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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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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莞爾wr】重生女配《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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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8 08:53:3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八章綁架

明玉樣貌俊美,在這幾年中,魅力可說是老少通殺,這幾年隨著他拍了幾個十分討喜的角色,越發紅得厲害,因為他名氣的原因,使得許多與他合作的人都能紅起來,正因為明玉現在紅得發紫的程度,在許多粉絲為他瘋狂的時候,蘭彪想要替寧雲歡辦事兒,自然將主意打到了這個人身上。

本來以蘭陵燕在華夏的地位,因為有個林家在,他在達官貴人時許多人不止是要給他幾分臉面,還要討好著他。 一些身份地位高的人都尚且如此,許多一線明星想要巴結上他的不知道有多少,就算是一些在娛樂圈中很紅的女明星,許多也得要討好著他,這次發的邀請函,其他人都痛快的答應了,許多就是不要錢也想方設法擠破了頭想要討好他,誰料等到明玉那邊經紀人傳來消息時,竟然說是明玉檔期很滿,沒空回華夏來!

收到這個信息的時候,蘭彪險些沒將手機給砸了,他陰沉著臉,咬牙切齒的笑了兩聲,眼中露出陰鷙之色來。 電話那端的經紀人好像聽得出蘭彪喘息的聲音,也不由有些頭疼,連忙放軟了音調道:

“蘭哥,本來您有請,我們是不敢推脫的,但明玉他如今人在國外工作,這是早就定好的。這次不能替您老人家壓個場子,下次我們……”

這是自從替顧盈惜說了好話之後蘭陵燕第一次讓蘭彪辦事兒,他務必只求辦得最好,哪裡還有下次? 他都沒有下次。 一個戲子竟然敢推了他的約,和自己說下次? 蘭彪怒極反笑,看著電腦中調查出來的此時明玉正在夏威夷渡假的消息,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今天自已坐飛機回來,過了十二點若是我沒有看到你們出現在我面前,後果自負!”

說完這話,蘭彪狠狠的便呸了一聲,將手裡的電話給掛斷了! 旁邊早就已經候著的手下聽到蘭彪剛剛的意思,忙都跟著湊了上來。 蘭彪本來就決定給明玉這個明星一個教訓,​​以為自己紅起來了就拽成這個模樣,什麼東西! 他雖然在電話裡給了明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但其實心中早將明玉給捅了十七八刀。

蘭彪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跟在蘭陵燕身邊除了上頭幾位,他還極少有低頭受氣的時候,在主子麵前陪笑就算了,一個明星而已,也敢跟自己擺譜,蘭彪眼裡露出戾氣來。 衝幾個穿著西裝打領帶,如同白領一般溫文爾雅的兩個年輕男人點了點頭,又重新坐回了椅子裡。

而此時在夏威夷的一個飯店中,剛從浴室出來的明玉這會兒用浴巾裹了自己下腹處,一面頂著滿頭的濕髮出來。 水珠從柔順漆黑的髮絲滴下來時,沿著脖子便往胸口流了下去。 結實而塊壘分明的胸肌隨著他的呼吸而顫出力量的動感來,一雙修長筆直的腿直接就朝拿著電話滿臉苦色的經紀人走了過去,沿路留下一串水珠之後,他才滿不在乎的甩了甩頭:

“怎麼?對方來頭很大?”

一臉難看焦急之色的經紀人霍希點了點頭,在看到明玉一副沒有擦過的身上時,認命的起身拿了條大毛巾替他擦著頭上的水珠,一邊就有些著急道:

“這次請你回去的是達官貴人的老總,說是讓你回去捧個場子,否則……”說到這兒,霍希猶豫了一下。 手中的動作便停了下來。 明玉一聽到這兒,便冷冷的掀了掀嘴角,這些年來這種自以為是的暴發戶他看得多了,要是每個人他都要去應酬一番,豈不是要累死了自己? 以為自己有幾個錢便了不起。 可如今的他還真不將錢看在眼裡!

“將他回了,好不容易擠出一段假期來,我是不會工作的。更何況就算他有錢,也得排在我安排好的工作之後,我記得你接的活兒已經接到後年了吧?”他現在正是當紅的時候,每天都有大把的廠商與片商捧著錢來找他,若是人人都像這個什麼達官貴人的老總一樣想讓他怎麼樣就怎麼樣,他豈不是得任人擺佈? 出道這麼多年,他可沒有要受人制挾的意思!

“可是……”霍希從明玉剛出道不久在明玉被公司簽下來了之後就一直跟在他身邊,對於他的性格也十分了解,知道他說什麼就一定是什麼,明玉性格強硬,最不喜歡人家忤逆他的意思,他演技雖好,樣貌身材都不差,可脾氣卻十分的不好,前頭換了幾個經紀人就是想要作他主時反倒卻被他主宰了。 公司早就看出明玉是個搖錢樹,哪裡會為了幾個經紀人得罪他,因此更是讓明玉氣勢十足。

他能跟在明玉身邊近四年,也是在於他脾氣好,耐性佳,幾年磨合下來,找到了明玉的性格之後才好相處的,只要一切由他作主,經紀人除了去洽談一些工作外不要隨便命令他,而且談好之後的工作由他決定乾不干,事事順著他,再替當生活上的保姆,不要將他管得太過,明玉一般還是會給他幾分臉面的。

“別可是了!”沒等霍希話說完,明玉就已經不耐煩的轉過頭來,一雙漆黑的眼珠冷冷的盯著已經有些緊張的經紀人看:“去替我拿罐啤酒過來,我不需要人家太多思想,你要是不想幹,直接找公司提出辭逞,現在給我閉嘴!”

霍希早就知道明玉性格冷酷,可沒料到自己當牛當馬的侍候了他幾年,他卻一點兒舊情都不念不說,現在意思竟然是他不用自己了,還要讓公司也不准用自己! 一想到這兒,他心中又驚又怒,但霍希卻知道明玉的影響力,他若真想整自己,以後自己說不定在這一行還真做不下去。

這會兒他心中暴怒已極,卻強忍著鱉屈,手掌握成了拳頭。 半晌之後輕應了一聲:“是。”當初他雖然不是什麼頂階的經紀人,可在公司中卻是數得上名號的,當初就是因為連換了好幾個經紀人明玉都不滿意,公司才專門派了他跟在明玉身邊。 可想到這幾年自己雖然靠著明玉的原因掙了些錢,可其中陪笑賣乖跟孫子似的,沒人活得比他鱉屈,要不是他想著自己交往了幾年的女朋友算是出身不差,他自己要是錢太少了女朋友的父親恐怕會看不上他,他早就不干了!

“算你識相!你要知道。我養條狗是不需要狗來指揮我的,它只要會汪汪的叫搖尾巴就行,其它的,不需要你多意見!”見到霍希服了軟,明玉眼中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來,見他身體僵硬,卻仍是去拿了啤酒,這才狂肆的大笑了起來。

世間的人都是這麼一副奴才樣,活該受他驅使,沒人能妄想左右他。 就連公司都不行,更別提這個什麼都不是的霍希!

這會兒夏威夷與華夏帝都的時差並不像與美國那般差得多,這會兒在帝都是午後一點多,夏威夷也不過是才剛到傍晚而已,外頭夕陽光灑在海面上,白天許多的人潮這會兒已經大部份都回酒店了。 海上已經沒有了人衝浪,除了一些三三兩兩的情侶或是家人在那邊牽著手散步外,海面海鷗不時的從海平面掠過,發出嘹亮的嗚叫聲。

從右側的陽台看出去,外頭就安靜了許多,除了海浪拍岸的潮聲外,幾乎聽不到什麼說笑聲,這邊是酒店的私人沙灘,能住得起這個酒店的人,都非富即貴。 並不是普通前來旅遊的人能消費得起的,因此人並不多。 明玉看著外頭的景色,心中一動,不由來了興致,準備晚飯後在海邊去潛潛水。

入夜之後潛水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但明玉愛的就是那種無人敢做的刺激,拒絕了臉青面黑的經紀人霍希的勸說,有些不耐煩的撥了撥自己的頭髮,明玉冷冷的吩咐著霍希去替他準備潛水器材,可沒等到他去冒險,晚飯過後的他已經人事不省的被幾個打扮成遊客的男人塞進了一個巨大的行李箱中,連帶著他的經紀人也被弄進了另外的箱子裡。

寧雲歡這會兒並不知道蘭彪打起明玉的主意卻被拒絕的事情,上午有兩節課,而下午沒課,她先去了蘭陵燕的公司,接著就準備去自家的公司也瞅瞅看。

公司已經成立有一段時間了,除了想點子那會兒,好像她這個不負責任的老闆還沒有去公司看過,背後就是蘭彪在替她忙,蘭陵燕是老闆,再加上又快到下班時間了,乾脆撈了衣裳走人,準備陪媳婦兒去蘭彪那邊看看,順便再和她吃晚飯。

車子一路朝目的地出發時,寧雲歡一隻手任由蘭陵燕握著把玩,一邊想到這幾天他好像又空出了一段時間來陪自己的情景,不由好奇:

“最近不忙了?”蘭陵燕以前每天要做的事情不少,其實真正呆在她身邊的時間並不多,蘭家華夏的公司雖然有不少的人處理,可寧雲歡知道蘭家的底細,公司不過是打個恍子洗錢而已,真正賺錢的生意其實還是走私、暗殺、以及一些黑吃黑或者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上面。

“沒什麼事,要空出幾天時間還是能行的。”話雖然是這麼說著,他一手卻仍在畫上掛著聯了衛星的屏幕上,不停的劃著,上頭現出許多密密麻麻的意文來,寧雲歡只看了一眼,就頭暈眼花的別開了臉去。

蘭陵燕其實處理的並不是公司的事兒,那些事情自然有蘭家派過來的專人辦,他其實忙的還是自己的事情,蘭家勢力龐大,大部分雖然是掌握在蘭父手中,在他沒有交接到蘭陵燕手上時蘭家用不著他操心,可蘭陵燕自己一路拼殺過來,也有他自己的班底。

寧雲歡笑了笑,見他眼神專注盯在屏幕上的樣子,想到他剛剛堅持陪自己的態度,心裡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蘭陵燕其實不是不忙的,他只是在抽出時間來陪自己,但這個人甚麼都沒有說出來,而自己又對他太害怕了,所以每回覺得他陪自己時她都感覺好像有些本能的抗拒,卻沒有想過他想著陪著自己時,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他有他自己的做事方法。 可最後自已卻並沒有領他這份情,上次他提出辦婚禮的事自己拒絕之後,也難怪他會生氣。

事情過了這麼久,突然間換個角度想起這事兒。 讓寧雲歡心中百感交集。

“怎麼了?”像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一般,蘭陵燕轉過了頭來,刀削斧刻似的臉龐就是帶著笑,那張臉也不是平易近人的,帶著冷淡的優雅,讓人不敢離他太近。 清俊的眉眼這會兒看人時寧雲歡就算明知他沒有什麼意思。 可依舊感覺到一陣壓力,連忙別開了臉,搖頭道:“沒事。”

蘭陵燕微微頷首後又將目光落到了屏幕上,寧雲歡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他卻再也沒有說話了。

到了公司之後已經是下午了,傅家只是帝都裡一個十分不起眼的普通富人家,傅父雖然努力了一輩子,可是在這棟辦公大樓裡,他依舊只佔了一層的面積而已,還是蘭陵燕將公司買下來之後。 為了替媳婦兒撐門面,又多買了一層樓下來作為辦公定。

因人員還沒有齊全的原因,兩層裝修得華麗的辦公樓看起來有些冷冷清清的,就是有人在辦公室中,可也透出一股沒人氣的味兒。 寧雲歡本來以為這個時候蘭彪應該已經不在公司裡了,沒料到兩夫妻上樓時蘭彪還坐在辦公室中。 手裡拿著一支煙斗,翹著二郎腿在辦公桌後忙著,裡頭坐了一個一臉溫文爾雅,這會兒坐在辦公室沙發上拿著一疊資料看的年輕人。

兩人倒沒料到這個時間點了,大老闆還會過來,蘭彪聽到響動時抬頭看到兩人,臉上立即便露出了笑容來,忙起身就朝門口走了過來,估計是快到下班時間了,他在辦公室中連門都沒關。 不止他一眼看到了寧雲歡夫妻,就連外頭的人都清楚的看到了辦公室裡的情景。

“已經這麼晚時間了,蘭先生竟然還在。”寧雲歡挽著蘭陵燕的胳膊,看到蘭彪在時倒真的有些吃驚。 裡頭的年輕人已經極有眼色的從辦公室中的小冰箱裡拿出了兩瓶果汁儿來,這裡雖然看著冷清。 但該有的安保依舊在,因此跟在蘭陵燕身後的兩個彪型大漢就站在外公室外沒有進來。

“有點事耽擱了,主子來了,夫人若是有事,直接打個電話吩咐一聲讓屬下過去就是了。”蘭彪這會兒還在辦公室是因為他的人已經綁到了明玉二人,這會兒正坐了所屬蘭家旗下的一個航班往帝都趕,已經走了幾個小時了,估計再用不了五個小時,便會直接到達帝都。

“什麼事?”寧雲歡以為是蘭彪的私事兒,因此沒打算問,可沒料到蘭陵燕倒沒有客氣,直接拉著她坐到了沙發上之後,開口就問了起來。

蘭彪連忙站起身來,朝旁邊的年輕人使了個眼色,那年輕人已經恭敬道:“主子,是夫人原本想要辦的一個節目在人員上出了些小問題,一個明星路程遠了,彪哥怕他來不及趕到,因此特意派人去一趟請他。”

這些人表面看似個個都跟大企業精英似的,可其實許多人都是從黑暗中走出來的,這個年輕人口中所說的請自然眾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蘭陵燕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他自己出身黒道,並不認為綁架別人威脅勒索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寧雲歡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土匪似的辦事方法,臉色青白交錯的同時,嘴角都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她不是傻子,明白應該是蘭彪邀請了個什麼明星,但人家不買他的賬,蘭彪火大之下直接就讓人將他綁了回來,這種簡單直接又粗暴的方式讓寧雲歡替那個被綁的倒霉鬼有些​​同情了起來。 但她前世時也曾見過蘭彪在帝都幾乎可以說隻手遮天的情景,幾乎許多達官貴人見到他沒有不討好的,甚至許多明星想要討好他還找不到門路,照理來說以蘭彪被人討好的程度,那些明星在知道他有事相求的時候應該十分樂意巴結上他才對,倒不知道是哪個有骨氣的,竟然直接就將他給拒絕了。

一想到這兒,寧雲歡有些好奇的問:“不願意參加節目的是誰?”

剛剛那年輕人說得好聽,這會兒被寧雲歡直接就揭穿了,蘭彪不由有些臉紅,他這是第一次替寧雲歡辦事兒,自然務必希望樁樁件件都辦得完美漂亮,所以蘭九剛買下的電視台半點兒人氣也沒有,寧雲歡新開的公司又根本沒有名氣,但他卻找的是當今世界不求頂級的最紅明星,但也一定要是在華夏之中人盡皆知的那種明​​星。 本來倒是根本沒想過會出意外,沒料到其中還有一個硬氣的,這會兒被寧雲歡問起來蘭彪暗恨明玉膽大包天敢拒絕自己的同時,又不免有些尷尬:

“夫人,只不過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以為有了幾分名氣就敢狂妄。”說到這兒,旁邊的年輕人看他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忙知趣的接話:“是個叫明玉的人,彪哥這會兒已經請了他在飛機上,不怕他不上道。”蘭家教訓人的東西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若是明玉實在不識相,他的下場蘭彪都已經想好了。

“明玉?竟然是明玉?”寧雲歡有些吃驚,她沒料到自己小店才開張,蘭彪竟然請了這麼一個紅得發紫的人物出來,想到前世時那個自己見到的大明星,寧雲歡瞳孔縮了縮,臉上就露出幾分古怪的神色來。

這會兒不止是蘭彪看了出來,就連蘭陵燕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表情有些發冷:“一個明星而已,怎麼,你喜歡他?”

寧雲歡嘴唇抿了起來,哆嗦了兩下,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囂張而又冷酷的形象來。 相較於一般粉絲眼中的明星,其實她更近距離接觸過那位偶像,可真是好笑,沒料到前兩天時才見到那個本不該這會兒出現在帝都大學的唐修遠,這會兒竟然就要見到他的好兄弟之一,白明玉了。

本來該是顧盈惜後宮之一的男人,應該在顧盈惜進入演藝圈之後無意中與他曾有過一晚情緣,最後讓顧盈惜珠胎暗結的男人,竟然在這會兒陰差陽錯之下被蘭彪給綁了回來。 寧雲歡這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白家雙胞胎男主中,先回來的竟然不是那個本該先跟顧盈惜見面的白明春,反倒是這個應該在兩年之後見到顧盈惜懷中抱著的孩子,無意間覺得很親切,才正式出現在寧雲歡視線中的白明玉。

前世的寧雲歡也曾有過見到明星激動的時候,那時的白明玉就是整個華夏少女們的白馬王子,夢中的情人。 當時寧雲歡在知道他跟顧盈惜認識時,還曾因為自己身邊有個大明星就激動了一把,不過在真正認識到這個男人之後就讓她倒盡了胃口。

顧盈惜的後宮中,相較於慕謹言的狠辣,以及東方傲世的無情瘋狂,謝卓尹的陰沉以及寧雲城的深情,這個白明玉與他的哥哥白明春都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白明春性格扭曲,從小生長的經歷讓他如同一隻躲在暗處準備咬人的老鼠一般,讓人不寒而粟。 但這個白明玉與他的哥哥白明春完全不同的,就是他那憤世疾俗之後像是對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怨恨的心。

好像認為別人都欠他的一般,這個人性格狂傲惹人不喜,大明星的身份好像將他寵壞了,讓他將別人的自尊踩在腳下,肆意踐踏人家的自尊,寧雲歡前世時就被他捉弄過,那種捉弄與被唐修整遠的身體傷害不同,就好像自尊心在這個人面前被任意侮辱一般,寧雲歡從此之後對他還算不錯的印像後來一想起白明玉這個自以為是的人,簡直就像吞了一隻蒼蠅那麼噁心。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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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8 08:53: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九章死活

“以前曾看過他演的電視。”寧雲歡眼裡露出厭煩之色來,對這個白明玉沒有什麼好印象時,臉上就表現了出來,她像是強忍著厭煩一般的表情取悅了蘭陵燕,讓他笑了起來:

“這個人還有些利用價值,蘭彪做的不錯,他要是識相自然給他一個機會,若是不識相,看他有沒有油水,綁了他出國撈上一筆,直接殺了。”蘭彪自己也不是好東西,蘭陵燕的話他自然沒有什麼異意,不過想到自己調查的,他倒也是跟著陪笑:“主子說得不錯,這個人屬下查過,除了自己當明星多年有些家底之外,還有一個哥哥,應該能拿得出一些屬下們的辛苦費出來……”

雖然不喜歡明玉,但寧雲歡對於蘭陵燕這種臉厚心黑的舉止已經無法淡定了,這種雁過撥毛而且還要殺人滅口的感覺湧上她的心頭,讓她眼皮跳了跳之後,看到蘭彪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不由僵硬著別開了臉去。

“既然是這樣,就看他怎麼選擇了。”蘭陵燕想到剛剛寧雲歡聽到明玉這個名字的反應時,眼裡又更冷了些:“如果不識相,就照我剛說的辦。”

本來蘭彪這次頭一回替寧雲歡辦事兒卻被明玉給拂了面子,這會兒也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原先就想沒想過要放過明玉,不過他只是想給明玉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個教訓而已,倒沒有像蘭陵燕準備做的這樣絕,現在聽到主子都有吩咐了,就算明玉有一個還算是出名的哥哥。 跟華夏京中可以稱得上是御醫世家的唐家有些瓜葛,可蘭陵燕表明要給他撐腰了,這事兒既然主子都擔下了,蘭彪自然不會拒絕​​。

寧雲歡忍不住笑了一陣。 倒沒有對這事兒發表什麼意見,她這樣一聲不發的,沒有替那個白明玉求情,這讓蘭陵燕心裡滿意了,拉了她就率先出了辦公室。 蘭彪等人跟在他們身後,目送蘭陵燕兩夫妻上了車之後。 旁邊的年輕人這才湊過來道:“彪哥,姓白的恐怕還要一會兒才到,不如您先吃了飯,再好好陪他玩玩?”

就算是綁了明玉兩人的沒有耽擱直接就將他弄上了飛機,可從夏威夷到華夏,最少也要八九個小時左右,雖說早在幾個小時之前那幾人已經上了飛機,可算算時間確實還要再等一會兒,蘭彪欣然的同意了。

一路顛簸之後,明玉再次醒來時只覺得渾身酸痛無比。 雙手被人反綁在後,好像連腳也沒辦法動彈了,剛剛一動,一股鑽心的疼痛就襲來,讓他忍不住悶吭了一聲。 才剛剛發出一點兒聲音而已,'噗'的一聲。 冰涼的​​水被人從頭淋到他臉上,令他本來還有些混沌的思緒迅速的開始甦醒過來,滿頭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滴,這種狼狽的情景讓白明玉心中大怒,甩了甩頭讓自己更清醒一些,忍不住便罵了起來:

“霍希,你幹什麼?”他身邊只有一個經紀人跟著,也沒想過會有哪個敢膽大包天來潑他的水,這會兒他才剛醒過來,只以為自己睡得熟了有什麼工作霍希叫不醒自己敢拿水來潑他而已。 白明玉越想越是勃然大怒,決定自己清醒之後馬上就要跟公司打電話解雇了這​​個霍希,並讓他以後永遠沒有出頭之地!

“明,明玉。”與白明玉想像中不同的,這會兒霍希聲音哆嗦得厲害。 他有些厭煩的皺了皺眉頭,相處了幾年,這個經紀人要不是勝在脾氣還算溫和,人又很聽話,估計他早將這種沒出息的男人給解雇了,之前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拿水來潑自己,現在倒知道害怕了!

“你是不是想死?”隨著思緒的漸漸清晰,白明玉透過還在滴著水的頭髮看清了一些眼前的處境,他好像被人捆綁著,雙腿以不自然的姿勢捆了大半天,難怪動一下就針扎似的疼。 霍希不止是敢拿水潑他,現在竟然還敢將他捆成這個模樣,白明玉也不是傻子,他哪裡不明白自己之前的昏睡有些不對勁兒,這會兒心裡知道自己肯定是著了人家的道。

能在他面前下藥,可真是讓白明玉心中冷笑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有趣,他自視甚高,到了這個地步也並不覺得害怕,反倒覺得十分有趣。

“醒了?”蘭彪坐在沙發上,看著被捆在地上如同落水狗般的白明玉,笑了笑,手中拿著一隻煙斗,一邊就衝旁邊的年輕人笑:“白少爺醒了,還不趕緊將他扶起來。”蘭彪的話讓白明玉驚了一跳的同時,一雙眼睛登時便睜大了,他甩了甩頭,忍著頭暈目眩的感覺往四周看了看,這是一間裝飾得十分豪華的辦公室,約有三四十平方米大小​​,沙發上坐了四五個穿著黑色西服,戴著眼鏡的年輕人,以為是潑了自己水的經紀人霍希這會兒一身狼狽的坐在地上,衣裳皺巴巴的,一臉忐忑的模樣被人反綁著雙手,情況跟自己差不多。

真是一個廢物! 暗罵了幾句跟自己一起被綁過來的霍希,白明玉忍著渾身的難受,被兩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跟捉小雞似的提了起來,他本來想掙扎,但這會兒被人捆得跟粽子似的情況下,他連想要動根手指頭都不可能,又哪裡掙扎得掉,只能任由人家將他抓住之後,一把扔到了沙發上,白明玉狼狽的在沙發上滾了一圈兒,好幾次試圖想要站起身來時,卻根本掙扎不動,半晌之後只能放棄,喘息了幾口才問道:

“你們是誰?”他這會兒眼中露出陰冷的光彩來,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如今這些人竟然敢如此對他,白明玉一瞬間腦海裡閃過許多念頭,卻沒一個法子能在此時的情況下用得上。

“只是請大明星來做個客,之前好像只是打電話和你聯繫有些失禮了,現在我親自派人去請。白少爺,將這份文件簽了吧。”蘭彪笑著從辦公桌上拿出一疊厚厚的文件來,起身朝白明玉走了過去。

一瞬間的功夫白明玉就明白了蘭彪的身份,他想起自己還在夏威夷渡假之前霍希曾說過這一次約自己的是個不好得罪的人。 當時他並沒有將蘭彪放在心上,畢竟以往他身為明星,可說是大眾的寵兒,許多廠商也有求他的,但還從來沒有敢像這樣不客氣對他的,他以為每個人都是會捧著錢來求他的。 沒料到這世上還有蘭彪這種不講理的人,這會兒有些慌了神的同時,又知道蘭彪的身份後,以為他是有求於自己,心裡這才定了定。

“先放開我再說。”白明玉第一次遇到被綁架的陣仗,心頭一寒的同時總算收斂了幾分狂態,衝蘭彪點了點頭便開口讓他先將自己手腳上綁著的繩子解開。

蘭彪像是十分好說話般,笑著將煙斗放了下來,旁邊一個年輕人趕緊抽了一支煙出來遞到了蘭彪手上,又拿了火替他點了。 這才有人在蘭彪示意下拿匕首將捆著白明玉的繩子給割斷了開來。

白明玉揉了揉被綁得已經青紫冰涼的手,因被捆的時間過長, 血液不通,這會兒不止手掌顏色是十分可怖的紫色,就連指頭關節都冰涼發麻,恐怕再綁一段時間。 他這雙手還真要被廢掉了。 好歹有個當醫生的兄長,白明玉多少也知道一些醫理,一邊強忍著針扎般的感覺替自己的雙手疏筋活血,一面感覺稍好了些之後示意蘭彪將那本一看就是合同的東西遞到了自己的手上。

才剛看第一眼,白明玉臉色就有些難看了起來,這是一個什麼叫蘭寧的娛樂公司以前他根本就沒有聽過,現在竟然大言不慚的想要將自己簽下來,不止是讓他出一次綜藝活動而已,竟然是要讓自己以後都要呆在這間公司的意思,他又往下看了看。 見到那個一簽自己就是二十年的條約時,臉色頓時便黑了大半,一把就將手中的東西砸到了地上,低吼道:

“怎麼可能,讓我簽二十年!”這種合約簡直就是簽勞工的合約。 許多就是為了想成名不擇手段想往上爬的新人恐怕看到這種東西都得臉色大變,依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這個以前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公司竟然想這樣對待自己,後面的他看都不用看了,直接這會兒便將合同踩到了腳下,傲然道:

“我不會同意的。”

蘭彪吸了一口氣,吐出雲霧時那張儒雅的臉在煙​​霧後若隱若現,他聲音溫和似是還帶著笑一般:“白少爺不考慮考慮了?”

倒在他身旁不遠處的霍希看到他眼裡的殺意,渾身直哆嗦,他自己混跡在娛樂圈,又是帶著白明玉這麼一個​​主兒,性格肯定磨得八面玲瓏。 他不像白明玉如同高嶺之花般冰冷難以接受,他還沒有位於神壇,對於蘭彪這個達官貴人的主人身份多少​​還是聽人說過的,除了他來歷神秘之外,曾有人說過他好像有涉黒,在道上勢力也十分的龐大,因此在帝都之中根本沒人敢惹他,但白明玉出道時間久了,被人捧得極高,再加上他又自恃有後盾在,因此根本沒將自己之前的忠告放在心中,如今惹來這樣一場禍事,他自己死就算了,可偏偏還要拖累自己。

一想到這兒,霍希就是脾氣再好也難免生出幾分怨恨來,想著這些年自已為他盡心盡力辦事,結果最後在他眼中卻連條狗都不如,霍希眼中也跟著生出惡意來,白明玉自己行事狂放得罪了人,可憑什麼自己還要受他連累,如果他將自己當成個人看就算了,可是在夏威夷時白明玉說他是條狗的事兒傷了霍希自尊心,這會兒惡從心頭起,恨從膽邊生。

就算是條狗,他現在被白明玉連累了也要咬他一口,大不了沒工作就沒工作,以前那種生活他不想過了,熬了這麼多年,幾乎將他的自尊脾氣都給磨沒了,如今白明玉自己任性,還要來連累他,霍希覺​​得自己受不了了,準備自己就算過不好,臨死也要拖個墊背的!

霍希眼神一狠,終於在這會兒受不了白明玉的脾氣,準備要落井下石一把。 他知道之前約白明玉的蘭彪不是個普通人,更何況白明玉喬裝打扮在夏威夷渡假,許多人都不知道這事兒,可他偏偏查出來了不說。 而且有手段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將白明玉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回來,可見他本事。

白明玉這個人心高氣傲最恨人家對他指手劃腳的,這會兒他被綁架了應該心裡一定很氣,若自己這會兒勸他妥協,依他的脾氣他肯定會暴跳如雷,一想到這兒。 霍希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

“明玉,蘭先生也是誠意請你,不如你就答應了吧。”他臉上露出一副有些著急的神色來,果然白明玉聽到他不由火冒三丈,一邊努力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形似是帶著不屈的倔強之色,冷笑了兩聲就道:“什麼東西,也配讓我加盟……”

蘭彪聽到這兒,笑了起來:“好好跟白少爺說說,我們可不是請他。而是通知他。”幾人年輕人一把將白明玉給按住,白明玉身材看著雖然健碩,他是外表穿衣不顯,脫下衣裳才能看到肌肉的,但他的力道在此時幾個年輕人看來根本如同螞蟻撼像一般,原本會的幾手泰拳。 這會兒成了花拳繡腿,根本還沒使出兩招,就已經被人按著坐到了沙發上。

“明白了嗎?”蘭彪撿起地上的合同拿在手上翻了翻,一隻手則是將含在嘴上的煙取了下來,這會兒煙灰已經燒出一大段沒有抖落,見到他的動作旁邊的年輕人拖出白明玉的手來,蘭彪笑了笑,順手將煙灰抖在白明玉掌心之後,還燃著的煙頭就朝掌心上摁了下去。

'哧'的一聲火花熄滅了,一股焦糊的肉味兒也隨之飄了出來。 白明玉悶哼了一聲,他本能的想掙扎,卻根本掙扎不脫,手掌心上火辣辣的劇疼,讓他額頭一下子沁出大片冷汗來。 他為人雖然狂傲。 可是自小到大根本就沒有吃過什麼苦頭,這會兒受傷之下雖然沒有叫出聲音來,可臉色也變得煞白。

“在我面前,最不喜歡有年輕人露出狂態來。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老實的簽了這份合約,看在你算是學乖的份兒上,我一向喜歡和年輕人打交道,也願意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不願意,日本有個成人影片商正巧是我幾年前認識的一個朋友,我可以讓你一年享不盡的艷福,與各色環肥燕瘦的女優拍片,你覺得怎麼樣?”蘭彪笑了起來,見到白明玉怨恨的眼神與不屈的表情之色,眼中凶光閃爍:“都不願意?如果你要是都不願意,那可抱歉了,年輕人,你要知道,人有禍兮旦福的道理。”

蘭彪懶得跟這個一看就不知天高地厚的白明玉多說了,他甚至都開始想起找哪個來替補他了,與其跟他多費口舌,天底下又不是除了他就沒有明星了,憑自己的本事就沒有押不回來的,白明玉這小子性子實在讓他看得有些不爽。

他眼中露出殺意時,白明玉表情陰沉:“你知道我是誰嗎?”

“如今美國有名的天才外科手術醫生,號稱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神之右手?”蘭彪冷笑,又接著道:“還是在華夏在御醫之家所稱的,收養你的唐家?”

以往前面的自己的孿生兄弟便罷了,白明玉自己也不輸於自己的大哥,說不定對於某些人來說,不是那個專業的,還不一定知道白明春的名字,反倒是自己名聲可比大哥響亮得多,而後者唐家被蘭彪查了出來,白明玉其實一點兒都不意外,畢竟他出身自唐家的事兒,別人不知道,可就怕有心人去查。 蘭彪既然能將他從夏威夷弄回華夏,肯定也有他自己的一些本事。

帝都中藏龍臥虎的不少,可是像蘭彪這樣,明知唐家的身份之後還能不將他放在眼裡,可見要麼蘭彪對自己生出了殺心,要麼則是他的勢力大到根本沒有將唐家放進眼裡。

若是前者他自然不敢再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畢竟有時他也會做些危險的事情,名為放鬆壓力,可其實到最後霍希根本不敢讓他去做,他有時只不過是享受那種任性的快感,順便再找個由頭將霍希罵得狗血噴頭而已,看這些卑微如螻蟻的人匍匐在自己面前,白明玉有一種超凡的爽快感。

但如果真面臨危險時,他還是不敢去賭的,如今霍希已經沒有了用處,說不定他自身還難保,肯定是救不了自己的,要真惹得這個達官貴人的老闆生出了殺心,像霍希說的他有黑道背景的話,白明玉還真怕他們幹出什麼事情來。

要他的猜測是後者,蘭彪根本不怕唐家的話,那他鬧也沒用,好漢不吃眼前虧,倒不如暫時將眼前的事兒應付過去,等到自己脫身之後再回唐家找人想辦法。

白明玉兩兄弟雖然不是唐家親生的,可是唐家對他們一向不薄,甚至除了一個姓氏不同之外,唐家上下對他們根本沒有拿外人看過,他不相信唐家人知道自己落了難會袖手旁觀! 唐家雖然只是醫道世家,可是剛剛蘭彪也知道那是替華夏好些特權階級看病的名符其實的御醫,唐家自己雖然不行,但認識的人物可不少,他就不信壓不下蘭彪去。

一想到這些,白明玉才忍下了心裡的怨毒,決定先暫時忍一口氣,等到以後再報復,他點了點頭,接過蘭彪手中的合同,有人已經將筆遞了過來,他籤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又就著一個年輕人拿著的印泥按了個手印兒之後,這才看著合同被蘭彪收了回去。

“相信我,這對你來說可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蘭彪嘆息的看著這合同,對於不能弄死白明玉了有些遺憾,不過這個合同一簽下,白明玉也就掌握在他手心中,以後要出氣的時間多得是,至於他想像中的簽了合同之後再反悔,那不過只是他個人的想法而已!

想到這兒,蘭彪冷笑了一聲,收了合同之後也懶得再放注意力在白明玉身上,直接揮了揮手,“讓他走。”

白明玉開始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幾個身材強壯的年輕大漢將他放開之後,他有些狼狽的掙扎著坐直了身,試探著起身要走時,見到沒人來攔自己,心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發沉。 這個達官貴人的老闆也不知道是疏忽了還是真的託大,就這麼讓自己走時竟然連多餘的叮囑都沒有,他心中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的同時但又欣喜若狂,也顧不得蘭彪有可能會有什麼陰謀了,他準備這會兒就趕緊回去找了唐家幫忙解決了自己的事情之後,他再來算今日的賬!

辦公室裡眾人看著白明玉慌忙的跑了出去,連後頭還被綁著的霍希都不顧了,蘭彪笑了兩聲:“到你了。”

雖然一開始霍希其實就已經存了要拖白明玉下水的心,可這會兒看到他絲毫不顧念舊情,毫不猶豫轉身就走的時候,依舊心頭一寒。

自己當牛做馬侍候他這麼多年,就是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可白明玉竟然這麼對待自己,他這次還是受白明玉連累,如今白明玉自己跑了,卻丟他一個人在這邊,下場如何霍希都不敢去想了。

“咳,蘭爺想要怎麼收拾我,都是我的錯,不過蘭爺要是留下我,我還是願意為蘭爺做事的。”雖然心頭髮沉,但霍希乾笑了兩聲,依舊不死心的想要求情。 他嘴中雖然沒有放棄,但眼裡卻露出絕望之色來,出乎意料之外的,蘭彪並沒有要整他的心思,相較於白明玉的狼狽,蘭彪只讓人將他給放了,淡淡道:

“我知道你不是做主的,我給你一次機會,既然白明玉轉簽到我們公司之下,你這個照顧他慣的經紀人,也跟著一起吧,好好乾,可不要讓我失望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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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惡夢

霍希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上一刻還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料到峰迴路轉,果然柳暗花明又一村。

直到蘭彪讓人將捆著他的繩子割斷了,一邊有人將他給提起來,他還有些軟乎乎的,像是身在夢中一般,雙腿打著哆嗦,卻半點兒力道也沒有。

蘭彪'嗤'笑了一聲,直接領了人就先走出了辦公室。 他雖然走了,可里頭卻留了人,也不怕霍希耍什麼鬼心眼兒,更何況就算霍希有本事能將合同給偷走,但他能讓白明玉簽一份,自然有本事讓他再簽第二份,所以根本沒有要防著他的意思。

等他走了之後,霍希這才顫抖著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摸到完好無缺之後,才終於忍不住趴在地上哭了起來。

白明玉走出了辦公大樓才想起樓上被自己忘了的霍希,但他根本沒有要回去救霍希的意思,一來蘭彪的強勢讓他這會兒生出幾分恐懼之心來,二來他這會兒自己簽了一份合同還急著回去找唐家的人幫自己的忙解決了這事兒,關鍵時刻,他自救都來不及還嫌時間不夠用了,又哪兒有功夫去救霍希?

再說這次白明玉被綁架,其實他心中是有些怨恨霍希無能的,若是霍希肯再拼命一些,他就不信霍希能沒辦法救得了自己。 電視演得多了,白明玉對於人定勝天那一套還是十分信任的,他心裡就是埋怨霍希沒有拼死相救,這會兒自然也不可能去救他。

白明玉身上是沒有一分錢的,他被人從夏威夷綁回來。 身無分文不說,而且連行李電話等都沒帶,全被留在了夏威夷那邊的飯店裡。 這趟回來身上空蕩蕩的,旁邊又沒有個使喚的人。 一時間倒是讓他為難了一下。

這個時候已經路邊沒有公用電話了,倒是有一些可投幣的電話亭子,只要有零錢,倒也不是不能打電話。 可一來白明玉當大明星久了,身上就是有錢也是裝的大鈔而不是零幣,有了經紀人之後他更是幾乎不用帶錢也不用帶卡,反正事事都有經紀人與助理幫忙。

他身上沒有錢,就是有錢,白明玉也不知道唐家的電話號碼。 他一向性格冷淡,不喜與人主動聯繫,除了一個孿生兄長的電話他記得之外,反正其餘眾人的電話號碼霍希都會幫他記得。 必要時提醒他打一個電話應付應付就是了。

反正白明玉是一個天生的演員。 生來就該吃這碗飯的。 再加上從小到大因為他長得俊俏,又沒了父母的原因,人家憐惜他之下對他包容心都很強。 長大之後當了明星粉絲更是將他寵得如同國王一般。 幾乎沒人會生他的氣。

被人捧久了,這會兒冷不妨被蘭彪一綁之後。 身邊什麼也沒有的情況讓白明玉十分暴燥的狠狠伸出腳踢了一下旁邊的垃圾桶!

'哐鐺'一聲劇響,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了,沒有引來別人異樣的目光,反倒是一有輛出租車以為他在招停,而靠在了他旁邊。

白明玉一見到有車,哪裡管這麼多,連忙便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出租車裡沉悶的空氣讓他嫌棄似的皺了皺眉頭。 手底下劣質的皮椅讓他十分不適的坐挺了身體,恨不能什麼地方都不要碰到。

他高貴如王子的腳踩在被許多人踩過,顏色已經有些變了的車裡,一臉嫌棄之色。

“去北明山。”冷冷的說了一聲地名,前頭司機歡喜的答應了一聲,車子又啟動了起來。

整個帝都在東南西北處不同方向都修建了許多房子,越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越是不會在城市中央這種生活節奏過快,空氣也不那麼好的地方修建房子。

以東南為首,住的都是軍機政要等大佬,而西北則是身份地位無一不可缺的貴人們住所,那兒就是一般省級以下想要買套房子,可說千難萬難。 沒有一點兒關係,就是捧著錢都不一定能有門路。

關鍵是從市中心開車過去,至少得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司機以為自己今晚找到了一個大客戶,心中不由一喜。 住在東南西北四方向的人不止非富即貴,這些人極少坐出租車,可一旦坐到了,給的小費也不少,司機以為自已今晚撞了一回運,一路開始跟白明玉搭起了話來。

白明玉本來便嫌棄這樣的人,若是換了以前這樣的司機連一個眼色他也懶得看的,可沒料到如今淪落到坐出租車了,這樣的人竟然也有資格來跟自己說話了。 他也不出聲,幹這一行的司機最重要的就是有一雙會看人的眼睛,這會兒哪裡看不出來這個貴客瞧不起自己,心中暗罵了一聲,乾脆開了電台聽著,也不說話了。

“關掉!”聽著這種低俗的音樂,白明玉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喝斥了一句,司機忍了怒氣,剛想陪笑兩句時,從後視鏡裡已經看到白明玉閉上了眼睛,心裡不由暗罵了幾句, 這才忍了又忍,告訴自己不能得罪貴人之後,將聲音給關上了。

車子一路出了市中心上了高架橋直接朝北面方面走,影子消失在市中的霓虹燈裡。

而與白明玉這種糟糕心情略有相同的,則是這會兒難得被蘭陵燕放過,但卻半夜做了惡夢的寧雲歡。

最近自己不知道做了什麼好事,好像蘭陵燕不再生她氣了,也沒有像以前不管她願不願意,他大爺想要了就直接將她摁倒在榻上,這兩天好不容易讓她休息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接二連三的遇到討厭的人,她連著做了兩天的惡夢,要不就夢到前世時被寧雲城抽耳光,要不就是夢到東方傲世當時整她時的種種,但每次快醒來時夢到的都是她在實驗台上,渾身赤身裸體。

身體大大小小的開著洞。 裡頭插著管子,鑽心的疼好像要從四面八方湧過來,渾身像是泡進了什麼液體裡,冷冰冰的。

蘭陵燕槍斃對他無用的人時含笑的嘴唇與冰冷的眼神讓她一股涼氣直從腳底傳進心裡。 他那隻修長而白皙的手優雅得如同只會拿紅酒,彈鋼琴,近距離殺了人時,那血濺得人滿身都是。 他只斯條慢理拿了帕子擦著沾上的血珠,暴開來的血霧如同煙雨一般,讓寧雲歡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怎麼了?”她夢裡是在尖叫著,但其實身體只是重重的哆嗦了一下,像是要從山下滴下去,身體失重的感覺。 蘭陵燕抱著她,本來就十分警醒,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懷裡的姑娘像是從水中撈起來的般。 雖然沒穿睡衣。 可細膩如凝脂般的胸前與背後都已經一片濕濡了。

寧雲歡口乾舌燥的睜開眼。 口腔裡腫了起來,渾身好像熱得難受,腦袋如同有人在拿東西敲一般。 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來。

蘭陵燕翻身坐了起來,很快按亮了壁燈。 凌亂的髮絲鋪得滿枕頭都是,漆黑的髮絲中那張小臉這會兒通紅,一些細碎的頭髮緊緊貼在她臉頰上,眼皮緊閉著,能看到那柔和的色澤下,細小的青色血管。

剛剛抱著人就有些不對勁兒,蘭陵燕將被子替她捂緊了,果斷打了電話讓蘭肆找了醫生過來。

寧雲歡發燒了。 她平時雖然不是什麼強壯的體魄,但這些年來身體一直被調養著,這種感冒發燒的情況還是極少,偏偏在這五月份說冷不冷,說熱不熱的舒坦時節感冒了。

這次感冒十分嚴重,不止鼻塞就連頭也又昏又疼,半夜寧雲歡只知道一會兒冷得直哆嗦,一會兒又熱得渾身直冒汗,到後來迷迷糊糊睡過去時才覺得好受了些,醒來天色已經大亮了。 她已經沒有掛點滴了,但手背上還有一個針孔,這會兒燒退了下去,但人還軟軟的,有些沒有力氣。

睜開眼睛時房門就被人打了開來,下人要進來時一定會敲門或是先打個電話通知,這會兒有人直接推門進來,蘭陵燕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透過隔著寬敞房間門口處的玻璃,蘭陵燕見她轉了頭過來,蒼白的臉上一雙漆黑的眼珠亮得晶人。

她睡得不太老實,這會兒將被子裹成一團抱著,已經快滾到了床邊,頭髮灑了些在床沿,一剎那間就撞進了人心裡來。

“醒了?”蘭陵燕這會兒推開玻璃門進來,兩人住的這間臥室進房間門口除了一大片落地鏡與洗手台之外,左邊則是廁所與更衣室,一大片透明的玻璃將更衣室與外頭的洗手台與內室隔了起來。

除了從床側一面走過去全是大片落地窗之外,南面也開著兩扇窗,屋中光線充足而明亮,驅走了幾分病裡帶來的陰霾,而多了幾分寧靜。

寧雲歡點了點頭,看到蘭陵燕手中拿著的一個小托盤,上頭還冒著熱氣,肚子頓時就有些'咕咕'的叫了起來。

這會兒雖說她是在病中,落地窗的窗簾只拉了一層淺黃色的半透明紗起來挽著,可南面的兩扇窗為了通風透氣,卻都開了一小半,陽光灑進屋裡來看樣子也不早了,這會兒說不定都已經中午了,她這幾些年很注意自己的生活習慣,若是早上不吃,到中午是一定會餓的,之前只是難受不覺得,現在一看到蘭陵燕端著的碗,寧雲歡一下子就覺得餓得心裡發慌。

蘭陵燕端著的只是一碗粥而已,看上去清清淡淡的,但裡面卻大有名堂,不起眼的粥入口之後香味兒撲鼻而來,裡面帶著淡淡的藥材清香味兒,應該是用燉的湯作底,拂去油之後再熬的粥。

這樣的粥熬出來看著清淡,可實則味道很是鮮美,再加上用湯底熬粥將本來大米略帶些清澀的口感除去了,將大米的清香更幾倍的呈了出來,感冒過後沒什麼胃口的人正好適合喝這樣的粥。

應該是熬出來已經放了一會兒,溫度不會太燙,也不至於會涼到讓人吃了不舒適,恰好的溫度讓人小小口的吃著,一碗粥下肚寧雲歡覺得自己精神都好了幾分。

將空碗接過去放在旁邊了,蘭陵燕抽了張面紙替她擦了擦嘴,這才像是不經意間的發問:“昨晚上做惡夢了?夢到我怎麼你了。一直讓我不要過去?”

幸虧這會兒飯吃完了,否則寧雲歡非得噴出來,她傻愣愣的仰頭盯著蘭陵燕看,卻見他神情清淡。 根本從臉上看不出表情來。

“我……”她是做惡夢,像是回到前世時的種種了,因為上輩子是死在蘭陵燕手上的,對於他有一種骨子裡根深蒂固的恐懼與害怕。 但兩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照理來說寧雲歡應該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了,就是才重生回來時,做惡夢她也不像這一次那麼嚴重,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喊叫出聲,但這會兒在蘭陵燕的目光下,她卻說不出話來。

雖然以前蘭陵燕一直覺得寧雲歡好像有些方面有事在瞞著自己,但他知道欲速不達的道理,所以自己背地裡一直在查。 但從沒有真正問過她。 可不論怎麼查。 他查出來的結果都是寧雲歡以前從來都沒有古怪的地方。 她從出生起就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姑娘,也沒有涉黒,照理來說對於帝都一些小混混都不見得認識的人。 很奇怪知道自己姓什麼,而且在家中排行為九。

她對於以前素未謀面的顧盈惜有一種本能的敵視與害怕。 可真正查下來,姓顧的女人以前從來沒有跟她有過節,但奇怪的是,她好像對於寧雲城和顧盈惜在一起的事情並不如何意外,對於寧雲城態度也從寧雲城自英國回來之後就大變,其間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她跟寧雲城在顧盈惜出現之前,也並沒有什麼大的矛盾。

要不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從來不會出錯,恐怕蘭陵燕都要覺得自己的懷疑是不是有些想太多而已!

但從昨晚這姑娘發燒之後,嘴裡就一直喊著讓他不要過去,在他喚了唐老過來替她把脈看病,又喊了幾名醫生過來替她檢查身體時,她看到自己卻喊的是放過她,不要殺她。

蘭陵燕倒不是在意別人的目光,可是在這姑娘口中聽到她害怕自己到這樣的地步,甚至恐懼自己要殺她時,蘭陵燕心頭百感交集。 他不知道寧雲歡是從哪兒得來的結論他要殺她,蘭陵燕有過叛逆的時光,也曾有過殺人不眨眼的時候,更有過視人命如兒戲,看誰不順眼就動殺心之時,但唯獨對於這姑娘,他從一開始有些疑惑時曾生出過想把不確定因素掐死在搖藍里之外,真正成為了他的女人之後,他從沒有生出過那樣的心思。

捧她在手心中,只要是有眼色的人就能看得出來,外人都能明白她對自己有多重要,可唯獨寧雲歡卻怕他怕到這樣的地步。 以前的種種疑惑湧上心頭來,蘭陵燕心裡生出一股詭異的感覺來,這種想法十分異想天開,但他實在不知除了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外,有什麼樣的方法能講得通這樣的事。

寧雲歡以前從來沒有見過自己,但她第一次看到自己時卻知道害怕,他在京中並不高調,對於蘭陵燕這樣的出身來說,高調對他並不是一件好事,甚至他回到帝都行程十分隱秘,就是許多達官貴人也不一定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可是她知道,她不止是知道自己姓蘭而已,她好像還知道許多的事情。

當時第一次見面時蘭陵燕還曾因為她懂得害怕自己誇她聰明,可如今寧雲歡發燒之下脫口而出的那句話,便不由得讓他回想自己是不是曾綁架過她或曾想過殺了她。

蘭陵燕要想爭奪繼承人的位置,只靠一些小打小鬧的把戲永遠是來不及的,蘭家多的是兄弟姐妹想要幹掉他,若是他不能很快的成長,注定只能成為人家的踏腳石而已,而蘭家是黒道世家,蘭陵燕少年時為了迅速的積累財富,也曾幹過一些見不得光的把戲,那時他身​​邊並沒有多少人,每個蘭氏子弟在十二歲之前家族會派人盡心教導,十二歲之後則是各憑本事。

少年時代的蘭陵燕離開蘭家時,身邊只有蘭父給的一千美金,與一個從小隨侍在他身邊長大,類似於侍衛一樣死忠於他的手下而已。 而他第一筆幹的買賣,就是人命買賣。

他利用自己黒道出身的身份,用一千美金從一個販子手中買到了一把手槍,由綁架開始,原先只綁架一些普通二代,為了藏匿行蹤,也曾有過殺人滅口的時候,從一開始綁架人時的緊張,到後來殺人時連眼都不會眨的冷淡,他只用了極短的時間。

靠綁架後他累積的財富是一筆天價,但其中傷的人殺的人他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了,被綁過的人是哪些除了後來一些頂級富豪或政要他還能記載,年少時綁過的一些普通的人,他已經有些記不清了,殺過的人太多,並不是每一張面孔他都能記得。 不像許多人手裡見過血之後怕得連覺都睡不著,蘭陵燕好像天生就是該活著吃黑暗中這碗飯的,他殺了人之後根本沒有心理負擔,自然也不可能將每一筆債都記在心頭。

一開始時他也曾懷疑過寧雲歡是不是自己當年綁過的人之一,這也是一開始他對寧雲歡生出興趣的開始,可他調查過,這姑娘實在太簡單了,簡單到近乎透明,她並沒有被綁架過,寧家雖然有些錢,可在帝都這樣貴人富豪一抓一大把的地方,寧家實在是不起眼,他就是不相信自己手下調查出來的結果,也該相信自己的眼光,寧家實在拿不出什麼油水來,相較於他綁過最簡單的案子都能勒索一億來看,寧家根本不可能是他的目標。

排除了她被自己綁架過的猜測之後,一個更不可思議的念頭就湧上了蘭陵燕的心中。 要麼寧雲歡是被他綁過,或者是見過他殺人。 而另一個猜測就是她曾經有可能被他綁過,也同樣的曾見過他殺人。

前者他所講的自然是這輩子查出來的寧雲歡大大小小的事情,而後者,他猜測的則有可能並不是這輩子。

雖說這種想法感覺上好像比他綁架了寧雲歡勒錢錢財更不可思議,但不知為什麼,結合一番以前的推想之後,這種不可思議的情況則是變成了最有​​可能發生的事實。

這些事情如同織成的一張密密實實的網,將蘭陵燕心中牢牢蓋住,他本來以為自己能忍得住,可以找到合適的時機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可是不知為什麼,這會兒卻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若是他猜想的是真的,假如真的有前一生,這個姑娘有可能沒和他在一起,但仍是死在他手中,她的生命仍與自己有關,這種感覺令他渾身血液都有些沸騰了起來。

“第一次見面時你很怕我,知道我姓蘭,也明白我排行在九。”寧雲歡知道他這些普通的基本情況,可是對於蘭家好像卻並不怎麼明白,自然蘭陵燕就排除了她有可能以前曾生活在蘭家的猜想,她好像知道自己在帝都之中有些勢力,可是林家沒有真正浮出水面時,她並不知道是哪一家。 這種情況只有可能發生在對他有粗略的了解,並曾跟他有過短暫的交集才能解釋得通,而這短暫的交集有可能是她曾被自己綁架過,也有可能是其它的原因。

寧雲歡的牙齒開始'咯咯'的碰撞了起來,她眼中露出恐懼之色來,剛剛因吃過一碗熱粥後而溫暖起來的身子隨著蘭陵燕的話而迅速的涼了下去。

她努力想將身體捲縮起來,把腦袋埋在膝蓋間,好像只有這樣,沒有真正親眼看到他的臉,這樣恐懼就不會將她給淹沒一般。 她將自己縮成一團,盡量的將手腳都緊緊的束縛起來,恨不能將自己越縮越小,彷彿只有這樣蘭陵燕才不會發現她,彷彿只有這樣她才能找到安全感。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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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猜中

一隻溫熱的手在她頭頂輕輕撫了撫,感覺到掌下的腦袋連著身體重重的哆嗦了一下之後,才頓了頓,雙手只輕輕用力就將她的腦袋抬了起來。 修長的手指在她下巴處摩挲了半晌,才帶著一股堅定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我是姓蘭的人,有些人知道這個,並不奇怪,可是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知道?”蘭陵燕看到她一雙驚惶未定的眼睛,濕漉漉的大眼中露出來的惶恐之色襯得這雙眼睛黑亮得驚人,興許是極度的害怕了,她那雙眼珠都在發抖,看起來有種可憐兮兮的韻味。 她的瞳孔不住縮小,小臉慘白慘白的,嘴唇半點兒血色都沒有,粉白中透著幾絲淒涼。

她剛剛下巴被抬起的姿勢猶如被固定在了那一瞬間,蘭陵燕眼神一縮,原本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本能的就要收回來,只是一瞬間他卻又恢復了冷靜的模樣,手不止沒收回來,反倒加了幾分力道,定定的望著她:“而且姓顧的女人我也很好奇,你跟她以前從沒未相識過,卻對她有一種本能的敵視,她和寧雲城在一起時你並不吃驚意外,甚至像早就得知這件事情。龍盟的東方龍父子恐怕就連華夏中許多人也不一定知道,而你好像對他們的島並不陌生,對於東方傲世的性格也不吃驚。”

種種的一切迷底交織成一張看不見的大網,牢牢將蘭陵燕心中的好奇裹了起來。 他本來真的不想逼她的,他真的不想要看到她為難的表情,像他這樣沒心的人。 一想到她有可能會害怕惶恐時,自己就已經歇了那種想要逼問她的心思。

蘭陵燕一直在等著她主動告訴自己,但他耐心忍了兩年多,她不止沒有要主動告訴自己的意思。 反倒更是避他如蛇蠍,若不是昨晚她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害怕讓他心頭髮涼,他真捨不得逼她,但相較於她的不願意說。 自己卻更不想看到她害怕躲閃的眼神。

寧雲歡安靜的聽著,沒有出聲,她身子僵硬的縮著,表情冷靜到近乎麻木,那眼睛漆黑得半點兒光彩都沒有,要不是她身體好像不能控制一般的在哆嗦著,恐怕蘭陵燕都要以為她根本就有沒聽自己剛剛說的話了。

她不開口說話,蘭陵燕有的是辦法,他並沒有一味的急著多說。 逼供這種事兒還是要講究火候與方法的。 要知道這個時候說得多的人一般都是心虛的。 剛剛他開口只是為了想要突破寧雲歡的心防,他不想這種面對著人時卻有一種捉摸不定的感覺,好像虛無飄渺般。 一切都沒掌握在他手心中,面前的這個姑娘如同隨時可能會消失一般。

到瞭如今這個地步。 蘭陵燕才知道自己與她認識之後那種本能的想要緊捉住她的感覺是什麼了,就算是他自信十足,認為寧雲歡不可能輕易從他身邊逃脫,但他仍是給她身上裝了各種各樣能找到她的東西,就算是知道她不可能再躲得掉,但心中那種沒信心的感覺卻依舊存在,到如今時沉不住氣終於開口問她了,蘭陵燕才知道自己那種想要抓到的東西是什麼。

“如果……”兩人半晌沒有說話,蘭陵燕直直的盯著她看,寧雲歡本來開始安靜著,可後來卻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好像臉龐的肌肉都有些忍不住顫抖起來了,她下意識的想低頭避開蘭陵燕的注視,那種恍如實質一般的目光讓她如同被人剖開來之後癱在了他面前般,但她的下巴被人捏在手裡,根本躲不開。

如同前世今生的自己,不論過程如何,結果都同樣的落在了這個人手上。

寧雲歡眼中泛起一些水意來,她在年少時也曾有過少女的夢想的,可是生活給了她一巴掌。 第一世的她還在生命最燦爛的時光就穿越到了這個架空的世界中,她甚至連死亡的痛苦都沒有感受到過,對於死亡只有本能的害怕卻沒有真正經歷過的那種恐懼,但這一切蘭陵燕給了她,實驗室中每天光裸著身體,被人當成小白鼠一般的生活,她曾活了一個多月,每天除了替實驗室中新開發出來的藥做試驗體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折磨。

試藥的過程中什麼樣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在上一世生命最後的關頭里,帶給她的死亡結果不止是有恐懼與害怕,更有屈辱。

雖說始作俑者是顧盈惜那個'天真單純'的聖母,可是真正的兇手是蘭陵燕。 如果說顧盈惜是那個對她懷有不喜感覺的人,那麼蘭陵燕就是一把刀,泛著寒光讓她時常都能從夢中驚醒過來的那把兇刃。

兩人相處兩年多,雖說生了一個兒子,可是她一直都有種不安感,就是在知道蘭陵燕對她懷有某種感情之後,她依舊害怕。 看到過這個溫文爾雅笑著的男人殺人不眨眼的樣子,那種恐懼已經深深埋藏在她心裡,平時不顯,卻一直等待著機會破土而出,如同一顆種子般,要不是昨夜她發燒了,人燒得糊里糊塗的那顆不聽話的種子發了芽,其實她應該能忍得住的,她應該能好好的忍耐住的。

活了這麼兩世,她沒有什麼逆天的本事,唯獨學乖了忍耐而已。

可是現在好端端隱藏著的東西,一旦被人將那層偽裝撕了開來,寧雲歡卻突然發現自己不想忍了。 上輩子的她活得鬱悶死得鱉屈,這輩子重生回來,雖說暫時好像改變了許多,可是寧父寧夫人對寧雲城依舊沒有防備之心,女主顧盈惜的男人們又一個接一個的出現,生病再加上蘭陵燕此時的逼迫,讓寧雲歡生出一種自暴自棄的感覺來:

“如果我說,我就是知道呢?”雖然知道蘭九不是個善茬,可這會兒心理崩潰之下寧雲歡依舊將頭仰了起來:

“我就是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我也知道我討厭顧盈惜。我就是怕你,你就不是個好人,你殺人不眨眼,你還弄出什麼實驗室來。”她這會兒越說越是激動。 像是上一世的遭遇又湧上了她的心頭,讓她四肢百骸都開始發起涼來,不由抱緊了身體,哆嗦得更加厲害:“我只是想活下去。可你……”

她的願望從上一世起就沒變過,一直以來這一世重生之後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活下去而已,可是蘭陵燕還要逼她,上頭有個罩著光環的女主時刻讓她緊繃著,這會兒連身都賣了還不得安寧,寧雲歡本來就不是多麼有心計的人,不過是因為生活將她調教得乖了,撞過頭之後才讓她明白了許多道理。

“我怎麼?”蘭陵燕不動聲色的問,看她慘白的臉這會兒哆嗦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不是顧忌什麼才不說的。 而是這會兒極度緊張之下才說不出話來。 從寧雲歡的話中許多以往不靠譜的猜測好像又篤定了幾分,這會兒蘭陵燕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心臟先是停了一拍。 敏銳的捕捉到了其中一些類似於'活下去'、'實驗室'、'殺人不眨眼'這樣的關鍵詞。

寧雲歡恨他的事他知道,他也沒有一般人想像中那麼脆弱。 不管這姑娘是不是怕他,也認為他是不是好人,蘭陵燕根本沒有想過要當什麼好人,因此自然將她的指控忽略了過去,反倒問道:“你知道我有實驗室。”說完這話,他又大膽推測:“你去過。”

他這話是肯定而不是疑問,寧雲歡透過迷濛的淚眼,氣恨的瞪著他,沒有出聲。 蘭陵燕開始發現事情越來越有趣,他可以肯定自己的實驗室寧雲歡沒有去過,那個地方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能進去的人除了研究員,是根本沒有出來的一天,這件事十分保密,畢竟他自己不是什麼好人,有時難免會出現拿活人試藥研究的情況發生,這樣的消息若是傳了出去,恐怕世界再​​大都要有人看他不順眼。

除了一個蘭父隱約知道一些事情之外,這件事就連林敏都不知道的,蘭陵燕不知道寧雲歡怎麼知道這件事,而且她怎麼進去的。 若她真的進去過,如今她怕自己怕成這個模樣,是什麼身份進的,自然不容多說。 但蘭陵燕根本就沒有捉她進去過,這一切只能說明自己的推測越來越接近真實。 好

這姑娘真的進去過,以什麼身份進實驗室的,他心中自然一清二楚,也就是說,有可能她是曾死在過自己手中的人。 這個念頭如一針藥劑打進他血管中,讓他整個人都沸騰了起來,鷹隼般的眼神牢牢的鎖定了寧雲歡的臉,一邊不著痕蹟的靠近她:“是死在了我實驗室中?”

寧雲歡的身體如觸電般重重的一哆嗦,蘭陵燕心里頓時明白了過來。 猜想是一回事,可真正知道事情的真相時,他心中還是驚喜交加。 如果真是不可思議的,她要是死過一次,那麼以前一切不合理的地方,自己都能想通了。

因前世時她是在自己的實驗室中,那麼她知道自己姓蘭,也明白他排行第九,也不是什麼難事,她對於姓顧的女人那種敵視與忌憚,蘭陵燕也猜得出來她可能跟姓顧的女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她知道龍盟,也明白東方龍父子的身份,一切的解釋只能說明這些人曾和她有關。

蘭九的眼中一片陰沉,雖說知道有可能寧雲歡之前是死在他手中,媳婦兒以前和他不是沒有關係的,兩人之間多少還存在著那樣一絲聯繫這讓他很高興,可是在知道了這一切之後,寧雲歡對他的害怕與躲閃,以及防備他自然也跟著明白過來,不知道緣由時總有種無處下手的感覺,可在知道原由之後,蘭陵燕心中只有滿足與對她的憐惜而已。

“乖寶貝。”蘭陵燕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嘴唇在她光潔又帶了汗珠的額頭親吻,又將她帶著淚珠的睫毛含在了眼裡,懷中的人還想要掙扎,可蘭陵燕的胳膊越收越緊,最後寧雲歡索性不掙扎了,幽幽的笑了起來:“我死在實驗室中,可我又活了過來,正好是我上大學之前。”

沒想到才回來沒幾天,卻又遇到了簡直像是命中剋星一般的蘭陵燕。 顧盈惜可能在心中很是羨慕她,但對於這種幸運。 寧雲歡卻實在是笑不起來:“我很怕你,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只想要好好的活著,只想不要落得像以前的結局。”她想要改變以前的遺憾。 也想要讓自己真正的如同平常人一般的過一生,結婚生子這種簡單的夢想在第一世沒有成真,第二世則是在她才剛生出渴望時便凋謝,這輩子倒是如願以償了。 但那個人卻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對像。

“你可以好好活著,沒有人會再要你的命,可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不行,也不准怕我。”蘭陵燕看她虛弱的表情,面如死灰一般,輕飄飄的話讓她看起來像是隨時要崩潰了一般,他不由將人抱得更緊了些,握住她兩隻捏成拳頭的手,不費吹灰之力將她掌心掰開。 十指與她交叉著。 將她又重新壓回了被子裡:“事實上。對於以前沒有和你在一起,真是遺憾。”蘭陵燕說到這兒,臉上露出十分可惜的表情來。 眉頭皺著:“但歡歡,我很高興如果要死。你是死在我的手中。”尤其是在她若是平安活著,要是嫁給別人,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講,倒不如最後這姑娘死在他手裡,讓他來得心中舒服。

寧雲歡沒料到他會這樣說,殺死自己的話他說出來天經地義的,之前不是還在對自己有感情的嗎? 蘭陵燕這樣的人果然就是傳說中的,愛她就要殺死她? 看來之前她放心得實在太早了些,以為自己這輩子和他在一起之後就沒有後顧之憂,但這會兒寧雲歡聽到他很高興殺死自己之後,一點都已經高興不起來了。

原本悲傷的情緒因為他的話而迅速煙消雲散,她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恨恨的瞪他,眼中如同被雨水吹洗過一般,乾淨美麗得驚人。 蘭陵燕看她氣憤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她越來越氣,就連眼中的難過都變成了怒氣,不由吮了吮她哭過之後嫣紅的嘴唇,“你只能是屬於我的,如果不屬於我,我就寧願毀去。”

他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會有如果她不喜歡自己就大方放手祝她幸福的寬闊胸懷,從小到大蘭陵燕的教育裡就是想要什麼就一定要爭取,若是自己得不到,別人也不要想得到。 寧姑娘已經跟他在一起兩年多了,他很遺憾這姑娘還沒有發現他的本性,但不論如何,她是逃不開自己,既然上一世的她死在自己手中,就注定了不論怎麼樣,她永遠就該屬於自己。

對於這種神奇的輪迴之說蘭陵燕覺得十分驚奇,但他原本多疑的天性這一次卻絲毫都沒有懷疑的意思,他相信寧雲歡,這種感覺十分的奇妙,若是以前有人這樣跟自己說,哪怕表現得再真實,恐怕他不止不會相信,反倒還會將這樣的人認為是妖言禍眾,直接解剖了。

但對於這姑娘,他一點兒都沒有懷疑,這種信任蘭陵燕本來以為自己是不會擁有的,就是對於蘭父他也是警惕多於信任,可是對於寧雲歡他是真的沒有防備,若真的有奇妙輪迴之說,那麼這姑娘就是命中該是自己的,不管哪一世。

被蘭九的話氣得直哆嗦,寧雲歡踢動著腿想要踹他,折騰了幾下人沒踢著,反倒她將蘭九蹭得眼神危險了起來。

一對男女在吵架時如果是在房中,尤其是兩人還躺在床時,結果都會只有一個。 她還在病中呢,她剛剛還在傷心無比的痛哭,上一世害死了她,這一輩子又將她壓得死死翻不了身的蘭陵燕完全沒有顧忌到她想要獨自舔舐傷口的心情,在人家還在失落難過痛恨的時候,又將她給弄哭了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的事情鱉久了,一股腦痛快的說出來之後,反倒心裡輕鬆了,原本來勢洶洶的高燒,當天就退了。 但寧雲歡一想到昨天的情景,就懊惱得恨不能抽自己兩耳光。

重生的事怎麼能說,蘭九是瘋子,她怎麼敢說! 她昨天沒死真是奇蹟!

本來蘭陵燕給她請了半個月的病假,但寧雲歡不敢在家中呆下去了,她晚上藉口病了累了難受了早睡了,第二天早早的就起來鬧著要上學。 蘭陵燕似笑非笑的看她目光飄來飄去就是不看自己的樣子,也點了點頭。

昨天的事其實當時看是他將寧雲歡逼得退無可退了,但其實只有他才知道,寧姑娘以前將自己縮在了一個殼裡,讓人摸得著碰得著,卻永遠不可能真正的毫無隔閡的和她親近。 但她現在的殼被自己打碎了,雖說有些殘忍,可這樣的她卻多了一層鮮活,多了一絲生氣,和他在一起時不再像以前那樣讓他捉摸不透了。

現在寧雲歡雖然使著小性兒,可在蘭陵燕看來事情卻好辦了許多。 他有預​​感,兩人這種相處的模式被打破了,等待自己的,說不定是夢想成真的那一天。

“袋子,手包。”蘭陵燕一邊說著,一邊將她的手機鑰匙與錢包都裝進了她的包包裡。 一邊又替她撿了幾本早就準備好的原文書,寧雲歡要上什麼課,他比這姑娘還要清楚,這些東西每天都會讓人專門提前準備好,他只要檢查一遍替她擰上就是了。

情況跟平時一樣,但寧雲歡心裡就是有些焦急尷尬,她不止是有些後悔昨天生病又被他逼問衝動之下說了不該說的話,還有自己明明是病號他還不顧自己生病硬要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以前他的喜歡一定是錯覺!

上了車時蘭陵燕就將縮在角落裡的寧雲歡拉過來攬在懷裡,從他昨天說了要麼得到自己,要麼毀了自己之後,寧雲歡看他就沒有好臉色,掙扎了好一會兒,但力道沒他大,依舊被他摟在了懷裡。

“乖,中午我來接你,想去哪兒吃飯?”下午寧雲歡本來是有課的,但現在天氣熱了,早上出門倒還好,下午蘭陵燕可不希望她還在學校中,更何況這會兒他想將人拴在眼前一刻都不要溜走了,自然就替她作了決定。 寧雲歡自己本來也沒想過要呆在學校,她本來是想要去公司的,但下午被人預約了,她還不能反抗,只能衝蘭陵燕怒目而視。

昨天的事情兩人像是說通了什麼,但又好像其實什麼也沒有說過,這讓她本來豁出去的心現在被他吊在半空,上不著頂下不著地的,慌得厲害。 蘭陵燕在按了她腦袋在自己胸前之後便示意她閉著眼睛養會兒神,也不出聲了。

來到教室時寧雲歡腳還軟綿綿的,像是踩在雲端一般,整個人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教室中一群學生圍在一起說笑著什麼,寧雲歡安靜的進了教室,肩上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便一下子朝她背上拍了起來,寧雲歡這會兒正想著昨天的事心煩意亂,冷不防被人一拍頓時嚇得就哆嗦了一下。

“歡歡。”一道輕柔的女聲響了起來,寧雲歡嚇得心髒亂跳,臉色都有些發白的轉頭,就看到李盼盼含著笑意站在了她身後,明媚皓齒的樣子,十分動人。

“你嚇死我了。”寧雲歡拍了拍胸口,這才瞪了李盼盼一眼。 李盼盼愣了一愣,才笑了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的表情。”

寧雲歡以往冷冷淡淡的,整個人身上沒有她這個年紀的浮誇與衝動,她就像是一個看透了世事的人般,不浮燥,冷靜得讓人心裡佩服。 從兩人被綁架到龍盟時,李盼盼就看得出來,當時的寧雲歡不慌不忙的,讓人下意識的將她當成了主心骨般,這還是李盼盼頭一回從寧雲歡身上看到少女的朝氣而不是暮氣。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新奇的同時,一邊又盯著寧雲歡看。 寧雲歡原本正想著蘭陵燕的事兒,被她一嚇頓時心臟都跳得厲害,沒好氣的就道:“人嚇人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尤其是在她這會兒心裡裝了事的時候。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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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8 08:54: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二章新聞

李盼盼也不是不會看人眼色的,這會兒見她真有些火大,忙忍了笑給她賠了罪,正想跟她再說幾句時,班裡的同學已經看到了這兩人,沖她們招了招手:“歡歡,盼盼,你們快來看,明玉上報紙了!”

班裡幾乎好幾個同學手中都拿著報紙,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樣子,有人已經忍不住先開口暴料:“沒想到明玉是那樣的人,虧我以前還那麼喜歡他呢。”

聽到自己想整的人還沒來得及動手好像就倒霉了的模樣,寧雲歡壓下了心頭的事,生出幾分興趣來,湊了過去接過報紙就看了起來。

報紙上娛樂版今天的頭條上醒目的用巨大的黑字​​標題寫著:明玉深夜歸來,暴打司機!

旁邊配了幾張白明玉狼狽的照片,後頭明顯的能看到警察局的字樣,白明玉頭髮散亂,臉龐狼狽,雖說他已經盡力伸手擋住臉了,可是在這些鼻子比狗還靈的記者面前,卻根本無處藏身,鎂光燈將他臉上的傷痕與陰鷙的神態完全拍了出來,衣裳被撕扯得十分散亂,一個頭上用白紗布裹著的中年男人這會兒正伸手指著自己鼻子,估計是照相的角度問題,能看到他兩個碩大的鼻孔與咧開嘴說話時露出來的牙齒,光看照片就能看出場面激動的樣子。

“我以前還這麼喜歡他,當他是我的偶像呢,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一個嬌聲嬌氣的同學皺了皺鼻子,冷哼了一聲。

報紙上寫著白明玉神秘歸國,深夜坐出租車出城。 結果坐完車之後卻沒錢付車費,與司機爭執之下兩人打了起來,司機暴怒中打了報警電話。

下頭則是一段採訪了司機的小字,大意就是白明玉坐車不給不止。 還不知想要幹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兒,拉拉雜雜扯了一大通。 從班上同學的話里寧雲歡就能聽得出,這下子白明玉可算是倒大霉了。

也不知是不是在自己不爽時看到人家情景也不好的原因,寧雲歡一下子覺得心頭舒服了許多。 白明玉那種眼睛長在頭頂上,一輩子運氣好沒受過什麼挫折的人居然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高興之下寧雲歡將自己那點兒破事也丟到了腦後,拿著報紙就笑了起來。

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時,旁邊一道人影也跟著坐了下來,寧雲歡以為是同桌劉真,也沒有在意,誰料李盼盼探了頭過來:“歡歡,這明玉得罪你了?看他倒霉。你怎麼笑得這麼開心?”

雖說看到坐在旁邊的是李盼盼寧雲歡有些意外。 但兩人經歷過的一些事情。 多少還是有些情誼的,寧雲歡想了想,也沒瞞她:“我開了個娛樂公司你知道吧?”看李盼盼點了頭之後。 寧雲歡又接著道:“這次幫我管理公司的,是我老公本來的一個手下。他邀請了白明玉回國來參加綜藝節目,但白明玉的檔期跟他排不上,所以這次他們將他給請了回來。”

李盼盼自已出身不低,自然知道寧雲歡的老公是誰,李家裡疼愛她的長輩這兩天在知道她跟寧雲歡關係不錯之後暗示讓她跟寧雲歡多來往的,李盼盼自己以前本來是被巴結的那個人,沒料到現在也有自己被家人暗示來巴結別人的一天,這讓原本還有些純真的姑娘在經歷過綁架以及未婚夫劈腿了閨蜜事件後的李盼盼大受打擊。

這會兒心理都有些陰暗了起來,現在她的看法跟以前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以前的她看來好的卻變成了壞的,壞的卻變成了好的,自從傅媛一事兒之後她對於寧雲歡又沒有什麼惡感,恐怕家中長輩的這一建議她都要生出抵觸之心來了。

自從被綁架之後,也不知是不是在她險些被東方傲世讓人輪了時,是寧雲歡遞了件衣裳給她,讓她心中對於寧雲歡還是很有好感的,再加上從寧雲歡身上她好像又看到了以前長輩們教出來的不同世界,她本來自己就想跟寧雲歡成為朋友,因此對這事兒倒沒什麼反彈,反倒欣然接受了下來。

李盼盼現在本來不太想進學校來,自從出了傅媛的事情之後,她對於人性就不像以前看得那樣簡單了,但學校裡還有一個她想交朋友的寧雲歡在,所以這才時不時過來晃一晃,反正她不過來憑李家的地位也能畢業。

今天過來時她就能感覺到寧雲歡身上好像隱隱有了些什麼變化,這才敢壯著膽子坐過來,才剛與她說了沒幾句,李盼盼聽出寧雲歡話中的意思白明玉是被抓回國的,對於那個姓蘭的先生底細她也聽家中長輩說過一些,好像知道是個不能惹的人,敢做出綁架全民偶像的事兒,也唯有寧雲歡的老公才真正做得出來。

班上的同學都當寧雲歡喊的老公是男女朋友間暱稱而已,估計學校中沒幾個人知道這兩人是真正領了證的合法夫妻,李盼盼剛想打趣兩句,眼角余光卻看到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扎著馬尾,身材纖細的姑娘,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從被傅媛背叛過之後,李盼盼就最恨人家站在自己身後安靜的等待著,一開始的傅媛就是那麼幹的,可在李盼盼看來她當時的等待就如同一隻擇機而動的餓狼,等到機會就能搶走她的一切,這會兒她背後的人影也不知站了多久,李盼盼眼神一冷,站起了身來:“你站在這里幹什麼?”

寧雲歡聽到她的話,也跟著回頭看了看,就見到穿著一條淺色牛仔褲,將兩條渾圓筆直的大腿繃得極緊,上身一件純白色t卹,手上拿了黑色針織外套,一頭烏黑筆直的長發撩向右側胸前,純真乾淨得如同不沾煙火的劉真就站在了李盼盼後頭,她自已剛剛講的事兒和李盼盼說說就算了,但別人可不能聽見的。 白明玉雖然狂傲,可架不住他有一群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粉絲們,這些人大多都是十五歲以上至二十歲上下的青年男女,其中姑娘又居多。 這些人正處於無法無天的年紀,許多人追明星追得走火入魔,就連親爹娘都能不管的。

若是蘭彪綁了白明玉的事兒被傳了出去就算是蘭陵燕勢大,可也是一件麻煩。

“劉真?”寧雲歡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乾淨。 看到劉真臉上還有一些淡褐色的印子,不由又別開了頭。 這姑娘五官長得還不錯,眼神也是清純透明,可惜滿臉的印子毀了那份乾淨純潔,看起來臉龐有些脆,看得出來她這已經是塗過帶了粉質的隔離霜之後的結果,否則這才幾天時間,就算臉上痘痘對症下藥好得快,但也絕對沒這麼容易還原成她以前皮膚上好質感的模樣。

“你怎麼偷聽我們說話?”李盼盼這會兒雖然心中已經有些扭曲了。 但好在本質還不錯。 雖說有些火大。 但還沒有如同許多二代一般盛氣凌人的罵出聲來,但她就算是沒有大聲說話,只是皺了皺眉頭而已。 劉真已經像是被驚嚇到了一般,嘴唇哆嗦了兩下:

“李。李小姐,我沒有聽。”她說完這句,又像是有些難堪一般:“這只是我的位置,我看到你在和歡歡講話,所以沒有過來……”

劉真聲音越來越小,臉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神色來,周圍的同學都冷眼旁觀著,沒有要替她說話的意思,就算是李盼盼仗勢欺人,可那也是人家出身好,班上的同學以後都是要進娛樂圈的,在那個圈子裡,沒有眼色又不知死活的人注定是活不了多久的。

這會兒哪裡有人會來替劉真出頭,劉真臉色漲得通紅之後,眼睛如同受驚一般的眨了眨,垂下的眼皮擋住了眼裡的思緒。

李盼盼冷笑了起來,還沒有開口說話,一旁拿著本雜誌,一臉濃妝豔抹,身段婀娜坐在桌子上的程巧媚卻衝劉真冷笑了起來:“賤人就是矯情!”

一句話說得劉真額頭青筋都跳了兩下,李盼盼也跟著笑:“我現在就坐這個位置,以後你坐我以前的位置吧。”劉真本來沒有得罪過她,但是以前傅媛就是走這麼一副純真善良的模樣,像是小白兔般,受不得驚嚇的樣子,一看就讓李盼盼心里火大無比,看她十分不順眼。

她話音剛一落,劉真身體便哆嗦了一下,朝寧雲歡看了過去,寧雲歡打了個哆嗦,她跟誰坐都是一樣,不過相較於班上的同學,她確實是跟李盼盼要說得上話一些,若是李盼盼能坐旁邊兩人搭上幾句話也不差,因此沒出聲。

劉真眼神黯淡了下去,點了點頭擰了包包低垂著頭就要走,這個模樣倒是引起班上一些男同學的憐惜來,她才剛提起腳步,又頓了頓,像是小聲般的與寧雲歡開口說道:

“歡歡,你小心一些,我臉上之前的東西,聽說就是你抽屜裡那封信上沾了一些不該有的東西,幸虧我當時打開來看過了,否則要是你碰到了,還得再受傷一次呢。如果是無意就算了,要是人家是有意的,我也想給你提個醒。”

這件事是不是意外寧雲歡早就心裡有數了,劉真臉上的痘痘怎麼來的寧雲歡也知道,蘭陵燕當日大費周折查了那麼一大通,她哪兒有不明白的,但奇怪的是劉真能知道不說,現在還給自己來提醒。

如果真是提醒就算了,可寧雲歡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被顧盈惜坑夠了,這輩子她對誰都抱著一定的警惕性,劉真的話在她聽來有兩個意思,一個是她真心的提醒她小心一些,一個則是提​​醒她,這次劉真因為替她看信的原因,才染了那樣的不干淨的東西差點兒毀了容,她這是在變相的提醒著自己,她對於自己的幫助和恩德。

不知為什麼,寧雲歡就總覺得她是第二個意思,因此她本來對劉真印像還算不錯的,這會兒倒是有些懷疑了起來,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輕聲道:“多謝你的提醒。”便再也沒有說其它的話了,劉真頓了頓,抱著自己的針織小外套,也朝李盼盼的位置走了過去。

“你買下傅家要開個娛樂公司。你家那位還真這麼大手筆,連白明玉都給你請了過來?”李盼盼等劉真走了,這才有些羨慕道:“對你這麼好,我都要嫉妒了。”

寧雲歡和她開玩笑。 “你要嫉妒可不行,我就是願意讓給你,你也拉不走啊。”她自己說完這話,不止是李盼盼愣住了。 就連她自個兒也呆了呆。

李盼盼是因為寧雲歡話語中的自信而感到有些傷感,而寧雲歡則是想起蘭陵燕這兩年多潔身自好的情景,心中不由有些酸楚。

以蘭陵燕的身份地位,別說在華夏還有個林家做他的後盾,就算是沒有,可憑藉蘭家的勢力與錢財,也該有數不清的美女前赴後繼了,他這樣的身份就算是左擁右抱也是常態,像他這樣年紀的二世祖。 少有幾個不好女色的。 他倒是好女色。 可好像將所有的好色全放到她身上了。 她從沒要求過蘭陵燕要對她守身如玉,甚至一開始只不過自己是心不甘情不願罷了,隨時想的都是等到自己安全了便抽身走人。

但也因為他一直沒有露出那種願意放自己離開的神態。 寧雲歡以前倒覺得她跟蘭陵燕之間的相處沒什麼,一點一滴的小細節被人照顧慣了。 開始是極度的害怕沒察覺,或者是察覺了也只覺得這是惡魔與生俱來可以讓人放鬆警惕的本能而已,也沒想過他除了在公司呆著的時間之外,若是有空閒,幾乎都將時間花在她身上了,以前只覺得他沒有要去尋花問柳理所當然,可現在跟李盼盼說話時那種他不會出去左擁右抱的篤定,卻讓寧雲歡心臟快速的跳動了起來。

“是啊,有些男人就是那麼賤,只要別人勾勾手指,也不管香的臭的便湊上前去了。”李盼盼說到這兒時,恨得咬牙切齒的,顯然是想到了傅媛跟秦溢,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我有哪點兒不如傅媛的,那樣自已送上門來的女人這麼多,他卻偏偏要跟那個女人攪和在一塊兒。”

雖說已經原諒了秦溢,但這會兒說起來時李盼盼依舊是難受。 別人的感情問題照理來說不應該插手的,但寧雲歡忍不住了,吃驚道:“為什麼你就沒有想過要離開秦溢?他有哪兒好的,還比不上蘭九半根指頭。”雖說心裡也怕蘭陵燕,但寧雲歡不得不承認相比起秦溢這種見異民遷的渣男來說,蘭九還是要好得多了,至少他潔身自愛,上輩子在自己死之前,哪怕顧盈惜明里暗裡對他表白過多少次,想了多少方法想要和他在一起,但這個男神硬是抗著沒被顧盈惜拿下,光憑這點,就算寧雲歡再怕蘭九,蘭陵燕也要甩秦憑八百條街了。

對於秦溢和傅媛攪在一塊兒的事李盼盼確實覺得十分受刺激,可聽到寧雲歡的提議,依舊是讓她愣了愣:“離開他?”

寧雲歡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報紙又翻了翻,發現沒有什麼值得自己關注的事之後就將報紙遞還給了之前借自己的同學,衝李盼盼笑:“當然,秦溢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扔了也沒什麼可惜的,你有什麼好捨不得的?”李盼盼有沒有被人非禮過,沒人比跟她一起被綁過的寧雲歡更清楚的了,之前聽蘭陵燕說秦家好像以為李盼盼身體髒了,隱隱露出好像她配不起秦溢的意思,尤其是秦溢的母親朱素素,更是對外放話好兒媳難尋,擺明了不給李盼盼臉面。

朱素素也不想想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貨色,還有臉去嫌棄別人,這門婚事結成的不是親,恐怕以後反倒是仇了。 做錯事的不是李盼盼,就算她在龍盟的島上時為了救顧盈惜而被人輪了,錯的也不是她,而是秦溢這個連自己未婚妻都沒辦法保護的窩囊貨! 秦家還好意思來嫌棄她,李盼盼要是真嫁過去,以後恐怕離她延續上一世的結局,落到被秦溢拋棄,李家因她的關係而被秦溢收進囊中,最後送給顧盈惜也不遠了。

“我要想一想。”沒有像以前一樣找許多理由來騙自己,李盼盼慌忙說完這話,便將頭轉了開去,寧雲歡也不想去做那個知心姐姐,有些事不是她拼死拼活的說服就有用的,李盼盼自己想不通,她磨破嘴皮子都沒用。

這廂白明玉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華夏,之前白明玉的名聲有多響亮,現在他出的醜就有多大。 可除開一些指責白明玉坐車不給錢並動手打人的之外,白明玉的死忠粉也開始行動了起來,那司機的家中很快被一群粉絲包圍著,這些粉絲有組織有紀律的人肉出來了出租車司機的家之後,便都圍了上去,許多人開始朝出租車司機家中投擲起垃圾來,原本就已經鬧得很兇的事兒因為這些粉絲失去理智的後果,自然是越演越烈。

而這會兒故事的男主角則是整個人陰沉沉的坐在頗帶了幾分古風的唐家中,因事情鬧得十分大,唐家如今幾乎在華夏的人都已經回到了家裡。

唐修遠也被祖父唐君招了回來,他在看到一向意氣風發的好兄弟之後不由笑了笑,根本就沒將這事兒給放在心上,直接就道:

“爸爸,只是一些鬧劇而已,只要弄垮幾個報社,這事兒總有一天能壓得下去,又何必鬧得這樣大?”唐修遠以前在帝都因為祖父唐君的關係,也認識了好些大人物,甚至就連帝都大學校長蘇贏這樣的大人物他也能說得上幾句話,這次白明玉的事情在他看來只不過是跟一個司機起了衝突​​而已,並不嚴重,因此沒有將這事兒放在心上,反倒是看著整個人好像死氣沉沉的兄弟時,倒有些同情起他來。

“你給我閉嘴!”唐君今年六十來歲,穿著一身純白色棉質用金線繡了圓形福字的唐裝,看起來威嚴又十分嚴肅的樣子。 開口的是他唐修遠也不敢多說了,只是衝旁邊的父親唐天豪使了個眼色。

“父親,我看這事兒其中還有些內情,不如問清楚了再說,明玉的性子是我從小帶大的,我最清楚,他不會是坐車不給錢的人。”唐天豪看了一眼恨鐵不成鋼的兒子,看到一旁滿身狼狽的白明玉時,不由放軟了音調:“明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給家里人打聲招呼?這次回來,正好在家中將端午節過來了再走吧,你嬸嬸念你好久了……”

白明玉有些煩燥的推了推頭髮,但好歹他理智還在,知道這會兒不該是自己發火的時候,因此將心裡強忍的不滿給忍了下來,扒了扒自己的頭髮道:

“唐叔,那司機的事兒就算了,可是我還真有一件事。”他說完,將自已被綁回國的事兒跟唐家的人說了一遍,他對於自己在夏威夷渡假的事情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了,變成他在外工作拍片,唐天豪之前打了好幾通電話找霍希,就是希望他們兄弟能在端午節時回國看看,但當時的他嫌厭煩,找了個藉口就給推了,本來以為自己等到要回來也該是明年的問題了,沒料到現在出現了這樣的意外,讓他不得不回唐家想辦法。

一聽到白明玉被綁架,唐君等人的臉色不由都嚴肅了起來:“綁你的人是誰?跟你有恩怨嗎?”

白明玉有些不耐煩,他現在還有一樁合同的事兒沒解決,唐家的人卻囉裡囉索的只知道問東問西,他這些年身份水漲船高,哪裡還有讓他陪笑賣好的時候,就是公司高層看到他反倒要巴結他這棵搖錢樹,現在唐家人一追問,白明玉心裡一股火氣'騰'的便湧了出來,這就是他最不喜歡回唐家的原因。

小時好像唐家人仗著收養了他跟白明春兩人,便對他們管東管西的,說話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什麼都要問個清楚明白,他也因為回到唐家就好像能想起自己寄人籬下的時候,因此一直不願意回到華夏,沒料到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綁架自己的人他當然不會放過,可當務之急是合同的事,這群人卻分不清主次!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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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亂來

心裡冷笑了兩聲,強行將不滿忍了下去,白明玉冷冷的道:“是達官貴人的老闆,請我幫個忙,給什麼蘭寧公司拍個節目,我沒空,讓他預約著,但他卻將我給綁了回來,甚至強迫我簽下了一個合同。”

想到自己受的侮辱,人家拿自己的掌心當煙灰缸一般使用,白明玉心裡一股怨毒便湧了上來,那本來就燙得皮開肉綻的地方,越得疼得他難以忍受。

唐家人都看出了他心情不好的模樣,唐天豪看著這個從小就被自己帶大的孩子,他自然捨不得白明玉受這樣的氣,因此憤怒的站起了身來:

“太過份了,也太無法無天了,爸爸……”

“好了。”唐君跟他反應不同,眉頭皺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遲疑之色:“這個達官貴人的老闆,是不是姓蘭?”

唐老爺子如今年紀大了,再加上他自小學中醫,性情很是內斂沉穩,又不是那種浮燥好色之人,自然不可能去那種煙花之地,但達官貴人在帝都之中太出名了,那裡簡直就如同會所名字一般,是達官貴人的銷魂窖極樂地。

“我記得他好像叫蘭彪。”既然是姓蘭的,白明玉就想起了霍希曾喊過的彪哥,這會兒聽到唐老爺子一問,只當他是打探了蘭彪底細之後就要替自己出氣,因此忍了下心裡的不耐,接著道:

“爺爺,這事兒你要幫幫我。”

“明玉,如果這個達官貴人會所的老闆確實是姓蘭,不管他是叫蘭彪。還是叫什麼,有可能你惹上的,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唐老爺子臉色嚴肅了起來,眉頭緊皺著:“希望不會是那位。不過公司叫蘭寧,蘭寧?”唐老爺子越說,越是神情凝重,好像碰到了什麼苦惱的事情一般。 站起身來在客廳中走來走去了。

“爸爸,姓蘭的,有什麼了不起的?那個蘭彪雖然有幾分本事,不過也只是一個商人而已……”唐天豪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唐君就瞪了他一眼:“如果只是這樣,我還會說麻煩嗎?”

唐修遠看到白明玉一臉強忍的樣子,又見父親被罵得說不出話來,連忙打圓場:“爺爺,您要是知道這個人是誰。不如說出來大家想想辦法唄。我現在正在帝都大學中暫時任職。這還是蘇校長之前親自來拜託的,這只是一件小事,請他幫幫忙。不過是撤銷一個合同而已,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唐修遠話音一落。 白明玉朝他點了點頭的同時,唐老爺子就已經冷笑了起來:

“蘇校長?要是背後的人我沒猜錯,恐怕蘇校長見了他也得問聲好賠聲笑!”

這話一說出口,整個唐家的人都已經吃驚了起來,原本一直沒出聲的唐修遠的幾個叔叔都站起了身來,一副不敢置信之色。

蘇贏在華夏代表著什麼,在場的唐家人就沒有不明白的,唐修遠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唐君臉色難看,正想要開口時,他的小兒子已經滿臉不快的盯著白明玉就道:“明玉,你怎麼惹上這樣一個人的?你不知道這樣會給我們唐家帶來大難嗎?”

唐家一直以來都不是什麼政治世家,靠的就是這種超脫眾人之外,又有一手好醫術才得各元首看重,白明玉又不是唐家的人,如果以前唐天豪看在朋友的份兒上收養兩個孤兒就算了,畢竟唐家也不差他們一口飯吃,但如果白明玉要是給唐家惹來這樣一場大禍,卻是沒有人會高興的。

本來唐家就只是一個中醫世家,雖說除了唐老爺子之外後輩子孫也進入了其它行業,可剛興起的家族是不能與帝都中其它世家相比的,現在還靠著唐老爺子在各大佬之間的臉面撐著,若白明玉真惹了什麼事兒,依唐天豪對他們兄弟的看重,肯定會替他們將事情解決了,雖說賣出唐君一張老臉事情不是不能解決,可這樣一來唐君在那些大佬們面前幾十年的臉面可算是丟乾淨了,要是那樣以後唐家的子孫有什麼事兒,唐家也肯定再幫不了忙。

相較於替一個外人豁出臉面,自然沒有唐家自己人來得重要。

小兒子一開口,唐君自己愣了愣的同時,唐天豪臉上也露出受傷之色來,但他卻沒出聲。

白明玉一看這情景,頓時有些著急了,心中暗罵了幾聲,臉中露出陰鬱之色來:“四叔,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早知道,我肯定就不會回來求爺爺了。”他這會兒聽到唐君說蘭彪來頭不小時,心中是半信半疑的。

一面懷疑唐君是不是故意這樣說,為​​的就是不想幫自己的忙,找個藉口推脫而已。 畢竟蘇贏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就是再無知也知道他的名聲,只要是華夏的人,估計還沒有誰不知道這位名滿天下的校長的,帝都大學每年出校門那麼多學生,各行各業的幾乎看到他都要喚一聲老師,說是桃李滿天下也不為過,就算是除了他那個任了元首的父親之外,他自己的名聲其實也並不輸於任何人。

雖說白明玉自視甚高,可若是跟蘇贏比起來,不管是出身地位,他也是有自知之明自己比不上別人的。

可就這樣一個人物,唐老爺子現在竟然說他看到了姓蘭的反倒要問好賠笑,白明玉根本不相信,心中覺得唐老爺子是已經老糊塗了。

但另外一方面他又知道唐君的性格,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如果唐老爺子說的是真的,那就代表他這次的狂妄行為肯定是惹到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白明玉這個人是從來不會認錯的,他心中雖然怨恨蘭彪仗勢欺人,可他也知道,如果姓蘭的真像唐老爺子說的那樣能耐。 自己就算再認為不輸別人,恐怕這事兒也不好解決,還得求唐家出面幫忙才是。

他知道唐老爺子從年輕時候起就一直是好幾位大佬身邊的御醫一樣的存在,現在就是年紀大了也還沒有退休。 不時會跟人出去走幾圈兒,當時他年紀還不大時,曾和兄長一起跟在唐修遠身邊被唐老爺子帶出去玩耍過,見識過上流社會真正的情景。 不像唐家,吃什麼東西都是清湯寡水的,那種高雅牢牢印入了他心海裡。

可惜從此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出去過,大哥白明春曾隱晦提過出想要從仕的心,可是唐家人卻表面做出一副照顧他們兄弟的模樣,背地裡卻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唐家的人婉拒了白明春的心願,打擊了他的自尊心,兩兄弟心裡從此生出怨恨來。 甚至唐天豪還逼迫白明春走上瞭如今一條學醫的路。 擺明了就是看中白明春在醫術上的天份。 想要他為唐家的名聲做出貢獻而已!

也正因為如此,白明春遠走他鄉,出了國之後再也沒有回過唐家來。 白明春出了名之後,也從不提他的家世與唐家。 只說自己從小沒了父母而已,白明玉自己也不肯回唐家。 要不是這一次他出了事兒,他也絕不會踏足唐家半步,根本不可能去央求他們,如今果然他再一次的又受到了侮辱!

白明玉心裡的怨恨如波浪般一波接一波的湧過來,但他演技極好,這會兒為了避免別人看出來,低了頭下去,做出一副痛思已過與惶恐不安的模樣來,他知道唐天豪父子一定會不忍心看他這副模樣,果不其然,唐天豪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了老四,明玉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你這麼咄咄逼人幹什麼?”唐天豪雖說是為白明玉說話,但白明玉心中卻一點兒也不感激,在他看來,唐家人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他壓根兒不會領情! 唐家這樣對他和白明春,就是利用了他們,也只是他們欠自己的!

“什麼叫我咄咄逼人,明明就是他不知好歹,我們唐家養了他跟他大哥多少年,替他們出學費,供他們吃喝,送他們出國留學,這些難道不是錢嗎?爸爸現在年紀不小了,還挺著身體做事兒,白家兄弟不知感恩就算了,這些年出息之後有提過唐家半點兒嗎?回來看過沒有?現在惹出這樣大的事情來了,還想要給我們找麻煩……”唐家老二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唐天豪弱弱的道:“可他好歹也是我們唐家的人……”

“大哥,你再拿他們當你孩子,人家也不叫你一聲爸!”一道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白明玉像是受不了的抱了抱頭,眼睛裡卻是一片陰冷。 唐家人的冷言冷語傳進他耳朵中,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讓他這會兒恨不能將整個唐家毀滅,唐家欠他的一切,他要讓唐家整個來賠!

唐修遠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好兄弟心裡早已經陰暗黑化了,安慰了他幾句之後,便煩燥的勸起了架來。

到底還是沒能架得住唐天豪的哀求,上午放學時接到了蘭陵燕電話,兩人本來是約好一起吃飯的,可是寧雲歡才剛上車,蘭陵燕便接到了一個電話。

“先回去,有點事。”寧雲歡上來時,蘭陵燕伸手拉了她一把,也沒顧得上說其它的,寧雲歡心裡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她還真怕蘭陵燕又提起讓她複雜的事情來,這會兒見他自己不說,連忙便點了點頭。

“唐老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有事,這會兒人已經在山下了。”兩夫妻現在住的地方防守極嚴,就是林敏當初過來時沒有鑰匙,照樣也得在山下等著,這會兒雖然唐老也不算陌生人了,甚至寧雲歡懷孕以及上次感冒都是由這個唐老幫忙看著的,可他依舊是沒有能自由進出的特權。

不過說到姓唐的,就不由讓寧雲歡想起原書中被白明玉整得家破人亡的那個唐家來。 前兩天才聽蘭彪說要將白明玉綁回來,這會兒就有唐家人找上門,寧雲歡心裡一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是因為我的事情讓你為難了?”

每次有什麼問題出面請唐老的都是蘭陵燕,雖說沒有和那個老人搭過幾句話,但寧雲歡也多少看得出幾分那老人的性格。 是個不卑不亢的,蘭陵燕對唐老也頗有幾分好感,這會兒若是因為蘭彪綁了白明玉的事兒讓唐老出面,好歹人家也幫過她幾回。 換成寧雲歡面對這種情況恐怕都要為難。

蘭陵燕搖了搖頭,將她蔥管兒似的手指抓在掌心間把玩,漫不經心就道:“誰家沒幾個不肖子孫?更何況白明玉綁了就綁了,一個戲子而已。”他是真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 雖說唐老跟林茂山之間有幾分交情,寧雲歡有事兒他也曾請過唐老過來,但每次蘭陵燕可都是公事公辦,唐老雖然出診,但他也是給了好處的。 再者說唐家說得好聽頂著個御醫的名頭,說得難聽些其實就是清流,跟元首們照看身體,除了名聲好聽一些,事實上油水根本撈不了多少。

雖說在許多人看來唐家已經十分厲害了。 可真要說家底。 指不定還沒有白明玉兩兄弟這些年來掙的多。 唐家能維持現在富足的生活。 其實還是有蘭陵燕這樣不屬於華夏之中的大佬,但卻又跟像林茂山這樣的大佬有瓜葛,且出手十分大方的人維持的。 否則若是一般富商要想請他們治病。 端著架子唐家人也不可能去為了銅臭低腰,憑白折了名聲。

“我倒是覺得唐老不錯。之前懷孕多虧他幫我調理了身體,後來又開了許多藥膳方子……”寧雲歡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猶豫了一下,仍是開口求情。 她厭惡白明玉,可是唐家雖然收養了白家兄弟,但其實追根究底跟白家兄弟是沒有關係的,甚至唐家最後因為收養了這兩個白眼兒狼而落得了很可憐的結局,從清高名流,到後來的因為白家兄弟心裡那些見不得人的陰暗心思,而變得連狗都不如,寧雲歡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其實都是可憐的人,被信任的人咬了一口,再想到那個面目慈祥的唐老,寧雲歡倒真有些不忍心為難他們了。

蘭陵燕還是頭一次看到她替別人求情,自己收拾顧盈惜時用了很多不堪的方式,她從來沒有說過什麼,蘭陵燕背地里幹的什麼買賣,她也是一清二楚,可是都沒有露出過悲天閔人的模樣,這會兒倒是替唐家開口求起了情來,他頓了頓,“如果是你希望的話。白明玉只是一個不入流的東西而已,沒了他,我給你找個更好的。”話雖然是這麼說著,但蘭陵燕心頭依舊是記了一筆,決定等過段時間風頭一過,再將白明玉收拾一頓出出氣。

唐家人過來的事兒自然因為寧雲歡的求情而很快的就被揭了過去,而此時的顧盈惜並不知道該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兩個男主這會兒已經不知不覺的回到了華夏,她最近很苦惱,妹妹顧盈諾最近長大了,也知道談戀愛了,她的戀愛對像是個品學謙優的碩士,兩人感情本來也極好,這是一件好事,母親顧嫻因為這件喜事兒整個人都好像精神了許多,雖說顧盈諾的男朋友不像她以前認識的男人們個個多金俊俏,可是他也不差,他在化學方面有獨特的天賦,因為有了他的原因,顧嫻本來做完移腎手術之後要吃的抗排斥藥,現在都有他能在實驗室中利用自己的身份弄一些東西了。

這給顧家省了大筆的錢,讓顧嫻看他更是滿意了些。

本來顧盈惜也是替妹妹高興的,但是半個多月前,她好不容易上完夜班回家,當時喝得醉熏熏的,因達官貴人現在已經不收留她這個當時因要賣身而將事情鬧得很大的人,現在她只有在一個夜店推銷酒水,每次要想賣酒出去,自己也得喝上大半,那天她喝醉了回家,家人都睡了,她喝酒估計是喝得太多了,路上就已經想上廁所,回家直接就朝廁所衝了過去。

當時廁所裡還有也是晚上做了實驗才歸來的宋泯然,她糊里糊塗的竟然在洗手間裡就跟宋泯然發生了關係。 等到兩人盡興時她才醒悟過來自己乾了什麼,幸虧當時歐陽震天不在家,寧雲城最近身體不適都早睡,而顧少淘因為被歐陽震天揍了一頓,現在還沒​​回家,家裡沒人看到這樣的情況,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兩人昏了頭做了這樣的事兒,顧盈惜也不敢再清理自己了,深怕被顧盈諾發現。 自己就趕緊推開宋泯然進了房間。 可這才是最後成為了自己一段時間以來最困擾的事了,自那天夜里之後,宋泯然就時常用那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睛看她,看得她心慌意亂的。

午時剛過。 顧盈惜上班是要下午才去,寧雲城正在自己房間睡午覺,自從做了手術之後,這個男人就身體大不如前了。 以前每晚都能折騰得她連聲求饒,現在卻最多兩次都是匆匆交待。 顧盈惜的身體早就已經適應了幾個正值壯年的男人拓撻,昨晚上寧雲城纏著她來了一次,可沒等她舒坦,寧雲城便已經繳械投降,勾得顧盈惜不上不下的,今天早上顧不得廉恥,又纏著他來了一次,可不止沒有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反倒這會兒倒比之前還要難受了。

寧雲城最後像是怕她纏著自己一般。 竟然去外面的客廳睡了。 以前都是他纏著她不放。 她哀求哭泣的求饒時才放開她,曾何幾時,原本純真無暇喊著不要的她。 現在卻成了男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對像?

顧盈惜哭泣著忍受不了身體的空虛,那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最後她終於顫抖著,躺在床上蓋了被子,伸手朝小腹下摸了過去。

咦咦呀呀的似哭如痛苦的聲音傳來,顧盈惜咬緊了牙都忍住了,正在最高點時,她紅唇顫抖著呻吟出聲來,眼角余光卻看到門口不知何時被人打開了,門口處一個穿了白色休閒服的男人這會兒正雙手抱胸,眼鏡下那雙銳利的眼睛瞇了起來,這會兒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興許是實在太驚訝了,又或者是有人看到時有一種禁忌的快感,再加上這個男人又戴了一副如同蘭九哥般的眼鏡,顧盈惜羞恥之心竟然被爽快壓下了,這會兒竟然小小的尖叫出聲來。

“真是熱情啊,這麼大聲音,就不怕等下寧雲城聽到了?”宋泯然一邊進了屋,一邊將門給關上並鎖死了,自己開始脫起了衣裳來。

顧盈惜嚇得魂飛魄散,一邊往床頭縮:“你要幹什麼?”

“你!”宋泯然邪氣一笑,看似瘦的他上半身脫完時卻是十分有肉,看得出來常年運動著,原本斯文禁慾系的臉,這會兒變得有些邪氣,顧盈惜手剛要推他,卻被他握在了掌心裡,她手上還沾著自己的體液,滑膩膩的,帶著一股甜腥味兒。

“這樣的事都要做,如果姐姐真的這麼想要,何不找我呢?”他是跟著顧盈諾一起叫顧盈惜姐姐的,顧盈惜原本因為他的眼鏡而有些迷醉的心思一下子醒悟過來,通紅了臉,身體軟弱無力的推了他兩下,“你就不怕諾諾回來?”

她已經好久沒有真正痛快的做過了,上一次還是在廁所裡與宋泯然時,雖說顧盈惜經歷過的幾個男人本錢都不小,但宋泯然那兒卻是特別的大,之前只覺得承受不住,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可這會兒空虛之下想著當時的脹痛感,如同要壞了般,身下一股粘膩的熱​​流卻又湧了出來。

“諾諾要上學,今天中午就在學校吃了。晚上才會回來,你只要不說,我不說,她又怎麼知道?”宋泯然是真心的有些喜歡那個嬌俏可人的小女朋友,她青春的胴體也確實讓他有些著迷,可相較之下不知為什麼,他感覺顧盈惜的身體十分吸引他,這才是上次他跟顧盈惜在廁所裡做過之後,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原因!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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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怨毒

宋泯然喜歡顧盈諾,可好像顧盈惜他也放不下,反正他知道顧盈惜有兩個男朋友,雖然以前知道這事兒的時候顛覆了他的三觀,可在嚐過她身體的滋味兒之後,那種緊實小巧與吸引力,卻讓他不由自主的著迷,也明白了為什麼她其貌不揚,但嚐過她滋味兒的男人都為什麼會愛上她的原因了。

顧盈惜本來還想說什麼,但宋泯然已經早就忍不住,直接闖進了她身體裡。 她身體有她自己之前弄出來的潤滑,幾乎不費甚麼力氣,但手指頭與真正的男人還是不同的,顧盈惜又好久沒嚐到過這種直接與飽滿,頓時痛叫了出聲來。 隨著宋泯然的衝動,她身子被撞得如同大海中的一葉偏舟,再也說不出話來,巨大的舒爽將她給包圍,迷迷糊糊中呻吟個不停的顧盈惜想著:反正已經對不起諾諾了,等下次,下次她一定控制好自己,不再跟宋泯然有關係。

歐陽震天已經離開了十來天,她總不能讓自己夜夜都靠手解決,寧雲城現在中看不中用,顧盈惜對他是真的感激,可是她卻沒有愛情,她的愛情已經獻給了九哥,再也沒有多餘的能給雲城,反正她的肉體已經不是最純潔的了。

抱著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顧盈惜每當在被情慾折磨得無法自已時,總是默許了宋泯然的進攻。 這種事情兩人瞞得倒好,一時間倒是沒人知道。

可是上次學校中寧雲歡的同桌被人下藥一事兒當時蘇贏雖然看在方教授的面上沒有給蘭陵燕什麼交待,蘭陵燕當時也沒說什麼。 但其實將這事兒給藏在了心裡,他看著顧家裡這場骯髒的鬧劇,伺機而動。

興許是顧盈惜最近跟宋泯然在一起太過瀕繁了,顧盈惜的身體又如同最豐沃的土地,不過一個多月時間,她便懷上了身孕。

再度出現嘔吐情景時,已經不是第一次碰到顧盈惜懷孕情景的寧雲城驚呆了,不同於以前顧盈惜懷孕時他沒有作案時間,這一段時間歐陽震天等人不在身邊。 幾乎只有他跟顧盈惜有肌膚之親,寧雲城自然而然的以為這個孩子是自己的,他在得知自己要當父親時,險些樂瘋了。

寧雲城現在年紀不小了,再加上他從富二代的高高雲端身份,現在一下子跌落到了地上。 成為了吃喝都要靠顧家養著的廢物,因他捐了一個腎給顧嫻的原因,顧家人現在對於他在顧家呆著還沒有說什麼,可是最小的顧盈語卻幾次三番拿白眼看他,對他的態度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熱切,寧雲城也不是傻的。 心裡不可能一點兒想法都沒有,他以前是有些鱉屈。 但現在顧盈惜有身孕了,寧父寧夫人一直想要抱他的孫子都好些年了,如果顧盈惜要是真有了孩子,寧父寧夫人一定會原諒他的!

只要他回了寧家,就不用再窩在顧家裡,只要他有了錢,就不會再被顧家的人看不起。 到時顧盈語照樣還會喚他一聲姐夫,而不是後來看到歐陽震天才叫姐夫。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寧雲城覺得十分受辱。 要不是他沒有去處,寧父寧夫人又根本不原諒他,恐怕他早受不了苦回寧家去了。

顧盈惜的懷孕不止是寧雲城欣喜,就連顧家人也簡直都快高興瘋了,歐陽震天臨走時留下了五十萬的支票,可現在顧家因為住的人太多,租住的房子就是一棟別墅才能住得下,每個月的租金最少就要八萬左右,再加上水電氣與物管費,再加上平日顧嫻要吃的藥以及補身體的東西,五十萬早被花得七七八八了。

而歐陽震天這一趟出國,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在這個時候要是顧盈惜能及時的懷上寧雲城的孩子,寧雲城也好回家拿些錢。 顧嫻這會兒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二女兒眼見快要上大學了,前兩天跟她表示過,想要進帝都大學讀書,和宋泯然在一起,顧嫻心疼女兒自然對於她的意見沒有異議,可顧盈諾並不像顧盈惜一樣品學謙優,她學習成績只是中等而已,這還是宋泯然和她交往之後每日住在顧家給她補習才將成績提起來的。

依她這樣的成績,就是超常發揮進個普通大學​​沒有問題,可要進帝都大學,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如果分數達不到目標,就只有靠錢來補足了,這不是一筆小錢,顧嫻聽人說最少準備百萬左右,還不知道能不能上得了。

要是以前聽到這個數字能將顧嫻活活嚇死,一百萬這樣的巨款是她想也不敢想的,可隨著大女兒的發達,先後認識了好些男人之後,不止是寧家拿來的,還有以前的謝家那孩子也曾經給過她一些好處,另外還有歐陽震天也多多少少給了些,再加上之前從慕家輕而易舉借到的二十萬,這些錢來得太容​​易了,先後算下來幾百萬還是有的,顧嫻過慣了這樣的生活,下意識的就覺得一百萬雖然有些多,可也不是籌不起來。

顧盈惜暴出懷孕時,顧嫻便專門召集了家中的人開了一場家長會:“雲城,現在惜兒有了你的孩子,總歸是寧家的骨血,你還是回去和你父母說一聲。”她說到這兒,滿臉慈愛的看了寧雲城一眼,又接著往女兒們看了過去:“現在盈諾馬上就要上大學了,諾諾的成績比你姐姐差了些,這其中我找人打聽過了,人家說讓我準備一百萬左右,我們家的情況你們心中也是清楚的,震天那孩子現在不在國內,否則我就是捨了這張臉皮不要,找他借上一些,以後做牛做馬的還他就是了。可偏偏他不在,唯今之計,雲城,只有你這個當姐夫的多幫幫忙了。”

寧雲城就算是一個冤大頭,在自己和顧盈惜在一起。 為了她甚至不惜和父母翻了臉,更是給顧嫻捐了腎之後,顧盈諾兩姐妹明里暗裡有些瞧不起他的行為他看在眼中,一想到顧嫻讓自己替顧盈諾出學費,他心里便一陣陣的不爽湧上心頭來。

只是他愛顧盈惜已經愛得久了,為她付出了這麼多,此時才翻臉抽身,他心中覺得十分不划算。 為了顧盈惜他連家都不回了,父母也不要了。 甚至連腎都割了一個救她母親,現在說要放手,寧雲城怎麼甘心,他這會兒強忍了心裡的不滿,想到顧盈惜腹中的孩子,勉強才答應了一聲:

“媽。我先回去和我爸媽商量了再說。”

一聽這話,本來滿臉笑意的顧盈諾頓時有些氣鼓鼓的,她下意識的想轉頭去找自己的男朋友依靠撒嬌,誰料轉過頭去時正好看到宋泯然像是才剛別過臉的樣子,她旁邊的顧盈惜這會兒正低垂著頭,雙手輕輕的哆嗦著。

“寧大哥是不是不想幫我?如果我以前有什麼對不起寧大哥的地方。我向你道歉,能上個好的大學是事關我一輩子的大事兒。我求寧大哥看在以往跟我姐姐的情份上,幫我一次。”顧盈諾強忍了心裡的不滿,衝寧雲城擠出一絲笑意來,寧雲城還沒開口,旁邊顧盈語就已經冷笑了起來:

“不過是藉一百萬而已,又不是不還了,你不願意給。多的是人願意捧著錢來找我姐姐,我姐夫現在只是在國外而已。回來之後別說一百萬,就是一千萬都能還你了!”

這話刺得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寧雲城臉色鐵青,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表情十分不善了起來。

顧嫻一看情況不好,不由吃了一驚,她這會兒還想著要找寧雲城借錢,也不好讓女兒將他給得罪狠了,因此假意喝斥:“語語,怎麼跟你寧大哥說話的。”說完,顧嫻剛轉身想朝寧雲城笑著說上幾句,寧雲城已經鐵青著臉站起身來,直接就朝顧盈惜的房間走了過去,也不再理睬顧家人了。

眾人臉色鐵青,剛被喝斥了的顧盈語脾氣最衝,她比兩個姐姐年紀都要小,雖說小時是吃過苦頭的,但這幾年來日子過得不錯,在同齡人中許多不知底細的甚至都以為她是出身是富裕之家,這讓她自信心極度膨脹,再加上她如今年紀又是青春期時,就算明知寧雲城對顧家也是付出過的,但這會兒卻受不了被一向寵愛自己的母親責備不說,還要被寧雲城給臉色看,因此站起身來轉頭沖正要上樓的寧雲城大聲道:

“有些人就是不要臉的,賴在我家白吃白喝的,一天到晚還要人家當大爺來侍候你,還想白占我姐姐便宜,現在輪到付出時就東躲西藏了,真不要臉!”

現在顧家中算是外人的也就只有顧盈諾的男朋友宋泯然與寧雲城而已,宋泯然雖​​然現在住在顧家,但他之前也不是天天過來,只是最近為了替顧盈諾補習才住了下來,再加上他替顧嫻配兌的一些藥也要他看著顧嫻吃了沒過激反應才行,宋泯然又不時的還是要出去買些菜,算不得白吃白喝,而一天到晚不做事的,除了身體虛弱的寧雲城,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顧盈語的話像一耳光重重的抽在了寧雲城臉上,他滿臉痛苦的轉頭去看時,見到了顧盈惜臉上的驚慌之色,以及顧家人不自在的表情,除了一些心虛之外,竟然還有認同顧盈語的意思。

寧雲城心中一陣悲涼,他為了顧盈惜,甘願放下當初高高在上的大少爺的架子,為了她百般討好,甚至屈辱的願意跟人共享顧盈惜這個女人,試問天底下還有哪個男人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而他以前有錢時,什麼時候對顧家人又小氣過了? 更何況他為了顧嫻連自己的腎都捐出來了,連這樣還不算嗎?

可顧家用完人就一腳踢開,現在嫌他沒用了,又嫌他沒錢了,就想讓他滾了。 可要不是因為顧盈惜,他現在哪兒會沒有錢,又怎麼會有家歸不得,要住在顧家看人臉色?

“語兒……”顧嫻剛要責備女兒,寧雲城已經臉色鐵青從樓上又折身走了下來:“顧盈語,你要搞清楚,我現在身上沒錢,但我有錢時。沒有給過你媽媽治病嗎?我現在有家回不去,是因為誰你心中不清楚嗎?我在顧家是沒有做事,可是那是因為我身體沒有養好,而我的身體不好是為什麼,你不清楚嗎?你除了姓個顧之外,為顧家做過了什麼?連你母親要換腎時,你都沒有提出過要捐腎,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我以前拿出來的錢,夠我在顧家住十年了。”

“雲城。雲城,你少說兩句吧。”顧嫻一見他這模樣,心裡不由發慌,這還是顧家人第一次看到寧雲城一臉猙獰之色,以前因為他對顧盈惜太情深了,顧盈諾兩姐妹心裡不免有些看不起他。 開始除了他那富二代的身份讓人有些敬畏之外,後來相熟久了,看他對顧家有求必應,心裡都有些看不起他,更有種他比姐姐養的狗還要溫馴的感覺,顧盈語最近都瞧不起寧雲城。 可這會兒卻見他對自己惡臉相向,她年紀到底不大。 最近又只是被人捧得太高了而已,這會兒看到寧雲城的臉色心頭也有些害怕,哆嗦著趴在顧盈惜懷裡,不敢出聲了。

“雲城,你要幹什麼?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很感激,可我以為你是愛我才為我付出的,難道是我想錯了嗎?你也在意那些物質的東西嗎?”顧盈惜性格雖然溫柔善良。 可她因為出身貧寒,骨子裡也有她倔強的一面。 這會兒寧雲城所說的話就像觸到了她的逆鱗一般,讓她忍不住挺直了腰,不想讓任何人看輕了自己:“你要是覺得欠我的,可以從此之後不再和我來往,以前我欠你的錢,以後我就算是出去洗碗刷盤子,也會還你的!”

以前她這樣堅強而有自尊心的話恐怕能讓寧雲城心中對她更是憐愛有加,畢竟在他那樣沒有吃過苦頭的大少爺看來,見多了嬌裡嬌氣的女人,個個哄著他在一起都是為了從他腰包中掏錢買名牌而已,只有顧盈惜從不要自己的東西,而且她看似溫柔其實倔強,兩人吵架時她從沒想過要佔自己便宜,一旦說到分手的話她都說要還自己東西的,這讓寧雲城心裡越看她越是喜歡,覺得她跟自己以前認識的女人根本不同,也正因為如此,寧雲歡在說顧盈惜不是個好東西時,他才不惜為了顧盈惜與寧家的人決裂!

可當初聽到這些話時,那是他在雲端的時候,現在他已經掉落在泥地裡,混得比當初貧窮的顧盈惜還要不如時,再加上貧賤夫妻百事哀,以前遠遠的離著,沒有這樣的朝夕相處,自已也沒有落到過現在這樣一無所有的地步,自然察覺不出來他和顧盈惜之間的問題,遠香近臭,同吃同住的相處了這樣長一段時間,再美好的愛情也在茶米油鹽中消磨得乾淨了,尤其是在兩人都沒什麼錢,寧雲城自覺自己付出的情況下,越發覺得顧家人的一丁點兒臉色都忍受不得。

而最重要的,是他捐完一個腎之後,在房事上的表現遠遠大不如前。 他以前還有自信心自己有當一個猛男的資本讓顧盈惜在某一方面滿足,可現在每回兩三下忍耐不住發洩出來時,不止是顧盈惜失望,就連寧雲城都絕望無比,兩人在一起親密時那是他大男人的一個表現,現在的他經歷過當初的勇猛之後再看自己的廢物,頓時有一種自己已經不是男人的感覺,本來就已經十分敏感,再加上顧盈惜有時欲/求不滿的神色,更是刺痛了寧雲城那顆敏感而又多疑的心。

在種種懷疑與不滿之下,要不是寧雲城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放棄可惜了,他其實都不敢去想自己是不是已經後悔了的事實,而感情在這一切的消磨中,自然算不得什麼。 脫離了愛情的光環之後,寧雲城看得很清楚,顧盈惜說這些話也只是說說而已,她要還自己錢,她拿什麼來還? 就憑她每個月去推銷酒水,被人一天到晚佔足了便宜,一個月卻掙不了多少錢來還? 她自己都不夠花,要等到還清他的付出,下輩子也不夠!

只是到底是自己曾愛過的人,寧雲城這會兒心中雖然失望,可也沒有到完全絕望的時候,因此他忍下了想要口出惡言刺傷顧盈惜的心,陰沉著臉道:

“盈惜,我現在不想跟你爭,我想出去冷靜一下。”寧雲城說完。 直接便拉開門出去了。 他想要藉酒澆愁,可直到這個時候,寧雲城才發現自己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就是想要藉酒澆愁,他也再辦不到了。

顧盈惜這會兒委屈的哭了起來,宋泯然強忍著想要將她摟進懷裡的心,對於這個脆弱卻又堅強的女孩兒,卻又更心疼了些。

宋泯然跟顧盈惜勾搭上的事兒讓蘭陵燕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報復機會,顧家的鬧劇隨著隱在暗處的人傳回消息時。 蘭陵燕毫不猶豫的便陰笑了起來。

上次寧雲歡同桌碰到了化學成份的事兒蘇贏雖然推過去了,他表面像是要給蘇贏面子,並不追究這事兒,可其實蘭陵燕最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哪裡有可能真正揭了過去。 蘇贏雖然不說,但他自己也不是查不到。 不過就是麻煩了一些而已,但事情結果他自己卻明白了。

表面看是物理系的一個同學做實驗時不小心將東西帶出了實驗室並落在了教室中,恰巧的是他坐的位置還正是寧雲歡後來坐的,可實際上這一切卻跟宋泯然脫不了乾系。 他跟顧家的女人在一起之後,又很快和顧盈惜攪和在了一塊兒,估計是背地裡顧盈諾曾說過寧雲歡壞話。 宋泯然想要替女朋友出氣,便使了這麼一個下作的法子。

他是想給寧雲歡一個教訓。 但也不敢將事情鬧得太大,畢竟他家中沒有什麼背景,若只是讓一個姑娘有些小毀容又吃些苦頭但卻並不嚴重的話,物理系的方教授最是護短,肯定這事兒便不了了之,最多學校賠些醫藥費就算了,可要是鬧出人命卻又性質不同。 宋泯然算計得極好,他本來以為進了影視系的人以後都是要進娛樂圈的。 一張臉就等於她們的生命,替自己的女朋友出出氣讓人家用一輩子的前途來賠應該差不多了。

這個人算計得十分精確,可他沒有料到的就是最後寧雲歡根本沒中計,反倒是打草驚蛇,讓自己注意到他這麼一個該死的東西!

蘭陵燕可以直接將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但這樣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宋家在他看來半點兒油水都沒有,白殺宋泯然這麼一個人如同在雞腳趾上刮油,是不可能刮得下來的,因此他一直忍著想等一個時機,既要讓宋泯然也嚐嚐心上人受苦的滋味兒,也要讓顧家那些嘴大的女人以後再也開口說不出話來!

本來顧盈惜要是沒有和宋泯然勾搭上蘭陵燕也會給他們找機會的,可沒料到這兩人都沒有廉恥之心,竟然主動干出這樣的事兒來,倒是給了蘭陵燕機會。

六月一到,高考就沒有幾天了,最近幾天顧盈諾都天天在拼命學習,難免就有些疏忽了自己的男朋友,她想自己在考試之前再多努力一把,以後進帝都大學和泯然作伴時也能少交一些錢,也正因為如此,她五月時中午飯便帶到學校吃了。

樹枝上的蟬不住鳴叫著,宋泯然這會兒正伏在顧盈惜身上拼命聳動,身下的女體柔軟得讓他幾乎快要忘記了顧盈惜肚腹中還懷著他的骨肉。 這會兒小區外,顧盈諾想著最近被自己忽略了的男朋友,難得心中有些歉疚,最近宋泯然都在替她補習,而他自己也是有事的,有時還要幫著寫一些論文,他時常睡得比顧盈諾還要晚,這會兒也不知道他起來了沒有。

顧盈諾回來時還替男朋友帶了自己在外面買的蛋糕,她喜歡回去時和宋泯然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將蛋糕吃完的情景,那樣會顯得特別的甜蜜。 一路哼著小歌穿越過了別墅群時,顧盈諾已經走得滿身大汗了,她心裡甜蜜的想著宋泯然努力工作幫著教授做論文以及研究時的樣子,他說這麼拼命就是要想趕緊買一輛好車,以後接她上下課,讓她不用再像現在這樣自己走路的。

想到一些甜蜜處,顧盈諾險些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屋裡靜悄悄的,想到早晨時顧嫻說了要去醫院複查,妹妹顧盈語這會兒在學校,寧雲城那個沒用的男人那天晚上和妹妹吵完架之後就早出晚歸的,這個厚臉皮的男人,也不提要藉錢給她的事兒,但也不走,死皮賴臉的就留在她家!

昨天晚上宋泯然很晚才睡,他都還沒有疼愛自己。 當時顧盈諾看他忙成那樣,心疼他的身體吃不消,也沒有要他的寵愛,睡覺時還看到他坐在書桌前忙碌著,心裡不由甜絲絲的。

她準備上樓給宋泯然一個驚喜,他要是看到自己手裡提著的蛋糕時,一定會歡喜的笑起來的! 想到這兒,顧盈諾忍不住偷偷揚起了嘴角,像是有些俏皮的模樣。 直接就朝樓上走了過去。

“嗯啊……啊……”剛上樓時一道女人痛苦又似難受的呻吟響了起來,顧盈諾自己現在也不是什麼少女,她跟宋泯然在一起之後自然而然的被他引領著走過了從少女到女人的過程,當時十分的疼,可她卻很是滿足,顧嫻雖然一個人將孩子們拉扯長大。 但她卻並不是一個思想建議的女人,女兒們要不要交男朋友,只要是正當的,她都會鼓勵而不是製止,顧盈諾自然在這樣的家庭長大,感到十分幸福的同時。 對於自己早早的就跟宋泯然睡在一起並沒有什麼覺得遺憾的。

這會兒聲音越叫越大,姐姐顧盈惜叫疼的聲音不住傳來。 顧盈諾有些心裡亂跳的同時,也覺得身體跟著軟了起來。 最近太忙了,她忙著要應付高考,宋泯然忙著掙錢想要幫她,兩人已經好久沒有做那件事了,她也有些想了。

不過姐姐也真是,家中雖然沒人。 但顧盈諾卻上了樓才發現她連門都沒關,她羞紅了臉。 剛想去替顧盈惜將門關上時,突然裡頭那趴在顧盈惜身上的男人悶哼了一聲,像是極致歡愉的樣子,但顧盈諾臉上的笑意卻一下子就僵住了,整個人都冷了下去。

她聽出了剛剛的男聲,不像是寧雲城的,也不像是歐陽震天的,反倒,反倒像是她男朋友宋泯然的聲音!

她想起每一次宋泯然在她身上得到滿足時,就會發出這樣與他斯文外表完全不同的野獸般的悶哼,她每次聽到時就覺得自己好像能被他撕碎一般十分喜歡,可這會兒顧盈諾聽到了,卻覺得渾身冰涼,手腳顫抖了起來。

門沒有被她關上,反倒被她推了開來,明亮的光線裡,這兩個人做事兒估計是以為家中沒人,不止是沒有關門,連窗簾都沒有拉下來,顧盈諾看到那男人翻身下床時,顧盈惜來不及閉合的腿,以及腿心間流出的大股熱流,那腿間如同小嘴兒般,正往外吐著剛剛那男人熱情的證據。

可這些火辣的場面她都沒看,她只看到床上兩個這會兒完事之後正不停的摟著親吻的兩人,宋泯然臉上那種滿足與野性,她從來沒有看到過。

她視為天神的姐姐,如同仙女一般纖塵不染,純潔得如同雪山之顛的雪蓮一般無暇的姐姐,竟然勾引了她深愛的男朋友!

顧盈諾身體哆嗦得厲害,可屋裡的兩個人卻並沒有發現站在門口的她,床上的兩人'滋滋'的一陣法式熱吻後,宋泯然又很快興致起來了,又翻身坐了起來。

“別,疼了,寶寶……”顧盈惜哆嗦著的聲音裡帶含著情事之後特有的嬌媚,像是已經累得很了,顧盈諾正麻木不仁時,宋泯然很快再一次補刀:

“不怕,我們的孩子我還不知道愛惜麼?”說完,他一把將顧盈惜翻了過來,輕輕讓她跪趴在床上,雪白的玉乳背對著自己,他則是從背後再一次進入到顧盈惜的身體中。 插入碰撞的聲音響了起來,顧盈諾腦海裡卻只聽到了剛剛那句'我們的孩子',頓時天旋地轉,她之前有多愛宋泯然,這會兒便有多怨恨他。 而她之前對於自己的姐姐有多敬愛,現在便有多怨毒。

她捂著嘴唇,整個人傻愣愣的從屋裡出來,一邊咬牙哭著,一邊將手裡的蛋糕扔在了樓下,自己'咚咚'的跑下了樓,樓上沉浸在親密裡的兩人並沒有聽到她特意弄出來的聲音,顧盈諾十分怨恨,她雙眼滴血,甚至恨不能自己直接從樓上摔下去,她想看看顧盈惜此時是個什麼樣的表情,也想看看宋泯然要怎麼給自己交待,可她不敢。

下樓時也並沒有摔下去,她出門之後重重的將門帶上,一路哭著跑出了小區,剛出小區約兩百米的距離,離保安室已經很遠了。 小區監控也再也拍不到的時候,轉角處一輛越野車卻突然間衝了過來,顧盈諾本來就哭著沒有註意到前面的路,這會兒車子撞過來時她才吃驚了,她尖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便被撞飛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好幾圈兒之後,這才重重的又摔倒在了地上。

那輛越野車撞了人之後並沒有停,反倒又朝倒在馬路中央的顧盈諾衝了過去。 '哢嚓'一聲令人膽寒的骨碎聲響起,昏迷中的顧盈諾慘叫了一聲,一隻腿便已經不正常的折了起來,那輛越野車這才不慌不忙的轉了個身又往遠處開了過去。

這邊本來就是高檔小區,住在這邊的業主都是有錢人,這會兒大中午的。 根本沒有人進出,等到顧盈諾被人發現時,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以後了。 她失血過多,再加上這樣躺在大馬路上兩個小時的時間,不止傷勢惡化,她更是中了署。 這會兒情況十分嚴重,顧盈惜與宋泯然兩人精疲力盡的從榻上下來時。 顧盈惜只覺得自己身體里里外外都已經全是宋泯然的氣息。

兩人正有些膩歪間,顧盈惜清理著自己浪蹟的下腹時,宋泯然一邊摸著她沉甸甸的胸,一邊接通了一個未署名的電話:

“餵?”他的聲音還透著完事後的沙啞與滿足,看到顧盈惜正伸手進自己身體裡挖出殘餘在體內深處自己的東西時,他原本疲軟的身體又是一陣火熱,連著看了她好幾眼。 這才強忍下了心頭的那陣火,一面不耐煩的準備掛斷電話再跟顧盈惜來一次。 誰料電話中傳來的消息卻讓宋泯然臉色大變。

“一位被人發現出了車禍的顧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嗎?我們在她手機裡發現了你的電話號碼,現在她正在醫院中,你趕緊過來簽字手術吧!”那打電話的人說完了地址之後,宋泯然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他的摯愛,他的寶貝,這會兒竟然出了車禍?

現在他可顧不得還和顧盈惜胡來了,連忙抓了衣裳便一邊胡亂套著一面往樓下跑,顧盈惜剛剛沒有聽清楚,只是見宋泯然做完便轉身就走,心裡有些委屈,下意識的想抓住他,卻被宋泯然一把推開了:“諾諾出了車禍這會兒正在醫院中,我要先過去了!”顧盈惜聽了這話,嚇了一跳,強壓下了心頭的酸楚,也忙哆嗦著跟了上去。

好不容易兩人趕到醫院,這會兒已經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醫生之前打過無數次電話,可顧家人都沒有接聽,這會兒看到臉色有些青白不正常的兩人趕來時,也顧不得責備,直接便讓他們簽了字,將已經半死不活的顧盈諾這才推進了手術室中。

因蘭陵燕是有意要讓顧盈諾留下終身殘疾,畢竟一次性的死了對她來說只是一種解決而已,那樣只會成全了顧盈惜與宋泯然,他要的是讓宋泯然夾在兩個女人當中,為他當時的錯誤付出沉重的代價,而不是給他收拾善後擦屁股。

顧盈諾這一趟手術做完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她一醒來右腿便沒了知覺,守在她病床前的顧嫻等人哭得眼睛通紅,可是在看到顧盈惜時,​​顧盈諾眼中露出怨毒的光芒來,她強忍了心頭的怨恨,原本想要抽顧盈惜一頓的想法,在知道自己出了車禍之後暫時忍了下來,她現在還不是顧盈惜的對手,不能這樣跟她起衝突。 更何況她心裡隱隱是希望顧盈惜是有苦衷的,她不敢相信從小到大自己都一直崇拜的姐姐真是那種跟自己搶東西的女人。

可是這種隱忍在聽到護士們趁她假裝睡著時聊天所說的內容時,顧盈諾的心就直直的沉了下去。

“這位顧二小姐真是可憐,她現在年紀輕輕的,右腿就已經被截了肢,聽說當時車禍雖然嚴重,可本來只要及時治療就應該沒事兒的呢,可是我們給她的家人打過那麼多電話,卻根本沒人接,尤其是她的男朋友與姐姐,當時可是打了兩個多小時啊,要是他們及時過來,顧二小姐也不用因為耽擱時間太長而小腿壞死了。”

“是啊,也不知他們是有什麼事耽擱了,顧二小姐真是可憐!”

諸如此類的話顧盈諾聽過了,心裡的怨恨終於沒能忍住,如同藤蔓一般的陰影死死的纏上了她的心頭。

她的腿被截肢了,她從此以後就是一個廢人了,她是殘廢了! 而她的腿本來能治好的,可就是因為沒人接電話,讓她耽擱了最佳的治療時間,而小腿壞死被截肢,他們在幹什麼? 宋泯然跟顧盈惜在做什麼,她跑出來時再清楚不過了,他們背著她在亂搞,他們這對不得好死的狗男女背叛了她!

在她出了車禍最需要宋泯然的時候,他躺在自己的姐姐身上,自己現在少了只腿,全是他們害的,他們不得好死! 自己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她瘸了一條腿,她要讓顧盈惜用兩隻腿來賠! !

顧盈諾心裡背負著的仇恨讓她一天天的陰沉了下去,因出了車禍,她自然不可能再去高考,因她腿已經瘸了,她以後自然不會再上大學,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毀了她的身體還不說,竟然還敢毀了她的一生,她這一輩子要是不報仇,她誓不為人!

知道自己少了一條腿之後,顧盈諾本來心裡生出的死意這會兒全變成了怨恨,她每天被仇恨纏繞著,看顧盈惜的目光時平靜得讓顧盈惜心頭髮毛。

好在顧家人還算是齊心協力的,就算是之前早出晚歸跟遊魂似的在外晃蕩的寧雲​​城最近都天天來醫院陪她,不過寧雲城表情卻是帶著譏誚,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這日子可怎麼過啊?我們顧家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這樣來懲罰我們?”顧嫻每天早晨來到醫院時,坐在女兒的病床前,眼淚便不住的往下滴,她這些年來身體不好,拖垮了家中不說,大女兒感情路不順,甚至被人那樣的污染,二女兒現在眼看好日子要過來了,正要苦盡甘來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往後她的一輩子,可真就是毀了!

“顧姨,您放心,諾諾是我的女朋友,我並不會因為她現在少了一隻腿就嫌棄她,無論生老病死……”宋泯然眼中露出深情來,他是真的喜歡顧盈諾的,這不止是他生平第一個女人,更是他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是深深印刻在了他心底的,雖說因為顧盈惜的身體他暫時有些迷戀,可宋泯然心頭清楚,那種肉體的迷戀跟真正的戀愛是不一樣的,他心裡真正愛的喜歡的想寵的,還是眼前這個蒼白著一張臉的小女人,這會兒他更是恨不能自己替她所疼,代她所感。

宋泯然說出這些動人的情話時,並沒有如同以往一般打動了顧盈諾的心,要是之前沒有發現他們那樣的醜事,要是自己沒有被他們害得少了一條腿,恐怕她還會只傻傻的哀悼著她那段夭折的愛情,可現在她怨,她恨,她想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她想讓宋泯然痛苦異常的死在她面前,她要顧盈惜付出千百倍的代價,她要顧盈惜比自己還要痛苦,還要醜陋,還要自卑!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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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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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8 08:55:1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五章報仇

“泯然,阿姨以前沒有看錯你,你是個好的,諾諾遇到你這樣的好男人,真是她的幸運,可惜她福薄,如今遇上了這樣的事情,也幸虧你不嫌棄她。”顧嫻在聽到宋泯然的話時,心中一軟,替女兒慶幸的同時,又想到她那天被截掉的一隻腿,心頭如刀剜般的疼了起來。

病床上的顧盈諾臉色慘白,眼中一片死氣沉沉。

因她出了車禍,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所以別人都以為她是因為腿的原因所以才消沉下去的,根本沒有懷疑其中有什麼緣故,就連宋泯然跟顧盈惜兩人都沒發現她的異樣之處,這會兒宋泯然的深情表白並沒有引起顧盈諾心裡的一點兒悸動,反倒讓她冷笑連連。

“泯然哥哥,我現在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我怎麼還能拖累你?”顧盈諾忍下了心頭的怨毒,一邊低垂著眼皮,嘴裡喃喃道:“你放心,我不會怪你的,與其這樣拖著,倒不如讓你尋找到自己的幸福。”

宋泯然一看到心愛的姑娘如今臉色慘白的躺在病床上,嘴唇一點兒血色都沒有的樣子,她右腿那兒已經有小半被子空了下去,心裡不由如刀割一般,一聽到她要讓自己放棄的話,便不停的搖頭,伸手將顧盈諾的手捉在掌心裡死死握著,一邊放到自己下巴邊磨蹭,一邊深情道:“諾諾,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我還沒有放棄,你怎麼能放棄呢?”

顧盈諾這會兒恨不能一巴掌抽在他臉上,以往看到愛得不行的臉。 現在越看越覺得噁心,顧盈惜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身邊已經有了這麼多男人,卻還來勾搭自己的男朋友,她絕對不會放過這一對狗男女的!

正在說話間,顧盈惜已經擰著飯桶進來了,她最近瘦了一圈兒,白天在家中煮好了東西給顧盈諾送過來,晚上還要去夜店兼職銷售酒水。 本來她就懷著身孕,這會兒看著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 可是顧盈諾卻一點兒也不內疚,反倒看她這樣,心裡一股痛快湧上了心頭來。

她知道顧盈惜這會兒看到她心虛,以前不知道她跟宋泯然事的時候,顧盈諾看到姐姐這樣疼愛自己恐怕要心疼加憐惜了。 可在知道這兩個人的事之後,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顧盈惜最近看到她時心虛的模樣便證明這對狗男女已經勾搭在一起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諾諾好些了沒有?”顧盈惜臉色有些發白,進來時先勉強衝妹妹笑了笑,也不敢去看她的臉,一邊伸手撐著病床。 哆嗦著要坐下去。

顧盈諾一看到她副柔弱的模樣便恨不能兩刀捅死她,可這會兒看到顧嫻一臉愛憐看著顧盈惜的樣子。 她冷笑了兩聲:“還死不了。”

“諾諾,你怎麼對你姐姐說話的?”在場幾人都聽出了顧盈諾話裡的怨恨之意,顧嫻眉頭皺了皺,看到一旁臉色慘白的大女兒時,心中不由軟了下來。 最近顧盈諾脾氣變得很壞,動不動便使喚她的姐姐,顧嫻看在眼裡疼在心中。 這會兒雖然覺得女兒截了一隻腿以後很是可憐,但看到大女兒的模樣。 依舊忍不住喝斥道:

“你姐姐懷了身孕現在還在侍候著你,你怎麼跟她說話的?我們都知道你少了一隻腿以後很難過,可誰心裡不難過?你這趟住院,那天殺的司機還沒找到,你住院動手術的錢還是你姐姐想辦法湊齊的……”

若是以前顧盈諾自然一聽到這話便感激不盡,可她這會兒不止不感激,反倒心中極為怨恨:“那這樣說來,我落得現在這個樣子,還要感謝她了?”

“諾諾!”宋泯然聽到這兒,也眉頭皺了起來,雖說​​他心裡是喜歡顧盈諾的,可顧盈惜這兩天替自己的寶貝兒忙上忙下的他還是看見了,再​​加上一夜夫妻百日恩,好歹他跟顧盈惜之間也曾有過這麼多次的親密關係,再加上顧盈惜現在肚子裡又懷了他的孩子,這會兒看到顧盈惜慘白的臉與隱忍的神色,宋泯然心裡也不由有些憐愛了起來,顧盈諾出了車禍之後整個人便變得陰沉沉的,他侍候了幾天也有些疲憊,這會兒不由就嘆氣道:

“好歹也是你的姐姐,怎麼跟她說話的呢?”

若是顧嫻來勸顧盈諾說不定便暫時忍下這口氣,以後再和顧盈惜算賬了,可這會兒說話的是宋泯然,顧盈諾根本忍不了,尖叫了一聲便強忍著腿的疼痛坐了起來,她一把扯了自己手上的點滴,也不管手背是不​​是還在流血,看顧盈惜等人忙過來要安撫她時,她抓過顧盈惜手上的保溫桶,打開了便朝顧盈惜潑了過去!

宋泯然一見不好,忙站了過去,那燉得滾蕩的雞湯還十分燙人,這會兒全數淋在了他的身上,薄薄的襯衣被雞湯潑得緊貼在身上,疼得他臉色跟著就變了變。

顧盈惜在後頭被嚇得渾身哆嗦,這會兒顧嫻也覺得顧盈諾不懂事了起來,宋泯然臉色鐵青,拉扯了顧盈諾的手,用力便將她往病床上推倒了回去,見她撞得原本就沒有血色的小臉更是一片慘白,頭髮凌亂的灑在潔白的被單上時,他心中有一瞬間的憐惜,但卻強忍住了,厲聲問道:

“你鬧夠了沒有?”

顧盈諾眼淚嘩啦啦的就流了下來,宋泯然心裡有些發軟,忙又伸頭下去替她整理起枕頭邊的亂發,表情一整,剛想開口說話,顧盈諾已經伸出手,使出渾身的力氣,一耳光抽到了他臉上。

'啪'的一聲劇響,這一下是顧盈諾使出吃奶的勁兒打的,又是含怨出手,宋泯然被打得頭一偏,連眼鏡都掉落到了地上,顧盈諾深怕自己再也沒有機會打第二下,又掄起另一隻手,朝宋泯然另一邊臉抽了過去!

“這是要幹什麼?”顧嫻一見鬧成了這個模樣,心中有些發慌,連忙湊了上前,她眼角余光看到宋泯然眼中露出的危險之色,頓時心頭一跳,身體都跟著哆嗦了起來。

顧盈諾自然也看到了宋泯然眼中的殺意,她知道這個男人有多心高氣傲,他的自尊骨氣比寧雲城這樣的大少爺還要多,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自己抽了他耳光之後,估計他這會兒已經要氣瘋了,她心裡冷笑了起來,吃力的挪動了一下自己已經疼得有些麻木的傷腿,那裡才剛截了肢,本來動彈一下便鑽心的疼,這會兒她一挪動,眼淚便湧了出來。

宋泯然氣得發瘋,正要不管不顧動手將她制服時,卻看到顧盈諾臉上的淚意,整個人都有些呆住了,原本的怒火自然漸漸褪去,他有些無奈的彎腰將地上的眼鏡撿了起來,嘆了口氣:

“諾諾,你發完脾氣沒有?”

“為什麼?我在醫院時,醫生說我的腿明明能保住,但他們給你們打了許多電話,你們都沒人接,我的腿本來能保住,可因為你們的沒有接醫生的電話,所以沒人簽字之下,才導致我的腿時間拖長了被截肢的。”顧盈諾裝作可憐兮兮的模樣喊了起來,她越喊心中便越恨,本來只是假裝的,這會兒眼中怨毒之色更濃了些。

她知道這對狗男女為什麼沒有接電話,估計是太過投入了,根本沒有聽到電話的聲音。

宋泯然這個人她實在太了解了,只要他​​背著這個包袱,再加上他對自己的喜歡,顧盈諾要他一輩子活在痛苦中。

至於顧盈惜,她轉過頭去看,果然見到顧盈惜整個人身體一哆嗦,打了個滑便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但宋泯然眼疾手快的將她給抱住了。 想到自己聽到的顧盈惜肚子中宋泯然的骨肉,顧盈諾便冷笑了起來,她趁著幾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有些驚呆內疚時,連忙一下子撐著床便坐起身來,朝宋泯然撲了過去。

在宋泯然這個冷血冷情不要臉的賤人心中,總算是她要比顧盈惜稍微重要那麼一點,顧盈諾嘴角邊笑意更深,伸手便朝顧盈惜抓了過去,見到旁邊的半人高的矮櫃,她露出一絲獰色來,身體朝顧盈惜撞了過去,見到這個女人下意識的轉身要逃時,她整個人都掛在了顧盈惜身上。

本來就是有心算計,顧盈惜就是跑的不是矮櫃角的方向,也被顧盈諾撞得往那個方向衝了過去。

'嘭'的一聲悶哼聲中,顧盈惜慘叫了一聲,她的肚子正巧被撞到了那個角上,再加上顧盈諾的撞擊,她一下子便昏死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宋泯然跟顧嫻兩人都驚呆了,顧盈諾從顧盈惜身上掉落下來時,她單腿站立不穩,也跟著朝地上倒了下去,又壓在了顧盈惜身上,不過她受傷的那隻腿無力的也跟著掉落在地上,本來就才剛止血沒多久的斷腿傷裂了開來,血跡很快噴湧而出,宋泯然兩人看到她的慘狀,也不敢再責備她了,忙將她抬到了病床上。

等到喚了醫生過來時,顧盈惜肚子裡才剛懷上沒多久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這次的流產是被撞擊之後才掉落的,顧盈惜還來不及痛苦,醫生們替她清宮時,她則是又痛不如生了一次。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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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8 08:55:2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六章黑化

替她清理善後的醫生是受到了指示的,給她做清宮手術時麻藥並沒有多少作用,顧盈惜疼得死去活來,對於懷孕心中不由生出幾分陰影來。

等她被人從手術室裡推出來時,顧盈惜險些昏死了過去,那種劇痛簡直讓人無法忍受,而顧盈諾則是哭喊著要和姐姐一個病房,因為她說自己要懺悔,要賠罪,要好好的照顧剛剛失去了寶寶的姐姐。

顧盈惜本來都已經有些害怕顧盈諾了,可她話說得十分好聽,她也不敢拒絕,顧盈諾的腿說到底是因為她跟宋泯然的事兒才會截肢的,顧盈諾說起問她為什麼不接電話時,其實她心中有鬼,是十分心虛的,因此這會兒她雖然害怕顧盈諾,但卻不敢不聽她的提議,只得強忍著害怕與身體的疼痛,讓醫生給安排了兩姐妹住進了同一間病房裡。

本來這是不合規矩的,畢竟顧盈諾是重大手術,與顧盈惜的小手術不應該是在同一樓層,但為了滿足顧盈諾的贖罪要求,顧嫻無奈只得多付了一些錢,又給醫生賠了好久的笑,這才如願以償了。

原本感情極好的兩姐妹這會兒同住在一間病房裡,顧盈惜本來對於顧盈諾是有些愧疚在的,再加上不知怎麼的,她現在看到顧盈諾便覺得心虛得厲害,與她同住一個病房,自然被顧盈諾使喚得團團轉。

她身體以前做過一次人流手術,這回孩子又被顧盈諾以野蠻的方式給弄掉,本來就元氣大傷,正是該好好調養的,但顧盈諾恨她入骨。 自然怎麼痛快就怎麼使喚她,兩姐妹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顧盈諾心中充滿了怨恨,再加上她這樣的花季少女因為男朋友背叛了自己而少了一條腿,因此就算是養了半個多月,可她不止沒有好一些,反倒整個人都瘦得脫了形。 看起來表情有些陰森森的。

顧盈惜是瘦得最厲害的,她被顧盈諾整得瘦得險些脫了形,這次小產可算是給她身體留下了一個病根在,顧家人接這兩姐妹回家去時,顧盈惜這才鬆了一口大氣,這些日子的住院生活在她心中留下了一個極大的陰影,讓她以後再想到醫院,便臉色大變。

因為顧盈諾的壞脾氣,宋泯然最近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大圈兒。 一大早的跑上跑下為兩姐妹辦出院手續時,宋家的人冷不妨的找上門兒來了。

最近宋泯然總往外頭跑,知道自家優秀的兒子找了個女朋友宋青雲兩夫妻倒是沒什麼,反倒對此暗暗高興,畢竟兒子以前只知道埋頭讀書,一把年紀了還沒有交過女朋友這讓宋青雲兩夫妻心中十分的擔憂。 就怕兒子研究來研究去變傻了,知道他交了個女朋友之後,兩夫妻倒是鬆了一口氣。 不止沒有怪兒子,反倒心裡隱隱高興了起來。

他們也不要求對方是個什麼高貴的出身,只要兒子喜歡,兩夫妻也就滿足了,本著對於兒子的事不便管太多的寬鬆條件,兩夫妻對於這事兒連問都沒有問過。

可誰料最近一段時間,方教授卻打電話過來,隱隱問宋泯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宋青雲與段玲二人才知道宋泯然已經有半個多月沒去過學校了,交女朋友可以。 畢竟宋泯然年紀不小了,可交女朋友交到廢棄自己的學業,兩夫妻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事關兒子的前途。 最近一兩年宋青雲雖然變得有些怪怪的,但仍是在這件事上和段玲站在了一起,兩人請人查探過,知道宋泯然的女友出事之後,也跟著來到了醫院。

他們是一路問過來的,正巧便與剛好要出院的顧家人遇上,原本對於兒子交了女朋友便荒廢了學業的宋青雲在一看到和他在一起的顧家人中,那個眾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顧盈惜卻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股獨喜湧上了宋青雲的心頭,他自然這會兒顧不得去管兒子交什麼女朋友了,一顆心全放在了顧盈惜身上。

對於丈夫的異樣段玲並沒有察覺,她在發現兒子的女友出了車禍之後,就明白了宋泯然為什麼這段時間沒去學校了,雖然有些著急,可看著截了一條腿的顧盈諾時,她責備的話自然再也說不出口。

兩方未來親家在這樣的情況下碰了面,自然一時間都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相較於別人的不自在,顧盈諾反倒是其中最鎮定的,她以前有多愛宋泯然,現在就有多恨他,她已經不想和宋泯然在一起了,在自己少了一條腿,而宋泯然又和顧盈惜有了一個孩子的情況下,她唯一想要的就是毀掉宋泯然,這會兒別人心中怎麼想,自然與她無關。

倒因為她這樣的鎮定,反倒是讓宋青雲兩夫妻再也說不出讓宋泯然和她分手的事情來。 段玲心中是有些不願意讓這個殘疾的女孩兒影響自己兒子的下半生的,但奈何宋青雲這會兒恰巧找不到時機與顧盈惜在一起,他大力贊同兒子,不讓他與顧盈諾分開,以方便自己以未來公公的名義上門探望,順便與自己心愛的女孩兒見面。

有了丈夫的支持,段玲就是再希望兒子分手,自然也將心思忍耐了下來,顧家與宋家之間倒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但夾在其中的顧盈惜則是度日如年。

宋青雲都認出了她,她自然也認出了宋青雲是誰,當初那個佔了她身子,害得她身敗名裂的宋大哥,與她一塊兒被以賣身為名義抓進了警察局中的中年人,這會兒再見到這個男人,就讓顧盈惜想起了自己當年受的委屈,驚嚇倒大過了驚喜。

再加上宋青雲年紀一大把了,可是熱情卻不輸毛頭小子,一天到晚纏得她心裡慌,甚至有好幾回都想留在顧家住下來,他心裡想的是什麼,顧盈惜自然明白,可她上回自從流產之後,身體一直淤血不斷,尤其是這次懷孕流產的事嚇壞了她,對於這種親密事,她本能的就有些害怕了起來,再加上宋青雲相較於她以前的男人,不論年紀還是身份都比不上,她自然心中​​有些不願意。

可她也害怕宋青雲將當初兩人的事兒挑出來,讓宋泯然知道了之後她難堪,尤其是這個宋青雲還是妹妹顧盈諾以後未來的公公,自然便一直忍耐著不敢拒絕,偏偏又不想如宋青雲的意,反倒勾得宋青雲更是心癢難耐。

顧家最近的生活天天熱鬧得如同唱戲一般,女主有了麻煩,對於寧雲歡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 上輩子跟女主成為朋友的經歷以及這輩子跟女主打交道的經驗讓寧雲歡得出一個結論,女主是打不死的,若是一些小小的算計就罷,可若是真想針對女主來次大的,那麼對於女主來說一定是因禍得福,不管是從一開始的想要對付她,結果出現了秦溢等接二連三的男配,還是後來女主因她一起被綁架結果認識了東方傲世,這些情況都證明了顧盈惜是有女主光環在身,要想對付她不能直接,還是得迂迴的來。

這段時間寧雲歡的電視台準備的綜藝節目已經開始播出了,再蘭陵燕背地裡幫​​忙炒作的情況下,寧雲歡第一世紅得一塌糊塗的節目,自然在這會兒也跟著紅了起來,而新起名的蘭寧電視台也跟著熱了一把,這段時間她想出來的幾個連續劇也都開始播出了。

有力物力都充足的情況下,寧雲歡本來還以為自己會遇到一些麻煩的,結果只要她將一個大概想法寫出來交給蘭彪,他自然就會找人跟著潤色之後再投拍成電視劇,反倒蘭陵燕有的是錢,只要有錢,多的是俊男美女等著出頭的爭著要演,就是導演也不用擔心,若是用錢請不到的人,蘭彪就直接用拳頭請,因此這段時間公司發展得倒很是順利,寧雲歡幾乎都要將顧盈惜拋到腦後了,若不是顧盈諾找上門兒的話。

跟她的姐姐一樣,顧盈諾也是在學校門口堵到寧雲歡的,她這會兒一臉陰沉的模樣,斜靠在學校外的大門上,眼巴巴的往裡看,她靠著門身體倒看不出什麼異樣來,只是寧雲歡一出學校時,她眼睛一亮跟上來時,寧雲歡就看到了她腿一瘸一拐的模樣了。

這些天雖然忙,但顧家的事兒她卻並不敢大意,雖說沒有像以前成天讓人盯著,可是埋伏在暗處盯著顧家的人她也沒有撤回來,自然知道了顧盈諾已經出了車禍的事兒。

與前世時顧盈諾直接出了車禍而死的情況不同,她這一世只是斷了一條腿而已,並沒有丟掉性命。

寧雲歡本來一開始根本沒想到面前這個陰沉沉的女人會是顧盈諾的,畢竟以前的顧盈諾雖然樣貌不是特別的漂亮,可身上自有一股少女清純的氣質在,哪裡像如今這種死氣沉沉,如同老了二十歲的情景。

“寧小姐。”一道有些沙啞的嗓音響起時,寧雲歡眉頭就皺了皺,早就等在門口的保鏢有過一次寧雲歡被綁架的事情之後就十發的警惕,早在寧雲歡出來時就已經站在了校門邊,顧盈諾開口時已經有兩個大漢站在了她身後,形成包圍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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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8 08:55: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七章合作

“你放心,我沒有惡意,只是有些話想要和寧小姐說一說。”顧盈諾看也沒看身後的兩個大漢,直接就朝寧雲歡開口道:“寧小姐,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姐姐印像不太好是不是?現在我跟寧小姐的想法差不多,我想跟寧小姐你合作。”

若不是聽到一個姐姐,再加上寧雲歡又從顧盈諾眉眼間看到了她眼中的恨意,恐怕還真認不出她來。

“顧二小姐?”寧雲歡話語中的驚訝之意刺痛了顧盈諾的心,她現在也是花季少女,她還不到十八歲,可如今卻成了這麼一副鬼樣子,連以前認識自己的人都沒能將她給認出來,這一切全是顧盈惜和宋泯然那對狗男女害的!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寧雲歡看出了顧盈諾眼中的怨毒,故意問了一句,看她臉色有些扭曲之後,又望瞭望她那隻以不自然的角度往旁邊撇開的腿,嘆了口氣:“有什麼事,先上車再說吧。”顧盈諾現在變成這個模樣,不知道她為什麼來找自己,但寧雲歡卻不想在校門口邊與她多說,這會兒雖然不是正常的放學時間,可站久也容易引起別人注意,她可沒有忘記顧盈惜那些勢力龐大的男人們。

“夫人……”保鏢警惕的看了顧盈諾一眼,寧雲歡卻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她看得出來顧盈諾眼中的怨恨,前世時她不知從多少顧盈惜受害者們的眼中看到過這樣的目光,因此一點兒也不懷疑顧盈諾是假裝的想要來害自己,更何況顧盈諾的腿是怎麼斷的,她還真有些好奇。

“你為什麼會相信我?”估計是事情進行得太順利了,顧盈諾這會兒有些警惕的問。

寧雲歡看她一副受傷小獸般的模樣。 早就不見當初在寧家小區外守著時清冷高傲的模樣,雖說有些好奇顧盈諾的腿為什麼會斷了,不過寧雲歡卻沒有非要現在就從她口中得到答案的意思,看她還有些懷疑的樣子,不耐煩的便道:“顧二小姐,你要上車嗎?如果不上我就要走了,對於你的事情我是有些好奇。你要是想說我就聽,你不想說我也無所謂,不過是多花些時間而已,你覺得你自己有什麼好值得我圖謀的地方?”

換句話說就是寧雲歡對於顧盈諾的腿有些好奇,不過是用她的遭遇來打發時間而已! 顧盈諾自然聽得出寧雲歡話中的意思,對於自己的腿成為了人家的樂子,顧盈諾一瞬間心里便痛了起來,現在她的斷腿成為了她最傷心最自卑的地方,同樣的。 寧雲歡提起這腿就相當於在她傷口上撒了一把鹽,也讓她對於顧盈惜跟宋泯然二人越發怨恨了些,可是寧雲歡這種直白的態度雖然傷人了些,反倒是讓顧盈諾心裡放心了下來。

寧雲歡直接說好奇她的腿,她是相信的,自己斷腿之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明里暗裡想要打聽。 看到她時就是一副同情的模樣,這會兒顧盈諾打消了疑惑,二話不說的便扶著自己的斷腿朝車上走了過去。 看得出來她還有些不習慣腿上的假肢,走得十分緩慢,幾步路的功夫,額頭冷汗都沁了出來,她卻一聲不吭的。

“上來吧。”寧雲歡先上了車,看到顧盈諾伸手抓著車門十分吃力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伸手扯了她一把,顧盈諾臉龐漲得通紅,半晌之後才輕聲道了句謝。

“以前我有得罪過寧小姐你的地方。在這裡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我後悔當初沒有早聽你的話,否則也不至於落得今天的結局。”顧盈諾咬了咬嘴唇,眼淚迷濛的顫抖著衝寧雲歡彎了彎腰。 看到她這個樣子,寧雲歡反倒說不出刻薄的話了,顧盈諾現在對顧盈惜恨之入骨了,也不知道顧盈惜對她做了什麼,不過看在同是顧盈惜受害者的份兒上,兩人以前也不過是口中爭辯了幾句,現在看她這副模樣,寧雲歡活了幾輩子,心眼兒也不至於小到非要因為這樣的小事不依不饒的。

她嘆了一口氣,變腰從車上的小冰箱裡取出一瓶冰過的汽水朝顧盈諾遞了過去:“怎麼了?”

從出事之後便沒有人問過她一句怎麼回事,家里人都護著顧盈惜,因為她掉了一個孩子的原因,顧嫻心疼得簡直恨不能將顧盈惜捧在掌心上,她這個真正的受害者反倒成為了顧嫻口中那個不懂事的女兒,顧盈諾心裡的怨恨沒有人知道,她的委屈也根本沒人問過半句,顧盈惜是失去了一個孩子,可那個孩子是她男朋友的,那是一個孽種! 她有什麼臉面將這個孩子生下來,以後那孩子要喊自己什麼?

這些話顧盈諾說不出口,她都不好意思說的事兒,顧盈惜竟然好意思做了,自己是她的親妹妹啊,從小到大雖然顧盈惜這個姐姐照顧著她,可她又何嘗沒有為顧盈惜付出過? 當初顧盈惜能在帝都大學讀書,她跟顧盈語兩人上街撿了三年多的垃圾! 後來要不是顧盈惜認識了那些男人們,她跟顧盈語還在街上被人罵臭要飯的,她也為顧盈惜付出過,可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在勾引她的男朋友時,卻根本沒有想過這些!

以前顧盈諾有多喜歡多崇拜自己的姐姐,現在就有多怨恨她,許多委屈堵在她的心裡,以往在她心中的好母親好姐妹,現在卻認為她無理取鬧,她的男朋友自己做錯了事害得她落到現在的地步,可看她的目光卻像是她不懂事一般!

寧雲歡一句簡單的問話勾起了顧盈諾心裡的酸楚,出事之後,還是第一個人這樣開口問自己,她當然委屈,她當然想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她親愛的家人卻根本沒有給過她一次開口的機會,反倒是以前她怨恨的人,這會兒了解她心頭的感受。

“我姐姐懷了我男朋友的骨肉,他們兩人在辦事兒時,正好被我看見了,為了這麼一對狗男女,我竟然出了車禍。”說完,顧盈諾又將自己本來腿能保住,但顧盈惜和宋泯然兩人卻沉醉在偷情的快感中而耽誤了她手術時間,以致於她腿被截肢的事兒說了一遍,顧盈諾越說眼睛越是通紅:

“寧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歡顧盈惜,我現在也恨她,如果寧小姐你想要對付她,我請求你給我個機會,讓我能做些事。”現在她腿沒了,顧盈惜卻好端端的,顧盈諾咽不下這口氣,她要顧盈惜比自己還要慘一百倍,她要顧盈惜為她自己的行為付出千萬倍的代價!

聽到這兒,寧雲歡不由被狗血糊了一臉,她想起前世時顧盈諾的死,這會兒她竟然只是斷腿而已,不由自主的就道:“你竟然還活著?”

“這話是什麼意思?”顧盈諾一聽到寧雲歡下意識的話,不由頓了頓,心裡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她聯想到宋泯然和顧盈惜的醜事兒,又想到宋泯然斯文俊朗的外表下那顆狠辣的​​心,頓時浮想聯翩:“寧小姐,你,你的意思,竟然,竟然是說,是說……”

顧盈諾被自己的想像嚇得渾身哆嗦,遍體生寒,如果她沒有料錯的話,寧雲歡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樣?

寧雲歡剛剛下意識的將心裡的想法脫口而出了之後,本來以為顧盈諾懷疑到了自己身上,皺了皺眉頭,正想著自己要怎麼說話時,顧盈諾已經氣憤道:

“是不是那對狗男女,幹出了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之後想要殺人滅口?”

再一次被狗血糊了一臉,寧雲歡忍不住抹了把臉龐,不知道顧盈諾怎麼將事情又湊到了顧盈惜頭上。 這姑娘自出事之後可能性情大變,或者是狗血電視劇看得太多了,顧盈惜雖然收了後宮還要立牌坊的舉動讓寧雲歡有些鄙夷,但依她自認為善良的聖母屬性,還真不可能幹出殺人滅口的事兒,這些骯髒事兒一般都是她的男人們出手的,否則怎麼能展現出她的純白無暇?

可是這事兒寧雲歡還真是覺得太奇怪了,不論是在書中還是寧雲歡曾親眼經歷過的兩世,顧盈諾都出了車禍,這一世與前世時唯一不同的,也就是顧盈諾並沒有像書裡與前世一般的死去,她活了下來,雖說失去了一條腿,可到底還是活下來了。

而據探子回報,本來該是對顧盈惜死心踏地的宋泯然其實對於顧盈諾是真心喜歡的,而並不像是書裡所說的,他利用顧盈諾,和她在一起只是為了將她當成一個認識顧盈惜的跳板而已,而這樣一來,若是他真心喜歡顧盈諾,而劇情又要安排他和顧盈惜在一起的話,那麼夾在其中,被他真心喜歡的顧盈諾就有可能不得不為宋泯然和顧盈惜之間的'真愛'讓路了,而要讓她讓路,除了宋泯然不再喜歡她之外,就唯有顧盈諾去死了。

但是宋泯然就算是不再喜歡顧盈諾,但只要她還是顧盈惜的妹妹,就算是兩人愛得死去活來,礙於中間還有顧盈諾這個尷尬的存在,兩人就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而要真正讓兩人順著劇情走,顧盈諾這個礙眼的就必須除去,而這麼一來,宋泯然若是打著懷念心愛的人的名義,要跟顧盈惜在一起就名正言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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