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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岳龍鵬】絕代霸主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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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6 22:41:1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命懸一線

    秋香在一邊看到風清遙眉頭緊皺,遲疑了一下說道:“姑爺,這幾家藥鋪都沒有您要的那味藥,想必是比較罕見的藥材。其他的藥鋪、醫館恐怕也不會有的。

    不過……不過有一個地方應該是有的吧?”

    “哦?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你說的那裏吧。”風清遙無所謂的說道。

    “嗯……那個,姑爺,我說的可能有這味藥的地方是杏林齋,是京城第一神醫董君義開的醫館。不過……不過董神醫脾氣有些怪異,窮苦人家去找董神醫看病,如果給不起藥費董神醫甚至會直接免費看病送藥。

    可如果是富貴人家的人去看病,董神醫收的錢可是貴的離譜,有時候甚至要千金才會看病。我們去杏林齋恐怕會被狠狠的宰一刀。”

    秋香一臉仰慕卻又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到還是位挺奇怪的人。不過這種有怪異脾氣的人,大多都是有些本事的。”風清遙微微一笑說道,對這位董君義董神醫也有了一絲興趣。

    “是啊是啊,董神醫可厲害了。不管多重的病,到了董神醫手上都是藥到病除,我還從來沒有聽過有董神醫治不好的病人。當年我爹爹病重,多少大夫都說沒救了,董神醫五副湯藥下去馬上就好好的了,和沒事人一樣。”

    一提起董神醫,秋香就一臉的興奮、仰慕。

    “就是……董神醫給有錢人治病太貴了,姑爺您要去的話……。”

    “呵呵,無妨。反正我們也不是去治病的,只不過是去買藥。他們的藥就算是貴又能貴到那裏去呢?董神醫看病貴是貴在那一張藥方上,藥材想來也不會貴的太離譜。而且你也說了,我要的那味藥可能只有杏林齋才有。就算是被宰,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風清遙不以為意的笑笑,讓秋香帶自己去這個杏林齋。

    秋香見風清遙已經決定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而且她也覺得只不過是買一副藥,杏林齋就算是貴也不會貴到那裏去。

    買藥雖然重要,卻也不是什麼太著急的事,風清遙一邊欣賞著周圍原汁原味的古代建築,一邊向杏林齋走去。

    “姑爺你看,那裏就是杏林齋。”

    其實不用秋香說,風清遙自己也知道前面不遠處就是杏林齋。因為那裏進進出出的人許多都是氣脈不暢一臉病容。

    走進杏林齋,還沒等風清遙和秋香說話,就走過來一個年輕人一臉驕橫的說道:“想請我師父看病的去那邊排隊,師父出去了還沒有回來。想讓師兄們看病的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說完便不再理會風清遙主仆二人,轉身去招呼其他人了。

    “姑爺您不要生氣,董神醫的徒弟都是很傲氣的,對誰都是這樣。”秋香怕風清遙生氣,連忙解釋道。

    風清遙笑著搖了搖頭低聲對秋香說道:“我不會生氣的。反倒覺得董神醫的這些弟子有些可笑,有能耐的又不是他們,而是他們的師父。離開了董神醫他們什麼都不是,也不知道他們哪裏來的傲氣的資本,實在是太膚淺了。

    和這麼膚淺的人有什麼好生氣的?好了不管他們了,你去買藥吧。”

    風清遙的話讓秋香不由得咯咯一笑,轉身去藥櫃買藥了。

    很快秋香就轉回來了。

    看到兩手空空,而且帶著愁容的秋香,風清遙就知道這裏也沒有血星草,不由暗暗皺眉。

    血星草雖然挺珍貴,卻也不是什麼特別罕見的藥草,這麼多藥鋪都沒有找到這味藥讓風清遙覺得有些詫異。

    “姑爺,這裏也沒有那味藥。”第一次跟著風清遙出來辦事就遭遇不順,讓秋香覺得很尷尬。雖然不是自己的原因,秋香還是覺得自己挺無能的。

    “算了,我們走吧。回去再想其他的辦法。”

    風清遙笑著搖搖頭準備走人。

    “姑爺,要不我們等等吧,等董神醫來了我們問問董神醫,董神醫應該知道哪裏有這味藥的。反正我們回去也沒什麼事,再說來都來了,多等一會也無所謂啊。”

    事情沒辦成,秋香也是很有些不甘,尤其這是她第一次跟著風清遙出來辦事。至於向董神醫詢問,可能會遇到天價秋香也顧不得了。

    “嗯……回去確實沒有什麼事可做,那就等等吧。”

    主仆二人站在大廳上等著董神醫回來,周圍不管是病人還是醫館的學徒、夥計都沒有理會他們,就任由他們站在那裏。

    許久,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在杏林齋中,所有人都屏氣斂息,突然傳來喧鬧聲自然是惹的所有人都向外看去。風清遙主仆兩人自然也不例外。

    在這裏閑呆了這麼長時間,縱然是風清遙也覺得微微有些無聊,能有一點不一樣的事看看也是蠻不錯的。

    “什麼人在外面喧嘩?難道不知道杏林齋中不許高聲喧嘩麼?”

    董君義那個跟風清遙說過話的弟子滿臉怒氣的沖出來,對著正往進沖的一群人吼道,根本沒有想到他的聲音可比外面這一群人大多了。

    “小神醫,對不住了。我們是太著急了,我師弟與人比武受了重傷,性命危在旦夕,還請小神醫快請董神醫來看看。”

    當中一個眉目方正一把長須的中年男子一臉焦急的拱手說道。

    其實看到被這一群人擡進來的傷員的時候,董神醫的這位弟子就知道這些人為什麼這麼著急了,不過還是擺譜問了一聲。

    “我師父不在出門了,你們要能等的住就等著吧。”

    “啊!董神醫不在?”

    聽到董君義不在這一群人頓時都著急起來了,一個個臉上惶恐之極近乎面無人色。

    “師父雖然不在,不過眾位師兄都在,要不讓幾位師兄幫你們看看?”

    看著那個被眾人擡在門板上臉上呈現淡金色,嘴角不停流血的年輕人,小弟子面露不忍的說道。

    “那……就讓諸位小神醫看看吧。”

    董君義的其他弟子也早就被驚動了,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呼啦啦全部都過來了。這樣重傷要死的病人他們都沒有經受過,能治療一次也是一次經驗,自然都不願意錯過。

    一個個上前輪番號脈之後,眉頭都不由得深深皺起。這個年輕人的傷勢太重了,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重創,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能應付的限度。

    看到董君義的一幹弟子一個個皺眉苦思,中年男子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

    他師父老來得子,對這個老來子的疼愛那是不用多說的。這次讓自己帶著出來見見世面,竟然搞成這個樣子,甚至有可能死掉。

    想到回去之後要面對的師父的怒火,中年男子就膽顫心驚汗如雨下。

    “諸位神醫,我師弟的傷勢……。”

    “唉,令師弟的傷勢可是很不容樂觀啊。這樣重的傷勢我們都從來沒有醫治過,能不能治好,我們沒有一點把握。”

    董君義的這一幹弟子雖然由於長時間跟在董君義的身邊,慢慢的都沾上了董君義那有些目中無人的性子。不過醫德還是都很不錯的,不然也不可能被董君義收歸門下。所以還是實話告訴了眼前的中年男子。

    因為董君義最反感的就是那些庸醫明明沒有本事治病,卻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樣的大夫在董君義看來和謀財害命的強盜沒有任何區別。所以董君義對門下弟子最重要的要求就是,有多大把握治好,都要實話告訴病患知道,讓病患自己選擇。

    聽到董君義弟子的話,中年男子心刷的一下就涼了,臉上血色盡褪。他身邊的那一幹師弟們,更是個個面無人色。

    “或者你們可以去其他醫館試試看,不過我們治不好的傷勢,京城其他醫館能治好的可能性也不大。除非你能請到太醫院的太醫,他們或許會有辦法。”

    中年男子聞言咬咬牙問道:“那幾位神醫醫治的話,有幾分把握?”

    “不足二分。”

    聽到治好的可能性這麼低,中年男子又遲疑了,不知道該不該讓董神醫的這幾位弟子醫治小師弟。

    “諸位,你們可要快點做決定,這位小哥恐怕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董君義的大弟子好心的提醒了一聲。其實用不著董君義的弟子提醒,中年男子自己也清楚,小師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大師兄,怎麼辦?”中年男子的一幹師弟們一個個都急了。

    “幹了,死馬當活馬醫!我們又不認識太醫院的太醫,去其他醫館不但耽誤時間,說不定還遇上庸醫,就讓這幾位小神醫試試吧。”

    中年男子的話剛說完,董君義的一幹弟子們就立馬上前開始醫治了。剛才他們其實也已經商議過要如何醫治,所以一開始動手速度卻也是不滿,很快重傷的這個年輕人身上就紮滿了銀針,一碗湯藥也以最快的速度端出來了。

    董君義的一幹弟子們忙碌的時候,風清遙就不停的在一邊搖頭,這群學徒治病中規中矩,但沒什麼治療效果,只是在耽誤這個年輕人寶貴的治療時間罷了,結果就是不治而死。

    等到那一碗湯藥端出來之後,風清遙從聞到的味道中辨別出這副湯藥的主藥,根本就不可能對這個年輕人的傷勢有什麼幫助。不但沒有什麼幫助,反而這一碗湯藥下去,這個還有一點氣的年輕人,恐怕馬上就會斃命。不由得上前推開董君義的弟子,準備救治這個年輕人。

    “蠢貨!”

    風清遙眉頭皺的緊了起來,這年輕人跟自己沒啥關系,但就這麼看著他去死,還是有些不爽。

    “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這碗藥就是最後一搏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天命了。”

    董君義大弟子的話剛說完,就覺得自己背上傳來一股力,直接被人推開。一個身穿淡青色儒袍的人走到受傷的年輕人身邊,伸手向紮在受傷的年輕人身上的銀針拔去。

    “你要幹嘛?”

    看到風清遙的動作,董君義的弟子和長須中年男子那一夥人都急了。長須中年人畢竟是習武之人,動作極快。沒等風清遙手伸到銀針上就一把抓住了風清遙的手臂。

    手臂被抓住,風清遙轉頭看了那長須中年男子一眼。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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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6 22:44:5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神醫發怒

    在旁人看來只不過是風清遙隨意擡頭看了那長須中年男子一眼。可是那長須中年男子卻是心神巨震無法自持。

    長須中年男子感覺自己就像是面對著師祖一般,又像是面對著神廟之中威嚴的神像。心動神搖無法自持,心中只有一個感覺——神威如獄!抓住風清遙胳膊的手也不由得松開了。

    他的手剛剛松開,就感覺那股如海似獄的氣勢突然消失不見了,使得他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眼前這人氣機微弱,顯然不是武道修為高深之人,自己怎麼會感覺像是面對著師祖一般。

    不過長須中年男子畢竟經多見廣,對自己的感覺也是極為自信,相信自己剛才的感覺絕對沒有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算不是武道修為高深到極點的人,也是長期處於高位之人。

    京城之中藏龍臥虎,扔出去一顆石子就有可能砸到一位王孫公子皇親貴戚,非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得罪人的好。一移腳步擋在風清遙和小師弟中間。

    “這位兄臺,諸位神醫正在救治我小師弟,兄臺為何要做這害人之事?我等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面,不可能有什麼恩怨吧?”

    “我只不過不想看到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平白被人治死,想要救這個年輕人罷了。”風清遙淡淡的說道。

    雖然董君義的一幹弟子沒有一絲把握能治好這個重傷的年輕人,但聽到被人質疑自己的醫術依舊極為不滿。

    “你是什麼人?我們身為大夫,難道對治療傷患還不如你?你憑什麼說我們會治死這個年輕人?”

    風清遙還沒有說話,胖丫頭秋香就擠進來站在風清遙身前,張開雙手把風清遙護在身後,說道:“你們想要幹什麼?我家姑爺說你們這樣會治死這個人,那就一定會治死。”

    董君義的大弟子“哈”的一聲,顯得極為好笑。

    “不知你們家姑爺是那位神醫?或者是那位神醫的弟子?”

    “呃……反正,反正我們姑爺說你們會治死,就一定會治死,絕對沒有錯的。”

    秋香高仰著頭大聲說道。她不懂什麼醫理,但是她覺得姑爺開出的藥方裏面的藥材包括杏林齋在內的所有醫館都沒有,那就說明姑爺是很厲害的。至於有多厲害……反正是很厲害很厲害。

    風清遙有些好笑的看著和護著一群小雞的母雞一樣護著自己的秋香,覺得這個胖丫頭實在是太有趣了。不過心底難免還是生出了一絲暖意。

    董君義的一幹弟子撇著嘴搖了搖頭,覺得和這麼一個蠻不講理的小丫頭說話實在是沒有一點意思。轉頭看著長須中年男子說道:“你們到底治不治?你們小師弟可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多耽誤一點時間可就離黃泉路近了一點!”

    “由著他們胡搞,你師弟必死無疑。”

    看著一臉遲疑的長須中年男子風清遙淡淡的說道。

    長須中年男子遲疑了一下,想到自己剛才所感受到的那股無與倫比,如海似獄的氣度,一咬牙看著風清遙說道:“這位兄臺能確保治好我師弟?”

    “當然。”

    風清遙淡淡的應了一句,好像在說一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一樣。

    董君義的一幹弟子卻是齊齊嗤笑出聲,顯然不相信風清遙有這樣的能耐。

    “那就請兄臺動手吧。”

    長須中年男子看著一臉淡然的風清遙,心一橫讓開說道。

    風清遙點點頭來到受傷的年輕人身前,伸手將紮在他身上的銀針全部取下。一揮手,六根銀針就紮在了受傷的年輕人身上。

    從風清遙取下董君義弟子紮上去的銀針,到風清遙紮下六針,所有人竟然都無法看清風清遙的手法。長須中年男子眼前一亮,對風清遙的信心也隨之強了一點。

    董君義的一幹弟子也收聲不再說話,其他的不說,但是這一手紮針的手法,就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比擬的。

    銀針剛剛紮在身上,原本吐血不止氣息奄奄的年輕人的呼吸就平緩了許多,嘴裏也不再繼續吐血。

    “恩,看來手還沒有生。”

    風清遙微微一笑,轉身輕輕一拍一臉驚訝嘴張的老大的秋香的肩膀說道:“走吧,看來今天是等不住董神醫了,我們改天再來吧。”

    說著就邁步向外走去,秋香看到姑爺幾根針下去,受傷的那個年輕人馬上就不吐血了,顯然是傷勢大好了。臉上不由的露出得意的神色,看到風清遙離開。對著董君義的一眾弟子哼了一聲,昂著頭跟在風清遙的身後離開。

    不管是董君義的一幹弟子,還是前來看病的病患都呆呆的看著風清遙主仆兩人遠去的背影。剛才這一幕實在是太富有戲劇性了。

    許久,董君義的一幹弟子看到那受傷的年輕人慢慢變好的臉色,聽著越來越平緩的呼吸,一個個都羞的面紅耳赤。

    “都圍在這裏幹嘛?難道不知道我杏林齋的規矩嗎?”

    杏林齋外面傳來一聲獅子吼,震的所有人兩耳一陣嗡嗡響。

    緊接著一個身高不足五尺,虬髯滿面粗手大腳的矮子就大步走了進來。

    “老師,您回來了。”

    看到這個胡子亂喳喳的矮子走進來,杏林齋的一幹弟子都不由自主的縮了縮頭。這個身高不足五尺,滿臉虬髯的矮子正是京城第一神醫董君義!

    “你們都……嗯?!”

    董君義走進杏林齋正準備訓斥自己的一幹弟子,就看到門板上躺著的年輕人,不由得面色大變。上前盯著那年輕人身上的六根銀針看了半天,又伸手給這年輕人號了號脈。緊接著鼻子皺了皺看了一眼放在一邊的湯藥問道:“這藥是誰開的?”

    “是我們所有人一起商議之後開出來的房子。”大弟子看著面色陰沈的老師小心翼翼的說道。老師心情擺明是很不高興的,所有的弟子都是大氣不敢出,只能由他這個大弟子出頭跟老師說。

    “一幫蠢貨!這人差點就被你們一副湯藥給殺死!”董君義瞪了眾弟子一眼怒聲吼道。

    長須中年男子聽到董神醫這句話也不由得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覺得自己真是幸運,如果不是那個年輕人,差一點就把小師弟給害死了。

    “他身上這六根陣是誰紮上去的?”董君義又指著那六根銀針喝問道。

    看到老師這麼生氣,董君義的一幹弟子連連擺手否認。

    “不……不是我紮的。”

    “也不是我。”

    “當然不是你們紮的,能紮出這種針的絕對是最頂尖的神醫,你們哪裏來的這本事?你們要有這樣的能耐,早就用不著呆在老子這裏跟老子學醫了。”董君義心中默想道。

    “是誰紮的?!”董君義的眼神落在周圍的人群中,想要找出這個神醫來。

    作為京城最有名的神醫,甚至有可能是整個帝國最有能耐的神醫,董君義一直感覺到很是寂寞。因為他找不到一個可以和他討論醫理的人,他的有些東西其他人也理解不了。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醫術如此高超,可以和他相提並論的人,董君義怎麼能不著急?怎麼能不高興?

    迫切的想要找到這個可以和自己醫術相當的神醫,和他好好暢談一番。

    “是……是剛才一個客人紮的,人已經走了。”負責安頓病人的小弟子看老師的臉色這麼難看,連忙說道。

    “嗯?已經走了,去!把他給我找回來!”

    圍繞在周圍的弟子聞言呼啦啦一聲散開,沖出門去找讓老師發怒的罪魁禍首。

    沒有多長時間,所有人就都回來了,一個個全部都沒有找到,使得董君義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一幫廢物!看病不會看差點把病人治死,現在連找人都不會找麼!老子要你們這一幫廢物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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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6 22:47:1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神醫狂喜

    看著暴怒的董神醫,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一個字不敢多說。深怕招惹到這位發怒的神醫。

    “他大概多大年紀?長的什麼樣子?”

    董君義見馬上想要找到這位神醫是不太可能了,便想詢問這位神醫的詳細信息,然後托人去找。

    “大概二十歲左右,長的劍眉星目儀表堂堂,穿著一身淡青色的儒袍。”

    負責接待的小弟子連忙上前說道。

    “什麼?二十歲左右?!”董君義震驚了,醫術能達到這樣的境界絕對是刻苦鉆研了數十年甚至上百年才可以達到的。這位神醫的年齡至少也應該是和自己差不多的才對吧?

    董君義甚至在自己腦海之中刻畫出了一副皓首白須滿面紅光的老人形象。可是沒有想到竟然從弟子口中聽到了這麼一個讓人震驚的答案。

    “他是來幹什麼的?”

    “好像是來買藥的。”負責抓藥的夥計聽到董君義問話連忙回答道。

    “恩?來買藥的?你們這群笨蛋,拿著藥方去給我把整個京城所有他要買的藥都給我買回來。整個京城只有我這裏有他需要的藥,他一定會再回來的。”董君義對著自己的一幹弟子吼道。

    吼完之後見抓藥的夥計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不由又氣上來了。

    “你還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把藥方默寫下來,交給這群笨蛋,讓這群笨蛋去買藥?!”

    “那個……他要買的藥裏面有一味我們沒有。”

    夥計低著頭不敢看董君義低聲說道。

    “恩?有一味藥我們沒有?是哪一味藥?”

    聽到風清遙要買的藥裏面還有自己這裏沒有的藥材,董君義不由得有些驚訝。他這裏雖然不敢說所有的藥材都有,但是九成九的藥材都是有的。突然冒出來一味自己這裏沒有的藥材,董君義不由得有些好奇。

    “是一味叫血星草的藥。”

    “血星草?”董君義聞言皺眉不語。思索許久才終於想起來血星草是什麼東西,想到風清遙的藥方子裏面竟然要用到血星草,對風清遙方子的用途不由得更加好奇起來,心癢難耐的對一眾弟子吼道:“還傻楞在這裏幹什麼?滾出去繼續到處找!什麼時候找到了什麼時候回來,找不到就都不要回來了。”

    董君義的話剛說完,就聽旁邊傳來一陣咳嗽聲,那個受傷快死的年輕人竟然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淤血,人也緩緩坐了起來。

    長須中年男子他們看到小師弟醒了都不由得露出輕松的神色,呼啦啦的擁上前去一陣噓寒問暖。

    “淤血吐出來了,這條命算是勉強保住了。”董君義也起身走過來,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到受傷的年輕人嘴裏。說道:“繼續躺著。”

    “我覺得我已經沒事了。”年輕人體內真氣運轉一圈,覺得自己的傷勢基本上已經沒事了,剩下的完全可以自己用功治療了。

    “老子讓你躺著!”

    董君義雙目圓睜大吼,繼續仔細盯著那幾根針沈思。

    長須中年男子忙在小師弟耳邊低聲說道:“小師弟,這是天下第一神醫董神醫。讓你躺著你就躺著吧。”

    聽到眼前這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矮子是天下第一神醫董君義,年輕的小師弟也嚇了一跳。學武之人最不願意得罪的就是名醫,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受到重傷,可能需要人家治療。更不要說眼前的這個還是有著天下第一神醫名號的頂尖神醫。

    小師弟自然也不敢得罪這位天下第一神醫,更何況他還以為自己的命是董君義救下的。所以乖乖的又躺下,反正多躺一會也不是什麼大事。

    “你們還在這幹嘛?”轉頭看向自己的弟子,董君義不由得又吼出聲來。

    董君義的一幹弟子聞言不由的暗暗叫苦,這麼大的一個京城,茫茫人海之中要找一個人,還是一個沒有一點線索的人。這無異於是大海撈針,怎麼可能找得到呢?心中都不由得恨起風清遙來。

    “那人醫術應該遠超我們很多!只是他跑來杏林齋把我們的病人給救了!買的藥偏偏又是我們杏林齋沒有的……那小子應該是來砸場子的吧?怪不得師傅這樣生氣!若是換了我,恐怕也會這樣吧?”

    幾名弟子偷偷相互交換著眼神,彼此做著幾乎相同的猜測。

    一旁的長須中年男子,偷看董神醫的神情,心中暗暗叫苦,這位神醫大人不會遷怒到我的身上來吧?砸你場子的可不是我啊……

    “董神醫!董神醫!快跟咱家走一趟吧,我們清寧公主突患重病,宮中禦醫毫無辦法。整個京城也只有董神醫你才能救公主殿下了。”

    門口突然沖進來一個身穿淡紅色袍服的老太監,一臉焦急的對董君義喊道。

    王府的人?董君義一翻白眼說道:“你回去吧,如果明天那個什麼清寧公主還沒死,你們再來找我,我會給她治的。今天沒空!”

    董君義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楞住了,沒有想到董君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太囂張了。

    董君義的一幹弟子們卻是膽顫心驚,師父他老人家這次看來是真的氣到極點了。不然怎麼可能連公主的病都不理會,一定要找那個來砸場子的混蛋呢?如果找不到那個混蛋的話……大家的日子恐怕會非常不好過!

    一定要找到這個人!一定要找到這個人!董君義按耐不住心中的興奮,京城竟然有人的醫術達到了這種的境界,若是跟他一起相互交流,說不定過些日子,我們彼此的醫術都能增進吧?沒錯!他也一定會來的!想來他的醫術也到了瓶頸吧?所以才故意找買藥的借口來找我!沒錯!不然,為何他救了人又走了呢?

    風清遙不知道自己剛走沒有多長時間那位董神醫就回來了,更加不知道因為自己的那六根銀針給杏林齋的所有弟子都帶來了很大的麻煩。甚至有可能讓一位公主因為得不到及時的治療而病死。

    當然,對風清遙來說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就算是知道了風清遙也不會在意。

    “那董神醫能被稱為京城第一神醫,想來醫術應該是相當不錯的。作為一個優秀的大夫,對於藥材是相當重視的。常用的藥材會大量儲備,就算是一些不怎麼常用比較生冷的藥材也會有一些儲備。

    杏林齋既然藥櫃中沒有血星草,恐怕是真的沒有血星草這味藥。杏林齋沒有,其他藥店中就更加不可能有了。買恐怕是買不到了。”

    血星草關系到我能不能繼續修煉,力量在手中可以用,也可以不用,但必須要有力量在手中才可以!風清遙受托下巴很認真的做著推斷。

    “既然買不到,那我就自己去挖吧。反正血星草也不是什麼特別難得的藥材,只要找對了地方應該是可以找到的。”

    想到這裏風清遙轉頭看向一臉洋洋得意,走路都奔奔跳跳的胖丫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問道:“秋香,你知道城中哪裏有地圖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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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6 22:48:4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真心說謝謝

    聽到風清遙要買地圖秋香卻是嚇了一大跳,緊張的四處打量了一下才對風清遙說道:“姑爺,你要地圖幹什麼?地圖這東西可是不準買賣的,而且也沒有人買賣。據說只有那些大將軍手裏才有地圖。”

    風清遙不由得輕輕拍了一下額頭,覺得自己確實是糊塗了。自己一不註意就把現代人的思維帶到這個類似於中國古代的世界了。山川地形圖在古代絕對是屬於絕密的東西,根本不允許普通人接觸。

    更不要說作為國家心臟的京城的地圖了。如果讓人知道自己要買地圖,難保不會有人懷疑自己是不是要做什麼不好的事。

    “我想看看京城周圍那裏適合血星草生長,既然買不到就自己去采。”看著一臉擔心卻又有些警覺的秋香,風清遙笑著解釋道。

    “哦,這樣啊。那姑爺回去之後可以讓管家找來平常給家裏送柴的樵夫啊,他們應該對周圍的山林很了解,應該能告訴姑爺想知道的東西。”秋香一臉釋然的說道。

    風清遙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樣應該可以。”

    “吆~這不是清遙嗎?”

    風清遙話剛說完,突然聽到一個含著譏誚、諷刺的聲音。

    轉頭看去,見眼前不遠處站著一個身穿月白色儒袍,手持折扇的年輕人正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

    腦中略一回想,風清遙就想起了這個人是誰。

    風泰中,算是風清遙的堂弟,也是有著秀才功名的人。不過當初發榜的時候風泰中的名次可比風清遙這個背榜的人要高多了。

    當然讓風清遙對風泰中印象深刻的,並不僅僅是因為風泰中是自己的族人。更重要的是,風泰中是當初謀奪風清遙家產的人之一。

    風家,在京畿道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豪強。風清遙他們這一脈雖然不算富貴卻也是殷實之家。可惜隨著風清遙父親的過世,加上風清遙又是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家中的數百畝良田自然就成了族中有實力之人眼中的香餑餑。

    最終在族長的暗中操縱下,屬於風清遙名下的數百畝良田被族人瓜分一空。風清遙自己也被強行送進了紀家,成為了紀家倒插門的女婿。

    “清遙,看來你入贅紀家之後日子過的很不錯嘛。不需要為生計發愁了都有時間出來閑逛了,還有丫鬟在一邊伺候著,真是讓我羨慕啊。”風泰中故意用極大的聲音對風清遙喊道。

    這個世界倒插門的女婿的地位也算是比較低的,聽到風清遙是一個倒插門的女婿,周圍所有人看向風清遙的眼神立馬就變了,所有人都帶上了一絲鄙夷的神色,就連剛剛從旁邊走過的一個濃妝艷抹不入流的**,都用不屑一顧的眼神瞥了風清遙一眼。

    聽到風泰中的話秋香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一臉憤恨的瞪了風泰中一眼,然後又一臉擔心的看向風清遙,擔心風清遙受不了。雖然姑爺今天的表現已經讓她很吃驚了,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人奚落,天之道姑爺能否受得了,萬一再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怎麼辦?畢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麼大聲的喊出姑爺是贅婿,無異於當街打臉。

    等秋香轉過頭去的時候,卻發現風清遙依舊是一臉淡然,好像風泰中剛才所說的人不是他,甚至與他沒有一丁點關系一樣。

    “是啊,不用為生活發愁了,空閑時間自然就多了,也就可以到處轉一轉了。說來還要感謝泰中你們,把我送進了紀家,不然我還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生活。”

    風清遙臉上帶著一絲淡笑,對著風泰中說道。

    聽到風清遙的話,風泰中直接楞住了。如果是往常,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風清遙早就氣的面紅耳赤氣喘如牛了。可是今天風清遙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開口感謝自己,讓風泰中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風泰中皺眉打量風清遙,這廢物絕對是正話反說,心中對我和族中謀奪他田產的族人肯定是恨的要死。正因為恨到了極點,所以才會有現在這樣的表現。

    殊不知風清遙說的還真是真心話,如果不是風家的人已經在之前謀奪了“風清遙”的田產,還把“風清遙”送進了紀家當倒插門女婿,最終“風清遙”一氣之下自殺了,他穿越過來還不知道會附身到誰身上。能不能有現在這麼悠閑的生活也不知道。

    上一世站在世界的最頂峰,已經享受過了巔峰的權利。這一世風清遙並不想走上一世的老路,只想輕輕松松的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而且若是在還沒有入贅紀家之前就穿越到這具身體身上,恐怕還要為了生計而奔波。更不要說還要因為那幾百畝地和族中眾人勾心鬥角。

    雖然和別人勾心鬥角的事風清遙是絕對不會害怕的,也不覺得風家的族人能占到自己的便宜,不過那樣的話太累了。哪裏像現在生活不愁,又有錢有閑,身邊還有人伺候著,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如果沒有入贅紀家的話,就算是想買藥都會讓自己頭疼一段時間。

    “哈哈哈!風清遙,你也不要正話反說。我知道我帶著族人霸占了你的田產,你心理恨不得殺了我。不過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對於你這樣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來說,那些田產根本就是浪費,本來就應該屬於我這樣有資質,能為族裏做出貢獻的人。”

    風泰中故作強橫的哈哈一笑對風清遙說道。

    風清遙上一世勾心鬥角的事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一眼就看出風泰中不過是裝出了一副強橫的樣子,實際上心裏已經有些驚疑不定。而且風清遙也知道,謀奪自己的那幾百畝良田的事風泰中雖然出了不少的力,不過好處卻與風泰中沒有一點關系。

    準確的來說,風泰中也是一個被別人利用了的倒黴蛋,並不能算是自己的仇人,反而自己現在悠閑的生活還多虧了風泰中,淡淡一笑很真誠的說道:“謝謝。”

    風泰中直接傻眼了,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他聽都沒有聽過,更不要說見了。現在就這麼真真切切的擺在自己面前,讓風泰中一陣直迷糊。

    “距離鄉試沒有多長時間了,你準備不準備去考舉人?”風泰中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隨口就問出這段時間所有秀才最關心、最重視的事。

    “不知道,到時候看吧。如果到時候有空的話去考一考也無妨,隨便中個舉人就可以了。”風清遙依舊一臉淡然的說道。

    “呃……考一考無妨?隨便中個舉人就可以了?哈哈哈哈!”風清遙的話讓風泰中覺得搞笑之極忍不住大笑出聲,覺得風清遙實在是太逗了。

    “風清遙,你以為貢院是你開的?你想中就能中?還隨便中個舉人就可以了?就憑你考個秀才功名都背榜的人,還想中舉?哈哈哈哈!實在是笑死我了。真正是恬不知恥啊!我就等著……等著你隨便中個舉人給我看看。哈哈哈哈哈!”

    風泰中一邊狂笑,一邊彎腰揉著肚子。

    “姑爺,不要管他!他有什麼能耐敢笑話姑爺,姑爺是有大本事的人,用不著和這樣的人生氣。”

    風泰中的舉動讓秋香極為生氣,在胖丫頭看來自家姑爺絕對是有非常大本事的人,只不過其他人不知道罷了。胖丫頭有些忿忿不平的對風清遙說道。

    風清遙笑著搖了搖頭,看了正在捧腹狂笑的風泰中一眼擡步欲走。

    正要離開,看到前方不遠處大樹下有一幫老人圍在一起,其中兩個老人在那裏拉拉扯扯,好像還在爭吵。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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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6 22:53:0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若不爽,就抽他

    國人都是愛看熱鬧的,就算是風清遙這樣曾經站在最巔峰的絕代霸主也不例外。一幫老人拉拉扯扯的爭吵自然引起了風清遙的好奇心,遂不再理會還在哈哈大笑的風泰中緩步向那一幫老人走去。

    胖丫頭秋香鼻子一皺,對風泰中哼了一聲快步跟在風清遙的身後。

    風清遙一走,風泰中也不笑了,一個人蹲在這裏哈哈大笑,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傻子。風泰中可不像讓別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有心跟著風清遙過去,繼續奚落風清遙。可是看到那幾個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老人,風泰中卻覺得自己心中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絲緊張的情緒不敢過去了。只能哼一聲轉身離開了,準備回去把風清遙的大話在族中宣揚一番,讓所有人都樂呵樂呵。

    走到樹下,看到樹下擺著的一盤殘局,風清遙才知道這幾個老人是在下棋。仔細一看發現棋盤上雙方布局都很大氣,也很是精妙。

    “老李,你也太無恥了一點!每次快要輸的時候就找借口溜走,這次絕對不行,你必須跟我把這局棋下完。”一個面色紅潤慈眉善目如同鄉間善士的老人,拉著一個眉目方正不怒自威的老人說道。

    “什麼話?什麼叫快輸的時候找借口溜走?我是那樣的人嗎?老馬你也太小看我了!我這不是家中來人叫我回去吃飯麼?若是回去的遲了家中老妻恐要責問。”

    “別!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大家都知道!你家中老妻責問你?說出去誰信啊!況且你家人來了已經這麼長時間了,你遲不走早不走,偏偏在快要輸棋的時候想起來回家吃飯怕老妻責問?”馬姓老人拉著李姓老人的袖子不依不饒的說道。

    “我等皆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這樣高聲大嗓的在這裏嚷嚷實在是有辱斯文。老馬你快放手,等我吃完飯回來我們再好好來幾局。到時候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李姓老人一邊揮動手臂想要擺脫馬姓老人的拉扯一邊高聲說道。

    其他幾位老人含笑站在一邊看著這兩位爭執,既不勸架也不著急,好像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這都已經拉拉扯扯的半天了,還哪來的什麼斯文。”

    聽到兩位老人的對話,風清遙不由得笑出聲來。

    風清遙這一笑,卻是把幾位老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李姓老人眼珠子一轉開口問道:“後生你笑什麼?難道我們的棋局很可笑嗎?你會不會下棋?”

    風清遙淡淡一笑說道:“略懂一二。”

    “口氣不小啊,會下和懂之間的差別可大了去了。”馬姓老人聽到風清遙的這個略懂一二不由有些驚奇的說道。

    沒等風清遙再說什麼,李姓老人就大聲說道:“兀那後生,今天算你運氣。平常若是有人動了老夫的棋局,老夫定然不與他善罷甘休,一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今天老夫著急回去吃飯就便宜你了,這一局棋由你替老夫下完。”

    “好大的口氣啊,身上官氣如此濃郁,想來是一個不小的官。不過僅僅是下一盤棋麼,至於說的這麼嚴重麼?”

    風清遙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姓老人說完話,趁著所有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在風清遙身上的時候掙脫馬姓老人抓著袖子的手,一溜煙跑掉了。

    看到馬姓老人已經跑掉了,其他幾位老人呵呵一笑就準備散去。李姓老人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準備收拾棋局。

    風清遙看著馬姓老人大龍已經快被困死,馬上就要輸掉的棋局突然伸手拿出一顆棋子,啪的一聲落在棋盤上。

    李姓老人微微一楞問道:“後生,你真要和我老人家接著下?”

    “時間還早,這會沒什麼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下一會也無妨。”風清遙淡笑道。

    李姓老人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風清遙這個年紀正是應該苦讀詩書或是勤習武藝的時候,卻要在這裏和自己這個年紀的人下棋,還閑著也是閑著。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讓老人有些不喜。

    “後生,如此好時光不去好好讀書,這麼玩物喪誌可不好。須知年華易逝,不趁著年輕的時候多讀點數,以後可是會後悔的。”

    雖然無緣無故被別人說教了一番,風清遙臉上依舊看不到一絲不滿的神色,和剛開始一樣帶著淡淡的笑容。

    風清遙這淡然的笑容卻是讓幾位老人對風清遙都有了一絲興趣,不說其他的,光是這份氣度就不是普通年輕人能擁有的。

    李姓老人說了幾句,看到風清遙絲毫不以為意的笑容,微微一楞,呵呵一笑拿起一顆棋子落在棋盤上。

    隨著棋局深入,周圍不停的傳來一聲聲倒吸冷氣的聲音,李姓老人額頭上慢慢也出現了一滴滴汗珠。原本已經陷入死地的棋局在風清遙手上竟然又活了,反而把李姓老人逼上了絕境,馬上就要被殺死了。

    當然,讓圍觀的幾位老人驚訝,讓李姓老人額頭冒汗的並不是風清遙起死回生馬上就要贏了。而是因為風清遙的棋風狠辣淩厲之中帶著一絲詭異,讓人感覺一股殺氣撲面而來。

    片刻之後李姓老人投子認輸,看著風清遙搖搖頭說道:“圍棋本為君子論道之物,後生你的棋風太過於淩厲狠辣,竟然帶著兵家、縱橫家的味道,一味以狠辣、詭異取勝,非是君子所為啊。”

    風清遙淡淡一笑,說道:“棋局之上總是在爭輸贏,既然是在爭輸贏那就沒有必要講太多道理,不管用什麼手段,只要能贏就是好棋。”

    李姓老人看著風清遙又搖了搖頭,顯然是不怎麼認同風清遙的觀點,不過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老公公真小氣,輸了就輸了,還找借口說我們姑爺。姑爺,我們不下了,回家吃飯。”一邊的秋香見風清遙贏了本來一臉喜氣,聽到李姓老人找借口責罵風清遙不由得一陣不高興。

    這幾位老人氣度都很大,聽到秋香這種已經帶著一絲斥責的話也沒有人生氣,反倒是一個個笑出聲來。

    李姓老人也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小丫頭護住心切倒也有趣。後生,方才老夫不熟悉你的棋風,被你殺了一個措手不及。我們重新來一局。”

    風清遙自然是無所謂,反正回去也沒有什麼事可幹。圍棋當初也算是他比較喜愛的東西,現在有人願意陪自己好好玩幾局,風清遙自然不會推辭。

    兩人收拾好棋盤重新開始,不過很快李姓老人額頭上的冷汗又出來了。雖然已經知道風清遙棋風狠辣淩厲,心中也有了準備,可是真正對上的時候,李姓老人還是有些招架不住,很快就落了下風。

    周圍正在觀棋的幾位老人看到李姓老人被殺的有些淒慘不由起了同仇敵愾之心,一個個不停的支招。很快就變成了風清遙一個人對戰這幾位老人的情形。

    可就算是以一敵眾,風清遙依舊沒有落在下風,反而落子更加的淩厲,殺的幾位老人節節敗退。很快幾位老人就又輸了。

    “姑爺又贏了,好厲害哎!”

    看到一群老人一起欺負姑爺,秋香本來就心中不忿,看到最後反而是姑爺贏了,秋香不由得歡呼出聲。

    幾位老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甘。

    “呵呵,幾位老人家,晚生可要走了。”風清遙笑著起身說道。

    這一次不僅僅是李姓老人,其他的幾位老人都出聲阻攔,不讓風清遙離開,非要風清遙接著再下一局。

    “姑爺,該走了,再不走回去可就遲了。誤了飯點老爺可是要生氣的。”胖丫頭估摸了一下時間,低聲對風清遙說道。

    見這幾位老人都是一臉不甘心的樣子,風清遙自己也很久都沒有下過棋了,多下幾局也是無妨的,不過聽到誤了飯點紀老爺會不高興也就不準備下了。既然準備當一個普通人過普通人的生活,那管飯的自然就不能得罪。

    點點頭起身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現在就回吧。”

    看到風清遙要走,幾位老人卻都不幹了。

    李姓老人起身說道:“後生,做人要厚道啊,你這樣不對吧?贏了我們,還殺的我們狼狽不堪,連找回來的機會都不給我們,也太過分了吧?”

    不過胖丫頭的話幾位老人也都是聽見的,這幾位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為了幾局棋讓風清遙回家挨父母的罵也覺得不合適,便接著說道:“這會你必須要回去我們也不擋著,不過下午你得來再跟我們下幾局。”

    風清遙笑著搖頭說道:“下午我還有事,沒時間,來不了。”

    “那明天來如何?”

    “到時候看情況吧,如果能來我自然就來了。”

    說完,風清遙便施施然走出幾位老人的圈子,胖丫頭對幾位老人做了個鬼臉哼了一聲跟在身後離開了。

    幾位老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也只能無奈散去。

    回到家中,風清遙清洗一番準備繼續閱讀。這本書讓風清遙眼前一亮,也給風清遙帶來了很大的樂趣。暫時來說這個世界能引起風清遙興趣的也就只剩下這麼一個東西了。

    剛剛拿出雷卷準備閱讀,風清遙就聽到紀嫣然的腳步聲,整個紀府之中紀嫣然的腳步聲大概算是最獨特的,隔著老遠所有人就都能聽出是紀嫣然來了。

    這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書自然也就不方便讓紀嫣然看見,風清遙只能將書收起來,等著紀嫣然進來。

    “夫人來了。”

    看到紀嫣然推門而入,風清遙起身淡笑著說道。

    雖然早上已經聽到過一次了,不過再次聽到夫人這個稱呼,紀嫣然心裏依舊有些吃驚,點點頭來到風清遙對面的椅子上坐定,小心翼翼的問道:“夫君今日上街在街上遇到了同族之人?”

    風清遙是怎麼進入紀府的紀嫣然也是很清楚的,雖然從秋香的描述之中來看,風清遙好像對這個同族的諷刺沒有一點感覺,好像完全不介意。

    但只要是一個正常人,遇到這樣的事都難免會很生氣,就算是暴跳如雷也是很正常的事。紀嫣然覺得風清遙的淡然只不過是裝出來的,很是有些擔心。

    不管風清遙對自己怎麼樣,終究是自己的夫君,是要和自己過一輩子的人,紀嫣然都不能不關心。更何況自從上吊自殺過一次之後,風清遙對自己的態度已經好了很多了,紀嫣然也就更加害怕風清遙出事。

    風清遙自然知道遇到風泰中的事秋香一定會告訴紀嫣然的,所以對紀嫣然跑過來問自己也一點都不奇怪。淡笑道:“是遇到了一個族中的兄弟,隨意喧了幾句。”

    “聽秋香說……夫君那族人好像……好像對夫君很是看不起,言語上有些冒犯。”

    風清遙淡淡一笑,說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又如何處之?”不等紀嫣然反應過來就接著說道:“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再看他。”

    聽到風清遙的話紀嫣然直接楞住了,比早上看到風清遙所註解的易經的時候更加震驚。

    “當然!”風清遙又笑了笑繼續說道:“我是今天心情好,若是遇到心情不好的時候。面對,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的人,我通常只會一種反應,抽他!抽他!抽他!抽他!抽他跟他家祖宗十八代!”

    噗嗤!秋香沒忍住的笑出聲來,沒想到平日裏陰氣森森的姑爺,還有這麼逗趣的一面,一介文弱書生,怎麼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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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6 22:54:43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 格局

    早上看到風清遙所註解的易經,只是讓紀嫣然知道風清遙是很有才學的,還是有很大才學的。可是這兩句話卻讓紀嫣然感受到了風清遙豁達、恢弘的氣度,俗話說宰相肚裏能撐船。紀嫣然覺得風清遙的氣度已經完全可以去當一國宰相了,甚至就是史上九成九的宰相都不可能有風清遙這樣的氣度。

    “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之?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再看他。”嘴裏不停的念叨著這兩句話,紀嫣然的雙眼越來越亮,看向風清遙的目光也是越來越佩服。

    這時候紀嫣然也知道風清遙是真的沒有把風泰中侮辱他的事放在心上,一個有著如此境界的人,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侮辱而生氣呢?

    既然風清遙沒有生氣,紀嫣然也就放下心來了,便起身準備離開。

    看到紀嫣然起身,風清遙擡頭問道:“夫人很忙嗎?”

    “雖然有些事卻也不算是太忙。”紀嫣然有些驚訝的搖頭答道,以前風清遙可是從來不關心自己去做什麼,甚至可以說是在把自己當空氣。

    “既然不算是太忙那就是有時間了?那陪我聊會天怎麼樣?”風清遙看著紀嫣然說道。既然穿越到這個世界,準備在這個世界好好享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那對這個世界自然是要有一定的了解的。

    以前的“風清遙”把讀書當成是自己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門心思全部都撲在讀書上,對外界的事根本就完全不關心,根本就是不通世事。如果不是這樣也不會輕而易舉的就被族中眾人把他的田產全部都搶奪霸占了。

    可是這樣一來卻也給風清遙造成了很大的麻煩,那就是在以前的“風清遙”的記憶之中,風清遙根本就找不到他想要知道的東西。也就只能通過詢問別人來知道他想要知道的東西了。

    他現在所熟悉的人之中,秋香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對象,也就只能詢問紀嫣然了。

    紀嫣然不由又是一陣驚訝,甚至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敢想象的事。忙點頭說道:“可以,可以。我就陪夫君大人聊會天。”

    通過一番長談之後,風清遙對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總算是有了一個比較詳細的了解。

    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國家叫大齊,傳承到現在也已經有快八百年的歷史了,也算是統治這個世界時間比較長比較強大的王朝。

    不過大齊並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政權,在北面有著極為彪悍的犬戎汗國。這犬戎汗國雖然帶著一個國字,不過實際上卻只能算是一個部落聯盟。

    在大齊的西面更是有著古老的,傳說已經存在了數千甚至上萬年的元蠻神廟。元蠻神廟雖然名字叫神廟,實際上卻也是一個國家。只不過這個國家是以神權代替政權而存在的。由神廟之中大大小小的神官管理者偌大的土地。神廟的首席大祭司便是類似於大齊皇帝一樣的存在。

    大齊的東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數千年來還從來沒有人知道這一片大海到底有多大,大海的對面是什麼。海中有著大大小小無數的海島,這些海島小的只不過方圓數十米,大的卻也是驚人的大。最大的一塊島嶼甚至有大齊國土的一般那麼大。

    在這些大大小小的島嶼上也有著好幾個國家以及家族型的統治者。當然海島上更多的還是一夥夥大大小小的海盜。

    大齊和犬戎汗國、元蠻神廟每年都會有大大小小的沖突、戰爭。不過卻也勉強能維持一個平衡,誰也無法占據上風,誰也無法完全壓制住誰。至於海外的那幾個國家、家族,雖然名義上臣服於大齊,卻也只不過是個樣子罷了,每年與大齊在海上也會有一些沖突。雖然大齊能壓制住這幾個國家、家族,想要完全消滅卻也做不到。

    茫茫大海就是這幾個國家、家族最大的屏障,讓大齊動員大軍勞師遠征一則花費太大,二則這些島嶼孤懸海外就算是占領了,治理也很成問題。付出與回報之間的差距太大,大齊自然也就沒有真正消滅這幾個國家、家族的心思。更何況大齊真正的大敵還是犬戎汗國和元蠻神廟,大規模進攻海外諸國,西、北方的補給就會受到影響,很可能讓犬戎汗國和元蠻神廟鉆了空子,給大齊帶來真正的滅頂之災。

    那些無窮無盡怎麼都剿滅不完的海盜也就更加不會讓大齊真正下功夫了。

    就算是在大齊完全統治的南方也並不平靜,有著三十六洞羌狄,時不時就會造個反給大齊添一點堵。雖然沒有什麼實質的威脅,卻也讓人煩不勝煩。現在就正有一位洞主在那裏鬧事,大齊派駐在南方的鎮南將軍已經出兵去討伐了。

    不過結果肯定是這位洞主戰敗,躲進那茫茫大山之中,然後上表請降表示臣服。大齊再斥責一番,然後給這位洞主一些好處就完事了。數百年來三十六洞羌狄和大齊一直都是這麼幹的,大家也都已經習慣了。如果長時間沒有羌狄鬧事,反倒會讓人覺得有些不習慣。

    正是因為大齊東西南北四面都不怎麼太平,所以大齊習武之風極盛,所有人都想要習得一身武藝,然後投身軍旅掙一份功名,甚至是博一個封侯回來。這樣的人是有的,但是大多數……成了那一將功成萬骨枯之中的萬骨。

    “大齊外敵雖然多,不過聽起來還是蠻強大的嘛。處在一個強大的國家,我想要輕輕松松的過普通人的生活也就容易多了,不然處在一個虛弱的國家,說不定什麼時候這個國家就被人給滅了。”

    對大齊有了一些了解之後風清遙算是放心了不少,雖然他不怕亂世,而且就算是處在亂世,風清遙相信以自己的能力也絕對不會遇上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但既然已經準備當一個普通人,過普通人的日子,那麼國家強大了自然更好。

    風清遙對大齊滿意了,紀嫣然卻是更加震驚了。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風清遙在問紀嫣然回答,但既然是聊天自然不可能是風清遙一直詢問,紀嫣然也會問一些問題。慢慢的紀嫣然發現風清遙的學識真的是深不可測。不僅僅對易經有著獨到的了解,遠古的三墳五典、八索九丘都有著非同尋常的理解。上古的經史子集甚至包括諸子百家所有的學問竟然都有非同一般的理解,這些理解全部都讓紀嫣然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給了她不少的啟示。

    可讓人驚奇的是,風清遙對這些學問都有著非同一般的理解,卻對幾乎人人都應該知道的一些東西完全不知道。比如大齊現在所處的形勢,周圍諸國的情形。甚至連大齊當今聖上是誰都不知道。

    想了許久紀嫣然覺得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風清遙上吊自殺之後大腦受到了刺激,忘記了不少他覺得無關緊要的東西。

    但是有著這樣的學識,還有著恢弘之極無人能比的氣度,風清遙怎麼會上吊自殺讓紀嫣然很是有些想不通,忍不住問出來。

    對於這個問題風清遙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淡淡一笑問道:“你覺得呢?”

    雖然風清遙自己不願意說,紀嫣然卻有著自己的理解。他覺得風清遙是太抵掉了,太想低調的做人,不想讓自己的能力展現在所有人面前。所以選擇了自殺這種讓人看起來極為懦弱的行為,讓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一個無能之人,以便更好的遮掩自己的能力。能真正低調的做人。

    看到紀嫣然陷入到沈思之中,慢慢的眼中出現了恍然的神色,風清遙就知道紀嫣然已經想到了她認為最合適的答案。

    這個答案是什麼風清遙並不想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只要紀嫣然不繼續詢問自己為什麼要自殺就可以了。不然難道要告訴紀嫣然,自己並不是以前的風清遙,而是穿越過來的,完全是另外一個人麼?

    這樣的是不說是不能說出去的,就算是說出去……有人會相信麼?

    …………………………………………

    “小姐、姑爺,午飯準備好了,你們準備在哪吃?”

    胖丫頭的聲音在屋外響起,風清遙起身來到紀嫣然身邊,攙著紀嫣然的胳膊說道:“午飯準備好了,我們去吃午飯吧。”

    紀嫣然雖然胖的有些離譜,按照正常來說坐下想要起來是相當困難的。不過紀嫣然畢竟是修為不弱的武者,行走坐臥都是沒有一點問題的。這一點風清遙也是知道的,但他覺得紀嫣然有沒有問題是紀嫣然的事,作為一個男人,還是這個女人的男人,自然要表現的紳士一點,攙扶著紀嫣然起身是他應該做的。

    風清遙覺得他不過是做了一點他應該做的事,卻讓紀嫣然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這些年來除了父母和姐姐,什麼時候有人這麼關心過她了?風清遙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如這一點小事給她帶來的震撼大。

    “夫君前後的變化怎麼這麼大?以前不要說這樣細心的事,就算是看我一眼都不願意看。嗯……應該是以前夫君在刻意的隱藏自己,不願意讓自己表現的和正常人不一樣。所以才和其他人沒有區別的對待我。

    現在經過一次自殺所有人都已經認為他是一個無用之人,無論他做出什麼事來都不會有人在意的。現在的他才顯露出他的本來面目啊。”

    紀嫣然一邊強行按捺著心中激動的心情,一邊做出了她所認為的最合理的解釋。

    當兩人走出屋外之後,胖丫頭秋香看到攙扶著小姐的姑爺,也是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麼了。當然驚訝歸驚訝,秋香更多的還是高興,高興姑爺和小姐終於能好好的相處了。

    “姑爺變化好大啊,和以前完全就是兩個人,竟然知道關心小姐了。以前的姑爺可是根本不會理會小姐的,完全就把小姐當成是空氣。現在終於好了,以後姑爺和小姐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小姐也不會每天晚上都長籲短嘆睡不著覺了。

    可憐的秋香晚上也能睡好了,用不著聽小姐的嘆氣聲,為小姐擔憂了。

    不過……姑爺的變化怎麼會這麼大呢?真是想不通啊。難道上吊自殺一次會有很大很大的變化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要不要也試一次呢?說不定秋香也會有什麼讓人驚奇的變化呢?”

    秋香跟在風清遙和季悠然身後,一邊幸喜的看著姑爺攙扶著小姐向餐廳走去,一邊發愁的思考著自己要不要上吊試一下。

    雖然僅僅是風清遙和紀嫣然兩個人吃飯,飯菜也是很豐富的。

    上一世風清遙就講究一個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美食家,紀府的飯菜雖然看起來簡單,實際上卻是費了不小的功夫做出來的,也很是合他的口味,搭配合理卻又味道精美,讓風清遙吃的很滿意。

    吃完飯之後,紀嫣然還有事要做便離開了。風清遙一個人回到屋中,看了一會又想起自己的身體。

    血星草一時間買不到,想要自己去挖也有些麻煩,風清遙便決定先把自己所需要的針做出來,然後再去想辦法解決血星草的事。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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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五行針

    要解決周身經脈之中天地元氣匯聚過多成凝固之態所需要的針也都是非常特別的,所用的材料是極為特殊的,需要使用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物來制造。

    金為紫金針,用其金中王者貴氣;木為金絲楠木針,用其木中之盎然生機;水則為冰針,用其水中輕盈靈動之氣;火為火山赤巖針,用其火中蓬勃陽剛之力;土為玄元石陣,取其厚重載物之力。五種針各七根,共三十五根取天罡遁一之數,長皆為三寸六分五,合周天之數。

    五行之針聚齊,再配合以血星草為主藥的湯藥,便可慢慢將體內凝結成塊的天地元氣化開,變成屬於自己的真氣。有了第一縷真氣之後,以後的事就簡單許多了,就算是再不用五行針和湯藥,慢慢的也可以將體內的天地元氣全部化去。當然如果繼續配合五行針和湯藥的話速度會更快。

    制作五行針所需要的東西之中,除了冰針必須用山間清泉水凝結成冰算是比較普通之外,其他四種紫金、金絲楠木、火山赤巖、玄元石都是比較珍貴的東西。其中火山赤巖和玄元石更是不多見,想要搜集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普通人家根本就不用想了,完全不可能湊齊的。

    紫金的價值是同等重量的黃金的十倍,金絲楠木也是號稱寸木寸金。玄元石與火山赤巖雖然沒有上面兩樣珍貴,但想要得到太難。

    “幸好是倒插門進了紀家,如果還在紀家當自己的小地主的話,除非是買地不然根本不可能買到這四樣東西。”

    風清遙一邊想一邊喊秋香,讓秋香帶自己出門,去買紫金、金絲楠木、火山赤巖、玄元石這四樣東西。

    上街逛了一圈之後,風清遙覺得自己的運氣委實是不錯,紫金和金絲楠木都輕松買到了,就算是不多見的火山赤巖和玄元石這兩樣東西竟然也撞上了,自然也就一起買回來了。

    至於冰針反而是最簡單的,紀府所用的水就是山中清泉,家中也有冰窖,提一桶水放到冰窖裏面冰很快就有了。

    風清遙並不想讓別人來制作五行針,一則這五行針也算是自己的秘密。二則普通人制作的風清遙覺得也不保險,能不能達到自己的要求很不好說,還是自己親手制作來的最好。便順便也買了制作的工具。

    看著姑爺大把大把花出去的銀子,秋香不由暗暗詫舌,這一早上花出去的銀子足夠普通人過一輩子還有結余。雖然不是自己的銀子,還是讓秋香一陣肉疼。

    上一世風清遙可以說是擁有著世界上最強大的單兵戰鬥力,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讓風清遙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更讓風清遙心癢難耐的是這具身體竟然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真正的天才之軀。

    風清遙很想知道,在這個天地元氣如此充裕的世界,自己又有著如此強悍甚至可以說是變態的身體。修煉到先天境界需要用多長時間?半年?三個月?還是一個月?風清遙很是期待。

    還有一點,那就是在前世地球那個天地元氣極度匱乏的世界,先天境界已經是世界的頂峰,可是這個世界的天地元氣如此充裕,風清遙猜測先天境界恐怕並不是頂峰,在這個巔峰之上恐怕還有其他的頂峰。

    至少,傳聞中移山填海這種幾乎沒人見過的手段,先天高手是做不到的。

    風清遙是一個喜歡挑戰巔峰的人,上一世拼命修行,在一個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的年齡成為了先天高手,而且還是先天高手之中最頂尖的。為的就是挑戰極限。

    所有人都覺得想要成為整個地下世界的霸主是不可能的,因為那一個個地下梟雄都不是能臣服於其他人的,可風清遙終究還是做到了。

    這一世風清遙並不想去爭奪什麼權利之類的東西,只想要做一個普通人,不過挑戰一下極限,試一試這個世界最強的修為是什麼樣的境界風清遙也是很樂意的。

    而且在這個世界,風清遙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可以用來消遣的,閱讀算是一個,如果能進行武道修行也算是一個。

    所以在有了制作五行針的材料和工具之後,風清遙就迫不及待的回家準備制作五行針。

    剛一回到家中,風清遙就對胖丫頭說道:“秋香,你去找管家,讓他給我準備一個單獨的院落,我要制作一些東西。”

    雖然已經走了這麼長時間,都已經回到家中了,可是秋香依舊是一臉恍惚的樣子。今天花出去的錢對秋香來說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姑爺所買的東西在秋香看來還都是一些完全沒有用的東西。對風清遙的話都沒有一點反應。

    風清遙說完話沒有聽到秋香的回應,這可是不怎麼正常的。回過頭之後,看到一臉心痛、茫然的秋香不由得笑出聲來。這個胖丫頭實在是太有趣了,不是自己的錢都能心疼成這樣,如果讓她自己花這麼多錢,風清遙覺得秋香絕對會瘋掉。

    “秋香!秋香!咦!誰的銀子掉了!”

    “嗯?銀子?哪?在哪?”

    猛然回過神來的秋香,看到滿臉含笑看著自己的風清遙,臉不由自主的紅了,很是扭捏的低頭問道:“姑爺……您……您叫我幹嘛?”

    風清遙見秋香已經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收起臉上的笑容淡淡的說道:“我剛才說,讓你去找管家,讓管家給我收拾一個小院子,我要做一些東西。”

    秋香應了一聲轉身就跑。

    看著有些落荒而逃的秋香,風清遙笑著搖了搖頭。

    人只要是人,就會有他所喜歡的東西。秋香對錢財有一種近乎癡迷的喜愛並不惹風清遙討厭,這世上喜歡錢財的人多了去了,甚至可以說每一個人都是喜歡錢財的。只不過有些人選擇用自己的努力去掙回來,有些人則選擇去偷、去搶。而且秋香喜歡錢財很可能是因為小時候父親患病卻沒有錢醫治,所以才對錢財才有些癡迷。對於這樣的情形,風清遙又有什麼好鄙夷的呢?

    回到屋中沒有坐多長時間,秋香就一臉不好意思的回來了,低著頭對風清遙說道:“姑爺,管家已經給您找好了空著的院子,我帶您過去吧。”

    風清遙點點頭說道:“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臉上一片平靜,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偷偷看了風清遙一眼,見風清遙臉上沒有任何其他的表情,秋香也松了一口氣。

    秋香自己也知道,由於小時候父親患重病,家裏沒有那麼多錢去尾父親治病,使得父親差一點病死。雖然最後被董神醫治好了,但是這件事在秋香的心中還是留下了陰影。感覺錢財不是一般的重要,心中對錢財也有了非同一般的癡迷。

    秋香也知道這樣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毛病,可這從小時候留下來的陰影卻不是那麼容易根除的。一直以來秋香也盡量掩藏自己的這個毛病,因為沒有任何一個主人會太喜歡一個過於癡迷於錢財的丫鬟的。自己的這個秘密也只有小姐紀嫣然知道。

    可是這一次由於風清遙一次花出去了太多的錢,給秋香帶來了太大的震撼,這個毛病也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來了。

    秋香擔心風清遙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會傳出去,到時候自己恐怕會被趕出紀家。所以心中一直在擔心,等來到風清遙身邊之後,見風清遙臉上沒有一點異樣的表情,秋香這才放下心來了。

    風清遙也正是擔心秋香會亂想,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變化,所以才表現出一副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秋香,我可能要在這裏呆幾天時間,你回去告訴夫人免得她擔心。”

    來到管家安排的院子之後,風清遙對秋香說了一句,便走進了院中,準備開始制作五行針。

    秋香長出一口氣,去給紀嫣然傳話了。

    五行針所需要的材料奇特,制作的方法更加奇特。雖然風清遙有著詳細的制作程序,可是他以前並沒有制作過五行針,所以制作的過程就有些慢了。呆在這個小院中整整七天沒有出來。

    工匠在這個時代是屬於最底層的存在,風清遙呆在小院中和在和工匠一樣制造什麼東西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紀府。

    本來紀府的仆役下人對風清遙這個贅婿就很是看不起,現在知道風清遙竟然在做卑微的工匠才會做的事,一個個對風清遙更加鄙視了。

    在知道風清遙的學識和氣度之後,紀嫣然對風清遙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會覺得有深意,覺得絕對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所以紀嫣然很是重重的懲罰了幾個亂嚼舌根的下人,不過就算是這樣,依舊還是有不少人在不停的亂傳消息。

    說著一些讓人能氣炸肺的話,讓紀嫣然惱怒不已。

    “呼……終於做好了。”

    看著眼前擺放著的二十根各長三寸六分五的長針,風清遙輕輕長舒一口氣。現在的他身體可絕對稱不上強壯,每一根針開始制作之後就絕對不能停下來,雖然中間有休息的時間,但七天時間下來風清遙還是覺得非常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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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起睡唄

    不過五行針除了冰針之外已經全部都制成了,風清遙也很是高興。現在只需要找到血星草就可以開始處理自己體內凝結成塊的元氣了。至於冰針則需要現場制作,制作完成之後馬上就要用,不然很快就會化成水。

    “姑爺,姑爺。”

    正當風清遙覺得幸喜的時候,院外傳來了秋香有些著急的聲音。

    風清遙還從來沒有聽到秋香有這麼惶急的聲音,眉頭微微一皺,走出院外,看到秋香正一臉著急的站在院外。

    因為風清遙曾告訴過他,他不希望被打擾,所以在他沒有喊人的時候,讓秋香不要進來打擾到自己。

    所以秋香雖然看起來很是著急,卻也沒有進入小院而是在外面喊,希望風清遙這時候沒有在忙,能出來見自己。

    看到風清遙出來了,秋香也是松了一口氣,拍了拍她有些壯碩的胸膛說道:“姑爺,幸好你出來了。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哦?出什麼事了嗎?”風清遙看到秋香的狀態就知道,就算是有什麼是也絕度不是什麼大事。自然也就更加輕松了。

    “恩,是出事了呢。姑爺你在這裏呆了整整七天,府中都傳的不像樣子了。現在已經傳到老爺耳朵裏面去了。

    老爺知道姑爺你在這裏做工匠做的是很是有些不高興啊,叫我來請姑爺你去見他。“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低聲說道:“這件事也怪我,管家問我姑爺你要單獨的小院幹什麼的時候,我不小心說出去了,這才給姑爺你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風清遙淡淡一笑說道:“就算是你不說,其他人遲早也是會知道的。也遲早會傳到嶽父大人耳中去,與你說不說沒有什麼關系。”

    胖丫頭聞言看著風清遙問道:“姑爺你不生我的氣嗎?”

    “呵呵,我生你的氣幹什麼?好了我們趕快去見嶽父大人吧。長著傳見去的遲了可不怎麼好。”說著風清遙就邁步向後院走去。

    對於風清遙超強的記憶力來說,只要去過一次的地方就會牢牢記住,已經不算是陌生地方了。所以就算是沒有秋香帶路,風清遙也是不會走錯的。當然秋香並不知道這一點,連忙在前面帶路,帶著風清遙向紀老爺夫婦居住的主院走去。

    “清遙啊,聽府中下人們說,你最近這幾天好像在做匠人所為之事?”

    風清遙走進正堂向嶽父、嶽母行過禮之後,剛剛落座就聽到紀老爺不帶一點轉圜的問道,雙眼更是緊緊的盯著自己。

    上一次見老嶽父的時候,風清遙就知道老丈人是一個不小的官。因為老丈人雖然沒有可以散發出身上的官威,但還是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縷官威、官氣。

    這一次風清遙更是很直接的感受到了老丈人浩蕩的官威,不過這樣的威壓對風清遙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完全不可能對風清遙造成什麼影響。

    看到風清遙在自己的官威下依舊一臉淡然的坐在那裏,紀老爺也是一陣驚奇。自己由於常年身處高位,身上的官威有多重紀老爺是很清楚的,就算是一些四五品的官員在自己面前也是戰戰兢兢面露惶恐之色,可是自己這個被所有人所看不起僅僅是一個小小秀才的女婿面對自己的官威竟然依舊坦然自若。不由得紀老爺不驚奇,心中原本的怒氣也隨之淡了許多。

    風清遙輕笑道:“小婿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麼事,所以隨便鼓搗一點不傷大雅的小東西而已。沒有想到竟然驚動了嶽父大人。”

    “清遙啊,你是讀書人,怎麼能操持此等賤業呢?實在是有損斯文啊。況且鄉試馬上就要開始了,難道清遙你不準備好好讀書考取舉人麼?”

    對於風清遙的不以為意紀老爺也是有些不滿的。馬上就到鄉試考舉人的時候了,其他的秀才都在熬夜苦讀,為考取舉人做最後的努力。可是風清遙竟然說他沒有什麼事,這麼不上進的話讓紀老爺有些生氣。

    風清遙淡淡的應道:“小婿知道了。”

    不管風清遙說剩下的幾天會好好努力,還是說自己反正考不上努力也是白努力紀老爺都有話要說。可風清遙只是這麼淡淡的說了一句知道了卻讓紀老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許久紀老爺才嘆口氣說道:“清遙,如果你覺得繼續讀書實在是沒有什麼前途只是白白浪費時間的話,我也可以給你謀求一份差事,從吏做起。只要你勤奮努力也是一條不錯的路。未來並不見得就比進士出身的官員差多少。

    風清遙依舊只是淡淡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風清遙很清楚,不管任何時候任何時空,朝堂都是世界上最為黑暗的地方,勾心鬥角、暗中陷害是最為厲害的。甚至比自己上一世所處的**更加的黑暗。

    勾心鬥角的日子風清遙已經過夠了,這一世只想當一個普通人,不想費心費力的去和別人勾心鬥角。雖然這些事他不怕。

    紀老爺見風清遙依舊是興致不高心中輕嘆一口氣說道:“清遙,我知道你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不過身為男子漢卻不能因此而頹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著揮手讓風清遙回去。

    風清遙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起身對嶽父嶽母行禮之後便施施然離開正屋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老爺,清遙現在的情形……唉……。不管怎麼樣,他現在已經是嫣然的丈夫。也是嫣然後半生的依靠,老爺你能幫多少還是盡量幫一幫吧。老是這麼下去恐怕不行。”

    風清遙離開之後,紀夫人一臉憂慮的說道。

    “你說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不管清遙是什麼樣子,我們都不能不管,不為他考慮也得為嫣然考慮。可是他這個樣子……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幫他。”紀老爺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心中多少有些後悔讓風清遙入贅,可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

    “唉,先給他謀一份差事讓他幹著,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說不定時間長了之後他自己就想通了呢?”

    “唉……也只能如此了。”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都是一臉愁容,不由自主的一陣長籲短嘆。

    風清遙卻不知道因為他的表現,嶽父嶽母都已經快愁死了。依舊慢悠悠施施然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剛一進屋,風清遙就看到紀嫣然在房中等自己便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紀嫣然起身對風清遙微微一禮,說道:“夫君,你前幾天要買的血星草賤妾打聽了一下,董神醫那裏已經有賣的了。”

    “哦?杏林齋已經有賣的了?這樣自然最好,也省的我自己去山上挖了。不過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我再去杏林齋買吧。”說完就這秋香打來的熱水清洗了一下。

    風清遙洗臉的時候,紀嫣然就坐在一邊看著。等風清遙洗完臉又和風清遙探討了一些以前不怎麼清楚的學問。

    兩人說話的時候風清遙明顯的感覺到紀嫣然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卻又好像有什麼顧忌不敢說便開口問道:“夫人可是有什麼事?”

    紀嫣然張了張口卻又搖頭說道:“賤妾無事。”

    見紀嫣然不想說風清遙便也不勉強,想到了非說不可的時候紀嫣然自然會告訴自己。笑了笑說道:“既然無事那就休息吧。”說完起身來到床榻前。

    紀嫣然點點頭起身說道:“那賤妾就告辭了。”

    風清遙微微一楞問道:“夫人不在這裏睡?”

    一句話說的紀嫣然滿臉通紅卻又極為驚訝,雖然這幾天風清遙對她的態度已經遠不是以前能比,但突然聽到風清遙要自己一起睡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的身材、摸樣紀嫣然是很清楚的,而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紀嫣然也很清楚。

    自己的樣子只要是一個正常男人,恐怕都沒有和自己圓房的慾望。對紀嫣然來說,只要風清遙不是那麼歧視自己,她就已經很欣慰了,至於和風清遙做真正的夫妻,紀嫣然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既然從來沒有想過能和風清遙做真正的夫妻,自然也就毫無準備。

    “夫君怎麼會突然提出這樣的事?就算是他氣度再恢弘,終究是一個男人。對我怎麼可能會有對正常女人的心思呢?而且……就算是夫君真的絲毫不嫌棄我,把我當正常女人一樣對待,我……我也還沒做好準備……。”

    見紀嫣然呆站在那裏,風清遙拍了拍床沿說道:“過來啊。”

    紀嫣然遲疑許久輕聲說道:“賤妾……賤妾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恐怕不方便服侍夫君,免得汙了夫君身體。”

    風情呀一聽就知道紀嫣然是說他月事來了,不方便行房事。知道是紀嫣然想多了,淡淡一笑說道:“你我夫妻很少在一起聊天,彼此雖名為夫妻卻也比陌生人強不了多少,彼此都不怎麼了解。所以只是想和夫人聊聊天而已,沒有其他的想法。”

    紀嫣然這時候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臉一下子直接紅到脖子了,羞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懸著的心也隨之放下來了。不過心頭卻又有一絲莫名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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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6 23:24:5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神醫再怒

    夫妻二人躺在床上秉燭夜談,不知不覺間天光已經放晴,一整夜時間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就這麼過去了。

    一夜的長談讓風清遙心中極為驚訝,他發現自己的這位夫人可是很不簡單,不僅僅有著不弱的武學修為,才學也是極為不凡。不要說和上一世見過的那些只知道賣弄身體的花瓶一樣的美女相比,就算是上一世所見過的大多數所謂的有學問的男子也無法和自己的這位夫人相比。更難得的是風清遙通過一晚上的聊天發現紀嫣然心地善良,除了胖的有些離譜之外,完全就是風清遙上一世最想要的結婚對象……。

    夫婦二人起床之後,招呼秋香讓丫鬟將洗漱的物品送進來。

    看著笑的很不尋常的秋香,紀嫣然臉微微一紅,卻也沒辦法解釋。難道讓她告訴秋香自己兩人只是聊了一晚上天什麼事都沒幹?只能頂著秋香不同尋常的笑容梳洗。

    等梳洗完之後,紀嫣然開口說道:“夫君,今天是我族中一年一度聚會之日。雖然由於我等不在家鄉無法和族人一起,不過我們全家人也是要在一起吃飯的。我們這就過去吧。”

    風清遙一聽就知道應該是紀家的祖先留下來的規矩,用意也應該是讓族人能聯絡聯絡感情,不至於生疏了。

    既然是家裏的規矩,風清遙自然也就不會故意去破壞,點點頭和紀嫣然一起向嶽父嶽母居住的主院走去。

    紀嫣然和風清遙來的顯然是有些遲了,桌上已經坐了三個人,嶽父嶽母和一個不過二十四五的女子。風清遙猜到應該是紀嫣然的姐姐紀珺妍。

    看到紀珺妍的樣子之後風清遙不由得劍眉微微一抖,雖然紀珺妍滿臉寒霜雙目帶煞,但其相貌就算是上一世見過了無數美女的風清遙也不由暗暗贊嘆。

    “父親儀表不凡,母親雖然老了卻也是風韻猶存,姐姐更是傾國傾城的禍水一般的美女。怎麼只有紀嫣然如此不堪?這未免有些太奇怪了。難道真的是龍生九種各有不同?可這差距未免太大了。”風清遙心中很是疑惑不由暗暗想道,不過臉上卻沒有露出半點異狀來。

    看到風清遙和紀嫣然走進來,紀珺妍先是憐惜的看了紀嫣然一眼,緊接著又很是嫌惡的瞪了風清遙一眼。紀珺妍很清楚由於這個妹夫的存在,給自己可憐的妹妹帶來了多大的困擾。可是她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所以紀珺妍對妹妹這個名義上的丈夫是很討厭的。

    紀珺妍嫌惡的眼神自然瞞不過風清遙的感觸,不過心中沒有半點波動。除了剛進門的時候看了紀珺妍一眼之外,就沒怎麼註意紀珺妍。雖然眼前的是一個傾國傾城禍水一般的美女,但在風清遙眼中也不過是一個比一般女人漂亮一點的女人罷了,如果她不是紀嫣然的姐姐紀老爺的女兒,在風清遙心中和路人甲也就沒什麼區別了。

    風清遙對自己的無視讓紀珺研很是驚訝,對於自己的相貌紀珺研是很有信心的。縱然不是大齊第一美女也絕對是最頂尖的,許多男人見到自己之後都會失神錯愕,就算是那些學識、心境遠超常人的大儒、大賢見到自己也會有一絲失神。可是風清遙除了剛進門的時候看了自己一眼之外,竟然再沒有怎麼註意自己。而且就算是看向自己的那一眼神也是清澈透明不含一絲雜質。

    這多多少少讓紀珺研對風清遙的感覺好了一點,至少這個男人不是一個好色之徒。不過心中又難免有些不舒服。

    漂亮女人的通病,你盯著她看她會很生氣,覺得你不是好人。可是如果你不去看她,她又會趕到生氣,覺得你漠視了她。

    紀夫人在風清遙和紀嫣然進來的時候笑瞇瞇的招呼小夫妻坐下。臉上的笑容卻是發自真心的高興,因為紀夫人已經從下人那裏知道,昨天晚上風清遙和紀嫣然是一起休息的。風清遙和紀嫣然成親半年卻一直分房而居,讓紀夫人都快愁死了。可這種事又不是能勉強的,而且身為嶽母也不好跟風清遙去說。

    雖然紀嫣然一進來紀夫人一眼就看出女兒依舊還是處子之身,但任何事都要有一個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兩人已經能同房那距離圓房應該也就不遠了。

    紀老爺對這些小事並沒有在意,在思索應該給風清遙找一個什麼樣的事幹才好,在那個衙門發展最好對能力的要求卻不是那麼高。

    風清遙心中都是疑惑,紀珺研心中全是不爽,紀夫人心中滿心歡喜,紀老爺滿心憂慮,紀嫣然心中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一頓本來應該是全家其樂融融的團圓飯,就在一家人各懷心思之中結束了。

    吃完飯回到自己的院子,風清遙想起剛才飯桌上一家人各自臉上都有著不同的表情,顯然都想著各自不同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團圓飯上不由得有些好笑。

    紀家有著不小的生意,這些生意都是由紀嫣然在打理,所以紀嫣然每天也是比較忙碌的,吃完飯就去忙她的事了。

    風清遙想起昨天晚上紀嫣然說血星草董君義的杏林齋那裏已經有了,便喊上秋香,帶著胖丫頭出門去杏林齋買藥了。

    五行針除了冰針之外,其他四種針都已經做好了,冰針制作也是最簡單的,等到需要用的時候很短的時間就可以直接做出來。

    現在湯藥的主藥血星草也已經有了,風清遙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通全身的經脈,重新擁有強大的力量。雖然這一輩子已經決定做一個普通人,不會去摻和什麼爭霸之類的事,但曾經擁有世上最強大的力量,突然間變的手無縛雞之力,風清遙也是有些不習慣。況且修煉也能算是他一個愛好。

    杏林齋依舊那麼熱鬧,來來往往的病人絡繹不絕。

    富人權貴總是怕死的,擁有普通人沒有的財富、地位,他們自然想讓自己活的更久一些,能有更多的時間享受屬於自己的財富、地位。所以杏林齋的收費最然貴的離譜,但沖著董君義京城第一神醫的名號,富豪、權貴們依舊是絡繹不絕。

    而窮人不管在任何時間任何國家任何時空都是數量最多的一個群體,看不起病也是窮人最明顯的標誌之一。杏林齋這裏對於窮人看病只收很少的錢或者直接分文不取,就算是沒有那些絡繹不絕的富人權貴,杏林齋的病人也是異常的多。

    當然如果沒有那些富人權貴沖著董君義的名頭來當冤大頭,杏林齋還能不能給窮人這麼優惠的看病也就很沒準了。

    “師父出去了,要等師父去那邊排隊,讓師兄們看就……。”

    風清遙剛走進杏林齋的大門,董君義的小弟子就上來說道。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認出了風清遙來,後面的話不由得噎在嗓子裏出不來了。

    風清遙並沒有註意到董君義小弟子的異狀,心中還在想著打通經脈的細節,聞言只是淡淡說道:“我們是來買藥的。”說完拍了拍秋香的腦袋,讓秋香去買藥。

    對這位惹的師傅大發雷霆,差點讓自己這些徒弟苦不堪言的風清遙,董君義的這位小弟子也是微微有些害怕的,聞言忙不疊的離開,將風清遙來了的消息告訴了坐堂的幾位師兄。

    那幾個正在給病人看病的師兄聽到風清遙來了,都不由得停下手上的動作,一臉復雜的看著悠然站在那裏的風清遙。對這個砸了他們杏林齋場子的年輕人,他們心中說實話都是沒有什麼好感的。可是風清遙精湛的醫術卻又讓他們不得不佩服。那天那個受傷的武士的傷勢經過事後董君義的講解他們也都清楚了,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這個年輕人的醫術已經能和老師董君義比肩。

    作為董君義的弟子,他們對這意味著什麼是再清楚不過了。在他們看來,他們能學到老師三成的本事就已經足以在醫林立足了,可是這個年紀小小的年輕人卻已經有了足以和老師比肩的醫術,讓他們又極為嫉妒。

    大夫們都不管自己了,同時看向一個方向,惹得病人們也不由自主的向著風清遙看去。等看到是一個俊秀清朗的小書生的時候,都一臉奇怪的看著眼前的大夫。不知道這些個小神醫們都發什麼神經。杏林齋的大堂也隨之猛然安靜下來了。

    那天他走後杏林齋所發生的是風清遙並不知道,所以看到董君義的一幹弟子們一臉復雜的看著自己,風清遙很是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董君義的弟子怎麼看自己對風清遙來說根本是無關緊要的事,自己只是來買藥的,以後與他們也不會有半點交集,他們怎麼看自己,風清遙根本就無所謂。

    很快,秋香就帶著藥回到了風清遙的身邊,不用打開藥包,只需要用聞的,風清遙就知道確實是血星草而不是其他什麼東西,便帶著胖丫頭離開了。

    風清遙雖然走了,但董君義的一幹弟子依舊一臉復雜的看著大門。

    “嗯?怎麼回事?一個個都跟呆瓜一樣楞在那裏幹什麼?你們眼前的病人看不到嗎?”門口突然傳來了獅子吼一般的怒吼聲。

    董君義這幾天心情很是不錯,去給清寧公主治病,發現是一種罕見的病痛,一時間無法完全治愈,甚至找不到病癥的真正源頭在何處,這對於一個藥到病除已經有些寂寞的他來說,算是新的挑戰了,寂寞的心終於又一次跳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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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與眾不同

    幾個徒弟齊齊一縮脖子,相互膽怯的對視了一眼,大家都知道師傅被稱之為京城第一神醫,更隱隱有天下第一神醫的名頭,可是清寧公主的病卻一直治不好,難道師傅因為這事情覺得面上沒光彩?很是丟人沒面子?所以火大?

    所謂同行是冤家,太醫院可以說聚集著大齊醫術最為精湛的一批名醫。對董君義這個京城第一神醫的名號自然是很不爽的,可是董君義的醫術卻又確實在他們之上。讓他們就算是想上門找茬也不敢,尤其是這次在他們無法治愈清寧公主的病之後,駙馬爺直接讓人去找這個董君義過來,就更讓他們覺得不爽,覺得被打了臉。

    現在看到董君義也治不好病,一個個反倒輕松了起來,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完全忘了如果清寧公主真的病死了他們也要倒黴的。更有人出言奚落了董君義幾句,卻只是得到了董君義的白眼。他們以為董君義是生氣了,絕對想不到董君義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直接把他們當成了成肛門排出來的廢氣。

    剛才從駙馬府回來的路上,董君義一直在思考怎麼解決清寧公主的怪病。雖然這幾天沒有看好,卻也激起了董君義強烈的興趣。可是一走進門卻看到一幹弟子竟然呆呆的坐在那裏,對眼前的病人視而不見。怒火直接騰的一下就沖上來了。

    聽到老師的怒吼聲,董君義的一幹弟子一個激靈忙回神繼續給眼前的病人看病。

    一個小弟子偷偷嘆了口氣,這種情況下也還是要告訴師傅那個買血星草的人來過,不然事後更加麻煩。

    “老師,那個來買血星草的人今天又來了?”

    “恩?來了?人呢?”

    聽到風清遙來了,原本有些生氣的董君義立馬來了精神。本來在他看來風清遙的醫術就和他相差仿佛,想要和風清遙好好探討一番醫術。現在又遇上清寧公主的怪病,能有一個和自己醫術相當的人好好商議一番,說不定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董君義怎麼能不興奮?

    一邊和小弟子說話,一邊四處打量,想要找出弟子們所說的那個年輕的神醫。

    “他買完藥就走了。”小弟子低聲說道。

    “恩?走了!”董君義聞言一跳三尺高,本來滿面虬髯看起來不怎麼善良的臉頓時變的有些猙獰。“你們是幹什麼吃的!老子是怎麼安頓你們的?讓你們在他來了之後把他留下然後馬上通知老子!你們盡然把他放走了?

    混蛋!廢物!

    老子養你們這一幫廢物有什麼用?!看病不會看,找人找不到,現在連傳個話都不會傳,你們都長著一副豬腦子嗎?不對!說你們是豬人家豬還不樂意!豬都比你們強多了!”

    董君義對著一幹弟子一陣怒吼,吼的弟子們心驚膽顫。他之所以費心找來血星草就是為了守株待兔等著風清遙自己上門來,他也清楚要在京城三百萬人之中找到一個不知道根底的人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想了這麼一個笨辦法。

    覺得只要風清遙真的需要血星草,遲早都會再次找上門來,自己也就能見到這個整個大齊都難得一見的可以和自己研討醫術的神醫了。可是沒有想到兔子是等來了,卻被自己這一群笨蛋徒弟給放走了,而且還是在自己再三囑咐的情形下給放走了。

    一幹弟子這時候也是心中暗暗叫苦,在看到風清遙之後,想到風清遙的醫術、年齡,他們都陷入了極為復雜的心情之中,還真把老師安頓的這件事給忘了。就這麼把老師要找的“對頭”給放走了,恐怕以後幾天他們都會有不小的麻煩。

    “師父……那人才剛走,要不……要不我去追?”小弟子哆哆嗦嗦的說道。

    “追?追你個大頭鬼啊!你要能追的上,上次也就不會找不到了。滾蛋!”罵完小弟子轉頭又對那些正在等著自己看病的人吼道:“都滾!老子今天不看病!都滾蛋!”說完氣呼呼的大步走進後堂。

    等著董君義看病的那些人見董神醫氣呼呼的離開了不由得面面相覷,雖然董君義話說的很難聽,可他們卻不敢對董君義有什麼看法,一個個都不停地詛咒著惹怒了董神醫的風清遙。

    風清遙不知道自己又無緣無故的被別人給詛咒了,得到了藥材的他很愉悅的帶著秋香向家裏走去,準備馬上開始打通自己被元氣堵塞的經脈。他很是有些期待自己完全打通經脈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奇跡出現。

    …………………………………………………………

    “馬老,那天那個後生這幾天都沒有來,我們總不能天天在這裏等他吧?要不我們派人找找?”

    “不行,找那個年輕後生是我們的私事,怎麼能借用宮府之力?”

    馬姓老人很清楚對面的老人所說的派人找是什麼意思,要在一個居住著三百萬人口的都城找到一個陌生人,靠他們派出去的幾十個仆役下人是絕對不可能的。所謂的派人自然是讓京兆尹的人去找。

    官府要找一個人,只要這個人不是刻意的在躲避總是能很輕松的就找到。不過馬姓老人顯然是不怎麼同意的。

    “不錯,借用宮府之力為我們私人做事是絕對不行的。不過這個年輕後生也是一定要找出來的。贏老馬是我一個人的樂趣,怎麼可能讓別人搶走?老馬你放心,等找到了他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棋是怎麼下的。”

    當日借吃飯遁逃走的李姓老人也在一邊點頭說道。

    見這兩位都不同意,其他人也就不說話了,一邊看李老和馬老下棋,一邊四處打量,希望真的能守株待兔找到那個年輕人。

    馬老翻著白眼看了李老一眼,他們兩人的棋藝其實是差不多的,自己贏不了那後生,他自然也是贏不了的。這幾天他不停的琢磨那天的兩局棋,發現對方的棋藝和自己應該差不多,就算是高也不會高的太多。之所以那天兩局棋都殺的自己丟盔棄甲狼狽不堪最主要的還是因為自己不熟悉那後生的棋路。等熟悉了之後,自己就算是贏不了也絕對不會輸的像那天那麼狼狽。

    不過換了不熟悉風清遙棋路的李老,馬老相信一定會和自己那天一樣,輸的極為狼狽,很是難看。

    “咦?快,那不是那個後生和他的丫鬟麼,快去拉住他不要讓他給跑了。”

    馬老剛準備跟李老說話,突然看到帶著秋香施施然向家裏走去的風清遙,連忙對身邊的下人說道。

    馬老這麼一說,一群老人的目光也都隨之順著馬老的視線看去。

    雖然馬老對自己的下人說了一聲,不過自己的動作可一點都不比身後的下人慢多少,手中的幾枚棋子啪的丟在棋盤上就起身向風清遙迎去。

    李老看著眼前這一局自己馬上就要贏的棋,被馬老的幾枚棋子完全打亂,又被馬老起身的時候袖子直接掃過變的亂七八糟,不由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圍觀的幾位老人想笑卻又不敢笑,憋著笑跟在馬老身後向風清遙迎去。

    “說我老耍賴?你比我更無恥!”

    低聲嘀咕了一聲,李老也跟在馬老的身後向風清遙迎去。馬老的棋藝他是很清楚的,能贏馬老,讓李老也很是有些興趣。

    世上敢跟他們下棋,棋藝又和他們差不多的基本上已經沒有了,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李老自然也要跟上前去看看。

    風清遙正走著突然發現自己眼前多了一個中年壯漢,緊接著一群老人就把自己給圍住了。看到圍住自己的這幾個老人,風清遙不由得笑了。

    風清遙毫不在意,秋香卻是被嚇了一大跳。作為紀嫣然的貼身丫鬟,秋香也是得到特別對待的,也有著一身不弱的修為,畢竟當遇到最危險的情形的時候,秋香就是紀嫣然最後一道防線和盾牌。

    可是這個突然出現在姑爺面前的壯漢卻給秋香一種深不可測又極度危險的感覺,就像是一只小白兔被一頭猛虎給擋住了一般,渾身冷汗直流完全興不起抵抗的心思。心中頓時焦急起來,卻又不敢叫出聲來。

    因為秋香很清楚,自己面前的這個壯漢絕對是高手之中的高手,自己這一點點本事在人家眼力根本就不夠看,人家真要動手,自己是絕對喊不出來的。而且就算是自己死了,周圍的人也是看不出一點異樣來的。

    不過雖然害怕,雖然著急,秋香卻還是頂著自己心頭的恐懼,上前兩步擋在風清遙的面前,讓中年壯漢一陣驚訝。風清遙心中也仿佛有一股暖流流過。

    秋香不知道的是,她心中恐懼、震撼,她眼前這位在她看來根本無法抵擋的超級高手心中的震撼絕對不在她之下,甚至比她還要吃驚。因為在他堵住風清遙和秋香兩人之後,馬上就感覺到了秋香從心底所產生的那一股畏懼。可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書生竟然擡頭看了自己一眼之後,笑了笑轉頭去看馬老他們了。

    “這後生……”

    壯漢一楞,在在沒有跟隨馬老之前,自己一直是行走在死亡邊緣,無數次從屍山血海之中殺出,身上帶著無與倫比的血腥殺氣。雖然平日裏竭力收斂自己身上的殺氣,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會泄露出一絲來,往常如果是風清遙這樣沒有什麼修為的書生看自己一眼,沒嚇的尿褲子都算是好的了。

    怎麼這次,這後生一點反應都沒有?壯漢有些好奇的對風清遙釋放出了自己的殺氣。可是風清遙不但沒有受到影響,反而露出了一絲淡然的笑容。眼神依舊清靈明凈,就如皓月高懸一般。

    “這……”

    中年壯漢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頭對著高空明月咆哮的妖獸一般,任憑你咆哮,任憑你詛咒,那一輪皓月永遠高懸於空中。無數年來它看著一個個強大的妖獸出生、崛起,最終不可避免的隕落。任何一只對著它咆哮的妖獸最終都難免會死亡,可是皓月卻一直高懸在那裏。以前在,現在在,以後照樣會在。

    對亙古永存的皓月來說,任何一只對著它咆哮的妖獸都是可笑的。而此時毫無疑問風清遙就是那一輪皓月,而自己就是那對著皓月咆哮的妖獸。內心不由得極為震撼。

    怎麼會這樣?中年壯漢不解的望著風清遙,他明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後生,為何跟他對視的一剎那,我反而覺得自己很是渺小?

    等到馬老他們一群老人也圍過來的時候,秋香終於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這幾位老人是什麼人,不過秋香直覺感覺到這幾位老公公不是壞人。那天和姑爺下棋被姑爺殺的那麼狼狽都沒有把姑爺怎麼樣,今天自然也就不會出什麼事了。

    “你們要幹什麼?那天下棋輸給我們姑爺,今天要找我們姑爺麻煩嗎?”胖丫頭挺身而出對著幾位老人質問道。

    面對一個小丫頭的質問,馬老他們自然是不會當回事的,笑著擺擺手說道:“呵呵,我們只是想問你們姑爺幾句話。”說完看著風清遙說道:“少年人,重信守諾是一個讀書人最基本的品質吧?你怎麼把我們晾在這這麼多天都沒有來?

    讓我們這幾個年齡都比你大幾十歲的老人天天在這裏等你,有些不對吧。”

    風清遙淡淡一笑,說道:“我可曾答應幾位老人家說一定會來和幾位老人家下棋?”

    “呃……。”

    風清遙這麼一問馬老也不由得有些尷尬。那天風清遙說的是看情況,如果有時間就來。也就是說如果沒時間那自然就不來了,你現在問人家為什麼沒有來,人家說他忙沒時間還真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們又不知道風清遙是誰,是幹什麼的,風清遙說他沒時間,他們也只能相信。

    看到馬老吃癟,李老不由得哈哈大笑出聲,剛才被賴了一局棋的郁悶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這樣的情形可是很不多見的,甚至李老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過了。

    “那少年人你現在可有時間了?陪我們幾個老頭子來幾局怎麼樣?”馬老對李老的笑聲直接當做沒有聽見,笑著對風清遙說道。

    “很抱歉,我這會還真有事,不能陪老人家下棋。”風清遙笑著搖頭說道。

    雖然圍棋也是他的愛好之一,可是和疏通經脈可以開始修煉比起來,圍棋的重要性自然就下降了一個檔次。這會風清遙基本上滿腦子都是回去之後怎麼疏通經脈,心思根本就不在圍棋上,自然不肯陪馬老下棋。

    風清遙拒絕的話一出來,站在馬老旁邊的中年壯漢就一臉驚詫的看著風清遙。自從他跟在馬老身邊之後,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拒絕馬老的要求。

    雖然風清遙並不知道馬老的身份,但馬老身上常年身居高位所形成的強大氣場,加上那一股特殊的親和力會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按照馬老的要求去做,就算是不知道馬老的身份地位也是一樣的。可是風清遙竟然直接就拒絕了馬老的要求。而且臉上的表情依舊那麼淡然,好像完全沒有受到馬老的影響似的。

    馬老身邊的中年壯漢驚訝,李老他們也是極為驚訝。馬老身上那特殊的親和力的威力他們也都是清楚的,這個年輕人竟然能拒絕馬老的要求,其他的先不說,至少心性上的修為是非常強大的。不要說和同年齡的人相比,就算是他們這些人之中,也有不少是不如的。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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