的尊貴氣勢讓她不由自主地聯想到沈拓。

  「小姐妳……請問妳找誰?」

  當大門一開時,沈望同時也被前來開門的嬌柔女子給嚇了一跳,她那張純淨纖麗的臉孔,教她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而那縈繞著一股清新脫俗的氣質,更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吸引力。

  「妳是誰?」沈望直覺性地脫口而問。

  「我?」甄芹皺起了眉,不太瞭解這位小姐的意圖。

  「對,妳是誰?」沈望終於明白了。

  難怪大哥近日來會有那麼多改變,而她深信改變他的人就是眼前的柔美佳人,因這位佳人和外面那些豔麗的成熟女人是如此的截然不同。

  嘖嘖嘖,沒想到大哥也玩起金屋藏嬌的遊戲來,當然如果她是男人,她也會為了不給其他男人覬覦的機會,而將心愛的人藏在自己家中。

  「我……我是甄芹。」眼前女子所帶給她的威勢讓她不由自主地報出姓名。

  「甄芹?」沈望瞇起了雙眼,揮之不去的熟悉感讓她的眼光直往她的臉上瞥去。

  直到一張濃妝豔抹的臉龐浮現於眼前,她終於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她不就是那一夜讓男人們為之騷動的紅牌小姐嗎?

  大哥竟然把她給包下了?!而且還把她安置於自己的公寓之中,這……這實在不太合乎大哥的行事作風啊!

  哈哈!她知道了,大哥那個笨蛋喜歡上人家了,雖然他的嘴上死不承認,但是他的行動卻已經洩露出他的心意了,更何況對方是這樣的美麗清純,大哥想不認栽都很難。

  難怪前陣子她說他是否有心上人時,他的反應是那樣的激烈,因為像他那樣自傲狂妄的男人,要他承認自己愛上一個女人,還不如拿把刀讓他自刎來得痛快。

  嘿嘿……不管怎麼說,她終於抓到大哥的小辮子,這下子她想怎麼整他都行了,這陣子她所受的不平冤氣終於可以向他討回來啦!

  凝看著眼前一臉疑惑的天真佳人,沈望的心上浮現一個可以整整大哥的好法子。

  「咳咳!」她高傲地抬起下巴,眼中朝甄芹射出一道冷冽的眸光。「妳就是沈拓的情人?」

  面對眼前女子的驟然變臉,甄芹無法形容此刻一片慌亂的心境,只能輕輕點頭回應她的質問。「嗯……」

  沈望不客氣地越過她踏進門,以睥睨的姿態掃了眼室內的擺設。「這裡還是沒變。」

  她一副輕鬆自若的模樣讓甄芹有短暫的失神,接著又見她一派悠閒地在沙發中坐下,彷彿她自己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沈望背抵著舒適的沙發,雙腿交叉相疊,刻意表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尊貴模樣。「甄小姐,我想妳一定對我的來意跟身份都感到好奇,對吧?」

  甄芹誠實地點點頭。「我……不認識妳。」

  「哈!妳不認識我這是當然的,但是我們兩人都同時認識一個人。」她眼中閃爍著狡獪的光芒,惡劣的因子在她體內完全甦醒。

  「誰?」她眼中有著濃濃的疑惑。

  「沈拓。」

  「拓……」她訝異地輕呼一聲。「妳認識拓?那妳是拓的朋友嘍?」她立即漾開了一張美顏。「對不起,我不知道妳是拓的朋友,所以沒有好好招待妳,妳等會兒,我去幫妳泡壺茶。」

  拓?!居然叫得這麼親密,教她這個妹妹聽了都不禁泛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來。

  「等等!」沈望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她。「妳不用忙著招呼我,反正我很快就要走了。」

  甄芹一臉惋惜。「走?為什麼不多坐一會兒?拓他一直都沒提過他的朋友,所以我一個都不認識。」

  沈望沒好氣地睨她一眼,不知道該說她單純還是蠢?

  「甄小姐,我想妳搞錯一件事了!我不是拓的朋友。」她耐著性子與她周旋。

  「不是朋友?那妳……」她臉上清楚浮現出濃濃的疑慮。

  沈望邪邪一笑,傲然地抿起唇角。「那還用說嗎?我當然是拓的女人,只不過我的身份可比妳這個小小的情人強得多了。」

  「拓的女人?」她的腦中盈滿了這句話,一顆心在瞬間受到打擊。

  「妳還不懂嗎?」沈望刻意亮出她右手上的閃亮鑽戒,這是她前幾天上街血拼的戰利品。「拓是我的未婚夫,我們即將要結婚了,雖然這個消息還沒有正式宣佈,但是我希望妳能夠識趣一點,離開拓。在結婚前我可以容忍他的花心,可是我們就要結婚了,我不希望有其他的女人破壞我們的婚姻。」

  她所說的字字句句猶如一把利刃,在甄芹心上劃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妳跟拓要結婚?!」

  為什麼沈拓都沒有告訴她?難道他是刻意瞞著她的?原來他早就有未婚妻了,他一直都在騙她?!

  瞥見甄芹臉上盡褪的紅潤,沈望的心底升起一抹愧疚,看來她的話已造成了傷害,但是要她的整人戲碼到此為止,她又覺得不甘願,說什麼她也要讓大哥嘗嘗苦頭。

  其實想想她這樣做也是為了大哥及甄芹好,如果大哥對甄芹毫無愛意,那麼她的離去對大哥而言,是一點影響也沒有。

  而且才剛與甄芹接觸不久,她便輕而易舉地看穿甄芹那顆愛戀大哥的心,如果她的愛戀得不到大哥的一絲回應,到最後受到傷害的人也是她。

  自己的做法只是讓她提早了解到即將要面對的痛苦罷了。

  所以說,這樣做一點也沒有錯,只是如果大哥真的愛上甄芹的話……那她這個始作俑者可能會死得很慘,不過那個機率應該是微乎其微。

  「是啊,我們的婚期訂在三月中旬……我知道拓他一定沒有告訴妳關於我的存在,男人嘛,總是喜歡在結婚前玩玩,可是在結婚後,他們的心就會安定下來了。」

  甄芹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聽著她的敍述。

  「從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妳的存在了,我之所以不過問,也是基於我愛拓的一片真心,只是隨著婚期的逼近,我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甄小姐,妳跟我同是女人,妳一定可以瞭解我的心,對吧?」沈望真是佩服自己的精湛演技,搞不好她可以朝演藝界發展喔!

  甄芹茫然地點頭。「我瞭解……」

  有哪個女人會大方地讓出自己的丈夫給其他女人分享?這一點連她也無法做到。

  「既然妳瞭解我的心意,那麼妳應該知道我今天來此,只是希望妳能夠離開拓。」沈望看了眼意志消沉的甄芹,鐵著心繼續說道。「只要妳願意離開拓,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妳,如果妳要錢,我現在可以馬上開支票給妳。」

  看著沈望迅速地從皮包內拿出支票,甄芹遊離的心思被她的舉動給震懾住了。「妳……不要,千萬不要!我不要錢!」

  「不要錢?那妳要什麼才肯離開拓?只要妳說得出口,我都可以辦得到。」這個女人的情操與大哥其他的女人比起來顯然高尚許多。

  「我……」甄芹的心已然亂成一片。「我什麼都不要,我……我愛拓。」

  有哪個女人不愛沈拓呢?只是又有誰可以有幸獲得大哥的愛呢?她不以為眼前的嬌弱女子可以擄獲大哥的心及他的愛。

  「妳以為只有妳一個人愛他嗎?我可以告訴妳,所有的女人都愛他,只是可以成為他妻子的人只有我,難道妳願意當一個沒有名份可言的情婦嗎?」

  「不!我不要!」甄芹猛烈地直搖頭。「我不要當他的情婦,我只是愛他而已。」

  為了加強戲劇效果,沈望淒絕地呼喊出聲。「我也愛他!」

  天啊,請原諒她這個善意的謊言吧!她對大哥的愛可是親人間的至愛,跟男人感情可扯不上半點關係。

  聽聞她的疾聲告白,甄芹僵住身子凝看著身前的美麗女子,她是那樣的美豔、那樣的高傲,渾然天成的尊貴氣質更是她望其項背所不及的。

  她的確有那個條件可以與拓匹配,想像著她與拓站在一起的畫面,那個畫面是如此的美好,也唯有這般氣質出眾的女子才能成為拓的妻。

  而她甄芹只是一介平凡女子,沒有顯赫的家世、傲人的條件,只有一顆深切的真心情意,但是……她相信眼前的女子同樣也給得起這一片真心情意。

  這是一場短暫的美夢,而今她的夢也該醒了……

  深吸口氣,甄芹不願讓她看出自己的脆弱心防。「我明白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妳答應了?」沈望表現出一副驚奇的模樣。「妳願意離開拓?」

  甄芹心情沉重地點點頭。「我願意離開他,只是……可不可以請妳多給我一天的時間?我的母親正在動大手術,只要她的手術一結束,我保證會立刻消失在拓的眼前。」

  望著甄芹那張痛徹心扉的蒼白臉龐,沈望也為之不忍。

  她這個惡作劇會不會太過分了?這個女子是那樣無怨地付出她的一切……

  算了,她所做的事都已經無法挽回了,反正她是在做好事,她在幫助一個可憐無知的少女遠離大哥的魔掌,讓她早早認清大哥的真面目。

  「好吧!」沈望從沙發中站起身,依舊是一副傲氣凌人的模樣。「我相信妳的承諾,希望妳不會背叛我對妳的信任。」

  「妳放心,我說到做到。」甄芹眼中透著堅決。

  在沈望離開後,甄芹狠狠地哭了一場,她呆坐在沙發之中,一直回想著與沈拓之間的點點滴滴。

  其實她比誰都明白,她愛沈拓,好愛好愛他,可是他呢?

  他從來沒有說過愛她,甚至沒有給過一個承諾,唯一的肯定就是要她成為他唯一的情人。

  「情人……」情人到頭來只是情人罷了,在沈拓的心目她是個情人,其餘的什麼都不是。

  處於一片哀情之下的她,哭乾了雙眼,在無法抑止的心痛下,她拖著疲累的身子走進臥室,將自己拋進柔軟的床鋪中,腦子又不覺地浮現與沈拓恩愛的種種情節……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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