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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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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樓雨晴 -【意隨君歡(白頭吟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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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15 00:10:4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入了夜,天地間萬籟俱寂。

  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就只是數著滴落的燭淚,一顆,又一顆,讓心呈空
茫狀態。

  若不這樣,她就會想起太多她不願意面對的事,例如──

  男人三妻四妾,自古皆然!

  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是由他說出口,他那些至情至性的許諾呢?全作不得
數了嗎?

  拉開鏡台的小木格,當中還放了顆風乾的糖葫蘆。依稀還記得他純稚的表情
,說著要留給他們的小寶寶……

  糖葫蘆已經不能吃了,他的情也已經留不住……她該怎麼辦?

  離開他,心是支離破碎的疼;留下來,面對他坐擁三妻四妾,她又辦不到…
… 如果真得走到這樣的地步──好,她走!與其和人分享不完整的愛,她寧可
現在就瀟灑地割捨,也不要守著無意義的於夫人名位,日日噬心地看他屬於另一
個女人!

  房門被輕巧地推開,特別留意的放輕動作,才發現她坐在桌邊。

  「還沒睡?」他有些意外。

  「等你。」不記得等了多久,只知道這根蠟燭都快燒盡了。

  「想睡就先睡,不必等我。」他在床邊寬衣。

  「寫意,我有話跟你說,是關於──」

  「有事改天再說,我累了。」他淡淡地打斷,率先上床。

  「可是這件事──」

  「歡兒,我真的累了。」熬夜查了數家商行的帳,體力都快透支了。他知道
她想問什麼,他會給她一個完美的交代,但不是現在,在這種時刻,他真的沒有
辦法分神去處理她的情緒問題。

  累了?是身,還是心呢?

  這是第一次,他從來不會對她說累了,他總是把她擺在最前頭,沒有一件事
會比她更重要,為何才一轉眼,什麼都變了?

  「你以前不會這樣的……」她感傷地低語。

  于寫意敏感地一僵。

  她在緬懷什麼?過去的那個他?她在抱怨?她後悔了?

  現在的他,讓她覺得陌生嗎?可這才是真正的他啊,她不能總是沉迷於過往
,他也不能永遠活在過去,當個傻氣無憂的大男孩,不是嗎?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沉穩、自律,也許還有一點點她不大喜歡的世故與深沉
,可那是經商的生存法則,他避免不了這樣的性格,他無法再像白紙一樣的單純
,也無法再不計形象逗她、鬧她、討她歡心。

  她不能體諒,不能接受嗎?

  她只看得見過去,卻看不見現在的他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他莫名地慍惱──因她那顆容不下他的心。

  是啊,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她細細咀嚼,心,苦得幾乎滿溢出來。

  「不同了,一切都不一樣了……」他正在告訴她這一點,而她懂了,失去的
,是真的再也挽不回了。

  「妳到底上不上床?」他躁鬱地低吼,分不清是氣她還是氣自己,那句「不
一樣」惹火了他。

  無法想像,他居然覺得憤怒,因她過於留戀過去,對那個他再也回不去的自
己念念不忘……

  不提了,因為再也沒意義了。

  她歎息,改口道:「我還有另一件事──」

  夠了!他惱怒地翻身而起。「妳不睡是不是?好,我到書房去睡!」

  「寫意!」知道他不耐煩,她急喚道:「這件事很重要,小心川叔,他──


  「那不關妳的事,妳少管。」說完,重重地甩上房門離去。

  原來,他的事已經與她無關了嗎?他這陌路人,做得好徹底。

  她淒然一笑,浮起的淚霧迷濛了雙眼,她回眸望去,紅燭也正好燃到了盡頭
,房內陷入一片黑暗。

  蠟炬成灰淚始干。

  是該緣盡了──

*******

  君歡走了,沒驚動任何一個人,只在房內留下一封信予他。

  不去面對,並不代表問題不存在,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去從前,那是事實,勉
強撐著,於你於我,都是傷害,於是,我代你作下決定。

  別擔心我,我會過得很好的,別不相信,雖然快是一個孩子的娘,我還是很
有魅力的哦,說不定,哪天我會遇上一個很好、很好的男人,到時,你可要記得
祝福我,好嗎?

  我知道我的話你不會相信,但我還是要說。

  小心川叔,這個人沒有你想像的忠誠。知道你喝的那杯茶是誰交給我的嗎?
就是川叔。我言盡於此,儘管已無夫妻情分,我仍是希望你平安順遂。

  這算什麼?休夫狀嗎?結髮情深,可以用這樣交代的嗎?這個笨女人!

  于寫意恨恨地揉掉信箋。

  去她的祝福,她休想遇到什麼更好的男人,她這輩子只能有一個丈夫──就
他于寫意,再爛她都得接受,死都別想他會讓她多看其它男人一眼。

  他們有筆帳待算,但那是以後的事,他還有更迫切的事情等著解決,然後,
他會好好地,給那個自作主張的女人一點顏色瞧瞧!

*******

  月明,風停,人靜。

  書房的門無聲開啟,一條迅捷的黑影閃入,左右張望了下,開始有效率地翻
找起來。

  沒有?

  該死!他暗咒了聲,這怎麼可能呢?

  極不信邪的,再次仔細翻找一遍──

  「在找這個嗎?」一道戲謔男音由門口傳來,于寫意斜倚門邊,揚了揚手中
的藍皮帳本。

  黑影杵在原地,愕愣地望他。

  于寫意扯唇一笑,優雅地移動長腿,點起油燈,一點也不意外地對上那張震
驚至極的臉孔。「真是辛苦你了,川叔,想找什麼告訴我一聲便成,怎好勞煩你
如此大費周章。」

  極度震撼過後,丁武川慢慢回復思考能力。「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你假香織和君歡的手下毒,欲置我於死地?你以為我真的懷疑
歡兒嗎?不,那是做給你看的,我再糊塗,也不會懷疑到待我情深義重的妻子身
上。川叔啊,我們有這麼深的仇恨嗎?」他在笑,眸底卻隱抑一絲悲哀。

  丁武川一臉陰沉。「你還知道什麼?」

  「這個。」他揚了揚手中的帳本。「你算準了生嫩的歡兒,鐵定無法察覺你
高明的作帳手法,但你沒想到吧?最後看帳的人其實是我。發覺不對勁後,我一
步步的往上查,愈查就愈發現非同小可,然後你慌了,因為你錯估了原以為再也
不具威脅性的我,是不是這樣呢?」

  「那又怎樣?若不是你們于家太忘恩負義──」

  「于家哪兒忘恩負義?」于家待他,還不夠好嗎?

  「你怎麼不想想,當初我追隨你父親南北奔波,流了多少血汗才奠下這般基
業?可你爹死後,卻把一切全留給了你,我呢?拚死拚活,操勞了大半輩子,我
又得到了什麼?」愈說愈不平,積壓了一輩子的怨怒,全在這一刻爆發了。

  「川叔,說話請憑良心,于家上下,誰把你當過外人了?敬你一聲川叔,是
因為我真的把你看成這個家的一份子。其實你不必這麼做的,只要你開口,我會
給不起嗎?為何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他的痛心,不只因為丁武川的心狠手辣
,更因為以往的溫暖關懷,竟全是虛假!

  「說得這麼好聽!我若獅子大開口,你也會給?」丁武川冷言嘲弄,他不信
,壓根兒就不信。

  「我會!只要你說得出口,我就會。」既然把他當家人,那麼他于寫意是怎
麼對待家人的,他會不明白?

  「不必這麼麻煩,只要你死了,這一切不全都是我的?」

  「所以見我再一次掌起家業,你索性就一不作、二不休,再一次痛下毒手?
」兩回!他命得多硬,才能闖過此劫?丁武川怎下得了手?好歹他也喊了他十數
年的川叔啊!

  丁武川冷冷一哼,不作辯解。

  既然棋差一著,是他沒本事,怨不得人,要殺要剮隨便他了。

  于寫意深深一歎,眉心刻劃著疲憊。「事已至此,再說這些也沒用了,我會
吩咐帳房給你一筆錢,你走吧!」 丁武川驚異地瞪他。「不將我送官嚴辦,不
怕我日後再對你下手?」

  「若真如此,我也認了。」他終究還是做不出那股狠勁,沒法子趕盡殺絕,
就當過往恩義與仇怨,都在今晚一筆勾銷,這已是他最大的仁慈與寬厚了。

  丁武川張口欲言,最後還是嚥了回去,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無聲離去。

  于寫意,他有相當的膽識與胸襟,這才是當家主子該有的氣度,而這點,卻
是他永遠及不上的。

  這一瞬間,他看清了自己失敗的原由,敗得──心甘情願。

*******

  「好啦,事情擺平了,老婆也跑了,你滿意了?」鳳千襲涼涼地道,很有幸
災樂禍的嫌疑。

  「滿意呀,怎麼不滿意?」于寫意勾唇一笑,悠閒地品茗。嗯,好茶。

  有沒有搞錯?他還真的一點都不緊張耶!

  「楚泱,你說他會不會早就嫌棄他老婆,才會借題發揮,利用這個機會氣跑
老婆好納新妾?」

  被點到名的君楚泱溫聲一笑。「不。」

  「別猜了,以你的智商,猜到明年也猜不出來。」于寫意搖頭歎息,像是對
好友的愚蠢感到悲傷。 什麼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什麼又叫謔人者,人
恆謔之?這風水轉得還真快。

  「是,閣下智商高,那你老婆呢?」鳳千襲沒好氣地道。

  「處理事情要用這裡。」他指了指腦袋,似在教導三歲弱智兒。「快則三天
,慢則七日,你會看到我可愛的老婆。」

  「楚泱,你信嗎?」不否認,于寫意的聰明才智是有口皆碑的,所以老天才
會看不過去,讓他過過幾個月的白癡生涯,可──三天?會不會離譜了點?當全
京城只有米粒般大小嗎?

  君楚泱淡笑,不予置評。

  「要不要賭?」于寫意涼涼地丟下戰帖。

  「賭就賭!楚泱,你呢?」

  君楚泱慢條斯理,淺淺地道:「千襲,你輸定了。」


*******

  近來呀,京城裡頭可真是熱鬧滾滾,流言趣事總在茶餘飯後談起,一籮筐又
一籮筐的,高潮迭起,說都說不完呢!

  而近來,最廣受眾人討論的,莫過於于府風波。

  聽說啊聽說,風雅俊秀、才智出眾的于府少爺,前一陣子變成了白癡呢!還
娶了個秀致可人的小丫鬟為妻,真是不可思議。

  又聽說啊,他恢復了之後,嫌棄了他那不論才貌、家世都匹配不上他的妻子
,將人給離棄了。

  再聽說啊,他近來又遭人謀害,如今正生命垂危,只吊著一口氣等著進棺材
呢! 唉呀,傳言多得聽都聽不完啦,不過,倒有個一致的結論:這于寫意呀,
就是因為離棄了患難與共的結髮妻,終得負情忘義的報應啦,活該沒人為他送終
……

  聽到這裡,隨君歡已經快瘋掉了!

  「啪」地一聲,她重重甩下筷子,要不是怕動了胎氣,她還想掀桌子。

  「你說什麼?給我再說一遍!」

  客棧內鬧哄哄的人聲乍停。 「我叫你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她脾氣很不
好哦,連老公都敢扁了,千萬不要考驗她的耐性!

  「我……我說……於、于寫意……傷重,快死了……活該沒人送、送、送…
…」嚴重抖音,最後一個「終」字,中止在她拍桌一喝中。

  「多、謝!」

  有人以咬牙切齒兼拆房子的魄力在道謝的嗎?別懷疑,就是她。

  「不、不用客氣……」

  還有模有樣的回禮?不知死活!

  「我當然不會客氣,我相公要有個萬一,我撕了你們這些愛詛咒人的爛嘴!
」說完,心急如焚地往外衝。

  她家相公?誰呀?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一頭霧水。這大肚婆不在家安安分分的等著生孩
子,滿街亂跑做什麼?她那個得四處找老婆的相公真可憐。

  「哦,對了,我家相公並沒有離棄我,是我自己要走的,他是我見過最好的
男人,以後要再讓我聽到有誰說我相公一句不是,咱們走著瞧!」丟下最後一句
,頭也不回地走人了。

  她、她家相公?離棄?還自己走的? 想起他們剛才討論的話題。那、那她不就
是……

  所有人面面相覦,全傻眼了。

*******

  寫意命危!

  她所有的思緒,全讓這道消息給填滿,心慌得再也無法思考其它。

  她要回去看他!不論是死是活,她都要守在他身邊,其它的,她再也管不得
了。

  一路行色匆匆地趕回于家,她來不及喘口氣,抬手用力拍門,拍到讓人以為
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少、少夫人?」開門的僕人被撞開一步,傻了眼地看著她挺了個大肚子,
橫衝直撞地奔了進去,一面替她捏冷汗,好怕肚子裡的小小少主人會這樣被她給
撞掉。

  寫意、寫意、寫意……

  她滿腦子只有這個名字,腳下未停地進了房門,才虛軟地跪倒在床邊。

  他──還好嗎?

  一定是丁武川搞的鬼。這個笨蛋,她一再的提醒他,要他提防丁武川,他為
什麼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呢?

  想起兩人當初的戲言──她說,他死了她都不會為他守寡! 真的被她給詛
咒到了嗎?那只是隨口說說的戲言,並不是真的啊!

  她好後悔!當初為何要離開他,她應該堅決陪在他身邊的,那麼他現在也許
就不會……

  伸出微顫的手探他鼻息,感受到輕淺的呼吸,再撫上他臉龐,感受到實質的
膚觸與溫度,這才吁下好長一口氣,一陣酸熱卻湧上眼眶。

  好想、好想他。習慣了他的陪伴;習慣時時見著他飛揚的神采、溫雅的身形;
習慣床畔有他的溫暖……這些日子沒見著他,她椎心地思念著,每夜每夜,臨睡
之前,總要將他的形影在心頭描繪一遍,方能入夢。

  「寫意──」酸楚地顫聲一喚,豆大的淚珠來不及阻止,跌落他臉龐。「都
是我不好,你不能有事啊,你都還沒迎接我們的小寶寶出世呢!你每天晚上那麼
努力地纏著我放小娃娃,不就是為了要看看他、抱抱他嗎?寫意……」

  現在才驚覺,她說得太瀟灑,想得太天真,其實她根本就不能沒有他,少了
他,身心好清冷空寂。

  只要他好起來,她再也不走了,她要永遠陪著他,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傷心淚雨,無止無盡的滾落,滴上于寫意沉靜的眼皮,驚擾似地微微眨動,
映上了她眼底的蒙矓。 「寫、寫意──」她驚喜地低喚,顫不成聲。

  于寫意面無表情。「難得妳還記得有我這個人,怎麼,來送終嗎?」

  「別胡說!」他不在乎,她卻聽得驚悸,連忙掩住他的唇。

  于寫意扯開她的手,眼底有著怨怒。「妳還會在乎嗎?當妳絕情的棄我而去
,揚言會找到另一個更疼妳的男人時,妳還在乎我的死活嗎?那個時候,妳就沒
顧慮到,這會傷我多重?休夫!好妳個隨君歡!」

  「不!」她訝喊。「是──是你自己要娶香織了,那我還留下來做什麼?自
取其辱嗎?」她只是想為自己留下最後的尊嚴,並沒想過會傷到他,他不是──
也已經不在乎她了嗎?那又──怎會有傷?

  「所以妳就很大方的把我讓人?當我破銅爛鐵還是殘渣剩菜?妳的丈夫就這麼
廉價,這麼不值得妳珍惜?」愈解釋,他反而愈不爽。「妳給我聽清楚,我已經
把香織給嫁了,而且是嫁到天邊去,讓她再也無法影響到我們,我這麼做是為了
誰?為了誰啊?妳說呀!」

  于寫意從來沒這麼吼過她──嗯,更正確的說,氣質極佳的他,從沒這麼凶
神惡煞、不計形象的對誰破口大罵過,可見她真的是把他給惹毛了。

  君歡一時不察,還真被他給吼得乖乖的,嚇都嚇死了,也忘了去思考,一個
「據說」傷重得只剩一口氣的人,會有這麼大的嗓門吼人嗎?

  「我不知道啊……你自己都親口說要合八字了,我……」

  「對,合八字,但我有說是合我和她的八字嗎?」

  好像……沒有欸!

  「是你自己說,不關我的事,好傷人,我還能怎樣?」

  「我指的是川叔的事好不好!我不要妳管這件事,是為了妳好。妳以為我為
什麼刻意疏遠妳、對妳若即若離?我要會笨到去懷疑妳對我下毒,那死了還真是
一點都不冤枉!妳知不知道,我醒來後沒多久,川叔就曾試探地問我,妳有沒有
對我說過什麼?我能怎麼回答?當然是回句:婦人之見,我沒放心上。我必須讓
他覺得我不在乎妳、不信任妳,否則,連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我,他都下得了手了
,妳敢保證他不會殺妳滅口嗎?我這是在保護妳,妳到底懂不懂!」欠扁的女人
,居然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他沒傷都氣出內傷來了。

  君歡聽傻了眼。從沒想過會是這樣,她一直以為……慘了,她到底做了什
麼蠢事?

  「而妳呢?妳又是怎麼對待我的?無情無義,說走就走,把我一顆心狠狠丟到
地下踩個粉碎,高高興興去找另一個疼妳的男人……那我算什麼?」枉費他情
深義重,沒良心的死女人!

  「我、我──對不起,對不起……」她連聲道歉,難過地直掉淚。

  「滾開,我就是死了也不要妳來哭──」心有怨懟,揮開她的手,步履不穩
地跌下床。

  君歡驚呼。「相公,你有沒有事?」

  于寫意定定地望住她臉上掩不住的焦慮,以及濃濃的心疼。

  「我只問一句話。妳,還愛我嗎?」

  「我愛,當然愛!」她緊摟住他的頸子,一遍遍源源不絕地傾訴。「我好愛
、好愛你──」

  「愛哪一個我?怎樣的我?」

  她錯愕。「這是什麼鬼問題?」

  「妳不是極留戀過去?如今的我,再也不是那個比孩子更單純、沒有任何心
機的于寫意,妳還是愛嗎?」

  「當然愛!不管哪一面風貌,那都是你啊!」想了想,低聲咕噥。「雖然現
在的你有點凶……」

  不過她終於領悟,無論他變成怎樣,永遠都會記得把她放在手心裡眷寵。

  于寫意低笑。以前是他呆,才會乖乖任她吼,聰明的人永遠有辦法理直氣壯
,讓自己當吼人的那一方。

  「不氣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想來還真是感傷,以前可都是他在說這句話呢,沒想到她也有今天。

  「妳不氣,我就不氣。」他差不多也該「痊癒」了。

  這話好深奧喔!

  來不及深思,一波波痛楚感襲來。完了,一定是動了胎氣。

  「相、公……我好、好像……快生了。」她小小聲道。

  于寫意臉色一變。「不是還沒足月嗎?」掐指一算,應該還有半個多月才對


  「我、我想,是剛才……跑太快……」 話沒說完,于寫意又爆出一波
狂吼。「懷孕還敢跑跑跳跳?隨君歡,妳還要不要命哪!」吼人的同時,已經快
手快腳地抱起她上床。

  「我急嘛,而且……」不對!她瞪凸了眼,負傷的人能這麼天生神力,只
差沒健步如飛?

  一道靈光閃過,她終於恍然大悟。

  「于、寫、意──」河東正欲獅吼,料準了的于寫意,很有先見之明,笑笑
地吻住了她的唇。

  「我愛妳。」

*******

  經過了女人所謂「九死一生」、「一腳踏進鬼門關」的生產過程後,于家上
下喜獲麟兒,而且還是「雙喜臨門」,一男一女,龍鳳胎。

  于寫意緩步進房,溫柔地親了親虛弱的愛妻。

  「往後別生了。」

  「嗯?」她撐起眼皮。

  他微笑補充道:「懷孕生子的過程太磨人,我不要妳受苦。」他曾說過,生
完這胎,不論是男是女都好,都別再生了。何況,他意外的同時擁有了一雙可愛
的小寶貝。

  「以前的話,現在還作數?」她以為他不會當真。

  「當然,對妳說過的每一句話都作數。」

  「那老太君……」老人家的觀念,總是巴望著多子多孫多福氣,何況于家
人丁單薄。

  「沒關係,奶奶那兒我去說。」

  「嗯。」誰說他變了?他仍是沒變呵!滿心只以她為重,深深切切地珍愛她.
……

  感覺頸間一陣冰涼,她低下頭,胸前多了只通體翠綠、不見一絲雜質的瓊玉


  「這──」她訝異地發現,那形貌,與那只被砸碎了的玉珮極為相似,連紋
路雕鏤都相去不遠。 「妳娘親的愛,是妳的精神寄托,它是碎了,但我可以給
妳另一份完完整整的愛。」

  他說得那麼雲淡風輕,但若真要做到九成的相似度,除非──

  他真的默默地拼回了那塊碎玉,尋找質地、色澤相似的原玉,再請來雕功一
流的玉匠重新依樣雕琢……

  可是他卻什麼都沒說,默默地驕寵她,為她付出。

  她感動一笑,張手摟下他,頰鬢相貼廝磨。「相公,我好愛、好愛你哦!」

  于寫意不答,柔柔地輕吻纖頸。

  不知過了多久── 「妳騙我。」他突然冒出一句指控。

  「嗯?」

  「妳說過只會有一個寶寶的。」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枕畔一雙小娃娃靈動而明亮的大眼,正好奇地轉呀轉
地。她訝然失笑。

  「這我無法作主。」

  「不過我卻愛極了妳的無法作主。」不再多言,他深深地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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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15 00:10:54 |只看該作者
尾聲

  「于寫意,你去死──」足以掀破屋頂的虎嘯獅吼響起。

  「歡兒──」

  「滾開!」一隻水杯扔了過來。

  「娘子──」

  「喊祖奶奶都沒用。」這回丟來的是枕頭。

  「隨君歡!」耐心流失,開始沉下聲音了。

  「叫你滾開,聽不懂人話啊!」木梳、油燈、臉盆……雜七雜八的東西漫
天飛舞。

  于寫意東躲西閃,也火了,揚聲一喊:「妳聽我說好不好!」

  「不聽、不聽、不聽,你要死到天邊儘管去,不關我的事。」不可思議,
丟到沒東西可丟,連繡花鞋都脫下來當凶器了,並且其准無比地砸上他的頭。

  「妳這潑婦!」抓起那只繡花鞋,心情簡直難以形容。「妳、妳不可理喻
。」

  「答對了!女人本來就是不可理喻的,恭喜你終於認清了。」

  「妳、妳──莫名其妙!」

  「那就死遠一點去,我眼不見為淨。」

  于寫意決定他受夠了。二話不說,甩頭就走。

  還真走了? 隨君歡張口結舌,瞪住他決絕遠去的背影。

  這笨男人!她只是在使性子嘛,他就不會過來抱抱她、哄哄她嗎?

  也不想想,是誰要出遠門去巡視產業,一去就是三個月,兩天後就要啟程了
,而她居然現在才知道。

  三個月耶,他都不知道她會想念他嗎?他都不知道沒有他的鴛鴦被,她睡不
暖嗎?他都不知道沒有他的懷抱,她會失眠嗎?他都不知道……他都不知道她有
多愛他嗎?這個笨蛋、笨蛋、笨蛋……

  「大笨蛋!」委屈地罵出聲,忍不住紅了眼眶。

  嗚嗚嗚,他怎麼那麼笨吶,她會發脾氣,都是因為捨不得他離開嘛,他連個
甜言蜜語都不給,就會罵她不可理喻。

  「喏──」一串糖葫蘆遞了過來,她愣愣地仰首。

  「混蛋相公!」還以為他真不理她了呢!她又哭又笑地嗔罵,吸了吸鼻子,
接過他剛買回來的糖葫蘆。 他就會用這招,偏偏她對這舉動就是沒半點招架能
力。

  咬了顆裹著紅糖的李子,甜意在口裡泛開,流進心底。

  「冷靜點了嗎?可以聽我好好說了吧?」

  「有什麼好說的!」反正他無情無義啦!光想到往後三個月都見不著他,微
疼的心就是止不住嗔怨。

  「那是說,妳不想陪我去嘍?」眉一挑,俊臉逗弄含笑。

  「我管你去──等等,你說什麼?」見鬼似地,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

  「我說啊,我捨不得與愛妻兩地相思,何況愛我入骨的老婆也離不開我,怕
她半夜一個人偷偷躲在被子裡哭,只好帶著她一道去嘍!」就因為沒打算與她分
離,所以什麼時候告訴她都無所謂嘛,誰知她一聽到他要離家三月,而且後天就
要啟程,整個人便發飆了。

  「你……可惡!你怎麼不早說!」她又驚又喜,粉拳捶了過去。

  于寫意笑笑地擒住她,手腕一旋,順勢摟她入懷。「妳有給我機會說嗎?」

  「呃?」也對哦,她氣都氣死了,哪還聽得進什麼話。「我脾氣是不是不大
好」

  「若不這樣,妳就不是我的潑辣娘子了。」于寫意語帶嘲弄,眼神卻溢滿極
致溫柔。

  他知道她發脾氣歸發脾氣,也只會拿些不痛不癢的東西丟他──例如她的繡
花鞋──真正會傷到他的,可全丟偏到天邊去了,連他一片衣角都沒碰著呢!

  她的心思,他又怎會不懂?歡兒外表看來強悍,心卻是最軟,最溫柔的。

  這也是他當初執著認定她的原因。

  一直都沒有告訴她,他那聲說了一百三十六次的「妳好漂亮」,指的從來就
不是外貌,而是她美好的心靈。

  是呵,若非她的真性情,她的直率無偽,她的純淨心靈,他又怎會難以自拔
地戀上她,為她牽動心弦,一生隨她而歡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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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雨晴答客篇(2)

  大家好,讓各位期待已久的「雨晴答客篇」又來了!

  自從上一回在《誓情衷》的後記裡,另辟了個「雨晴答客篇」的空間後,受
到不少讀者的喜愛,於是乎,便應請者要求,這一回的後記就……(咻砰!誰?
誰暗算我?) 好啦、好啦,人家講實話便是。

  話說那個名為水昆晴的樓姓女子,昧人性,悖良知,每次回信都要讀者三催
四請,此等惡質行徑,已然眾矢之的,於是,在某日完稿後,閒閒沒代志的某人
突然良心給他發現,乖乖的坐在計算機桌前回復近三個月以來的信債,一邊還很
感性的喃喃念著:「棄我去者,昨日之信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信多煩憂...
...」

  意思就是說,昨天以前的信呢,我們可以自動讓自己得暫時性失明,當作不
存在,那麼一封不存在的信,當然也就沒有回的必要了,可是今天的信實在讓人
想不出更無恥的方式企圖賴掉,才會讓人無比煩憂……咦?那迎面飛來的不明
物體是什麼?(砰,咚──我知道了,是鐵槌。)揉著頭上的腫包,晴某人無比哀
怨。嗚嗚,原來不是烏龜也會怕鐵槌……

  啊!諸位壯士,請手下留情,本人要上訴。

  我覺得我已經粉善良了耶!雖說是「昨日之信不可留」,可我回的是三個月
份量的信,比李白有良心多了好嗎?(巧言佞色鮮仁矣,那強詞奪理鮮什麼矣?忠
孝仁愛信義和平?)

  唉,我真的有粉給他盡力了,但信債實在太沉重,在努力了半個多月之後,
有些信還是回不完,所以剩下的就留待答客篇中回復好了。

  何況,人家也沒亂講呀,的確是有不少人喜歡答客篇中,讀者與作者之間的
互動交流嘛(這得歸功於佳佳不計形象的搞笑演出)!

  以下就是晴姑娘節選的答客內容──

  小妹:風無痕這男人真是生來傷女人心的,真是不可原諒!但如果說風無痕
這樣對待女主角很可惡,那某男人更叫人嗤之以鼻,那就是驚天地、泣鬼神的「
朱允塵」!眾所皆知的天字第一號大變態,竟然當著「心愛」女人的面前和別的
女人「做x」,亨,就算不得AIDs,也但願他的小弟弟別爛得太快。

  睛:呃,小妹,妳會不會太激動了?朱允塵的小弟弟爛不爛,和妳沒太大的關
係吧?那是秦雲琤該擔心的,我們就別太為他們操心了,乖,去泡茶看戲。

  小雅:晴姊姊書中的用詞都好棒、好棒,看得人家都好感動,想必晴姊姊一
定是個大美人,人家好想見妳哦~~

  晴:用詞棒不棒,和晴姊姊是不是大美人,沒太大的關聯吧?就像「那隻豬吃
很多,想必,是可以飛天」一樣的沒邏輯。(呃,樓雨晴和豬好像也沒有關聯耶
,我為什麼會做這樣的比喻?)本人衷心的認為,沒見到我是妳的福氣,畢竟收驚
費也是一筆開銷。

  詠荷:看完了您的新作《柔情的陷阱》後,使我不得不動筆,鼓起勇氣寫信
給您。不過首先我想問問:為什麼您會有「惡魔晴」這外號呢?是因為您就像《柔
》一書中的宋憐一樣鬼靈精嗎?不知怎的,當我看完這書後,我總覺得妳們很像
呢!

  晴:錯覺、錯覺!來,跟著我念一遍,用力的自我催眠。這絕對是錯覺,晴
姑娘比宋憐善良多了……(喂,吐什麼?中華民國哪一條法律有規定,不可以自
我安慰?)再說到那個「惡魔晴」的封號,嗚嗚,我是冤枉的,就因為我太純真可
愛、善良無邪了,才會被栽贓,人不是我殺的,火也不是我放的啦……(既然
自我安慰都不犯法了,睜眼說瞎話也沒犯著哪一條法律吧?)

  佩如:當我看到《晨戀》中的左少羿那樣的寵駱曦晨,真是讓我不敢置信,
原來晴姊姊是個有心有肝、有血有肉,懂得不玩弄男女主角的……人。嗯!沒
錯,晴姊姊果然是人……

  晴:喂,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以前很不是人嗎?居然還得靠《晨戀》來證明
我的確是人?

  筱茹:看完醉紅顏這個系列後,最大的感覺就是:棒!希望有機會能看到這些
醉紅顏的男主角們一起把酒言歡的場面,沒有過去、沒有仇恨,只為每個人都已
覓得人生最佳的伴侶。我真的很佩服妳喔!妳一定很具古典美吧?

  晴:妳會不會想太多了?妳覺得那幾個性情古怪,全都一副爛個性的死男人,
有可能乖乖坐在一起把酒言歡嗎?別說妳無法想像了,連我都難以揣摩呢!

  再說到古典美,我又要重複一次了,一隻吃得很多的飛天豬……

  小靜:我深信寒寒和香漓兩個人的醋缸加起來,絕對贏不了映蝶美人,我安
全無虞。SO,垂涎逸幽已經很久的妳才該小心為妙啊!要是哪天小靜翻開報紙,
愕然看見一個大標題:「知名作家樓雨晴被發現x屍計算機桌前,疑為情x!」時
,我鐵定猜得出兇手就是谷映蝶的!

  晴:有、有這麼恐怖嗎?(左右張望)那──為了身家安全著想,唐逸幽我不要
了,妳的玄隸分我用好不好?

  哈?各位看不懂?那好吧,在此附上一張小靜的後宮樹狀圖。

  皇后:曲慕文(長相左右)

  愛妃:朱玄隸(心情不好時用的)

  唐逸幽(生病欠呵護時)

  左少羿(沒小說時)

  秋若塵(閒閒拿來調戲的)

  谷清雲(顧我美美的目啁,養眼用的)

  奴婢:屈胤碁、谷映塵、展牧雲(專門欺負用來出氣的)

  哇咧!各位瞧瞧,多享受啊! 小瑩:關於奴兒失蹤兼懷孕一事,而導致屈胤
碁(筆劃多到讓人想踹他)禁慾到生產的半個月才解禁這件事,在此奉送一個笑話
──有一個丈夫,因為妻子懷孕之故而禁慾,有一天,丈夫實在受不了了,就對
快臨盆的妻子提出要求,妻子也覺得讓丈夫忍了九個多月,很辛苦,於是答應了
。沒想到第二天,妻子就臨盆了,待小孩一出生,呈現雙手抱頭狀態,父親將他
的手拿開,小孩就問:「你是我爸嗎?」父親點頭,小孩立即伸出一根手指,戳父
親的頭,並且不斷問他:「這樣會痛嗎?這樣會痛嗎?」(注:九個月時,小孩的頭
是朝下的,請發揮想像力。)

  晴:看吧!有這樣的讀者,晴姑娘想不被帶壞都難。(欸,小瑩,下回再多提
供幾則更勁爆的,這個有點小兒科。)

  怡璇:我很喜歡看兩種愛情故事,一種是搞笑的(就是那種看了會讓人笑罵白
癡的),還有另一種就是給人哭到想死的那種。所以說,《晨戀》和《分心》就
讓我看得很爽,而我愛《分心》又多過《晨戀》,雖然它讓我哭到想撞壁……

  晴:那妳……呃,我是指妳家的牆壁,至今是否依然健在?

  小妍子:偶一直在想,語嫣叫小幽幽「幽哥」,那叫小農農時不就會是了「
農哥」了嗎?好家在,晴傢伙還算有詩情話意的天分,所以讓語嫣叫他逸農,不
然哪,就不知會有多少人抱著肚子去掛急診了。

  晴:小幽幽?小農農?呃,換我要抱著肚子去掛急診了。

  Luna:宋擎真的很棒ㄋㄟ!認真負責&體貼心語到「匪夷所思」(我個人覺得)
的地步,尤其是他為了心語和丈人爸吵架的橋段,真是太可愛了……

  ※插播,妳覺得在丈人爸面前說他們兩個已經「做了」,這場面有點「監介
」嗎?如果我是心語爸,心情恐怕很複雜Y……

  晴:會嗎?還好吧!反正他又沒有全程實況轉播,總比那個自曝閨房秘辛的
於大少爺好多了。

  天時:我覺得逸農比較像「人」,至於逸幽,嗯……跟秋水心一樣,是「
超人」……此二人角色是值得「萬民景仰」的,不過,我獨鍾逸農,難以想像
會有此等悲情角色被妳創造出來。在我看來,能看見角色的全面性的,大概就屬
他了,一再的心傷、一再的承受,和一再的付出,就我的認知,那才是男人!

  PS樓雨晴,好怪的筆名,解釋一下吧!如果有讀者交流站三、四、五……
的話。

  晴:你說是男人就是男人吧!我一介小女子,哪敢對你們大男人的話有意見?
(很懷疑耶,整整三張信紙,寫得密密麻麻、至情至性……你是不是受過什麼
情殤之苦,也為了像語嫣那樣的女人傷心過?)

  好啦,唐逸農是人,唐逸幽和秋水心是超人,而我不是人……你們全都歸
類好了,我還能說什麼?

  那個筆名,會很怪嗎?雨後初晴,很詩情,也很畫意呀!所以那種有雨有晴
的詩詞,多到數不清呢!

  接下來,那個金魚妹呀,妳覺得台灣的郵政,有先進到只要在信封上標示「
花蓮市某處」,就能準確送達的地步嗎?要真有這一天,請容晴姑娘大呼一聲:傑
克,真是太神奇了!

  誰笑得這麼大聲?那個台北的曉娟,妳半斤也不必給他笑那個八兩了,晴姑
娘一直到回完信,才發現妳除了署名,什麼也沒留。怎麼?存心戲弄我老人家的
感情哪?

  每次回信,總會有幾個這樣的寶貝人類,拚命催人家回信回信,卻沒留個處
於地球表面的有意義地標,怎麼叮嚀都還是會發生。

  還有那個叫「猜猜我是誰,猜對有獎」的傢伙,晴姊姊很不想打人,請不要
逼我。

  拜託,妳當我是神嗎?沒留名字、沒留地址,更沒任何訊息,這樣就要我猜?

  說到這個,連帶的,晴姑娘免不了要不厭其煩地再一次提醒幾個注意事項。

  每一封來信,除了要清楚註明地址外,請連姓名也一道附上,注意,是「全
名」哦!我光是叫宜靜、靜怡、怡靜等等的讀者,就有六、七個了,要命的是,
其中就有三個都姓陳!除非你們確定我和妳很熟,光筆跡就認得出來──例如那
個一天到晚喊著「我要玄隸」的花癡小靜,以及光掂信封重量就有三十來張,閉
著眼都認得出來的長舌佳佳。

  還有一些暱稱,我實在很羞於寫在信封上,例加丫丫、玥、秋月奴(把我的
書名各抓一個字來湊成名字,虧妳想得出來。)、津津、王黍蜀、小硬等等,不
勝枚舉,就連阿華田都出來了!(沒被點到的也不要偷笑,那並不代表你們沒事
,我只是懶得一一清算罷了。)

  最後一點,當信件堆到一定份量之後,拆信就成了件耗時工程,所以為了節
省看信與回信的時間,折信與封信請務求簡單便利就好,有不少讀者,真的是寫
三張分三張折,寫七張分七張,然後再來編號,如果是不同時段寫的也就罷了,
偏偏那是連續性的……而我,就得一張張的拆,天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更誇張的是,還有人折成心形那種最複雜、最難折的折信法,(幹麼?想展現
高人一等的折信技巧啊?)別說折回去了,我連拆都不知由何拆起,好想打人....
..

  哇,這回的篇幅好恐怖,不停筆是不行了,咱們十一月《君莫問愁》見吧!

  來信請寄:815高雄郵政34-45號信箱  樓雨晴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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