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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奧爾良烤鱘魚堡】星河貴族(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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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2-8 01:12:03
第二卷 星艦,美人,以及... 第十三章今夜何處安睡
   
    “他是佔有欲很強的人,而我卻是不甘平淡的女人,所以他希望以他的意志,讓我妥協並最終成為他背後的女人……在我出席活動的時候,會有他手下的人,並美其名日為了安全著想,強行限制主辦方開展活動的規模……很多時候甚至因為地點太遠而擅自取消了我的行程……有一次因為粉絲太熱情,那些藏在保安里的軍人,便毫不留情的對靠近的人動手,而我也被強行架走……他總是想讓我在他的意志下生活,已經用他可以掌握的力量,在我的身邊,構建了一個樊籠。”

    “而就是現在,我希望做一個空賊題材的紀錄片,他也派出了李逸風和他的護衛艦前來監護……”夏盈之前眼瞳里的一絲迷離此時也被一種淒婉所取代,“所以你該明白,這是怎樣透不過氣的一種生活?”

    “其實我覺得這個男人很愚蠢,難道他不清楚你的抗拒,難道不明白物極必反的道理?如果逼迫得太緊,就會給你造成這樣不安定的壓力……卻還要這麼一味進逼?”

    夏盈搖了搖頭,“他不是愚蠢,而是不屑于這樣妥協,興許在他的身上,從來就沒有妥協這樣的詞語……或許我在他眼里,也應該只是一個注定會是他囊中之物的女人,所以他根本不需要那些無聊的婉轉迂回,他只需要直接的表達出他的意志和意願就夠了。”

    “明白了……”林海點點頭,“話說回來,真是一個無聊的人。”

    夏盈美目掃了他一眼,“這是你說得最讓我高興的一句話。”

    然後她突然起身,“走,我請你喝酒去!”

    林海不知道她這個神轉折從何而來,微微愣了愣,點點頭,“在這種情況下,酒似乎是一個好東西……”

    夏盈隨即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撕開的禮裙所露出的兩條雪白長腿,怔了怔,“不過,你得先讓我回去換件衣服。”

    ***********************

     莫名其妙的撞到了夏盈,又莫名其妙的被他拉出了宴會廳躲在小旮旯里,然後現在還要偷偷隨著他潛回艦橋。

    所幸他們所去的地方位于艦島的內部人員休息艙,不是人口最繁密的客艙領域,也大概因為這個地方較為偏僻,沒有遭遇李逸風手下那些尋找他們的憲兵。

    偷偷的打開一個圓形艙門,林海所見的竟然是一間很寬敞有豪華感的艙室,里面有沙發,大床,還有酒櫥,晶屏大電視,而桌子上,卻放了許多台電腦和一些音頻攝像設備。

    將林海推進了門,夏盈就開始去找衣服,但第一時間不忘的是打開小冰箱,取出一瓶香檳,看到林海打量著這個艙室,不免解釋道,“船上有這樣的貴賓艙,只是很少,這是船長特地為我準備的,不過因為紀錄片攝制的原因,將這里做成了臨時工作室,供攝制組在這里辦公……我們的行李也丟在這里,其實相比起這里,我更喜歡頭等艙那樣的地方。”

    林海點點頭,而這一瞬間,他微微有些色變。

    因為從門禁的監控上面,他看到了走廊已經走來了幾名憲兵!

     他們的步伐並不快,顯然是不知道兩人已經回到了這里。似乎是正常的搜尋,終于搜尋到了夏盈紀錄片的這個臨時工作室。

    夏盈臉色一寒,現在也來不及換衣服了,胡亂撿起幾件,然後抱著那瓶冰鎮香檳,去往了這個寬敞艙室的另一邊,招手讓林海跟著,那里有道門。夏盈輸入密碼打開,竟然是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套房。

    夏盈和林海進入套房,關上門的時候,他們身後的房間,幾名憲兵攜帶著門禁咯啦開了門。

    夏盈一只手拉著林海,來到這個套房的正門前輸入密碼指令,輕盈的簌聲過後,兩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走廊這頭。

    “我估計之前的地方也不保險了,”夏盈分析道,“他們定然會地毯式搜索,而像那個暫時沒有人去的觀景台那種地方,絕對會是李逸風的首選,相信我,他覺得自己就是一頭狼,可以揣測獵物的任何想法,恐怕在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朝那個方向搜尋了。”

    “而且我們也不能夠進入有監控的地方,否則李逸風只需要調用船上的監控,找到我們就極為容易。這艘船沒有監控的地方還是很多的,但問題是哪里最安全呢?”

    林海看著夏盈自言白語,而且他明白這個女孩的智慧聰穎,他現在根本不需要插口。

    夏盈果不其然繼續道,“這艘海鷗號是老式船體改造而成,貨艙只有入口有監控,而貨艙,大概也是他們最不容易搜尋的地方。也絕不會想到我們會在那里……而貨艙……你不是有通行卡嗎?”

    林海握著兜里的卡片,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開始沿著向下的緊急通道,朝客船最下層而去。

    來到貨艙之前的通道,林海隨手拿了兩件掛在休息室的制服外套和鴨舌帽,給夏盈裹了起來,又戴上了帽子,然後用通行卡在貨艙入口劃開大門,通行無阻的進入了貨艙。

    展現在兩人眼前的貨艙內部,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城鎮,各種貨物琳瑯滿目的放在各種不同的區域,順著走道過去,兩人在D區止步。

    因為這個區域之中,是幾十輛嶄新的轎車。

    這些車都是豪華品牌,應該是即將通過空港運入新南星社會售賣的產品。新南星盡管大部分表面處于無人未開發地帶,但也有自己的工業港,工業住宅小鎮。

    這些豪華車車身封釉,在貨艙暉色的燈光下泛著精致的光澤。

    而這些工業產品,在這一刻,卻讓林海和夏盈雙目發亮。

    林海來到一輛旅行車旁,順手打開了車門。

    這些出廠待售的豪車一般沒有鎖止,方便直接進入展廳試坐,只是沒有通過認證,所以也無法開啟引擎和電氣設備。

    林海進去直接將旅行車後排放倒,形成一個平整的鋪面,然後拆開煙灰盒下面的線路板,在夏盈眼珠都睜大的幾經折騰之後,這台車的電氣設備突然接通。儲存的音樂由此播放而出。林海扭開全景天窗,讓空氣流通進入車內。待做好這一切後,他才對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目瞪口呆看著他的夏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夏盈抱著香檳進入攤平的後座,安靜的聽著車輛在耳畔播放出來的音樂,這是一首音質略有些嘈雜,但卻很有味道的老歌。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恬靜舒適之余,夏盈略有些意外的打量著林海,“沒想到你在這方面還挺在行?是個機械師?”林海不置可否。想了想,夏盈撇嘴一笑,“我似乎能夠理解你為什麼穿著運貨員制服,又能夠乘坐頭等艙了,現在一個機械師的待遇,還是有在提升的吧。”

    接著她拿出珍藏的香檳,這種源自古地球時代的酒液是如今都很風靡的東西,因為香檳是氣泡酒,所以搖了搖,取下桎梏物後,夏盈一抽手,就輕松拔出了瓶塞。

    隨即她又拿出兩個一直扣在酒瓶嘴上的杯子,一人倒了一杯。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的對飲。

    到後來林海沒有繼續喝,她還在灌自己。

    似乎要將一直以來那無形而龐大的壓力,那種一直存于心間的壓抑,就像是這航行的飛船將那些行星恆星拋下幾萬光年一樣,都拋之腦後,喝個酣暢淋灕。

    微醺之後,夏盈那張漂亮的臉盯著林海,喃喃道,“他是帝國的將星,而我現在卻在這個貨艙里面,跟一個小機械師說著他的壞話。但為什麼……這樣的感覺,竟然會這樣好?”

    林海心想這或許就是戲劇性,在此之前,他也沒有想到會和帝國偶像

    夏盈這麼孤男寡女同處旅行車的平整後座,聽著一首老歌,喝著一瓶老酒,身邊伊人有若仙女座星雲的嫵媚。……這才是生活。突然夏盈那雙黑寶石般媚眼流甦的眼眸出現在他的正前方,兩人鼻尖都快觸在一起了,似乎林海的腦袋往前探出半寸,就能印上她那雙柔潤而富含彈性的雙唇。

    林海覺得有些口干舌燥,這種情況下似乎正常男人都難以定如佛陀。

    然後林海的後腦勺突然被一只手攬住了,夏盈的那雙黑瞳突然遞進。林海只覺得自己的嘴突然被一份溫潤彈軟而帶著甜味的柔韌給堵住了!

     這個剎那,連一微秒的時間都無比漫長。

    隨即是嘴唇驟然一痛!這妮子居然咬了他一口!

     然後兩人的頭長久交合後驟分,夏盈有些微漾渙散的雙目盯著他,沉默片刻,吐氣如蘭道,“我應該不會喜歡你!”

    林海抹了抹唇角的水漬和一道血絲,心想這是什麼邏輯,強行非禮了自己居然還拋出這麼一個結論,那就像是打著正義的旗號肆意燒殺搶掠一樣無恥。

    但隨即,夏盈就偏著朝旁倒了下去。很快就傳來輕微的酣聲。

    原來是喝醉了……

    林海看著她弧線完美修長的體態,微微的笑了笑,將她抱起來放在最舒展平坦的地方。

    然後自己在旁邊手枕著頭躺了下來。

    聽著耳邊的歌謠,嗅到伊人的馨香。酣然入夢。

    夢里似乎又聽到了那首老歌。

    “今夜月光在我身旁安睡,秋蟬鳴起稻花的芬芳……”

    “星河湛藍的天際里最適合高歌,月光下的風尾竹傾訴中,我們飲盡最後一縷茶香……”

    “噢,今夜你會不會來,習慣了每晚要吻過你再去安睡……噢,今夜見你入眠,我便隨處安睡……”

    有人說更得慢,但對我而言,這就是最好的節奏。還有人說水,我想說一本書最大的問題不是構架,而是完善那些構架的細節,細節決定成敗,決定你們閱讀的感受,決定這本書的情懷,相信以後回過頭來看這本書,會發現這些劇情都不可或缺。

    否則你以為我願意耗費腦力去寫人物的對話,那些對話和細節里寥寥數筆勾勒的伏筆和背景?去努力去追求刻畫畫面感和宇宙歌劇般的閱讀感?我吃飽了撐的。

    還是那句話,我一如既往,寫平淡中驚起傳奇的故事,也許一開始並不那麼天雷勾地火,但我追求的就是讓喜歡看我書的你欲罷不能。至于不喜歡的,右上角點又默默圓潤離開,沒人硬把你腦袋摁在電腦面前,何必白討苦吃還不痛快。言盡于此,歡迎各種建議,至于搗亂的,一律綁上置頂架熱蠟皮鞭抽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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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2-8 01:12:27
第二卷 星艦,美人,以及... 第十四章太空沒有眼淚(一)
   
    在垃圾星上,永遠不能放心睡覺.往往在你稍微打噸不注意的時候,一只變異狼就會悄然摸到你的身後,然後陰厲的叼住你的脖子。

    所以林海在垃圾星所養成的,就是這種敏銳.察覺到周圍靠近的腳步和一陣十分壓抑不美好的氣氛之時,林海猛地睜開了眼楮.

    映入眼簾的是這個旅行車周圍團團圍住的憲兵.

    看到他的眼楮猛然睜開,那些憲兵上前一步,手里的槍齊刷刷“簌!”一聲對準了林海.

    看到四面八方那些黑洞洞而充滿寂靜暴庚的的槍口,林海很清楚發生了什麼,看來他們還是被李逸風所找到了。

    這個時候,他的身邊,夏盈輕輕翻了個身,傳來了她口中微微甦醒時發出的一絲.庸懶之聲.

    看到和林海同處一個旅行車之中,睡在他旁邊蛟美的夏盈身影,周圍的那些憲兵的臉上,顯出了一種憤怒和不甘交織的.清緒,更多的,是對林海的一種震怒.

    這些憲兵們上船之時,就被告知保護的是帝國偶像夏盈.對于這些年輕的憲兵們而言,這是毋容置疑的一種崇高的使命,甚至還是一件美好的差事.

    在他們這些平時擠軍鋪的士兵們眼中,夏盈不光是帝國民眾們的偶像,還是他們魂牽夢繞的對象.不知道多少個夜里,在軍營熄燈的寢室中,會熱切的討論這個女孩,而僅僅是看一眼她靚麗的海報,都會有多少年輕士兵獲得每夭嚴苛鍛煉的動力.或者在對她最崇高的幻想之中,解訣自己的生理需求.

    而且據軍中所傳的一些小道消息,夏盈甚至還和那位近些年在帝國飛速崛起的將星陳星睿有著一份婚約的關系.

    而且據軍中所傳的一些小道消息,夏盈甚至還和那位近些年在帝國飛速崛起的將星陳星睿有著一份婚約的關系。

    英雄必然應該配美人.這是自古不變的定律,對一個小兵而言,自然也會夢想自己闖入刀山火海,最終獲得夏盈這樣女子的音睞的英雄夢.所以不論這個消息是不是傳言,他們都默許的認為,只有陳星睿那樣的陳家將星,才能配得上夏盈這樣女子的愛慕.

    但是這一切,都被無情的擊碎了.就在這個髒污貨艙的一輛旅行車之中,夏盈竟然和這個貌不驚人的陌生男子共躺一處,很明顯,這個男子竟然和夏盈睡在了一起l看到夏盈微微有些凌亂的衣服和酒瓶,他們不難想象昨天晚上,這兩個孤男寡女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褻讀了帝國偶像夏盈!

    這就是眾憲兵此刻無比震怒的原因.

    聽到那些槍栓的響動和嘈雜之聲,夏盈也甦醒了過來,睜開眼楮,還有些過量飲酒的頭疼,但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連忙先檢查自己的衣服,隨即抬起頭,看到的是車外李逸風和他的憲兵.

    夏盈的臉色在這一刻瞬間青白不定,她很清楚李逸風看到這一幕後那眼楮猩紅的模樣,也清楚在這一刻,怎樣的解釋都將是徒勞

    因為本就對她有成見的李逸風,只會篤定她和別人睡了這件事.

    所以夏盈漸漸收起了青白的面容,換上了她固有的一絲清冷,目視著李逸風.

    李逸風感覺內心深處某種屈辱被激怒了,他猩紅的目光直視夏盈,道,“你到底有什麼不滿足?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這樣做,我如何向他交代?一旦他清楚今天的事,你很清楚……他會殺人。”

    夏盈冷冷的注視著李逸風,道,“但你們不要忘了,到目前為止,我和他還什麼關系都沒有……我也不是他的私人收藏,我有自己的事業和應該有的生活,這點誰也無權干涉."

     李逸風明顯已經在失控的邊緣,目光轉到了林海的身上,面容反倒是沒有任何猙獰,但卻可以看得到他猩紅眼楮深處的那種如雷瀑雲一般的戾氣。

    在無數支槍口的脅迫下,林海被兩名憲兵帶出了車廂,剛剛站穩,旁邊的憲兵提槍,不由分說一槍托就猛然從側面砸在了他的額角.

    夏盈掩嘴,林海身子晃了晃,腦袋朝著一旁歪了歪,但最終沒有倒下去,反而隨即回正,那名出手的憲兵,也微微有些愣住,這還是第一個他沒有用槍托擊倒的人。

    另一支槍托橫空而來,猛撞在林海後頸與肩部的連接處,若無意外,這一擊可以砸斷他的鎖骨。與此同時,一名在他身後的兩名憲兵飛踢他的腳拐。

    噗,一聲,林海終于是半跪在地,但也借這個半跪的動作,化解了小半槍托對自己鎖骨的撞擊力。

    看著林海半跪,四名憤怒的憲兵開始對他的肩背和腦門進行狂風暴雨般的毆打.

    然而在這種狀況下,林海依然支撐著,沒有雙膝跪地,亦或者從旁倒了下去.

    他的額角流出血漬,臉也有多處被擦破,背部恐怕也多了不少的淤腫,疼痛伴隨著憲兵的毆打就像是暴雨一樣侵襲他的神經,一遍一遍反復的沖刷,然而既便是如此,他也仍然沒有倒下去.

    反而是抬起頭,盯著李逸風。

    那種目光,就像是在嘲笑他的這些士兵的軟弱無力。

    那四名對他猛擊的憲兵,這時也覺得這個青年很是不可思議,這種抗擊打能力,竟然能夠讓他們的手腳都微微發軟.哪有這樣用力擊打,打人者卻先體力不支的情況?

    槍托和拳打腳踢輪番上陣,林海的身體在這樣的暴雨般搖曳。

    看到這一切,夏盈終干忍不住了,拳頭反復在私下搏緊了幾飲,終于狠狠一咬嘴唇,叱道,“這件事與他無關……我和他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李逸風看了她一眼,隨即道,“國民主播夏盈,當然和這個人沒有任何關系!只是這家伙因為是你的狂熱粉絲,所以把你劫持到貨艙……他要為這種行為,付出他應該有的代價!"

     夏盈不敢相信的看著李逸風,可以想象,李逸風此舉,就是鐵了心要治林海,她夏盈的聲譽,當然不可能有損,而此時,林海就必然會成為那個犧牲品.

    “夠了!”夏盈猛呼出聲,這讓對林海施加毆擊的士兵也住了手,面對她的這種震怒,這些憲兵哪怕是李逸風管轄,也不免要在意她的態度,“李逸風,你最好調查清楚再行事……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或者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這里,我發誓,我會追究此事,你絕對不可能置身事外."

     ***********************

     夏盈並不單純只是一個帝國偶像.李逸風沉默了片刻,聯想到她背後的那個家族,聯想到她所能說出這句話的底氣,終于忍住了要當場掏出槍把這家伙擊斃的沖動。

    只是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林海的目光一直在盯著他,這樣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整個背心都不舒服,那樣子的表.清,就像是在說,我把你的女人睡了,你就只剩下這點指使人斯里竭地毆打的本事?

    雖然眼前這個女人並不是他李逸風的女人,但是卻是他之上,那個好朋友,亦是榜樣的陳家太子的來來女人.

    所以他此刻內心的暴怒,一點不亞于被人奪走了本應該是自己的女人……他絕不打算輕易的放過眼前的這個男子。

    “一群兔意子,打個人也一個個像是軟腳蝦一樣,都給我滾開,我來教訓他!"

     李逸風的年齡其實和周圍這些年輕的憲兵相差無幾,但他嘴里說著“兔怠子”,卻沒有任何的違和感,那種在他的年齡下就歷經摔打的氣場,勃然而發,是一種可以壓制周圍軍人的老成.

    李逸風揉捏著拳頭,骨節吸啾作響,他在星艦的軍官之中,以打而出名,在這種事跡上,他有一連串輝煌的歷程.在同年齡段的軍人中,他的搏擊能力,除了陳家那名太子,誰也不服.

    盡管在陳星睿面前甘拜下風,但對于其他任何人,李逸風則從來沒有放在眼里過.他之所以要此時動手,皆是因為夏盈在場,他不能拔槍殺人,既然不能拔槍殺人,那麼他不介意用另一種方法將他給打死.

    他看得出眼前這個音年很能抗擊打.所以他覺得自己親自動手,興許在將他打死之前,他可以很好的過過手癮,發泄出此時內心底積壓的暴戾之火.

    四名憲兵放開了林海,林海一直保持著單膝跪地,在看到李逸風走出來活動關節的時候,他就看出了他心底的暴戾.

    其實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冷然和挑釁的盯著李逸風,無疑也有這樣一個念頭,他也已經很看不順眼這個年輕的軍官,所以他不介意把他打服.只是他躲在這群憲兵的後面,當然只能承受他不屑的嘲諷目光。

    李逸風如今站了出來,很明顯也是接到了林海挑釁的信號.

    林海慢慢的站了起來,周圍的憲兵則已經對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忌憚,在剛才四個人那樣猛烈的毆打之下,這個貌不驚人的青年居然還能夠重新站立起身?

    夏盈也輕輕的掩住了嘴,盯著林海,其實從最開始上船時因為沖突而對他厭惡排斤,到現在,已經沒有了這種厭惡排斥之心了,只覺得這個小機械師的身份,竟然越來越神秘,現實中有哪一個運貨搞機械的人,可以承受這些軍人的這樣毆打,還能夠站起來的?他的體魄,來免也太強了一點吧?

    這樣一想夏盈不免會回想昨晚被他揉腳,和他睡在一起的事實,只是在喝酒以後,很多事模糊記不清楚,依稀知道他沒有脫衣服,所以她也看不到他的體魄到底到了怎樣的程度?她的手不知不覺移到了唇邊,想到自己這個時候竟然還在胡思亂想這種問題,夏盈臉上不免略生了一絲雜亂的紅潮.

    ***********************

     林海站起來,然後吐了一口血絲。他很清楚,就算他的體魄再強,面對四名軍人連帶著槍托的攻擊,他又怎麼可能毫發無損.他知道自己身體最萬幸的是沒有骨折,但是各種挫傷此時卻堆疊累加.

    腰部和手肘的肌肉都遭到了重挫,很可能不復靈活性,右手似乎也開始痛麻,力氣所剩無幾.

    但即便是這麼不太樂觀的身體狀態,也壓不住他很想將面前李逸風痛打一頓的事實.

    看到林海起身和自己對峙的樣子,李逸風的眼珠在極度暴怒之後,反倒是氣極反笑,“我現在開始覺得,你為什麼有可以勾引女人的本事了."

     夏盈眼楮里的怒意浮現,林海卻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飽含深意,又面向李逸風,淡淡道,“你猜測的沒錯……我的確是和她睡過了……所以,她是我的女人,麻煩你不要過于關心."

     周圍的憲兵一個個沉默而震驚,他們捉奸在此,原本以為此人會立即軟趴下去,誰知道,他不光是在幾個職業軍人痛毆之下還能若無其事,此時居然還這般面對李逸風說話。看到李逸風漸漸黑起來的臉,每一個在場軍人都感覺心髒在顫抖。

    夏盈怔住,她沒想到,林海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翻言論.而她也清楚,這是林海再為她的躊躇猶豫,替她做出了選擇,同時,為她擋住了這之後的狂風暴雨.

    他到底知不知道後果……

    他難道不清楚,就算是他這樣說了,自己也不會感激他的麼?甚至還會為他如此擅自說自己是他的女人而.噴怒!

    這人為什麼這麼傻?真是一個不怕捅破夭的小機械師啊……

    “找死!”李逸風臉上的黑氣累積到極點,腳部積蓄的力量進發,整個人就像是一道旋風一樣,以一種風暴襲來的姿態,沖到林海面前.一拳就那麼毫無花巧的揮出去,那種帶著空爆的力量,讓所有人都面容肅靜.

    林海抬臂去擋這一拳,而右臂在剛才的毆擊中力氣正在流逝,連抬臂都十分困難.盡管如此,還是在李逸風這一拳撲至面門的時候,右臂格在了他的拳腕之間.

    “ !”得一聲破響.

    李逸風巨大的力道從林海的右臂斜壓下來,林海的格擋幾乎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不過輕微的將李逸風的拳頭偏移了半寸,然後拳力在他的肩膀處進發.林海整個身體傳出一聲震響.一抖一聳,朝身後退了兩步。

    這次右臂是完全的抬不起來了,李逸風的這一拳,徹底的讓林海的右臂喪失了活動能力.

    一拳將林海送退兩步,李逸風暴風般的進玫姿態並沒有結束,單腳支地,身體一個旋轉,另一條腿鐵掀一般照著林海甩了過去。

    整個貨艙空地上,就像是多出了一把戰斧,力量和勁道都無可抵御般劈向林海.

    周圍的憲兵們,看到林海抬起了左臂.此時人們心里唯一的念頭,就是“愚蠢”!

     李逸風的這條腿劈下來,如果劈實,那是怎樣可怕的力道?曾經和李逸風在一個訓練場的軍人見過他的展示,當時直接將一根雙杠的鋼管劈彎,這樣的力量之下,如果用人力去扛,別說林海那唯一剩下可以活動的左臂,如果長驅直入被這戰斧般的一腳砌在身上

    ,那種威力絕不是普通人的骨骼可以抵擋,恐怕不連手臂帶幾條肋骨被劈斷,絕對止不住這一腳的沖擊力。

    所以面對李逸風這樣恐怖的一腿,唯一的應對方式便是躲開!

    不過接下來軍人也能瞬間反應過來林海這個愚蠢選擇的無奈.李逸風的這一腳,他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躲得開?

    所以當李逸風腳劈在林海格擋左臂之上的時候,眾人似乎已經準備即將要聽到他骨骼清脆斷裂的聲音.

    林海的左臂和李逸風巨大的腿力撞在了一起,弓起的手肘頓時被巨力壓縮,朝著他的胸口處一矮!

    李逸風在這瞬間,察覺到了不對勁.

    在看到林海唯一有活動力的左臂格擋的時候,他已經露出了齒冷的笑容,這種蟬臂當車的行為,他不介意很快讓林海為他的愚蠢買單.

    然而在自己的腿劈中林海手臂的剎那,他不是沒有感覺到那種阻滯的感覺.盡管他清楚自己這一腿擊出,林海任何防御的行動都只可能像是擋在坦克機甲面前的混凝土牆一樣不堪一擊.但應該有的阻滯反抗感,卻並沒有那麼強烈.

    就在李逸風眼神一眯的瞬間,林海的左臂突然從他的腳背上彈起.竟然並沒有想過硬拼,而是借用了李逸風這一腳的力道,他一個側身,身體在急速的扭轉下迅速朝著踢出這一腳後防備大開的李逸風懷中撞去.

    李逸風顯然沒有料到,林海在活動力受阻的這一刻,竟然還有這樣猛烈的爆發力。林海的腰腹肌肉受損,

    單純避開李逸風這一腳或許能勉強做到,但那以後,再朝他近身,就難上加難.

    所以他借住李逸風的力量,等于是在他這一腳甩來的瞬間,在他的腳上撂了一下,借著那股反彈力,帶著他高速貼近。

    林海在李逸風的面前一頓足,身體急速旋轉起來。

    而看到林海頓足,李逸風也同時側身,矮頭,手肘擊出,做出了無數嚴苛訓練和條件反射下最正確的回擊.

    林海旋身的一瞬間,猶如錘錐的手肘肘尖在貼身的一瞬間錐中李逸風的太陽穴.然而卻因為李逸風下意識的矮頭動作,距離太陽穴的位置有了半寸的偏移。與此同時,李逸風也同時側旋身,手肘肘尖也幾乎是和林海短暫的先後差距下,命中林海的後腦.

    乍合驟分.

    李逸風被這一肘錐擊打得身體不穩朝旁連續斜移了兩三步,才歪著身站穩.

    林海則撲倒在地,剛才他的腦門就被槍托狠砸,現在似乎終于受了重創,終于半跪在地,想再度站起來,但雙目已經被一片麻黑籠墨,瞬間傾吞了他所有的神經,暫時失去了戰斗力.

    眾憲兵手握著槍械,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幕.這還是在林海事先被毆打的情況下,竟然讓自己的長官遭到這樣難堪的重創?他們不難想象,如果林海不是腰腹挫傷受損,速度爆發比剛才再快一線,手肘正正的擊中李逸風太陽穴,那麼現在的李逸風,會不會已經倒下?

    李逸風回過身來,但這已不是怒火中燒,而是神色復雜的看著倒地的林海,片刻之後,他對那些憲兵道,“把他帶到禁閉室,先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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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2-8 01:12:51
第二卷 星艦,美人,以及... 第十五章太空沒有眼淚(二)
   
    客船里沒有禁閉室,禁閉室只是在船艙里臨時的一間堆放清潔雜物的窄小房間,房門上了鎖,兩名軍人守在門口,透過圓形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被收束帶反綁了雙手倒在地上的林海。

    兩個憲兵神情略有些復雜,李逸風在星區艦隊之中能打是出了名的,實力之強,不做第二人想。盡管他的外表異常年輕,但卻一點沒有影響到他們這些憲兵平時對他的崇拜和敬畏,很大程度上,正是因為他的“凶名”所致。

    哪怕是平時再爭強斗狠的軍人,在李逸風面前,保證都會沒有了脾氣。他們一點不懷疑等閑五六個憲兵,對上李逸風也只會是拾柴添火的。

    然而就是禁閉室之中的青年,竟然可以在事先被重擊毆打的狀況下,還能讓李逸風那樣的難堪,險些將他們這個不可戰勝的上級擊倒……這麼想著的時候,他們看著房間里的林海,多少面容有些怪異。

    無論林海和李逸風那一戰贏得了這些崇尚強者的軍人多少尊重,但都無可避免的,所有人都知道等待他的將是一片黯淡無光的未來。竟然和帝國偶像夏盈有說不清楚的關系,更重要的是,夏盈是將要成為陳家那位將星的女人。

    這樣一來,門後的這個青年,招惹到的可是帝國的陳家。這個有著五星上將,帝國大貴族榮耀的家族……而聽說這個青年似乎只是一個機械師。一個小小的機械師,前途恐怕就將這樣的毀了。等到抵達新南星,李逸風很有可能將他直接轉交到首都星……到時候可以很輕松的以劫持帝國偶像夏盈的罪名將他提到首都法院,判個流放,或者丟入監獄,他很快會在監牢里度過一生。

    兩個憲兵對視了一眼,都嘆了一聲搖搖頭。帝國偶像夏盈,普通人,哪里是這麼好接近的?

     而在禁閉室里的林海,卻早已經醒了過來。

    感受到雙手被勒束帶所反綁桎梏,整個人倒在有著清潔工具的狹小房間里,林海抬起頭來,就透過房門的玻璃看到了外面兩個士兵的側臉。兩人時不時朝他望進來,一副惋惜而感嘆的模樣。

    既然回復了意識,也就想起來發生了什麼。李逸風定然是怒火中燒,所以才把自己丟進了這里。

    周身有些酸痛感,但這種痛楚對于林海而言,還算不得什麼。他檢視了一下周圍,當然他還沒有將可以和大衛聯系的通訊耳機和腕帶電腦隨身攜帶,這些都放在他頭等艙的專用個人行李箱之中,然而除此之外,他那個記錄了李安號碼的手機,卻是應該被憲兵們查沒了。

    林海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運載剛鐸拉機甲的貨車還停放在貨艙之中,他還是要將這台帝國機甲送到新南星被俘虜的西龐帝國少將斯坦的手里。這關乎到大鷹帝國一些軍人榮譽的存亡,以及背後一些陰謀,和為之付出生命與信仰人們的一個公正評判的交代。

    所以他還不能被困死在這里。

    他感受了一下身後反綁著自己雙手的束縛帶,微微掙了掙,體察到束帶的形變……他可以確定,如果真的要逃出這里,這條束帶和外面的兩名艦隊憲兵,都阻止不了他。說起來,李逸風這樣的人仍然不了解他,如果現在反綁著他的不是束縛帶,而是一些高強度的金屬手鎖,那麼他可能真的就無可奈何了。

    只是林海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候沖出去,他也不可能在抵達新南星後,被李逸風隨意押送擺布。所以他需要等待的……只是一個時機。

    當這艘客船抵達新南星空港的時候,這個時機應該也就到來了。

    想到了後路,林海反倒並不擔心起來。他坐起身,因為他的這個動作,立即引起了門外警衛的注意,但關注是關注,兩名憲兵並沒有什麼警惕戒備的必要,林海雙手被束縛帶所反綁,這個雜物間也從外上了鎖。對憲兵而言,現在的林海處于完全被囚禁的狀態。

    而至于看到他起身的這個動作,還讓他們微微撇嘴……他醒了過來,所以他很快便會明白,自己面臨一個怎樣的處境了吧。

    對于一個普通的小機械師而言,他應該會漸漸清楚,被艦隊憲兵所逮捕,即將面臨的是怎樣的審判。他會最終開始後悔,陷入深深的恐懼和對權勢者的敬畏之中,然後一點一點的被這樣的壓力摧垮,會開始後悔,怎麼會在這里遇上那個毀了她一生的女人?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的地位之間,總是有不可逾越鴻溝的。

    就在門外兩名憲兵透過觀察窗看著林海生出這種惋惜想法的時候。

    在房間里的林海卻根本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樣沮喪和悲哀。反倒是安靜的坐著,大概是因為之前被毆打,所以他的嘴巴有些發苦。

    然而他卻莫名的想到昨天的那個夜晚,那個唇齒和自己乍合驟分的女孩

    所以嘴角這種略有些甜腥的味道,至少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會讓他很難忘。

    ******************

     艦橋之上,夏盈披著一件大衣站在高挺而充滿一種無形戾氣的李逸風身旁,面對著艦橋觀景窗外。

    她的頭發盤在腦後,露出以下修長的粉頸,制片人沃倫等人遠遠的站在憲兵拱衛任何人不得接近的警衛線之外,正一臉擔憂的朝那位帝國偶像看過去。看到李逸風快要殺人的表情和周圍這些憲兵的戒嚴,沃倫等人預感到發生了什麼,總體有些人心惶惶。

    “我只是沒有想到,堂堂一個星艦副長,星區艦隊中擁有出類拔萃身份地位的人,竟然會栽贓陷害一個無辜的機械師。你不覺得這是一種羞恥嗎?”夏盈側目看著李逸風,這個角度剛好看得到他額角的一抹淤青,直至現在,夏盈也沒想明白,竟然有人可以這麼近身讓李逸風這樣的難堪。

    李逸風低沉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你該明白,如果“他”知道今天海鷗號上發生的事情,會有多麼的失望?”

    聽到李逸風口里的那個“他”夏盈的面容終究閃過去一絲不豫和糾結

    “無論你和禁閉室那個膽大包天的小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在貨艙的那一切,我都可以裝作沒有看見。但昨夜你的失蹤和今天的動靜,都必須要一個人承擔起這一切。那個小子,他應該獲得應有的報應。”

    “什麼是應有的報應?難道僅僅和我有所接觸,他就犯了滔天大罪?如果是這樣,那麼以後和我接觸的每一個人,都會面臨這樣的厄運?我是什麼,或者你們讓我成為了什麼,惡魔嗎?”

    “他和你可不是僅僅接觸這麼簡單……他挾持了你,光是憑這一點,就能夠讓他登上帝國法庭,進行審判。而且,他還涉嫌動手毆打星艦的憲兵,這些罪名加身,他已經無法置身事外。”李逸風揉了揉額角,太陽穴前三寸的部位,還帶著淤青,輕揉著那個部位,感受到那種痛楚,他皺了皺眉。

    “看來那些周刊上豆腐塊文章對你們的形容還真是沒有錯,被操控的正義比蓄意的犯罪更邪惡!”夏盈齒冷一笑道,隨即她頓了頓,雙手緊緊的攥著,但最終是做出了決定,道,“我可以答應你,對新南星的紀錄片考察一切按照你的要求辦事,而且在這之後,我可以去往首都星,停業休整一年。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將他放了。”

    “你為他動心了?”李逸風眼楮一瞬不眨的落在夏盈身上,眼珠里漸漸充滿了惱怒,“你是個不受桎梏和一直堅持自我事業的女人,現在竟然要為了關在禁閉室那個家伙甘願放棄自由休整一年?”

    聽到夏盈的這個交換條件,李逸風內心何嘗不震怒,因為他很清楚眼前的是一個怎樣的女人?為了避開自己的監護,她可以偽裝上船,哪怕自己一分鐘對她的監視,都會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更別提她執拗的對紀錄片,對自身事業的堅持。曾經遠在首都星的陳家或多或少的向夏盈傳遞了意圖,希望她放下手中的工作,漸漸從帝國偶像的身份上淡出,開始著手準備面對未來的生活……但夏盈一度置若罔聞。

    對于這樣不甘受約束的女孩而言,如今居然自甘休整一年?而僅僅是為了雜物房里關押的那個如螻蟻般微不足道的男子?

     面對李逸風的震怒,夏盈的神情很平靜,她那張異常美麗的臉有一種雲淡風輕的距離感,“你應該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因為他這場遭遇因我而起,如果以後想到有這樣一個無辜的人因我受牽連被流放或者關押在牢獄里,相信會讓我的心底有一個陰影。”

    夏盈嘆了一口氣,“他只是一個小人物。對你而言無足輕重,懲罰一個小人物,哪怕你以他挾持我的罪名,事情也得不到徹底的解決。我想過了,既然我未來注定是會嫁給“他”的……那麼我遲早有一天會要準備盛裝進入那個家庭,遲早會過放下一切安穩相夫教子的生活……正好拍攝完這場紀錄片,我可以進行一年的休整,以開始適應今後的日子。未來一年,我會去往首都星,和他接觸……嘗試著與他,好好相處。”

    夏盈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那雙從來未見彷徨的流甦盼目第一次出現了迷離和漾茫之色,注視著窗外的宇宙……那里有美而哀傷的星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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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2-8 01:13:17
第二卷 星艦,美人,以及... 第十六章太空沒有眼淚(三)
   
    制片人沃倫,夏盈的搭檔主持吉米,此時則看著艦橋那頭略有些傳奇的女子。他們心底有一種莫名的嘆息,剛才他們雖然沒有靠近夏盈和李逸風兩人,但兩人說的話,在他們尖豎的耳朵之中,卻是聽了個八九不離十。

    制片人沃倫一直以來,都是夏盈一些超人氣紀錄片的策劃者,可以說,是他打造了面前的帝國偶像。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女子的潛能,她可以戰勝很多的困難,有堅強的心智,有不受約束追求夢想的信念,有資本成為無數人喜愛的超級巨星。但似乎現在卻要為了個人原因而在帝國民眾們的視線里淡出一年時間,這該會讓多少人陷入唏噓和失望之中?

     但他明白這不是他可以干預的,夏盈背後涉及著帝國的那些高層的力量聯合和制衡,所以有時候她必須要做出妥協。

    哪怕是她期望像是一只飛鳥振翅高飛,但現實是想要抵達彼岸,必須要穿越大洋漫長而無邊的風暴,更多時候不是獲得自由,而是身心疲憊,妥協折翼在風暴之中。

    而現在,她終于就要折翼了嗎。

    ***********

     李逸風行走在長廊上,身邊一位副官朝他看了一眼,低聲道,“少校,你真的打算,釋放在禁閉室那個小子?”這名副官在李逸風身邊多年,知道他的行事作風,也知道在貨艙之中,那個青年和夏盈之間發生了什麼,這種事情關系重大,李逸風真的若是將其釋放,若是有什麼牽扯,未來難免不會擔負起相應的責任。

    李逸風沒有看他,自顧自向前走道,“你和我在星艦軍校時就認識,所以這件事,你僅只能詢問這一次。從現在開始,你要將貨艙發生的事情,都要忘得一干二淨。”

    副官凝色,背心的冷汗簌得泌了出來,他恨不得掌自己兩個嘴巴,悔恨自己為何會如此多嘴。

    李逸風沒有繼續責備,停頓了一下,對這位自己的心腹道,“餐廳之上的事情畢竟眾目睽睽,而我們當時全客船的搜尋,難免不會引起這些乘客的注意,而這個世界上,人的嘴是比量子通訊還要發達的工具。頭等艙,甚至那些普通客艙里面,也有人們開始傳言起夏盈在餐廳的事情來。在這種情況下,要防止他們再深入進行挖掘,我們能用各種辦法堵住禁閉室那個小子的嘴,但難道還能堵住這艘船數千人的嘴?”

    “把他暫時放出來,讓他獲得在這艘船上的自由,那些人們就不會胡亂多加猜測了,並可以借此讓夏盈看到我們的誠意,”李逸風雙目泛出一絲精芒,“但船抵達空港之後,跟上他,逮捕他!”

    ************

     經過了兩天的航行,海鷗號航空船和天馬號護衛艦通過了最後一個跳躍點,抵達了新南星所在的宙域。

    此時在客船里的每一位乘客,都可以通過舷窗,看到泛著紫色光芒的新南星正遠遠在望。而在新南星“看上去”不遠的位置,正是一輪巨大的恆星太陽。

    通過屏蔽了宇宙射線的客船防輻射玻璃,過濾了恆星太陽的耀眼光輝,人們從客船看到的是一條一條從恆星上支出來的“日冕”。

    這些日冕之余恆星,就像是螃蟹的腿。

    客船人們的贊嘆之聲不絕于耳。要知道這些日冕,每一條都十倍于新南星整個星球的直徑。那是怎樣壯觀的場面。

    飛船開始向著新南星接近,新南星是一個體積在河畔星五倍大的星球。但繁華程度遠比富庶的新南星差了太遠,這里大部分地區都是無人地帶。

    帝國開發的工業區,住戶區,有人居住地帶,相比起新南星的整個無人地區面積,就像是一只牛身上的一塊瘢痕。

    此時在雜物間里的林海,也可以透過舷窗,看到巨大的新南星正在兩艘飛船的腹下,露出廣闊不著邊際的黑灰色的地表。但此刻飛船距離新南星空港,仍然有兩個小時的航程。

    腳步聲從外面長廊傳來。

    透過圓形觀察窗,林海看到外面的兩名憲兵朝一個方向躬身敬禮,然後有鑰匙插入門栓的聲響,“咯啦”一聲,房門打開。

    夏盈和四名陪同的艦隊憲兵走了進來。看到被反綁著手,坐在地上,面容有些淤青的林海,夏盈蹙了蹙眉。

    一名憲兵上前,蹲身在他手後面解開了束縛帶,手腳頓時一松,從桎梏狀態恢復了自由。

    林海沒有著急活動血液不暢的手腳,而是抬起頭看著夏盈。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李逸風會放了自己,但看到夏盈,大致明白興許她和他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做出了什麼妥協。

    所以林海在這一刻,感覺內心突然沉甸了下去。

    在觀景台,他聽到了夏盈的傾訴,明白她抗爭的願望。那個時候,他選擇轉身離去,但他因為夏盈的腿被扭傷折返之後,也就默認了支持她的抗爭

    所以哪怕是後來在貨艙面對殺氣騰騰的李逸風,林海也沒有做無謂的辯解,也根本不需要辯解,夏盈和他都是自由人,不需要向人解釋昨晚發生了什麼,比起低聲在強勢者面前乞求諒解,林海更願意選擇用拳頭作出真理的抗辯。

    然而牽扯進這個漩渦中的林海被人反綁丟進這個雜物問也沒有任何告饒。而本更應該抗爭自己命運的夏盈,卻在這一刻選擇了妥協。

    這是什麼?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嗎?

     還是自己可憐的自作聰明,自作多情?

     所以林海抬起頭來,注視著夏盈,“說實話,看到你在這里出現……我很失望。”

    一直注視著憲兵解除林海桎梏的夏盈,眼波因為他這番話突然波動了一下。

    這種波動像是一種劇烈的情緒要從她縴弱的身體堊內部迸發噴薄而出,但這種情緒上的激動很快被她抑制了下去,就像是原本眼睜睜看著快要飛出壓抑低沉風暴的鳥兒,眼看著天光在前,即將飛臨雲端之上美好樂土之際,突然又被一道閃電劈中,眼前一片黑暗折翼的絕望。

    當美好的願望和絕望形成落差之時,取而代之的就是強烈的不甘。

    而眼前的人,並不知道她這樣的不甘。也並不知道,自己為了不牽連到他,做出了怎樣的妥協?她想過遲早會去往陳家,但沒想到這個過程因為客船上發生的這一切,而提前到了未來一年,所以現在他就只剩下風涼話?

     “你失不失望,與我無關。”

    夏盈的目光閃爍著,然後用一種冰冷的,如濯蓮般的姿態,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林海愣了一下,他不明白面前這個女子此時為何說出火藥味這樣濃烈的話,他只是在乎這話語的態度,像是刀子一樣冰冷。

    而有時候語言,才最是傷人。

    “你本是不應該出現的……”夏盈盯著林海,狹小的雜物間回蕩著她有些清亮和動聽的語音,但這樣天籟的語音,卻更像是一種指責和宣判,“如果沒有你,今天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想到自己未來一年將和陳家那個太堊子的交往,夏盈的美眸毫不避諱的注視著林海,看到他凝住而略有些暗沉的目光,看到他嘴角和面容上的多處淤青,看到地上解開的那些束縛帶和他坐在地上的樣子,她幾乎是想要將頭扭開去。

    眼前的,只是一個普通人。

    自己這樣鋒銳的人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做朋友,都會像眼前這樣,割得他遍體鱗傷。只有陳家太堊子那樣的人,和她才是一個世界。

    她的手在私下悄然攥緊,想到了和面前這個青年踫面的種種,昨天登船的誤撞,頭等艙踫面的尷尬,中途餐廳的過節和橫生枝節,那個夜晚觀景台上他握住自己腳的觸感,在貨艙汽車里肆無忌憚飲酒的痛快……

    這些痛快的經歷,都是她此前未曾經歷過的……然而這一刻,她輕咬嘴唇,似做出了決定,略帶寒氣聲音再度響起,“我們本就是處于不同層次,不同世界的兩種人……”

    “你不懂我生活的世界,我也不懂,更沒興趣知道你的生活是什麼樣子。我和你在一起,你該清楚自己所陷入的麻煩。這次只是你走了好運,獲得了自由之後,如果你還想保持這樣平靜的生活,不想陷入更大的麻煩之中,那麼最好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說起你曾經見過我……昨天的事情,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她的告誡的天籟之音帶著直逼冬日辰初的寒氣,在這個小小的雜物間響起,令聞著都有如處身寒冬的錯覺。

    然後她頎長的身段轉身,走向門口,背影微微頓住,清美的瓜子臉微側過來,看到林海那張從來堅毅的面容浮現出來的那一抹無奈黯然,淡淡道,“好好對待你今後的生活,機械師是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我們,興許不會再見面了吧。”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莫名一緊,而這種心悸卻又不知道來自何處。

    但她最終向前邁出了一步,離開了這個雜物間,傳來高跟鞋在艦橋長廊上逐漸遠去的聲響。

    李逸風一直站在門口,靜靜的聽著房間里的對話,當夏盈和他錯身而過的時候,他剛好能夠看到雜物問里默然的林海。

    看到他徹底的沉默,李逸風側頭朝身邊的副官道,“客船到港後,解除對他的逮捕令。”

    副官怔了一下,不明白這位星艦副長的上司為何會突然收回對林海的逮捕指示?

     李逸風看著在他眼里算是失魂落魄的林海,淡淡道,“只是一個小小的機械師……我能理解,剛才夏盈這番話對他的打擊和殺傷,一點不亞于把他丟到首都星的法庭上進行一場殘酷的審判……之前要逮捕他,是因為他和夏盈之間有不穩定的因素,我不容忍這種不穩定存在。但現在……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的人多了,難道我們每一個人都要逮捕?我們可沒有那麼多精力耗費在小人物的身上。”

    李逸風最後看了一眼似乎還在雜物間發愣的林海,和身邊的憲兵正欲離開。

    這個時候,舷窗外面不遠的宇宙空間中,泛起了一道藍光。

    就像是在一張黑紙上,撕開一條縫,然後用藍色手電筒照出來。

    又像是在深黑如墨的夜晚,天空突然爆出的一朵湛藍焰火。

    然後那些光芒,在飛船的艙壁之上,照射出一閃而逝淡淡存在的投影。

    這道光影,吸引了兩條艦船上的所有人,包括了李逸風和他的憲兵們此刻的目光,李逸風的雙目朝著太空望去,突然喃喃自語,“怎麼會……?”

    久經太空旅行的人,對這樣的藍芒一點不陌生。從術語上來說,這種藍光是因為飛船穿過跳躍點時因為撕裂空間而產生出的大量宇宙輻射所導致的現象。

    而通俗點來說,就是此刻,有另一艘船躍遷出現在了他們側翼。

    李逸風疑惑的是,因為這里的地理條件異常特殊,恆星的活動會影響通訊,所以在進入新南星宙域的時候,都會事先確認宙域周圍的艦船的出沒情況,避免在航線上發生“撞車”的危險。他們天馬號護衛艦護送客船來到新南星宙域,本就事先得到了這個宙域附近所有帝國船只活動的情況,而這個時候他們所在的航線上,除了海鷗號和天馬號,不應該有其他的艦船進行躍遷航行至此。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那道藍光的時候,林海就倏然眯眼。

    而此刻包括了林海在內,客船上的所有人,恐怕還並不清楚,一場即將影響深遠的歷史事件,一場席卷所有人命運的風暴,正在這一刻,像是一只巨獸,從這深空之中,撕開了幕布,探出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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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2-8 01:13:41
第二卷星艦美人和鮮花 第十七章太空沒有眼淚(四)
   
    當湛藍色光芒出現在太空的時候,對客船里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場振奮的體驗,試想在漆黑如墨,以光年為距離,以動輒數萬年為瞬息永恆的太空之中,有這麼一抹鮮艷的動態色澤涌現在人們眼前,就像是上帝饋贈的珍寶一樣令人振奮。

    客船上的乘客盡管進行過躍遷旅行,然而還沒有親眼見到這樣躍遷跳出空司的實景。曾經有位旅行詩人將太空跳躍比喻為和古地球夏日海豚躍出水面一樣優美,一度令人非常神往。以至于現在所有乘客們目光里沒有反常,只有對這種奇景的贊嘆。

    但是任何一個有太空航船經驗的人都明白,此時此刻,發生了非常狀況。

    空間的攪動結束,一艘色彩斑斕的星艦出現在了海鷗號和天馬號護衛艦的側翼。

    這艘星艦看上去有別于其他的客船和天馬號這樣的帝國軍方戰艦,體型電超過天馬號護衛艦,天馬號與之相比,就像是一個小個子面對一個高個子一樣的差距。

    星艦的造型有些奇特,前端像是貨幣銅錢一樣圓形的艦體,兩側有奇怪的凹槽,通體都有一種古怪而色彩斑斕的涂裝。整個星艦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危險的魚一樣盯著面前的兩條艦船。

    這是一艘戰艦,且不僅僅是一艘普通戰艦,而是一艘驅逐艦!

     這樣的涂裝出現在民用船只上面都會覺得怪異,更何況在一艘驅逐艦的身上。深海之中越是色彩斑斕的動物,就越是意味著詭異和危險,在此刻的太空之中,這條艦船的出現,讓在觀景台觀摩的海鷗號乘客們,也漸漸開始從最初的興奮,演變成某種不安惶恐的情緒。

    此時此刻,一艘護衛艦,一艘民航客船上的不少人,都在通過舷窗,注視著外部的情況。在八爪魚螃蟹一樣張牙舞爪的恆星背景下,這艘驅逐艦靜靜的出現在宙域側面,一動不動,讓人越加有種毛骨悚然。

    海鷗號的航行室中,船長和輪機長眾人已經手忙腳亂。

    “趕緊和對方進行通訊!”

    “恆星活動干擾中,和對方距離過遠,電磁發射有極大的衰減,通訊信號無法被對方獲知,我們也收不到對方的信號。”

    “加大功率繼續嘗試接通通訊,打出照明信號彈,詢問他們的目的。”

    海鷗號船長有著近二十年的航行歷史,在關鍵時刻經驗有極大的作用,他此時看著屏幕上那艘沉默星艦被探望鏡放大在屏幕上的樣子,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天馬號,天馬號,這里是海鷗號,我們需要確認那艘船的情況,是否你們軍方的接應戰艦……”

    “滋……滋……我們也在和對方通訊確認…………請稍等……”

    航行室陷入一陣短暫的靜謐之中。

    除了船長之外,這里的輪機長,大副,船務處長都在民用飛船領域有或多或少數十年的經驗,此時每個人的面容都掩不住一股惶然之色,顯然都想到了一個可能,只是在這可怕的靜謐之中,沒有人敢率先開口。

    開啟那個潘多拉魔盒一樣的不祥征兆。

    海鷗號客船的各艙室之中,人們一群群貼著舷窗,

    從這短暫的交匯靜謐之中,人們已經預感到了一些問題,看到在舷窗外距離客船不遠處的天馬號護衛艦,再看到視野中有寬廣地平線的新南星,他們終于從對一場有著冒險刺激的歡樂旅途的憧憬中回過神來。

    一個胖子貼著玻窗的臉開始逐漸扭曲和變化,然後在極度的驚駭中,驚呼出那個字眼。

    “……是空賊!”

    整個客艙,似乎在極短時司的一陣寂靜之後,人們的面部表情,開始頓時漸次驚恐惶遽的變化起來。

    “這是空賊的涂裝啊!”

    “天,我們竟然遭遇了空賊!”

    對于最近在米蘭星區鬧得沸沸揚揚的新南星空賊問題,很多人無不知曉,這已經成為了文明社會的熱點話題。然而對于大部分人而言,空賊盡管是一群亡命之徒,打劫貨船,挾持人質勒索政府。但畢竟是發生在別處的故事,和他們這些生活在文明社會,有家室,有地位,有戀人,有親人,有安逸的工作和每月度假的生活,相差甚遠。

    空賊雖然出沒于新南星宙域,但實際上人們都知道,空賊大多都在帝國疆域外圍活動,其實真正距離新南星,還有好幾千萬公里的距離。更何況,帝國的巡邏艦隊往往只是巡視一翻,那些空賊就跑得遠遠的。更遑論在距離新南星這麼近的地方,出現空賊!

     客船之中立即顯得兵荒馬亂起來,有嬰兒驟然的哭泣聲,有人們驚慌失措的聲音,也有小孩的奔跑,更有人爭先恐後的撲向觀景窗,興致勃勃的看著這艘空賊的艦船。盡管很多人驚恐,但同樣對很多人而言,空賊就像是一個展覽品一樣,提供給人們話題,供人們觀覽,與之更多的,並不是恐瞑,而是好奇,想看看這些被帝國戰艦追得雞飛狗跳,時不時打劫貨船,讓那些剝削接資產階級跳腳痛限的家伙們,到底長得一副怎麼三頭六臂的模樣。

    所以此時的海鷗號客船之中,一雙雙的眼楮不光僅有驚恐,還有好奇,欣賞,各種各樣的神情,關注著太空里那艘色彩斑斕的戰艦。

    此時的艦橋走廊之上,李逸風面色陰沉得極為可怕,他旁邊的副官看著飛行在客船身旁的天馬號護衛艦,知道現在的護衛艦船之上,定然也會如客船中一樣忙亂。天馬號護衛艦在出航之時,船上的軍人們想到自己要護衛的那位重耍女士,就已經是人人振奮,當護衛艦的雄姿伴隨著客船發車突破飛離星球的時候,人人都感覺到沖頭的熱血。

    卻沒有想到,這次出航,竟然會遇到眼前這樣的局面。

    這艘客船的人們太相信帝國戰艦的威嚴,以至于只有李逸風這樣的人,以及天馬號護衛艦極具戰斗經驗的軍人們,才明白此時此刻,他們處在了怎樣不利的情勢之下。

    李逸風感覺到心底的一抹掠過的恐懼,看著太空上的那艘無比危險的戰艦,喃喃道,“什麼時候,新南星的空賊竟然有了這種級別的驅逐艦?”

    正是因為知道天馬號護衛艦的作戰能力,才明白和眼前的驅逐艦比起來,他們的差距。

    客船艦橋室之中,船長等人無比焦灼的等待著旁邊護衛艦的回饋信息。

    通訊器終于響了起來,“……滋……對方戰艦無響應,全員進入一級戰備!……調轉艦首,海鷗號請立即脫離當前空域……檢測到對方戰艦熱能效應,天馬號準備戰斗!重復,對方開火,天馬號準備戰斗!”

    深黑如墨,像是一幅長軸繪卷的星河之中,

    天馬號開始從海鷗號的編隊脫離,正在轉向意圖面對對方的瞬司。那艘色彩斑斕的戰艦圓形艦艏兩側,突然在深空里噴出了一些火光。

    太空之中,那艘空賊驅逐艦艦艏一排排宛如魚眼般的太空魚雷艙漸次打開,“簌簌簌簌簌”一枚枚拖著焰尾的魚雷激射而出。

    同一時司,垂直陣列式導彈艙門也一排排開啟,一枚枚導彈從驅逐艦上拔地而起。

    艦體的旋轉炮門自動鎖定遠方的天馬號和海鷗號,熱能加農炮一道道炮轟擊發。

    這是耍將兩艘戰艦永遠留在這個空域的狠手。

    有史以來,第一次在帝國疆域,一艘來自空賊的驅逐艦,竟然朝大鷹帝國的戰艦進行滅殺式開火。

    不光是海鷗號的全體乘員在這一刻驚得E瞪口呆,就連天馬號護衛艦之中的軍人,也對這種情況,措手不及。

    “炮門開啟,散步對熱線加農炮能量護盾!近防炮對導彈魚類展開彈幕防御,引擎四分之二推力,艦體橫向展開,掩護海鷗號!”

    天馬號的艦長在短暫的震驚之後,迅速以無比深厚的戰斗經驗做出了準確的應對。道。“橫向展開艦體會讓我們受到最大面積攻擊,艦長!”一名戰術官警告。

    那位八字胡的老艦長坐穩了指揮座,沉聲道,“我明白,在恆星活動的干擾和護盾的開啟下,對方的導彈和魚雷無法制導,只能進行無差別覆蓋打擊,這個時候,別忘了我們的使命,如果讓這艘戰艦傷到我們背後的民用船……帝國星艦,以後還怎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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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星艦美人和鮮花 第十八章太空沒有眼淚(五)
   
    戰斗就這麼瞬時發生了,有時候從天堂進入地獄,也不過在于剎那之間

    所有的海鷗號乘客只看到遠方的驅逐艦艦身有些光芒在閃爍,然後他們就發現自己所在客船和護衛艦的編隊正在相互脫離。護衛艦的艦體從最開始打算正面對峙對方,突然轉向到橫亙在海鷗號之前,還不待人們覺得這種古怪的變向究竟是為什麼,兩束能量加農炮彈後發先至轟向護衛艦艦體。

    在驅逐艦的火力下,護衛艦的能量護盾在這一擊之下宣告破碎,接下來就是兩枚魚雷率先命中天馬號側翼。就像是在太空之上,綻放了兩朵巨大的玫瑰。

    天馬號的艦體這一瞬間有輕微的傾側,魚雷將艦艏和艦尼的裝甲轟出兩個深坑。緊接著就是撲面而來的導彈,天馬號的對導彈近防彈幕展開,大多數導彈在這一瞬間被打成殘渣,但也有不少突破,接二連三的在天馬號的艦體之上炸開,將裝甲和內腹犁得支離破碎。

    這一切,就在海鷗號所有乘客的眼楮里發生了。

    而此時在海鷗號上的李逸風等艦船憲兵軍官們,看到天馬號護衛艦上綻放的火樹銀花,頓時眼楮一片猩紅,目眥欲裂。

    其中一枚導彈越過正以艦體抵擋對方攻擊天馬號,晃晃悠悠的朝著正在脫離的海鷗號躥過來。然後在側舷炸開,無數的殘片飛舞。整個海鷗號傳來一陣輕顫。在頭等艙,餐廳,台球室,雪茄室的乘客,都感覺到艦體的這種晃動。

    如果是以往,這樣的晃動不會讓人有什麼恐慌的感覺,在躍遷跳躍完畢之後,也會有這樣類似的體驗,但這個時候,親眼看到一枚導彈命中客船右舷的人們,終于明白原本距離他們遙遠的戰爭這種東西……在此刻發生了。

    導彈對于海鷗號這樣的民用客船的傷害,比起天馬號這種有裝甲防護的護衛艦要大得多,爆炸的威力瞬間吞沒了被命中的部位,數個艙室瞬間被高溫蒸發,構成客船的鋼鐵和合金在爆炸的威力下瞬間汽化,有恰好在那處艦橋行走的人,迅速被焰火吞沒,幾個艙室在熱浪的呼嘯下,人們競相逃命,而此時艦船傷害管制已經下達,氣密閘門將來不及逃走的人關在了門外,迎來被熱浪席卷舔舐的命運。

    這個時候,整個海鷗號內部閃爍起了報警燈,來自航行室的船長聲音通過擴音設備在客船的每一個角落響起,“尊敬的乘客,帝國的公民們,我是本次航船的船長,雖然不願意,但不得不告訴大家這個不幸的消息,我們遭遇了空賊!天馬號護衛艦正在和對方交戰,我們正在全速脫離交戰領域,向新南星地帶迫降,目前客船仍然可掌控範圍之內,請大家不要驚慌,收拾你的行李,帶上你的小孩,在工作人員和士兵的帶領下前往逃生穿梭機,排隊離開……重復一遍,這是一場嚴峻的事件……”

    此時此刻,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的乘客群像是投入了一枚炸彈般轟然炸開。

    人們從最初對空賊的振奮,好奇,徹底的轉變為恐慌,驚懼。

    “這不是普通的空賊……讓憲兵疏散人群!快!”李逸風在人群中穿梭,不停的向身邊的士官指示,一隊隊的憲兵配合著空船乘警,開始引導群眾。但還是更多的人撲著向前涌去。

    正在奔走的李逸風眼前一花,只感覺一道黑影飛快的從面前躥了出去。他定楮勉強追到那個背影,看清楚是之前在禁閉室的林海,他的雙目一眯,最終還是追著他身後,朝著頭等艙而去。

    在這種關頭,他手上的憲兵要維持秩序,而他則必須要保證夏盈的安全。之前從雜物間走出,夏盈應該就已經去往了頭等艙。

    對于林海而言,貨艙里機甲的身份卡片和廂車的鑰匙,以及和大衛聯系的耳機和導航儀,都放在他頭等艙的座椅下方密碼行李箱,所以他必須帶上行李。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艘客船和護衛艦,竟然遭遇了空賊。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場設定好的襲擊,對方的目的是什麼。林海只有一個念頭,屬于他本能的念頭……那就是,和這艘船其他乘客一樣,逃出去。

    頭等艙和普通艙室的客人們不斷從長廊涌出,朝著最下層空天穿梭逃生機的位置沖去,就像是海洋里的一艘郵輪被冰川撕開了大洞,無數的海水從各個地方噴涌而出。

    在太空當然沒有海水,但此時的人潮,已經不亞于海水的狂潮。

    又是幾枚導彈落在了客船身上,晃動不斷傳來,就像是一把一把的重錘,擊打在那些原本還算鎮定快步行走的人心底。有的人終于忍不住狂奔起來

    有人說命運中的劇變往往會以這樣的面貌顯示著它的黑色幽默,無論你平時多麼清高,多麼超脫,多麼無動于衷或是多麼世俗卑瑣,一旦遭遇劇變,原有的人性,總不免受到擠壓,從心靈的深處自然流露出來,露出本色。

    當等待穿梭機的人擠作一片的時候,有的人抓著前面人的頭發,攀爬著別人的肩膀,踩著腦袋奮力向前擠。

    而有的人則為一旁哭泣的小孩所動,回過身拉起小孩奮力逃亡。

    有的人帶著行李擠進了逃生穿梭機,卻被乘警將行李拋了出去,以容納更多的人。

    有的人在閘門關閉的那一刻,將身邊的愛人推進了逃生通道,自己卻被破損的船體真空抽到了太空之外。

    有的拋下了自己的情人,聽到對方在後方的哭聲,有些不忍的轉身,但最終還是頭也不回的離去,泯然于人潮之中。

    有情侶相擁著,在爆炸中凝固成永恆。

    有的人則在哭泣中咒罵,為什麼天馬號護衛艦沒有擋住那些導彈,還要讓客船遭受這樣的打擊。

    有的人坐在地上靠著艙壁,默默地念著經文。

    在哭泣,在吵鬧,在憤怒,在驚恐,在絕望之中,人性的善惡明暗面就這樣交相輝映,像是一場悲傷的交響曲,而無情的太空容不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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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星艦美人和鮮花 第十九章太空沒有眼淚(終)
   
    林海的腦袋很縝密,盡管他這輩子沒有進行過多少次星際旅行,這大概是他的第三次旅途,卻迎來了這樣一場驚心動魄的事件。簡直讓人欲哭無淚,心想有幸回到河畔星一定要把江植這家伙拖在地上踩踏一百遍啊一百遍。

    但他現在只能冷靜,很快他就分析出從頭等艙到地下穿梭機逃生艙的快捷路程。所以在頭等艙拿到了行囊背在身後,他轉身欲走之時,便看到了被堵在安全通道處,無法逃離的夏盈一行。

    在這種時候,無論你是不是帝國偶像,你的身份,你的財富,你的權勢,都被放在了一個同等的環境之中,沒有人的身份更高貴,任何人的生命也沒有貴賤之別。

    更不會有人像是平常一樣為你脫帽致敬讓出通道。而這一刻沃倫,吉米這樣的人,也掰不開在前面奮力朝出口擠得人群。

    更有人直接從夏盈身邊撞了過去,把她推向後方。

    就在她身體失準快跌倒的一刻,腰部已經被一只有力的手箍住了。

    夏盈驚惶的轉過頭來,就看到攬著她腰的林海,向沃倫那邊喝道,“抄近路的跟我來!”

    說著拉著夏盈沖向了另一個通道。這個通道比電梯旁的快速通道要更繞一些,這里通往的也是船員艙室。雖然通道也十分狹窄,然而卻避免了和頭等艙,其他普通艙乘客爭奪逃生通道的情況發生。

    很多人也都聽到了林海的聲音,有人跟著他沖了過來。

    沖向這個船員艙室通道的時候,卻看到無數人正對面逃生反沖過來,所以有更多人瞬間動搖了,跟著人群順勢折返回去。

    最後只剩下林海,夏盈,沃倫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徑直的與逃生通道相背而行,在逼仄和狹窄中越跑越遠。

    沃倫,吉米這些人沒工夫質疑林海,之前的芥蒂也在這種共同面對危機的情況下暫時被放在了一邊。

    他們選擇相信林海,是因為如果走正規的通道,他們也擠不進去,還不如跟著他冒險,而且和林海相處之後,覺得他不是那種不著調的人,既然他說有辦法,那麼應該也的確有辦法。畢竟在這之前,他們還匪夷所思的發現這小子居然和與之有誤會的夏盈消失了一整夜的事實,盡管在這之後夏盈和他劃清了界限。但對林海還存有一種莫名的神秘感,令他們還是只能盲目的跟著林海逃竄。

    經過船員艙室的時候,果然看到一些船員通過一條緊急通道去往下層貨艙,下層貨艙和穿梭機停放的艙室相隔並不算太遠。而區別只是在船員通道和貨艙之間的運卸貨閘門,究竟有沒有開啟。

    眾人來到貨艙閘門口的時候,果不其然,閘門是關閉的,只留下一道虛掩的小氣密門,而旁邊站滿了警衛。

    “里面是貨艙,為了維持秩序,僅限船員通過!重復一遍!僅限船員通過!”

    看到閘門口被攔下的不少憤怒的人群,而警衛們為了守護最後一道防線不讓秩序崩潰,不惜拔槍相對,有些人揮舞著警棍。旁邊有人血流滿面,很明顯是想強行沖關失敗的。

    沃倫和吉米兩人的表情顯得無比的悲憤,他們身邊的攝像師還在不停的拍攝逃亡過程的一切見聞。想來這台攝像機記載的東西如果日後有幸可以播出,一定會上新聞頭條。

    夏盈也是處于一種心惶的狀態之下,之前被人攬住腰身,她還以為是有人趁亂非禮,然而轉頭看到林海的時候,她心底竟然浮出一絲驚喜,這種驚喜之中,還有一種若隱若現的信賴。于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跟著他一路來到了這里,而事實證明了這個選擇也沒有錯誤。

    但是最後一道防線,卻讓他們被攔在了這里。

    “我去說說,應該沒有問題。”沃倫整了整頭型,推開身邊的人擠上前去,來到那個當頭的警衛面前,露出了自己的名片,“我是沃倫!制片人和導演,那邊的是夏盈,請讓我們過去。”

    那名警衛大概是被之前人潮的沖擊激到了神情最緊繃的狀態,看著沃倫展示的名片,也的確看到了他身後的帝國偶像夏盈。

    猛一搖頭,“對不起!沃倫先生!除了船員之外,任何人不能通過!請你們走正面通道。”

    林海已經來到氣密門面前,一名警衛的警棍擋在了他的身前,“退回去,僅限船員通過!”

    “退你媽!”林海一個激抖,到了這份上,還要退回去走正面通道,走得了嗎?他一手探出,掌沿劈中這個警衛的脖頸,同時旋身出腿,將四名剛有所反應的警衛踢撞在牆上,然後錯身而上,手一瞬間捏住持槍警衛的手腕,一個過肩摔將其甩在地上,卸了他的槍,同時側身一腳踢出,轟開氣密門。等候在這里的人潮頓時一陣歡呼,開始沖出。

    而在這一刻,原本要沖向氣密門的人潮,卻又被逼退了回來。李逸風率領著一隊荷槍實彈的憲兵,從旁到來,重新封住了這個逃生出口。***************

     李逸風穿著一件風衣,手揣在兜里,身後是八名憲兵,手持槍械面對著人群。

    他就這麼靜靜的面對著人群,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夏盈和林海。

    周圍的人群在這一刻沒人敢再說話,盡管剛才他們在警衛的面前沖關,憤怒,叫囂。然而此時此刻,他們知道面前這個狼一樣的青年,和被林海擊倒的那些警衛不一樣。這些手握槍械殺氣騰騰的憲兵,也和那些警衛不一樣。正是這樣的威懾力,讓這些激動的人群安靜下來。

    李逸風靜靜的看了夏盈片刻,這片刻僅僅是數秒的時間,但這數秒的時間,對在場眾人來說,不亞于一個世紀一般漫長。

    然後李逸風側過身,對身後的憲兵道,“打開閘門,讓他們過去!”

    閘門緩緩打開,人們振奮著沖進逃生的穿梭艙。李逸風手揣在風衣里,就像是在驚濤駭浪中佇立的岩石一樣孑然。

    他注視著夏盈,然後開口,“我答應過他,要負責你的安全,走吧。”

    然後他看著地上剛剛從暈眩狀態下甦醒過來的警衛,目光落在了夏盈身旁的林海身上,淡淡道,“保護好她,如果她有任何損傷,我保證,哪怕你逃離帝國,我都會找到你,而且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林海也看著李逸風的雙目,道,“我會保護任何我可以負責的人。這點不用你提醒。”

    李逸風嘴角輕輕一撇,朝旁站開一步,沉聲道,“走吧!晚了恐怕來不及了……我敢保證,那艘船,絕不是什麼空賊!”

    林海和他一錯而過,而夏盈卻在他旁邊停了下來,“你不走麼?”

    她雖然不喜歡李逸風,然而那只是尋常的狀況,在這一刻,她仍然清楚,面前這個男子有護衛自己的使命,那麼他為什麼不跟著他們離開,反而要把保護自己的任務,托付給林海。

    李逸風抬頭望去,頭頂的高強度玻窗外面,是陷入一片火海的天馬號護衛艦,在這一刻,李逸風的目光里似乎有一團火焰,“天馬號正在戰斗,我作為天馬號一員,在這個時候,自然也要戰斗……這艘船還有很多人要撤離,我和我這群小兔崽子們,將守在這里,疏散直到剩下最後一個人!”*************

     此時的天馬號護衛艦,已經有超過三分之二的減員,能量炮和導彈不斷的轟擊在艦體之上,裝甲已經徹底被摧毀,每一炮都會像是一只鬣狗在咬食麝鹿一樣,撕下一大塊血肉淋灕。

    鋼架,甲板碎片,人體,伴隨著炮擊在護衛艦身上分崩離析。

    而護衛艦仍然在還擊,這群帝國軍人仍然在反擊。

    在炮位的年輕士兵湯姆將能量管塞入炮膛,面對著敵方戰艦的閃光,回頭看著周圍倒下的炮術師傅,長官,室友,一邊手控拉下了擊發閂,“榮耀和我們同在!”

    炮位被摧毀的瞬間,炮彈也被射了出去,狠狠轟在了對方驅逐艦的艦身

    “百分之八十的炮位被摧毀,損管傷害超過百分之六十,正在逐漸失去動力……失去炮術官……引擎動力不足百分之三十……”

    在此時的指揮室之中,僅存的作戰人員聽到整個護衛艦的狀況,面對各個作戰位置沉默的回應,那位八字胡的老船長,輕輕理了理自己的軍帽。

    “空賊不會有驅逐艦,所以我們面對的也絕不是一伙空賊……對方是精銳的星艦……無論今天發生的事件,將在未來被人們怎麼去評說,相信歷史會還給我們真相!調轉船身,集中所有引擎動力,我們……最後再為帝國做點事情……”

    “全速前進,讓我們撞沉他們!……各位,與你們一同戰斗,作為艦長,我很幸運……帝國榮耀與我們同在!”

    “帝國榮耀與我們同在!”

    “撞死這些不敢暴露真面目的小丑!”

    “沖啊!”

    玻窗之外,天馬號調轉艦身,開始全速朝著敵艦沖刺而去。此時此刻,海鷗號的所有艦船憲兵,集體目送著那位老船長和全體戰斗成員的沖鋒,淚流滿面。

    然而現實是無情的,很快受創的護衛艦就在對方反應過來猛烈的火力集中下,解體,撕裂。

    最終消逝成太空一朵雋永的緋麗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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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星艦美人和鮮花 第二十章墜落
   
    戰艦在外層空間運行的速度非常之快,天馬號和那艘詭異戰艦遭遇,盡管被擊毀,但也成功為客船的逃離拖延了時間。也正是因為這場遭遇戰來得太過突然,行星空港的巡邏艦隊從靜默狀態起航趕來支援,也是來不及了。

    大概也考慮到了新南星支援的可能,那艘空賊涂裝的戰艦就像是深海里凶殘而又狡詐的生物,盡管十分想對此時的民用客船窮追猛打殺戮致死,但似乎也考慮了那樣的代價和後果,最終不甘的隱匿在深空之中,目睹著身中數彈,已經開始朝新南星大氣層空間墜落的海鷗號上演一幕大逃亡戲碼。

    身背數彈,多處損毀,冒著濃煙的海鷗號朝著新南星迫降。

    無數的空天逃生穿梭機從客船上放下,朝地面射去。

    在巨大的失重感和艦體顫抖之中,林海終于和夏盈等人找到了他廂式貨車所在的貨運穿梭機位置,兩三下跳上了穿梭機。

    盡管進入了貨艙,但他們現在根本不可能前往逃生的小型穿梭機所在的地方,那里已經是被人山人海的乘客們佔據。只有這里的貨運穿梭機有逃離的可能,林海快速來到應急閘前拉動了閥門,進入穿梭機,看著貨運穿梭機沿著導軌通過打開的腹艙,開始逐漸脫離船體。眼前的穿梭機擋風玻璃前方,已經顯出了閘門開啟之後,天幕下的新南星地平線,以及這下方巨大的星球。

    林海這才想起了些什麼,回過頭來,看到沃倫,吉米,以及那位攝影師自顧自的找到了座椅系好了安全帶,回顧整個逃生經歷,還有些猶有余悸的樣子。這是一艘貨運穿梭機,座艙里本身也就只提供了六個座位,此時看著眾人都找到了位置系好了安全帶,林海轉過頭,面對密密麻麻的穿梭機中控,臉色突然無比難看起來,“我……不會開啊。”

    剛剛覺得劫後余生的沃倫,吉米等人屁股剛剛坐熱還來不及討論逃亡心得,聽到林海這話,已經集體驚愕出聲,“你說……什麼!?”

    林海在垃圾星,駕駛得了機甲,是因為在垃圾星那種地方,只有老式而笨重的機甲,可以幫助人類存活,可以維持他的生計。然而穿梭機這種東西,和老掉牙的機甲相比,完全就不是林海可以接觸得到的檔次。

    盡管很多知識他可以通過看書彌補,但垃圾星的那些基礎書籍里面,也沒有一本書,提到過應該怎麼操作這種型號的貨運穿梭機啊!

     穿梭機在腹艙導軌   的運行中抵達最後脫離的關節,一般而言這個時候就應該點火,穿梭機脫離船體,自由飛翔。而現在飛船正在向新南星迫降,星球引力已經捕獲了整艘飛船,穿梭機一旦脫離導軌沒有點火,那麼就會像是一個鐵疙瘩一樣,朝著新南星自由落體,後果是難以設想的。

    啪嗒!清脆的響聲傳來。這意味著導軌最後的盡頭已經到來。

    沃倫和吉米等人的面色頓時恰白如土灰,在擋風玻璃外面,穿梭機機頭在頂點脫離飛船導軌之後,開始感受到了重力,于是就像是點頭的老鷹一樣,機頭開始向下傾斜,連帶著整個機體,下墜,所有人頓時感覺到自己被一只無形而巨大的手拽了一把,然後穿梭機就像是跌落的玩具,朝著下方星球墜落而下。

    穿梭機中的一切游離事物,開始東倒西歪!林海猛力抓住了一只靠背扶手,才沒有被重重甩撞在前擋玻璃上面。

    此時的海鷗號,就像是一條巨大的老鷹,在它的下方,一艘艘的穿梭機像是鷹雛一樣散布在外層空間。遠方弧光連碧的水平線上,看得到這成百艘的小型逃生穿梭機,正在客運飛船之下,搭載著逃出來的乘客,朝星球表面墜落。

    還有更多的逃生艙射出來。

    而在這些在外層空間星羅棋布每一艘逃生穿梭機之中的所有乘客,幾乎都看到了那架林海等人乘坐的貨運穿梭機。

    沒有人不注意到那艘貨運穿梭機,試想在排列得整整齊齊朝星球迫降的穿梭機群中間,就像是在一群紳士淑女的舞會上,突然有人跳起了狂野而劇烈的舞蹈,很難不吸引人的注意。

    貨運穿梭機在太空亂七八糟的打著旋墜落,一會機頭仰天,一會機頭朝下,一會橫一會豎。

    這幅場面已經讓有幸逃出生天的人們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巴。心底的唯一念頭,便是這艘穿梭機上面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在顛沛流離的機艙里,眾人已經被甩得七葷八素,若不是林海過人的體質抓住固定物穩定自己的身體,沒有系安全帶的他恐怕瞬間就被艙壁摔打得無數處骨折。

    沃倫和吉米外加那個攝影師小弟三人,直接就昏菜了。比起這種身體上的折磨,林海更加擔心機體強度的問題。

    雖然穿梭機為了適應宇宙環境已經被打造得極為堅固,然而如果穿梭機繼續以這種紊亂的姿態墜落下去,機體和氣層的摩擦進一步加大,這就像是有無數只手在撕扯著穿梭機的機翼和各個部位,最終穿梭機極有可能走向解體。

    林海很確信自己的擔心可能變為現實,因為此時的機艙之中,聽得到機翼和一些部位,甚至傳來了機體金屬形變的尖銳聲響。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死亡降臨?

     就在林海正在飛速思考解決辦法的時候,這個時候機體終于在一陣劇烈阻力下回正到水平方位,與此同時,林海聽到身旁“啪!”得一聲,應該是解開安全帶的聲音,隨即就看到一條藍影從他身邊一躥而過,只留下淡淡馨香。

    夏盈在之前就將對自己行動有所限制的藍色連衣裙裙擺提到膝問,簡單的打了一個結,露出兩條瑩白的小腿,然後趁著這個間隙快速沖前,來到穿梭機駕駛位。雙手把在了操縱桿之上,另一只手連續在中控台撥動幾個按鈕,隨即無比熟練的握住了推力桿,前推。

    太空之上,打著旋墜落的穿梭機在這個水平下落的喘息瞬間,尾部的三個渦輪噴射口陡然發動。

    整個機體就像是宿醉的醉漢突然甦醒過來,開著加力的穿梭機終于恢復了平緩的飛行,險險在即將撞上下方幾架穿梭機的瞬間掠空而過,無數人虛驚了一場冷汗。

    此時此刻的穿梭機中,已經從那種癲狂暴亂的狀態恢復了平靜。

    林海在微重力的環境下輕輕浮起,看著擋風玻璃那邊中控台上,兩條白皙的手正掌握在操縱桿上的夏盈。

    穩住了穿梭機,夏盈這才轉過頭來,明顯因為剛才的顛簸,發絲繚亂的纏繞在她紅潤的嘴角,被她伸手輕輕捋了捋。這個時候窗外地平線的曙光照射在她的身上,讓她的整個身體,都仿佛籠罩在霧化的曦光之中,“我從五歲就開始學騎馬,十四歲獲得過皇家馬術資格證,十五歲獲得旋翼飛機駕駛執照,十八歲的時候,我就考取了人生第一個穿梭機駕照……所以,不用驚訝……是我救了你們。”

    她做出了一個很好看的瀟灑聳肩動作,這番話說得略有些漫不經心,但紅潤飽滿的嘴唇輕撅之間,又隱藏了一絲被林海劍目相看的小驕傲。

    穿梭機平穩的飛行,然而好運並沒有持續太久,沃倫和吉米與攝像師三人還剛剛從顛簸暈菜狀態有所恢復,整個機艙突然閃爍起了代表危險的紅光。

    緊接著穿梭機的報警聲隨即傳來,“導航儀偏置,自動駕駛系統故障,穩定儀故障……重復……”

    沃倫等人差點崩潰,不知道這是不是運勢的問題,剛剛好不容易夏盈穩住了機體,緊接著竟然就出現了電子系統故障。這還要不要人活啊!

     穿梭機再一次歪歪倒倒起來,夏盈趕緊從自動駕駛切換為手動,握住操縱桿,目視前方,臉色變得逐漸沉凝起來,“導航系統出了問題,飛行狀態也有問題,其中一個發動機出現了故障,點火系統損壞,應該是剛才墜落的過程中,撞到了什麼東西……”

    海鷗號迫降之中,因為本身船體破損的緣故,有太多零散部件像是彈片一樣四下散落,其中一枚,洞穿了穿梭機尾部引擎。導致此時此刻,穿梭機在天空之上,拖著巨大的煙尾。

    這是不幸的,因為他們剛脫離迫降的海鷗號客船,卻又進入到危機之中。然而這也是幸運的,那枚殘片畢竟沒有直接破壞穿梭機整個引擎,以至于機體直接墜毀。于是這艘受傷的穿梭機,在夏盈的操控下,歪歪扭扭的繼續滑行。

    現在船上的眾人,包括林海在內,唯一祈禱的,就是穿梭機能夠在兩個發動機的引領下,安全著陸,以及這個女孩有她所標稱的完美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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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星艦美人和鮮花 第二十一章劇變
   
    新南星簡陋的星艦空港之中,兩艘剛做完維護的巡邏艦倉惶起航,一般而言,只要進入恆星日冕活躍期,就是巡邏艦隊休假的大好日子,大多數人會在軍艦空港欣賞紅色風暴一樣的天幕,甚至還擺著沙灘椅,赤膊盡情享受日光浴和艦隊提供的飲品。

    然而現在的空港基地,這種閑靜狀態再不存在。人人競相奔走,維護組,機械組,地勤組,呼喊著來回穿梭,基地各個角落,都聽得到急促點地的腳步聲。那些航空管制台里,咆哮和怒吼聲不絕于耳。

    整個空港瞬間從休假般的恬適狀態,變得兵荒馬亂。兩艘有戰斗力的巡邏艦緊急升空追擊那艘已經不可能企及的空賊戰艦,救援艦船一艘一艘的發射朝著那些正在從外層空間向地面墜落的逃生穿梭機接應而去,不可否認,星球外層發生的那場戰斗,這場特殊事件,震驚了整個星艦空港。

    此時升空的巡邏艦,已經通過外層空間投影,看到了天馬號和對方星艦戰斗的一整個中彈沖鋒最後毀滅的過程,看到熒幕上的爆炸閃光傳來,巡邏艦隊的指揮官心底只掠過一個念頭,那就是“完蛋了!”

    這場發生在他們行星巡邏艦隊眼皮子底下,一艘帝國護衛艦的覆滅,不管他們當時的艦隊是否因為日冕活躍處于不利航行的狀況,總之整個巡邏艦隊接下來可能遭遇裁撤的後果,讓艦隊指揮官臉色發青,看著通過投影技術放大在光屏上那艘正在遠離的彩色詭異涂裝的艦船。這位指揮官微胖的臉正在痙攣顫抖,一個字一個字仿佛要咬碎了一般,從他的嘴里隙出。

    “該死的空賊……這群該死的空賊……”

    遠視窺望鏡收回來,在一個陡峭的岩壁山頭之上,一些肅穆機甲前方停著的一台越野車上,正在被空港指揮官詛咒的空賊雷迪爾,已經從頭到尾的通過車載的望遠鏡看到了慘劇發生的整個過程。

    那些散落天空的逃生艙,以及正橫越過天際的那架冒著濃煙的穿梭機,正展示著局勢的慘烈。

    雷迪爾身旁戴著一副眼鏡的男子是雷迪爾空賊集團的二號頭目沙塔斯,早在半個月前,他們空賊集團的骨干就已經秘密抵達了新南星,並在這里建立了臨時巢穴,原本的計劃是等到日冕最活躍時期,整個星球的通訊都遭到徹底的干擾,他們就開始針對林家在新南星的礦業基地行動,誰知道,今天目睹到這樣一場發生在新南星太空上的特大事件。

    沙塔斯的臉顯得極度的難看,他和雷迪爾這麼多年搭檔下來,可以說是上下級,也是同伴,久經了大風大浪,然而此時所見的這一幕,讓他們心底也有不詳的預感正在緩緩升起,“雷迪爾,我們即將有大麻煩了?”

    雷迪爾重重的點了點頭,他額前的蠍子紋路讓他看上去有些冷靜也有些陰沉,此時此刻,他只想破口大罵“王八蛋”,雖然他不明白那艘客船上面,到底乘坐了怎樣的重量級人物,居然需要一艘護衛艦來護送,但很明顯,緊接著那出現的空賊星艦,擊毀了帝國護衛艦,雷迪爾就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一場風暴,伴隨著這個第二天保證轟動帝國的事件,即將降臨!

     “沙塔斯,我們在新南星這片區域像是老鼠一樣躲躲藏藏,在這里掙扎,和別的空賊爭地盤,斗毆,打架,凝聚起自己的力量,苦心經營,才獲得了廝混下去生存的權力!但現在,都被這狗屎的陰謀毀了!我們在這里這麼多年,何曾見到過我們這樣的空賊竟然擁有一艘驅逐艦級別戰力的星艦?誰有?拉斐爾?塔瓦西?他們要是有軍用驅逐艦,我們還不立即俯首稱臣,誰敢和他們斗?”

    雷迪爾沉聲道,“話說回來,也正是因為我們沒有這樣的武力,在大鷹帝國的眼里,我們才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樣生存著,畢竟誰都不願意為了除掉一兩條老鼠,被下水道的惡劣環境所玷污。然而現在不一樣了!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竟然借用空賊的名義,赤裸裸的在帝國境內攻擊一艘護衛艦,雖然我知道帝國的那些大人物有時候比最窮凶極惡的空賊還要陰險,但沒有想到,他們居然為了除掉某人,竟然將罪名推到我們空賊的身上!”

    “對于一些人來說,我們這些下水道的老鼠,就是關鍵時刻最好的替代品麼?”沙塔斯和雷迪爾是兩個極端,此時的沙塔斯外表就像是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和雷迪爾的粗獷外表形成鮮明對比,但只有深知這兩個搭檔的人才清楚,這個沙塔斯看似文質彬彬,那雙似乎和鋼琴師一樣筆直修長的雙手,沾染過多少人絕望的鮮血。最重要的是,作為雷迪爾空賊集團的二號頭目,軍師級別的人物,他還異常聰明。否則也不可能和雷迪爾一起,逃離了朱昴國際商會的追殺,橫越了大鷹帝國宙域,來到這偏遠的邊境地帶站穩了腳跟。

    “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很快就將在帝國社會引起巨大的反應,整個大鷹帝國都會為此震驚,無論代價多麼巨大,無論所要付出的預算軍費是多少,大鷹帝國帝國的國會都會響應民意批準通過對新南星空賊剿滅的戰爭,會有正規軍的星艦成群結隊的到來,到時候新南星的邊疆混沌地帶,將不是我們藏身的天堂,而是我們無法抗爭,無法申訴的地獄!

     沙塔斯抽了抽眼楮,伴隨著這個動作,他的手有些發抖,宇宙有諺語說只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然而其實不是因為不怕虎,而是根本不知道虎的恐怖。對于他們這些刀頭舔血的空賊而言,雖然有時候膽大包天,但正是因為見過了更多殘酷,才越是清楚那種後果的可怕。

    雷迪爾補充道,“比起帝國對空賊的剿滅戰爭,我們當下最大的問題便是,我們和河畔星的趙家,以及一些高等權貴還有往來,當這場事件在明天轟動整個帝國社會的時候,當空賊這個詞語成為人人談之恨不得撕碎禁詞的時候,這些權貴一定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們和我們之間有過往來,有過骯髒交易的事實……所以只怕他們會早一步殺人滅口!”

    沙塔斯冷靜道,“他們要殺人滅口,極有可能,但什麼人可以做到?趙家和那些權貴們在新南星豢養的私人軍隊?那群飯桶,只怕還不會被我們放在眼里。”

    “那麼和我們有仇隙的拉斐爾,塔瓦西等人呢?只要告訴他們我們此時領著一只突擊小隊在新南星,他們不介意帶著更強的武力過來順手把我們干掉。”

    “干掉了我們有什麼好處?說到底,這場事件的發生,已經注定了我們新南星空賊的末日,這群家伙如果還不逃命,還在意以前的那些仇隙矛盾,是不是太愚蠢了?”

    “一點不愚蠢,在帝國即將到來的打擊下,這正是他們病急亂投醫的自保,如果趙靖那樣的權貴,承諾給予拉斐爾,塔瓦西這樣的空賊逃亡所需的物資呢?你說他們會不會不介意因為以前的仇恨干掉我們,再順手拿到他們可以遠遠逃離這個危險之地的好處?”

    “他們給我們好處,讓我們逃亡難道不行?”

    “你和我曾經經歷過屍山火海,你應該很理解這些權貴,我們和他們那些骯髒交易的事實,一旦暴露出來,會對他們造成怎樣的打擊?他們難道會允許我們繼續存在下去,哪怕是躲在宇宙的一個角落,在他們偶爾從天鵝絨大床甦醒過來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安穩……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才不會威脅到他們!”

    “想要洗刷這樣的冤屈,想要活下去……現在只有靠我們自己了!”雷迪爾指了指此時從新南星天空橫越過去的那條冒著煙的穿梭機,“通知手下弟兄,分析穿梭機的落點,我們要得到那艘穿梭機上的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只有俘虜那上面的人,我們才能知道在太空上面的襲擊的來龍去脈,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相信拉斐爾,塔瓦西兩股勢力,也已經探知到了那艘負傷的穿梭機,現在想要他們的可並不僅僅只有我們,必須趕在其他人之前,俘獲他們!”

    一聲令下,雷迪爾和沙塔斯跳上越野車,身後的幾輛越野車和機甲構成的隊列同時風馳電掣的行動,飛揚跋扈著塵土,朝著穿梭機從天空劃過的方位,長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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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2-8 01:15:54
第二卷星艦美人和鮮花 第二十二章拋錨
   
    穿梭機在天空歪歪扭扭的前行,幾乎飛躍了新南星好幾個寬廣的無人地帶,終于在機體允許的下降函數下,開始逐漸朝著地面貼近。

    穿梭機上的地形分析儀不斷的變化,著陸系統已經故障,也就是說,穿梭機根本就無法正常降落,所以在強行降落的那一刻,不可避免的會迎來沖擊。他們在星球表面飛行,在不斷的下降中,夏盈也在尋找最佳的著陸地,如果有海洋或者湖泊這樣的地帶,自然是最佳的迫降位置,而實在沒有水面,那麼沙地也可以勉強應付。

    然而新南星大部分都是沙漠和風化岩地表,干旱和枯燥構成了這里唯一的地貌,大部分地方不是高大的岩峰就是凹凸的石地,實在無法尋找到最佳的降落地點,而引擎已經撐不住了,不能再拔高的機體正在以一個平緩的滑行速度下降,等到面臨失速的那一刻,就是必須降落的時間了。

    穿梭機中的林海等人沒有任何選擇。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夏盈挑長的睫毛凝神注視著玻璃擋前方的那些地表,操控著飛機,此時將機艙里所有人生命掌握著的那個縴長身影,在眾人眼里無異于女神。甚至還讓人泛出一個古怪的念頭,要是飛機就這麼墜毀,似乎跟著她一起死,也是一樁此生無憾的事情。

    當然不到最後關頭,誰都不願輕易死去。在穿梭機下降,眾人驚嘆之間,透過舷窗,林海等人所見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金屬混合著砂岩的地帶。就像是那些沙土和風化的岩層之中,憑空“長”出了無數的金屬。有些閃亮的金屬,甚至朝著天空拔高了數百米。反射著恆星的光芒,就像是地平線上巨大的鐮刀。

    金屬自然不可能從土中自己生長出來,等眾人接近上空,沃倫和吉米等人已經驚呼出聲,“是星球墳場!”

    星球墳場,那是當年帝國邊界戰爭的遺跡。要追溯好幾個世紀以前爆發的邊界戰爭,當時有不少的星艦墜落于此。毀滅了這里鎮。所以這下方的那些金屬,就是無數艦船的殘骸,當然,當時絕對沒有眼前這樣的規模。現在的這個星球墳場起碼比當初形成時期擴大了兩倍有余,並不是因為其他,正是空賊將所劫掠的一些艦船倉庫,取出貨物之後,最終無法處理,全部投放到這里掩埋的殘骸。

    新南星的局勢遠不如電視里宣揚的那樣平靜,事實上,這里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糜爛不堪了,帝國的巡邏艦隊只會巡弋一些工業區域,根本無法阻止空賊對新南星廣闊無人地帶的滲透。只是要清剿這些空賊代價巨大,就像是在自家邊緣的農田土地密密麻麻的洞穴里尋找一群地鼠。

    還渴望有休假的帝國巡邏艦隊很明智的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空賊不侵犯到他們的控制區域,明目張膽搶劫一些大公司集團在新南星的利益重地,他們也犯不著深入追擊那些比地鼠還狡猾的空賊。除此之外空賊若是劫掠一些貨船,行星艦隊就算立案,最後也會因為逮不到人不了了之。

    眼前的這片墳場廢墟,看的眾人心驚膽顫,地面的那些密密麻麻金屬殘骸廢墟,並不完全是幾個世紀前的老古董,有些貨船的船體甚至還很新,那在地上拔地而起一兩百米的金屬體,就是一艘栽在地面的長倏貨船,因為前端陷入砂岩,以至于高高翹起,保持了不知道多少年。

    “這是當年康利公司的貨運船,這艘船當時滿載了奢侈品從邊境運入,結果遭到空賊襲擊,船員被流放,貨船被扣押,這件事帝國軍方也出面進行過調查,後來一直沒有辦法追回,所以新聞媒體的報道都減淡了,最終沒有了消息,卻沒想到,船體竟然被丟棄在了這里!”沃倫認出了這艘船。

    “那邊另外一艘,則是三個月前在這個空域遭劫的探險者號。我很清楚,因為我當時就做過這個報道!”吉米也認出了另外一艘貨船。

    然後他們面面相覷,想到一個事實,徹底沉默了。

    也就是說,在這片墳場地帶,竟然是空賊拋棄掩埋贓物之地,這里的空賊活動,至少極為活躍!才有可能出現近幾個月失蹤的船只,如今他們豈不是闖入了虎穴?天知道這片船骸廢墟的最深處,有什麼事物正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然而最不幸的事情偏偏即將降臨。穿梭機的儲存燃料終于到了盡頭,他們必須迫降了!

     在巨大的顛簸之中,穿梭機就像是從天而來巨大的火箭,栽在了一片沙地之上。

    只是下落栽地的角度較為平緩,穿梭沒有當場解體,然而和砂石地面最先接觸的下腹部,頓時被撞得形變碎裂,四面八方的迸射出無數的零件。

    傳遞進機艙巨大的顛簸之中,夏盈被安全帶死死的勒住身體,固定在駕駛座上,同時她雙手牢牢的握住駕駛桿,沒有絲毫放松,在巨大的沖擊下,穿梭機的動能依然恐怖,兩條機翼對空氣的切割仍然劇烈,如果這個時候操作舵有任何的大偏移,機體受空氣效應影響,說不定會偏移打起滾來,那個時候,情況將更加的惡劣。

    這片區域恰好是星球墳場的一塊罕見的空曠地帶,然而前方則是船只的殘骸,最前方的是一條整個船身已經腐朽斷為兩截的船只,應該是墜落時被大力撕裂的中央部位,正刺蝟般朝外支著巨大的尖銳斷裂鋼鐵,而現在,穿梭機的整個駕駛艙,正朝著這堆鋼杵沖過去。

    如果到那時還不停下,整個駕駛艙毫無疑問將被這堆尖銳如刀的鋼刺戮個通透。

    十米,五米,兩米,噗!鋼刺帶著牙酸尖銳的厲響輕而易舉的戳穿了駕駛艙,巨大而泛著銹跡的鋼鐵尖銳處就像是一個巨人手里的長矛,然後緩緩在夏盈額前一寸的地方,顫巍巍停了下來。

    穿梭機終于停住了!

     他們終于迫降……雖然姿勢,的確不太雅觀。但所有人都有一種劫後余生的僥幸感。

    意識到這一點的沃倫和吉米,差點當場就擁抱起來。

    巨大的煙塵之下,穿梭機幾乎廢掉的艙門重重墜地。

    一行人幾乎是從機腹中爬了出來,沃倫,吉米,以及那位攝像師咳嗽著扶著夏盈走出了機艙。

    “他媽的,太不容易了!”沃倫激動得聲音傳來。眾人這才回過頭看著漫天的黃沙以及被摔得扭扭曲曲的穿梭機,險些淚流滿面,從海鷗號逃出來,再到壞了一個引擎的穿梭機能順利著陸,他們還能活下來,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了。

    不過很顯然林海根本沒有享受感嘆生命美好的覺悟,腳剛一沾地,便第一時間去往了後方貨艙,打開艙門,從亂七八糟的貨艙之中爬入了他的廂式貨車,發動,點火,開了出來,就在沃倫等人剛剛為見到廂式貨車駛出來而興奮之余,貨車突然嗚得叫了一聲,頓時拋錨了!術術術術術術術術術術術術。

    眾人並沒有忘記自己還在這個墳場地帶,剛脫離了墜毀的危機,人們總不免會生出求生求存的渴望,眼看著林海鼓搗出了一輛貨車,他們正要歡呼之余,這輛車突然拋錨了。就像是生生把他們燃起的希望給澆滅了。

    制片人沃倫當時就受不住了,沖上前去,這時林海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他也不管林海,兩三下爬上了駕駛座,扭了鑰匙,又是點火,又是給油,無論怎麼折騰,汽車就是不動彈,沃倫終于絕望的一拍喇叭,汽車發出尖銳的喇叭聲響,他跳下車來,狠狠踹了一下輪胎,

    沖著林海破口大罵,“你他媽腦子有病啊!你要是不懂怎麼開讓我來啊!你開車之前不先檢查一下車輛麼,剛才那樣的顛簸之下,車難免不會有什麼損傷啊!你不會先檢查一下麼,這下好了,咱們都走不了了!等著被那些空賊劫持當人質付贖金吧!”

    他們初時就對林海抱有戒心,而夏盈和林海在船上失蹤了一夜之後,沃倫和吉米等人對林海的戒心就更重了,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和本身就和他有誤會的夏盈消失一整夜的,但是毋容置疑,對于林海,他們都有本能的戒備。

    之前因為逃生的緣故,和林海處于一艘船上,如今暫時安全,再加上林海將他們唯一求存的希望就這樣毀滅了,他自然不會給林海好臉色。沃倫平時在生活里也是一個驕傲不馴的人,向來都是別人聽他的頤指氣使,只是在夏盈這個帝國偶像面前,他的脾氣不免會被壓制。如今面對林海,他哪里需要壓制,一瞬間就爆發了起來,兩條長滿了毛的粗膀子不斷在林海面前揮舞,就差沒有指著他鼻子,攥著拳頭給他兩拳了。

    他沒能給林海兩拳,反倒是林海倒提著他的領口,在他叫囂著“你干什麼,干什麼……放手,警告你……”這樣的聲音下,一個反手將他摔在了遠處的沙地上。

    如果是在正常的世界里,身為制片人,在電視台高高在上,西裝革履上流社會的沃倫,絕對不可能被一個小小機械師提著領子遠遠的甩出去。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他有一百種方法告得對方傾家蕩產。

    然而現在……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吉米原本還打算幫腔,看著沃倫兩百斤的身子就這麼被丟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他的眼皮子就一陣跳動。那個還打算幫架的小攝影師,頓時驚醒過來,這家伙在逃生的時候還一個人打翻了五個守著入口警衛!這個戰績瞬間壓垮了他心底那抹升起來的狠意。

    看著在地上哼哼的沃倫,林海淡淡道,“既然你知道會被空賊劫去當人質,那麼為什麼剛才還那麼蠢,摁那麼大喇叭,是擔心對方聽不到我們在這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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