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1哥】 天才名醫 (全書完)

李酷兒

第六十章  直接投外文期刊

    老秦與秦川媽媽兩人已經習慣了退休之後這些恬靜的生活。他們兩個人都沒有那種退休之後無從適從的煩惱。反而各自找到了自己快樂。

    秦川樂得看到他們過著這樣的生活。錢並不是決定幸福的必要條件。沒錢有沒錢的活法。家裡雖然收入不多，但是節節省省，日子也能夠過得舒心。

    秦川媽媽在菜市場從本地菜農手裡買來一些價格比較便宜的應季菜，準備動手做成罈子菜。這種方法可以將廉價的蔬菜變成一種獨有的風味。巧手加上一點點智慧，就能夠將微薄收入變成幸福的泉源。

    秦川從小便喜歡吃媽媽做的罈子菜。也喜歡看媽媽熟練地將蔬菜處理好之後，放進罈子裡。過上幾天，揭開蓋子，便能夠聞到一股發酵之後產生的獨特香醇。

    老秦也有他的愛好。聽聽京劇，看看電視。還學人家雕刻。雖然只能夠刻個最簡單的印章，但是學得卻很認真。

    秦川見他們自得其樂，也不去幹涉他們。吃了飯，幫忙收拾下碗筷，便進了房間。打開電腦，將優盤裡的東西全部拷貝到電腦中。用了好一會功夫才將那片文章完善好。準備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將論文送給程冠樺看看。

    伸展了一下身體，然後進入空間之中，完成第一個動作之後，秦川開始繼續第二個動作。這一次，秦川並沒有如同第一次修煉第二個動作那樣，出現脫臼的情況，但是身體感受到的疼痛卻又提升了數倍有餘。這十個基本動作設計非常的古怪，似乎所有的動作都到了人類可以忍受的極致。十個基本動作，也是循序漸進。第一個動作沒有達到一定的程度，就無法進行第二個動作的練習。身體根本無法承受。但是只是完成了第一個動作，秦川便已經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不管是柔韌性、還是力量都有了極大的提升，甚至連反應速度都提高了許多。若不是如此，那天晚上碰到飛車黨一夥，還會有很大的麻煩。

    第一次做第二個動作，而且是在這虛擬空間裡，秦川便覺極其艱難，劇烈的疼痛感，讓他想要立即放棄。但是想到訓練完成之後，身體方面的改善，秦川便咬牙堅持了下來。

    等將第二個動作勉強做完，秦川已經到了幾乎崩潰的邊緣。等到第二個動作完成，秦川立即癱軟在虛擬空間之中。現實中，秦川的身體也早已被汗水浸透。像是在水中泡過一般。

    秦川直接在虛擬空間裡躺了許久，身上才感覺恢復了一點力氣。這空間裡似乎對恢復有一定的幫助。秦川從空間裡退出來，身上的痛楚感依然沒有任何減弱，虛擬空間產生的信號直接讓秦川的神經系統與身體組織產生了真實的應激反應。以激發起機體對第二個動作的適應。

    秦川到衣櫃裡找了一套乾爽的衣服走出了房間。

    秦川媽媽抬頭看了一眼：「你這孩子，在房間裡幹什麼？怎麼弄得滿頭大汗？真是能夠折騰。」

    「練氣功呢。」秦川隨口編造了一個理由。

    「洗了澡，早點睡。我問過了，你們醫院裡，急診醫生最累。要多休息。別把身體累垮了。」秦川媽媽關切地說道。

    「沒事，放心吧。媽，我天天鍛鍊身體，壯實得跟頭小牛一樣。」秦川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

    「就你，瘦得跟豆角秧子一樣，還壯實得像牛，誰家的牛能瘦得跟你一樣啊？趕緊去洗澡吧。別感冒了。」秦川媽媽笑了笑，連忙催促道。

    秦川到了衛生間，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了下來，往鏡子裡看了看，驚訝地發現自己腹部竟然已經出現了非常養眼的腹肌。

    「嘿，這健身操可比那些去健身房健身的效果還要好得多啊。」秦川對這十個基本動作更加期待了，要知道，這才是第一個動作完成便已經出現的效果。若是十個動作全部完成，那效果會到什麼程度呢？而十個動作完成之後，後面又會是什麼呢？

    「飯要一口一口地吃，先不要想這麼遠。」秦川將心中的雜念甩開，這第一個動作就花了這麼長的時間，要完成這十個動作，只怕一年時間都不夠。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後面的基本動作一個比一個困難。所以短時間根本不要去想十個動作之後還會有什麼。

    回到房間之後，秦川又是進入了系統繼續基礎理論學習。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基礎理論學習，而且是在系統中的虛擬教室之中，學習到的內容已經早已超過了秦川大學裡學到的內容的總和。只是幾百年後的系統濃縮了太多的知識了，秦川學了這麼長的時間，學習到的內容依然是整個系統基礎理論體系中的冰山一角。

    秦川在個別專業方向絕對已經超過整個世界任何一個人，只是這種理論知識並不像應用知識那麼明顯，秦川甚至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慢慢走向醫學之巔。

    理論學習計畫完成之後，秦川便會進入【醫學操作系統】，要麼進入【觀摩】，要麼進入【擬真操作訓練】。動手能力已經越來越強。【急診操作技術全集】裡面的內容體系也非常龐大，甚至包括了各種應急性外科手術。比秦川在學校裡學習到的內容要豐富得多。

    秦川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覺的，每次都是學習到自己眼皮都睜不開，直接在系統中入睡，等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精神十足。

    第二天，等例行查房搞完之後，秦川便去了程冠樺辦公室。

    「程主任，昨天我從我的那些東西里面整理出一篇論文出來。麻煩你幫我改一改。」秦川說道。

    程冠樺顯然有些驚喜：「這麼快？你這小年輕，看來不好好催一催你們，都不知道急啊。」

    將秦川的論文仔細看過一遍之後，程冠樺也有些震動，「這裡面的一些急救方法連我都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是卻很有道理。你在實踐中使用過沒有？」

    秦川點點頭：「都應用過。因為這是一些小技巧，沒有違反規定。所以我在搶救病人的過程中使用過。比如上一次在市一中的那名學生的搶救過程中，我採用了這種特殊的手法，效果非常好。一開始，校醫採用的心肺復甦一直沒有效果，但是我用了這種手法之後，很快使得患者恢復了自主心跳與呼吸。」

    「這篇論文的價值就非同一般了，可不能投一般的刊物埋沒了這篇論文的價值。依我看，你可以寫成英文，直接投sci收錄的期刊上去。乾脆直接投《預防醫學雜誌》。你這幾種全新的急救方法雖然技術性含量不高，但是非常巧妙，應用價值極高，由於對於危機的病人來說，簡直就是救命的法寶。你的英語水平怎麼樣？」程冠樺說道。

    「一般般，雖然在讀大學的時候過了六級，但是這四六級用處不大。寫論文還有些問題。」秦川說道。

    「其實寫論文也沒你想像的那麼難。你先自己嘗試寫一寫。萬一不成，我再去找人幫你翻譯。」程冠樺說道。

    「那好。我先試一試。」秦川準備回去之後，在系統裡面找一找，看有沒有什麼語言學習。能不能將英語能力突擊一下。

    急診科室裡，吳曉明奮筆如飛，鍵盤被他敲擊出極為有節律的響聲。吳曉明是個狠角色，他的野心可不是一般的大。一篇普通刊物論文獎勵一千塊錢，他準備多弄一些論文出來，多投幾家期刊，總有幾篇論文能夠中稿。一般刊物中稿率還是比較高的。只是一般刊物都需要繳納一定的版面費。這是業界潛規則了。不過版面費醫院可以報銷，所以吳曉明並不擔心。

    眾人見吳曉明這麼勤奮，也都知道這傢伙，是卯足了勁要多**文了。

    「秦川，你看看人家，依照他這股勁頭，下半年，不弄個十七八篇論文，是絕對不會罷休了。你收集的那些東西也別捂著，趕緊整理一下發表了，免得被人惦記。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某些人惦記你的資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高佔婷可是一點都給吳曉明留情面啊。

    吳曉明知道鬥嘴鬥不過高佔婷，所以裝作沒聽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寫論文。雖然到了急診科之後一件事情都沒幹，但是資料整理得還真不少。誰的病人他都要收集一份病例資料。然後湊那麼幾十個同類型的病例，他就開始總結歸納了。然後弄出一片略微改一改數據的論文出來。

    當然，像這樣發表論文的人也不止吳曉明一個。為了撈科研獎勵，這種情況在國內是普遍存在的。

    譚山市桂圓路，由於被超高貨車拉斷了橫跨馬路的輸電線，造成桂圓小區全部停電。譚山市電業局桂圓供電站電力維修人員立即趕到了現場進行搶修。

李酷兒

第六十一章  摔斷了腿
  
    張桂山開車電力搶修車來到了桂圓路。卡車停到了一邊，電纜線已經被扯斷，凌亂地盤繞在地上。

    張桂山將車停到了一邊，然後從車上跳下來，「這都是怎麼回事嘛？這裡一個月都斷過幾回了？我跟你們桂圓街道辦說過，這條電線不能這麼走，現在的貨車超高的現象非常普遍。這樣下去，我一個月來一兩次都嫌少。」

    「張科長，這一次還是得麻煩你啊。我們這邊一個小區停電了。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電線散落在地上，要是電到了人，麻煩可就大了。」桂圓街道街道辦主任王建民說道。

    「這倒是不用擔心。我已經關閘了。」張桂山說道。

    「關閘不解決問題啊。這邊一個小區停了電呢。萬一誰去將閘搭上怎麼辦？我今天一直擔心這個，在這裡守了半天了。我看你還是趕緊重新接上了吧。」王建民說道。

    「那行，我給你們臨時搭上，不過一直這樣可不行，你們得想辦法將這路線改了，不然到時候出了事情，我也擔待不起。你們也不想到這裡出什麼事情。但是這裡不整改，就完全是個定時炸彈。」孫桂平說道。

    「這個我知道。這事我說了不算，得打個報告上去。另外也得你們供電局來弄這事情啊。」王建民說道。

    張桂山知道說了也沒用，最後還是要先將這裡的線給重新換了。接好一頭之後，便去接另外一頭。

    街道幹部雷志正看到電杆上有一處開裂，連忙說道：「張科長，你先別忙著上去。這電杆好像開裂了。」

    「沒事，老印子了。不知道是哪一次就已經出現印子了。要倒早就倒了。」張桂山不以為然地說道。

    等到了電杆上，準備扯線的時候，張桂山猛然感到電杆晃動了一下。

    「我的個親娘。剛才就應該聽雷志正的，不該上來。」張桂山感覺都不對勁了。想慢慢地從電杆上下來。

    「張科長，怎麼下來……啊！」那王建民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電線杆猛然一晃，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來。

    張桂山避開電杆倒下的方向，往旁邊一跳。從六七米高地方跳下去，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是有一定難度的。孫桂山落到地上之後，便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嘴巴裡也流出了血來。

    「麻煩大了！麻煩大了！快，趕緊打120！」王建民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王建民傻眼了。

    幾分鐘之後，救護車呼嘯著趕到。

    王建民等人在攔到救護車前面，不停地招手。

    救護車一停，救護車後面的車門打開，秦川從車上跳了下來。與他一起過來的是何小康。

    「醫生，快救人，剛剛從電線杆上掉下來了。」王建民大聲說道。

    「別慌！」秦川說道，趕緊走過去，用手去探傷者的頸部脈搏。發現傷者還有微弱的脈搏。看到傷者嘴裡流血，也不知道是不是傷者頭部受到了傷害。或者有嚴重內出血。用手指將傷者的眼睛掰開，用強光手電照了一下，傷者對光還有微弱反應。

    仔細看將傷者全身檢查了一下，發現傷者的腿骨折了，頭上也有一處創傷，應該是掉下來雙腳著地，造成了雙腿骨折，身體倒在路邊，頭磕到了路邊綠化帶的水泥圍墩上。也不知道顱內有沒有出血。

    也幸好，這這一段時間，秦川經常看【天才名醫系統】中的擬真現場，這些情況，秦川在模擬操作中，都曾經操作過。所以面對這種情況，秦川不慌不忙，處置非常迅速，簡單地對孫桂山進行了處理，便與何小康將張桂山抬上了擔架，然後直接抬進救護車。

    「你們誰是負責的。趕緊跟我們去醫院。」秦川說道。

    「我是，我是。」王建民倒是沒有逃避責任。這事情就算再嚴重，他本人並沒有過失，要陪也是單位賠，所以王建民很是坦然。王建民跟著上了車。

    「傷者姓名。」秦川準備在路上將傷者的一些基本情況全部寫下來，待會搶救人肯定來不及去寫病歷，這個時候正好可以將病歷寫出來。

    「張桂山，譚山市電力局職工。其實這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是電管局的職工，桂圓小區附近的電纜線斷了，他過來搶修。現在出了事實，我們根本沒有責任。而且，剛剛張桂山上去的時候，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提醒過他。但是他不聽，我們也沒有辦法。」王建民說道。

    「張桂山？」秦川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但是一下子也想不起來這名字在哪裡聽到過。

    「怎麼？你認識？」何小康奇怪地問道。

    秦川搖搖頭，「不是，感覺這名字有些耳熟。」

    「叫這個名字的人百度一下，沒有個幾萬，也有個好幾千。聽說過這個名字，也不稀奇。」何小康笑道。

    秦川想想也覺得沒錯，便沒有去深究在什麼地方聽說過張桂山這個名字。

    「你能夠上聯繫上他的家人麼？」秦川問道。

    「這個恐怕不行。要不，你翻一下他身上的手機，裡面肯定有他家裡人的電話。」王建民說道。

    「這樣也行。」秦川作為急診醫生，這種情況遇到過不少。在張桂山身上一摸，找到了他的手機。

    「上鎖了。這就沒辦法了。」秦川點亮屏幕一看，卻發現是有密碼的。

    「他不是電管局的人麼？直接找他們單位不就行了？」何小康想到一個辦法。

    「對對，打他嗎單位的電話。這我倒是知道。我們街道這根電纜線，已經斷過好幾回了。每次都是我跟他們電管局聯繫。早就說了移線，一直拖，終於拖出事情來了。」王建民翻出了電管局的電話撥了過去。

    幸好這會，電管局還沒有下班。

    「喂，你好。是電管局嗎？你們局裡的張桂山科長出事了。今天我們桂圓街道這裡不是有一根電纜線被掛斷了麼？張科長接線的過程中，電杆意外斷了，張科長從電杆上掉了下來。現在正送往醫院。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你們還是趕緊派人過來吧。我們現在跟張科長家裡人也聯繫不上。你們單位看有沒有辦法聯繫得上。」王建民將情況告訴了電管局人。

    「沒事了。我已經通知他的單位了。他們單位應該會想辦法聯繫他的家屬。」王建民說道。

    說話間，車已經到了中心醫院急診的搶救通道。秦川立即推開車門，然後從車上跳下來。

    蔣玲玲等人已經將推車送了過來。

    「1,2,3，起！」幾個人合力將張桂山移到了推車上。

    「快快，趕快聯繫做緊急顱部ct。」秦川說道。

    「我們已經聯繫好了。只等你們一到，就可以立即送過去。」蔣玲玲說道。

    「還要拍腿部的片子。這個可以等等。不會有什麼問題。」秦川說道。

    檢查結果出來了，並沒有出現顱內出血，只是被痛暈了而已，因為兩條腿都出現了粉碎性骨折。在檢查的時候，人已經甦醒了過來。一醒來立即大聲嚎叫。顯然已經能夠感覺到身上的劇烈疼痛了。

    秦川聯繫了骨科的二線，過了沒一會，李義剛便趕了過來。

    「我們那邊今天也沒有病床，只能繼續留在你們急診這邊。」李義剛看了看片子，然後回頭向秦川說道。

    「我們這邊也很緊張啊。你看，就這麼幾個空閒的床位。萬一來了急診的怎麼辦？」秦川自然想將張桂山轉到骨科去。

    「真沒床位了。只能留在這裡。你也知道，我們那邊的進來了不住個十天半個月根本走不了。這樣，等我們那邊一有了空床，就讓病人轉過去。」李義剛說道。

    「那成。就這麼辦吧。」秦川無可奈何。

    「秦大夫，你乾脆改行幹我們骨科吧。」李義剛放下片子。

    「怎麼？我很適合干骨科麼？我倒是很想去骨科的。反正去哪個科，都要比我們急診清閒。」秦川笑道。

    「清閒，等到了我們骨科，你就知道清閒不清閒了。我們骨科來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剛到我們骨科去的，沒有一個月，根本吃不下飯。」李義剛說道。

    「別跟我說這個。我們急診的，會比你們骨科見得少？我來急診科幾個月時間，車禍現場已經去過不知道多少回了。慘成什麼樣的，我都見過。」秦川說道。

    「說真的。你這一手骨頭復位，做得真是漂亮。就是我們專業的人來做，做得也未必有你好。你說你一個急診醫生，會弄心肺復甦、插插管就行了，你會這麼多干嘛？都像你一樣，我們的飯碗還保得住麼？」李義剛說道。

    「你這樣誇我，我還是很愛聽的。」秦川哈哈大笑。

    張桂山單位的人與張桂山的親屬都趕了過來。

    「桂山，你怎麼樣了？」一個穿戴很是體面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哥，我……」張桂山兩行熱淚滾落下來。他可能是擔心自己將來還能不能行走。來人是張桂山的哥哥張桂平。張桂平是張家的頂樑柱，張桂山從小便習慣了聽哥哥的指揮。

    「別擔心，我剛才問了醫生了，骨頭復位得很好，還是很有希望完全康復的。我沒告訴咱媽和你家裡。等你這裡穩定一下再說。」

李酷兒

第六十二章  不是冤家不聚首

    「哥，我這腿要是廢了怎麼辦呢？」張桂山完全慌了神。

    「告訴你能夠康復就肯定能夠康復。這種事情，你自己必須有信心。同樣的傷，有些人恢復得快，有些人恢復得慢，關鍵就看你有沒有決心。知道麼？」張桂平嚴厲地說道。

    「知道了，哥。這事情，媽她總會知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張桂山有些擔心。

    「先緩一緩吧。我告訴弟妹說你出差去了。回頭我告訴弟妹，讓他白天請假過來看你，暫時不讓媽知道。再不行，就讓媽到我那裡去住一陣子。」張桂平說道。

    「也好。你知道我婆娘那個人心裡藏不住話的。」張桂山說道。

    急診科從來不缺病人，這一會功夫，秦川又已經接診幾個剛剛送過來的病人。稍微空閒了一點，才有功夫在病房裡走走。

    王月珍最近恢復得還不錯，但是這裡畢竟是急診科，很容易受到感染。所以，秦川對王月珍這幾個老人，比較關注。

    「小秦，每天看著你這麼忙來忙去的，真是看得讓人心疼。」王月珍這話還真是出於內心。

    「沒事，我年輕，身體壯實。」秦川笑道。

    「要是所有的大夫都像你一樣就好了。」王月珍說道。王月珍自打上了年紀，就成了藥罐子。年輕的時候，太拚命，虧著了身體，老了就要為年輕時候對身體的虧欠還債。現在的醫院都喜歡挑病人，很麻煩的病都不願意接。王月珍便感受過被醫院推來推去的滋味。最後到了中心醫院急診科，結果專科那邊也不願意接收。也不是王月珍賴在急診科不走，而是確實沒有去的地方。

    73歲的年齡不可能算得上年輕，但是比起那些百歲老人，也不算老。王月珍辛苦了一輩子，不想這麼憋屈的走，她不想帶著一身病走。甚至，她還希望能夠治好這身病，能夠走出去，看看花花世界。現在不是說要推遲退休麼？如果推遲到六十五（現行退休年齡是為，男性60週歲，女性50週歲。）。那退休之後，才享受了八年呢。

    「其實呢，絕大多數的醫生都是好的。現在的問題不是醫生沒有醫德。整個社會的道德體系出了問題，不能只在醫生身上找原因。醫生也是人，整個社會都這樣，不能只苛求醫生。當然這不是醫生醫德敗壞的理由。但是我認識的醫生，他們都還不錯。有個時候，醫院的個別醫生的行為，受損的是整個醫生群體。」秦川作為醫生，心中也有一些冤屈。

    「嗯，確實不應該一棒子打倒一片。」王月珍見秦川這麼認真，笑了笑沒再與秦川爭辯，然後轉換了話題，「今天姚四海有些奇怪。總是坐臥不安。不知道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那我得過去看看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轉變，要是出現了問題，那就不好了。」秦川說道。

    下午的時候，姚四海聽到急診大廳裡面傳來的慘呼聲，原本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的姚四海一下子有些坐不住了，好幾次想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門口，又轉了回去。王月珍過來看他的時候，他並沒有說原因。王月珍以為他是被搶救大廳裡的慘叫聲給嚇到了。也不多想，與姚四海說了會話，就離開了。

    秦川走進病房，姚四海一仰頭，跟秦川打了聲招呼：「秦大夫。」

    「你哪裡不舒服麼？」秦川問道。

    「沒有，我挺好的。沒有哪裡不舒服。」姚四海搖搖頭。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身體哪裡不舒服呢。」秦川用聽診器在姚四海胸口聽了聽，並沒有聽到有什麼異常。姚四海最近的病情有些很大的起色。主要是每天姚紅都會過來給姚四海送吃的。不再像從前一樣，飢一餐飽一頓。食物有了保障，心情也開朗了一些，這精氣神就往上走，身體自然而然恢復得快了。

    「今天急診又來傷員了啊？」姚四海問道。

    「急診哪天不來傷員啊。今天我都接了好幾起了，有出車禍的，有的因為意外，還有大人不注意，讓小孩子把鑰匙給吞進了肚子的。」秦川說道。

    「剛才，我聽到外面大喊大叫，把我嚇死了。」姚四海說道。

    秦川有些奇怪了：「這種事情急診科不是經常有麼？」

    「今天這個叫得最慘。」姚四海被秦川一盯著，就有些慌。

    秦川自然知道這裡面有問題了，秦川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對那個張桂山的名字這麼熟悉了。不就是姚四海白白養大的兩個兒子，小的那個麼。張桂山，張桂山，難怪覺得這麼耳熟呢。竟然是這樣。

    「是不是覺得那人聲音好耳熟啊？以為是自己認識的人？」秦川盯著姚四海的眼睛，據說眼鏡是最不會說謊的。

    果然，姚四海的眼神不住地閃躲，他不敢直面秦川的逼視，「沒有沒有。譚山市我又沒有親戚朋友，我怎麼可能聽著耳熟呢？」

    「也對。你最近的情況還可以。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過來看你。」秦川說道。

    秦川最近真是有些感覺時間不夠用。雖然在【天才名醫系統】中，秦川都是在虛擬教室裡以十倍的時間來進行學習。但是現在除了每天雷打不動的要進行健體操十個基本動作的練習。現在還要加上英語。雖然有著大學英語的基礎，但是大學英語有多大用，學過的人都知道。這種以應試為目的的教育，根本沒有多少實際價值。當然也不是完全沒用。畢竟學了十多年。

    秦川在醫學基礎系統裡面，還真找到了語言學習一項。通曉多種語言，在實際生活中，也是很有用的。比如，如果突然來了一名外國人，如果語言不通，你就無法知道病人究竟出了什麼問題。那個時候真的成了排除法了。只有將病人所有的病都查一遍，才能夠確定病人得的究竟是什麼病。這樣一來，秦川每天還得抽出一點時間來學習英語。好在在擬真教室裡學習英語還真是事半功倍，一日千里。幾天時間下來，秦川的提升比大學幾年時間還要更有效果。

    秦川從姚四海病房走出之後，順便去看了一下張桂山。

    「你感覺怎麼樣？」秦川問道。

    「秦大夫。你好，你好。剛才聽說，是你到現場救了我。真是太謝謝你了。」張桂山看到秦川連聲道謝。

    「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秦川說道。

    「不管怎麼說，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這條命就沒了。」張桂山說道。

    秦川見張桂山似乎說得很真誠，也不知道這個人心地究竟怎麼樣。如果以他們對待姚四海的作法來看，這人自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聽他剛才說得這麼懇切，似乎又不應該是那樣的人。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是聽他說了兩句道謝的話，自然不可能看出他的本質。

    秦川沒有多說什麼。這件事情是姚四海與張桂山兄弟之間的恩怨，秦川作為一個大夫，自然不能牽扯到病人之間的矛盾中去。

    張桂平去飯店弄了外賣過來，對這個弟弟，張桂平似乎也是盡心盡力。

    秦川本來想找機會與張桂平談談，但是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秦川回到科室裡趁著空閒，進入到【天才名醫系統】的【擬真教室】中學習英語。但是別人看起來，只道是秦川是因為太累，而在那裡閉目養神。

    吳曉明不屑地看了秦川一眼，他心裡覺得秦川有些傻帽，總是搶著去幹活。哪裡有自己機靈？雖然去幹活，能夠開一些檢查、還可以開一些藥，這些都是能夠拿到獎勵的。但是現在與科研獎勵比起來，這些東西都是微不足道的了。開藥，開檢查，也不能隨便開，開多了，病人會有意見，甚至會到醫院裡投訴。現在病人也不像以前那麼好糊弄了，醫療費多一些，他們就會留意。甚至會鬧起來。而發表論文一點副面影響都沒有，發表得多，不僅多拿醫院的獎勵，還會受到醫院的表揚。這簡直就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手裡那麼多好東西，也不知道多發幾篇文章，真是蠢笨如牛。」吳曉明心裡罵了秦川一聲，便打開郵箱，看一看那些期刊有沒有什麼反應。

    「yes！」吳曉明激動地打開一封新郵件，一看到上面寫著「你的稿件已被錄用」幾個字，立即興奮地猛拍了一下桌子。

    科室裡的人除了秦川，都被吳曉明嚇了一跳。

    「發什麼神經！吃錯藥了吧？」高佔婷罵了一句。

    「我懶得理你們。今天我的論文中稿了，我高興，不跟你們一般見識。就你們，累死累活，到頭來還不如我發表一篇論文。」吳曉明得意洋洋。

    「就你那些論文，怎麼出來的，大家心照不宣，也就你臉皮厚得堪比城牆。還好意思到處投稿。那裡面的病例，有一例跟你有關係麼？」何小康也看不過去。

李酷兒

第六十三章  新任務

    「怎麼了？我發表一篇論文，你們都怎麼了？一個個冷言冷語，我招你們了還是惹你們了？跟你們說，我是遲早都會離開急診科的，在這裡只求平安度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是不可能像你們一樣，一直待在急診科的。」吳曉明神氣地說道。

    「就你這樣的人，不留在急診科最好。萬一哪天醫死了人，還讓我們急診科所有人受你連累。」高佔婷說道。

    「我爭你們不贏，不跟你們說這些沒用的了。我現在要修改論文。各位，能不能不要打攪我？」吳曉明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

    高佔婷還要說話，這吳曉明卻不給高佔婷機會，拿著東西便往門外走：「我怕了你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去。」

    「這人，真是的。」高佔婷余火沒去撒。回頭看到秦川還是安靜地躺在那裡，笑道，「秦川這傢伙今天怎麼回事？科室裡這麼大的動靜，也吵不醒他。」

    何小康說道：「你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幸好咱們科室裡面還有秦川這樣幹活不要命的。一個人幹的事情比幾個人加起來還多。就不見他喊累。每次一坐下來，直接睡著了。」

    「是啊。我這個當便宜姐姐的，不知道是該批評他呢，還是該表揚他。待會，不要吵醒他。讓他好好休息一下。」高佔婷說道。

    何小康也很是贊同：「行。就這麼辦。不然，總是這樣讓他累下去，總有一天會累垮的。」

    秦川今天進入空間之後，有了一點新發現。進系統的時候，系統叮咚一聲，這聲音很是動聽，秦川已經聽到過兩回，一直盼著呢。原本以為短時間沒指望了，沒想到今天突然又重新出現了。這叮咚的聲音自然是有新任務的提示音。

    【任務三】：發表學術論文，影響力超過一千。（即得到超過一千名同行認同）

    這個任務讓秦川有些迷糊，他不明白，什麼才算做認同，是自己的論文被引用呢，還是說自己的觀點得到同行的認同、支持。不過既然有新任務了，總是好事。反正自己最近也打算發表論文。秦川還注意到一點，任務中說的是發表學術論文。對論文篇數並沒有限制。說不定，這裡的同行認同，是指累積人數。這樣的話，如果多發表幾篇論文，這個任務就應該不會特別難。當然難的是發表論文。如果是一般的刊物，想得到同行認同，怕是有些困難。但是發表權威期刊，卻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沒有什麼好糾結的。能夠得到一個新任務，怎麼看都是好事。」秦川甩開心中的雜念，重新潛入到擬真課堂。繼續學習醫學專業英語。專業英語與日常英語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專業性的詞彙量特別大，尤其是一些疾病的名稱、藥物名稱等等，都是非常複雜的。另外專業性論文的寫作在語法結構上與一般英文有著很大的差異。

    在擬真課堂上面，秦川已經開始嘗試用英文寫學術論文了。擬真課堂會給秦川的寫出來的英文做一個評分，還會給出一個範文對照。這樣一來，秦川的進步非常之快。秦川也不是沒有想過將自己的那一篇論文直接放到擬真課堂上來寫。但是秦川覺得這種辦法雖然取巧，但是並不可取。因為這樣，只是讓自己快速達到目的，卻沒有使得自己真正提高。剛剛得到的任務要想完成，可能不是一篇論文可以搞定的。總不能每次需要寫論文的時候，都用這種方式來完成。而且學術論文一發表，說不定將來會有對外交流的機會。目前來看，歐美的醫療技術、醫療器械全方位領先。雖然秦川擁有一個未來的系統，但是秦川不可能單槍匹馬完成整個體系的騰飛。而且沒有一定的基礎，秦川也不可能將系統中的先進醫術實現。

    因此，秦川還是決定一步一步地來學習，使得自己真實的掌握一門語言。秦川的進步很快，今天嘗試寫的一篇論文，便已經達到了及格水平。這樣下去，用不多少天，秦川的英文水平便能夠達到要求了。

    秦川學得非常投入，不知不覺在擬真教室裡度過了快十個小時。現實中也是一個小時，坐在那裡一直都沒有動。好在下午快下班的時候，也不是特別忙，等到快下班的時候，高佔婷才在秦川肩膀上拍了一下。

    秦川睜開眼睛，愣愣地看著整俯看下來的高佔婷。

    高佔婷笑道：「你這傢伙，一個多小時了，你就動都沒動一下。以後別太累了。工作是醫院的，身體才是自己的。你幹得再多，醫院也不會給你加工資的。」

    「知道了佔婷姐。」秦川說道。

    「趕緊回去吧。玲玲那丫頭肯定還在外面等你了。」高佔婷說道。

    秦川清理好東西往外面走的時候，急診大廳裡來了一行人，是張桂平一家子。張桂平拖了幾日，終於還是將弟弟受傷的事情告訴了胡葉梅。

    「你說，這麼大的事情，就瞞著我一個人，要不是你媳婦說漏了嘴，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胡葉梅很生氣，沒有理會張桂平的告饒。

    「媽，我這不是擔心你受驚嚇麼？桂山的傷恢復得很好。以後走路不會有問題。電管局那邊我也已經溝通好了，以後不會讓他幹外勤了。這一次，他是因公受傷。單位肯定會給他妥善安置好。而且有我盯著，桂山肯定不會吃虧。」張桂平說道。

    「你就知道關心這些。錢再多，能有健康重要？我寧願不要那些東西，我只要一個健健康康的桂山。」胡葉梅見張桂平張口閉口都是利益，很是不高興。

    說來也巧，張家人走進來的時候，姚紅也過來給姚四海送飯。老遠看到胡葉梅有些眼熟，便快步追了上來。

    「胡葉梅！胡葉梅！總算找到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了！你真是狠毒啊！我哥哥為了你當牛做馬！幫你養大孩子，又幫你把孩子供上大學。你現在翻臉不認人。我哥哥差點餓死在醫院裡，你知道嗎？」姚紅沖上去，便要去打胡葉梅，卻被張桂平一把推開。倒在了地上。給姚四海送過來的飯菜也被打翻在地上，飯菜撒了一地。

    姚紅嚎啕大哭，破口大罵：「你這個狠毒的女人！蛇蠍再毒，也毒不過你！需要我哥的時候，你讓他累死累活的給你們家幹活。我哥到譚山市撿垃圾，賺了錢，把你的兩個兒子供上了大學。到頭來，你們一腳將我哥踢開！我哥在醫院裡住了五年！你竟然看都沒看一眼！」

    「你這個死老太婆，我們不認識你！你別在這裡撒潑啊！不然我揍你！」張桂平威脅道。

    姚紅這個時候已經不管不顧了，自己唯一的哥哥受了那麼多罪，就是因為這一家人，竭斯底里地喊道：「你打啊！你打啊！還有沒有天理啊？我哥給你們當了那麼多年牛馬。你們張家發達了，就把我哥一腳踢出來！來！你有本事打死我！」

    胡葉梅懵了，她原本以為這輩子不會與姚四海有什麼交集了。她心裡有愧疚，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淚流滿面，在夢裡，她多少次向姚四海道歉。但是她拗不過自己的兒子。劉桂平不會承認有這麼一個撿垃圾的繼父。對於張桂平來說，那是一個無法直面的恥辱。但是，胡葉梅萬萬沒想到，姚四海竟然一直住在中心醫院。張桂平已經告訴過她，姚四海已經出院了，而且已經被安置好。為了兒子的前程，胡葉梅咬牙忘恩負義。

    「桂平！這是怎麼回事？你告訴過我的，你姚叔叔不是已經出院了麼？你不是給他安置好了麼？這是怎麼回事？」胡葉梅眼睛盯著張桂平。

    「媽。姚四海又不是我們家什麼人。當初幫我們家，也是他心甘情願的，我們也沒有強迫他。更沒有跟你有什麼合法的關係。」張桂平的眼神有些躲閃。

    胡葉梅不是一個糊塗的女人，張桂平的神情，已經讓她明白了一切。

    「姚紅，你哥現在在哪裡？」胡葉梅走過，想將姚紅扶起來。

    姚紅卻很激動，用力將胡葉梅的手拍開，「不需要！我們姚家雖然窮，但是不需要你張家的憐憫。我哥也不需要你這樣一個蛇蠍女人的憐憫！你們別假惺惺的了！這麼多年了，你現在良心發現了？不需要！胡葉梅，我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張家做得這麼絕，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胡葉梅直接跪在了地上：「姚紅，這些年，是我做得不對。我說什麼都晚了，但是你告訴我，你哥哥在哪。我必須去看看他。我要當面向他賠罪！」

    胡葉梅捧著臉伏在地上，哭得很慘烈。

    張桂山見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些圍觀的人甚至拿出手機開始拍攝。他有些急了，連忙走過去，想要將胡葉梅扶起來。

    「媽，趕緊起來。這麼多人看到，影響多不好？」張桂山說道。

李酷兒

第六十四章  先下手為強
  
    胡葉梅這一次沒有理會張桂山的話，依然跪在地上，祈求地向姚紅說道：「姚紅，我知道我太自私了。這些年我也很自責。我欠你哥哥太多了，我很多次都想去找他的，但是越是到後面，越是覺得沒有臉去找他。」

    「算了吧。胡葉梅，要怪就怪我哥哥當初瞎了眼睛，沒看清楚你們大大小小都是白眼狼。在你們家裡累死累活，十五年啊，難道就沒有一點感情麼？你們將我哥哥扔到醫院裡就不管了！你們還是人嗎？別假惺惺的了！我哥哥現在老了，幹不動了，對於你們張家來說沒有半點利用價值了，你們何必假惺惺的呢？」姚紅從地上爬起來，放飯盒收拾起來，飯菜已經撒掉撿不起來了。

    「姚紅。你別走。告訴我，你哥哥在哪裡？」胡葉梅抱住姚紅的腳，她已經昏了頭，沒有想既然姚紅在醫院裡，那姚四海必定也在這裡住院。

    「你放開！」姚紅很是粗魯地將胡葉梅的手扯開，她太厭惡張家人的嘴臉了。

    胡葉梅手一空，撲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張桂平立即不干了：「你幹什麼？」

    張桂平推了姚紅一把，將姚紅推了個踉蹌。

    「來啊！你打啊！你們張家人現在發達了，當了官了，我們老百姓惹不起你們。我這條命就交到你手裡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姚紅站穩之後，衝到了張桂平的面前。

    秦川連忙從裡面衝了出來，將兩邊的人分開。

    「先別吵，先別吵，你們這是干什麼？這裡是醫院急診搶救大廳，是救命的地方，不是吵架的地方。你們有什麼事情，好好協商，千萬別在這裡吵架。」秦川大聲說道。

    姚四海一直站在門口，好幾次，他想打開房門走出去，與胡葉梅相認，他依然相信胡葉梅是個善良的女人，一直沒來看自己，是因為她有難處。張桂平自從上大學之後，便開始對自己冷漠起來。姚四海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孩子將來肯定看不起自己這個撿破爛的。

    看到胡葉梅傷心的樣子，姚四海好想衝出去，像以前一樣呵護她。但是想著自己如今這個樣子，除裡給她添麻煩，還能夠如何呵護她呢？幾年不見，她心裡是否依然還有自己也難以知道。還是眼不見為淨。

    「媽，這裡這麼多人。你要是想去看他，待會再去找吧。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了，你讓我跟桂山怎麼做人啊？」張桂平說道。

    張桂平的這句話，擊中了胡葉梅的要害，她最怕的就是耽誤了兩個兒子的前程。為了自己的兒子，那怕是做一些違心的事情，她也在所不惜。不過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決定。只是這個時候，還不是實施這個決定的時刻。

    胡葉梅在張桂平的攙扶下顫巍巍站了起來。

    姚紅則快速離開，直奔姚四海的病房。

    雖然姚紅也不想讓胡葉梅知道姚四海的病房在哪裡，但是她也知道，胡葉梅要是想知道姚四海住在哪裡，隨便問一問都可以問得到。

    胡葉梅看著姚紅的背影，心裡非常想跟過去，但是想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她卻不得不回過頭，任憑張桂平扶著自己往另一邊走。

    遇到這種情況，秦川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辦。處理這種事情需要有大智慧，這種智慧只有在漫長的歲月中慢慢沉澱。

    「這是唱的哪一出啊？」蔣玲玲好奇地問道。

    「小丫頭，這種事情別瞎打聽。」秦川說道。

    「別叫我小丫頭。」蔣玲玲嘟著嘴巴說道。

    秦川看到蔣玲玲的時候，卻總是像看到了鄰家的小妹妹。雖然兩個人之間已經開始有了那麼一點點**。但是這種感覺依然改變不了。蔣玲玲跟尚文繡不一樣。看到尚文繡的時候，秦川的心中會有那種感覺到整個世界在不停的旋轉的感覺。內心是顫動的。但是看到蔣玲玲的時候，內心卻平靜得很，但也感覺很溫馨、很舒心。也許這就是像有些人說的那樣，有些女人適合做**，有些女人適合做妻子。尚文繡與蔣玲玲誰適合做妻子，誰適合做**呢？秦川覺得自己的想法是犯罪。兩個這麼好的女人，不能如此褻瀆。

    「你在想什麼啊？」蔣玲玲看出了秦川有心事。別看蔣玲玲平時似乎有些二。實際上人不傻，思維方面有些遲鈍，但是任何女人對是非常敏感的，這算不上睿智，只能算是一種本能。

    根據達爾文進化論，人類是從類人猿進化而來的，用句最通俗的話，人類是從牲口進化而來的，牲口的本能就是守護屬於自己的食物。這就是本能。

    「沒什麼。只是在想過些天就國慶節了，我們大學附近幾個同學準備在國慶假的時候聚一聚。」秦川說道。

    「她，也會去吧？」蔣玲玲怯生生地問道，她有些擔心秦川對她的這個問題反感，但是又很想知道秦川的答案。所以，看向秦川的眼神是非常矛盾的。

    「應該會去吧。」秦川沒有裝糊塗。他明白蔣玲玲說的是誰。也沒有想隱瞞蔣玲玲的意思。兩個人將來就算真會在一起，也要彼此心照。過日子不是演義，如果玩勾心鬥角，就注定了合久必分。

    「你心裡還有她麼？」蔣玲玲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不知道。」秦川說的也算是真話。兩個人分開了這麼久了，兩個人都會有變化。沒到見面，誰也不知道心裡是不是還藏著對方。那種半夜驚醒，淚流滿面，也許能夠算得上刻骨銘心，但是未必代表亙古不變。

    蔣玲玲很後悔剛才的問題，這個問題讓兩個人這一路走得有些安靜。

    「我準備在國慶節的時候出去旅遊。只是咱們肯定不可能有七天假。只能去一個不是很遠的地方。原本我準備將假期調成跟你同步的，既然你有事情，我就不用調了。」女孩說得很灑脫，眼睛裡卻是一閃一閃亮晶晶。

    秦川有些於心不忍，一隻手不自覺地在蔣玲玲頭上撫摸了一下。依然是如同安慰鄰家小妹妹一般。

    蔣玲玲臉色一紅，但是依然順勢將身體往秦川身上一靠，雙手無師自通地摟著了秦川的手臂。

    秦川微微用力將手一抽，沒想到與少女胸前的柔軟髮生了更為體貼的接觸。一種酥麻的感覺從手臂一下子傳遍了全身。女孩這一回卻很堅決，雖然臉色紅得能夠擰出水來。

    秦川自然不能亂動了，再動，就會讓人家誤解了。雖然也是閱讀過一個女人了，秦川還是有些緊張。

    蔣玲玲的低著頭不敢抬起來，倒不是害羞，而是擔心秦川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女兒帶著勝利的笑容，一直走到玉湖花苑。

    「到了。」秦川溫柔地在女孩耳邊說了一聲。

    女兒不僅沒有鬆開，反而抱得更緊一些。

    「還早呢。要不我們去玉湖公園裡逛一逛？」蔣玲玲說道。

    「啊？」秦川空閒的那隻手抓了抓腦袋。

    「求求你，現在回去太早了一點。」蔣玲玲動用女人最厲害的武器－－撒嬌。

    秦川自然不好拒絕，雖然最近事情有些多。但是讓他開口說出拒絕的話，還真是很難。

    「好吧。」秦川無奈地答應道。

    雖然可以聽出秦川聲音中的無奈，蔣玲玲心裡略微有那麼一點點沮喪，但是興奮很快讓她將這一點點拋之腦後。蔣玲玲覺得，國慶之前能夠抓住秦川多少，注定了這一場戰爭，她的勝面有多大。她甚至想到了一句古話，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飯。當然，只是羞羞地想一想，女孩子還是要矜持的嘛。熱戀中的少女腦袋裡會出現什麼樣的念頭，估計神仙的大腦也不夠裝的。

    「快看快看，棉花糖。快快快，我們去買一個。」蔣玲玲看見什麼都覺得興奮無比。

    秦川無奈地笑了笑，他記不起是什麼時候吃過棉花糖了。重溫一下童年的感覺也是不錯的。買了！當然只買一個，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吃著才甜蜜。五塊錢，買到人家五毛錢不到的成本加工出來的棉花糖，心裡依然感覺很快樂。

    「咦，那邊還有套圈圈呢。」蔣玲玲走了幾步，看到前面一個套圈圈的。人家原本想要收攤了，看到秦川與蔣玲玲興沖沖地走過來，連忙將玩具又放了回去。

    「帥哥美女，十塊錢十五個圈圈，玩不玩？」

    「玩玩玩，先來十塊錢。」蔣玲玲連忙掏出十元錢出來。

    一把圈圈全部遞到蔣玲玲手中。蔣玲玲連丟了好幾個，只是無心插柳圈中了一個玩具射水槍。

    「秦大夫，我想要那個娃娃，你能不能幫我套過來？」蔣玲玲指著最遠處的一個布娃娃。那布娃娃有些大，估計走過去抓住直接用圈子套，也不容易套進去。在線外套，幾乎不大可能。只剩下五個圈子的時候，蔣玲玲將手中的圈子全部交給了秦川。

    「行，我試試看。」秦川掂量了一下手中竹圈子的重量，然後瞄了一下那個布娃娃。然後輕輕一甩手，竹圈子很平穩地飛了過去。但是竹圈子相對布娃娃確實有些小。圈子在布娃娃身上彈了一下，又蹦了出來。

    「唉！太可惜了，只差一點點。」蔣玲玲一聲嘆息。

李酷兒

第六十五章  定時炸彈

    接連幾個圈子，也都是差那麼一點。

    那擺攤的小販連忙說道：「哎呀，就差一點點了，要不再來十塊錢，說不定就套中了。」

    蔣玲玲立即掏出十塊錢，她可不怕多耽擱功夫，就怕秦川一下子回去了，套不套得到東西，她倒是無所謂。這地攤上的東西再怎麼好，蔣玲玲還能沒看過？

    秦川反而是來了勁，他猛然發現，自己對於一個個小竹圈的掌控越來越精確。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對於力量竟然掌控得如此精準，心裡一想，立即明白，應該是那兩個基本動作起的作用。雖然現代醫學越來越依靠先進的儀器，與精準的檢測手段。但是手法好，對於醫生來說也同樣是非常重要的，對於外科醫生來說，一雙對力量控制精準的手，簡直就是無敵神器。秦川將來不可能當一輩子的急診醫生，他需要有自己的專業。雖然急診醫生是一份很有意義的職業，但是作為醫生，總該有自己的專業。擁有了【天才名醫】系統的秦川未來的目標自然不可能只會心肺復甦、插管子。不是說秦川看低這份工作，而是他能夠做得更多。

    蔣玲玲將一大把竹圈子塞到秦川手中：「趕緊的，一定要幫我把那隻笨笨熊給我套回來。」

    秦川用兩個手指仔細掂量了一下竹圈子，竹圈子並不均勻，尤其是搭口的地方，重量要比其它地方重一些，在空中飛行的過程中，很容易造成擺動。所以要想讓圈子穩穩當當的套住笨笨熊，還需要對力量控制得更準確一些。

    「沒事，套不住，就多試幾回。總有一回會套中的。」蔣玲玲說道。

    秦川捏著竹圈子的手輕輕擺動，竹圈子非常平穩地飛了出去，這一次，竹圈子飛出一定的弧度，然後穩穩地落在了笨笨熊的身上。

    「啊，套住了！」蔣玲玲一聲尖叫，飛快地跑過去，將笨笨熊拿到了手中。

    「還想要哪個？」秦川問道。

    「這個這個。」蔣玲玲說道。

    小販子撇了撇嘴巴，心道這人的運氣真是太好了，不過對蔣玲玲還貪心想要別的布娃娃很是鄙夷：一次瞎貓撞上死耗子，已經不容易了，還想碰第二次？

    不過很快他就長大了嘴巴。

    那些竹圈子似乎聽蔣玲玲的話一般，蔣玲玲指著哪個娃娃，這圈子就會飛到哪個娃娃身上。

    「這個，這個！」

    「還有這個！」

    「這個也要！」

    「還要！」

    ……

    小攤販的臉都能夠洗出墨汁了。

    「別這麼過分啊！你一個武林高手，你跟我一個小攤販過不去，有意思麼？」小攤販肚子裡腹誹不已，心裡已經是將秦川當做身懷絕技的高手了。

    秦川手中的十五個竹圈子嗖嗖地飛出去，這小攤上已經沒剩下什麼好東西了。蔣玲玲手中已經滿是各種各樣的玩具了。

    這個過程中，圍觀的人也是越來越多。這擺地攤的每天都不知道騙多少人在這裡扔錢，今天終於被人家倒宰一回。為了將人吸引過來，地攤上還是擺了幾樣貨真價實的東西的，這樣才能夠吸引別人過來。一般情況下，一個月也不見得碰上一個運氣好到爆的人，能夠套走一樣。沒想到今天徹底被秦川清空了。

    蔣玲玲問小攤販要了個袋子，將所喲玩具裝下。

    「你這還有什麼好東西沒有，趕緊擺出來啊？」蔣玲玲笑道。

    那小攤販連忙告饒：「這天色已經不早了，我也得回去吃飯了。要不，你們改天來吧。」

    「玲玲，今天還是算了，明天下班再來吧。」秦川笑道。這話當然是說這玩的。

    但是將小攤販嚇了個半死，這要是天天來，那每天還不白忙乎了？但是依然是強裝著笑臉：「對啊，明天來吧。明天我再去進一批新的布娃娃過來。」心裡卻在盤算，明天干脆五點鐘以前就收攤算了。要是再碰到這兩個剋星過來，**都得賠了。暗暗後悔，剛才手賤啊，明明已經收攤了，為了二十塊錢，賠了一兩百進去了。

    蔣玲玲的電話響了起來，周晚晴打了電話過來。

    「我媽催我回家了。」蔣玲玲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號碼說道。

    「那我送你回去吧。」秦川說道。

    「嗯。」蔣玲玲點了點頭。

    由於東西太多，秦川不得不將蔣玲玲送到家中。

    「小秦啊，你以後別慣著她。都多大的人了，還買這麼多小孩子的玩具。」周晚晴看著秦川手裡提著、蔣玲玲懷裡抱著的一大堆布娃娃以及各種玩具，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媽，你這回可冤枉我了。這可不是買回來的。總共只花了二十塊錢。都是秦大夫套圈圈套回來的。」蔣玲玲將剛才秦川在公園裡大展雄威，套了一大堆玩具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一下，周晚晴也樂了。

    「小秦，你這麼厲害啊？」周晚晴看著這一大堆玩具也吃驚不已。那套圈圈的小商販的東西可不這麼容易拿回來。

    「我以前本來是準備學外科的，平時練過手法。」秦川隨便掐了個理由。

    「那也得看人，有些人就是練一輩子，也練不出來。不信你去找個外科找個大夫過來，隨便他有多牛，也扔不了你這麼準。」蔣玲玲說道。

    「這倒是。有些事情沒有天賦，那也不是不行的。小秦啊，晚上在家裡吃飯了。阿姨今天弄了不少飯菜。你叔叔最近忙得很，說是不回來吃飯了。」周晚晴對秦川是越看越喜歡。現在回頭看看高哲，雖然是自己的得意門生，但是現在這麼一比較，高哲這陰柔的性格還真人讓人不喜，雖然做事很紮實，但是只能做個好學生，如果做了女婿，將來肯定會有很多事情讓人頭痛。陰柔的人一般都會自私，不會疼人。這秦川就不一樣了，性格開朗，也重感情。孝順父母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看人的角度不一樣，就能夠得出不一樣的結論。尚文繡媽媽王曉麗因為秦川父母年老，又是普通退休工人，便心生嫌棄，而周晚晴卻透過這裡，看到秦川的品質。

    蔣玲玲拉著秦川進了自己的臥室，讓秦川幫著自己講那些布娃娃拆去包裝。

    「別，這些布娃娃還是先送去洗一洗。誰知道在攤販手裡多少年了，雖然有塑料袋包裝著，但是你看這都磨損多厲害了。裡面肯定很多灰塵，甚至還有病毒。非常不衛生。」秦川連忙阻止道。

    「也對。也就是你能夠從他手裡將這些玩具摳出來。你說明天那個人還敢到那裡去擺攤麼？明天他擺的肯定都是新玩具。要不我們明天再去一趟吧？」蔣玲玲眨巴眨巴眼睛。

    「還是算了吧。我們再去，那人非發瘋不可。」秦川笑道。

    「也是。今天我看見他臉色都綠了。」蔣玲玲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形，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從小到大，不知道在那裡丟了多少錢了，這一次好不容易看到回頭錢了，怎麼也得開心一下。

    「小秦，玲玲，出來吃飯了。」周晚晴已經準備好了晚飯。

    秦川與蔣玲玲走出去，看到餐桌上擺滿了各種菜餚，極是豐盛。

    「小秦啊，不知道你會過來，沒準備什麼菜，家裡也沒什麼菜了，隨便弄了一點。你隨便吃。」周晚晴將圍裙取下，掛到了廚房。

    「這也太豐盛了。阿姨，弄這麼多，哪裡吃得完啊。」秦川說道。

    「都是一些蔬菜，不吃了，就不新鮮了。」周晚晴笑道。

    周晚晴現在對待秦川就像對待女婿一樣，她是真看中了秦川，將來蔣玲玲嫁給了秦川，肯定不會受委屈。秦川家裡雖然很普通，但是人樸實。這一點，難能可貴。周晚晴是高級知識分子，有著知識分子看人的審美觀。對於這種樸素的品質很是，有一種由衷的喜愛。

    周晚晴對秦川的熱情，都讓蔣玲玲都有些吃醋了，「媽，我都懷疑我還是不是你親女兒了。倒是秦大夫成了你親生兒子了。」

    「那又怎麼樣？只要小秦願意，我還就把他當親生兒子了。」周晚晴笑道。

    秦川在蔣家能夠體會到一種家的溫暖。

    蔣玉東一直沒有回來，當市長確實事情不少。尤其是現在九潭出了那麼多問題。上面對九潭的問題也非常關注。九潭的問題一天不解決，蔣玉東就一天不能輕鬆。但是九潭的事情，歷史遺留問題太多，蔣玉東處理起來受到個方面的掣肘，渾身力氣根本沒辦法施展。會開了不少，問題一個都沒有解決。

    「要解決這些爛尾工程，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將這些跑路的老闆找出來。二是找人接手。當然如果市裡有錢，可以接盤。以目前市財政狀況，這條路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這條路就不用討論了。先來說第一條路。我們要發動社會各界力量，首先確定人在哪。啟動追逃程序。但是這麼過去了，一直沒有進展。現在最可行的，就是找到企業來接手這些爛尾工程。市裡可以適當地給予這些接盤的企業一定的優惠政策。這個問題必須盡快解決，放在這裡，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蔣玉東說道。

李酷兒

第六十六章  胡葉梅的決定
  
    「玉東同志想盡快解決好九潭開發區的問題，這也是市委市政府所有同志的心情。但是九潭開發區出現的問題，不是一般的問題。涉及到方方面面。有多年積聚下來的歷史遺留問題、有開發商捐款外逃的問題，也有徵地中出現的補償款不到位的問題。現在要想解決這些問題，方方面面都是錢。現在大家都知道，由於九潭開發進程受阻，徵地進度遲緩，而土地出讓更是處於停滯狀態。地收不上來，賣不出去，市財政已經非常吃驚。九潭大道已經停工很長時間了，就是因為沒有錢。我們的多項市政基礎建設都在等錢。如果現在誰能夠搞來一大筆錢，那麼九潭的問題便迎刃而解。關鍵是誰也不會願意接受九潭開發區的爛尾工程。這些爛尾工程不解決掉，九潭開發區的開發進程就會受阻。這都是連鎖問題。所以，這些問題的解決，急不得。」市委書記鄒啟泰顯然與蔣玉東的觀點不是完全相同的。

    蔣玉東皺起了眉頭，到任幾個月時間，雖然各項工作的開展有了一些眉目，但是受到的阻力實在太大了。鄒啟泰在譚山經營了多年，在譚山已經是根深蒂固。譚山上上下下，差不多都是鄒啟泰經營起來的班子。像蔣玉東這樣的空降幹部，沒有一個人能夠在這裡施展開拳腳，便已經被鄒啟泰三下五去二，輕鬆化解掉。在譚山市，鄒啟泰便是這是這裡的土皇帝。他不點頭的事情，還真是難有幾件辦得成的。

    「鄒書記，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過。所以聯繫了一些我在東海工作的時候，結識的一些商人朋友。他們對到譚山市發展比較感興趣，雖然九潭開發區這邊確實出現了一些問題，但是他們對譚山市發展的前景還是非常樂觀的。他們自然不願意接手爛尾工程，不過如果我們在政策上給予他們一定的傾斜，另外在爛尾工程價值核算方面更加合理一些，他們也許能夠接受得了。當然，他們是商人，來這裡，自然是追求利益的。」蔣玉東說道。

    「哎呀。玉東同志，如果你能夠解決好九潭開發區的問題，譚山市市委市政府所有同志，都要好好感謝你。終於讓壓在所有人心頭上的大山有搬走的一天了。具體是那些企業，有眉目了沒有？」鄒啟泰說道。

    「暫時還沒有，還是處於初步接觸階段。希望他們能夠過來。」蔣玉東說道。

    鄒啟泰點點頭，「既然這樣，我們也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現在九潭的問題，上面一直很關注，尤其是那些拆遷戶的補償款的落實問題，以及那些房款被捲走的業主處理問題。市委市政府承受了巨大的壓力。誰能夠找到接盤的人，誰就是譚山市的功臣。」

    會議開到很晚，但是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結果。蔣玉東有些疲憊。完全就是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市裡的官員看起來非常的配合，蔣玉東卻知道，自己完全被鄒啟泰的圈子所排斥。譚山市還是他鄒啟泰的地盤。蔣玉東原來以為自己能夠與鄒啟泰很好的共事，但是現在看來，鄒啟泰完全採用的就是非我即敵的辦法，將譚山市大大小小官員籠絡到他的手下。

    「市長，不早了，還是先回家吧？」高哲說道。

    「高哲，前段時間，讓你去九潭那邊摸一下底，情況究竟怎麼樣啊？」蔣玉東問道。

    「開發區那邊的人嘴巴都很嚴，不過我聽說了一些事情。九潭開發區所有的爛尾工程都與一家企業發生了交集。」高哲說道。

    「哪家企業？」蔣玉東立即聽出了別樣的味道。

    「帝豪集團。這些爛尾工程或多或少都與帝豪集團有著一定的關聯。我甚至聽到了一些這樣的謠言，說那些企業其實都是帝豪集團弄的皮包公司。我去查過所有爛尾工程涉及的企業，確實有些向皮包公司。我不知道這樣資質的企業為何當初能夠拿到九潭開發區的地皮。」高哲說道。

    「帝豪集團的情況你清楚麼？」蔣玉東認真地看了高哲一眼，他顯然已經知道這帝豪集團的背景肯定不簡單。

    「帝豪集團名義上是的老闆是汪榮，但是知**都知道，帝豪集團實際上是鄒家豪說了算。汪榮是鄒書記的外甥。這樣做的原因自然是為了避規禁止領導幹部的子女、配偶經商的規定。」高哲在這方面確實還是很有能力的，這一段時間，就已經將蔣玉東想要知道的情況差不多全部摸清楚了。

    「這事情，你可以確定麼？」蔣玉東神色嚴肅地說道。

    「其實這事情在譚山市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圈子裡面的人都知道。只是蔣市長你剛來，對這些情況不太清楚。」高哲說道。

    「看來你是打入到圈子裡面去了。」蔣玉東笑道。

    「沒有沒有。我就是為了瞭解情況才去跟他們接觸的。」高哲說道。

    「高哲，你是周老師的學生。我還是希望你不要與那些人交往過密了。適當的交往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交往過密，就容易陷進去。」蔣玉東提醒道。高哲這個人的性格，蔣玉東雖然有些不喜，但是對他的能力，蔣玉東還是認可的。所以他不想看到高哲在仕途上走邪路。

    「蔣市長，你放心吧。我會注意的。」高哲對蔣玉東的這一席話，還是很感動的。蔣玉東能夠提醒他，說明對他還是很器重的。

    蔣玉東與高哲談了一會便回了家，高哲給他的信息非常重要，將來可能會成為他樹立自己威信的重要依仗。但是這種事情其實在國內也是很普遍的，一般情況下，大家都心照不宣。但是一旦出了事情，這東西就會成為致命的東西。

    夜色中的譚山市靜謐而美麗，白天的喧囂慢慢消退，夜市也慢慢承接白天的都市悲歡離合。

    胡葉梅執意要留在醫院照顧小兒子張桂山，但是張桂平卻擔心胡葉梅會趁機去見姚四海。

    「我今天就待在這裡照顧桂山了。你們明天都還要上班，都早點回去吧。」胡葉梅說道。

    「不行。媽，你這麼大的年紀，一個晚上不睡覺，那怎麼行？桂山的情況很不錯，晚上不需要怎麼照看。待會我們晚點回去。有什麼事情，不是還有護士麼？」張桂平說道。

    「不行。我不待在這裡，我回去也睡不踏實。你們小時候生病，哪一次不是有我陪著？」胡葉梅依然堅持要留下來。

    「媽，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去看望姚四海，我也不反對，但是姚家人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你現在要是過去，肯定會吵起來。人家不會領我們家情，我們何必熱臉去湊人家的冷屁股呢？」張桂平說道。

    「桂平啊。做人要講良心，你們小時候，不是因為姚叔叔，媽養不活你們兩兄弟，更不可能送你們讀書。現在你們是出息了。但是，做人不能忘本。這些年，我為了你們的前程，昧著良心沒有去找姚叔叔。我若是早知道他一直在中心醫院住院，我肯定會過來守著他的。我們一家人都欠姚叔叔的，這一輩子都還不清。」胡葉梅說出了心中的真實想法。

    「媽，你也得為我們想想啊。這些事情要是讓我們單位上的人知道了，單位上的人會怎麼看我們？我以後在單位還有威信麼？」張桂平說道。

    「什麼威信？忘恩負義的事情你要是做出來了，你有什麼威信？老大，我跟你說，這事情，我不能聽你的了。你要是擔心媽會讓你前程受影響，你就別認我這個媽了。等桂山傷一好，我就回老家去了。在這城裡我活得不自在。人啊，如果做了什麼虧欠良心的事情，晚上睡覺都不會安寧。」胡葉梅說道。

    而另外一間病房裡，姚四海很安靜地躺在床上。

    「哥，吃點吧。」姚紅重新到外面給姚四海買了飯菜，但是姚四海卻沒有任何食慾。

    「放下吧。我現在不想吃。」姚四海說道。

    「哥，我知道你是被胡葉梅他們一家子給氣的。為了這種人，不值得，知道麼？」姚紅說道。

    姚四海卻沒有說話，嘴唇動了一下，卻終於沒有說出一個字出來。

    「我知道你心裡還想著胡葉梅，但是你在醫院裡這麼多年，她看都不來看你一眼，這種女人，你還沒看清麼？別去想了，以後胡葉梅一家子再怎麼發達，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以後，有妹妹一口吃的，就不會少了你這個哥哥。咱們姚家只有咱們兩兄妹了。哥哥你要是有個什麼好歹，我以後受了氣，還能去哪裡啊？」姚紅說道。

    「紅，你別說了。哥早已看明白了。唉。」姚四海長嘆了一聲，眼角的熱淚倏地滑落在病床上。

    「不說了，不說了，以後我再也不會提起了。」姚紅連忙說道。她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唯一的哥哥心碎如斯。

李酷兒

第六十七章 外語小成

    秦川回到家裡，已經到了晚上了。老秦與秦川媽媽倒是沒有問起兒子幹嘛去了。他們老兩口對秦川放心得很。

    「吃過飯了沒？」老秦問道。

    「吃過了。」秦川抓了抓腦袋，忘記給家裡打電話了，父母肯定又等自己吃飯等了很久。

    「臭小子，不回來吃飯，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秦川媽媽抬頭看了秦川一眼。

    「我忘記了。」秦川嘻嘻笑道。

    「是跟女孩子約會去了？」秦川媽媽問道。

    「沒有啊。到同事家裡蹭飯去了。」秦川說道。

    「什麼時候把你那個同事也帶咱們家吃飯啊，不能老是蹭人家的飯。哪天到咱家裡來，提前給媽打個電話。」秦川媽媽說道。

    秦川準備含含糊糊就回房間。

    「咦？」見秦川沒回答，秦川媽媽放下手中的活，回頭說道，「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知道了。人家住得近，我們家要走這麼遠，人家不一定願意來。」秦川說道。秦川可不敢現在就將蔣玲玲帶家裡來。畢竟兩個人現在還沒有確定關係。將人家帶回家裡來，那可就必須確定下來了。秦川也不知道自己還在徬徨什麼。

    秦川進入房間之後，秦川媽媽笑著對老秦說道：「咱兒子好像是在談戀愛。」

    「你怎麼知道？」老秦這方面比較粗枝大葉。

    「我看出來的。要是男同事，他準是一口答應。所以，他是跟女同事去吃飯去了。最近連早餐都不在家裡吃了。說明兩個人處得還不錯。」秦川媽媽說道。

    「那你剛才咋不問問他呢？」老秦問道。

    「這事不能問，該告訴我們的時候，他自然會告訴我們。咱們兒子的眼光不會錯。」秦川媽媽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

    秦川回到房間，先練習了一遍第一個動作，身上只是微微發熱，沒再感覺到疼痛，反而覺得活力十足。接著才開始第二個動作的練習。第二動作難度依然非常大，動作一開始，那種刺骨的疼痛便立即讓秦川欲生欲死，極其**。

    但是秦川依然堅持了很久，知道自己無法堅持為止。秦川在現實中練習第二個動作幾天的時間了。雖然不能夠將動作完全做出來，但是每天的提升還是很快的。秦川估摸著，第二個動作完成的時間，可能會比第一個動作還要更短。也就是說，十個基本動作的完成時間，可能會比預計的要短。當然，目前還不知道後面的動作的難度如何。有了經驗之後，進度確實快了許多。秦川預計再過幾天，就能夠將第二個動作順利地完成。這一個動作的熟練度已經到了百分之八十左右了。當然，越是到後面，熟練度提升的速度越來越慢。實在堅持不了的時候，秦川才進入虛擬空間來進行練習，在虛擬空間裡，秦川練得更狠，知道在虛擬空間裡不會損傷到自己的身體，所以秦川，在空間裡每次都堅持要將動作完成。雖然離最標準的動作，還是有一定的距離，但是完成度卻是越來越高。

    等到秦川的身體被汗水浸透之後，秦川已經連一個手指頭都沒辦法彎曲了。這才從系統中退出來。出去洗了澡，然後回到房間繼續進入系統學習。學習的積極性比讀書的時候，還要刻苦幾分。不過在擬真教室裡學習一點都不枯燥，就感覺如同做遊戲一樣，一通遊戲下來，知識自然而然的掌握了。難怪秦川是越學越起勁呢，感覺就是在追劇啊。

    晚上的英語學習中，秦川的英語成績不知不覺中已經提升到八十五分。上了六十分，日常口語就已經沒有問題，上了七十分，便差不多是地道的標準英語了，前往英語國家生活不會有任何問題。上了八十分，便已經可以看任何外文資料了，真正掌握了這門外語。如果上了九十分，就算去當個英語語言專家都不成問題。

    到了這個程度，秦川自己也覺得英語已經學得差不多了。他決定將那篇論文寫出來。秦川在擬真教室裡直接些論文，現在功德值比較多，在擬真教室裡面，有著時間10倍的優勢，而且直接用思維中構思論文，然後論文可以根據自己的想像的自動生成出來。當然，秦川在現實中還是需要重新將這些內容在電腦裡敲出來。

    論文完成之後，系統直接給了一個八十八分的評價。沒有任何語法錯誤，已經完全符合論文要求，甚至系統還對這一篇論文醫學水平上進行了評價。這個評價病不高，只能算是基礎性科普性質，實用性半顆星（最高五顆星）。但是秦川知道，這個標準是五百年後的標準，在現在，這篇論文的價值，他自己也無法評價。但肯定不止半顆星這麼差。

    雖然，這篇論文是秦川**完成的。但是按照國內的習慣，一般都會掛很多人的名字。秦川並不想獨樹一幟畢竟跟同事搞好了關係，對於將來也是非常重要的。

    第二天，秦川將論文打印了出來交給程冠樺看。

    「這麼快，論文就寫出來了？」程冠樺很是吃驚。

    「找了個英語水平不錯的同學幫了個忙。程主任再給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秦川編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如果說自己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將英語掌握了，自己能夠寫出來，怎麼也說不過去。

    「你這就別為難我了。我讀書那會學的是俄語。這英語根本不懂。你找的同學靠不靠譜？」程冠樺問道。

    「高中同學，現在學英語專業，已經攻讀了研究生一年多了。他們本科才四年啊。」秦川說道。

    「那就應該沒問題，先投過去試試，不行再修改。反正我覺得，你這篇論文的內容是不錯的。」程冠樺說道。

    「那好，程主任，那我就把你掛第二作者了。這論文多虧了你的指導。另外，我還準備把科室的幾個同事也掛上去。吳大夫那麼厲害，我就不好意思掛他了。」秦川說道。

    「我掛第二作者啊？」程冠樺有些吃驚。

    「這論文經過你的指導嘛。」秦川笑道。

    程冠樺笑道：「那我就謝謝你。」

    這種情況在國內極為普遍，對秦川也沒有什麼損害。反正就是一篇論文而已。而且醫院的獎勵只會給聯繫作者。將來評職稱也沒有問題。而且一些治療手段，也確實在科室裡討論過。掛上他們的名字也是應該。

    「程主任，說好了啊，掛了你的名字，到時別不認賬啊。」秦川笑道。

    程冠樺嘿嘿一笑。

    秦川回到科室便將論文發給了《預防醫學雜誌》。

    吳曉明這幾天春風得意，他的郵箱裡隔兩天就會有期刊編輯社發來的消息。雖然裡面有一小半被退稿了，但還是有幾篇中了稿。中稿數已經達到了五篇。這算是非常高產了。被退回來的那幾篇，他也不打算浪費，另外選了幾家刊物又投了出去。

    有了五篇中稿的論文在手，吳曉明覺得他已經有資本去與程冠樺談談條件了。

    「程主任。我想跟您談點事情。」吳曉明走進程冠樺的辦公室。

    「有什麼事情就直說。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往。」程冠樺說道。

    「程主任，是這樣。醫院裡面不是號召我們醫生既要好好為病人看病，同時也要注重發表學術論文。最近我響應醫院的號召，努力總結我積累的一些病例情況，總結在治療過程中的經驗教訓。寫了幾篇論文投到醫學期刊去了」吳曉明說道。

    「你有這樣的想法是非常不錯的。但是我們現在應該將主要精力放在給病人看病治病上面。如果你覺得你有能力寫論文，也可以將你的一些經驗體會寫出來，與大家分享，為同行提供寶貴經驗。」程冠樺打著官腔，他對吳曉明好感欠奉。

    吳曉明現在高傲得無視程冠樺的態度，根本沒聽出來程冠樺的弦外之音：「程主任，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這一段時間，我努力寫了好幾篇論文。投遞給一些學術期刊。現在碩果纍纍，已經有五篇論文中稿了。」

    「你有五篇論文中稿了？你不是開玩笑吧？」程冠樺問道。

    「是真的。你看，這是我中稿的基本期刊，還有我發表的論文。」吳曉明將一張a4紙遞到了程冠樺手中。

    程冠樺看了一眼，便明白怎麼回事了。刊物的層次非常低，難怪吳曉明能夠這麼容易中稿呢。而且這些論文從題目上就能夠看出，內容基本上大同小異。看得程冠樺直皺眉頭。

    「這些病例都是你經手的麼？」程冠樺皺著眉頭問道。

    「大部分是，有些是可是同事經手的。不過我仔細看了他們的病例。」吳曉明說道。

    「那你引用他們的病例，有沒有徵求其他醫生的意見呢？因為，我看到這論文根本沒有署他們的名字。」程冠樺看到上面只有兩個名字，一個是吳曉明，另外一個就是鄭元孟。

李酷兒

第六十八章 歪曲事實

    「我只是參考了他們的病例而已。都是急診科的病例，我也是急診科的醫生，這些病例我在值班的時候，也經手過。」吳曉明辯解道。吳曉明覺得程冠樺這樣做，是因為自己沒有沒有掛他的名字。

    「掛名不掛名的，先放在一邊。趁這次機會，我也跟你說說值班的事情。你現在到急診科來了有一段時間了，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你是不適應急診科的工作。所以一些事情，一直也沒有和你談話。我以為你會自己慢慢改變。但是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你依然沒有融入到急診科之中。沒錯，你是輪轉大夫，以後肯定還會回到專科去。但是既然你到了急診科，就是急診科的一員。之所以從別的專科輪轉醫生到急診來，就是因為急診科人手不足。但是，從你來到急診科到現在，幾乎不參與急診科的任何事物。值晚班的時候，幾乎沒有你接診的紀錄，科室其他同事意見都很大。我覺得，你應該踏踏實實地把本職工作做好。再去談別的。」程冠樺說道。

    「程主任，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鼓勵醫生從事科研工作，發表科研論文，這是醫院最近最為重要的政策之一，也是醫院轉變為研究型醫院的重要舉措，也是醫院的必由之路。我就是響應醫院號召，才努力撰寫論文，積極發表論文，而且取得了不小的成績。已經有五篇論文通過初審。不久之後，就能夠刊登在醫學期刊上。我想我現在是急診科的醫生，取得的成就，也是急診科的榮譽。聽程主任這麼說，好像我不務正業，走歪門邪道一樣。我就不明白了，我響應醫院號召，難道有錯麼？其實我過來，是想跟你說一件事情的，就是想讓科室裡面能夠全力支持我的論文撰寫。讓同事們開放一下他們手裡頭的病例。另外這一段時間給我安排儘量少一點工作，能夠讓我投入全部的精力開展科研工作。對了，我可以在論文上面掛上你和科室其他同事的名字。」吳曉明說道。

    「掛不掛科室同事的名字，你應該徵求科室同事的意見，我的名字你就不必掛了。另外，醫院雖然鼓勵醫生搞科研，但也是在完成自己本職工作的基礎之上。科研工作不應該影響本職工作。」程冠樺可不想吳曉明將自己的名字掛上去。這些論文都有一稿多投的嫌疑。一旦有人捅出來，將來就是大麻煩。這種情況現在也是經常有發生。這樣層次的論文上掛一個名字，掛一百個，也不如秦川的論文中掛一個名字。對他程冠樺沒有半點好處，如果還要冒風險，程冠樺自然不願意。

    程冠樺斷然拒絕是令吳曉明很意外的，不過吳曉明依然沒有將程冠樺的話放在心上，他原本就沒有指望程冠樺能夠答應自己的請求，他只是想先知會一下程冠樺，實在不行，他自然還有辦法。所以，從程冠樺辦公室出來之後，直接去了鄭元孟的辦公室。

    「曉明，你來得正好。現在醫院鼓勵搞科研，發表論文。你可要加油了，多發表幾篇論文。爭取今年能夠把職稱搞上去。」鄭元孟說道。

    「舅舅，我正要跟你說這事。我已經有五篇論文已經過了編輯社的初審。還有一些修改的工作要做。應該可以很快發表出來。」吳曉明將自己發表的論文列表拿了出來。

    鄭元孟接過一看，這些期刊雖然都不是什麼核心，但是鄭元孟還是很滿意：「嗯，很不錯。沒想到你就已經取得如此大的成績了。繼續加油。曉明，現在數量上來了，還得在質量上有所突破。爭取發表一兩篇核心期刊論文。你們急診科的病例多，找一些典型的病例出來，好好寫一篇論文出來。」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手裡還有幾篇論文，中稿沒有多少問題。但是想要中核心期刊還是有些難度。我就是想集中一下我們科室裡的病例資源，然後專門研究一下。但是我們急診科的日常工作非常忙。根本沒有整合這些病例資料的時間。別的同事，對科研工作也不重視，一些很好的病例資料壓在手裡。也不肯拿出來交流。我現在每天忙完了工作，還要加班加點寫論文。結果科室的同事意見還非常大。程主任反而對我搞科研寫論文的事情橫加指責。」吳曉明自然扭曲了一些事實。

    「有這種事情？」鄭元孟很是生氣，重視科研是醫院剛剛開會研究過的事情，並且已經通過科室主任傳達了下去。但是現在急診科的程冠樺竟然公然與醫院的精神背道而馳。而且竟然又針對自己的外甥之意。

    「就在剛才，我拿我的論文過去給他看，本來想在上面掛上他與科室同事的名字，沒想到他不但不領情，反而將我痛批了一通。說我不務正業。」吳曉明覺得火候還不夠，又添了點油，加了點醋。

    「行行，他程冠樺真是太不像話了。這事情我會去找程冠樺談，你現在放心大膽的去搞科研，日常工作也要做好。他程冠樺不能拿你怎麼樣！」鄭元孟自然相信自己的外甥。一口氣就發了五篇論文，層次雖然低點，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別的人工作了很多年，也不一定能夠出得了一篇論文。

    秦川將論文發出之後，並沒有急著將手裡的其他病例資料拿出來整理更多的文章。雖然也能夠寫出論文來，但是秦川覺得病例資料還有些不夠。一種治療方法有沒有效果，不是一兩個病例就能夠看得出來的。必須在醫療過程中展示出很好的重複性與穩定性，才能夠證明是一種有效的方法。雖然系統出品必屬精品，但是對於科研論文來說，必須有它自身的嚴謹。

    「秦川，那個姚四海家屬好像過來了。沒想到，我們急診科的老大難問題，竟然被你解決了。最重要的是，讓我們急診科多了三張床位。姚四海現在也成了我們急診科的病人。」何小康走進科室，向秦川伸出了大拇指。

    「我弟弟是誰啊？我弟弟是未來中心醫院的名醫。我擔心中心醫院太小，將來都容不下我這個弟弟。」高佔婷得意地說道。

    「那是。照秦川這個進步速度，成為名醫太正常不過了。」何小康笑道。

    「你們確定不是準備捧殺我？」秦川問道。

    「絕對不是。我說的是真心話。」何小康嬉笑道。

    「名醫還是算了吧。名醫不僅要會看病，還要會寫文章。我們科室裡面要出名醫了，我看不是小川，而是另有其人。我看到時候，不僅他要出名，連帶我們急診科都要出名啊。」高佔婷說的出名不是名揚天下，而是出醜。一稿多投的事情要是曝光出去，中心醫院都會因此出名。幾天時間，投五篇科研論文，想不出名都難啊。

    「是啊。這要是堅持下去，一年下來，還不把全國的醫療刊物全部攻佔下來了？」何小康忍不住笑了起來。

    吳曉明一走進科室，科室裡立即安靜了下來。

    秦川雖然沒有參與剛才的談話，但是也覺得科室裡面氣氛尷尬，拿著記錄本起身往病房裡走去。

    有幾個新來的病人，秦川特別關注了一下，看他們治療之後的情況變化如何。看看是否要對他們的治療進行一些調整。

    王月珍一看到秦川，立即招手示意秦川過去。

    「姚四海相好過的那個**昨天到醫院裡來了，聽說是他兒子受了傷也送到急診來了。昨天晚上那個**還和姚四海的妹妹吵起來了。」王月珍立即將事情告訴秦川。

    這些事情秦川都知道，只是昨天下班之後，晚上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秦川一無所知。

    「昨天晚上，那個**去了姚四海病房。被姚四海的妹妹給趕了出來。一路哭個不停哩。」王月珍說道。

    看來，姚四海並沒有與胡葉梅好好談。因為有姚紅在。

    「唉，姚四海的身體本來才有起色，這麼一折騰，怕是麻煩大了。」王月珍說道。

    秦川也點點頭，「這種事情也是沒有辦法點事情。姚四海與那個人的問題不處理好，始終會壓在姚四海的心理。其實姚四海也不過是六十多的歲數。之前身體也算硬朗，要不是發生了這種事情，早應該恢復了過來。」

    「是啊。心病還需心藥醫。」王月珍嘆息了一聲，只是這一聲嘆息不知道是因為姚四海，還是因為她自己。有家不能回，這種痛苦是別人不能夠體會的。

    秦川走進姚四海的病房的時候，姚紅依然守在病房。她擔心胡葉梅會過來。所以，昨天晚上一直沒有離開。一直守在病房裡。

    「秦大夫。」姚紅一見秦川進來，立即起身，她的神色有些憔悴。

    「你好。其實現在姚老爹的情況還算好。你不用這樣守在這裡。看你身體狀況，似乎也不是太好。你放心回去吧。這裡有醫生護士，不會出問題的。」秦川勸解道。

    「秦大夫，一些事情你不知道。」姚紅搖搖頭。

    「我去過你們柚子洞村，對於姚老爹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其實你這麼攔住也不能解決問題。姚老爹與胡葉梅之間的事情，還是要他們自己解決。看看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看那個胡葉梅似乎也不是什麼很壞的人。人嘛，總有自己的難處。」秦川說道。

    「秦大夫，你不知道啊。我哥為了那個胡葉梅和她的兩個兒子付出了多少。到頭來落到這樣一個下場，還有沒有天理啊？」姚紅說起這事，就激動了起來。

李酷兒

第六十九章  重逢
  
    「但是這種事情，還是要看你哥的個人意願。」秦川不知道怎麼說。

    「我就是擔心我哥哥耳根子軟，怕又上了那女人的當。之前上的當已經差點送了我哥的命了，要是還來一回，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姚紅擔憂地說道。

    「其實，以你哥現在的情況，胡葉梅還能有什麼心思？她若是真的對你哥冷面無情，這個時候，她還何必要來找你哥呢。你好好想想。說不定這事情對你哥來說反而是好事。你說是不是？」秦川知道姚紅習慣性的鑽了牛角尖。

    姚紅一想，還真是這樣。以前哥哥姚四海身強力壯，能夠幹活，能夠賺錢，如果說那個時候胡葉梅有什麼心思，還說得過去，這個時候，按道理來說，胡葉梅應該避之不及，怎麼還會湊過來呢？

    秦川也不好幹涉別人家的私事，給姚四海檢查了一番，便離開了。

    秦川剛走，胡葉梅又過來了，提了兩個袋子，看起來應該是飯。先去了張桂山的病床。

    「桂山，你今天感覺怎麼樣？我特意做了你愛吃的飯菜，你多吃一點，身體恢復得快。」胡葉梅打開其中的一個袋子，將裡面的食物拿了出來。

    「媽你弄這些干嘛？在外面買一份就得了。」張桂山看了一眼。

    「那飯有什麼營養？現在外面的東西也不衛生。你現在受了傷，就是要吃點好的，傷口恢復得快一些。」胡葉梅說道。

    「那袋子裡的是什麼？」張桂山問道。

    「你趕緊吃你的。別的事情，你不要管。」胡葉梅臉色一沉。

    「媽，姚叔叔的事情，我看你還是聽我哥的。姚叔叔，當初確實對我們有恩。但是他畢竟不是我們親生的父親。你跟他也沒有結婚。他這個樣子，將來會影響我哥的形象。」張桂山說道。

    「影響什麼形象？忘恩負義難道就不影響形象了？」胡葉梅不悅地說道。

    「那你準備怎麼辦？」張桂山倒是從小就有為畏懼胡葉梅。被胡葉梅凶了一下之後，就沒敢說下去了。

    「我準備搬回老家去。現在你姚叔叔變成了這個樣子，都是因為我們娘仨，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照顧他。人心都是肉長的。做了虧心的事情，是要讓人戳脊樑骨的。」胡葉梅起身，提著另外那個袋子走了出去。

    「媽，你去哪啊？」張桂山連忙問道。

    「你吃你的。」胡葉梅沒有理會張桂山繼續往門外走去。

    這一次，看到胡葉梅過來，姚紅雖然沒有給胡葉梅好臉子。卻沒有像之前一樣阻止她。看來秦川的話還是起了作用。但是姚紅還是覺得尷尬。

    「哥，我出去給你買飯。」姚紅向姚四海說道。

    「姚紅，別去買了。我給你哥帶了飯菜過來。你也來吃點，我給你也帶了。」胡葉梅連忙說道。

    「不用你這麼好心。」姚紅還是走了出去。

    胡葉梅走到姚四海的病床邊坐了下來，四目相對，已是淚水漣漣。

    「四海，我對不起你。」胡葉梅伏在姚四海的病床上哭個不停。

    「葉梅。我不會怪你的。真的不怪你，你別傷心了。」姚四海看到胡葉梅哭成這樣，有些手足無措。

    「那天來給你送飯的時候不小心摔倒骨折了。後來我讓桂平和桂山給我來給你送飯。過了一段時間，他們說你已經出院回家了。過了好幾個月，我的腿才稍稍好點。但是也走不得遠路。桂平一直說你好了之後，去星沙那邊做事去了。我一直聯繫不上你，哪知道你竟然一直住在這裡。我不知道桂平竟然會一直隱瞞我。更不知道你在這裡受了這麼多年的苦。看來老天都看不過去了，才讓桂山受了傷，送到中心醫院來了，要不然，我哪裡知道你在這裡受苦呢？」胡葉梅這才透露了真實原因。

    姚四海手顫動著從被子下伸出來。胡葉梅連忙一雙手將姚四海的手握住。

    「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等你病好了之後，我們就回老家去。家裡的老房子，也是當年你一個磚頭一個磚頭砌起來的。住在那裡面，我就覺得踏實。」胡葉梅說道。

    「我想回柚子洞了。」姚四海說道。

    「你要回柚子洞就回柚子洞，我跟你一起過去。我們兩個人好好地把你家的那房子整修一下，種點地，吃喝應該是不愁的。」胡葉梅盤算道。

    姚四海臉上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等我身體好了，還能在外面打點短工。」

    「別出去打工了。咱們家離市區這麼近，種點菜，地裡種點菜，送到市裡來賣，可比打工強。我種菜可是一把好手。」胡葉梅說道。

    兩個人越說越來勁，姚四海的病似乎一下子完全好了。

    姚紅沒有走遠，一直在門外偷聽。她沒想到胡葉梅竟然有如此曲折的經歷。要怪也只能怪胡葉梅那忘恩負義的兩個兒子了。姚紅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阻止姚四海與胡葉梅在一起了。其實姚紅心裡也是願意自己的哥哥能夠有個好歸屬。

    張桂平匆匆趕到了醫院，一路跑進了急診病房，姚紅沒來得及阻止，便被張桂平推到了一邊。

    姚紅畢竟也是上了年紀，更何況張桂平正值壯年，被張桂平一推，立即跌倒在了地上。

    「哎喲！」姚紅發出一聲慘呼。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年紀輕輕地怎麼欺負老人啊？」蔣玲玲正在給病人換藥，看到這一幕自然看不過眼，立即跑了過來，大聲斥責道。

    「你少管閒事。」張桂平瞪了蔣玲玲一眼，惡狠狠地說道。

    「你這個人怎麼一點都不講道理啊？你欺負一個老人，別人還說你不得啊？」蔣玲玲說道。

    「我讓你別躲管閒事！不然我要你好看！」張桂平乾脆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怒氣衝衝地用手指著蔣玲玲。

    「你這個人怎麼一點都不講道理啊？這裡是醫院，你把一個老人推到在地上，別人還不講你啊！」一旁的方萍看到張桂山對蔣玲玲這麼凶，立即過來幫忙。

    四周的病人與病人家屬也圍過來看熱鬧。

    張桂平倒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用眼睛瞪著方萍與蔣玲玲，瞪了一會，惡狠狠地說道：「你們小心一點！」然後快速往病房裡衝了進去。方萍與蔣玲玲連忙將姚紅扶起。

    「你受傷了沒有？」蔣玲玲問道。

    「我沒事，那畜生到我哥哥的病房裡去了。」姚紅擔心張桂平惱怒之下會對姚四海不利，連忙一瘸一拐地往病房衝去。

    秦川聽到這邊的動靜，立即跑了過來。

    方萍與蔣玲玲也連忙跟上姚紅進了病房。

    「媽，你跟我走！」張桂平拉著胡葉梅就要往外走。

    「我不跟你走！」胡葉梅想將手從張桂平手中抽出來，但是卻哪裡有張桂平力氣大？

    胡葉梅的手使勁抱住姚四海的手，結果被張桂平一拉，連地姚四海也被張桂平從床上拉起來。差點就掉落到床下。

    「住手！」蔣玲玲衝過去攔在張桂平前面。

    張桂平一揚手便向蔣玲玲臉上打了過去。

    秦川及時衝了上來，一把將張桂平的手抓住：「你別到醫院撒野啊！」

    蔣玲玲剛才已經是嚇得閉上了眼睛，以為這一回肯定要挨打了。沒想到秦川及時趕了過來，救了自己。

    方萍與姚紅連忙走過去將姚四海扶住。

    「桂平！你放開我！」胡葉梅竭斯底里地喊道。

    「媽，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你要找也要找個體面的點的。他一個叫花子一樣，說出去不是讓我們兄弟丟臉麼？」張桂平怒道。

    「啪！」胡葉梅鬆開姚四海，一巴掌打在了張桂平臉上，「你這畜生！要不是他姚四海，你能夠有今天？要不是他姚四海，我們一家子早就餓死了！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忘恩負義的畜生啊？」

    這一巴掌將張桂平打懵了，從小到大，家裡雖窮，但是胡葉梅對兩個兒子卻非常寵愛，從來不打不罵。張桂平記憶中，這還是第一次挨胡葉梅的打。

    「你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你竟然打我？」張桂平怒道。

    當眾打了張桂平，胡葉梅本來有些後悔，但是聽到張桂平的話，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你不是嫌棄我姚四海不體面麼？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是你的娘了，你也不是我的兒子了。我們劃清界限。我以後就跟姚四海了，不管是當叫花子，還是餓死，都不要你管。你去當你的官。過你的體面日子。我以後就是死了，也不用你管！」

    「好！好！好！」張桂平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鬆開胡葉梅的手，「這是你說的。以後受了苦，別來求我。」

    「你就當我死了。你放心，我就算是餓死，也不會來求你這個官老爺的。」胡葉梅也真是對這個兒子徹底失望了。

    「還有你們！你們給我小心了！我遲早要你們好看！」張桂平想要將活撒在秦川等人的身上。

    秦川將張桂平的手按下來：「你也小心一點，這裡到處都是監控，別以為你當個官就有多了不起。把視頻捅到了網上，你哭都來不及！」

    張桂平看到牆角上方的監控，臉色立即綠了。往四周看了一下，才發現有好幾個人拿著手機一直對著這裡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