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愛吃燉豆角】 胖子的韓娛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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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開始收尾


“我能抽支菸嗎？”

    韓過沉默片刻，看著Jessica詢問。Jessica沒說話，估計是不喜歡，但是也沒阻止。而韓過笑了笑，也沒在意，拿出一支菸點燃，吸了口，煙朝旁邊吐出去，避開她。

    “在少時面前吸煙，我又有一個值得回憶的經歷。”

    韓過笑着看著Jessica，彈彈煙灰。

    Jessica平靜搖頭：“前成員。”

    韓過一愣，扯起嘴角：“最先感到我要混不下去的，居然是你。我有點意外。”

    Jessica點頭：“有些事，我不一定非得從S.M得到消息……這可能也是我被退隊的原因。”

    “但我還沒放棄。”

    韓過突然開口，看著Jessica。

    Jessica一頓，看著韓過：“你指望那個二世祖？什麼理事的兒子？你的親故？”

    韓過沉默片刻，搖頭開口：“不管多難，我都要留下……我有我一定要留下的理由。”

    Jessica笑了笑，看著韓過：“女Idol找男朋友，通常高不成低不就。高的看不上女Idol，認為她們混過的圈子髒，低的不嫌，可是養不起Idol。Idol也不會甘心。所以最通常的，都是圈內找，至少也是和圈內有關的。”

    看著韓過，Jessica開口：“我最有發言權和感觸，如果你不是和那位招你到韓國的理事有了衝突，你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樣。我不就是例子嗎？都不用明白太多具體的狀況。”

    韓過輕笑：“打人而已，又不是沒打過。你怎麼知道……”

    “我說了。”

    Jessica看著韓過：“我有很多事不需要通過S.M知道。”

    韓過失笑：“不會是那位……”

    “這就不用你管了。”

    Jessica皺眉打斷：“不轉行，你就會很慘。沒有工作給你做，你不是韓國人，你沒有從底層做起沒有自己的人脈，一個公司一個合同就足以限制死你。比我的處境差遠了。我都要被逼着去韓國以外發展，你有出路嗎？”

    韓過沉默，Jessica探身開口：“而你如果轉行，就是我說的。漸漸和你喜歡的那個悶……”

    見韓過皺眉，Jessica一頓，搖頭開口：“總之不轉行你混不下去。轉行你就會離她越來越遠最終還是失去。我不信她會像電視劇一樣為了你低就。你自信你魅力可以吸引她到這種程度嗎？”

    “還是說Krystal的吧。”

    韓過突然打斷她：“你到底想我怎麼樣？就算給錯覺無意的，但現在我們已經都不見面了，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對你來說。”

    Jessica笑着：“老話長談，徹底斬斷。別再給Krystal一點希望。”

    韓過沉默，Jessica吸了口氣，平靜開口：“至於理由……”

    “她還年輕，她也漂亮，她還有好前景，她的未來感情方面沒必要交給一個外籍底層大叔沒工作沒前途的耽誤。”

    韓過開口說出來，看著Jessica：“尤其哪怕當做積累戀愛經驗……也沒理由找我。”

    Jessica攪動咖啡，伸手拿過自己的包。

    韓過下意識後退咧嘴：“不是給什麼分手費讓我徹底別糾纏她那麼狗血吧？”

    Jessica一愣。甩過頭發笑出來，拿過一個手機遞過去：“其實仔細想想，你人挺不錯的。有趣也有性格口才也好……”

    韓過笑了笑。接過手機看著她。

    Jessica示意：“相當於一次性的。只能通話二十分鐘的話費，欠費我就會註銷。Krystal那裡也有一部。”

    韓過輕笑：“這麼高科技啊？”

    Jessica隨意笑着：“是最笨的方法，如果我們今天的談話達成共識的話，你隨時可以打給她。說些什麼都好……”

    “只是以後，不要再聯繫了是嗎？”

    韓過平靜詢問。

    Jessica一頓，點頭開口：“如果我們今天的談話……達成共識的話。”

    韓過摩挲着手機。笑着沒說話。

    Jessica沉默一會，看著韓過：“我聽說你真的是少時的Fans。哪怕死忠的是……其中那位。如果我和你的接觸過程中。讓你對少時很失望。”

    停頓片刻，Jessica輕笑開口：“反正我也退隊了。就當我是個壞人吧。”

    韓過吸了口氣，笑着起身看著她：“但你是個好姐姐。”

    Jessica要喝咖啡的動作停頓，驚訝看著韓過。

    韓過笑着點頭行禮：“雖然吵過架也氣過你，但見你第一面的接觸，一直到現在，我依然這麼想。”

    Jessica身子一顫，愣愣看著韓過已經離開朝前走去，不一會已經消失在門口，看不見人了。

    Jessica有些出神，她能感覺他說的話很真誠。可正因如此，Jessica才驟然覺得，情緒有些複雜。狗屁的心平氣和，根本目的還不是為了讓他離開自己的妹妹？根本目的還不是覺得他配不上Krystal？但是他和自己吵過，氣過自己。

    此時真的答應下來卻沒有任何怪罪她和氣憤的情緒，反而很平和的，是他真正做到了心平氣和，沒有怪自己一句，沒有抱怨一句，最終居然還肯定了她的做法。Jessica從來不會將韓過這樣的人放在眼裡的，沒錢沒臉甚至年齡優勢都沒有，國籍也不同。

    可是第一次，真正發現了他不氣人不搞怪不幼稚的。另一面。

    男人擔當和大氣的一面。

    出神坐了好久，Jessica才離開。她晃掉腦海中的一個想法，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這麼多年還是第一個人讓自己產生這樣的不確定，只是最終還是放下一邊。因為已經決定了。他也接受了。那麼，就這樣吧。就這樣……

    ————————

    “你什麼意思？想怎麼樣？”

    金泰妍站在男孩的宿舍房間床邊，抿起嘴角詢問。

    宿舍，房間，床邊。

    知道大家會聯想什麼可是！

    可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大家，不會發生那種狗血的事。比如強行如何如何。比如因為什麼逼迫如何如何。都不會有。

    之前都見過金泰妍的另一面了吧？她出道七年快八年了，就算封閉自己肉肉的性格可是，她不也一直少時最紅隊內她更紅的過來了？

    什麼場面沒見過？

    今天她敢來，她就自信這個男孩什麼都不敢做。

    事實上，也是如此。男孩在看到她來了之後。有些被她的氣場壓住了。或者說，就沒有不被壓住的時候。

    “你什麼意思？說那樣的話，是想怎麼樣？”

    金泰妍抱肩看著男孩，抿起嘴角詢問，眼神，卻沒有什麼特別複雜的情緒。就等着他開口表述。

    男孩微微偏頭，訥訥開口：“就是……那個意思。”

    金泰妍嗤笑：“威脅我？或者如何？”

    但是，男孩注定是受到傷害的一方。他想起自己的悽慘和淒涼。此時感受到的也只是這位自己深愛努那的冷漠，他的心再次刺痛，轉頭直視着金泰妍。搖頭開口：“隨你怎麼想，但是是事實。”

    金泰妍輕笑：“我沒有幾年好發展的了。15年3月9日，我正式進入二十七的年齡並且，再過三年就三十歲。錢賺夠了，我有什麼好在乎的？”

    話趕話，那就說唄。

    男孩揚頭開口：“那你還同意公司的要求和我傳緋聞。你拒絶啊當初。為什麼沒有？”

    金泰妍語氣一滯，平靜開口：“至少我現在可以。”

    男孩笑着：“知不知道如果公司知道他打我是因為和你背着我交往。什麼後果？”

    金泰妍皺眉：“你又說了一次背着你，還要我提醒你多少次……”

    “可是公司不知道。”

    男孩笑着：“哪怕你的成員。我的成員，都不知道，我們是假的，是我自作多情，是你同情我給了錯覺。”

    金泰妍點頭：“知不知道無所謂。我說了，至少我現在可以。”

    男孩靠在一邊，看著金泰妍，就這麼看著。直到金泰妍又些不耐煩的時候，男孩突然笑出來。

    “努那你知道嗎？當你沒來之前，我站在窗前，發現外面的好天氣，卻沒有顏色。我覺得自己好淒涼，而你好冷漠。驟然之間，沒有任何聯繫的，我卻想到了一件事。”

    金泰妍點頭：“mo。”

    男孩吸了口氣，看著金泰妍：“6月19日那天曝光後，多少人網上說你包養了我。開車接送我。”

    金泰妍微微皺眉：“你的罵人方式很新穎，還要賠上自己。”

    男孩笑着：“聽下去，我的目的主要是帶上他……那位外籍大叔助理。”

    金泰妍臉色撂下：“呀，你……”

    “如果消息公佈，我因為你劈腿一個外籍大叔助理而被他毆打，他的公司能不能保住他不說，他的名譽掃地，你的也是。我會獲得同情。而如果公司要按住這個消息不發，也一定要給我個交代。到時候他的前途沒有了簡直是一定的而你……”

    男孩吸了口氣：“而賺夠錢不在意任何以後生活的努那你……就真的變成，喜歡包養男人的女人了。”

    金泰妍臉色微微發白，死死咬着嘴唇看著男孩，沉默許久，都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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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真正的差距


  “對所有人隱瞞我們的關係，行嗎？”

    “恩，行。”

    “努力留下來，不管做什麼……可以吧？”

    “……可以。”

    “回去再對任何人說，或者別人問我和你的關係，我都要說只是普通同事，你別介意好嗎？”

    “呵呵……”

    “你說你願意承受的？”

    “恩……好。”

    抱在一起，靜靜的。金泰妍在他懷裡輕聲開口，韓過，也都輕聲答着。

    不再如同之前的吵架，而是妥協，共同承擔，然後去解決。金泰妍說什麼，韓過都答應了。金泰妍也漸漸舒心笑了，抱著這個臭胖子，頭埋在他胸口，還嬌憨撞了幾下。

    韓過寵溺攬着她在懷裡抱著，讓她鬧着。只是半響金泰妍沉默了，在韓過疑惑低頭看過去的時候，最後一個要求提出來，讓韓過明白，為什麼這個要求讓她沉默很久，為什麼，放在最後。

    “你去給他道個歉……好嗎？”

    韓過笑容凝固，輕輕扶起金泰妍，看著她躲閃的目光，半響嗤笑：“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金泰妍咬着嘴唇，看著韓過開口：“我……我已經和他說好了，如果你道歉……”

    “如果我不道歉呢？”

    韓過面無表情打斷她：“他會怎麼樣？”

    金泰妍皺着小眉頭：“幹嗎？不討厭狗血了？又想吵架？”

    韓過一頓，搖頭看著金泰妍：“你說的我都能答應你。可是給他道歉，不可能。”

    金泰妍嗤笑：“又說自己能為了我們可以承受任何。”

    韓過吸了口氣，看著金泰妍：“這是兩回事，而且我也沒錯。”

    “他沒打我！”

    金泰妍瞪着他：“我當時就和你說過，是你自己衝動就直接打他，打就算了，打的那麼狠。他不是普通人，他是Idol。你指望我們公司會不管？這和你打經紀人是兩回事！”

    韓過嗤笑：“不私了又能怎樣？”

    金泰妍看著他，就這麼看著，半響皺眉：“你不要前途了？如果公司一定讓你們公司給個交代。你和你們那位理事關係再好。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韓過一頓，隨意笑着看著她：“難道我道歉他就會算了？而且這和我們之間的關係，有影響嗎？”

    金泰妍平復情緒，半響開口：“我和他說過了。如果你肯……”

    “我不肯！”

    韓過直接打斷她。皺眉打量金泰妍：“都這樣了你居然還和他見面。還和他談……你不是答應他什麼了吧？比如親一下抱一下之類的？”

    “啪”的一聲，金泰妍的小手照着韓過的臉頰親密接觸一下，胸口起伏看著他。

    韓過沉默片刻。扯起嘴角聳聳肩：“好，算我說錯話了。”

    金泰妍掙脫他拿起衣服：“沒有，你說對了。我就是答應他什麼了，這是交換條件。”

    韓過臉色撂下，看著金泰妍：“這種事別開玩笑，不然別說道歉，我會再找他然後重新淦他一次。”

    金泰妍嗤笑：“你當你是誰？想打誰就打誰？作家不是明星不是公眾人物，打架就會你前途事業沒影響？”

    金泰妍指着韓過叫着：“你還不是作家呢！你囂張的資格和憑藉到底是什麼？你們公司的理事招你過來是讓你隨便打人他就能都幫你擺平的？你到底給過他什麼回報？”

    韓過抿起嘴角看著金泰妍，半響平靜開口：“這就不用你管了，總之我不會去道什麼狗屁的歉，你……”

    “你說什麼？”

    金泰妍突然指着韓過，開口詢問。

    韓過一頓，看著金泰妍：“我說，總之我不會去道什麼……”

    “前面那句。”

    金泰妍面無表情看著韓國，再次打斷。韓過愣了一下，偏頭沒說話。

    金泰妍點頭笑着：“不用我管，是嗎？”

    韓過張張口，金泰妍搖頭笑着：“說什麼不狗血，最後還是沒有達成共識，我能說什麼？”

    金泰妍轉身邁步走到門口穿鞋。

    韓過撓撓頭，起身邁步上前要攔住她。

    “不管用了。”

    金泰妍背對他，小默契依然在。

    穿好鞋，平靜看著韓過，金泰妍推開門：“同樣的招術不能用兩次。”

    韓過扯起嘴角憨笑：“你是聖鬥士嗎？”

    金泰妍沒有笑，冷漠看了韓過一眼，砰地一聲關門離開。

    韓過再次追出去，只能看到尾燈了。

    原來同樣的招術真的不能用兩次，剛剛將她擁住抱在懷裡挽留，此時卻已經不能了。韓過出神看著已經消失在路口什麼都看不到的車，還有人，沉默許久，慢慢轉身回到屋內，伏在陽台欄杆處。抽出一支菸，點燃。

    一支，接着一支。

    三十而立，可他好像還如同總是強調可以虛個七八歲才二十幾那麼不要臉的年紀。從來沒立過，遇到什麼事都是能躲就躲，宅在家裡碼字賺那麼一點錢過活。此時終於攤上事了，需要他如同一個成年人，如同一個男人那樣去解決，他才發現，好像是那個嬌小的臭短身，在善後所有。

    而他連自己都沒顧好，劇本和徐正勛這兩個關鍵詞，具體事他自己都不願意再去想了。更沒對她提。那韓過此時，還能做些什麼？本來就有限的能力，她還是和自己商量。顧忌自己的感受，不是真的到逼不得已。她不會讓自己這麼做的。

    驟然看到一旁的手機，不是自己的。當然，也不是金泰妍落下的。

    Jessica給他的那個。響了大致十次了，韓過都沒接。因為他還沒想好，怎麼和Krystal說。但現在看到手機，他想到的不是這個。

    錯覺，嗎？

    自己為了Krystal，被狗咬，承擔一起在保姆車睡覺的責任，打多嘴侮辱她的工作人員。抱著昏倒的她下場。然後給承諾。

    為了她，韓過可以做到這些，為了那個臭短身，反而各種矯情。

    為什麼？

    煙一亮一暗。還在吸着煙的韓過。出神看著夜色。就這麼，看著。

    ————————

    “正勛xi……”

    對我而言的劇組當然還是要拍攝，11月的第一個星期。基本就要放送完結了。本來可以更提前的或許，但因為韓國棒球賽直播，影響了放送。那麼之後要補上一週三集，也就結束了。

    收視率的問題，所有人都已經死心了。即將放送也沒有再超過百分之十，哪怕屢次都有Krystal和韓過的緋聞爆出，但總用這種噱頭拉收視，也不會都有用的。甚至這次因為上嗨的緋聞，還讓收視率下降了。

    徐正勛除了得知韓過背着A.Stroy，背着自己將寫好的劇本投給Tvn以外，也終於還是得知了，原來韓過打的人，是金泰妍的男朋友，也就是那個男孩。他並不知道其實私下裡，韓過和金泰妍已經發展到了什麼樣的關係。

    可他仍然知道他是金泰妍的死忠，那麼他打她男朋友，也不難理解。可是他並不想理會這些，回到劇組默默的。他依舊在劇組做着自己的事，自己的工作。一直到李敏哲走上來，開口說了一句。

    徐正勛轉頭看著他，沒等他說完，直接開口：“和那個死胖子有關的事，你就不用說了。”

    李敏哲一頓，真的就沒再說下去。但是不是聽了徐正勛的話，而是，聽他老子的。獎金領了，薪水漲了，職務也提高了。可是李敏哲，沒有預料到的那麼開心。他覺得憋得慌，正因為有什麼沒法說出來，所以才會憋得。

    他想問問徐正勛到底要怎麼決定，可是，他又不敢問。他怕聽到他不想聽到的答案，那基本上，就等於宣佈了那個背負一切的憨笑胖胖的身影的命運。

    默默退開，徐正勛沉默一會，突然煩躁將自己手裡的道具用力砸在一邊。轉頭看著李敏哲消失的背影，默默靠在牆邊吸煙，出神看著場內的Krystal和Rain，拍攝戲份。

    他很想問為什麼，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可是哪怕不是相信父親的話，他仍然可以很輕易就瞭解到，Tvn真的收到他的劇本，最近他經常去Tvn談新戲策劃。他很輕鬆就能問出來，有個死胖子，真的去過Tvn，還親手，將劇本放進投遞箱。

    為什麼？

    徐正勛心裡有點難受。認識時間不長，可是這個死胖子，對自己來說很重要。不是基情那麼無聊，而是自己能有今天，是他成全的，是他點醒的，是他鼓勵激勵的。

    可偏偏就是他，最終這算什麼？算背叛和欺騙嗎？

    徐正勛很不想用這樣的詞彙去形容，所以，他也一支接着一支吸煙。直到一雙美腿出現在眼前。徐正勛抬頭，一雙清冷的眼眸，和滿是擔憂的臉。

    此時的Krystal，倒是沒再有人看著了。不知道算是預示了什麼，又或者徐正勛，也沒意識到的什麼。

    在不久的以後，對兩人來說，都會，揭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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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好累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將我對你的愧疚都消耗殆盡了？”

    金泰妍對著手機，神情不耐而冷漠。而對面沒意外的，就是男孩。

    回到宿舍沒人，金泰妍剛剛覺得鬆口氣，卻是手機響起。咬着嘴唇拿起看著以為是那個死胖子。神奇的是真正交往這個不想接電話，已經整理關係的這個，反而金泰妍下意識接通，就是這句。

    “怎麼了努那？沒和他說通嗎？”

    男孩一改之前悲憤鬱鬱的氣質，此時好像走向另一個極端，很是平靜還帶著笑容詢問。

    金泰妍吸了口氣，嗤笑開口：“我都沒發現你居然是這種人。如果早知道的話，我甚至當初都不會同意和你傳緋聞。找燦烈都比你強。”

    事實上真正傷害的一方，永遠才是比受到傷害的一方占上風。金泰妍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足夠讓男孩頓悟昇華的平靜氣質，蕩然無存。

    金泰妍都能聽到對面喘息壓抑的聲音，卻是很平靜開口：“我不是故意氣你……只是說實話。”

    這更氣人事實。

    只是男孩頓悟昇華，也並不是白給的。

    沉默許久，男孩嗤笑開口：“努那，真的做好傷害我到盡頭的準備嗎？會引起反彈的。”

    金泰妍開口：“我想說的就是這個。你根本不就是騙我嗎？說什麼讓他道歉你就可以私了，可公司如果知道的話，道歉還是不道歉。不是一樣的結果？你怎麼說？”

    男孩輕笑：“都說熱戀的女人是沒有理智的。努那果然是我喜歡的女人，這麼快就看透了。”

    金泰妍眯着眼睛，搖頭笑着：“邊伯賢，你越來越讓我感到噁心。”

    “可我更喜歡努那了，怎麼辦呢？”

    男孩呵呵笑着，似乎很得意金泰妍被氣成這樣。

    “我挽留你，我耍賴博同情，甚至哀求都不行。可是我也可以承受自己失去你，哪怕是和別人，一個老男人還那麼胖。努那你的重口味我先不評價了可是！”

    男孩吸了口氣。輕聲開口：“可是你讓我看到你冰冷對待我的一面。我都不知道這樣一個驚喜，讓我愛着一個冷都女。那好啊，如果你愧疚我或許會放手。你既然是這樣的女人，我就算最終也還是要被你傷害。至少我也要試試……”

    “不讓你好過！”

    這句話。男孩咬牙說出來的。

    金泰妍眉頭緊皺。沉聲開口：“你想怎麼樣？”

    男孩呵呵笑着：“打人算什麼本事？單挑？一個外籍胖助理而已……”

    金泰妍臉色難看打斷他：“你還想找人打他？！你敢亂來別怪我沒警，告你，邊伯賢。少時至少輝煌過。如今走下坡，大不了我也不掙扎了。EXO才出道不到三年，你認為你拼得起嗎？和我？”

    “哦mo呀？！”

    男孩語氣驚訝：“我最多就是坐車你開車而已，最多就是年紀比你小而已。現在這算mo呀？一個大齡外籍胖助理……你已經開始保護他為了他要說什麼拚命的話？努那這是你嗎？這是金泰妍嗎？真的是你嗎努那？”

    “呀！！”

    金泰妍呵斥一聲，男孩笑聲更銀蕩了。

    “別擔心，我還不至於。我說了打人算什麼本事？想玩他，有比打他一頓更有趣的事。”

    金泰妍胸口起伏：“隨便你。你以為他就真的只是一個外籍胖助理？只是這樣我會喜歡他？而且不管他什麼樣，我就是喜歡他。你，永遠都排不上。”

    金泰妍直接掛斷手機，用力砸到床上。攥着拳頭，還上去狠狠踩了幾腳。要知道，她這樣的電子控，最喜歡的就是這些東西。顯然此時已經氣憤到了極點。只是驟然手機再次響起，金泰妍單腳站在床上，看著手機顯現的還是男孩的來電顯示。

    金泰妍本想掛斷，只是半響吸了口氣，再次接通，語氣也平靜：“還想說什麼？”

    男孩笑着：“果然是努那，我以為你會氣得不接電話。”

    金泰妍扯起嘴角，笑着開口：“我只是生一時的氣，可你……注定是一輩子。別怪我把你看扁，我看不上你，根本從來就沒接受過你的事實，你一定記一輩子無法釋懷。而且哪怕你個人的事業發展，一輩子也別想趕上我……哪怕是現在！”

    男孩平靜開口：“我就不和你講述EXO有多少Fans了。”

    金泰妍嗤笑：“都是你的嗎？”

    男孩疑惑：“難道少時Fans都是你的？”

    金泰妍輕笑：“至少一半，至少我有曾經。你們能達到少時的高度？你能達到我在少時的位置？”

    男孩輕笑：“扯遠了，我打電話想告訴你，我會怎麼對待他。”

    “隨便你。我陪着。”

    金泰妍平靜笑着。

    男孩也笑了：“還真要你陪着。我不會報警。但我會去找經紀人，將發生的事傳遞給公司。燦烈就是人證。公司一定會給我個說法，我要起訴他。還有，如果必要的情況，我會說服公司公開整件事。你劈腿，你劈腿的男人打你公開的男朋友。你不要問我公司會聽我的話公開這些？我覺得機率還是很大的。因為Anti也是飯，有噱頭總比沒關注好。反正都曝戀愛了，不差爆的更開點至少！”

    男孩笑着：“至少就算公司壓住了，可是公司卻會知道你做了什麼。你的成員和我的成員都不知道我們真實的關係，都以為我們是真的交往。公司，也一定會相信炒作是真，假戲真做也是真。”

    金泰妍開口：“話都讓你說了，我是死人嗎？”

    男孩開口：“有本事你就別承認。別承認你和他的關係。但是他打我是事實。”

    金泰妍胸口再次起伏，不得不承認男孩這些辦法是不是危言聳聽，但是金泰妍還是被氣到了。

    “呵呵。”

    男孩笑了：“最後說一句，明天開始還有……”

    男孩吸了口氣，搖頭輕笑：“努那，我早猜到他不會給我道歉的，如果我猜對了，那麼我想對你說……你不瞭解男人，不管是我，還是他。”

    嘟嘟嘟聲響起。手機掛斷。被男孩。金泰妍驟然出神皺眉沉思，最後一句話什麼意思？

    頭有些疼，金泰妍喘息躺在床上，皺眉看著天花板。

    “砰。哐！”

    門打開再關上。金泰妍還是不想動。只是偏偏。是自己的房間門打開，然後另一個短身，也進來了。

    “你回來了？去找韓過xi了嗎？他怎麼……”

    “別提了Sunny。”

    金泰妍沒動。只是開口：“別提這件事了，我好累。”

    Sunny一頓，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換衣服，然後洗澡。

    出來的時候，發現金泰妍還是躺在那，Sunny一頓，坐在一邊：“不提他……你自己考慮好要怎麼應對了嗎？”

    金泰妍搖搖頭，還是沒有開口。

    Sunny沉默一會，皺眉看著金泰妍：“公司已經知道了。好像是燦烈說的。明天就會找你們談話，你做好準備吧。”

    金泰妍一頓，翻身沒理會。Sunny輕嘆口氣，她有韓過的電話可是，可是這種事，她沒有立場和韓過說什麼。

    她雖然是在之後才到達停車場看到已經狼藉的一片，可她還是清楚，韓過打了那個男孩，為的是什麼。打人總是不對的，和偏幫誰無關。因為打人要考慮後果，哪怕打一個普通人都會報警追究責任，何況，打的還不是普通人。

    Idol不會報，警影響自己的前途，難道就可以被隨便打吃悶虧了？恰恰相反。S.M成立至今多少打旗下Idol主意的，潛規則或者看不順眼要教訓。公司如果不能比警，局更能護住Idol震住場面，估計也開不起來，也不會成為巨頭。

    尤其是今年的S.M，多事之秋。已經是很被動了。如果還被這樣騎在頭上，上次一個室長被打，至少還是一個二世祖牽頭。但是都知道是韓過挑唆的。如果不是之前幫助TTS團綜幫助Krystal拍戲積累一些好感度，有A.Stroy罩着，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就那麼算了。

    金泰妍累，Sunny清楚。

    她能對公司影響，就不會承受安排傳緋聞了。團員中她最在意形象的，怎麼會那麼傻還那麼高調？那麼她要想幫着他護着那個胖助理，會很累簡直是一定的。

    那麼那個胖助理要做些什麼？能做些什麼？

    睡覺，天亮。

    時空斷層，對金泰妍來說。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什麼時候醒的，之後一個陌生三十四五歲的男人，就已經等在客廳了。還有，金延平。

    陌生男人一直沒和韓過見過，因為他是少女時代的經紀人。

    樸株永。

    此時很平靜，看到金泰妍出來，點點頭站起，隨即當先出門。

    而金泰妍在金延平嘆息之下，帶著一起，也走出了門。

    目的地，S.M公司。

    面見的人……社長，金英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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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努力


  宅男其實是個很模糊的稱呼，嚴格意義上講，真正的宅男是對於某一項熱愛的領域和事業非常熱衷，深居簡出的宅男行為只是附屬。熱衷才是核心。

    當然既然是模糊的稱呼，就有很多分類。通常是宅在家裡不出門社交面狹窄不主動和很多關聯的人聯繫，就可以稱呼為宅。韓過反而是兩項都有。

    可是人們只看到宅男的事實，並不關注如何和為何成為宅男的原因。幾乎每一個上述的宅男，宅着迴避社交聯繫，都有一個理由，怕麻煩。而還有一個理由，就是逃避現實的一些事。

    韓過仍然是。

    他逃避的不是什麼傷痛，而是現實。小時候有些經歷忘不掉，從有錢變沒錢後親朋好友前後態度的變化，讓他過早地理解了人的變幻莫測。也讓他極度討厭和任何一個親朋好友沾上關係。

    還衍生了一個極為中心核心的生活原則……

    不求人。

    其實都這個年紀了還混得這麼慘，韓過如果懂得變通懂得應酬懂得交際懂得放下一些什麼原則，也不至於如此。畢竟韓過不是一個傻胖子，他有他的口才和能力，他腦子也不笨。

    一輩子都這樣，他寧可就沒什麼本事，自己過自己生活賺那麼點全勤，不求人就可以心安理得。

    所以此時他站在A.Stroy的大門前，仰望了很久，煙也吸了快一包了。還是沒進去。其實他都不知道，他嗓子都有些啞了。慢慢拿出手機看時間，已經上午十點。摩挲着屏保頁面上，那個臭短身可愛的笑顏，韓過將煙丟在地上，踩滅。吸了口氣，一雙腿比壓着孫悟空的五指山還難以挪動似的，邁出了一小步……

    一小步，就是最難的。只是邁出去之後，或許就能連貫。

    ——————————

    “坐。有些事要問問你們。”

    S.M社長辦公室。傳說中的金英敏。平靜示意敲門進來的金泰妍，還有那個男孩。

    兩人躬身行禮，隨即坐在對面。“我還有事，就長話短說。”

    兩人點頭行禮。金英敏看著男孩：“之前你被打了。在少女時代宿舍停車場內。打你的是A.Stroy的外籍編劇，叫韓過，是嗎？”

    男孩一頓。點頭開口：“內，社長nim。”

    金英敏點頭，看向金泰妍：“我是經紀公司社長，不是警，察還調查案情。現在我想知道，他為什麼打人，而泰妍你，在其中是什麼角色。”

    男孩彎起嘴角，看向低頭的金泰妍。

    金泰妍咬着嘴唇，看著男孩：“我們出去吃飯，回來之後碰到他。”

    指指男孩，金泰妍開口：“他有點激動，以為我和他的關係有些曖昧，所以……”

    “可我看到你們接吻了。”

    男孩面無表情看著金泰妍，開口打斷。

    金泰妍身子一顫，眯着眼睛看著男孩。

    金英敏也是皺眉，看著金泰妍：“你和那位外籍編劇……已經是這種關係？”

    金泰妍沉默一會，沒有說話。

    金英敏臉色撂下：“我說了我不是警察，現在就是兩個決定。如果你們不是那種關係，我會和A.Stroy溝通，當做誤會處理。至於他們公司怎麼對待他，我管不着。可是……”

    金英敏靠在椅背上，看著金泰妍：“如果你們是這種關係，問題就複雜了。公司肯定不會讓這件事搞大，但是他明知道你和伯賢交往還插手過來，最後還打人。不說伯賢，我們公司也不會坐視不理。說不準會在娛樂圈範圍，追究他的責任。A.Stroy也不可能明着再護着他，你明白嗎？”

    男孩低頭不語，只是嘴角的笑容卻是誰都看不到的。

    金泰妍，要怎麼選擇……

    而其實金英敏也真的是社長而不是警察，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和那個外籍助理整理關係，而這邊和男孩不管真假，都要繼續下去。就這麼簡單。不能因此影響S.M，還要給男孩一個交代。如果這件事再曝光，就不是idol曝光戀情那麼簡單了。

    涉及到劈腿，涉及到暴力，涉及到道德，涉及到……很多。

    ——————————

    “你居然還來找我？”

    徐理事倒是在，倒是有時間，只是看著韓過，不由失笑。也還算有風度，示意韓過坐。

    韓過抿起嘴角，卻沒有坐下，只是九十度行禮，看著徐理事：“我找徐理事來，是希望能解決這件事。”

    徐理事攤手：“在我看來，已經解決了。”

    韓過一頓，依舊躬身：“我不解釋您對我的所有怪罪，全都是我的錯。可我想和徐理事解決的是……”

    吸了口氣，韓過看著徐理事：“能留在韓國的解決辦法。其他什麼我都可以放棄。”

    徐理事笑着：“你可以回國辦簽證或者加入韓國國籍，就可以永久留下來了。”

    韓過抿起嘴角，看著徐理事：“徐理事，您一定給我踢回國才甘心？”

    徐理事平靜看著他，重複這句話：“你可以，回國辦簽證，或者加入韓國國籍，就可以，永久，留下來了。”

    韓過愣愣看著徐理事，半響搖頭開口：“就是說這一行，我是一定不可能留下了？”

    徐理事點頭：“如果你是成名編劇，如果你不是外籍，你可以跳槽。但依然會有合同的麻煩。可現在你即沒成名還是外籍……”

    徐理事停頓一下，看著韓過開口：“聽說你對料理很在行，韓國中餐館很多，你不如考慮看看。說不定比做編劇賺錢多。當然成名編劇你是比不了的，一集動輒幾千萬，盧智雪編劇還九百萬呢。”

    韓過吸了口氣，看著徐理事：“我以後不再從事電視劇工作，只做綜藝，從底層做起。不用你管，五年十年混不起來也是我自己的事，這也不行嗎？”

    徐理事皺眉看著他，半響開口：“在你自己的國家，你一直都沒有什麼發展。但是我能叫你過來，說明你還是有本事的。所以我歸納你是不喜歡變通，性格比較硬。不喜歡求人。那麼現在你這算什麼？甚至當初你還抱著大不了回國的態度。現在是為了什麼而過來放下自己的原則，明知道我已經做出決定，明知道我就是想趕你走，你還是來求我。”

    韓過低頭，沉默不語。

    徐理事見他沒回應，笑着搖頭：“你不說我也知道，為了個idol嘛。”

    點頭看著韓過，徐理事開口：“也算值得。成名了我不說，沒成名你居然可以真的追到一個，甚至還不是屢次傳緋聞的krystal，聽說她對你也很不錯吧？我就說你有本事的。”

    停頓一下，徐理事笑着：“雖然，沒用到對的方向。”

    韓過看著徐理事，突然九十度行禮：“我一輩子沒求過人，才這麼慘。您當我變通了，給我一條可以……”

    “阿爸！”

    突然門被推開，徐正勛叫着就進來。驟然看到這樣的情景，不由愣住了。

    韓過下意識起身看著徐正勛。

    徐理事不動聲色，招手對著愣在門口的徐正勛：“正好。你的親故知道錯了，過來求我。我說過讓你做選擇的，你說我該怎麼辦？也算你成年了，該學着處理事的。”

    徐正勛慢慢走過去，看著韓過。

    韓過偏頭迴避他的視線，半響再次行禮：“那……那我先走了。不打擾您。”

    韓過轉身離開，徐正勛張張口要說什麼，最終韓過將門關上，離開了徐理事的房間。

    徐正勛抿起嘴角看著門口，半響轉頭看著徐理事：“父親，您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徐理事皺眉：“這是和自己父親說話的態度嗎？”

    徐正勛臉色難看：“父親，您是不是針對他？”

    徐理事搖頭：“你問過他了吧？劇本難道不是他投給Tvn的？”

    徐正勛語氣一滯，看著徐理事：“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徐理事笑着：“你還真是長大了。這種道理都懂得……”

    出神看著自己的兒子，徐理事喃喃開口：“卻不是我點醒的。”

    徐正勛張口要說什麼，半響忿忿轉身離開。

    徐理事看著門再次關上，眯着眼睛。坐在那裡出神。

    越是這樣，趕走那個外籍胖子的心，就越迫切。沒有狗血的什麼掌控兒子一定要如何之類的。可是有了之前韓過拽着他兒子下水在先，現在對他的影響似乎越來越強了。這不是好事。

    兒子總要獨立的，獨立就意味着不能總聽一個人的意見。尤其這個人，至少曾經還打着自己的主意。做父親的，才不會管那麼多兒子友情的事。

    幸好是外籍，只要回去……就一了百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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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一章繼續努力


“呀你……”

    當徐正勛追出去的時候，韓過蹲在路邊抽菸等車。或許現在的時間也不好叫，不像上次那麼巧招手就來。但是徐正勛看著的時候，哪怕有空車路過，韓過都出神不知道想什麼，也沒有叫住。這可能，也是他沒叫到車的原因吧。

    本來徐正勛怕他就這麼走掉想叫住他，現在來看，不用了。

    韓過看到有人影站在面前，下意識抬頭看去，發現是徐正勛。

    扯起嘴角，韓過起身：“現在你知道我真的是背着你投稿的那種人了？沒尊嚴沒原則。”

    徐正勛皺眉看著他，半響開口：“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瞞着我？”

    韓過一頓，攤手笑着：“已經瞞過了，不過還是被發現。”

    停頓一下，韓過咧嘴笑着，嘴唇有些干：“就是不知道，Tvn怎麼評價我的劇本，還是直接看都沒看就送回來了。”

    徐正勛沉默，半響看著他：“Krystal指責我，說你不是這種人。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做為親故，我卻……”

    “你卻做對了。”

    韓過打斷他，此時也招手對著路邊叫車車卻不停。

    韓過有些不耐：“我都說過你保重的。可是或許我注定不是男主角，那麼帥的告別，轉眼就要回來沒臉沒皮地道歉請求，你不行就再打一拳，大家心裡都好過點……我草！！”

    又是一輛車明明是空車偏偏不停，韓過冷着臉罵了一句。看著徐正勛還要說什麼，擺手轉頭就走。也不叫車了。

    徐正勛招手要叫住他，可是就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徐正勛靠在一邊出神看著，皺眉踢了旁邊欄杆一腳，仰頭呼出一口氣。

    ————————

    “努那，要裝就裝的像點。”

    離開社長室，男孩似乎心情好了很多，看著金泰妍開口。金泰妍有些沉默，沒有回應。男孩一頓。也沒在意。正巧組合成員世勛走過來。看到兩人，不由打招呼。

    “努那……”

    金泰妍下意識抬頭，扯起嘴角點點頭。

    世勛看著男孩，打量開口：“呀聽說你……你被人……不回去休息？”

    男孩笑得開心：“沒事。誤會。努那要請我吃飯。給我買好吃的。”

    世勛恍然。開玩笑看著金泰妍：“努那對伯賢這麼好，回來不能給我們也帶點嗎？最近練習都很累啊。”

    金泰妍笑了笑，沒說話。

    男孩皺眉護着金泰妍瞪着世勛：“你們什麼關係？！我們什麼關係？！給你買做夢吧。”

    世勛負擔指着他：“呀！交往了不起啊？！以後再看到網絡上有人罵你別自己偷偷哭。”

    男孩抬腿給他一腳。金泰妍卻已經逕自朝前走了。

    世勛吐吐舌頭，推着男孩追過去。男孩瞪他一眼，真的追着來到金泰妍身邊。金泰妍手插兜低頭，不加理會。男孩得意的笑容，也說明了一切。

    金泰妍，選擇了不承認。

    她沒有別的選擇，為了他能不被刻意追究責任。不是刑事的，而是圈內的。第一次有些埋怨，或許是因為疲憊吧。如果你可以成名成為真正的編劇，就不用像現在這樣了。

    ————————————

    “小宇？”

    韓過的小名，此時手機裡傳來的這個叫着他小名的聲音，自然，就是韓過的哦媽，王琳女士。

    韓過恩了一聲，扯起嘴角坐在車上，手拿着電話：“媽……你還好吧？”

    王琳笑着開口：“難得啊，主動給我打電話，最近工作不忙了？”

    韓過一頓，輕笑開口：“還..還行。”

    “注意身體啊，瘦沒瘦點？”

    韓過扯起嘴角：“這回，肯定瘦了。”

    王琳不明所以：“真的？瘦了多少？”

    韓過沒回應，半響突然隨意開口：“媽你知道嗎？我來這裡之後，發現這裡的中餐館很火。其實……你說如果開個中餐館在這邊，是不是，也不錯？”

    王琳語氣驚訝：“你要開飯店？不做編劇了？”

    韓過沉默，半響笑着：“我就是隨便說說。”

    王琳開口：“是不是工作有什麼困難了？”

    韓過趕忙開口：“沒有。怎麼會？”

    停頓一下，韓過笑着：“就是最近，我做菜請朋友吃，他們都說我手藝不錯，可以開飯店了。”

    王琳笑着開口：“你還交朋友了，以前和誰都不願意聯繫就呆在自己的屋子裡，我去你都不願意，總要趕我走來着。”

    韓過皺眉：“我什麼時候趕你走了？王琳女士你不是要去告我不善待父母吧？”

    王琳笑着：“那你突然這是幹什麼？要開飯店？人生地不熟的，再說我以前開飯店你都不願意幫忙。來都不想來，現在這是怎麼了？”

    韓過張張口，沒有說話。

    王琳沉默一會，開口道：“要是那邊不順心，就回來吧。”

    驟然之間，韓過感覺自己眼眶有點紅，吸了口氣都壓不住。卻是勉強笑了笑：“沒有，好了不多說了。我還有事，先這樣吧。”

    “行，照顧好身體。減肥多運動，你血糖高，要注意知道嗎？”

    韓過恩了一聲：“你也保重……等我回去給你帶點高麗參。”

    說完之後，韓過掛斷手機，揉着臉喘息着。可能人生誰都要經歷一段各自的陰暗面，此時驟然再次響起的電話，卻連讓他整理情緒的時間都沒有。

    Sunny的電話。

    “韓過xi？”

    韓過揉揉眼睛，平復呼吸：“是我。有事嗎？”

    Sunny一頓，開口道：“現在說話方便嗎？”

    韓過也不知道到了哪裡，卻是看了司機一眼，開口道：“我在出租車上，你說吧。”

    Sunny沉默一會，沉聲開口：“你為什麼打人？知不知道泰妍承受什麼？”

    韓過呼出一口氣，輕聲開口：“泰妍說什麼就是什麼。別問我了我不想提。”

    “你不想提？！”

    Sunny嗤笑：“所以我問你知不知道泰妍承受了什麼？”

    韓過皺眉：“他承受什麼？”

    Sunny嘆口氣：“你本來就是外籍，還是個助理。老老實實寫劇本就算了，為什麼打人？還是打一個當紅的idol？S.M現在當家的不是少時了，是EXO。你不怕被追究？不是報。警的那種？”

    韓過抿起嘴角。沒有開口。Sunny無力笑着：“好了不說你。你打完人不管了，泰妍今天被叫到社長那裡，本來她就是隊長，本來少時今年經歷這麼多。現在你又這樣……”

    “你直說吧。”

    韓過開口打斷：“要我怎麼做？”

    Sunny負擔笑着：“你還不耐煩了。”

    韓過開口：“你打電話也不是為了和我抱怨的吧？”

    Sunny一頓。半響開口：“伯賢是關鍵。泰妍一直應付着。他如果計較。不說對你，泰妍在圈內的形象和口碑也會受影響。你自己考慮吧，能不能私下解決。”

    韓過驟然想起昨天金泰妍和自己說過的那些要求。努力留在韓國，他努力了，可是沒做到。隱瞞兩人的關係對所有人，韓過貌似也答應了。可是不答應似乎也沒有選擇。她單方面不承認就可以了。

    那麼還剩下最後一個……

    “我……去找他。”

    韓過沉默許久，開口答着。

    Sunny沉聲道：“我本來不該管這麼多的。可是你能做到的不多，可也該儘力。泰妍終歸是女人，你不能什麼都指望她承受。她本來就悶悶的性格，如今經受這些，睡覺都流出眼淚。醒了還裝作什麼都不在意，一如這些年來什麼都憋在心裡，咬牙扛着的臭模樣，你該清楚的吧？不是她的死忠嗎？”

    韓過沒有說話，只是拳頭緊緊攥着，手指發白。

    “剛剛聽一個後輩說，碰到他們說去吃飯。我不知道哪家，不過估計她能去的地方也不多。到時候我問問，再告訴你。你自己想想怎麼私瞭解決吧。”

    Sunny說完也沒等韓過，直接掛斷電話。韓過放下手機，愣愣出神看著前面。

    只是沒等Sunny的消息，韓過突然對司機開口，說出一個地址。

    司機當然不會多說，去哪無所謂，給錢就行。

    在一個飯店門口停下，韓過手機也正好傳來短信聲，上面有一個飯店名稱和一個地址，就是韓過此時面對的這裡。

    曾經，她帶他，來過的這個地方。

    韓過繞到後門，看著停着的那輛車。諷刺的是，這次，是那輛奔馳小跑。估計那輛被砸碎玻璃的車，送去修了。

    開門進去，都很詫異怎麼有一個人從後門進來？倒是老闆娘走上前，認出了韓過。然後詢問幾句，將他引領到一個包間。

    這個包間，也還是之前的那個。

    唯獨打開門之後，裡面坐著的人，不是上次的自己……

    而是現在，韓過，要面對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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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有些事，是死都不能接受的




“你怎麼來了？”

    “韓助理是吧？來你坐這。”

    兩人看到韓過時的反應，男孩的態度讓韓過下意識抿起嘴角，眯着眼睛。

    金泰妍是詫異，男孩也是。可是男孩詫異過後就是得意，一點沒有被打後的憤恨的情緒，本來他和金泰妍是面對面坐著的。卻突然拍手笑着站起坐在金泰妍的身邊，然後指着對面，示意他坐。

    金泰妍下意識皺眉看著男孩就要呵斥，只是男孩看著她的目光，讓她死死咬着嘴唇，最終沉默。

    韓過吸了口氣，將門關上，就這麼看著兩人，最終，還是坐到兩人的對面。

    算是下馬威？或者只是開始？算是扳回一城？那麼之後還要繼續。

    “呵呵，可能當初是我誤會了。”

    男孩成了氣氛主導者，感覺像有所準備似的。明明都不知道韓過要來，那麼顯然就是，誰給了他勇氣。

    “我以為你和努那是那種關係，所以很氣憤。現在努那和我解釋清楚了……”

    男孩看著韓過笑着，突然停頓一下，疑惑開口：“那麼你追過來，是和我道歉的？”

    金泰妍冷冷瞪了男孩一眼，他也不理會。

    訥訥抬頭看著韓過，金泰妍張口要說什麼。

    韓過已經對著男孩開口：“這裡數你最嫩，就別總多嘴了。”

    金泰妍一愣，偏頭笑出來。

    男孩臉色撂下，半響嗤笑一聲。看著韓過：“也是。數您年紀最大，卻喜歡嫩的。這也是您這樣年紀的共同喜好吧？”

    金泰妍臉色難看看著男孩：“呀，你……”

    “你不會是說我喜好你吧？”

    韓過看著男孩，平靜開口：“我是喜歡嫩的，可也要分性別。也算是年長的閲歷，年輕的就很難分得出來……比如你。”

    男孩胸口起伏，這當然是說他不男不女而且有攻受的嫌疑。

    “呀，你也少說兩句吧。”

    雖然很解氣，可是今天既然碰到，解決問題才重要。金泰妍示意韓過。腳在桌底踢了韓過一下。韓過不理會。還是看著男孩。男孩本來很波動的情緒，半響卻慢慢平復下來，還帶著真誠的笑容。

    “我能理解fans對idol的態度，佔有並且隔絶所有他或她身邊的異性……更不用說交往的男女朋友。”

    男孩平靜開口。韓過拳頭攥緊。金泰妍心提了起來。下意識站起要上前坐在韓過身邊拽着他攔着。可是男孩的手卻拽住金泰妍，金泰妍皺眉掙脫開，看著男孩的眼神。卻下意識迴避，然後，沒再動。

    韓過出神看著男孩手碰過金泰妍的位置，金泰妍也感受到他目光的炙熱，下意識撲撲。

    “是不是道歉就能解決問題了？”

    韓過突然開口，金泰妍身子一顫，低頭咬着嘴唇不語。

    男孩一愣，隨意笑着：“看我心情也要。”

    韓過沉默一會，搖頭開口：“你都說我年紀大，而且我的職業，文字遊戲別和我玩。”

    “你的職業？！”

    男孩驚訝看著韓過，失笑開口：“這位助理nim，您是不是還沒懂此時的狀況？如果不看我心情，你的職業還能進行下去？”

    指着自己，男孩笑着：“至少我已經是亞洲成名的男團人氣成員，我和努那有共同語言，錢賺的沒她多也只是暫時。你呢？什麼職業？助理？你不是第一次打人了吧？你們A.Stroy是保全公司嗎？不養編劇養打手養瘋狗出來亂咬人……”

    “呀！”

    “呵呵。”

    金泰妍轉頭呵斥，韓過卻笑了。

    看著男孩，韓過慢慢站起：“瘋狗？亂咬人？”

    男孩下意識後退，卻是逞強笑着仰頭看著韓過：“幹嗎？又想打人？來啊？”

    男孩指着韓過，對著金泰妍：“努那。你的fans怎麼這麼沒素質？還是因為到底不是韓國人的原因，倒是可以體諒。”

    韓過臉色撂下，慢慢走上前：“到底誰才是瘋狗？連我國籍我罵了，你真了不起。”

    男孩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怕。下意識躲在金泰妍身後，還不停嘀咕：“努那自己看看吧，你找的這是什麼人？就知道動手一點就炸，置你的處境於不顧……”

    韓過一頓，下意識看著金泰妍，金泰妍也仰頭和他對視。半響輕聲開口：“你找過來，到底是做什麼的？”

    韓過拳頭緊握，深吸一口氣，看著男孩：“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道歉了，就可以算了。”

    男孩嗤笑：“這麼容易？您是哪位？我打你一頓再道歉可以就這麼算了……”

    “可以。”

    韓過打斷他，金泰妍和男孩都愣住。

    韓過盤腿坐下，笑着點頭：“可以。”

    “你……”

    金泰妍張口要說話，只是韓過這次，沒有看她。

    男孩好奇看著韓過：“你說可以？我打你一頓再道歉，就可以這麼算了？”

    韓過坐在那裡不動：“不道歉也行。”

    直視着男孩，韓過輕聲開口：“只要可以這麼算了。否則……”

    男孩沒理會，試探拿起一個紫菜包飯，輕輕丟過去……在韓過臉上。韓過被砸到，只是平靜看著他，沒反應。

    男孩笑着拍手：“咦？真的啊。哈哈，好玩好玩。”

    金泰妍轉頭瞪着男孩，男孩委屈攤手：“他讓的啊。”

    金泰妍吸了口氣，看著韓過：“你不用……”

    “繼續。”

    韓過沒看金泰妍，只是笑着示意男孩：“湯挺熱的。澆我頭上。”

    男孩一愣，看著熱熱的湯，韓過進來之前剛上來的。

    咧嘴搖頭，男孩一邊說著，一邊將湯鍋拿起走過去：“這不是要毀容了？不過反正你也不是多帥，或許不在意吧？”

    金泰妍臉色發白，下意識站起推開男孩。只是到底還是灑出很多，有一小半，灑在韓過頭上，和臉上。

    韓過半邊臉燙得發紅。卻一聲不吭。隨手抹掉看著男孩：“侮辱完了，現在可以拳打腳踢泄憤了。”

    金泰妍拿着紙巾給他擦拭，韓過卻隨手推開，看著愣在那裡的男孩。

    因為男孩此時也沒有剛剛的情緒。就算被推開也是灑在他頭上臉上。他自己手都燙得夠嗆。但是韓過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是有點怕了。只是韓過，卻仍然在繼續。

    “接着來啊。”

    韓過輕笑看著男孩。平靜開口。

    “呀。你別說了！！”

    金泰妍眼圈發紅，聲音有些發顫。

    韓過終於將目光轉到金泰妍這裡，彎起嘴角，揉着她的頭髮：“我就不用狗血的和你說一句……這是男人的事，你躲開了吧？”

    看著抿起嘴角皺眉站在那裡的男孩，韓過輕笑：“不學挨打怎麼會打人？這點承受不起昨天我也不會動手了。”

    男孩胸口起伏，不是氣的，但也是。他氣的不是韓過的話，而是韓過的氣勢。他氣自己挨打就算了，現在連人家坐在那裡不動讓他打，他下意識都有些害怕，怯懦……

    卻被韓過接下來的話，終於刺激到了。

    “你是要我一步步教你嗎？我打你的時候你一點都沒學到只是享受了？”

    韓過依然笑着，可是就是這平靜的笑容，讓男孩終於表情猙獰，抬腿踹他肩膀一腳，自己卻差點趔趄倒地，韓過只是歪了一下而已。但是架不住，韓過不還手。

    “哎西拜！”

    拳打腳踢，韓過只是護住頭。金泰妍愣愣看著昨日的場面回放，但是打人的和被打的，已經互換了。

    “呀！！”

    金泰妍大叫上前用力推開男孩，小身子護住韓過，捧着他的臉查看淤青。只是接下來……

    男孩已經打得興起，抬腿又是一腳，卻已經沒意識到，金泰妍擋着韓過。

    “啊！”

    金泰妍肩膀被踢了一下，歪倒在一邊，不敢置信看著男孩。

    男孩也是回過神，訥訥看著金泰妍：“我……努那我不是故意……啊！”

    “你.媽！！”

    韓過看著歪倒的金泰妍，看著男孩的腳，暴起起身一腳踹向男孩。

    男孩本來就戰五渣，此時毫無防備還對著金泰妍致歉，就順便被一腳踹得捂着肚子跪在地上。

    又是古井無波的情緒，但是也是升級的時空斷層狀態。這次男孩更無奈，因為他，是在牆角。

    “啊！”

    “我不是故意……啊別打了！”

    “努那！！”

    男孩叫着承受還哀嚎。

    金泰妍此時愣在那，終於反應過來，趕忙站起拽着韓過：“呀！！”

    韓過真的被拽開，不過胸口起伏的樣子顯然並不是結束。回頭看著一桌子的料理飯菜，直接全部舉起回身用力砸在男孩身上。桌子砸他不說，一桌子料理湯水飯菜全倒在他身上，燙到不說還要繼續承受韓過狂踹……

    照腿踹！

    “啊！！我的腿……”

    男孩抱著腿承受韓過的狂踹，踢金泰妍的那條。

    “呀你夠了……額！”

    金泰妍下意識又要一個耳光，昨天的經歷她知道不打醒他會出人命的。都不考慮影響了。只是這一次，這一耳光沒有打下去，被他一隻手，給握住了。

    “這次……他打到你了。”

    金泰妍喘息看著韓過，韓過握住她要打過來的手，也看著她。

    男孩還在哀嚎抱著腿……

    此時的畫面，是最哀傷的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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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三章最後一頁


  第二次去警局了，這次是老闆娘報的警。

    不能怪老闆娘，畢竟這次，有點過分了。

    當韓過出來的時候，頭髮蓬亂，陽光都有些刺眼。當視線恢復一些的時候，看到站在那裡的徐正勛，低頭吸煙。

    韓過一頓，出神看著他，半響笑了。

    慢慢走上前，韓過開口：“謝……”

    “機票訂好了，明天的。”

    徐正勛平靜的話，將韓過要道謝的語言，打斷。

    韓過笑容凝固，半響還是扯起嘴角：“謝了。”

    徐正勛沉默不語，轉身朝着停在路邊的車走去。開車轉身示意，卻看到韓過朝着相反的方向。

    “上車啊！”

    徐正勛叫着。

    韓過笑了笑，對他擺手：“趁還有時間，我去做點事。”

    說完正巧有一輛出租車來了，韓過上車開走，徐正勛愣愣看著他坐著的出租車離開，緊緊握著拳頭，突然用力砸了車門一下。

    這件事壓住了。包括將那個男孩腿打斷，包括S.M方面。包括所有不能對外宣揚的事。但是可以想像，代價是什麼。

    對金泰妍來說……算了不想說了。都懂的。

    餐館，一女二男，打架鬥毆，其中一個腿傷了，還是一個idol，而就在幾個小時前她還和社長說同這個打人的男人沒關係，保證也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可是這麼一鬧，她將承受什麼，都懂的。

    而對韓過來說。就是，回國的機票。這次是他想不做編劇開中餐館都不行了。他背着的是刑事傷害罪。而且還有S.M的壓力，以及徐理事的容忍……

    以後會不會還再來，不好說，但“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就是再來。也不可能做這行了。

    好久沒水了。也算加深印象。

    可是韓過沒看到，李敏哲坐在車上，沒有下來。徐正勛喘息半響，平復情緒坐上車。李敏哲看看徐正勛的表情，猶豫一下，想要開口，卻是徐正勛的手機響起。

    “阿爸！就一定要這樣嗎？！您說交給我決定，可您自己又……”

    ——————————————

    “出來了？”

    “就一天而已，說的好像幾年似的？”

    車上，韓過拿出手機，開機之後還剩一格電，韓過第一個電話打給的人，是誰都不用問了。而那個臭短身的聲音有些沙啞，倒還算平靜。

    “可我感覺像過了幾年一樣。”

    臭短身的聲音沙啞，可是也許剛剛韓過聽錯了，因為，並不平靜。

    “我想見你一面，曾經說過要交給你的……”

    “整理關係吧。”

    韓過的一句話還沒說完，金泰妍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韓過愣愣拿着手機，手下意識捂着心口，扯起嘴角，語氣發顫：“言重了，最終也沒達成共識，需要整理什麼關係……而且還是在電話裡？”

    金泰妍抽了下鼻子，可以想像她抽泣的樣子：“我怕見到你，我承受不住……哪怕現在我也……”

    韓過低頭沉默，許久之後。

    韓過笑着：“在裡面的一天，其實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沒想到，還是讓你先了。”

    金泰妍沒說話，壓抑的哭泣聲。

    韓過心口發痛，胸口也有些悶，卻勉強平復情緒：“那能到我家，吃個最後的散夥飯嗎？”

    金泰妍哭泣聲似乎更大了。

    韓過扯起嘴角，笑着開口：“不是怕我惱羞成怒對你做什麼吧？”

    噗嗤一聲，金泰妍笑了，但是也因為這聲笑，哭泣的聲音再也忍不住，韓過，也一樣。

    將手機拿開，韓過仰頭喘息。司機都疑惑看著後視鏡，韓過讓眼角要落下的什麼仰頭倒回去。許久之後再要拿過手機，卻發現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韓過愣愣看著手機，突然瘋狂按着開機鍵要開機，最終咬牙將手機摔在一邊用腳踹。

    司機嚇了一跳趕忙停車，皺眉將韓過趕下去，車費也不要了一溜煙開走。因為司機記得，是在警，局門口，將他載上來的。

    靠在一邊也不管髒不髒就坐在地上，韓過拿着已經碎掉的手機，半響扯起嘴角，隨手丟進垃圾桶裡。茫然漫無目的的四處走着，這次很清晰也很模糊。模糊的是他不知道這裡是哪，陌生的人和陌生的城市街道。

    清晰的是，他知道不是因為他是宅男才陌生，而是因為，這裡不屬於他。他也，不屬於這裡。

    回家，收拾行裝。

    只是收拾好之後，才發現也沒有多少東西。周圍原來什麼樣，收拾好之後，好像也沒什麼變化。韓過出神看著，驟然有手機聲音響起。韓過茫然四顧，最終找到了一個，jessica給他的那個，十九個未接來電，手機也快沒電了。

    韓過出神看著，扯起嘴角笑了笑，還是沒有接。不過卻充上電了。

    吸了口氣，韓過起身穿上外套再次出去。等到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拎着很多東西。精肉，蝦，雞翅，排骨，豆角，辣白菜，茄子，豆腐。舌尖上的皮卡丘，來韓國做過的所有料理，韓過笑着挽起袖子，脫掉外套忙碌起來，打算全都做一遍。

    只是該給的。該辦的正事，還在電腦裡。卻始終沒有問世的機會。

    不過此時倒是空蕩冷清的房間驟然熱鬧起來。

    燉炒烹炸，韓過做得起勁，一頭汗一身油煙味關掉火，晚上九點多了已經。很精心地擺在桌子上。拿着乾淨的抹布挨個將盤子擦乾淨。一瓶紅酒也拿出來打開，面對面，擺了兩副碗筷，兩個酒杯。都盛上飯都倒上酒，韓過笑着看著這一切，點燃一支菸。不吃，只是看。

    偶爾，還看看窗外。

    就這麼看，就這麼看……

    菜涼了，凝了。也只是看……

    天再次亮起的時候，韓過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

    揉揉臉，又看了一會，韓過將一地煙頭掃乾淨，洗臉刷牙，穿好外套，拎着行李箱。護照臨時身份證……還有那個手機。

    最後看了一眼周圍，還有擺放在屋內的一桌動都沒動的飯菜。韓過笑了笑，關門，離開了。

    ——————————————

    “你終於捨得接電話了。”

    機場。取了機票，手機再次響起。

    韓過看著來電顯示，笑着接通，對面傳來Krystal的話語。印象中好像也沒多久，可是感覺有好久沒聽到她的聲音了。

    “你姐說只能通話一次而且時間有限，所以我要珍惜這個機會。”

    韓過站在一邊。笑着開口。

    Krystal沉默下來，半響說著：“你現在到底怎麼樣？怎麼又打了一頓？還被關進去？現在沒事了吧？還有徐助理說你將寫好的劇本背着他還有A.Stroy投給了Tvn。為什麼這麼做？你一定有苦衷的對……”

    “你姐說只能通話一次而且時間有限，所以我要珍惜這個機會。”

    韓過平靜重複這句話。打斷Krystal。

    Krystal停頓下來，半響開口：“那好。我不說，你說。”

    韓過沉默半響，輕咳一聲，笑着開口：“煙抽多了，嗓子有點不好。”

    Krystal恩了一聲：“那就慢慢說，我聽著。”

    韓過停頓片刻，輕聲開口：“你是個好女孩……”

    “噗。哈哈。”

    Krystal噗嗤一聲笑出來，開口說著：“內內……呵呵。你不是討厭狗血的嗎？這麼老土說這句？”

    韓過笑着：“如果是實話，就不會老土。”

    Krystal沉默下來，半響輕聲開口：“在你眼裡……我就只是個好女孩。”

    韓過抿起嘴角，半響開口：“不止。我差點沒扛住，如果你不是那麼好，好到讓人沒法觸碰，我或許早就沉淪在你攻勢裡了，也說不定。”

    Krystal再次沉默，半響語氣驚訝：“你……你現在說這個？算什麼意思？”

    韓過笑了笑：“沒什麼，實話嘛。”

    Krystal突然沉聲開口：“你到底怎麼了？你現在在哪？”

    韓過一頓，平靜開口：“其實我想過，如果當初不是你先和我保持距離，或許我們現在就在一起了。因為你知道，你真的很漂亮。人也好……對我也好。我們還經歷了很多事。”

    Krystal不知道說什麼，此時就只能聽著。雖然她真的很想聽到他對自己正面表態，可是此時的情緒，明顯不正常。

    “只可惜，可能有緣無分？所以現在我也算正式回答你了，你什麼都好，是我不好。我也不是因為你不好才迴避，只是因為你太好……”

    “哈哈。”

    Krystal笑出來：“抱歉我實在忍不住，太肉麻了還繞口。”

    韓過沉默，半響呵呵笑着：“我也就是閒扯的本事，正事我就不行了，你就領回精神吧。”

    Krystal恩了一聲，語氣發膩：“這麼說，現在知道誰更好了，所以……”

    驟然手機斷開。

    韓過愣愣看著手機，咧嘴笑着。

    貌似欠費了。有沒有這麼貴啊？還是根本就沒有充值多少錢？

    出神看了一會，韓過笑了笑，隨手將手機又丟進垃圾箱。轉身邁步，朝着候機室入口而去。

    無所謂了，該說的也說了。算是最後一個要完成的事，也做完了。

    輕裝上陣，像文少從洛杉磯回來一樣。

    只是現實和小說不同的是。

    文少從洛杉磯回來是想通很多，決定去擁有一切。

    韓過要從韓國回來，是放下一切，決定，回歸過去。

    邁步即將登機的時候，mp3里，放著一首韓過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載的老歌。

    陶喆寫的，一個什麼天炫男孩組合唱的。

    《我們的故事》。

    真的很老，但是韓過在飛機起飛之後，循環播放，慢慢閉上眼睛，聽著歌，睡着了。

    一覺醒來，或許，之前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吧？

    或許……

    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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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前成員的作用


“那位胖助理的電話？”

    一個餐盤撂在Krystal的面前，Krystal下意識放開手機抬頭，一張美艷的臉，自己歐尼，Jessica的。10月的最後一天，在對我而言可愛的她即將在下周完結的時候，Jessica終於兌現開拍之前的承諾，給妹妹Krystal送來應援……

    反正她現在也是閒着。

    劇組當然感謝，而且最後就要拍攝完成了，進度也不是很趕。本來今天下午沒有Krystal戲份的，要在晚上。不過歐尼送來應援給她，她怎麼能不在劇組？而且Jessica明天估計有事，也只能今天送。

    “歐尼真是。”

    Krystal丟開手機看著Jessica：“腦子也不是不好用，卻都用在這上面了。還什麼限時充值之類的。”

    Jessica臉色撂下，推她頭一下。

    Krystal笑着拿過東西吃著。

    Jessica一頓，坐在一邊擺弄指甲：“和你說什麼了？好像突然有了胃口似的。”

    Krystal突然抬頭皺眉：“對了。他的事到底怎麼樣了？公司和A.Stroy壓下來，應該就沒事了吧？”

    Jessica嗤笑：“你問我？”

    Krystal想想也是，低頭撥弄Jessica送來的應援餐，算是體面漂亮應有盡有。突然之前。Krystal卻又沒胃口了。

    “徐助理說他背着A.Stroy投劇本給Tvn，卻不知道理由。如今他又打架被關進去，不知道會不會給他帶來影響。”

    Jessica看她一眼，搖頭開口：“我至少知道那個悶騷肯定不會好過。那個胖助理被關進去的這幾天，她天天去找社長，社長見都不見她。最後還是在停車場給社長堵到了，苦苦哀求能放過他……”

    Krystal手一顫，抿起嘴角看著Jessica：“歐尼到底退沒退隊？怎麼比還在少時的時候消息更靈通了？”

    Jessica瞪大眼睛指着她：“呀，鄭秀晶，你……你這算毒舌嗎？！”

    Krystal點頭：“算。”

    Jessica咬牙抬手。Krystal笑着後退躲閃。

    Jessica瞪她一眼：“所以才限時充值話費。和他接觸多了就沒學到一點好。毒舌本事倒是見漲。”

    Krystal咬着嘴唇，看著Jessica：“那就是說，韓過被放出來安然無事，都是她的哀求還有A.Stroy的功勞了？”

    Jessica搖頭：“沒有A.Stroy。他們已經決定給S.M一個交代。就只是她的妥協和承受起了作用……”

    停頓一下。Jessica沒有開口。有些事她是真的知道，不過就不想告訴Krystal了。因為金泰妍這樣，也不是沒有代價的。和邊伯賢的情侶繼續裝着。多久公司說了算。她沒有權利自己去要求結束了。最被動的承受。而且哪怕私下都不能和那個胖助理有一點關係。

    以往公司再強勢也沒有權利去管旗下idol和誰交往不和誰交往的，只要別曝光，你劈腿一天換一個都沒人管你。別給公司造成影響就好。但是這次公司也是很生氣了，今年一年這麼不順的S.M，被其他勢力經紀公司圍攻也就算了。

    如今一個外籍胖助理無根無基的，都敢屢次這麼不給S.M面子。而且是非常不給。至少被其他勢力經紀公司圍攻還是暗地裡的。這個死胖子可倒好，打經紀人室長不算還敢打idol，尤其還是正當紅的EXO人氣成員。

    腿還打壞了。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社長不見她，也是氣憤。至少出道這麼多年，少時也算社長捧出來的。因為05年金英敏上任，也是在05年，少時成軍時代寵兒，到07年出道，再到如今快15年了。金泰妍身為隊長一直都很稱職。

    不是有句話嗎？善戰的將軍不是好將軍，可以不用經歷迴避戰爭從來不讓隊伍出問題的，才是最好的leader。少時一直到現在都沒什麼問題曝光出了。直到她這個不安分的終於惹出內部問題，也是在出道快八年的現在。而且還是有自己事業的時候。

    不是人和人的問題，是發展方向理念問題。

    那麼這次金泰妍讓金英敏很失望，公司上下甚至圈內對金泰妍的風評，也非常怪異。Jessica都不知道金泰妍已經和韓過提出整理關係了。但是哪怕不知道，以目前情況來看，金泰妍不管想不想，已經沒法自己做主了。她要承受很多，分手或許只是其中無足輕重但又必須要做的一條。

    想到這，Jessica表情怪異看著Krystal，平靜開口：“你也不用太擔心他。反正不都出來了嗎？而且……他和你說什麼了？”

    Krystal也在出神想著什麼，聽到Jessica詢問，不由彎起嘴角支着下巴笑出來。

    “還是要感謝歐尼，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親歐尼，明明不贊同我和他接觸，偏偏還是給我還有他通話的機會。”

    上前攬着Jessica抱著，Krystal輕笑：“而且估計上次歐尼給他電話見面的時候，也是壓着脾氣沒說太過分的話吧？”

    Jessica皺眉看著近在咫尺，妹妹Krystal美美的臉龐：“他和你表白了？”

    Krystal一愣，疑惑笑着：“聽著像是。可感覺又不是。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他和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才想起我對他那麼好……”

    停頓一下，Krystal撇嘴嘀咕一句壞蛋，卻是掩不住嘴角的笑容。

    Jessica嗤笑：“什麼寶貝似的。人家不要才想起你你都這麼開心？”

    Krystal臉色撂下：“她要不要都是我的。一時的成敗算什麼？”

    Jessica負擔拍着她臉頰：“鄭秀晶我真搞不懂你選男人的世界觀為什麼可以這麼偏差。偶爾聊天的時候談論的男人，最差的也比他好一萬倍吧？”

    Krystal搖頭：“可我覺得，談論的最好的，也比他差一萬倍。怎麼辦呢？”

    Jessica一頓，輕哼偏頭拽過餐盤：“你可能是沒救了，快吃吧。”

    Krystal得意拿起什麼吃起來，只是半響之後。突然愣在那。站起後退打量Jessica，很是不解：“不對啊歐尼。之前我只要談論他，你從來都生氣的。就算這次見面還給了手機我都很詫異了，如今我說他在手機裡和我疑似告白。雖然還是拒絶我之類的。而我又明確表示就是覺得他好。你居然只是一句沒救了就算了？”

    Jessica沉默一會，看著Krystal：“因為有些事不是你想就可以的。”

    Krystal皺眉指着手機：“可是他也表示我很好，第一次正視我對他的態度。沒有迴避……你也不在意？”

    Jessica停頓許久，看著Krystal：“他也算很會做人，最後和你說這些。”

    Krystal瞬間表情凝固：“最後？”

    Jessica看著她，翹着腿平靜開口：“我從來沒改變我對他的態度，還有你們之間的事。只是上次我找他心平氣和談了一次，如果他對你沒意思，無意的錯覺也別再給。那麼現在可以這麼說，結合你給他打了那麼多次電話這次才接通……估計現在應該在回國飛機上了吧。”

    Krystal臉色煞白，愣愣看著Jessica。在Jessica開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驟然跑出去，Jessica下意識站起要去攔住。只是最後，還是沒有追出去。只是看著窗外，Krystal找到小張說了幾句就上了保姆車，啟動揚長而去。

    Jessica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去機場。

    她已經不意外Krystal的舉動。因為她只是不理解Krystal為什麼偏偏喜歡韓過這樣一個胖大叔還是外籍的助理。可是她最清楚自己妹妹的性格，不管她喜歡的人是誰，可只要喜歡了，注定就是這麼投入……有點像自己。

    而只是有點像的原因，是Jessica自認為，做不到自己妹妹這種全身心投入的程度。所以，她交往的男人不少，自己的妹妹，至今只有一個……還坐飛機回國了。

    本來Jessica可以不用說明的，但她還是說了。

    她還是瞭解自己的妹妹，看著從小到大被自己欺負，可是真說性格剛強強硬高冷，認準一件事，自己都怕。

    越壓越反彈，最後總要給個宣洩口，也讓她試試。

    不然……

    看著天空飛機劃破長空……

    當然狗血的不會就正巧是韓過坐的那架。但是Jessica出神想著，應該是來不及了。妹妹說的對，她退隊了反而比沒退隊消息更靈通。她還特地查了一下，至少今天飛中國上海的，上午就那一架而已。

    姐妹倆談話的時候……已經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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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不管多亂，與我無關了


  哪怕戴口罩也遮擋不住的氣喘吁吁。

    Krystal終於趕到機場，可是這裡這麼多人，這裡這麼大，想找一個死胖子，談何容易？但是Krystal不管，她就是四處跑着四處找着。不過還剩下的理智就是去登機口去找。畢竟她沒有機票進不去候機室。

    只是……

    “飛往上海浦東機場的nh6952次航班，已經起飛。”

    大屏幕航班表第一排，最顯眼的位置，呈現出這樣一行字，伴隨着的，還有機場廣播的通知。Krystal瞬間奔跑尋找的疲憊，此時全都湧現出來，慢慢後退靠在立柱旁，就這麼愣愣看著大屏幕，連這次航班的起飛牌，也翻過了。

    不是那麼狗血，因為車上Krystal已經詢問了徐正勛。得知韓過真的是這趟飛機離開。而他，卻沒有送他。Krystal還有什麼心情指責一個親故不信任自己親故，坐飛機回國都不去送。她也才明白為什麼那位蘇室長早上沒來，也沒再跟着她。

    她以為只是今天而已，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

    “麻煩讓讓。”

    旁邊嘩啦一聲響，讓Krystal從出神中回過神來。下意識轉頭，一位保潔人員在她旁邊站立的垃圾箱旁清理垃圾。Krystal邁動有些沉重的腳步。慢慢往回走。只是驟然身子一顫，Krystal回身跑過去。

    “mo呀，你幹什麼？”

    保潔人員驚訝，因為剛剛被這個戴口罩的女孩推開。只是Krystal不理他，在垃圾箱倒出來的垃圾裡，翻找到一部手機，和歐尼給自己的那部，一模一樣。緊緊攥着手機，Krystal吸了口氣，在保潔人員疑惑還要上前詢問什麼的時候。Krystal。慢慢轉身，拿着手機，低頭朝出口走去。

    “找到韓……額。”

    小張下意識要問一句廢話，好在是沒問出來。隨即就開車門讓低頭的Krystal進去。他自己也來到駕駛位置。開車離開。的確是廢話。剛剛小張也等待的時候查了一下。車上聽Krystal和徐正勛通話的時候，知道那趟航班，已經起飛了。

    而就算不問。看著Krystal這樣一副情緒回來，顯然也明白了很多。車上，車穩穩開着。Krystal自己的手機一直響她都不接，只是出神看著從垃圾箱裡撿回的那只，他用過的。

    小張看著後視鏡好幾次，Krystal就這麼看著手機一動不動。他都想著自己是不是該說點什麼，畢竟如果只是一個助理他沒什麼立場。但是說起來，他也算鑒證韓過一路走來，和Krystal糾纏的過程。包括生病，第一次在車上她靠在他懷裡，包括第一次去他家他有事先離開了，只留下兩人單獨相處。等等等等。

    終於醞釀一下，小張想隨便找個話題讓她轉移注意力的時候。卻發現，不用了。

    “恩！”

    給小張都嚇了一跳的是，就那麼一直看著那個奇怪手機好久的Krystal，沒有任何情緒鋪墊徵兆的，突然用力將手機砸在車下面，然後用腳踩，狂踩，嘴唇都要咬破眼睛都瞪得通紅，就這麼踩着。

    或許是穿的平底鞋沒什麼尖鋭的地方，踩幾下也沒踩壞她又拿起朝着車座用力砸。

    小張畢竟不是李柱英，他此時也不好開口。尤其體會她的情緒，只是慢慢開車而已。不過世事就是這樣，你想讓一件事發生的時候猶猶豫豫卻已經發生了，你想阻止一件事的時候猶猶豫豫卻又停止了。裡外裡整個過程什麼都沒做，事情就這樣按照你的意思發生和停止，或許都和你無關。

    手機還是沒砸壞，可是Krystal驟然出神看著手機，不再砸了。卻是吸了口氣，眼淚慢慢湧出來。起初只是哭着，眼淚流着，到後來捂着臉，哭出聲，到最後……

    痛哭。

    “混蛋……”

    “混蛋……”

    ————————————————————

    “Krystal還是沒接？”

    李敏哲開着車，看著放下手機皺眉的徐正勛，開口詢問。徐正勛沒回應，不過李敏哲也不用問了。顯然還是沒通。

    呼出一口氣，徐正勛看著前面，不一會轉頭看著李敏哲：“我是不是有點過分？送都沒去送他。”

    李敏哲一頓，扯起嘴角，沒有開口。

    徐正勛沉默半響，忿忿砸了車門一拳：“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就是不說？！”

    李敏哲眉頭緊皺，還是沒回應。

    徐正勛瞪着他：“呀你說一句話好吧？就那麼冷漠連你對他就這麼走了都一點都沒反應？”

    李敏哲看看徐正勛，半響開口：“或許以後……都會明白的。”

    “我tm想現在就明白！”

    徐正勛瞪着他，李敏哲再次沉默。

    徐正勛負擔靠在一邊，手機響起打斷他。“Krystal……額。”

    他以為是Krystal，也想問問Krystal去機場之後的情況。哪怕其實他都清楚，肯定找不到了。

    只是還不是Krystal，而是徐理事，叫他回去。徐正勛放下手機示意李敏哲回A.Stroy。已經走了，就只能如此。畢竟他們的生活，還要繼續。

    ————————

    “名牌編劇已經沒檔期了，不過我給你找了個有經驗的。圈內口碑也不錯。做為你的出道作品，足夠了。”

    當徐正勛和李敏哲來到徐理事辦公室的時候，徐理事開口示意徐正勛。徐正勛一頓，點點頭沒說話。

    徐理事看他一眼，轉頭對著李敏哲：“你幫幫他，鍛鍊這麼久，也該有些經驗了。”

    李敏哲下意識行禮，答應着開口：“我會的……徐理事。”

    徐理事想了想，看著徐正勛：“韓助理走了？”

    徐正勛抬頭看著徐理事，抿起嘴角沉默。

    李敏哲趕忙上前：“應該是走了。上午十點的班機。”

    徐理事一愣：“不是你們送的？”

    李敏哲低頭沒說話。徐正勛看著徐理事：“我沒臉見他。就沒去送。”

    一直進來徐理事就平和的表情。此時驟然臉色撂下：“什麼叫沒臉見他？是他做錯事不是你做錯事。”

    徐正勛皺眉：“可是為什麼一定是趕走他這一條路？就算他背着A.Stroy背着我將劇本投給Tvn，也不算什麼大事。而且至今他也沒說理由……”

    “他沒說。”

    徐理事皺眉打斷他：“可是他已經體現出來了。”

    探身看著徐正勛，徐理事搖頭開口：“從當初拽着你達到他自己的目的，我就該趕他走。可看在他讓你振作的份上。我留下來了。之後合同還有發行書籍我也都沒虧待他。最後他這樣做。你卻說不算什麼大事？背叛還有他自己的理由？”

    徐正勛偏頭沒說話，徐理事卻很顯然看出他不死心，不服氣。

    面容平靜看著徐正勛。徐理事搖頭開口：“你為了親故已經降低做事的原則，我最後再教教你怎麼做事才是正確的。”

    看著李敏哲，徐理事開口：“之前也是你大致負責的。關於發行他書籍的事，全部下架撤銷。A.Stroy關於韓過的任何一點痕跡，全不都抹除掉。他賣了幾本書賺的錢，扣除費用和分成，全都打到他銀行賬戶裡。”

    “阿爸！！”

    徐正勛負擔叫着。

    李敏哲也是愣愣看著徐理事，張口要說什麼，卻被徐理事皺眉打斷：“你是沒聽到嗎？”

    李敏哲低頭抿起嘴角，半響行禮轉身要離開。

    “對了。”

    在李敏哲即將出門的時候，徐理事叫住李敏哲：“還有他的合同，走之前找他簽署了沒有？算是他自己毀約，發通告讓他補上賠償金。不還沒關係，但是要一直背着。哪怕回到他自己國家。”

    徐正勛咬牙張口：“父親，你一定要……”

    “是他做錯事。”

    徐理事看著徐正勛：“我太縱容你了。公司有公司的規定，我可以適當放寬但不能過於兒戲。本來看你長進的份上我可以放手，但是現在得讓你明白一下……”

    “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驟然之間一個聲音響起，讓父子二人都很詫異。回頭看著門口已經轉身的李敏哲，徐正勛是驚訝，徐理事是眯着眼睛，好像明白什麼。

    “你覺得過分？這裡有你覺得的資格嗎？”

    徐理事指着李敏哲：“要麼好好做，陪着正勛。要麼現在就辭職……”

    “以後別想在這行混了……是嗎？”

    李敏哲平靜開口接着徐理事的話說出來，徐理事臉色一變，而徐正勛卻是打量着李敏哲，很是不敢置信，這個小跟班，這個一直以來算是半個小透明從來只是做事不說話言聽計從的李敏哲，此時的氣勢……

    有點像一個人。

    剛剛飛走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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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生活態度


“媽！”

    “咦？！小宇你怎麼……”

    天朝上海附近的小城市，徐志摩的故鄉，一個叫雙山小區的小區內門市房門口，算是一個小手工襪子作坊，看起來四十五六歲出頭的中年女人正在指揮誰幹什麼活，她自己偶爾也搭把手。

    突然一聲叫聲讓她下意識回頭，看到一個滿臉笑容背着行李箱的……胖子。

    “你哪瘦了你？！”

    女人就是王琳，韓過親愛的母親大人。見面沒寒暄，直接上前懟出尖鋭問題。

    皺眉打量韓過，王琳上前拽着他：“不是剛打電話嗎？怎麼就……還說你瘦了，也沒瘦多少啊。”

    韓過呵呵笑了笑：“好久沒見，抱一個吧？”

    “少整這個。”

    王琳瞪他一眼，回頭看看旁邊也盯着這邊笑的人。

    小作坊，也不是王琳的。幫老闆管着而已。

    小襪子作坊也有些工人，女孩居多。都是不少本地或者外地來的小姑娘，當然也有二十七八歲的，不過都結婚了，還是和自己老公一起在這裡工作。

    王琳威信很高，他們也都笑着上前，叫着小宇哥。都親切打招呼。韓過笑着點頭，拿出禮物給她們，韓國一些糖果之類的。

    分發完之後，韓過隨即看著王琳：“我那個小屋子還租着呢吧？”

    王琳指着一邊不遠處：“沒退房，你走時候說說不定還回來。就先留了半年……”

    停頓一下。王琳看著他：“你怎麼又回來了？”

    韓過一頓，笑着攬着她：“那跟我去看看吧，我還給你帶禮物回來了。”

    王琳也沒多說，轉頭招呼一聲，隨即跟着韓過一起朝着道路對面走去。韓過曾經住着的地方，離這裡也就一百米不到，還不是直線距離，直線距離更近。

    吱嘎。

    門推開。韓過出神打量屋內，熟悉的味道和擺設……

    “進去啊！你也知道邁不下腳了是嗎？”。

    王琳推着韓過，嘮叨着進去。韓過笑了一下。宅男的生活環境。你能指望多麼乾淨俐落多麼整潔？至少韓過所在的這個小屋子，一共四樓，他住二樓的一個小套間，那是一句豬窩都沒法形容的地方。

    地上髒的都不是灰。而是用手都尅不掉的泥點。好神奇的是韓過都不知道足不出戶的自己。鞋上都沒泥。瓷磚地面怎麼會有。這是宅出一種境界了。一屋子的亂七八糟的箱子，大小不一拆開的。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上面都有標籤。某某快遞以及快遞單。

    韓過買零度可樂牛奶甚至開瓶器都在網上買，看到周圍一切，韓過都不由笑了。

    “我說給你收拾你都不讓，每次都嫌我煩。”

    王琳還在嘮叨着隨手就收拾什麼。

    韓過放下行李箱，上前攔住她：“等會我自己收拾。你先看看我給你帶什麼了。”

    王琳一愣，笑着坐在一邊：“我看看，帶什麼了。”

    韓過打開行李箱，從裡面拿出高麗參，還有化妝品。

    “我都多大歲數了，還化妝……這什麼牌子？都是韓國字。”

    說是這麼說，王琳卻看都沒看高麗參，直接拿着一個什麼護膚霜擺弄。

    女人啊……

    韓過笑了笑，坐在一邊：“錢是沒怎麼賺到，就這些了。”

    王琳一頓，將東西放到一旁看著他：“到底怎麼了？這次提着行李，是不打算回去了？”

    韓過低頭沉默，不一會扯起嘴角：“干的不好，就回來了唄。”

    王琳看他一眼，點頭站起：“行啊，那就回來吧。”

    說罷皺眉看著韓過，王琳開口：“不過你也別再寫小說天天在家宅着，你也這個歲數了，還能寫一輩子？不是會韓語嗎？找個什麼旅行社或者什麼翻譯工作好好做着。慢慢找機會再幹點什麼，也比天天宅着寫東西強，又賺不了幾個錢。最主要的是，總在家呆着，就和社會脫節了。是不是在那邊不太會辦事，不太會和人溝通才幹不下去的？”

    韓過再次沉默，半響豎起拇指示意王琳：“全中。”

    王琳瞪他一眼，搖頭嘆息：“說你多少遍了，總是不聽。這回知道了吧？不親身經歷一下，你自己是不會明白的。”

    韓過笑着沒說話，點頭開口：“是。我錯了。”

    王琳笑了：“錯了不改，有用嗎？你那張嘴，說什麼你都有等着的話……”

    停頓一下，王琳突然驚訝：“不過這次你怎麼沒頂嘴呢？以前那一套一套什麼人只要自己過得舒服就行，不用管別的。那些話怎麼都不說了？”

    韓過呵呵笑着：“你是我媽，都是為我好。”

    王琳拍手站起：“你出息了，還知道這些？”

    韓過憨笑起身：“那你看我都給你買高麗參了，還有化妝品……”

    “行了。”

    起身看著周圍，擺手上前：“我也沒時間和你磨牙……”

    隨手撿起一個箱子放在一邊，王琳皺眉開口：“你走之後鑰匙都帶身邊，我就一直沒收拾。今天你回來了，先去整理一下，洗個澡。我給你收拾……”

    “不用。”

    韓過皺眉開口：“我說我自己收拾的。你不信啊？”

    王琳不耐擺手：“你？快得了吧。又是給我騙走該什麼樣還什麼樣。不是一次兩次了。”

    韓過挽起袖子看著她：“那好，半個小時你再過來，鑰匙給你。到時候你看看屋內什麼樣，是不是收拾的乾乾淨淨。”

    王琳一愣，笑着拿過鑰匙：“那我先回去把人參還有化妝品放好。安排一下他們工作。一會就回來看看。”

    韓過不理她，直接動手就收拾起來。王琳也笑着關門離開。

    先吸口氣，韓過撓撓頭，嗎的這尼瑪不收拾不知道，居然可以到這種亂中帶感的境界。自己給自己絆了，都不知道從哪下手。先掃地還是先收拾箱子，還是拖地收拾屋子擦桌子還是掃牆上的灰……

    去你嗎的全幹！管他什麼次序不次序的。

    韓過就這麼動手，不過還是收拾箱子為先，放到角落整齊點，到時候賣掉。收拾完箱子再掃地。然後擰抹布擦桌子擦玻璃擦灰。算上學校值日生的輪換，十多年沒經歷大掃除這種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動了，韓過干的倒是起勁，而其實走出去的王琳。半路才恍然想起。怎麼去一趟韓國回來的兒子。這麼痛快的做着以前揪耳朵讓他做都不做的事？

    別以為打掃衛生收拾房間是什麼小事。

    可是身為母親的王琳，就是一次都沒說聽過自己的兒子。一次都沒有。連她自己收拾他都不讓，不耐煩給自己趕走。

    放下東西。安排下工作，王琳真打算回去看看。是不是還是騙走自己他卻呆着抽菸什麼都不幹，只是這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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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擦……總算啊。”

    呼出一口氣，韓過有些氣喘，額頭也見汗了。站在靠陽台的角落，韓過看著煥然一新亮堂堂整齊的房間，不由彎起嘴角憨笑着，看著自己的傑作。慢慢靠着陽台邊坐下，韓過點燃一支菸看著。多少年沒有這麼乾淨整潔的時候，從此以後豬窩就要變成……乾淨的豬窩了。

    韓過有些欣慰，就這麼看著。

    只是慢慢的，笑容變淡，眼神也有些飄忽。煙燃着，卻不是吸的。慢慢飄到窗外，煙灰落在地上，韓過慢慢低頭，抱著膝蓋，沉默。

    或許是煙也飄進了眼睛裡，眼圈有些發紅。韓過下意識用手揉着，只是看看手那麼髒，就算了。但是不用手揉不用手擦，有些東西，就止不住的，比如，眼淚。

    順着眼角流下，不會因為那張大胖臉而停在半路，一直流到嘴邊，流到下巴，還低落在褲子上。這當然不是停止，還在持續。甚至最後哭出聲都忍不住，已經違反生理學原理，肚子上的肉都沒法阻擋，頭埋在膝蓋，痛哭。

    王琳鑰匙插進鑰匙孔要擰開門的時候，驟然停下來。

    她聽到兒子的哭聲，沉默一會，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那裡，沉默。

    在韓過長大畢業之後，不管多難多苦，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哪怕，都沒什麼喜可報的。有時候王琳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生了這麼一個怪異的兒子，倔強到連對自己親媽都要見外的程度。但是她自責，是因為後來懂得，是自己的經歷，讓兒子變成這樣。

    在他十三歲的時候，自己和韓過的父親離婚了。當時也家道中落，管不到他放在他奶奶家，一些親戚的變化，成人感受的到卻可以承受，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會留下陰影也不為過。

    此時去了一趟韓國回來，母親王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可以讓兒子三十的人了，哭的像個孩子。父母離婚的時候他沒哭，最苦最難的時候沒哭，經歷任何事的時候都沒哭，卻在此時……

    慢慢將門關上，王琳停頓一會，轉身要走。只是驟然從門內飄出來的話，讓王琳驟然停住，隔着門，看著裡面。

    “媽。”

    “我想學開車……”

    “我想……減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