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1哥】 天才名醫 (全書完)

第二百四十九章 火了

    “秦大夫，真沒看出來，你不但醫術好，還這麼有表演天才。下一次能不能請你出演我的一部電視劇的主角？我們準備拍一部描寫醫生的電視劇。片名叫《天才名醫》。”範玉冰看著認真做檢查的秦川，眼珠子一轉。

    “得了吧。我就是當醫生的命，吃不你們那碗飯。”秦川依然是目不轉楮。範玉冰的容貌似乎從來沒有成為秦川看病的障礙。

    “秦大夫，你每次給我檢查，都不敢跟我多說一句話，是不是擔心你的護士女朋友吃醋啊？”範玉冰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

    秦川微微一笑，“我只是感覺你這種美不太真實。玲玲雖然沒有你這樣的美貌，但是很真實。觸手可及的那種溫暖。”

    範玉冰對秦川的話很是困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這句話太深奧了。你難道是懷疑我是整容的麼？跟你說句實話，我真的天生就是這樣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懷疑你的容貌，而是，這樣說吧。你是一個演員，在影片了笑笑哭哭，但是那種笑，那種哭，都不是你的真實情感。我也看不出來你什麼時候是真的笑，什麼時候又是在表演。但是玲玲卻很真實。我知道她的喜悅與憂傷。”秦川說這些時候很認真。

    範玉冰似乎明白了，陷入了沉思，秦川什麼時候離開，她都不知道。作為一個演員，有個時候她自己也分不清哪是自己，哪是她表演的角色。甚至有時候把戲里的情感帶到了現實中來。其實與大夫一樣，演藝界也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也幾乎很少有時間去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他們的圈子也總是很固定，生活也極其單調。在這種環境下面，他們幾乎接觸不到戲外的人。很多人往往是換一場戲，同時也換一個伴侶。她們的感情生活是浮躁的，不真實的。

    秦川因為這一次的新聞發布會火了，實實在在地火了。一些想混進急診科來的追星族們總是會順便看一看這個長得很帥的秦大夫。甚至還有一個小女孩拿著個小本子要讓秦川簽名。搞得秦川很是無語。

    同時也因為這一次新聞發布會，譚山中心醫院獨立完成一台人工誘導人體表皮細胞手術。非常地引人注目。甚至有醫學界的學者特別打電話過來詢問此事。秦川的這一台手術，確實是世界性的開創性手術。也是基因技術在醫學應用的一個非常重大的突破。從事這方面研究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很多關鍵環節，在目前還是技術難題。他們多麼想知道秦川是如何克服這些技術難題的啊。甚至有學者想近期對譚山中心醫院進行訪問。主要的目的自然是想從秦川這里獲取關鍵技術。

    秦川自然明白這些技術的重要意義。不管在學術上，還是在理論研究上，都是非常重要的。秦川自然不會白白與別人分享。能夠申請專利的，秦川已經在申請專利，能夠寫論文的，秦川也已經開始撰寫論文。

    葉漢佐也是聰明人。到了他這個年齡，也不會頭腦發熱。反而知道該怎麼去保護秦川。也許秦川對于他來說只是晉升的重要階梯。但是有一點他是非常明白的，秦川的利益與他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

    *************

    李田旺的植皮手術已經進行了幾天了，開始一兩天，李田旺感覺到身上像是爬滿了螞蟻一般，瘙癢難耐，但是這最近兩天這種瘙癢的感覺慢慢消失。

    “老婆，我好像感覺身上不是特別癢了。能不能給我拿面鏡子過來。看一看我究竟變成什麼樣了？”

    袁媛卻很猶豫，李田旺如果不是她的丈夫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面對這樣一個人。全身上下根本看不見任何一塊皮膚。袁媛不知道手術究竟有沒有成功，反正李田旺身上似乎像覆蓋了一層雞皮疙瘩一般。想象一下，一個人全身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烏黑的雞皮疙瘩的樣子，想一想，有可能晚上都會做噩夢。袁媛每次看到丈夫的樣子，心里想著的都是丈夫往日的好。丈夫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這個家。

    “醫生說，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夠看出真正的效果。你也是聽到了。所以，現在我們還是不要看了。”袁媛只能用醫生的話來搪塞丈夫，因為她擔心丈夫看到了此時自己的狀況的時候會無法接受。

    “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我現在究竟什麼樣子。每天讓你陪著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我知道是難為你了。能夠娶到你這樣的好老婆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李田旺說得有些動情，其實他從別人看到他的那副驚駭的樣子，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此事的情況肯定是不容樂觀。

    “別這麼說。我們是夫妻，我要是這樣，你也不會拋棄我。再說，醫生說你很快就好了。這個家以後還要靠你呢。”袁媛用手擋住李田旺的嘴巴。她聽到李田旺口中的那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感覺無比的心酸。

    秦川敲了敲們，走進了病房。

    袁媛飛快地抹了抹眼楮站了起來，不著痕跡地擦干淨臉上的淚珠，卻無法掩飾被淚水濕潤的眼角。

    “我來得有些不是時候啊。”秦川看出來這兩口子顯然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大夫，其實我是想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李田旺說道。

    “看來，你是有些太著急了。根據我們目前的跟蹤檢查結果，你的情況非常不錯。可以說，你這植皮手術非常完美。但是康復總需要時間。你現在就好像新生兒一般，剛剛長出來的皮膚太嬌嫩。表皮細胞還需要時間才能夠慢慢適應。你看看也無妨，你現在的表皮好像結痂了一般。但是，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這種情況是完全正常的。根本不需要有任何擔心。其實你要知道，你這樣做會讓袁大姐非常擔心。但是如果你堅持要照一下鏡子，將此事的樣子一輩子留在心中，記住即便在這種情況下，袁姐也是對你不離不棄的話，我是同意你照一照鏡子的。”秦川很認真地看著李田旺，等著他的回答。

    李田旺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我明白了。還是不看吧。我知道如果我照了鏡子，只會讓你大姐更傷心。但是我會記住你剛才說的話。我雖然很不幸，出了這麼大的事故。但是我也很幸運，能夠踫到你這麼好的大夫。”

    “別這麼說。我們給你治病，沒一個治療環節都是要收費的。包括我們來你這給你做的每次檢查。風險也是要你自己承擔的。不過，這一次，我們的運氣都不錯。你的傷好了，我的治療成功了。”秦川臉上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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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田旺植皮的成功，使得秦川對于這種誘導細胞技術更加有信心。在範玉冰身上提取了一些體細胞之後，立即進行了誘導，這一次秦川沒有將干細胞與腫瘤細胞進行融合。範玉冰的植皮與李田旺的植皮是不一樣的，一個只是非常小的一塊表皮，一個確實超出百分之九十的身體部位。李田旺的植皮時間非常緊迫，不利用腫瘤細胞的分裂能力。使用腫瘤細胞雖然是基因工程改造過的腫瘤細胞，依然是有一定的風險的。

    範玉冰受創的面積很小，只是已經傷到了真皮，一個指節大小的寬度。但是如果真的出現了疤痕，自然如同一個漂亮的花瓶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秦川要先做一個小手術，修復範玉冰真皮受創部分，然後再在上面一致誘導好的分化細胞。這些細胞將在這個區域形成新的皮膚。當然，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卻並不容易。即便是最好的整形整容專科，對于一些疤痕也是沒有辦法的。但是秦川卻很容易地克服了這些難題。秦川的這種技術在整形整容方面的應用也將是非常廣泛的。

    “秦大夫，我相信你才到這里來的。所以，你盡管大膽的在我身上使用新技術。”範玉冰本來是準備說一些話讓秦川不要有顧慮，結果說出來的話特別有內涵。

    “你現在是這麼說的。真要是我失敗了，你可能就不會這麼跟我客氣了。”秦川自然不會將範玉冰的話當真。

    “哎，對了。”秦川突然想起一事。

    “什麼事？”範玉冰莫名其妙地看著秦川。

    “我聽說你們演員很多人喜歡將自己的身體部位買保險，你這麼著緊你這張臉，就沒有為這張臉買點保險什麼的？”秦川對這個問題挺感興趣的。

    範玉冰噗嗤一笑，“我也聽說過，不過自己倒是沒有買保險。”

    “沒買真是可惜了。”秦川替範玉冰嘆息了一聲。

    “你知道什麼？買保險有什麼用？沒出事，錢浪費了，出了事，那點錢能夠干什麼？”範玉冰沒好氣地白了秦川一眼。

第二百五十章 質疑

    “提前跟你說清楚了，這種細胞移植最開始階段，會有些一些癢。◇↓你必須忍耐過去。否則出了什麼事情，你自己負責啊。”秦川首先向範玉冰說清楚了注意事項。

    “最壞會有什麼結果？”範玉冰有些擔心。

    “也不會有什麼太壞的結果。就是會留下一點疤痕。”秦川想了想，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壞的結果。

    “這還不算壞？”對于範玉冰來說，這就是最壞的結果。

    “其實應該也不是特別難的事情，李田旺全身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部位都進行了移植，他忍受了過來，你這種情況應該比他的輕微得多。所以相信你也能夠忍受得住。”秦川至今都不知道李田旺究竟是怎麼克服全身的瘙癢的。雖然沒喲親身體驗，但是秦川卻可以肯定，那種味道絕對不好受。

    當天就給範玉冰做了小手術，然後將培養好的表皮細胞均勻涂布在範玉冰的傷口。這些培養液已經誘導液，將是得這些表皮細胞不斷的分裂分化，形成表皮，如同在傷口處又長出了一層表皮一般。新生的表皮將會很完美的與皮下層結構已經周邊的皮膚細胞形成正常的連接。最後，新生的表皮將完全融合到原來的表皮之中去。等到表皮細胞的顏色越來越深，就再也看不出任何破綻。

    *********

    “秦大夫。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羅曉榮走進急診科科室，將一張報紙扔在秦川面前，看樣子是來興師問罪的。

    秦川沒有去看報紙，而是抬頭看著羅曉榮︰“這里是醫生待的地方，閑雜人等不得進來！”

    “我不管你這是什麼地方。你跟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羅曉榮很是強勢，說話突然沒有娘娘腔的樣子還真是讓秦川一下子難以適應。

    “我沒有什麼需要向你解釋。你不是我的病人，我也不是你的主治醫生。”秦川不想理會這個不男不女的人。

    “冰冰進醫院的時候，你們醫院保證了，不得向媒體透露任何冰冰的具體情況。這一點。你作為主治大夫，也是事先答應的。但是你現在出爾反爾，將冰冰的照片提供給媒體，讓我非常的被動。”羅曉榮猛地一掌拍在報紙上。報紙很薄，緩沖的作用極為有限。等于結結實實地拍在了桌子上。看著羅曉榮臉上那一抽一抽的樣子，估計不會一點都不痛。

    “究竟什麼情況啊？怎麼一過來就興師問罪呢？”高佔婷走了過來，拿起那張報紙。

    “這是不是範玉冰麼？這是誰拍的？”高佔婷一眼就認出了報紙上刊登的照片是範玉冰的。

    “還能有誰？不就是你們醫院的大夫麼？竟然偷拍了冰冰的照片賣給媒體。太沒有職業道德了。我跟你們說，這一件事不管冰冰怎麼想，我是非要追究到底不可！”羅曉榮態度極其強硬。

    “喂。那個經紀，這事你找我們怕是找錯對象了。”高佔婷仔細看了看，臉上立即路出了笑容。

    “照片是你們透露出去的，不找你們我還能找誰？”羅曉榮冷哼了一聲。

    “這根本就是在你們片場拍攝的，你看著後面的背景，根本就是在受傷現場拍攝的。而且拍得這清晰，肯定是非常專業的人士拍攝的。”高佔婷是指出照片里面的一些疑點。

    “片場？”羅曉榮皺起了眉頭，這可不是好消息。有人在故意算計範玉冰。

    “對，就是片場。你看這里不是我們趕到搶救現場的的位置麼？那個時候周圍有不少人。那個時候有人將當時的情況拍攝了下來。然後賣給了媒體。所以，這事情你來找我們可真是找錯對象了。”高佔婷指出了照片上的一些細節。雖然照片的背景已經被人做了一些修飾，但是高佔婷是誰？急診科找茬級別最高的一個。

    羅曉榮仔細一看，更多的細節也出來了，悻悻地想要轉身離去。

    “你站住！”高佔婷大聲喊道，將羅曉榮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羅曉榮有些心虛地轉過身來。

    “你來的時候可是氣勢洶洶。現在搞清楚了，你就準備這樣離開了麼？”高佔婷可不想放過這個剛剛還趾高氣揚的家伙。

    “事情搞清楚了，我自然不怪各位了。我得去片場找這些人。太不是東西了，為了錢，竟然什麼事情都干得出來。這張照片是誰拍攝的。我肯定可以找得出來。”羅曉榮是顧左右而言他。不過他可糊弄不了高佔婷。

    “我是跟你說這個麼？你剛才進來的時候可是對我們急診科所有的大夫吹胡子瞪眼，還在秦大夫面前拍桌子。現在想這麼簡單就走了？”高佔婷的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

    “剛才不是弄錯了麼？對不起，各位別見怪，我剛才確實被這新聞急上眼了。秦大夫，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見怪。我這個人其實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羅曉榮自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秦川阻止還要繼續說話的高佔婷︰“你現在聽好了，這里是醫生待的地方，你既不是醫護人員，也不是病人，更不是病人家屬。所以這個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另外，如果你覺得我們醫護人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大可去醫院辦公室去投訴。如果你再來胡攪蠻纏，以後急診科的大門再也不許你踏進一步！”

    “對不起，對不起。”羅曉榮已經看到秦川有些動怒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是醫生，只怕根本不會跟自己說這麼多了。

    秦川的目光落在那張報紙上。這一則新聞在曝光範玉冰額頭受傷可能會導致破相，同時也質疑譚山中心醫院所說的範玉冰的傷不可能會留下疤痕的說法。他們認為譚山中心醫院過于誇大自身的技術條件。他們采訪了所謂的韓國整容整形專家的，韓國專家金大鈞認為由于範玉冰的受傷部位在額頭上，很難不留下任何痕跡。尤其是修補區域，可能會與正常皮膚有色差。將來範玉冰可能只能通過濃妝，才能夠掩蓋疤痕的影響。

    秦川看了看這份報紙的刊名︰燕京都市報。

    “這不是在胡說八道麼？”高佔婷也略微看了一下這一篇新聞稿的內容。

    “無所謂，讓他們去說去，等我們的手術成功之後，到時候看誰的耳光打得更響一些。”秦川一點都不在意。反正現在急診科也不缺病人。每天所有的人累得半死，都忙不過來。而且病人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醫生的名氣也不是靠炒作出來的，而是靠真本事打出來的。

    “對，這些記者總是唯恐天下不亂。從來不是去發現問題，向來都是喜歡鞭屍。醫患關系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們在這里就起到了非常壞的作用。”何小康說道。

    作為醫生，幾乎沒有幾個對記者有很好的印象。雖然這里面有與記者有利益沖突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因為記者不負責任的炒作。比如本來很平常的一起意外事故，記者為了吸引眼球，總是會用一些不負責任的標題來吸引人，等你仔細一看內容，與標題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但是帶來的消極影響卻是非常大。

    比如燕京都市報的這一則新聞，鬼才知道他們有沒有去采訪一個韓國專家。有沒有所謂的韓國專家都還未可知。但是卻給讀者誤導，以為譚山中心醫院忽悠了大明星範玉冰，才讓範玉冰做出不可思議的決定，實際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記者為了發稿，隨意臆造出來的新聞。

    *********

    範玉冰的到來對秦川沒有產生任何影響。每天下班之後，依然是與蔣玲玲一起回家，現在兩個人的關系越來越近了，不是一起去蔣玲玲家，便是一起去秦川家，好得像一個人似的。

    蔣玲玲一開始還有些嚴防死守，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現秦川將那個大明星也就是像普通病人一般對待。慢慢也也就放下了心。

    由于從事這樣一個職業，兩個人的愛情與別的年輕人相比，似乎顯得有些平淡。秦川也不是一個懂浪漫的人，蔣玲玲也是一個很實在的女孩子。雖然平淡，但是兩個人的感情卻如同陳年的酒釀一般，愈發香醇。

    蔣玲玲與秦川並不著急結婚，但是秦川父母卻有些等不及，蔣玲玲父母雖然不是特別著急，但也是覺得秦川與蔣玲玲都已經成年，事情還是早點確定下來最好。成了家之後，兩個年輕人就多了一份責任感，做事情也會更知道輕重。另外蔣玲玲與秦川都是獨生子女。兩家都希望他們兩個能夠生兩個小孩。早一點結婚，以後生第二個小孩的時候，蔣玲玲的年齡也不會太大。

    “小川，過來，跟你說點事情。”老秦將秦川叫到了一邊。

    “玲玲，跟阿姨到里面去，他們兩父子的事情，咱們懶得去管哩。”秦川媽媽笑道。

    秦川有些奇怪︰“爸，說什麼事情啊，還要背著玲玲。”

    “我可不是背著玲玲。這事情遲早也得讓玲玲知道的。”老秦一點沒覺得有什麼不合適。

    “到底什麼事情啊？”秦川更是迷惑了。

    “你對玲玲究竟是怎麼一個想法？兩個人既然感情上沒什麼問題了，我跟你媽商量，是不是什麼時候把你跟玲玲的事情給辦了算了。”老秦終于進了整體。

    “啊？”秦川大吃一驚，他還真是沒有心理準備啊。

第二百五十一章 捆綁婚姻

    「怎麼？你不打算跟玲玲結婚啊？你要是敢欺負玲玲，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老秦勃然大怒。

    「誰才是親生的？你們怎麼都站在玲玲那邊啊？」秦川有些委屈。當了二十多年的寶貝兒子，一下子被蔣玲玲搶光了。

    「我幫理不幫親。」老秦嘟著嘴巴，「你老實跟我說，你究竟怎麼想的？」

    「我當然是要娶玲玲的。但是不是現在，我們現在還年輕，這時候事業最重要。玲玲還打算上學，我呢，現在也只是本科畢業，以後在單位裡本科文憑吃不開。」秦川說道。

    「這倒是的。但是現在大學生都可以結婚呢。你先結了婚，又不耽誤你們的事業。就算有了孩子，不是還有我跟你媽麼？我跟你媽的年紀都大了，再晚幾年，我們就是想幫你帶孩子也帶不動了。你跟玲玲都是獨生子女，可以生二胎的。早一點生第一胎，第二胎可以晚一點嘛。你周阿姨是大學教授，就算我跟你媽不會帶小孩，教育方面還有你周阿姨嘛。」老秦已經盤算得很清楚，前前後後，裡裡外外，都已經算得清清楚楚。

    「那你們也不要急，我總不能在咱們這房子裡跟玲玲結婚吧？總得買新房子。我們醫院給我解決了房子，我一直沒去看，哪天我跟玲玲去看看新房，然後看怎麼把新房裝修好。這新房裝修好，至少要放個一年才能住進去。不是經常聽說有人住進新房子，就得病麼？所以。這些事情都是急不來的。」秦川只能找各種理由了。不是他不願意娶蔣玲玲，也不是要心裡還有別的想法，而是他還沒有做好為一個家庭負責任的準備。

    秦川能夠做一個好大夫，能夠面對各種各樣的疑難疾病，有【天才名醫】在手，他甚至可以做到這個世界最厲害的醫生。但是他卻還沒有學會如何經營一個家庭。想到要組建一個家庭。並且為之負責的時候，秦川心裡沒來由有些緊張。

    秦川很享受與蔣玲玲在一起的溫馨，但是談戀愛與過日子是完全不通的兩回事。秦川希望能夠有更長的時間讓他去面對，去準備。

    「你這就是藉口。你們完全可以先把新房裝修好，然後趁著新房結了婚，以後依然住在家裡嘛。你們兩個工作都這麼忙，真的讓你們單獨過日子，我跟你媽還放心不下呢。你周阿姨和蔣叔叔也放心不下。這事你說了不算，過幾天。我就去跟玲玲爸爸媽媽說說你們結婚的事情。早點把事情定下來。我知道你現在事業前景非常好。醫院也重視你。但是人這一輩子最重要是家庭。一個人事業再成功，家庭不幸福，是不會快樂的。這些東西，你還年輕，還看不明白。但是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唯獨只有父母會全心全意為你著想。」老秦說這話，已經是發自肺腑了。老秦很少像今天這樣感慨。年紀大了。看的事情多了，生活上的閱歷自然不是年輕人可以比的。老秦看中蔣玲玲。不是看中她有一個高幹爸爸，也不是因為她有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媽媽。而是因為這個女孩能夠全心全意愛自己的兒子。

    「爸，你別這麼逼我，好不好？我吧，是真的喜歡玲玲。但是我還真的沒準備好。」秦川只好說出心裡話。

    「老子是過來人，這種事情只要經歷了。算個球！就這麼說定了。」老秦這一次表現十分堅決。

    「伯母，伯伯跟川說什麼呢？」蔣玲玲見秦川與老秦半天都沒見上樓，很是疑惑。

    秦川媽媽臉上滿是笑容︰「玲玲，你願不願意把伯母這個稱呼改成媽？」

    蔣玲玲臉色一紅，微微低下頭︰「只要川同意。我是沒有問題的。」

    蔣玲玲反而在這方面有著比秦川更大的勇氣，當然這也與兩個人愛情上的復出是不一樣的。很顯然，蔣玲玲已經投入了百分之百，而秦川也許還不夠。

    當然這不是說秦川虛情假意，也不是秦川心裡還存有別的念頭，只是因為秦川在事業與愛情上還存在搖擺。

    「這就好。我跟你伯伯商量好了，過幾天跟你爸媽聚一聚，討論一下你們兩個的大事。小川還有些不懂事，但是伯伯伯母不會看著這麼好的媳婦乾著急。」秦川媽媽是真的喜歡玲玲。

    「我就是擔心川壓力太大。現在醫院裡的事情也多，急救中心的事情也要川去管。每天忙個不停。我真擔心他的身體受不住。要不，這事情再往後推一推？」蔣玲玲擔心秦川會不高興。

    「傻孩子，就知道為小川想，一點也不考慮自己。小川那邊你不要擔心，他不敢怎麼樣。哼，長這麼大，什麼事情都依著他，這一次他得聽聽我跟你伯伯的了。」秦川顯然不知道父母已經達成了統一戰線。

    秦川一進來，還沒來得及向媽媽求援，誰知道媽媽已經搶先說道︰「小川啊，媽剛才特意幫你問了一下玲玲，玲玲這孩子對你真是沒得說啊。她一點都不嫌棄我們這老房子，答應跟你就在這老房子裡完婚。時間媽都給你定好了，就在國慶節的時候。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準備時間也很充裕。實在不行，我們再買一套新房嘛。裝修也來得及。到時候在新房裡結婚，平時還是住在家裡。等房子裡的空氣檢測安全了，到時候再搬過去。」

    「啊？說好了啊？」秦川真是感覺頭大啊。自己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已經完全被忽略了。但是這個時候，秦川就算有什麼意見也不好說出來了。他也怕傷害到蔣玲玲。本來心裡早已經決定，這一輩認定了這個心地善良的女孩。既然父母這樣做了，他也只好硬著頭皮準備承擔家的責任。

    「說好了。玲玲，你不會反悔吧？」秦川媽媽生怕秦川變卦。

    「嗯。」蔣玲玲不敢與秦川的眼楮對視，真是微微低著頭應了一聲。

    「答應了就好。」秦川笑得比哭還難看。雖然心裡也很快樂，但是被綁架的感覺總是不太好。

    接連幾天，秦川真是累得不亦樂乎。醫院的分配房很大，是複式樓，而且是那種擰包入住型的精裝修。譚山是三線開外的城市，房價不是特別高，醫院為了能夠吸引真正的專家過來，準備了好幾套精裝房。都是複式樓。兩百多個平方。包括裝修在內，在譚山也差不多值個百來萬。秦川以為醫院給的房子是個一百多平方的毛坯房，沒想到拿到房子的時候得了一個意外驚喜。

    雖然不能按照自己的要求去裝修，但是也省去了裝修的麻煩。而且這房子已經放了一兩年了。完全沒有那股裝修味道了。現在住進去，也沒有多大問題。而且這玉湖名苑就在玉湖花苑旁邊，離蔣玲玲家也非常近。這一點更是讓兩家人滿意。

    科室裡最近沉浸在喜悅之中。五月一日勞動節，何小康與方萍將修成正果，而五個月之後，秦川與蔣玲玲也將踏入婚姻殿堂。

    「小川，真是沒想到，你跟玲玲節奏這麼快啊。你不是把玲玲肚子弄大了吧？」何小康笑道。

    「你以為別人都像你啊。是我爸媽，年紀大了著急抱孫子。」秦川無奈地說道。

    「哈哈哈，其實我也想多自由兩年，但是我可沒有你這資本了。再過兩年就三十了。再說，你嫂子這麼好的女孩子，不關進小窩裡，晚上覺都睡不好啊。」何小康的話讓科室裡的人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小康，最後這一句才是你急著結婚的理由吧。方萍能夠選你，真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你啊，以後好好待人家。」高佔婷立即對何小康進行批判。

    「這還用說。各位，請柬就交到各位手上了，五月一日，人可以不去，紅包必須送到啊。」何小康將紅包一一交到眾人手上。

    秦川接了兩個，一個是他的，一個是蔣玲玲的。

    「你給一個就行了，何必這麼麻煩。」秦川笑著說。

    「那可不行，現在你們兩個還沒結婚，那就算是兩個同事，你們兩個得分別拿紅包。不過你們結婚的識貨，我跟方萍只需要打一個了。」何小康很是得意地笑了起來。

    「要得啊，你這算盤打得真是精明啊。」楊耀青笑道。

    秦川等眾人安靜下來，又宣佈了另外一件「喜事」︰「今天李田旺出院，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李田旺的皮膚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之後，脫去了外面一層厚厚的繭子一般的痂，露出裡面如同嬰兒一般嬌嫩的肌膚。這種肌膚還是比較脆弱的，但是已經有了一定的強度，能夠回到家中去慢慢適應了。

    「秦大夫，最應該感謝的人就是你，還有急診科的各位大夫。要不是你們，我根本不可能挺到現在。」李田旺一激動，不由得留下了眼淚。雙膝一彎，直接跪了下去。袁媛扶著丈夫，也跟著往下跪。

    「別這樣，別這樣。我們是大夫，給你治病是應該的。你能夠恢復得這麼快，其實最主要的功勞應該是袁大姐。」秦川等人慌忙將李田旺兩口子扶了起來。

第二百五十二章 如同嬰兒一般的皮膚

    「李大哥，你身上的皮膚跟新生嬰兒差不多，所以出院之後，還是要特備註意保護自己。可以多到外面去走走，但是一定不能暴曬，也不能進行劇烈運動，干體力活肯定是不行的，不過在家裡搞搞家務，做做飯菜，應該沒什麼問題。另外飲食方面也有一些注意事項，這些之前跟你交代清楚了，你要記得。總之就是這些了。」秦川有些擔心李田旺回去之後立即干重力活。雖然他的身體已經能夠承受，但是他的皮膚還無法承受。一旦進行重體力勞動可能會將身上的皮膚弄破。

    「秦大夫，你放心吧。就算他想幹活，我也不會讓他幹的。」袁媛今天特別喜悅。兩個孩子也特意過來迎接爸爸回家。

    範玉冰戴著一副大墨鏡，穿著一件白大褂，躲在急診科大夫中間。她是過來看李田旺康復的情況的。燒傷病人即便治好了會變成什麼樣子，範玉冰是知道的。但是這個病人跟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這個真的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燒傷麼？」範玉冰小聲地問高佔婷。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照片給你看。不過只能在我們急診科科室裡看。」高佔婷自然明白範玉冰是什麼意思，她關心的並不是李田旺為什麼能夠恢復成這樣，她擔心的是她自己會不會留下疤痕。

    「別，還是別看了。真要百分之九十的燒傷，我看了之後，這幾天別想睡個安穩覺了。」範玉冰連忙搖頭。

    範玉冰在移植手術之後，開始的時候，由於身上的傷沒好。雖然瘙癢難忍，由於身體被固定，無法動彈，吃盡了苦頭才忍受了過來。這幾天身體才基本上恢復，秦川準許她適當的活動。每天拿著鏡子照，可是那個地方起了一層黝黑的痂。範玉冰不知道痂脫落之後。裡面會不會留下疤痕。其實傷口上的痂與一般的傷口長出的痂還是有所不同的。範玉冰傷口上的痂更像死去的老皮。由於秦川的警告，嚴禁在痂自行脫落之前，將痂揭開，範玉冰洗澡的時候，都特別小心，唯恐浸濕了這個部位。

    今天聽說李田旺要出院了，她來忙跑了過來，特意來看一下李田旺的情況怎麼樣。沒想到結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我以後的皮膚也能夠像他一樣麼？」範玉冰倒是希望自己的皮膚能夠像李田旺一樣嬌嫩。

    「你想像他一樣啊？其實也不難，讓小川把你臉上現有的皮膚想辦法腐蝕掉。然後移植上表皮細胞，這樣一來，你也可以獲得跟他一樣的嬰兒般的新皮膚了。」高佔婷給範玉冰出的主意讓範玉冰從頭到腳跟澆了冰水一般，寒意直透心扉。

    「你們大夫都是像你這麼幽默的麼？」範玉冰愣愣地看著高佔婷。

    「一般一般。怎麼？還想要有那樣的好皮膚麼？」高佔婷臉上露出了笑容。總算將這個驕傲的女人給治住了。

    「算了，就這樣挺好。」範玉冰轉身就往病房走，跟這麼有幽默感的高佔婷在一起，她寧願待在病房裡。

    範玉冰的住院的新聞炒了一段時間，慢慢地已經冷了下來。沒有了關注。範玉冰開始有些懷念以往的備受矚目的日子。明星就是這樣，有關注的時候。感覺自己沒有私生活。沒有關注的時候，卻發現這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李田旺一家人準備離開的時候，羅曉榮追了出來。

    「你好，李田旺先生，袁媛女士。我是範玉冰的經紀人，鑑於你們家庭的情況。範玉冰小姐準備對你們進行資助。略表範玉冰小姐的一份心意。」羅曉榮的話讓李田旺夫婦很是吃驚。雖然這一次，李田旺是因公受傷，麵粉廠為李田旺支付了所有醫療費用。另外這幾個月養傷期間，也是有些工資的。但是由於李田旺是臨時工，出院之後。他的工資就沒有了。而且由於在醫院照顧李田旺，袁媛也已經很久沒有上班了。這個家庭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收入。帶著兩個孩子，一個月的開銷不少。雖然袁媛馬上就可以去上班，但是一個月的工資並不高，這個家庭在未來一段時間裡，確實有很多的困難。

    「這，這，這……」李田旺兩口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確實很需要這樣一筆資助。

    「你們別客氣，收下吧。範大明星不差錢。」秦川連忙勸說李田旺夫婦。不過他勸說的話語要是讓範玉冰聽到了，不知道會不會氣得直吐血。

    「太感謝了。我們真是遇到貴人了。」袁媛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其實範玉冰捐贈的錢也不多，兩萬塊錢，但是卻解決了李田旺家暫時的困難。也算是雪中送炭。不過羅曉榮卻不是這麼簡單將錢交給李田旺兩口子，這顯然不能達到他的目的。他將一個關係很不錯的媒體記者湯泉叫了過來，特別見證範玉冰的義舉。

    這樣一來，誰還不知道範玉冰這麼做的真正原因？

    湯泉是三湘娛樂報的娛樂記者。湯泉很聰明，他沒有直接寫範玉冰捐贈的事情，而是對譚山中心醫院急診科，使得燒傷面積達百分之九十的燒傷病人，病癒出院的事情進行報導。並且提起之前燕京都市報對範玉冰的預測完全不正確。對譚山中心醫院也是故意貶低。順帶將範玉冰捐款給燒傷患者的情況提了提。這樣做非常的聰明，一方面使得範玉冰的名字重新出現在公眾面前的目的達到了。不著一點痕跡。另一方面，成功挑起與燕京都市報與譚山中心醫院的矛盾。這後續的話題就多了，還可以持續讓範玉冰出現在公眾面前。

    果然燕京都市報立即對三湘娛樂報的這一則新聞進行了回應。當一次看低急診科的記者叫高林。高林理立即在博客上發表了自己的言論，認為譚山中心醫院完全是在瞞天過海，掩耳盜鈴。用一種自欺欺人的方式來矇騙全國人民。高林認為所謂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燒傷面積病人是不存在的，即便存在，以譚山中心醫院這樣的小醫院也是無法進行救治的。譚山中心醫院如果覺得自己在這一方面具有國際領先水平，完全可以等範玉冰傷癒之後，立見分曉。

    雖然高林沒有在燕京都市報上再刊文章，但是這種回應還是引起了關注。尤其是一些醫學方面的報刊立即奔赴譚山，來確認三湘娛樂報報導的燒傷病人的事情，是不是真實的。

    秦川沒想到安靜了才沒多久的急診科竟然又迎來大批的記者。這一次來的竟然是醫學普及方面的報刊雜誌。這樣的雜誌的到來自然讓中心醫院難以拒絕。秦川也不得不直面讓他有些頭痛的媒體。

    「我是生命週刊的記者向博文，秦大夫，據三湘娛樂報稱，你們的急診科最近治癒了一名燒傷面積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患者。而且患者的皮膚恢復了正常。」向博文跟之前來的記者不大一樣，他是有著一定的專業基礎的。所以，比分之九十以上的燒傷面積意味著什麼，他是清楚的。一旦這個手術是真實的話，在醫學界將會引起極大的轟動。

    「情況確實屬實。這個病人應該媒體上有報導的。是譚山市麵粉廠的臨時工，燒傷非常嚴重。燒傷面積確實超過了百分之九十。具體一點說，燒傷面積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三。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秦川並不想過多去說這些事情。

    「你們這裡有當時的照片麼？能夠給我看看麼？」向博文急切地想要證實這件事情。

    「確實有，但是放在病例裡面，由於病人已經出院，他的病歷應該在醫院病歷檔案室。」秦川想了想。

    向博文還是比較受醫院領導的重視，畢竟生命週刊的影響力還是非常大的。所以，拿到李田旺的病歷並沒有費太大力氣。

    看到了李田旺剛剛進入譚山中心醫院時的照片，向博文嚇了一大跳。他沒想到李田旺當時竟然燒成那個樣子。

    「這是一個大新聞！絕對是中國醫學界的奇蹟！不行，我得去找到李田旺。」向博文立即嗅到了大新聞的味道。

    向博文本著禮多人不怪的原則，提著一大袋子水果來到了李田旺家。

    李田旺一家因為李田旺的歸來，這幾天都是其樂融融。向博文這個外人的到來讓李田旺一家非常的吃驚。

    「我是生命週刊的記者。之前偶爾聽到了你的生命奇蹟的事情，我特意過來採訪一下你。你之前真的燒傷面積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麼？」向博文試探性的提出了問題。

    「這有什麼好騙人的？麵粉廠哪個不知道？當時受傷非常嚴重，感覺渾身都被煮熟了一般。幸好秦大夫他們非常專業，在現場想盡了辦法減少我受到的傷害。到了醫院之後，又採用了最先進的治療方法，給我進行治療。竟然讓我幾乎完全恢復了過來。」李田旺沒有任何隱瞞。

第二百五十三章 專訪

    「醫學奇蹟︰重度燒傷病人奇蹟恢復容顏！」

    這是最近一期生命週刊的封面標題。

    內容部分，副標題為︰「譚山中心醫院急診科採用世界領先醫療技術，幫助重度燒傷病人神奇重建皮膚。燒傷病人新皮膚竟然如同嬰兒。」

    這是生命週刊記者向博文在採訪完李田旺一家之後，立即緊急趕出來的一篇新聞稿。連夜發回了燕京，趕在最新一期生命週刊刊發之前，重新編入其中。生命週刊為此特別重新設計了封面。更是更換了好幾篇新聞稿。將最好的位置騰了出來。

    「向博文，我這一次因為你可是賭上了。你要是給我一個假新聞，你自己看著辦吧。」生命週刊主編楊集祥最擔心的問題就是向博文發回來的新聞失實。這樣一則新聞影響力可想而知，這也是楊集祥願意冒險的原因。

    「楊編，你就放心吧。這是我在醫院、企業、病人三個方面確認之後的才敢報導的。這麼大的事情，你覺得我敢馬虎麼？」向博文在新聞報導這方面還是有口碑的，否則他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讓楊集祥下定決心。

    「如果你沒有糊弄我的話，這一次，我們是搞到大新聞了。這絕對會轟動整個醫學界。那麼多的各種傷害造成毀容的病人，如果都能夠採用譚山中心醫院這種療法，對於那些病人，恐怕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了。」楊集祥很是興奮。

    「那當然。說句實在話，我第一眼看到李田旺的時候，根本不敢相信他竟然是燒傷面積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病人。而且，據說李田旺當時身上多處深度燒傷。身上的皮一塊一塊往下掉。要是一般情況下，他那種情況最多是用藥水多吊幾天，最後肯定難逃一死。但是在急診科這裡，他竟然奇蹟般的活了下來，而且還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著名演員範玉冰也在這家醫院治療。據說範玉冰額頭上有一開放性創口。由於傷到了真皮，一般情況下，會留下疤痕。在急診科，也同樣採用了譚山醫院的新技術。應該是新療法的第二個病人。」向博文又補充了一個重要消息。

    楊集祥很快咬牙切齒地罵了起來，「向博文，你個混蛋！這麼重要的消息，你不知道早一點說啊？這絕對是轟動全中國的大事件啊！」

    「還要一件事情。」向博文被楊集祥罵了一通，有些不太敢把另外的事情說出來。

    「你個混蛋！能不能把所有重要的消息一次性全部說出來啊？」楊集祥真是對向博文有點怨念了。好吧，又要將剛剛辛辛苦苦排好的版面重新排了。不過這確實幸福的煩惱。平時要到處湊稿子。幾天卻因為這麼多好稿子不知道怎麼排。

    「發明這種療法的主治醫生秦川大夫其實只是一名本科畢業沒幾年的醫學生。不過已經成為譚山中心醫院專家級青年骨幹醫生，據說待遇是譚山中心醫院最好的。我提起一件事情，你應該非常有印象。」向博文賣了一個關子。

    「秦川，這個名字我似乎有點印象。向博文，你是不是日子過得太悠閒了，非要給自己找點不自在是吧？敢跟我賣關子了？趕緊地，坦白從寬！」楊集祥赤果果地威脅。

    「年初的時候，秦大夫曾經出席世界重癥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年會。並且在這個年會上一舉揚名。當時國家電視台都做了報導。」向博文連忙把謎底揭開。

    「對對對。就是這個秦川，我說我對這個名字這麼熟悉呢。原來是他。這真是一個神奇的小夥子。才大學畢業。竟然就有這麼大的能力。真是不簡單。」楊集祥感嘆不已。

    向博文連忙向楊集祥領功，「楊編，我這一次立了這麼大的功勞，怎麼也得給我幾天假期吧？」

    「休個毛的假！趕緊去做個秦大夫的專訪。這麼有潛力的大夫，你竟然放過了。等人家出名了，你再做專訪有毛用啊？趕緊的啊！下一期的頭版就是這了！」楊集祥說完立即掛上了電話。讓向博文連個推脫的機會都沒有。

    向博文一聲哀怨︰「這是要把我當牛馬使啊！這個秦大夫好像不怎麼好說話啊。」

    向博文知道直接與秦川去商談這件事情，不大可能談成，只能通過醫院。不過向博文為了不讓秦川反感，事先還是找秦川談了談。

    「秦大夫，我剛剛將李田旺這個病例的治療情況寫了一個新聞稿。發回《生命週刊》了，最新一期的週刊將會將這一則新聞作為封面頭條來報導。相信對於貴醫院以及貴科室有著正面的意義。當然，我知道秦大夫，你是一個非常純粹的醫生，可能不會太在意這些名利。但是對於患者來說，卻是一種莫大的福音。我從事醫學方面的新聞報導已經有好幾年了，看過了太多病人無助的眼神。尤其是那些因為燒傷毀容的病人。我在他們的眼神裡看到了絕望。那種心情，真的很難形容出來。但是也許將來，他們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樣，憧憬自己的夢想。」向博文在秦川面前只能打感情牌了。

    秦川自然明白這個記者跑過來，如此費盡心機恰到好處的拍自己的馬屁，肯定是有目的。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有什麼事情你直說吧。」秦川不想與這個記者繞來繞去，浪費時間。

    「我做個你的專訪。」向博文說明了來意。

    這讓秦川有些皺眉，秦川自然是不想做這個專訪的，浪費時間，沒任何實際意義。但是秦川知道，就算自己拒絕，這個記者也肯定有辦法通過醫院，讓自己接受這個專訪不可︰「我要是不答應，你會去找院長吧？」

    向博文尷尬地笑了笑，但還是很坦率的點點頭︰「我也沒有辦法，主編壓下來的任務，我想推也推不掉。其實這對於秦大夫來說，還是有些正面意義的。畢竟我們《生命週刊》也算得上專業新聞刊物中比較權威的刊物。非學術性新聞刊物裡面，我們也是比較負責、具有一定的專業素養的雜誌。」

    「算了，你別多說了。我私人是不會買你們的刊物的。」秦川聽得有些頭大。

    「秦大夫哪裡還需要訂閱，我們雜誌社以後會永久贈送一份期刊給秦大夫。」向博文忍不住笑了起來。

    「行，我答應了。不過時間上必須有限制，半個小時。」秦川最不喜歡拐彎抹角。

    「半個小時夠了。」向博文看出了秦川說一不二的個性。有本事的人都喜歡說一不二。

    「那行，到我辦公室裡去吧。」秦川現在的待遇比程冠樺還要好。這不是指薪酬上的待遇，而是指職務上的待遇。由於急診科的地位越來越高，秦川的事情也越來越多，醫院特別給秦川配備了一件辦公室，面積比程冠樺的大一倍，裡面還有一個小休息室，就是考慮到秦川經常性在醫院加晚班，讓他有個休息的地方。別說程冠樺的，就算是葉漢佐院長的辦公室也比不上秦川的。這也算是醫院尊重人才的一種體現吧。

    本來醫院一直考慮給秦川配辦公室，但是一直拖到了現在。自然是擔心一些老專家們有意見，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秦川做出的成績在譚山中心醫院已經沒有人可以置喙了。

    跟著秦川進了辦公室，向博文很是吃驚地看著辦公室內比較舒適的裝修，「你這條件不錯啊！」

    「還行吧。醫院這幾天才落實的。之前我們急診科十幾個人全部擠在科室裡。這幾天，醫院給我和海歸醫學博士兩個人都配備了辦公室。以後急診科的大夫的空間也更舒適一些。現在我們科室是朝著國際化的趨勢前進。」說起這，秦川不無自豪。

    「據我所知，急診科的這些變化都是在你來到急診科之後才發生的轉變。我特地調查了一下你最近幾年的情況。在南雅醫院實習階段，你的表現就非常出色，本來是有機會留在南雅醫院的。但是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來到了譚山。而來到譚山中心醫院之後，你一下子突放異彩。能夠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你發生了蛻變麼？」向博文顯然已經進入專訪的節奏了。

    「在這個近一年的時間裡，只能說，我有非常不錯的運氣。在急診科表現確實還算可以。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如果說有，那就是去年發表的那篇外文封面論文，讓我有了去比利時布魯爾的機會。能夠發現一些能夠應用於急診科的小竅門，確實是我運氣不錯，或者冠冕堂皇一點的說，就是我在急診科的時候，比別人更喜歡思考問題。」秦川淡化了向博文問的一些不能回答的問題。

    向博文倒是沒有繼續追問，因為他也認為繼續追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秦大夫，說說你的想法，將來的急診科將會發展到什麼樣的一個程度？」

    「未來急診科該往哪個方向發展，我也說不太清楚。我跟你舉一個例子。急診科最經常遇到的一種疾病--心源性疾病，也就是心衰，院外心源性猝死搶救成功率在我國不到2%，美國西雅圖地區則高達百分之三十以上。這是差距。我覺得，真是將來我們努力的方向。」秦川第一次向別人透露自己的理想。

第二百五十四章 轉院

    《生命周刊》很快刊發了出來，譚山醫院徹底治愈燒傷病人的新聞引發了醫學界的熱議。

    之前，由于報道譚山中心醫院治愈燒傷病人的媒體是三湘省的本地媒體，而且還是不是很嚴謹的三湘娛樂報。所以很多人將那則新聞看成是有償新聞。加上醫學界看娛樂新聞的本來就不多，所以影響力極為有限。

    但是《生命周刊》就不一樣了。雖然《生命周刊》並非學術刊物，但是《生命周刊》卻是非常嚴謹的非學術醫學普及刊物，對于如此重大的事情，他們是不會亂來的。

    醫學界紛紛討論，譚山中心醫院急診科究竟是如何治愈嚴重燒傷患者的。

    燕京響水塘醫院擁有亞洲最大的燒傷外科科研培訓基地，是國內最權威的燒傷外科醫院。最為擅長特大面積燒傷救治，深度燒傷創面修復等方面的治療。擁有國內多名知名專家。

    張卓便是燒傷科方面的權威專家之一，對于《生命周刊》上報道的的事情，根本就不相信︰“一派胡言！現在這《生命周刊》也嘩眾取寵了，報道的事情一點邊際都沒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特大面積燒傷，能夠讓病人活下來就已經是奇跡了，怎麼可能會不留下一點疤痕呢？這不是神化基因工程技術麼？基因工程技術搞了這麼多年，到現在，離臨床應用還差十萬八千里。”

    張卓將期刊丟到辦工桌上，有些不太高興。作為燒傷科方面的權威，張卓自認為掌握了這個時代最先進的技術，突然有人說他們的技術更加先進，讓張卓如何能夠相信？

    王華良也看過這則新聞︰“張教授，新聞我也看了。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之前譚山面粉廠的工人被燒傷的情況我也在網上看過。似乎就是報道中的這個人。對，叫李田旺。難道之前的新聞他們就是在偽造麼？而且，這篇報道中的圖片看起來也很真實。我就有些搞不懂這新聞的真假了。如果是真的。那我們可真是落後了不少了。”

    張卓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比我們先進這麼多，可能麼？李永明不是搞了很長時間細胞誘導研究麼？最後搞出了什麼結果沒有？最後還不是得灰溜溜地收場？還不是干會了老本行？這種研究，也就是騙點科研經費而已。真正管用的，還是傳統療法。”

    他們口中的李永明是響水塘醫院的一個年輕人。攻讀博士學位的時候，李永明便嘗試將基因工程技術應用到燒傷治療上面來，可惜最後因為一些關鍵環節，無法克服，只能慘淡收場。而這一點也是經常會被張卓拿來諷刺李永明。李永明是響水塘醫院最王牌的科室燒傷外科學歷最高的一個。又拿了國家自科基金項目，另外還承擔了國家部委的重點項目。讓張卓很是眼紅。也因為經常遭到張卓的排擠。

    李永明走了進來，張卓與王華良便住口不說了。李永明與這兩個老資格也不是很對付，所以也沒往張卓、王華良那邊看。看到桌上的《生命周刊，隨手拿了起來。

    “李博士。這一次的《生命周刊》報道了譚山中心醫院急診科，采用最先進的基因工程技術救治了一名特大面積燒傷傷員。並且沒有留下任何疤痕。說明你的研究還是非常有前途的。我覺得，你應該前往三湘省譚山市跟人家本科畢業的主治大夫好好交流一下。”王華良有些陰陽怪氣。

    李永明卻並不在意，反而更加關注起《生命周刊》上的報道來。

    顯示看了封面，然後急急忙忙翻開內容。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李永明研究基因工程技術在燒傷創面修復上的應用研究了好幾年，對這項技術的理解，自然不是張卓等老頑固能夠比擬的。

    急匆匆地將報道看完。李永明拿著《生命周刊》飛快地跑了出去。

    “這可憐的娃，不是看了這一則新聞之後。精神有些不正常了吧？”張卓抬頭看著李永明的背影。

    “估計是。這個家伙以為是找到了知音了。人家大博士，曲高和寡，不是我們這些老頑固能夠理解的啊。”王華良的話自然是在諷刺李永明。

    李永明手里頭有一例燒傷患者，情況非常嚴重。

    患者的名字叫夏碧青，今年才八歲。夏碧青的父親是二婚，二婚生下了她。前不久。夏碧青的爸爸過生日，夏碧青一家正在飯店里為爸爸慶生。沒想到卻慘遭一瓶硫酸潑到了臉上。面部嚴重燒傷。行凶者是夏碧青爸爸的前妻，本來夏碧青爸爸的前妻是準備將硫酸潑到夏碧青媽媽臉上的。因為她一直認為是夏碧青的媽媽破壞了她的家庭。但是夏碧青的媽媽反射性的往旁邊一躲，身後的夏碧青成為了大人之間恩怨的受害者。

    如果采用常規治療技術，夏碧青必然會毀容。整個面孔幾乎大半變成非常可怕的疤痕。一個爛漫如春花般美麗的女孩，也許此時她還不知道意味著什麼。但是將來，她面對痛苦的一聲。

    唯一的辦法就是采用移植細胞技術，但是李永明的研究完全不能跨越幾個重要的技術難題。據李永明所知，國外的一些研究者目前也是卡在了這些環節。李永明已經開始對夏碧青進行治療。現在看到這個消息，李永明覺得，也許夏碧青還有機會重新獲得美麗的人生。

    李永明飛快地跑進病房︰“夏先生，好消息！好消息！”

    “李大夫，什麼好消息？”夏碧青的父母夏暉揚與黃瓊琳連忙站了起來。

    “你們看，這是《生命周刊》剛剛報道的一則新聞。三湘省譚山中心醫院已經在基因治療方面取得了巨大的突破。一例比青青還要嚴重的病人在接受了基因治療之後，身體全面恢復。最為重要的是，沒有留下任何疤痕。大明星範玉冰也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我覺得你們也許可以帶著青青過去試試。現在青青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們可以先與譚山中心醫院那邊聯系一下。問清楚了情況再過去。”李永明是個還大夫，他一心只為患者著想。當然同時也帶著一些書生氣，根本沒有想到他這麼做，在醫院里是非常忌諱的。要知道響水塘醫院可是號稱國內甚至全亞洲最權威的燒傷科，如果將病人往別的醫院送，會給患者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果然，夏碧青的父母對李永明的作法不是很理解。夏暉揚說出了心中的疑惑︰“李大夫，響水塘醫院燒傷科不是全國最權威的麼？怎麼你會介紹我們去三湘省的一家地級市醫院呢？”

    原來，夏碧青父母以為這里面有貓膩。

    “看來你們是誤會了。你們看這是最新一期的《生命周刊》雜志。這是國內非學術醫學期刊里面最權威的雜志。這里面經常會報道一些新療法。而這家譚山是中心醫院，正是在燒傷新療法上面做出了成就。我從事新療法研究已經有好幾年了。對這個技術比較了解，即便是國外，依然還處于探索階段。可以說，譚山市這家醫院在技術上取得了重大突破。我跟他們沒有任何利益關系。我只是覺得青青太小，應該擁有一個更加陽光燦爛的童年。”李永明對自己被誤解也很是無奈。

    黃瓊琳一直沉默，等李永明說完之後，她開口了︰“李大夫，你是個好大夫，這幾天你對青青非常盡心，我看得出來。我相信你。但是，我擔心青青在路上可能會有問題。你能不能陪同我們過去？”

    這個要求讓李永明有些為難。他再怎麼書生氣，也知道要是讓醫院知道了是他在蠱惑病人轉院，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更何況科室里還有幾個總是看他不順眼的老專家。

    “李大夫，求求你。”黃瓊琳帶著祈求的眼神。

    李永明看了躺在病床上的夏碧青一眼，有些不忍，一咬牙答應了下來︰“好吧！我這就去請假，你們趕緊去醫院要求轉院。”

    李永明是夏碧青的主治大夫，李永明很干脆地在夏碧青轉院申請表上簽了字。

    不過很快李永明接到了科室主任孫耐馳的電話，讓他立即去辦公室一趟。

    “你這是亂彈琴！我們響水塘醫院燒傷科是國內最權威的，燒傷病人從來都是從別的醫院轉到我們這里來，從來沒有從這里轉出去的。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孫耐馳嚴厲地問道。

    “這是家屬自己要求的……”

    李永明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孫耐馳打斷了︰“夠了！患者家屬已經告訴我了，他們說是你鼓動的。你要干什麼？你搞什麼基因工程技術在燒傷科的應用，我也不說你了，但是你做出這樣的事情。讓我無法忍受！我看著幾天你先在家里休息吧。這個病人既然要轉走，那就讓他們轉走吧。將來出了什麼事情，該由誰來負責，就由誰來負責！”

    李永明沒有再多說半句。他心里也許在做出某種打算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求才若渴

    「小秦，有一個燒傷的病人要從燕京那邊轉到我們醫院來。○點名要到我們急診科來治療。你負責接收一下。」程冠樺在例行查房之後，將秦川叫住。

    「燕京過來的。燕京不是有響水塘醫院麼？全國最牛的燒傷外科就在他們醫院啊。」秦川有些奇怪。

    「病人就是從響水塘醫院轉過來的。說是年紀很小，不想留下疤痕。不是有個《生命週刊》的記者來採訪過麼？人家在週刊上報導了我們醫院治癒李田旺的事情。病人家屬應該是看到了這篇報導，慕名而來。」程冠樺將情況分析了一下。

    秦川還沒有看到《生命週刊》，一下子沒有聯想到這方面去。

    中午的時候，譚山中心醫院到星沙機場接機的救護車將病人送到了急診科。同行的還有燕京響水塘醫院的主治醫生李永明。

    秦川這才知道病人只是一個八歲的小女孩，也不是之前所說的燒傷，而是被硫酸燒傷的。

    「這位是李永明博士，在響水塘醫院的時候，他便是主治大夫。《生命週刊》的報導，也是李博士告訴我們的。不然我們也不知道國內竟然有這麼一家醫院。」夏暉揚見李永明到這裡，身份有些尷尬，連忙做了一個介紹。

    「大家都是同行，相互交流一下。」秦川熱情地向李永明伸手。

    李永明握住秦川的手，虛心地說道︰「秦大夫，我是過來向你們學習的。將基因工程技術應用到燒傷創面修復，你們在國際上也是搖搖領先的。現在全世界就只有你們能夠做得到。這非常不簡單。不瞞你說，我這一次來，是準備在你這裡偷師的。我搞了幾年的基因工程技術在燒傷創面修復的研究。但是非常慚愧，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李大夫真是太客氣了，誰都知道響水塘醫院的燒傷外科是國內最權威的燒傷專科。我們譚山中心醫院在響水塘醫院面前，只能算是小醫院。非常歡迎大醫院的大夫過來指導工作。」秦川很是客氣。

    「我看我們也別客氣了，抓緊給病人做治療吧。基本傷勢已經控制了下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孩子的燒傷部位在臉上，幸好孩子那天戴上了眼鏡。很好地保護了眼楮，但是眼眶鼻樑還有大半的臉都被深度燒傷了。按照常規治療方法，肯定會留下驚人的疤痕的。這也是我讓他們到譚山來踫運氣的原因。」李永明最清楚夏碧青的基本情況。

    秦川為了對夏碧青的情況更詳細地瞭解，依然對夏碧青進行更加細緻的檢查。李永明經過秦川同意之後，一直在旁邊觀看。等到急診科亮出一件又一件的新式裝備出來之後，李永明徹底呆住了。他原本以為秦川的醫學團隊能夠攻下這個世界性的難題，有一定的運氣成分，但是看到急診科亮出的先進裝備之後，李永明終於明白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有些裝備，李永明更是聞所未聞。李永明笑了，可笑響水塘的某些權威專家坐井觀天不自知。他們還高高在上，看不起別人地級市的醫院，卻沒想到跟別人比起來，落後了不知道多少。

    「你們的這些裝備是在國外購買的麼？」李永明很是奇怪，這些儀器他竟然看都沒看過。

    「不是，都是國產儀器。我們這樣的地級市醫院。每年國家沒多少經費，主要是自收自支。實際上。還得給市裡主管部門進貢一筆。哪裡來的經費買進口儀器啊？」秦川回頭說了一句，又轉過頭去，注視著儀器的顯示儀。

    「但是這些儀器應該都是很先進的啊？國內也有這麼精密的醫療裝備了麼？」李永明聽秦川說是國產儀器，心中更是大驚。國產儀器什麼時候這麼風~騷了？

    「國產儀器就不能先進了？這是譚山市漢鼎醫療器械開發生產的醫療器械。不過，現在國外賣得比較好，國內反而賣不動。」秦川現在也是技術熟練了。所以一邊做檢查，一邊說話，兩不耽誤。不然一天閉著嘴巴幹活，就算不累死，也要憋死。並不是秦川對病人不負責任。而是醫生的工作是一份非常繁重的工作，如果一天到晚，不知道去適時調節。一天下來，肯定輕鬆不起來。

    就跟開車是一個道理，老師傅不需要總是用眼楮盯著路面狀況，可以經常看看路兩邊，這樣開車不容易疲倦。而新手開車，就得死死地盯著路面，唯恐從哪裡躥出一個障礙物來。

    李永明很是奇怪︰「怎麼會這樣呢？」

    「應該是國內外都一樣，喜歡崇洋媚外，我們的產品在國內是國產，到了國外，對於老外來說，那可就成了進口產品了。」秦川來了一個灰色幽默。

    李永明忍不住笑了起來。事實上，大家都喜歡用進口儀器設備，也是無奈之舉，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國產儀器設備不給力。如果相同性能，相同質量，誰還會花大價錢購買進口儀器設備呢？

    檢查完夏碧青的身體，秦川的心情也久久不能平靜︰「這孩子怎麼傷人這樣？」

    「他爸爸的前妻，唉，大人感情上的矛盾，孩子成了受害者。」李永明也嘆息了一聲。

    「我們團隊要進行一次會診，你參加麼？」秦川向李永明發起邀請。

    「求之不得。秦大夫，我之所以來譚山，一是放心不下這個小女孩。二是想過來看看《生命週刊》上報導的事情是不是真實的。第三個目的就是看有沒有機會從你這裡偷師。」李永明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你來晚了，關鍵技術都已經申請專利了。你就是偷了師，也得支付專利費。哈哈哈。」秦川爽朗地笑了起來。

    「秦大夫，你們急診科招不招人？我剛才看你們的介紹，你們1隊比2隊少了好幾個。你帶的1隊人員還沒配齊吧？」李永明問了一個讓秦川感覺很突然的問題。

    「是啊。不過你一個燕京的大醫院大夫，怎麼可能會願意到譚山這種小地方來呢？」秦川以為李永明是開玩笑。

    李永明卻很認真︰「我是說真的。因為青青的事情，我以後恐怕很難在響水塘醫院立足了。再說，燕京那邊空氣污染嚴重，生活壓力巨大，我寧願到譚山這樣的小城市來工作。最主要的是，這裡的氛圍不錯。我們那個科室太死氣沉沉。我是待夠了。」

    李永明說出了心裡話。

    「你要是真的打算過來，我是舉雙手贊成。我這個醫學團隊現在人手不足，而且團隊裡的大夫基本上都是本科文憑，我有意讓他們去進修，或者提升自己的學歷。所以確實需要補充人手。」秦川欣喜地說道。醫學團隊的人員招聘進展不是很順利。一般有實力的都拼盡全力往發達城市鑽，像譚山中心醫院這樣的小醫院，很那招到真正有實力的人。

    「那就說定了，我是真的打算過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我手上的課題，看能不能帶過來。」李永明最擔心的問題就是響水塘醫院阻止他將課題轉到譚山來。

    「課題來不來無所謂，人來了就行了。我們以後國家急救中心也可以申報課題了，到時候再申報就是。」秦川的研究經費從來都是自己掏的，研究成果也是自己的。有漢鼎醫藥公司的研發中心這個孵化器，秦川根本不用擔心經費的問題。

    秦川將醫學團隊召集了過來︰「首先向大家介紹一個同行，李永明博士，現在是燕京響水塘醫院的大夫，也是夏碧青在響水塘醫院的主治醫生。以後可能會成為我們的同事。」

    秦川的話讓科室裡立即變得熱鬧起來。

    「啊？要引進新人了啊？」何小康總是第一個發言的。

    「李永明博士在基因工程在燒傷創面修復非常有經驗，應該能夠很快融入到我們這個醫學團隊裡來。這個以後再說，先看一看患者的情況。夏碧青、女、今年八歲，三天前被人用硫酸燒傷臉部，造成極為嚴重的燒傷。後住進響水塘醫院，於今天中午轉入急診科。大家說說自己的看法。」秦川說完，目光掃視四周。

    「我覺得夏碧青的情況雖然比李田旺的要好一些，但是難度卻可能更大。移植細胞會產生強烈的瘙~癢感，夏碧青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她恐怕難以忍受。所以，這個問題我們必須提前考慮到。」呂書壘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嗯，書壘說得沒錯。小孩子的自制力比較弱。到時候需要採取一些措施才行。」秦川點點頭，將這一點紀錄了下來。

    秦川團隊隊內氣氛非常好，這一點讓李永明非常喜歡。他在響水塘燒傷外科備受排擠，工作極其乏味枯燥。每天上班都如同坐牢一般。但是在這裡，他卻能夠感受到一個團結的集體的氛圍。所有的人都似乎在朝著同一個方向努力。而不像他在響水塘醫院那樣，總是孤軍奮戰。

第二百五十六章 手術推演

    “還有一個難點。夏碧青的鼻梁軟骨組織被腐蝕嚴重，要完全恢復她的容貌，還需要構建鼻梁。但問題是夏碧青是個八歲兒童，她的臉型還沒有發育完全，鼻梁構架將來也會發育變大。這樣一來，我們根本沒有辦法使用人工支撐物來重建她的鼻梁。”李永明也說出了他的觀點。

    眾人都點點頭，李永明說得沒錯。如果是成年人，直接用植入物就可以完成鼻梁的重建，但是夏碧青卻不能這樣。

    “小川，能不能將他的鼻梁軟骨組織也像皮膚一樣重新構建，構建之後，卻能夠像皮膚一樣，成為青青的身體一部分呢。這樣這些組織也能夠隨著青青的身體發育而發育。就不存在剛才李博士擔心的問題了。”高佔婷想了想說道。

    秦川點點頭，“行不行，試過才知道。這幾天先給青青術前準備。另外一邊則負責培養組織細胞。這一次的難度不小。但是有了之前的經歷，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克服。科室里的事情你們先負責一下。小康，你帶李博士熟悉一下科室的情況。我先回去查點資料。看如何解決手術中的一些難題。”

    秦川也算是知人善任，何小康干這事情，還真是很適合他。

    “好的。李博士，你跟我來吧。”何小康領著李永明在急診科四處轉起來。

    秦川則徑直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現在有了自己的空間，秦川有了更多的時間，進入到【天才名醫】系統之中。

    秦川的功德值余額已經高達數千點了，由于這一段時間，秦川基本上沒有適用功德值，只是消耗在擬真教室里。所以功德值大部分被累積了下來。秦川查看了一下各個系統項目。各個系統項目中需要用功德值來交換的項目依然數不過來。但是秦川此事卻不知道該換哪些技能才好。比如癌癥的療法，雖然看起來癌癥的療法只需要一千個功德值。但是想要在這個時代實現這種治療方法，就算將所有的功德值全部搭上去都不夠。秦川看了看這種只需要一千個功德值就可以交換的治療方法，果然這種方法的發明時間是半個世紀之後。

    “算了以後再去看這些東西。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是模擬夏碧青的治療。”秦川自言自語，進入了擬真手術室。夏碧青的治療還是有很多的難題需要攻克的。但是治療只有一個最佳的機會，這一次機會不能夠抓住。想再要治愈夏碧青便會難上加難。

    系統早已對夏碧青進行了全面的掃描，所以很快便構建出一個虛擬的夏碧青出來。雖然是虛擬的人物，卻與現實中的夏碧青沒有任何差別。身體狀態與現實的夏碧青完全一致。

    秦川開始按照之前的醫學團隊討論好的治療方案對夏碧青進行治療，然後一次次的重復，不斷的發現新的問題。通過這種方式來發現治療方案中存在的問題。將問題找出來，然後進行修正。這是秦川長期以來的習慣。秦川有些擔心，現在的他對于系統過于依賴，雖然小手術，還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一旦遇上了大手術。沒有了系統，秦川感覺自己還是非常欠缺。明明看似已經非常完善的手術方案，在實施的過程中卻總是問題不斷。這樣的結果讓秦川有些懊惱。

    連續進行過數十次的反復嘗試，秦川積累了大量的經驗，終于將最佳的手術方案確定了下來。到目前為止，【天才名醫】系統依然是秦川成功的不二法寶。但是秦川希望能夠改變這種形勢，總有一點，他能夠擺脫對于系統的依賴。成為真正的名醫。

    除了李永明，急診科室已經對秦川這種近乎妖孽的能力已經是習以為常。一個經過大家細致討論的治療方案，經過秦川之手之後，總是能夠找到很多需要修正的地方。而且這些地方在後來的治療中往往都會證明是非常必要修正的。

    李永明則十分好奇︰“秦大夫，你在什麼地方查到的相關資料啊？”

    “不是，這種手術幾乎沒有現成的病例可以參照。不過我這個人有個很奇怪的習慣，喜歡在手術之前。將每一個步驟都放在腦海里推演一遍，然後將其中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找出來。再進行修正。”秦川找了一個看起來有些道理的借口。

    “原來是這樣。”顯然李永明對秦川的這種能力極為吃驚。一個人竟然能夠在腦袋里面對一台手術進行推演，這個人的大腦要強悍到什麼程度才能夠做得到。另外，也需要這個人對手術可能產生的後果極其了解。這可需要海量的經驗才能夠做得到。李永明突然覺得秦川這個大腦太過神奇，真想切開了看看里面究竟藏著個什麼。

    何小康看著李永明怪異的表情。笑著拍著李永民的肩膀︰“習慣了就好。他不是個正常人。”

    秦川團隊的默契程度讓李永明終于明白為什麼這個團隊能夠創造奇跡。一個團結上進的團隊不成功是沒有任何道理的。秦川團隊看起來，學歷程度都不高，都是本科文憑，但是他們表現出來的合作態度，是李永明去過的一些學術團隊無法比擬的。每個人都將團隊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來做。所以每個兒女都有極為強烈的主人翁精神，每個人都不怕吃苦。下班時間到了，手頭的事情沒有完成，沒有一個人有走的想法。要是放到別的醫院，下班時間還差一個小時，大夫們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他們都在等著下班點的到來，然後飛奔出去，趕在高峰期到來之前，趕回家中。指望他們下班之後還繼續干活，門都沒有。

    “今天耽誤大家的下班時間了，回頭完事之後，我請客。”秦川在這方面也從來吝嗇。

    秦川的話讓團隊所有的人都歡呼雀躍起來。醫院給醫學團隊的經費並不多，科室現在也還沒有什麼科研項目，所以吃飯也沒有什麼經費來源，不過作為團隊的帶頭人，又是譚山中心醫院待遇最好的秦川，還是能夠請得起客的。秦川現在不知道他工資卡里面究竟有多少錢，漢鼎公司每天又能夠給他帶來多大的財富。他對于錢並沒有太多的概念。有個時候為了研制一個部件，他可以不惜工本。但是平常的穿戴卻依然很是樸素。原計劃要買的車，一直沒有買，原因是開回家去沒有地方擺放。而且住得太近，走路的時間可能不會比找車位的時間多。這樣一來，秦川一下子成為科室里最寬裕的一個。

    李永明也非常喜歡這種氛圍。不過他有隱隱擔心，燕京響水塘醫院會不會在他辭職的問題上做文章。燒傷外科那連個老專家，張卓與王華良兩人在醫院的影響力，李永明是心知肚明的。而且這兩個人與李永明一直不對付。

    李永明是個書生意氣很濃的一個人，在面對張卓與王華良的時候，他往往是不肯做任何讓步，甚至有時候跟這兩個老油條對著干。

    張卓與王華良兩個在燕京響水塘醫院根深蒂固，甚至連現在醫院的院長都是張卓的學生。所以張卓的話在燕京響水塘醫院是吐口唾沫是個釘的。

    李永明卻不知道的是，他將自己負責的燒傷病人轉院到譚山中心醫院的事情，在燕京響水塘醫院鬧開了。

    張卓知道此事之後，立即鬧到了院長那里。這種事情，沒人去捅，轉走一個病人對響水塘醫院也沒有多大影響，因為響水塘醫院的專業水平在全國的地位，他們從來就不缺少病人。

    但是這事情捅破了，就成大事了。響水塘醫院的燒傷外科科室國內的王牌。從來都是別的醫院的病人轉到響水塘醫院來，從來沒有響水塘醫院的病人轉到別的醫院去。更何況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地級市醫院。

    “必須對這種吃里扒外的家賊嚴肅處理！否則，這樣下去，我們響水塘的金子招牌遲早會被砸掉。”張卓在院長辦公室里拍著桌子說道。

    院長朱培超拿他的這個老師沒有任何辦法。張卓不僅是他的老師，也是響水塘醫院的權威。

    “年輕人做事確實有些欠考慮。醫院一定會嚴肅處理。”醫院處理一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何況李永明能力確實不錯，手里頭的科研項目是響水塘醫院的佼佼者。

    “你打算怎麼處理？我知道，李永明這個人在你們領導眼里，算是一個能人。能夠為醫院拿科研項目。但是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這種學術敗類根本不應該留。李永明拿那麼多的國家項目，除了發表了幾篇論文之外，根本就沒有研究出任何成果。而且為人剛愎自用，不肯虛心學習。醫術沒有任何長進。這一此，更是將病人偷偷地轉到下面的醫院去了。這里面有沒有利益關聯？醫院應該從長遠出發，不要舍本逐末。一個醫生不好好看病，專門去搞一些歪門邪道。這種人留下只會成為害群之馬。”張卓顯然是要求朱培超直接將李永明開除。

第二百五十七章 庸人自擾

    原本想等到青青的治療結束之後，李永明才會回燕京去處理辭職的相關事宜的，但是在第二天響水塘醫院燒傷科孫耐馳主任便打來了電話，讓李永明務必在明天上午回醫院接受醫院的相關處理。孫耐馳的語氣有些生硬，顯然這個處理結果對李永明很是不利。

    李永明早就料到了張卓與王華良等人會在這一件事情上大做文章，但是沒想到他們會如何大張旗鼓。這一次最壞的結果就是被醫院開除，反而省去了李永明很多麻煩。想到這裡，李永明反而輕鬆了不少。這樣就不要多費唇舌了。只是李永明有些擔心自己家裡人會擔心。還有女朋友，當初也是因為他能夠留京，兩個人才走到一起的。這一次自己的工作沒了，她會如何看待自己呢？

    「秦大夫，我得回燕京了。醫院裡打來電話，讓我明天必須去醫院上班。可能要因為青青的事情受處分了，最壞的結果就是被開除。到時候，你這裡還收留我這樣一個被單位開除的大夫麼？」李永明眼楮看向秦川，帶著一絲憂慮。

    「開除正好。到我們這裡工作，一點障礙都沒有了。反正你這個人的醫德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我的醫學團隊我還是有話語權的。」秦川給李永明吃下一顆定心丸。對於李永明這樣的既有學歷、又有實力的大夫，秦川是求賢若渴。

    「那好，我就指望到這裡找個落腳之地了。」其實李永明也是有些誇張，以他的能力，還是可以在大都會城市找到工作的。只是他更願意到譚山中心醫院這一家並不是很起眼的地級市三甲醫院而已。

    李永明當天便立即趕回了燕京。

    秦川團隊依然在積極準備夏碧青的手術。表皮細胞已經在開始培養，而鼻樑軟骨組織也在開始著手合成。合成這種鼻樑軟骨組織。還要能夠與夏碧青本身的鼻架結構完全融合，並且將來能夠隨著夏碧青的發育正常生長。要變成夏碧青身上真正的一部分。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

    ********

    夏暉揚夫婦對急診科的能力還是有些不信任的。他們兩口子最擔心的是李永明與譚山中心醫院之間存在利益關係。而且夏碧青轉院過來之後，急診科雖然在制定治療方案，但是一直還未見實施任何治療，依然與在燕京的治療方案大同小異。加上，李永明又在這個當口上匆匆離開。種種跡像似乎印證了夏暉揚夫婦的懷疑。

    「老公，我感覺這家醫院有些不對勁啊。」黃瓊琳說話的聲音非常小，生怕被周圍的人聽到。

    「我也是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個李永明好像靠不住啊。」夏暉揚點點頭。

    「那怎麼辦呢？我們不能耽誤了青青的治療啊。都怪你，要不是因為你，青青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黃瓊琳忍不住小聲哭了起來。

    「別這樣，別把女兒吵醒了。」夏暉揚連忙說道。

    一說起女兒，黃瓊琳竭力忍住了眼淚︰「你快點想個辦法呀！」

    「先別急。我們已經從響水塘醫院轉院出來，以響水塘醫院的態度。我們想轉回去，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們先去問一問這裡的病人，看這家醫院是不是真的治好過燒傷患者，然後我偷偷地去一趟那個患者的家裡。《生命週刊》不是有報導麼？我們就按照報紙上說的找過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夏暉揚非常慎重。

    「嗯，也對，萬一是真的。那青青就浪費一次機會了。你趕緊去找那個患者，我在醫院裡問一問。這麼多的患者。總不能全是醫院的托。」黃瓊琳也是個很精明的女人。

    夏暉揚當即離開了醫院，手裡拿著一份《生命週刊》。生命週刊報導的是譚山麵粉廠。

    夏暉揚上了一台的士，立即拿這《生命週刊》給那個的士司機看︰「師傅，這上面報導的這家麵粉廠在哪裡，你知道麼？」

    「嘿，你算是問對人了。這家麵粉廠很偏僻，但是我跑過那裡。這個新聞上說的燒傷就在幾個月前。當時我正好去麵粉廠送人。那個病人燒得真是慘啊，感覺跟烤全羊一般。身上的肉都給烤熟了。後來被中心醫院的急救車接走了。大夫想了好多辦法，才將麵粉廠那個工人弄走。我的個天哪，身上的皮子一塊一塊往下掉。後來聽說那個病人治好出院了。你說現在的醫學真是發達。要是以前，那種情況都不用送醫院了。直接回去買一口棺材，等著埋就好了。」開出租的師傅一般都是嘮嗑的高手。

    「師傅，那麻煩你送我去麵粉廠，我去那裡有點事情。」夏暉揚還有正事要干，連忙打斷了的哥的嘮叨。

    的哥的眼力也是很不錯的，知道客人有事，立即發動汽車，一溜煙往麵粉廠開去。

    「你找李田旺？他已經不在這裡工作了。燒傷之後，我們廠在他身上可花了不少錢。老闆雖然付了醫藥費，卻怎麼也不肯留他在這工作了。再說，他現在剛出院，細皮嫩肉的，中心醫院的大夫也真是厲害，不光是將他的命從閻王爺那裡搶了出來，還讓他換了一身皮膚，現在他那張臉，比他婆娘的屁股還要白。」麵粉廠的一個工人說道這，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那你知道他家裡住什麼地方麼？」夏暉揚問道。

    「你找他幹嘛？」那個工人有些警惕地看了夏暉揚幾眼。

    夏暉揚將自己家的事情簡單的說了說。

    「那你不用去找李田旺了，他這事情，我可以擔保，絕對是真實的。中心醫院急診的那個秦大夫，特別厲害。國家台新聞聯播都上了好幾回了。我看你是多疑了。急診科的病人排隊都排到馬路上去了，還用得著去騙你們過來？中心醫院是正規醫院，又不是那些招攬不到病人的小醫院。」那個工人肯定地說道。

    夏暉揚想想也覺得這個工人說得沒錯。

    黃瓊琳的暗地調查也遭遇了同樣的尷尬。

    「當然是真的了！連大明星範玉冰都選這裡看病呢。難道人家大明星不擔心自己額頭上留下疤痕？急診科這裡的病人這麼多，急診科的醫生忙都忙不過來，怎麼可能到外面去招攬病人呢？」被黃瓊琳詢問的那個病人家屬一臉古怪地看著黃瓊琳。

    「是，是麼？」黃瓊琳臉上火辣辣的。

    「當然是真的。你自己看嘛。這麼多的病人，都是衝著秦大夫來的。」那個病人說道。

    經過這麼一番周折，夏暉揚兩口子才確認了《生命週刊》上報導的確實屬實。

    *********

    範玉冰在病房裡有些閒不住了，行動能力已經完全恢復。只是骨折的手還得用繃帶吊著，以免受力之後，重新斷掉。腳上的傷不是特別嚴重，早已經完全恢復。

    額頭上的痂還沒有脫落，還得等幾天。這種痂需要自行脫落，以免對新生的皮膚組織造成影響。

    範玉冰現在每天都會出來走走。一開始，範玉冰的出現，總是會給急診科帶來一定的混亂，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慢慢淡化了這個明星。聽說了夏碧青這個八歲小女孩的遭遇之後，範玉冰特意找到了夏碧青的病房。

    「你叫夏碧青？」範玉冰問道。

    「你怎麼知道？」夏碧青對於突然出現的一個漂亮姐姐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很是吃驚。

    「我是猜到的。你信不信？」範玉冰的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我不相信，肯定是我爸媽告訴你的。」夏碧青不大相信範玉冰的話。

    「你爸媽都不認識我，他們怎麼可能把你的情況告訴我呢？」範玉冰笑道。

    秦川過來給夏碧青做檢查，夏碧青的手術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要進行手術。

    「秦大夫，青青這種情況能夠完全恢復麼？」範玉冰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覺得應該沒有問題。我們已經制定了非常細緻的治療方案。」秦川信心很足。畢竟在系統中，秦川已經演練了很多遍，到最後幾乎每次都能夠成功。

    「小妹妹，加油！」範玉冰握住小女孩的手，小聲地說道。

    「大姐姐，我以後能夠像你一樣美麗麼？」夏碧青的聲音很清脆。經過了這幾天的治療，夏碧青已經可以說話。

    「當然可以，不信，你可以問這個醫生哥哥。」範玉冰臉上露出了笑容，心中卻是一顫，她不知道秦川的治療能不能夠讓這個小女孩依然天真爛漫。

    「可以的。」秦川惜字如金。

    第一階段的手術，是先修復夏碧青的皮下組織，以及鼻樑受到損傷的軟骨組織，以及鼻樑骨骼。硫酸對於小女孩嬌嫩的組織損壞極大。在進行植皮手術之前，秦川必須將這些皮下組織修復好。

    對於這樣的手術，秦川團隊已經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秦川這一次沒有主刀，而是作為第一助。主刀的是張景州。張景州是急診科進步最大的一個。本來就有不錯的天賦，現在有了秦川借鑑【天才名醫】系統中的模式進行培養，進步非常快。所以，秦川將這一次主刀的機會，交給了張景州。

第二百五十八章 緊張的手術

    「景州，緊張麼？」手術之前，秦川問道。

    「要是一般的患者，我肯定不會緊張，但是這是個小女孩，還是真是有些擔心。」張景州實話實說。

    「別想太多。任何病人在我們面前，都是一樣的病人。一種創傷只有一種最佳處置方式。做到最好，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失誤了，也不是沒有補救措施。」秦川給張景州打氣鼓勁。

    秦川與張景州雖然原來是同學，但是到了現在，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已經變得有些複雜了。秦川已經超出他太多。在秦川面前，忽略兩個人的年齡，忽略兩個人的關係，兩個人更像是師生關係。不過秦川在自己的同學面前，從來都不會擺譜。同學關係、朋友關係處理得非常恰當。

    因為對於秦川來說，他不過是將系統中的東西搬出來，讓張景州去學習而已。秦川希望自己的同學以及自己的同事將來都能夠獨當一面，而不是一直圍繞在自己的身邊。

    張景州點點頭，心裡又沉靜了幾分。

    今天要做的就是對青青臉上的皮下組織創傷進行修復，在手術之前，已經細緻進行了檢查，所有的手術部位都已經在三維圖上面標記出來了，此時更是用特殊的標記鐳射進行了標記。訓練有素的張景州只要不要太大意，出錯的幾率是極低的。

    「開始。」作為主刀的張景州一聲令下，所有人員便開始行動起來。雖然張景州是主刀，但是時間操作的卻並不是只有張景州一個。因為青青臉上受創嚴重的部位有好幾處，為了減少對青青的傷害。也為了降低危險性，麻醉藥的劑量控制得極為嚴格。所以必須在麻醉起作用的時間內完全所有的手術操作。

    麻醉時間從見效到甦醒控制在三十分鐘。留給張景州等人的時間只有二十分鐘左右。這是一台修復手術，修復的工程不小，由於青青的臉部組織極為嬌嫩，在濃硫酸的強烈腐蝕之下，不僅表皮受到的燒傷。皮下組織也受到了極為嚴重的燒傷。所有修復的工作量其實是很大的。

    能不能夠在二十分鐘完成手術，將是考驗張景州主刀這台手術最大的難點。

    張景州在手術開始之前，已經對手術部位進行了分工。一台手術，有主刀、一助、二助同時動刀，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少見的。但是在秦川團隊，卻早已經是司空見慣。不過這樣操作需要非常好的配合，否則很容易忙中出錯。

    每個大夫身後都有一名器械護士，蔣玲玲、方萍、黃淑琴三人分別負責。護士長徐仕芳擔任巡迴護士。

    張景州剛剛宣佈手術開始，主刀張景州、一助秦川、二助何小康三個人一齊動了起來。各種工具名稱從三個操刀大夫口中喊出。而蔣玲玲、方萍、黃淑琴三人也是不停地將自己負責的各種人器械往操刀大夫手上遞過去。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看起來，既是十分緊張刺激，同時又顯得極富節奏感。

    秦川的團隊也是經過了無數次的配合了，相互之間的配合極為默契。

    巡迴護士徐仕芳每隔五分鐘就會報一次事件。

    「五分鐘。」徐仕芳的聲音響起，讓一旁觀摩的高佔婷、楊耀青等人為之心中一緊。

    麻醉師呂書壘也緊張地盯著儀表上的各種數據。

    「各項體徵指標正常。」呂書壘說道。

    在觀摩室觀看的潘家明等人，也全部站了起來，緊張氣氛同時在手術室與觀摩室瀰漫。

    三個操刀的大夫手上一直沒有停過。徐仕芳宣佈五分鐘的時候，秦川還在進行青青的鼻樑的修復。這是一個比較負責的修復部位。需要將人工培植出來的軟骨組織以及部分骨骼組織移植到青青的組織上面，然後還要進行一定的修整。使得移植的新組織能夠與損傷的部位完全吻合起來。這個手術可不是那麼簡單。

    而主刀的張景州則正在負責修復受創極為嚴重的嘴唇部分。這一部分如果不能很好的進行修補，肯定會嚴重毀容的。張景州似乎進展也不快，這一部分也沒有完成。

    何小康則正在修復青青的臉部肌肉。同樣沒有能夠完成。

    計劃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分之一，但是需要修復的部位細分為二十幾個。此時卻一個都沒有完成！

    手術室內觀摩的人與觀摩室內的人都在心中催促著自己的同時，動作更快一些。

    他們不是不快！而是手術的量實在有些大。

    他們能夠及時完成麼？所有人心中都會有這樣的疑問。

    觀看手術的人明顯要比在手術台上操作的人要緊張得多。

    「加油加油加油！再快一點啊！」高佔婷內心吶喊。

    「加油啊！」潘家明拳頭也捏得很緊。他恨不得也衝進手術室，加入到手術的隊伍中去。可是手術台就那麼大的地方。三個人同時操作，已經需要非常默契的配合。弄不好就會撞到腦袋。

    張景州似乎沒有聽到報時一般，依然非常冷靜地保持極快地速度進行操作。不過他的額頭上已經開始出現汗珠。

    「擦汗！」張景州說道。

    張景州還剛抬頭，巡迴護士徐仕芳便已經知道他需要什麼，拿著一塊毛巾將張景州額頭上的汗珠擦拭乾淨。整個過程只有幾秒鐘。沒有長時間的配合，這一點是根本練不出來的。

    秦川終於完成了第一個部位的修復，這個時候徐仕芳也正好宣佈︰「十分鐘！」

    手術室的緊張的氣氛似乎一下冰凍了一般。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一半！但是還只是完成一處創傷的修復。到時候如果不能完成修復，還需要對患者進行二次麻醉，才能夠將手術完成。

    「他們為什麼不略微加大劑量呢？」何靖濤不解地問道。

    「秦大夫與呂書壘最近發表了一篇論文，他們認為。這個劑量對患者的損傷是最小的。這個患者年齡只有八歲，麻醉時間越短，對她的傷害越小，所以秦大夫的團隊考慮採用最小劑量。但是這樣一來，手術的難度大大地提升了。秦大夫的團隊每次都是在衝擊他們的極限。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患者。當然一切都要在他們的能力範圍之內。」潘家明說道。

    「潘博士，那秦大夫他們能不能在計劃時間內完成手術呢？」甦志斌問道。

    「應該沒有問題。秦大夫他們應該在手術之前便已經演練過。雖然時間過去了一半。卻還只是完成一處的修復，但是你要注意到，他們將最難修復的部位放在了最前面。只要這幾個部位修復完成，後面的工作就變得極為簡單。」潘家明對秦川等人卻極有信心。

    似乎在印證潘家明的話一般，秦川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一連完成了好幾處的修復。

    「太快了！秦大夫的動作就跟武林高手一般，甚至都無法看清楚他的動作。但是他的手術從來都是不會出錯的。」葉瑞蓉在急診科待了這麼久，慢慢也學習到不少東西。現在的急診科確實是個學東西的地方。每天的病例最多，病人也最複雜。而且現在手術的機會也最多。所以。她已經能夠看出一點門道了。

    「是啊。秦大夫簡直就是一個刀法高手。你看手術刀在他手中，就跟活了一般。」甦志斌也讚嘆道。

    潘家明的外科手術能力也是很強的，但是他將自己與秦川一比，發現差距實在大了讓自己羞愧的程度。也許像甦志斌與葉瑞蓉所說，秦川也許根本就是一個武林高手！

    「十五分鐘！」徐仕芳第三次報時。

    這個時候，張景州與何小康也剛好完成了他們的第一個修復。他們略微停頓了一下，直了一下腰，然後讓徐仕芳擦了一下汗。接著開始下面的修復。

    只剩最後的五分鐘了。高佔婷不由得看了如同睡著的夏碧青一眼。這個曾經如同天使一般美麗的小女孩，此事的面部有些讓人恐懼。她此事也許沉睡入夢。也許在期望醒來之後。一切都將有所不同。

    高佔婷希望時間能夠停下來，好讓秦川等人有足夠的時間來給小女孩修復她的創傷。

    呂書壘也查看了一下小女孩的各項體徵，說道︰「體徵正常。」

    最後五分鐘了！

    觀摩室裡已經沒有一個人能夠坐得住了，所有的人站了起來，他們心裡都在呼喚︰快點！快點！快點！

    秦川的速度是讓人讚嘆的，但是小女孩受的傷太重了。需要修復的地方也太多了。每一處創傷的修復，工作量都非同小可。秦川根本沒有抬過頭，他一直低著頭，眼楮盯著患者的傷口。手中的工具不停的更換，他卻從沒有停頓過。負責給他遞工具的器械護士是方萍。她比蔣玲玲經驗更豐富。跟秦川配合也比較多。在這種場合下，秦川都是儘量地避開與蔣玲玲搭檔，何小康一般也會避開與方萍搭檔。

    最後五分鐘了！他們能夠在計劃的時間裡完成手術麼？所有的人都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