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6-1-18
- 最後登錄
- 2025-9-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503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7450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三章
這是第一次,秋風鈴超過半夜十二點還沒有回家。
打電話跟母親撒了個謊後,她跟隨著單天勍,來到一間位於郊區的公寓。
「這是我去年生日的時候,外公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看到她疑惑的神情,他淡淡的解釋。
「生日禮物?!」拿一間公寓當生日禮物,這對一個高中生來說也太奢侈了吧?秋風鈴瞠目結舌的望著他。
「嗯。」單天勍輕應一聲,不再繼續說公寓的事。「你也累了一天,浴室在那裡,你先洗個澡吧。」
秋風鈴若有所思的啾了他一會兒,也沒再多說什麼,便往浴室走去。
接著,單天勍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電視新聞。
客廳裡只剩下他一個人,除了電視傳出的聲音外,毫無其他聲響。
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單天勍總是如此,一個人待在這間公寓裡,開著電視,任由嘈雜的聲音撩繞著整個空間,獨自消化一次又一次的失落……
十八年來,他的純真不見了,他的笑容消失了,他的渴望只剩下燃燒過後的灰燼……
「以下是來自台北的連線報導,台灣商業龍頭單氏集團,今日下午在五星級飯店舉辦總裁交接儀式,單仁鏡的大公子單天埠正式接任總裁,這場交接儀式,各界龍頭均來祝賀,對於單氏集團的未來與發展,我們獨家採訪到新任得裁單天煒……」
單天勍泠冷的望著電視螢幕中的影像,那裡頭沒有他。
那一世重要的場合,竟然沒有人告訴他。
這再一次證明他的感覺是對的,他是被家人遺忘的那一個,從不曾被他們放在心底。
當他回到家,從傭人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時,他的心彷彿被狠狠撕開,更沒有忽略傭人那同情的眼神。
他被該是目前親近的家人忘記了。
低沉的笑聲忽然逸出喉嚨,單天勍頓時覺得自己好可笑,也好可悲。
「你在哭?」不知何時已洗好澡的秋風鈴站在一旁看著他,也發現他眼中的濕意。
她的噪音打破他的沉思,他高大的身軀微微一周圍,俊臉撇向一旁,迅速抹去臉頰上的淚痕。
「為什麼?」她繞到他面前,充滿擔憂的眼眸望著他陰鬱的臉龐。
單天勍不語,然而陰沉的臉色卻透露他此刻低落的情緒。
「為什麼?」秋風鈴又問,伸手握住他的掌。
他深深望著她,一股不知名的悸動在心中蔓延。
接著,他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向他,在她措手不及之際捧住她的臉,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也吞噬了她驚訝的輕呼聲。
她的心是如此純潔無瑕,望著他的眼眸是那麼的誠摯……
有多久了?多久不曾有人以這麼純粹的真心關懷他了?
他幾乎忘了自己還有那麼一點點存在底,一直以為他已經喪失了被人在乎、被人關懷的權利,卻在無意間發現一抹極為燦爛的笑容後,才發覺自己原來也可以享受這種權利。
他貪婪的佔據她的唇,吻得極深,讓她難以招架,幾乎窒息。
「天勍……」秋風鈴被他激烈的舉動嚇著,有些無助的推拒著他。
他將她壓入沙發,這一吻越來越失控,曖昧的氣氛沾染上逐漸竄升的激情。
她身上散發著沐浴後淡淡的香氣,柔軟的身子上穿著他的衣物,混合著他的味道,不斷刺激他的感官,令他克制不住情慾,開始放肆起來。
「你是我的。」單天勍低啞的輕喃,大掌撫摸著她柔軟的身子與細緻的肌膚,急躁而猛烈,彷彿害怕她會消失似的,想永遠緊緊的握住她。
「天勍……」察覺他的大掌撫摸著她的身子,她略帶慌張的低喚,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他如此親密的撫摸著、親吻著。
「別拒絕我……風鈴,接受我,感受我……」單天勍輕喘,嗓音沙啞而性感,黑眸中閃爍著令她陌生的情慾。
「我……」秋風鈴有些害怕,「天勍,我……」
今晚跟他來到這裡,她並沒有想過會碰上如此尷尬的景況,她單純的以為他所說的陪伴,就只是有個人陪他說話,聽他傾吐心事……
單天勍再次親吻她的唇,吞去她微弱的反抗,大掌不客氣的探入襯衫下擺,撫過她的肌膚,來到豐滿的渾圓上。
「你沒有穿內衣?」他嘶啞的嗓音透露出興奮,甚至輕咬她的唇瓣。
「呃,我沒有帶換洗衣物……」秋風鈴有些呆楞,當他的手指放肆地輕撫著她胸前的蓓蕾時,她的臉瞬間嫣紅。
她根本沒有回家拿換洗衣物,哪有貼身衣物可以更換?
當她洗完澡意識到這一點時,也已經來不及去買來更換,幸好單天勍借給她的襯衫很寬大,其實稍微駝背也不太看得出她有沒有穿內衣,而且穿上他的休閒褲以後,若她不說,也沒有人知道她沒穿內褲。
她也是在浴室裡躊躇好久,才鼓起勇氣走出來面對他的。
單天勍愛憐的親吻她傻楞楞的小臉,她誠實的回答令他莞爾,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個正穿著他的休閒褲的女孩,該不會連內褲也沒穿吧?
若真是這樣,那他絕不會辜負上天賜予的甜美滋味。
這個女孩是他尋找到的寶貝,是他不需要經過任何人同意就可以擁有的寶貝,對他來說,她很重要。
所以,他想將她據為己有,讓她只屬於他。
「天勍……快住手……」秋風鈴羞赧地開口,聲音如蚊鳴般細微。
但單天勍不允許她拒絕,更惡劣的以手掌掐擰她一隻豐滿的嫩丘。
她倒抽一口氣,眸光慌亂的望著他越來越顯得陌生的臉龐。
他不再是平日溫文且與人帶著距離的大男孩,而是一個極具侵略性的男人,他甚至正對她做著大人才會做的事。
秋風鈴不由自主的顫抖,有些害怕他進一步的碰觸。
由於從小母親就告誡她要保護自己,她一直不敢在男女情事上更逾矩,這段日於與單天勍交往,除了牽手、擁抱,頂多就是親吻而己,他從來不曾有更親密的舉動,即使他有時太過激切,只要她說不,那麼他一定會停止,可是今天她卻覺得他好陌生,帶給她很大的壓迫感。
她有種可怕的預感,也許今晚她會做出脫軌的事。
「風鈴……」單天勍的嗓音變得粗啞,動作也越來越激烈,「別拒絕我,我需要你……」他要她完完全全屬於他,這樣他才不會感到惶然不安,他撩高她身上的襯衫,露出她豐滿的身子。
她的身材確實不完美,甚至太過豐腴,但一點也不影響他的慾望,那一雙豐滿的渾圓白嫩而柔軟,兩朵粉色的櫻花點綴在上頭,當他的指腹輕輕一摩挲,便立刻變得緊繃挺立。
秋風鈴驚呼出聲,他粗糙的手指碰過的地方,敏感得令她不禁輕顫。
她害怕的握住他的手,無助的搖了搖頭。「天勍,我不要……」
但她的拒絕只換來他更激烈的愛撫。
他以狂浪的吻膜拜她純真的心靈,帶給她難以自抑的顫抖,她抵擋不了他熾熱的心,任由他吞噬她的意識,帶領她前往陌生卻又美好的地方。
敏感的蓓蕾被他張狂的唇吞噬,溫熱而濕潤的舌尖繞著粉色的禁地畫圈,如觸電般的感覺令她不由自主想躲。
單天勍扯去秋風鈴身上礙眼的襯衫,瞇眸細看她白皙的胴體,以掌心膜拜著,以眼眸巡梭著,教她羞得無地自容。
「天勍……別看……」她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手臂虛軟,引以為傲的大力氣突然間消失無蹤。
「怎麼可以不看?」
單天勍低首以熾熱的唇在她柔軟的胸脯上烙下一個又一個吻痕,並悄悄的伸手探入休閒褲裡,來到她的私密處。
「跟我想的一樣,你真的沒有穿內褲。」他揚唇一笑,笑望著她羞窘的臉,長指親暱的勾畫著女性柔美的禁地,也感受到她羞澀的情液。
「就跟你說我沒帶換洗衣物,你幹嘛一直說啦!」秋風鈴又羞又惱,忍不住伸手捶他一下。
被他碰觸的地方有股莫名的快意逐漸攀升,令她害怕極了,於是下意識夾緊雙腿。
「你的臉好紅。」單天勍笑著親吻她的臉頰,更放肆的撫弄她的私密處。
「別亂摸啦……快拿出來」秋風鈴囁嚅著低喃,不安的扭動臀部,被他碰觸的地方變得好奇怪,讓她很害怕。
「你把我夾得這麼緊,要我怎麼拿出來?」他笑望著她羞澀的臉,略帶惡意的笑道。
她有些遲疑的張開雙腿,而他也如她所願的抽回手,一張俊臉噙著詭譎的笑,在她疑惑的注視下,他的雙手卻忽然迅速褪去她的休閒褲,在她的尖叫聲中,將她的雙腿拉開,分別放在他的腰側,讓她無法闔上雙腿阻止他進犯。
單天勍修長的手指探索著她腿問的私密處,沿著花瓣的皺折向上移,碰觸到凸起的蕊心。他好奇的撥弄著,而她幾乎是同時發出一聲嬌媚的吟哦。
他訝異的望了她一眼,看到她羞愧的輕咬著下唇,於是大手也更加刻意的指弄那凸起的花核。
「不、不要摸那裡!」秋風鈴害怕的瞪著他作怪的手指,渾身上下被他在這動作逗弄得不知所措。
「真的不要?」單天勍挑起眉,手指更加惡劣的勾弄著,「可是你好像很喜歡的樣子,很舒服吧?」
「才……才沒有……」她星眸半垂,全身因為他的挑逗而感到燥熱,忍不住扭動起身子來。
激情方歇,秋風鈴慵懶的窩在單天勍懷中,享受著被他的體溫包圍的寧靜。
「天勍。」她仍喘息著,忽然開口喚了聲背後的情人。
「嗯?」他懶懶的輕應一聲,眉眼間有著滿足的神情,佔有意味十足的長臂摟著她的身子,將她擁在懷中。
「你的外公一定很疼你,不然怎麼會這麼大手筆送你這間公寓?」
沒料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單天勍有些訝異,沉默了一會兒後才開口說話。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很疼我,可是這間公寓是唯一一個我從親人手中拿到的生日禮物。」
小時候,當別人的目光只停留在哥哥身上時,外公偶爾會發現他落寞的神情,從口袋裡拿出糖果來安慰他。
他還很小的時候,以為外公對他是特別的,但後來才發現,只要外公給他的,哥哥也有一份,他才知道,其實外公並不是獨獨對他好,只是平等的對待他們兄弟兩人而已,這個發現令他原本喜悅的火花瞬間被澆熄。
外公只是做到一個長輩對待每一個晚輩該有的公平,那些撫慰的舉動,不過是外公展現出微薄的親情。
後來,他不再對家族裡的任何一個人敞開心房,或許應該說,就算他想敞開心房,也沒有人願意多看他一眼。
漸漸的,他封鎖自己最真實的情緒,佯裝不在乎家人的漠視,藉由一次又一次的愛情遊戲,尋找可以讓他感到踏實的一份感情。
望著秋風鈴紅撲撲的臉頰,單天勍忍不住愛憐的在上頭落下親吻。
尋尋覓覓那麼久,他終於看見了她,她帶給他與過去那些女孩不一樣的感覺,那是種很安心、很安全、溫暖到心坎裡的感覺,讓他可以卸下所有偽裝,在她面前流露出最其實的情緒也不怕受傷害。
她有一種讓他無法不對她坦白的魔力。
「唯一的生日禮物?」秋風鈴喃喃地重複,想起他今晚陰晴不定的模樣,她忽然明白他的憤怒為何而來。
她仰首望著他陰鬱的臉龐,那深遠的眼眸,透露出深沉的壓抑與悲傷。
「你的家人……我是說,除了你外公以外,他們都不曾送過你生日禮物嗎?」她猜想,他與親人之間相處得並不愉快。
單天勍頓了頓,以僵硬的嗓音回道:「是。」
「那剛剛電視新聞報導的那些人,就是你的家人?」
「單天煒是我哥哥,今天是他接任單氏集團總裁的日子,而我卻是在之前回家時才從傭人口中知道這個消息。」他淡淡的道。
但即使他努力裝出無所謂的樣子,還是被她看出他的脆弱。
「天勍……」秋風鈴輕歎,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早就知道他們眼裡沒有我的存在,才會連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都沒有讓我知道,我幹嘛還要難過?」望著她努力想安慰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苦惱模樣,他笑了,「你不用說些什麼來安慰我,因為我一點也不可憐。」
「對不起,我嘴巴很笨。」秋風鈴搔搔臉頰,語帶歉然。
她的男朋友遇上難過的事,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這讓她很羞愧。
「別這麼說。」單天勍失笑道。
「天勍。」她忽然轉過身,與他面對面,眸光柔軟,「我不知道該怎麼讓你從你的家人那裡得到快樂,但是,我希望我可以代替你的家人,讓你感到快樂,只要你別嫌我囉唆就好。」
單天勍凝望著她璀璨的星眸,動容的將她抱滿懷,「其實你不用刻意做些什麼,因為擁有你,就足夠讓我快樂了。」
這是真心話,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喜歡她,只想要獨佔她一人。
秋風鈴羞澀的一笑,緊緊依偎在他懷中,一顆心因為他的話而充滿溫暖。這一刻的寧靜,只屬於他們兩人,而她希望,這種溫暖而平凡的幸福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因為與秋風鈴相處時太美好,也是因為跟那些忽視他的家人賭氣,將近半個月,單天勍都窩在公寓裡,不曾跟家人聯絡,家人打來的電話他也不接。
在秋風鈴的笑容中找到了讓他快樂的泉源,他當然不想再回到那個家,面對那些家人。
畢業典禮結束後,單天勍與秋風鈴還有關劭瑾等幾個好友一起去海邊玩,回憶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晚上原本還想去唱歌慶祝畢業,但礙於秋風鈴與其他人還得去補習,只好作罷。
回到公寓,單天勍打開大門時,赫然發現客廳的沙發上有道熟悉的身影。
「外公?」他訝異的喚道。
「天勍,過來這裡。」老人家呵呵笑的望著孫子,一手輕拍身旁的位子。
單天勍很疑惑外公怎會來找他,難道是其他家人要外公來一探究竟?
他將大門關上後,便依言在老人家身旁坐下。
「你今天畢業啦?」紀正禾摸摸他的頭,慈藹的問。
「是。」他點點頭,鮮少跟長輩靠如此近的他,身軀不由自主僵住。
「時間過得真快,想當年你媽把你生下來後,外公還抱著你呢,現在你已經長這麼大了。」紀正禾感慨歲月流逝,但也高興十八年的等待終於結束。
「外公,你怎麼會到這裡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不明白外公到底有何意圖,單天勍也不想猜測,乾脆直接問清楚比較快。
「呵呵,就知道你這孩子聰明,那外公也不囉唆了。」紀正禾笑咪咪的說:「從你還在你母親的肚子裡時,我就跟你父親討了你,來作為我家族事業的繼承人。本來說好一出生就要把你抱走,但你父親捨不得,硬是把你留到十八歲才願意讓我帶走,你已經高中畢業了,所以外公是來帶你回英國去的,是該好好栽培你的時候了。」
他紀家到他這一代就只生了一個女兒,沒有其他男丁可以延續紀家的香火與事業,為了不讓香火在他這一代斷了,當年女婿上門提親時,他便提出要求,夫妻倆生下的第二個男孩必須無條件成為紀家子孫。
好不容易等到天勍這孩子滿十八歲,他也已經七十歲了,也許再活也沒有幾年,所以他得盡快好好培育這個外孫,讓他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企業家。
單天勍神色陰鬱的望著一臉和藹的外公。老人家的一番話猶如一記悶雷,狠狠打在他的心頭上。
「外公,我拒絕。」他想也不想的立刻這樣說。
開什麼玩笑?這十八年來他幾乎是一個人,那種孤單蝕骨的可怕寂寞幾乎淹沒他,如今他好不容易擁有這麼知心的女友相伴,他怎麼可能放下她,與外公遠走英國?
紀正禾挑起眉,高深莫測的陳著他堅定的神情,輕笑出聲。「是因為那個名叫秋風鈴的女孩嗎?」
單天勍沒想到外公會知道秋風鈴的存在,詫異的看著老人家,(外公……你知道風鈴?」
「你這麼多天沒有消息,難道你都沒想過你父母會找你嗎?那個女孩也是有一次你父親來這裡看看你為什麼都沒回家時,無意間發現的。」紀正禾望著他錯愕的臉龐,語帶斥責的說:「年輕人對感情事好奇,貪圖歡愉而忘了父母在所難免,你父親也就由著你去了,沒讓你知道他來找過你,但是你連家人打來的電話都不接,也太說不過去了。」
「那是因為我根本不想看到他們!」單天勍睜著沉痛的黑眸瞪著外公,語氣悲憤,「你們都一樣,眼裡看到的永遠只有哥哥一個,不管我多努力、多認真,做到跟哥哥一樣,在你們眼裡,我永遠也比不上他!」
他悲憤的怒喊讓紀正禾登時眼眸圓睜,有些楞住。
「這些年來我是怎麼熬過來的,你們有人認真的回過頭看我一眼嗎?沒有,都沒有!因為你們甚至覺得就算沒有我也無所謂,對吧?」單天勍不禁冷笑,滿臉孤寂。
那是他多少年來都不願意拆穿的謊言,家人對他而言只剩下無謂的牽絆,當他的心靈幾乎乾渴而亡時,秋風鈴的出現讓他重新明白,原來,生命中就算沒有了那些生養他卻不重視他的家人也無所謂。
「風鈴對我來說,並不是短暫歡愉的對象而己,她對我很重要,我不可能拋下她,跟你去英國。」
紀正禾一雙銳眼直望著他,良久後才輕歎口氣。「聽到你說出這些話,我很難過。可能是我這個做長輩的不夠用心,才讓你的父母在教育你跟天煒時失了平衡,但是孩子,你不能責怪你父母,他們不是不愛你,而是因為他們害怕與你分開。」
「呵!」單天勍冷笑一聲,根本不相信外公的話。
「對於一個生下來就注定割捨給別人的孩子,若是投入太多情感,一旦分離的時刻到來,那種痛苦是沒有多少人可以承受得住的。雖然我是你外公,但再怎麼說紀家跟單家本來就是兩個家庭,而我又長期定居英國,因此,從你父親不得不答應等你滿十八歲後就將你交給我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與他們夫妻倆有緣無分,但他們不是不愛你,只是把更多的關注都給了他們可以完整擁有的大兒子。」
單天勍變得如此憤世嫉俗,是紀正禾始料未及的,他不知道自己說這麼多,孫子究竟有沒有聽進去,但是他並不後悔當初的決定,畢竟紀家龐大的家業需要一個繼承人,為了能讓家業得以延續,他不在乎自己的做法有多無情。
單天勍站起身,與紀正禾面對面,黑眸中閃爍著執拗的光芒,語氣冷然,「外公,不管他們當時的心態如何,對現在的我來說都已經無所謂了,因為我已經找到我要的完整人生,他們有什麼樣的想法,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
紀正禾瞇起銳利的眼眸,神色不再慈藹,取而代之的是嚴厲,他緩援站起身,冷硬的望著一臉不馴的單天勍。
「完整的人生?這是什麼混帳話!」紀正禾低喝一聲,臉上並沒有明顯的怒氣,聲音卻透露出他的憤怒。「一個男人竟像個小娃娃,以為吃到一顆糖就擁有了全世界,把該負的責任丟到一邊去,這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樣子嗎?」
單天勍被老人家不怒而威的一神情嚇著,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天勍,我不管你有多痛恨你父母,還是多迷戀那個女孩,都不可能讓你毀了我多年的安排。」紀正禾瞇眸瞪著他一臉微愕的模樣,直接將話說開,「無論如何,你都得跟我回英國去,我會將你栽培成紀氏集團的繼承人。」
「我不要!」單天勍不滿的怒聲拒絕。
紀正禾深沉的望著孫子惱怒的臉龐,低沉的嗓子清晰的說著,「你可以選擇不要,可以繼續當個容易滿足的小娃娃,但是,若你執意如此,那麼關於秋風鈴那女孩與她母親的未來,我絕不會讓她們太平順。」
「你威脅我?」單天勍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瞪著外公。
「你可以當作是威脅,也可以當作我是在跟你談交易。」紀正禾撇撇嘴,狡謂的一笑。
「可惡!」
還只是個十八歲大男孩的單天就根本鬥不過狡捐如狐狸的老人家,他無助又憤怒,生氣的用力踢了下旁邊的沙發洩慣。
「不准傷害風鈴!我不准你傷害她!」他氣怒的咆峰,卻又無計可施。
紀正禾冷眼看著他無謂的洩恨舉動,輕笑著說:「不甘心是嗎?那從現在開始就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壯吧。直到你能獨當一面,足以扳倒我的那一天,你就自由了。」語畢,他便轉身離開。
瞪著老人家離去的背影,單天勍怒紅的黑眸中蒙上一層陰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