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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他被陷害了。
可悲的是他不能理直氣壯的討回公道。
白流的血似乎在嘲笑他的無能為力﹐面對她的存心陷害﹐實在很難和童年時
期的她聯想成一人。
小時候的桃花甜美可人﹐粉扑扑的小臉總是漾著天真純淨的微笑﹐宛如聖母
身旁的小天使聖潔得很﹐讓人忍不住親近她。
甚至是佔有她﹐一如他此刻腦袋中的念頭。
記憶中的美好仿佛是一場年代久遠的夢﹐因為時間太久變了味﹐失去原來的
純度。
說起來荒謬﹐即使發現她身上有著陰險的小邪惡﹐兒時的好感還是消滅不了﹐
而且逐漸轉變成一種不怎麼陌生的情感。
她變壞了﹐不再是純真無邪的小女孩﹐舉手投足間散發成熟女子的魅人風情﹐
一顰一笑都透著勾引人的嫵媚﹐明擺著勾動男人不定的靈魂。
若要給她冠個名詞非魔女不可﹐不需要費太多氣力便勾走他的魂﹐害他大男
人做不成倒成了端咖啡的小弟﹐怎麼看都像個吃軟飯的跟班。
先動心的比較吃虧﹐這句話他算是刻骨銘心﹐誰叫他在心智未開的年少時期
已經迷上她的嬌模樣﹐現在還能裝模做樣說她不清純嗎﹖
被騙了得認命﹐風流遇上桃花是命中注定﹐不然他怎會在幾近遺忘她的多年
後﹐突然莫名其妙地在夢中找到她。
因果呀﹗老祖宗說的玄妙之詞。
但是﹐沒理由要他挨拳頭吧﹗
捂著鼻子止血的南宮風流覺得很冤枉﹐他什麼也沒做就背上黑鍋﹐有眼睛的
人都看得出他喜歡的是桃花二姐﹐絕無可能染指青澀的小妹子。
偏偏有人拿未熟的小果「子當寶﹐聽信片面之詞胡亂揮拳﹐一陣獅吼聲伴隨
疼痛卷浪而來。
“我看起來像沙包嗎﹖先是被酒瓶毀容沒臉見人﹐這會兒又打算打斷我的鼻
梁﹐我這張臉和各位沒仇吧﹗用不著嫉妒我長得帥。”
最後一句一說出口﹐本來心存愧疚的上官青青掩不住笑意的噗哧一聲﹐她將
上宮桃花的使壞歸罪於己身沒教好。
“二姐﹐你找到同類了。”上官文靜也開了口。意思是厚臉皮一族﹐總以為
別人的傷害純粹是嫉妒他們的好皮相。
上官桃花閑懶的瞪了她一眼。“還我的臉來。”
“哈﹗好困呀﹗約會會耗損一個高中女生的精神﹐你慢慢煮咖啡﹐別再煮焦
了。”鏡片後的美麗雙眸正說著警告。
咖啡豆很貴﹐禁不起她的糟蹋。
“瞧你干了什麼好事﹐誘奸未成年少女是有罪的。”不敢對小妹開火﹐上官
桃花直接挑上“成年”人。
“咳﹗請尊重我還在這裡﹐我不想一頭壞脾氣獅子因欲求不滿﹐而干下砸店
的狂事。”上官文靜說得夠明白了。
男人呀﹗果然不能禁欲﹐
像東方著衣就一臉屎樣﹐活像全天下人都欠了他似﹐他不見愧色的摟著上官
文靜生悶氣﹐生人回避地喂著花栗鼠滅祖喝著白蘭地。
不是不碰她﹐而是剛好有層出不窮的意外﹐每到緊要關頭一定有人來壞好事﹐
以致魚水難交融。
他不只一次懷疑是自己的小情人搞的鬼﹐可是苦無證據逮住魔女的把柄﹐因
為她太聰明了﹐絕對不會留下蛛絲馬跡讓未來的日子難過。
所以獅子發瘋是足以被原諒﹐發情期到了卻無法交配的確令人沮喪﹐難怪會
找無辜的第三者開刀。
人倒楣喝涼水也會嗆到。
“那就請你把自己的寵物拴好﹐別放出來到處咬人。”她不怕獅子抓狂﹐只
擔心領不到應得的酬勞。
“上宮桃花……”他忍她很久了﹐一張嘴巴比榴?還臭。
東方著衣拳頭一握﹐作勢要揍爛桃花精﹐不知情的南宮風流當他真會下手﹐
連忙放開捂鼻的手以身相護﹐表情的嚴厲和他的紅鼻頭一搭﹐有些滑稽﹐低低的
笑聲流泄而出。
“拜托﹐你英雄主義過剩呀﹗他還沒膽揍我﹐紙糊的老虎虛張聲勢﹐他最會
吼了。”聲大而已﹐不具任何意義。
一把被心儀女子推開﹐南宮風流有點不是滋味。“我長得不夠帥嗎﹖”
還沒見過不迷戀他的女人﹐拜他俊逸外表所賜﹐通常他比較苦惱的是如何閃
女人﹐尤其是不懂拒絕的藝術﹐死追活纏的那種。
沒想到這張臉也有失效的一天﹐他很難接受這種打擊。
“長相尚可﹐當我第N 任的男朋友綽綽有余﹐不過……”上官桃花帶著評估
的目光打分數。
第N 任﹖﹗“不過什麼﹖”
“不過太帥了﹐帶出去沒安全感﹐隨時得煩惱會不會有人來偷。”否則她早
將他佔為己有。
“我沒那麼好偷行不行﹐你總不能要我自毀容貌吧﹖”這麼殘忍的事他做不
出來。
他的生命是為了造福全世界人類﹐這何其重要﹐豈可任意損之分毫﹐此乃天
意。
嗤笑兩聲的上官桃花儀態嬌媚地撩撩那頭波浪長發。“你不去偷人就該偷笑
了﹐三從四德你大概不懂是什麼東西。
“好在我這個人也不怎麼挑剔﹐收集男人不過是小小嗜好罷了﹐你若有意思
來掛號歡迎﹐反正多多益善嘛﹗我是個需要很多愛的女人。”
勾引男人她最在行﹐眼尾一掃滿是醉人春波。
一旁冷眼旁觀的上宮文靜挪挪眼鏡﹐心裡為她盤算著要編幾號﹐以免桃花二
姐搞混了。
南宮風流沒法笑成她那般開心﹐心口犯嘀咕。“請問我排第幾﹖”
“這……哎呀﹗你別問我﹐打小我算數就不靈光……”指頭一扳﹐無限苦惱
攏上了上官桃花兩道柳眉。
“沒關系﹐沒關系﹐用不著太緊張﹐我插隊好了。”管他有多少不怕死的敢
死隊﹐他通殺。
為美人肝腦涂地也甘心﹐何況她是他打小掛在心頭的那塊肉﹐兩肋插刀在所
不惜。
“插隊……”上官桃花笑得有幾分叫人毛骨悚然﹐帶著高壓電的美眸橫掃店
裡的常客。
“一千零七。”
驀然﹐清麗文雅的聲音不輕不重的揚起。
相信在座的只有一個人不知道此數字是何用意。
“一千零七﹖”
南宮風流的困惑很快的獲得解答。
“第一千零七名仰慕者﹐允許牽手﹐喝咖啡﹐逛街的那一種﹐而且出手要闊
綽﹐她拜金。”也就是說窮鬼請走開﹐多攢些黑心錢再來。
像是受了一大震撼似呆了片刻﹐南宮風流回神後十分遲疑的問﹕“仰慕者不
代表男朋友吧﹖”
一千零七名吶﹗他十根手指頭要數多久才數得完。
笑聲輕柔的上官桃花玩起高腳杯﹐鏗鏘的一敲。“人家還是處女呢﹗”
她的確是處女﹐可是在場的眾親友沒一人相信她的實話﹐嘲笑﹑冷笑聲不斷﹐
包括讓口水嗆到的南宮風流。
以她的桃花天性﹐再加上明艷動人的外貌﹑風騷舉止﹐無時無刻不在獵男人﹐
要沒過盡千帆嘗百草﹐當個現代女神農氏﹐恐怕大家會懷疑她不是桃花女。
但事實確實是如此。
年方二十三﹐家世還算清白﹐有點粗枝大葉不愛想明天的事﹐喜歡名牌﹐追
求一時的快樂﹐人生座右銘是要對自己好﹐絕不虧待自己﹐她是標准的享樂主義
者。
身為魔女一員﹐她老早想丟掉象徵處女的那層薄膜﹐但是男人堆裡沒一個看
來順意的﹐所以一日拖過一日﹐拖到大夥都不信的曖昧年華。
並非眼界高﹐只是美女的格調不能太低﹐一要人才﹐二要錢財﹐三要風度翩
翩﹐四要談吐有物﹐五不好色﹐六不嗜賭﹐七要專情﹐八聽從﹐九不浮華﹐十正
心﹐她實在要的不多。
起碼她沒要求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床上功夫要媲美頂級牛郎﹐一張口如沾
了蜜般。
甩不掉處女身份非她所願﹐因為找不到破身的好男人﹐所以只好勉強維持純
潔之身。
沒人知曉她有多渴望成為真正的魔女﹐恣意為壞﹐偏是半吊子能耐不從人意﹐
她只好從前仆後繼的男人們身上尋求慰藉。
唉﹗誰叫她的魔法爛到自己都想哭的地步﹐“留校察看”是校長葛芮絲不得
不作的決定﹐否則會對不起全天下有心學習魔法的有為魔法師。
“你們覺得很好笑呀﹗牙齒挺白的。”說得很恨的上官桃花再一次瞧瞧她的
小鏡子﹐心中的憤怒正節節升高。
沒有。
還是沒有。
可恨吶﹗幾時才還她的美麗﹐她快要瘋了。
“二姐﹐人家笑不笑是一回事﹐你看到他的血鼻不內疚嗎﹖”夠倒楣了﹐十
天內二度傷到重要門面。
內疚個鬼﹐要不是他﹐她哪會受詛咒。“是﹐我很內疚﹐你要不要還我﹖”
“一點誠意都‘看不見’﹐我想你也不是很在意。”上官文靜小指動了一下﹐
櫃臺內的咖啡研磨機自動的動作起來。
沒人瞧見她的小動作﹐她的魔法已到了不需要咒語的程度﹐應付源源不絕的
客人﹐全靠她小使魔法方能撐住。
要是依賴她兩位姐姐早垮了﹐一個太過閑適無關緊要﹐一個過度注重優雅的
形象慢慢磨﹐看得旁邊的人都快急死了﹐她們仍然一派輕松地對客人微笑。
好在兩人的手藝還算不錯﹐美人一笑的功能是安撫客人的急躁﹐干等空耗也
能心平氣和﹐視覺享受比喝一杯咖啡還叫人心曠神怡。
“靜﹐你別太過份了﹐我為了照顧他的小傷口已有多日未走秀﹐你想害我喝
西北風呀﹗”她生氣了。
上官文靜沒事人似的計算著上個月的開支。“是誰把三十公斤咖啡豆寫成三
百公斤的﹐多出來的兩百七十該由誰付﹖”
“呃﹐這個……我一時眼花看錯了。”上官桃花的氣勢明顯沒剛才強。
“還有白蘭地及威士忌的價格好像貴了幾成﹐你連原產地的運費也加在裡面
真叫人佩服﹐干脆飛到法國買去不是更便宜﹖”她諷刺她的爛魔法﹐永遠是一加
一不等於二。
“我……我那時沒空注意。”帥得讓她心頭小鹿亂撞的酒商﹐一口法國腔英
文迷得她三魂少了兩魂﹐誰管他一瓶三千還是五千。
人家一口價她就點頭了。
“更離譜的是你用兩倍的價錢﹐買十箱過期的方糖和奶精﹐請問你打算付多
少醫藥費給拉肚子的客人﹖”幸好她及時發現錯誤﹐予以退回。
當然手段並不光明﹐人家坑她她坑人﹐施點小魔法竄改價目表﹐再追討尚未
到期的支票重新開票﹐以低兩成的原價讓人啞口無語。
“我怎麼知道他會騙我﹐那人看來挺老實的……”她哪敢說那時正在朝對街
的警察先生拋媚眼﹐根本沒用心在生意上。
上宮桃花的心虛反應自她不定的眼神之中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她的寵物聒噪
也一副不齒的神態﹐掩面羞於見人。
有此主人真是它的不幸﹐莫怪它老是扯她後腿不認主人﹐一天到晚吐她槽。
“二姐﹐以下的諸多‘意外’不用我一條條的列出吧﹗扣你的酬勞引為警惕﹐
希望你能少讓我煩心。”眼底含著溫柔﹐她看向面色抑郁不展的未來老公。
將財務交給上官文靜管理的東方著衣十分放心﹐她是精明的小魔女﹐聰慧過
人﹐精打細算﹐誰也別想在她眼皮底下討半絲便宜。
不過他此時卻是非常不高興﹐因為娶不到他的小女人為妻﹐而且還有個候補
情敵在一旁虎視眈眈﹐叫他實在無法快活。
算得這麼精﹐她只好認了。“那他不用我管了吧﹖”
被點名的南宮風流趕緊裝出很嚴重的樣子﹐明明止了血還直呻吟﹐好像鼻軟
骨被打斷似﹐沒躺上三天三夜一定斷氣。
“那你得問他呢﹗陷害他挨東方拳頭的人可不是我。”兩人自行溝通去。
上官文靜難得的大方讓上官桃花開心不已。“靜﹐你真是好人。”
“是嗎﹖”玩物喪志﹐她是不是該提醒東方別再倒酒了﹖
當然﹐如果你肯把我的臉還來就更完美了。“她以幾近諂媚的口氣懇求她。
把我的臉還來﹖﹗聽得糊涂的男人直往那張艷光四射的嬌顏瞧去。
“等你了解人的左右腦有何不同再說。”她不抱任何希望。
美人無腦是常有的事﹐她家的兩位美女級魔女便是最佳代言人。
小指頭一搖﹐煮沸的咖啡頓時換成以小火慢溫著。
“左腦﹑右腦……”不都長得一樣﹐全是腦嘛﹗
加上官文靜所料﹐上宮桃花果然分不清左腦和右腦的功能為何﹐一陣胡猜亂
想後搞不懂人為何有腦﹐心想﹐能吃能睡不就天下太平了﹐多一副腦根本是累贅。
“東方﹐你准備把我們家的滅祖灌成貓呀﹗有只欺世夠囂張了。”白蘭地也
是要錢的。
醉眼惺忪的花栗鼠聽見主人叫喚﹐搖搖晃晃的小身子猶如在吊橋上左晃右擺﹐
前足滑稽的趴伏在酒瓶旁﹐後足似鴨子劃水般拚命往前游﹐酒嗝一打在原地打個
滾﹐張大嘴巴等著人喂酒。
而目中無人的大灰白貓懶腰一伸當沒聽到﹐肥大的尾巴掃了兩下繼續它的日
光浴﹐爪子磨磨花盆﹐睥睨著“低下”的人類。
遙遠的鐘聲直透天際而來﹐那是一種古老的呼喚﹐只存於第七空間。
魔法學校開學了。
但是……
沒人理會。
‧‧‧
當﹗當﹗當﹗當……
鐘聲連響十三下﹐魔靈環伺著。
第七空間裡一塊巨大雲石浮在半空中﹐十七世紀的城堡是唯一的建筑﹐高聳
入雲微泛七彩霞光﹐黑色的大鳥在四周飛來繞去。
但仔細一瞧又不像是鳥。
歷經三千多年的滄桑歲月﹐它只磨損了幾塊磚瓦﹐雲石下方大字刻著﹕魔法
學校。兩旁長著奇怪的巨花及食人樹﹐樹上的烏鴉不呀呀叫卻說著人話。
這還不算太怪﹐攀著城堡往上生長的藤蔓開著血紅色花朵﹐每一朵的花心都
吐著舌信像要吸食人血﹐果實碩大如桌適合做床﹐以橢圓形半開個缺角懸掛在花
朵上方﹐好像餓了很久似﹐正等著食物上門。
草地上拴著兩頭背上有鰭的龐然大物﹐形態如三鯖龍卻長了一對大翅﹐足粗
有蹼大約一個人身長﹐邊吃著奇形怪狀的紅色石頭邊噴火﹐樣貌猙獰。
遠看湖泊是紫色的﹐綠花紅葉好不協調﹐茵雲虹天熱鬧非凡﹐幾只大鳥俯沖
而下。
不過一會兒景色又恢復正常模樣﹐藍天綠地一片碧湖﹐吒紫嫣紅的花圃開著
四季花方﹐黑鳥一落了地成了人形﹐斗篷一抖不再烏黑如鴉。
原來是試飛練習呀﹗
“唉﹗天才難求。”
滿頭銀絲卻依然美麗如昔的理事長黛瑪琳絲感慨地發出嘆息聲﹐深綠色的眸
光轉為懮郁的天空藍﹐一下子讓自己老了五十歲。
她看向窗外活潑的新生心痛不已﹐眼角的魚尾紋不受魔法控制地逐漸加深。
同樣是十來歲的魔法生﹐怎麼人家能在短短時日內躍升為魔法師﹐舉一能成
十地一路晉升無所阻礙﹐他們還在原地踏步。
造就一個魔女不只是師資問題﹐最主要是天份高低呀﹗百年來她只見過一位。
可惜那丫頭不長進﹐沒什麼野心﹐毫無魔女的企圖心﹐不思上進﹐一心想當
個平凡高中生賣咖啡﹐對當一級魔女興趣缺缺﹐不然再過個十年她就能退休了﹐
將至高無上的位置傳給下一代能人。
“別再抱怨了﹐今年新生素質大致還不錯﹐每一個都飛得起來。”她想到有
個例外就難免心顫了一下。
所謂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是該知足了。
“每年看來看去都是差不多的才能﹐我都快看不下去了。”膩呀﹗了無新意。
紅發校長不怎麼笑得出來﹐她的嘴角是往下垂的。“能有什麼辦法﹐咱們魔
法學校招生僅能掩人耳目的悄悄進行﹐又不能大張旗鼓的渲染﹐自然找不到好學
生。”
她也很苦惱人才的凋零﹐甚至出現一代不如一代的斷層﹐學生們的學習能力
逐年下降﹐一教再教還不一定能記得牢。
再這麼下去叫人如何不擔心﹐日益減少的魔女在衛道人士的圍剿下﹐大多選
擇隱藏本能﹐其子女也不見得願意修行魔法﹐以至於學校招生困難﹐錯失不少好
人才﹐她衷心期盼的希望一再落空。
人們總是畏懼無知的力量﹐致使魔法的學習遲遲不能在人類世界公開﹐他們
的眼光太狹隘了﹐容不下異教徒的存在。
否則何愁招不到好學生﹐幾十億人口總有十來個有天份的吧﹗不可能連一個
都沒有。
“葛芮絲﹐你看我們學校是不是少了一股生氣﹖”死氣沉沉地好不死寂。
“是不太有朝氣﹐學生們志氣高卻天份低﹐老想著三天就學會所有魔法﹐不
肯用功。”她看在眼裡心受傷﹐現在的學生只想投機取巧﹐以為能一步登天。
“是呀﹗三天﹐這讓我想起上官家那三個丫頭……”黛瑪琳絲又忍不住發出
輕喟。
葛芮絲也同她一般陷入無限惆悵中。“老三是個天才﹐可是咱們沒人教得動
她。”
“她要肯多學幾年﹐相信魔法界沒幾人奈何得了她。”美玉不肯發光又奈他
何。
“想到她再看看今年的學生﹐我實在很慚愧……”葛芮絲忽地笑出聲。
“校長﹐你干麼莫名其妙的發笑﹖”瞧她的表情好像有什麼開心的事。
“理事長﹐還記不記得上宮家另兩個女孩﹖”根本是兩個活寶。
“別害我長皺紋了﹐那兩個和災難沒兩樣﹐當時學校裡的魔法師沒一個不叫
苦﹐直求我開除她們。”她們是魔法學校創校三千六百年以來最大的恥辱。
當初是她看走了眼﹐錯把石頭當鑽石琢磨﹐結果磨破了手腳還是石頭﹐不見
光﹐她只好宣布放棄。
葛芮絲微笑﹐感到不無可惜。“老大是沒救了﹐咱們也只有由她去﹐老二的
魔法倒是可再加強﹐也許會有奇跡。”
“奇跡呀﹗葛芮絲﹐你真是樂觀……”黛瑪琳絲陡地止住聲音﹐左手朝空中
做出抓的手勢。
忽地﹐一團黑雲破窗而入。
“哎呀﹗我迷人的半月形臀部裂成兩半﹐我變成丑魔女了。”唷﹗跌得真痛。
“艾麗芙‧汀娜﹐你准備留幾次級﹖”又是一個不堪造就的劣等生。
偷聽被捉到的美麗少女吐吐舌頭﹐一臉紅暈。“人家剛巧路過嘛﹗”
她也才留三次級而已﹐何必大驚小怪。
“上課時間你到處溜達還有藉口﹐我看你是不打算當個魔女了。”黛瑪琳絲
故意把話說重好嚇她。
“美麗﹑善良又仁慈的理事長一定不忍心開除我﹐我一向很用心學習魔法。”
她賣弄地變出一朵玫瑰。
其實她的原意是一束玫瑰花﹐但是力量下足僅變出了一朵﹐因此她臉上的紅
潮不自覺加深。
“校長﹐你瞧她的水准還構得上學校的要求嗎﹖”取笑她的黛瑪琳絲口氣中
有一絲莫可奈何。
“校長﹐我很努力的。”艾麗芙可愛的露出小虎牙﹐一副皮皮的樣子。
是很努力﹐念了四年還是一級生。“跟上官桃花一樣有長進。”
對魔法學校的學生而言﹐上官青青和上宮桃花與低能是畫上等號﹐所以沒人
肯接受和她們同一等級。
這是一種揶揄而非贊美。
“校長﹐你不要打擊我的士氣啦﹗人家才不像她那麼倒楣。”哭喪著臉﹐艾
麗芙有些不服氣。
“小孩子亂說話﹐她是天份不高和倒楣有什麼關系﹐不許背後說同學的不是。”
魔法學校也有它的紀律在。
艾麗芙嘟起嘴巴傳送一項訊息。“是真的﹐我聽克霍基亞說﹐木乃伊要帶回
他的新娘。”
“木乃伊﹖﹗”
“亞述的阿沙爾王﹖”
兩位年高德劭的資深魔女一聽完她的話﹐整個臉色全變了﹐驚愕萬分地張大
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互視一眼不知該說什麼。
阿沙爾王是亞述三千年前死去的年輕國王﹐為人殘暴不仁卻偏寵愛妃亞姬﹐
佔有欲極強的不許任何人多看他妃子一眼﹐為博她一笑﹐不惜殺千人蓄血一池﹐
以保她青春貌美。
幾年前出土的木乃伊在開羅展開巡回展﹐誰知一瞧見魔法蹩腳的上官桃花居
然死而復生﹐在某夜熄燈後﹐赫然出現在她下榻的旅館中欲向她求歡﹐直指她是
他的新娘。
這件事讓第七空間的人大為驚訝﹐動用了不少位魔法師才把阿沙爾王送回博
物館﹐並用魔法封鎖了他的力量。
“艾麗芙﹐你的消息正不正確﹐這事可開不得玩笑。”緊張的黛瑪琳絲冷汗
捏了一大把。
“真的﹐有人看見木乃伊在街上行走﹐他自稱是亞述的君王阿沙爾。”想想
真恐怖﹐死人活尸吶﹗
葛芮絲心頭一沉。“他怎會破解了魔法﹖”
“校長﹐我聽說是有位處女的手不小心割傷了﹐指上的血滴落在木乃伊胸口
後人居然就不見了﹐好像被吸入似。”風精最愛說是非了。
而她和風精愛菲是好朋友。
“難怪了﹐處女的血確實能破解魔女的魔法。”這下該怎麼做才好﹖
“理事長﹐我們是不是該派個人去人間一趟﹐桃花那丫頭挺有當魔女的本錢。”
人美心惡。
雖然魔法學得三分不像樣﹐柳丁會變成鳳梨。
“我……”我也是這麼想。
但是她的未竟之語尚未出口﹐一道黑色裂縫由牆壁撕扯開了﹐一位上了年紀
的老婦走了出來﹐身軀十分福態﹐一把小陽傘掛在她手腕上。
“我去吧﹗畢竟是我教出來的不肖學生﹐總要替她收收尾。”連木乃伊也勾
引﹐活該遭此桃花劫。
“德斯老師能去是最恰當了﹐不過人前不能施展魔法一事……”規矩不可改﹐
不能為人間的同伴增添麻煩。
于春‧德斯老師笑笑的揚揚手。“我知道了﹐我不會輕易現身的﹐我只會在
暗中保護她。”
“喔﹗那就好﹐那就好。”一顆心可以放下了。
真的好嗎﹖
─株桃花不僅要面臨情感風暴﹐這會兒又有木乃伊來湊一腳﹐她要真好得起
來才有鬼。
不過﹐她是該受點教訓﹐桃花開滿樹的確太招搖了。
風一來﹐花落果結。
─片艷色不再﹐只剩青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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