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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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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樓雨晴 -【忘憂情醉(唐家兄妹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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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2 00:29:5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什麼?」唐逸幽驚跳起來,以為他聽錯了。「嫣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幽哥,請你成全我。」語嫣神情木然,語氣卻是堅決的。

  「那是你的孩子呀,你忍心嗎?」他不相信語嫣會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她必定是一時衝動。

  沒錯,是她的孩子可是「他」的存在也同時代表著曾烙在她身上的污點。留下「他」,只會一再提醒她,自己所遭受過的難堪與屈辱,這樣的日子,她過不下去。

  兩行清淚流了下來。「我很痛苦,幽哥,請你幫我。」語嫣哀求道。

  「幫你什麼?謀害我未出世的小侄兒?」他瘋了才會答應她!

  想他唐逸幽,一生行醫濟世,連畜牲都不曾殺害,更別提是他的親侄子。

  「我不能要他。」語嫣再一次申明,意念是前所末有的決然。

  「如果我不呢?」依嫣兒剛烈的性子,他擔心……果然!

  她面無表情地回答:「我會和「他」同歸於盡。」

  「嫣兒,別衝動!你會後悔的。」當有一天,她想起一切時,她絕對會悔恨欲死!

  「我要是留下「他」,我才會後悔一輩子!」她逐漸激動起來。「要我留下一個我永遠無法去愛的孩子,對「他」就好嗎?我甚至覺得「他」的存在是一種罪惡……」

  「嫣兒!」他倒抽了口氣。「你怎會……」

  「對,我是個壞母親,「他」根本就不該來當我的孩子,求求你,幽哥,讓我們都解脫吧!」

  「不,我不能──」逸農若聽到這番話,將會是如何痛心啊!

  「你就依了她吧!大哥。」另一道聲音幽幽傳來。

  「逸農?」唐逸幽微愕地喊道。他在那邊站多久了?

  語嫣怔怔地望向他,說不出再見到他,心中是何滋味。

  恨嗎?他的神情看來好憔悴,滿是滄桑。一時間,她覺得心好酸……「連孩子的娘都不要「他」了,你這個當叔伯的人在心疼什麼呢?成全她吧,大哥。」心早就支離破碎,要痛就一次痛到底吧!

  「你胡說什麼!」唐逸幽怨斥。「嫣兒衝動,你也跟著她意氣用事嗎?」

  「你以為我有選擇的餘地嗎?」他悲哀地回道,神情無盡淒涼。「一個不被祝福的生命,本就理當結束,不然我還能怎麼辦?跪在她面前聲淚俱下地求她嗎?呵,我不以為那有用。」

  一字一句,道盡了埋藏在靈魂深處的哀愴。

  早在她一心自戕的那一刻,他便有了覺悟,語嫣會做下這樣的決定,他並不意外,若真要說有什麼差別,就是心口又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反正是千瘡百孔、體無完膚了,真有痛,也該麻木了。

  「你是認真的?你捨得?」他看得出來,唐逸農不是在賭氣。

  「她高興就好。我連命都交到她手上去了,再多一條未成形的小生命又如何?

  我已經無所謂了。」唐逸農目光定在某個定點,從頭到尾不曾迎視她。

  這話等於──哀莫大於心死。

  不知怎地,他幽絕的語調,竟狠狠揪疼了語嫣的心。

  唐逸幽回首看她。「你還是沒知沒覺嗎?」

  語嫣別過頭,抿緊了唇不發一語。

  唐逸展自嘲地扯了下唇色,輕瞥她一眼。「怎麼樣?我也加入了扼殺自己骨肉的行列,後半輩子是快活不了了,這樣是否能稱了你的心,讓你有一絲絲的快意呢?」

  沒再多看她一眼,唐逸農轉身而去。

  他需要狂醉一場,麻痺自己,痛痛快快地拋開一切。不管是一天、一個時辰、半個時辰,甚至是一刻鐘都好!

  唐逸幽將目光自那道遠去的蕭索身影中收回,望向語嫣。「你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她不自在地別開眼。

  「還是堅持不要孩子?」

  「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生硬道。

  「你的心是鐵打的嗎?他都做到這種程度了,你還想要他怎樣?」唐逸幽的性子一向是最溫和的,可是如今連他都不免動了怒。

  「什麼怎樣?我不會忘記是誰將我逼到這步田地。」女人的貞操是第二生命,三兩句便想雲淡風輕嗎?

  「你還是認為他會是那種用不磊落手段得到一名女子的人?相識十五年,這樣的認知,你對得起他、對得起自己嗎?」他歎了口氣,沉重道:「他愛你呀,嫣兒!」

  語嫣震退一步。「幽哥,你別尋我開心!」

  「我尋你開心?」他愕愕地重複,難道語嫣不明白逸農的心意?

  「你真是糊塗呀,嫣兒!你以為,這些日子他在做什麼?你不想見他,他敬而遠之;你不要孩子,他忍著心痛,陪你一同擔下扼殺骨肉的罪過;甚至於你恨他,他便不打算讓自己好過,無形中折磨著自己來成全你……你以為他這是為了什麼?

  因為他愛你,他所能為你付出的,遠超過你的想像!我敢說,普天之下,你再也找不到比他更愛你的人了!」

  唐逸幽的一字一句,重重地敲上語嫣心房。是這樣的嗎?所以他才會甘心連生命都交到她手上?

  思及他臨去前那抹哀絕之色,她胸口絞得死緊,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他說,如果今天你懷的是我的孩子,情況也許就會不同。嫣兒,若不是被你傷透了心,他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你,捫心自問,若今天我們真有了結果,你真的就會開心嗎?這真的是你要的嗎?」

  語嫣訝然。「你……」

  「我怎麼知道?是嗎?」他苦笑。「嫣兒,你的心意,我全都看在眼裡,就因為這樣,我對你、對逸農,一直有著很深的歉疚。也該是你清醒的時候了,被一道心繭纏繞了這麼久,你不累嗎?掙脫朗有的窠臼,好好睜開眼看清楚,別再盲目下去了。也許,你會發現,很多事情早已不是你所認定的那樣。

  「如果,你真的對逸農一點感覺也沒有,我無話可說。你腹中,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大人的恩怨情仇,不該由「他」來背負,你並不是個冷血的人,該怎麼做,相信你很清楚。我言盡於此,若你還是堅決不要他,我不會再試圖勸你,反正最心痛的人不是我,孩子的父親都甘心成全你了,我要是再堅持,反倒顯得可笑了。

  我只希望屆時你不會欲哭無淚。」走到了門邊,他停住步伐,留下最後一句:「待會兒我會差人將藥送來。」

  盯著桌面上的藥足足半個時辰,語嫣的腦海一片空白,遲遲未有任何舉動。

  喝下它,從此一了百了!

  一道聲音由不知名的角落傳來,輕輕催促著她。

  她伸出微顫的手,捧起冷卻的藥汁。

  娘、娘,別不要我,我會很乖、很乖的……童稚的聲音如泣如訴地迴繞心田,那來自靈魂深處的虛幻音浪,令她一顆心酸楚了起來。

  那是她的孩子呀,一個生命與她密密相連的孩子……「你腹中,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大人的恩怨情仇,不該由「他」來背負……」唐逸幽的話再一次在她腦中響起。

  她好迷惘,這個孩子,激起她矛盾的情懷,她想留下「他」,可又不想背負這個恥辱過一生,誰來告訴她,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他愛你!他所能為你付出的,遠超乎你的想像……」

  從沒想過,唐逸農其實是愛她的。小的時候,他扯痛她的辮子,弄髒她的臉,還拿噁心的毛毛蟲嚇她,一連串的惡作劇,讓她拿他當瘟神看待,又怎料想得到,他會對她情意暗藏?

  也因此,她一直以為,他是基於惡意調戲的心態而與她有了肌膚之親,所以她無法面對腹中受辱的鐵證。她怨,她恨,所以她不要這個孩子,但,她到底是想報復誰呢?這也是她的孩子呀,而他,不過是個深愛她的男人罷了。

  「普天之下,再也沒人比他更愛你了!」

  這句話,帶給她的震撼是如此強烈,她還要再繼續傷害他嗎?她忍心嗎?

  手中的瓷碗不自覺落了地,兩道清淚順頰而落,她再地分不清淒迷悵惘的心,究竟想訴說什麼──|夜半時分,唐逸農的住處燈火通明,原因在於,他真的跑去喝了個爛醉,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又叫又鬧的,累熬了一群忙得暈頭轉向的僕人。

  「我說我不要睡覺嘛!」他嚷嚷著掀開被子,跌跌撞撞下了床,依他那走路的樣子,唐逸幽很擔心他雙腳會打結──瞧,才剛想著呢,他的寶貝弟弟就一頭往他身上栽。

  唐逸幽一手接住他,輕歎:「你這是何苦?」糟踢自己,就能好過些嗎?

  「喂,你是誰呀!怎麼在我家?」唐逸農謎起眼,兩手在他臉上摸來摸去的,然後才露出傻兮兮的笑容。「咦,你是大哥嘛!我說對了吧?」

  喝醉的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唐逸幽歎了第二口氣:「對。」

  「那你要拍拍手呀。」

  他再歎第三口氣,兩手拍了幾下。

  「真是白癡得沒話講!」谷映蝶看得直想踢他一腳。

  都是這傢伙害的,要不然這個時候她應該和老公親親熱熱才對,而不是被迫垃來看這小子發酒瘋。

  「別這樣,蝶兒。他心裡已經夠苦了」

  映蝶輕哼一聲,不予置評。

  「去請嫣兒過來一趟,我要讓她看看,這個男人被她折磨成了什麼樣子!」

  語嫣來了。

  她站在門邊,始終不肯進來。

  好不容易才將唐逸農哄回床上去,他不肯躺下,唐逸幽只好坐在旁邊陪他。

  「來,喝口熱茶,醒醒腦。」口氣像哄孩子。

  而唐逸農也乖乖地張口。

  豈料──「噗──」才剛入口,他馬上又噴了出來。

  「你又怎麼了?」還好唐逸幽閃得快,否則不被噴了一臉才怪。

  「好難喝。」他扁著嘴抱怨,像受了虐待。

  「難喝?」怎麼會呢?這是上好的鐵觀音耶!

  唐逸幽喝了一口,很正常呀。

  「我要喝酒。」他可憐兮兮地要求。

  去!什麼茶難喝,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

  「你不能再喝了。」唐逸幽捺著性子,苦口婆心地勸道。

  「可是……喝酒可以忘記很多事情耶!」

  唐逸幽懂他的意思,反問:「那你忘了嗎?」

  他神情黯了下來。「沒有。我什麼都忘光光了,就是還記得她……喂,你說,我是不是很笨啊?」

  「你說呢?」

  「我覺得是。她好討厭我,可是我沒有辦法忘記她,她不要我、不要我的孩子,我卻還傻傻地為她心痛,就是看不破……」他盯著地板自言自語。

  唐逸幽抬眼看著遠處的語嫣。「我想你聽得夠清楚了,如果你真的鐵石心腸,我認了,反正他不愁沒人耍。」他低頭看向唐逸農。「對不對?」

  「不對!」唐逸農很有志氣地反駁。「我只要嫣兒,誰都不可以罵她。」

  「你去死啦,沒骨氣的傢伙。」兄弟就是兄弟,一樣死心眼,若得映蝶又想踹人了。

  「蝶兒,你閉嘴。」唐逸幽趕在愛妻有暴力舉動之前,及時將她帶離,免得可憐的弟弟失戀還要被揍。

  整個房內只剩唐逸農和桑語嫣兩人,語嫣不曉得該說什麼,低低垂下眼瞼,倒了杯茶給他。

  「不可以喝酒嗎?」他仰頭看著她。

  「不行。」

  「好。」他順從地飲完杯中物,一滴都沒留──果然是重色輕兄的傢伙,女人的話比較有份量。

  「我可不可以抱抱你?」他小小聲地問,渴求的口吻聽得她好心酸。

  他也沒等她回答,站起身來牢牢地將她摟住,磨蹭著她香馥的雪頸。「我好久沒這樣抱你了……」

  她該掙扎的,可是她發現,她並不排斥這樣的感覺。

  「我可不可以親親你?」

  語嫣張口欲言,他卻乘機封住她的唇──用他的嘴。

  死混蛋!問得很君子,卻做得很小人,他當他在問好玩的啊!好歹也等她回答完,要做再做嘛!

  語嫣抗拒著想推開他,可他醉歸醉,力氣還是很嚇人的,掙不脫他銅牆鐵壁一般的懷抱,而唇上輕柔繾綣的愛憐又教她心湖無由地起了璉漪,她抵抗的手不知何時悄悄環抱住他,張口回應了起來。

  他口中仍留有殘餘的酒氣,由他舌尖輕嘗到的味道,教她酩酊欲醉,分不清是怎麼回事,只曉得他不停狂妄地以舌肆虐著她的唇,而她居然忘了給他一巴掌,甚至忘了該反抗。

  「你好香。」得寸進尺的傢伙一路吻了下去,又吮又咬地猛親她的頸子,一手大大方方地探進她襟內,揉捏起柔軟的酥胸。

  她倒抽了口氣。「唐逸農,你不要太過分!」

  她一使力,推開了他,唐逸農沒防備,往床上跌去,而他一手還抓著她,被這麼一扯,她不偏不倚地栽進他懷裡。

  「別走──」他張開雙臂很快地圈住她的腰,低低輕語:「我不懂為什麼古人會說,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總之我是嘗到這種滋味了。我也不明白呀!我明明是想忘記你的,可是愈醉,你的形影反而愈是清晰,到底是我太愛你了,還是就像映蝶說的,我太沒出息?無所謂,我投降了,如果只有在夢中,我才能擁有你的柔情,那麼我一點地不想醒來,你別殘忍得連在夢裡都拒絕我……」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聽了這些話,她竟好想哭?

  他說他愛她,他真的愛她……「別哭呀,嫣兒,我不是存心要你難過的。」他滿是心疼地低喊,微仰起頭吻去她的淚,翻了個身,將她覆在身下,深切纏綿地狂吻住她。

  「嫣兒、嫣兒……」他模糊地低喃。一手往下探,扯開阻隔在他們之間的衣料,覆上曲線完美的乳峰,盡情揉捻。

  她低呼了聲,一股陌生的戰慄感傳遍全身,他孟浪的行止,教她的意識迷亂了起來。

  放開了被他吻得紅腫的唇,他猶不饜足地往下探索,一路烙下滾燙烈吻,行經之處,如簇簇火苗燃燒,全令她難以抵抗。

  他的唇,覆上了香甜誘人的蓓蕾,飢渴地狂吮起來,同時沒什麼耐心地扯著她身下的衣物,尋找著更為吸引人的幽穴,修長的指頭深深刺入花莖,無止盡的探索激出了甜蜜的花汁。

  她忍不住嬌吟出聲。好奇妙的感覺,她無法自制地迎向他,索求更深切的給予。

  「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很高興等到了她的回應,他抽回手,將她的腿分得更開,直到足以容納他。

  「我不要再等了。」他降下身子,沉入她體內與她交融,緊實的包圍,令他低吟了聲。「好久不曾與你這般親近……我好想念你身上每一寸幽香……」

  肌膚與她相貼,密密交纏,他以著幾乎要將她揉入體內的力道摟緊她,下身陣陣狂野的抽動,不斷搗入最深處,密密實實地深入她每一寸肌膚。

  語嫣幾乎要承受不住這樣的熱烈激情,只能回摟他,在每一回的空虛及盈滿中,逸出聲聲難抑的嬌吟。

  「我好喜歡你的聲音。」他輕舔她的唇,卻不熱吻,只在每一次深入嬌軀時,沿著她完美的唇形,蜻蜓點水的碰了下。

  「你──」他是故意的!

  語嫣受不住挑逗,本能地張口迎向他熱辣的舌,然而他卻退了開來,她被激得失了矜持,當他再一次迎身向她時,她主動送上自己,讓他佔據她的身,也讓她佔據他的口,銷魂蝕骨的律動在她的體內,也在他的口中展開。

  顛狂的激情熱度持續延燒,他流連於柔暖嬌軀的包圍及撫慰,一遍遍深嘗她的甜蜜,每一回的推進,便讓他更加佔有她一分,無止無盡的歡情,似要延續到地老天荒「我想永永遠遠的抱著你,再也不放手。」最後一回的挺進後,他逸出輕喃。

  一鬆懈下來,聲音也模糊得低不可聞。「別離開我……」

  語嫣動也不動,嬌顏猶殘留激情艷影,狂跳不休的心猶未平息,灼熱奔騰的血液也尚未冷卻,她迷惘地看著與她密密交纏的他,分不清心頭是何滋味。

  折騰了一晚,他敵不住倦意,已逐漸沉沉睡去,她小心翼翼地抽身退開。

  穿回身上的衣物,她忍不住回首多看了他一眼。

  她從來都沒有好好的正眼看過他,所以一直都沒發現,原來他有一張這麼好看的容貌,劍眉軒昂,鼻如懸膽,還有吻著她時,會令她失魂的唇……他真的很俊,若要與幽哥相比,很難說誰比較好看。幽哥是溫雅俊秀,清逸超塵,而他,是剛毅卓絕,英挺飛揚,他有一種很狂放的丰采。以前總覺得他浪蕩不羈,但其實,他這樣的特質,一直很能令女人傾醉……無疑地,如今能撼動她的,是眼前這張臉。

  依稀記得,他有一副十分堅實的身軀,寬闊溫暖的胸膛,平實的小腹,還有……停!桑語嫣,你在想什麼!

  她捧著燥熱的臉,將不由自主往下溜的目光拉回。

  真不敢想像,她變得好淫蕩,難道真如唐逸農所言,從一開始就是她自願對他獻身,他未曾強迫過她?

  光拿今夜之事來說,對於他冒犯的行為,她該做的,是狠狠賞他幾巴掌。再不,也該推開他,然後一桶冷水往他身上潑,要他看清楚現實夢境,但她非但沒這麼做,還沈溺其中,忘形投入……如今,她還能再言之鑿鑿地指控他強暴嗎?

  她要敢再這麼說,那未免太可恥了,她的心並不排拒他的碰觸。

  很多事情,她似乎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心好亂,她需要獨自凝思的空間。

  正欲離去,見著一地凌亂的衣物,她輕咬下唇,凝思了會兒,拾起衣衫一件件的替他穿上,深怕驚醒了他,動作也格外輕巧。

  不過,顯然她是多慮了,他根本累得不省人事,現在就算她一腳把他踢下床去,他恐怕還是沒知沒覺,照常睡他的。

  指尖不經意碰觸到他溫熱的肌膚,依然能讓她臉紅心跳,腦海淨想著他們熱烈狂歡的滋味……她羞得幾乎無地自容。

  好不容易完成的工作,她審視了下,自問:「這樣應該可以瞞天過海吧?」

  瞧瞧,他這一生不過就狂醉兩回,結果呢?第一回奪去她的初吻,第二回奪去她整個人,要再有第三回……唉,她不敢想像了。

  後悔嗎?此刻的情緒很複雜,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不後悔。一點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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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2 00:30:1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刺目的陽光射入屋內,唐逸農幽幽轉醒,才稍稍動了下,尖銳的痛楚立刻往腦子裡鑽,他本能地按住疼得快要炸掉的頭,低吟了聲。

  噢,他昨晚一定醉得很慘,要不然現在不會全身骨頭像是威脅著要散掉的樣子。

  記憶中他唯一大醉的經驗,只有二十歲那年,但酒氣並未吞噬掉他的神智,隔日醒來,他都還清楚地記得前一夜的點點滴滴,可是昨晚──那真的只能用「爛醉如泥」來形容,他根本記不得他是怎麼回到家,又是怎麼回到床上休息的。

  他勉強撐起身子,努力地回想昨日的一切──

  依稀記得,他由語嫣那兒離開後,便直奔最近的客棧,要店小二將店裡最烈、最能醉死人的酒拿出來。語嫣冷中帶怨的眼神,以及巴不得和他撇清關係,不惜扼殺他骨肉的舉動刺傷了他。那一刻,他只覺得身心全被撕得面目全非,只希望就此一醉不醒……後來,他好像和大哥說了一些話,再來是……噢,記不起來了,他頭好痛!

  起身想倒杯水解渴,才發現裡頭空無一物。

  他稍作整理,讓自己比較能見人時,才走出房門。

  「嘿,酒鬼,你醒啦?」一道女音灌入耳膜,隨便一聽都知道是風涼話。

  不知道能不能當作沒看到?唐逸農暗忖著。

  他最不想見到的,就是谷映蝶這女人,她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落井下石最拿手。

  「大哥,昨天沒太麻煩你吧?」他決定看向隨後而來的唐逸幽,不去和她計較。

  「當然沒有,不過就是企圖剝光自己的衣服,要逸幽稱讚你的好身材而已。」映蝶冷不防又丟來一句。

  「啊?」唐逸農的下巴立時掉了下來。「大哥,我真的這樣?」那不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你說呢?」谷映蝶的美眸一挑,似笑非笑。

  唐逸農下意識拉攏衣衫,吞了下口水。「大哥,我要聽你說。」他決定只要唐逸幽一點頭,他立刻就去買塊豆腐一頭撞死!

  「你聽蝶兒在亂講,她最愛捉弄你了,你又不是不清楚。」「是嗎?」他半信半疑。大哥該不會是在安慰他吧?

  「當然是。放心,你除了嫌茶太難喝,差點噴得我一臉之外,沒鬧什麼笑話。」呼,還好!一世英名保住了。

  「我很抱歉,大哥。」「自家兄弟,說的是什麼話!」兄弟倆並肩往大廳走,經過迴廊,正巧碰到迎面而來的語嫣。

  「呃……幽哥。」光是剛才遠遠一瞥,就已令她心跳失序,深怕她這張藏不住心事的臉龐會洩漏太多情緒,她只敢將目光定在唐逸幽身上,不敢多看他身旁的男子。

  視若無睹是嗎?見語嫣如此,唐逸農強壓下酸澀的感受,反正他已經不再指望她會給他多好的待遇了,形同陌路又算什麼。

  「嫣兒,你怎麼這麼早起來?快回房去,昨兒個折騰了一晚,你需要多休息,把身子調養好。」唐逸幽指的是她費神照顧了唐逸農一夜,再加上有孕在身──他知道她並沒有喝下打胎藥──她平日身子骨又不甚健壯,不多留意一下怎麼行。

  然而這話聽進唐逸農耳中,卻曲解成了另一番含意,當下猶如雷殛,渾身冰涼。

  她──她終究還是做了!狠心地毀了他們共同孕育的骨血,明知打胎很傷身,她還是情願糟踢自己,以求達到報復他的目的。

  這不是意料中的事嗎?他以為他能看得開,可是真正面對,那股狂痛根本不是他所能承載的。

  這一刻,他的心是真的冷了、死了!

  「幽哥,你別擔心,我沒事的。」她低低地道。

  昨天輾轉了一夜,一直無法成眠,腦中總是一遍又一遍地迴繞著那段翻雲覆雨的纏綿,她忘不掉被他碰觸的感覺,是那麼的心旌震盪……「怎麼會沒事呢?瞧你,臉色憔悴了許多。」他轉頭又對唐逸農道:你知道嗎,昨天──」「幽哥!」她急叫了聲,想阻止他往下說,以致未曾留意自己情急之下,正緊抓住唐逸幽的手。

  幽哥這一說,唐逸農一定會知道那不是一場春夢,他是真的與她……那她就真的要去撞牆一死了之,沒臉見他了!

  唐逸農將視線定在那雙攀握的手上,眸光條地轉冷。

  唐逸幽沒留意到這兩人的異樣,一心想著語嫣昨夜肯留下來照顧逸農,是個很好的現象,沒理由不讓他知道。「你聽我說,嫣兒昨天……」

  「不必解釋,我全都明白!桑語嫣,我終於相信,我們之間是完了!」隨著孩子的逝去,他們之間再無牽扯,一切都結束了……結束得乾淨利落……他匆匆退了步,轉身狂奔。他終究還是沒有自己所想的堅強,他不要讓任何人看見他眸中所流露的傷痛。

  「他又使什麼性子了?」映蝶喃喃咕噥著問。

  「我哪知道。」他看了看破語嫣握住的手,暗忖道:他醋勁不會這麼大吧?

  語嫣怔怔地望著唐逸農離去的方向,滿心空空洞洞、悵然若失。

  他們完了……他為什麼會這麼說?他已經打算放棄她了嗎?那他們的孩子呢?

  他也不要了嗎?

  她好像……又再一次被遺棄了。

  映蝶扯了扯身旁丈夫的衣袖,以眼神示意他看過去。

  唐逸幽看了看語嫣失神的面容,又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然後與愛妻交換了個心領神會的笑容。

  一切似乎開始有了轉機。

  「娶妻?」唐逸農喃喃重複剛接收到的字眼,好像一下子不太理解它的意思。

  「是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正所謂長嫂如母嘛,我不替你合計、合計成嗎?」說得可好聽了,那話中分明全是不懷好意的味道。

  唐逸農下意識握緊手中的瓷杯。

  一家人明明是在閒聊的,怎麼扯呀扯的,會說到這裡來?

  娶妻?他從來也沒想過呀!

  成了親,從此與嫣兒再無瓜葛……他下意識看向語嫣,她立刻避開,不肯與他對視。

  這就是答案,她連看他一眼都不屑。他早已絕望,不再去解析她的神情、她的想法,怕那結果是換來更錐心的疼──所以他也沒發現到,她明顯的心慌、矛盾。

  「你的意思呢?大哥?」他看向兄長。

  唐逸幽豈會不明白愛妻在打什麼主意,很配合地陪她玩下去。「我也認為,你是該成家了。」聽他們在胡扯!他才二十三歲耶,又不是七老八十沒人要。

  「這事不急。」

  「可人家姑娘急呀!」唐逸農不解地蹙眉。「什麼?」映蝶用著很不以為然的口氣說道:「雖然我一直覺得你不怎麼樣,看久了還有點礙眼,不過誰教外面的女人眼睛都長在腳底板,一個個拿你當佳婿人選在看,害我一走出門,就被人爭相巴結,還差點在我面前大打出手,搶這個唐二夫人的寶座。我能怎麼辦?早點把你塞給其中一個,我才有平靜日子過──當然啦,如果你想廣結善緣,多選幾個我也不反對,只要不帶壞我家相公就行了。」

  「就因為這個鬼理由,你就打算把我「瓜分」掉?」他忍不住吼出聲來。

  瞧瞧,他這個小叔被大嫂給欺負成這樣,唐逸幽居然還悶不吭聲。

  「大哥,你說話!」

  「我覺得蝶兒說得很有道理。男大當婚嘛。」他唐逸幽最懂得婦唱夫隨了。

  「你們──」他嘔得半死。

  「我不娶!」

  「理由呢?」映蝶涼涼地問。

  理由……他靜了下來。

  難不成要他說,他對語嫣依然舊情難忘,除了她。不願擁抱任何女子?

  就怕連語嫣都笑他癡心妄想。

  沒錯,他對她的心是寒了、絕了,但那並不代表,沒有了語嫣,他就該退而求其次。

  「你該不會還沒死心吧?」映蝶冷不防加上一句。這話擺明了嘲笑他、刺激他。

  他臉色沉了下來。「當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

  「我──」語嫣倏地站起身來,往外頭奔去。

  唐逸農愕了下。「怎麼回事?」他記得今天他並沒惹到她,難道就連映蝶取笑他未對她死心的話,她都受不了?

  看來,她是真的很不想和他扯在一塊。

  「谷映蝶,你夠了吧?」他已經夠難堪了,她還想怎樣呢?

  「別誤會蝶兒,她是在幫你。」唐逸幽挺身為愛妻辯解。

  「敬謝不敏。」他冷哼。

  「我也沒要你感激,不過我剛才至少有一句話是真的──你很有可能再過不久就要當新郎倌了。」她抬起手,阻止他發言。

  「你這少根筋的白癡,難道還看不出來,語嫣早就為你動心了嗎?」

  「谷映蝶!你別消遣我!」他直覺當是惡意嘲笑。

  「誰消遣你了,你以為她三不五時將眼光往你身上飄,你看她時,她又不敢多看你一眼,這是為什麼?是少女羞怯啊!人家心頭小鹿都快撞翻了你還沒發現,蠢蛋!」一口氣罵了這麼長一串,她喘了下,不忘加上千篇一律的糾正:「還有,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嗎?喊大嫂!」

  「大嫂。」被罵得一愣一愣的唐逸農,頭一回無異議地順從。

  「真是沒大沒小,我說叫──」本能的要搬上陳年老辭,她怔了下。「等等,你剛才說什麼?」是不是罵人罵得太過癮了?她耳朵好像出了問題。

  「大嫂。」他很心甘情願地又重複了一次。

  雖然她的嘴從沒對他留情過,但她的用心良苦一直都不比大哥少,不是嗎?

  「這傢伙幾時這麼聽我的話了?」她喃喃問著丈夫。

  「因為我的小愛妻值得呀!」唐逸幽笑了笑,滿足地擁住愛妻。

  唐逸農要成親了。他放棄她了,不再要她了……

  好濃、好深的失落感壓在心頭,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該怎麼做?就這麼放手讓他離去嗎?

  不,他是她的!

  猛然竄進腦海的想法嚇了她一大跳。他幾時成了「她的」?而她對他的佔有慾,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般強烈?

  不,或許該說,這股情緒,打一開始便是存在的,只是被她遺忘在心靈深處,忘了去正視,而如今一點一滴地釋放出來罷了。

  她必須承認,從她醒來之後,她對他便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但她卻沒當一回事,始終認定自己愛的人是唐逸幽。其實,真相就正如唐逸幽所言,一切早就不同了,所以面對唐逸幽,她不再痛苦,也不再悲傷,反而是唐逸農,每每總令她莫名心亂……原來,真正佔據她整顆心的人是唐逸農!她竟然連自己都欺騙了!

  是啊!正因為有著她自己都未曾探索的真心,所以那一晚,她才會情不自禁地將自己給了他,她並不是淫蕩、抗拒不了誘惑,而是因為,他是她心之所繫的男人。所以,他的悲、他的愁,才會莫名地擰疼她的心,讓她想用她的柔情來撫慰他……隨著頓悟的真心,她只覺豁然開朗,更多的思潮也隨之湧來──花叢中,一雙交纏繾綣的身子,共享雲雨狂歡。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腦海總是會無由地浮起這道影像,以前她不能理解,而今……只有一個可能:那是她的過去!

  她屏息著,凝聚每一道思維,去捕捉那縹緲如夢境的形影。

  「以藍天為被,綠草為床,天地萬物都是我們的證人……」對,他是這麼說的。

  他用最深的情,狂熱地要了她,一遍又一遍地愛她……「記住這句話,嫣兒。我愛你,今生只愛你。」她答應了他,可是卻沒記住,她甚至不曾回應他一句「我也愛你」,因為他說他可以等。

  「媽兒,你要記得哦,我將心給了你,你要好好捧著,小心護著,千萬別摔疼了它,知道嗎?」她掩著唇,張大蓄滿淚光的眼蚌,深怕自己會輟泣出聲。

  她說了什麼?她說會好好疼他,可是結果呢?她不但摔疼了他的心,還將它摔得支離破碎,難以癒合……摀住胸口,她心痛得難以成言,每回想一幕,心便多疼一分,一點一滴,她想起來了!她全都想起來了!

  那一段最無憂的日子,以及他全心全意、溫柔多情的對待……真是該死!她怎麼可以忘呢?她讓他吃了好多苦,受了好多委屈!

  「逸農、逸農、逸農……」她喃喃喊道,心中漲滿了對他的憐惜及一腔狂愛。

  她要補償他,用她的一生一世,彌補對他的虧欠!

  月華如練,繁星點點。

  唐逸農兩手枕在腦後,了無睡意。

  映蝶今天說的話,讓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湖又泛起漣漪,語嫣對他是否真的有感覺,他不敢多做奢望,怕又會是再一次的打擊,所以只敢半信半疑地揣測。

  他們之間,還有可能嗎?在一切都已歸於原點後?

  輕緩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都半夜三更了,會是誰?

  他半坐起身子,看向房門。「進來。」飄然而至的倩影,教他當下看傻了眼。「嫣兒?」她手中還抱著枕頭!

  「你怎麼……」舌頭失去功用,腦海一片空白,只能呆看著她。

  「人家想跟你睡,可以嗎?」水靈大眼瞅住他,小臉滿是渴盼。

  多麼熟悉的話語,多麼熟悉的情懷,多麼熟悉的嬌憨神態……她已經好久久不曾這麼做了。

  他莫名地一陣鼻酸。

  「可以嗎?」她眨了眨眼,又問。

  他回過神來,抽掉她懷抱中的枕頭,拉著她上下打量。「你沒事吧?」今天的她……好像不太對勁。

  「我很好啊!」她嬌笑。

  「好到──想勾引你。」勾引?

  對!這就是她的專用詞彙!

  「你受傷了?」他心急地想察看。此刻的她,根本就是失去記憶時的樣子!

  老天保佑,千萬別再來一次!

  「唔……或許你可以檢查看看。」她拉著他的手放到她胸前,嚇得唐逸農大驚失色,趕忙跳開。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喝醉的樣子。」她低聲咕噥。這麼君子幹什麼?她又不指望他當柳下惠。

  喝醉?她在說什麼?唐逸農皺著眉。

  算了,放棄等待,她自己來。

  語嫣主動褪下薄如蟬翼的輕紗,按著便要解開兜衣──唐逸農脹紅了臉,狠狠地別開眼。「你有讓人參觀胸前春光的習慣嗎?」「只讓你一個人看,也不行嗎?」她巧笑嫣然,喊了聲:「夫君。」這下,他真的僵住了!

  回過頭,激動地抓著她:「你想起來了,是不是?你記起我們之間的一切了,是不是?」

  「你說呢?」她風情萬種地一笑,玉臂勾住他的頸子,仰首送上一吻。

  「呃──」一不留神,便讓她給壓回床上。

  「把……把話說清楚。」意亂情迷下,他及時抓住那雙企圖扯他衣服的小手。

  「你真的記得所有的事嗎?包括從前、現在?」

  「是的,包括從前、現在,還有我們即將共譜的未來,我都會記得牢牢的。」

  「那……大哥呢?」她輕笑。「那是過去的事了,醋勁別這麼大。」纖纖素手爬上令她情系的容顏,撫著、吻著。

  「我承認,我是愛過他,但那是失憶前的事了。如果我沒失憶,也許我還會繼續愛下去,直到走完這一生。可是上蒼並不這麼安排,祂讓我失憶,讓我拋開過去,從頭開始,而你的柔情,點點滴滴滲透了我的心,融入了骨血,從失憶後第一眼看到你,便覺得你是能帶給我安全感的人。你真心的對待,我不會沒有感覺,你說,我怎麼能不為你動心呢?」

  頓了頓,她輕吻了下他的唇。「你這個傻子,我愛你呀!」就是這一句話:為了等她一句「我愛你」,他等了好久,等到心酸──他激動地抱住她,靈巧一翻身,壓止她的唇,狂熱地穩她!

  什麼都不必再說了,有她這句話便已足夠,他此生已無憾。

  語嫣拉起他的手,貼上柔軟的胸口。「這一回,我會好好護住你的心,不再議它受傷害。」

  「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他動容道。以唇代替了手,吮上醉人的香乳。

  她嬌吟出聲。「我……我們是不是……該早些成……成親?」

  「嗯?」他模糊地應了聲,沉醉在她誘人的嬌胴中。

  「不管是……大著肚子,或……抱著孩子與你……拜堂,那都……不好看。」他一震。

  大著肚子?

  他將視線往下移,一手覆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恍然頓悟。

  「對,你說得沒錯!」他微微激動地低喊。「我要娶你、要給你和孩子一輩子的愛!」不再多言,他將滿腔愛意化諸行動,揭起激情序幕。

  夜正深,鎖不住的熾烈情焰正寸寸延燒,包圍住沉醉在濃情歡愛中的人兒────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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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2 00:30:26 |只看該作者
後記

  樓雨晴唉、唉、唉!三聲無奈。

  又到了序文時刻,一個讓雨晴頭頂青絲翻白的時刻。

  每回到了要交序文時,總要小編三催四請、外加討價還價一番才肯乖乖就範。

  (雨晴的編輯很可憐對不對?請用力地同情她。)要是哪天,我良心發現,自動自發地交上序文,不知道會不會把她給嚇得神情呆滯,手捧序文拚命地揉眼睛,以為是海市蜃樓?

  唉,愈說愈慚愧。很奇怪哦,雨晴從未被催過稿,卻三不五時地被催序。在雨晴的感境裡,寫小說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不包括孵不出稿、抓破了頭皮想撞牆的時刻),在有壓力的情況下寫稿,就像是被趕鴨子上架,效果要能好到哪裡去找也不信了。

  這樣會不會一口氣將八、九成的寫作同仁全罵進去了?

  別人怎樣我是不清楚啦,但至少雨晴是這樣,各人寫作習性不同嘛!

  還記得某位作者說過,她有「瞬間爆發力」,這成了托稿時的最佳說詞。什麼叫「瞬間爆發力」?雨晴不太懂,我在寫作時很中規中矩,一天一個章節,十天左右便能大致完成(可別以為寫得快就是隨便寫寫哦!每一本都是我嘔心瀝血的書寶寶),最多十一大,只除了一年前以七天完成一本稿子,那是我的最高紀錄,一路狂飆寫來,簡直豪氣干雲,欲罷不能,HIGH得不得了……別誤會,那也是一本生離死用、悲到最高點的故事。我所謂的HIGH,是指寫作心情,到現在我都還很懷念那種感覺──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瞬間爆發力?不懂,依然疑惑。

  唉呀,反正就是說,雨晴寫作時,必須心無旁騖,完全投入,直到完稿才能做其它的事。否則,總覺一顆心懸在那兒,想玩也玩得不痛快。換言之,就是標準的單細胞生物啦!

  也因為這樣,從沒有編輯能破我的紀錄,有機會向我催稿。不過提到序嘛……唉,往事不堪回首……再來,談談「忘憂情醉」這本書吧!雨晴不是說過,會再寫青梅竹馬的故事嗎?當然,並不是所有青梅竹馬的戀情,都必須是相親相愛的模式。「忘憂情醉」便是個例外,本書的人物,是由「寒月映蝶」所延續下來的,所以各位一定直覺認為,是先有「寒月映蝶」,才會衍生出「忘憂情醉」吧?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一開始,我想寫的,其實只有唐逸農與桑語嫣,青梅竹馬的題材總是特別能夠吸引我,為了三、四種形式都還寫不膩。不料,在大致架構完這本書之後,心頭突然不受控制地對溫文爾雅的唐逸幽感興趣起來。能讓女主角癡戀多年的男人,實在很值得我去描寫,這樣一個溫煦如風、清逸出塵的男人,一朝動情,又會是怎生光景?於是,有了「寒月映蝶」;再來,雨晴又忍不住想,是什麼樣的女子,值得生性恬淡、與世無爭的唐逸幽愛得如癡如狂?又是什麼樣的背景,以致造就出谷映蝶冷情淡漠的性格。這一探索,滅門血案跟著冒出腦海,隨著她孤絕冷凝的大哥谷映

  塵而來的,又是另一段刻骨熾烈的血淚情纏,「秋水映塵」於焉產生……噢,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則怕要沒完沒了了!

  反正誰都看得出來,這並不是一個很正式的系列。說穿了,不過就是一連串的意外所組合成,而基於時序問題,才會將「忘憂情醉」往後挪,先寫「寒月映蝶」。當然,等「秋水映塵」問世後,歡迎各位來信告訴我,你們最喜愛哪一本書。

  說到這個,雨晴倒有個小主意,各位看完書後,可以寫上一篇心得或感言,葷素不拘,褒貶不論,然後,加上二十元回郵給我,雨晴便送上您所指定的親筆簽名書一本,名額不限,送完為止,如何?

  老話一句,下個月《秋水映塵》中再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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