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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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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2 01:50:5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往事如煙 第十九章 最后一個血族

    這時小慧接到阿破的電話下來了,她見一個老外跟我們正比比劃劃地說著什么,大略明白了我們叫她下來的原因,小慧走上前,用流利的英語說……反正說什么我也聽不懂,總之不是能幫你嗎你要點什么之類的廢話。

    王水生乍見小慧之下,瞳孔一收,上去拉起她的手就啃,一邊道:“哦,美麗的小姐,您是我這半個世紀以來見過的最有氣質的女人。”

    阿破大驚,一把抄著王水生的脖領子把他拉開,喝道:“還敢咬人?”

    不過他慢了一步,王水生已經在小慧手背上親了一下,阿破把他扔在一邊,捧起小慧的手仔細檢查著,怒道:“你干什么?”

    王水生委屈道:“我只不過是想對這為尊貴的小姐進行一個吻手禮。”

    小慧咯咯笑道:“看來您是一位貴族。”

    王水生容光大亮,矜持道:“看吧,我就知道一定能找到知音的。”

    小慧低聲問我們:“出什么事了?”

    我沖王水生一點下巴道:“這個,吸血鬼。”

    王水生禮貌地糾正:“請稱呼我為羅伯斯庇爾男爵,就算萬不得得已,也請叫我們血族。”

    小慧吃驚道:“這么說這世界上真有吸血鬼?”

    王水生帶笑道:“既然古老的東方真的有妖怪,那么西方為什么不能有吸血……呃,血族呢?”

    小慧低聲道:“他什么來路?”

    阿破道:“不知道,說是來投靠咱們的。”

    我對王水生說:“不是我說你,你就算出去給人當個翻譯也不至于混到要飯的地步吧?”

    王水生攤手道:“單身的美貌姑娘太少,我又不願意為男人服務,何況我還是一個貴族。”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古幣沖我們亮了亮道,“這是我們羅伯斯庇爾家族的傳世家徽,它無時不刻不在提醒著我的身份。”

    小慧笑道:“難怪書上說沒有什么比遇上一個落魄的貴族更讓人棘手的事了。”

    王水生表情有些難過,但仍無可挑剔地微笑道:“很遺憾您這么說,尊貴的小姐。”

    阿破捅捅我,小聲道:“你發現沒,丫還是挺帥的。”我點頭。

    小慧開玩笑道:“恐怕吸血鬼是繼狐狸精之后最好看的妖怪了。”

    我說:“水生啊——以后能這么稱呼你嗎?”

    王水生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道:“……可以。”

    我繼續道:“你要真想跟我們混,現在就有一個活兒給你干,看見這超市了嗎,缺個收款的,一個月工資1000,管住不管吃,你看你能干嗎?”

    王水生擦汗道:“你們不會讓一個男爵來做超市的收銀員吧?”

    我說:“那就沒辦法了,我這居委會主任到是能讓給你,但是我估計居民們肯定不會同意,而且你又不是中國公民……”

    王水生想了一會,歎氣道:“那就這樣吧。”

    阿破道:“你也真夠沒品的,放著1000美金的翻譯不做偏來當個1000人民幣的收銀員。”

    王水生吃驚道:“你們說的工資不是美金嗎?”

    我失笑道:“我們這超市一個月營業總額也沒1000美金。”

    王水生沮喪道:“罷了,在這里丟人總比讓知道羅伯斯庇爾家族的人看見我落魄強,我就當體驗生活了。”

    阿破摟著他肩膀指著對面正在叫飯的王成道:“看見沒,那哥們也是跟我們這體驗生活的,他說他是一個身經百戰的特種兵。”

    王水生看了一眼邋里邋遢的王成一眼,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我可真是貴族!”

    ……

    坐在小排擋里,過往的街坊都像看猩猩一樣看王水生,我們這個城市雖然不乏外賓,但是王府大街外國人大概還是第一次來,而且這么近距離就更是史無前例了。大家紛紛問:“小何主任,你朋友啊?”

    阿破一一作答道:“不是,我們新招的會計!”

    在餐桌上,王水生端著這碗削面一手在筷子筒里劃拉著,然后抬頭問胖老板:“有一次性的嗎?”

    胖老板不滿道:“我那都是高溫消過毒的。”

    王水生執拗地硬找了一雙一次性筷子,這才開始往嘴里撥拉面條,阿破笑道:“筷子用得夠熟的。”

    王水生道:“我不是說了么,我在中國待得比你們久——你們見過八旗子弟嗎?你們見過末代皇帝嗎?我見過!”

    王成從別的桌上拿了半頭蒜過來坐下,我給他們介紹道:“以后你們就是同事了,平時多聊聊。”

    王水生忙擱好碗筷,站起來跟王成行貴族禮,王成剝著蒜,大大咧咧道:“坐吧,這個你吃嗎?”說著把一瓣剝好的蒜遞給王水生,王水生嚇得往后一閃身,連聲道:“拿開!”

    王成咔嚓咬了一口蒜,大口禿噜面條,王水生面厭惡之色,但他不明說,他把上衣口袋里的手絹拿出來堵在鼻子上,一邊皺眉一邊小口吃面,王成見他這樣,翻了翻白眼端著碗去門口吃去了。

    我們都暗自好笑,王水生等王成走了才扇著鼻子道:“知道我們為什么討厭蒜味嗎,因為它簡直是一切貴族的天敵,吃了它我們怎么去吻那些尊貴的小姐和夫人呢?”

    阿破看左近無人,便問道:“聽說你們很怕銀器扎,是真的嗎?”

    王水生道:“是的,不過只要不穿心而過也不會有事。”

    小慧感興趣道:“如果在強光的照射下你會不會灰飛煙滅?”

    王水生誇張道:“哦,那會更糟——我會被曬黑的!”說著他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白皙細膩的皮膚,喃喃道,“再也沒有比雪白的皮膚對一個貴族更重要的了。”

    我說:“這么說,關于吸血鬼的傳聞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我發現這個家伙並不怎么怕陽光曬。

    王水生道:“本來都是真的,不過隨著血統的淡化,到了我這一代已經不怕陽光了,但是能力也退化了不少,我的祖輩,他們會飛,刀槍不入。”

    阿破興奮道:“那么你也有很強的傷后恢復能力了?”

    王水生點頭,緊接著大叫一聲:“奧吃(英文,喊疼)!”阿破已經用一把叉子扎在他的手背上,王水生慘叫一聲,顫抖著拔掉叉子,手上幾個小叉口血跡赫然,但慢慢歸于平淡,最后終于復原。他怒道,“你干什么?”

    阿破悻悻道:“看你復原的速度比我差遠了,不過我很羨慕你有痛覺。”

    我問王水生:“被你咬過的人會不會也變成吸血鬼?”

    王水生揉著手道:“不知道,我長這么大從沒咬過人,被我咬過的牛羊也沒有死掉,我懷疑我們已經失去了讓別人變成同類的能力,很多年前我有一個堂兄,他曾咬死過一個人,不過他技術太過笨拙,那人是因為失血過多才死的。”

    我們齊聲問:“那你堂兄呢?”

    王水生悲傷道:“那個被他咬過的人,用一把雙筒獵槍自衛,填了八回子彈,把我堂兄轟成了一團碎沫。”

    我們都納悶:“那人不是失血過多死了嗎?”

    “是啊,就因為他填了八回子彈,運動量太大所以才失血過多的。”

    我們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笑起來,阿破拍著桌子道:“你堂兄手藝也太糙了,你們家族就沒有啟蒙教學什么的嗎?”

    王水生受了侮辱一樣道:“我說過了,我的家族並不想傷害無辜,我們幾乎從不主動侵犯他人。”

    小慧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道:“那你們是怎么傳宗接代的?”

    阿破道:“是啊。”

    王水生無奈道:“除了我們,還有很多別的血族家族好不好?”

    我笑道:“反正你們總有點自產自銷的意思。”

    小慧道:“那現在呢,那些家族都哪去了?”

    王水生無限傷感道:“三四百年以前,隨著那場‘羊吃人’運動的興起,很多人被迫離開了賴以為生的村莊和小鎮,少許血族也在其內,他們來到大城市,為了生存只能在陌生的地方吸食人血,后來終于被人類發現了,然后他們對我們血族進行了清洗,在那場劫難中,只有最大、血統最純的家族得以保全,無數我們的同類都被屠殺了。”

    我驚訝道:“沒想到啊,羊吃人不但影響到了以后的殖民地國家,還影響到了你們,這么說你們血族應該算第三世界人民?”

    王水生道:“到了十八九世紀,我們的家族幾乎已經聯系不到任何其他的同類,直到100多年前,我們也終于被發現,于是我只身來到了中國。”

    阿破同情道:“這么說你也許已經是最后一只吸血鬼了?”

    王水生點頭,然后憤憤道:“這件事說明,愚蠢和貧窮的同類很可能會連累到你。”

    “為什么這么說呢?”

    “因為被羊吃人趕到城市里的都是貧民,像我們這樣的大家族當然不會被牽連,那些可惡的窮人,使我們暴,被屠殺。”

    阿破悠悠道:“這件事告訴我們,身為同類應該互相幫助,你們家牛羊成群當然不愁,那些窮吸血鬼你就讓他們餓死不成?”

    我也悠悠道:“這件事說明環保很重要,當初要不是羊吃人運動也就沒后來的事了。”

    王水生歎氣道:“總之我現在很關心公益事業,並且很喜歡吃涮羊肉。”

    小慧道:“牽扯到那么多大家族,看來當初一定是政府出面了?”

    王水生道:“任何國家的靈異事件政府都不會出面的,但他們花錢資助了一個叫‘墮天使’的民間組織,這個組織的成員都是受過一定訓練的雇傭兵,他們裝備精良,心狠手辣,愛好和平的血族很快就被他們打擊得不成樣子了。”

    我說:“好象有部叫《范海辛》的電影就是演怎么殺吸血鬼的,不過你們吸血鬼真的愛好和平嗎?”

    王水生語結道:“至少我們羅伯斯庇爾家族就是這樣。”

    阿破道:“我看你們才是血族的敗類,當時你們就應該和其他家族聯合起來和丫拼了,像我們當年鬧義和團那樣。”

    小慧道:“你現在還不能回國嗎?政府難道還在追殺你?”

    王水生道:“政府也許已經遺忘了我,但墮天使已經尾大不掉,成為了一個非常強大的組織,我在他們那里的號還沒消。”

    小慧毫不客氣道:“所以你來找我們就是為了尋求我們的庇護,甚至是幫你對付墮天使?”

    事情經過小慧一層層剝離,終于慢慢清晰起來,我就知道一個吸血鬼貴族不可能平白無故地跑來做小超市的收銀員。

    王水生搖頭道:“我沒有這個想法,我就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躲他一二百年,等風頭過了再說。”口氣真大,躲個一二百年,像咱們這的小偷說躲個一兩天一樣。

    小慧道:“會連累到我們嗎?”

    阿破笑道:“是啊,你現在對我們而言可是又貧窮又愚蠢的同類。”

    王水生連忙擺手道:“不會不會,只要我不回英國,他們才懶得花錢花人找我下落。”他補充道,“說到窮,我可並不窮,我在英國還有一片很大的莊園。”

    阿破鄙夷道:“還不是跟沒有一樣,現在早就讓人改了高爾夫球場了吧?”

    王水生道:“那可是經過官方認證的,我們的家族在墮天使那里是吸血鬼,在政府那邊卻還是有爵位的貴族和大地產商,更重要的是,現在的政府已經徹底從里到外不再支持有吸血鬼這一說,所以我只要繞開墮天使回國,依然是一個體面的有錢人,我的財產是受神聖法律保護的。”

    小慧道:“那你對政府解釋這么多年沒有繼承人的問題?”

    王水生道:“這個簡單,50年前,也就是我62歲那年,我向英國政府發了一封信,說我已經打算長期居住在中國並且已經有了子嗣,我將莊園過繼給我的兒子。30年前,我用我兒子的口吻又給政府寫了一封信,說我將財產繼續過繼我的兒子。去年,我以我兒子的兒子的名義又如此這般干了一回,這樣,我的財產就一代一代傳下來了。”王水生微微笑道,“只不過,我現在已經是自己的重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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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2 01:51: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往事如煙 第二十章 火燒超市

    吃完飯,小慧帶著王水生熟悉了一下超市的情況,下午,這位爵爺就算正式上崗了。

    街坊們為了新鮮,一下午來買東西的絡繹不絕,他們一方面是為了體驗一下讓老外服務的感覺,主要的還是試探試探買醬油打不打九折。在我的授意下,買醬油打九折這一優良的親民傳統被繼承了下來,王水生也變得人氣很高。

    傍晚的時候,無雙開車回家,剛一進超市就被弄了個大愣怔,隨即問我:“怎么回事?”

    我笑道:“這是王水生王爵爺,咱們超市新的收銀員。”然后悄聲告訴他,“這是一個吸血鬼。”

    王水生看著無雙無語半晌,忽然沮喪道:“哦賣噶,這里居然有一個比我還帥的人。”

    他和無雙確實是兩種型男的極至,無雙粗犷野性長符肩,像頭雄獅,而王水生則干淨透亮一絲不苟,不過畢竟遜了無雙一頭,再說他這種小白臉在中國已經不吃香了,香港四大天王當年白不白?現在都蓄了胡子走大叔路線了,布魯斯南的007也被壯碩的英國人搶了飯碗,區區一個百歲吸血鬼怎能跟我中華的千年妖相提並論呢?

    所以王水生很是氣餒,我安慰他道:“別傷心,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嘛。”王水生自我調整道:“是啊,王寶強紅了,陸毅不也照樣有粉絲嗎?”我們都笑了起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跟王水生說:“你就睡你前任的房間行嗎?”小綠的出租屋還沒到期,沒想到王水生堅定道:“那可不行,我要和你們住在一起,我們是平等的。”

    他跟在我們屁股后面上了樓,嘴里喃喃不休,一副受了侮辱的樣子,又開始說他在英國有房又有地的事。

    我笑道:“不是平等不平等的事,我們的房子只有四個臥室。”

    這時王水生已經跟了進來,贊歎道:“不錯的房子,看來你們在中國算有錢人。”

    我領著四下走了走道:“看吧,我們真的只有四個臥室,我們三個男的都不習慣跟男人睡,那個女的就更不行了。”

    王水生攤手道:“我可以睡客廳。”

    我和阿破他們幾個面面相觑,你說該怎么辦呢,要是劉老六那樣的賴貨,還能直接往出打,可王水生一米八多大個兒,可憐巴巴的,還是個貴族,雖然我覺得他臉皮比劉老六厚多了,但還真下不去手。

    無雙道:“算了,就讓他睡客廳吧。”我知道,他其實是不想讓別人去住小綠睡過的床而已。

    阿破道:“你小子不夢游吧?”

    王水生道:“為什么這么問?”

    “我怕你咬人!”

    王水生保證道:“我絕對沒有這個習慣。”

    王水生見我們同意了,自顧自地跑進洗手間,開始從他的小圓領西裝里往外倒騰東西,只見他先從內側的口袋里掏出一小瓶手霜,一小瓶擦臉油,一小瓶洗面奶,一小條牙膏,一柄小牙刷;然后從另一側口袋里掏出一雙毛茸茸的拖鞋換上,再然后從背后拿出一個真空壓縮袋,放了氣,從里面拎出一套很風騷的花格子睡衣換上,從褲子口袋里拿出一個帶絨球的睡帽戴上,最后把換下來的衣服鋪平,探出頭來問我們:“能用一下你們的電熨斗嗎,本來我也有的,但是兜里實在裝不下了。”

    我們都看傻了!王水生見了我們的樣子,不好意思道:“要做一個紳士不是那么簡單的,你得時刻注意保持自己的形象。”他用熨斗把脫下來的衣服小心地熨平、叠好,給皮鞋上了油,然后又從睡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張面膜貼在臉上,還客氣地跟小慧說:“要試試嗎?”

    小慧發呆道:“我有時候貼黃瓜……”

    “那你可太虧待自己了,不過你還年輕,等你過了100歲以后你就會知道保養的重要了。”

    王水生把沙發展開,蓋上小慧給他找出來的新被子,看了一眼還在發呆中的我們,幸福地呻吟道:“哦,我愛中國,我愛你們,親愛的朋友,晚安。”

    本來還想看會電視的我們只好悻悻回屋睡覺。阿破囑咐小慧道:“半夜睡覺記得鎖門。”

    ……

    可是半夜還是出事了,大約凌晨4點多的時候,我睡夢中忽然感到窗外亮光耀眼,爬起來一看,樓底下一大團火焰在跳躍閃爍,我吃了一驚,那正是我們的超市,它只跟我們隔了一排平房和一堵牆,雖然我每次上班都要繞一下小區的門,但是直線距離其實很近。

    我慌忙披了件外衣沖到客廳,一邊喊著一邊先跑上陽台觀察火勢,一看之腺時氣急敗壞,只見七八個年輕后生人手一個自制的燃燒瓶正在往超市的門上摔,一個瓶子過去火勢更大,火點子飛濺,我怒喝了一聲就往樓下跑,這時阿破他們幾個也趕了出來,阿破二話不說直接跳下樓去,王水生則趴著牆壁四腳著地像只爬行動物一樣跟在阿破身后爬了出去,原來這小子雖然不會飛,但會爬牆。

    我停止住時間,身子一閃已經到了門口,我回頭沖跟在我身后的無雙道:“你去看好小慧。”事起突然,我總覺得不是那么簡單,我們這些人里最需要保護的就是小慧。

    無雙也明白有我們這幾個已經足夠,索性站在小慧的房門前等她穿衣服出來。

    我幾個轉折已經到了小區門口,那幫小子見有人沖出來,似乎要跑,他們一股腦騎上摩托車,轟著油門就要溜,這時的我已經不著急了,我背著手走到離我最近的一輛摩托車跟前,因為時間被我放慢,那騎手的表情還凝固在剛才的一秒,只見他目光堅定地盯著前方,似乎看到了希望,坐在他后面那個人還在回頭張望我的位置……

    這時他的車已經開始慢慢往前出溜了,我探過頭看了一眼邁速表,90邁,我在他車幫子上踹了一腳笑罵道:“媽的好本事啊,半米起步就能掛到90邁。”

    他們一共是4輛摩托,我踹倒3輛,最后一輛沒管,找了塊磚頭放在他前方10米處,把時間一放開,這小子直接碾在磚頭上飛了出去……

    我玩得很是哈屁,因為巨大的慣性,這些小子在倒地以后都滾出老遠,摔得頭破血流,這會阿破和王水生都從牆上趕到了,只不過阿破滾得滿身是土,王水生依然保持了良好的形象,就是手腳有點髒。

    我看了一眼還在著火的超市,叫道:“阿破去救王成!”

    阿破也不顧火勢凶猛,站在鐵板門前一拳打出去把鐵門打了個坑,第二拳穿門而過,然后像拉廢布條一樣把鐵門板撕在一邊,里面王成鼻涕一把淚一把地一頭鑽出來,伏在一邊不停喘息,阿破鄙夷道:“還他媽特種兵呢,你丟人不丟人?”

    王成一邊咳嗽一邊辯解道:“今天睡得有點沉,意外,咳咳……意外!”

    這時街頭的高大全和孫滿樓也趕了過來,無雙護著小慧也站到了一邊,我這才蹲下身子笑眯眯地問其中一個摔得比熊貓還慘的后生道:“為什么這么做,誰叫你們來的?”

    那后生見我們一下出來這么多人,而且同伴都暫時沒了戰斗力,連聲求饒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個打雜的。”

    “你們這里誰是老大?”

    后生想說又不敢,只是一個勁地偷眼看另一個,我一看那人,正是那位半米起步就能上90邁的大能,我笑道:“你是老大?”

    90邁坐起來搖著腦袋沉著道:“就算是吧,可是說實話我也什么也不知道,我們就是一群飙車黨,有人花了大價錢我們才接這樣的活的。”

    “誰給的錢?”

    “不知道……”他話沒說完阿破一腳把他踩倒,喝道:“踩出你腸子來信嗎?”

    小慧冷冷道:“腸子不在那個位置。”

    阿破來回倒騰著腳道:“在這?在這?”

    90邁心膽俱寒,驚恐道:“我真不知道,那個給我錢的人是個道上著名的中間人,他可什么活都接,我怎么知道是哪個老大照顧下來的?”

    高大全悠悠道:“不許刑訊逼供啊。”

    我讓阿破把腳拿開,道:“那我問你,交代你任務那個人是怎么說的,你確定你砸對地方了嗎?”說著我看了一眼斜對面的麻將館,果子狸每天都得忙到兩三點才睡,這會也起來了,還有點迷糊地往這邊看著。

    90邁道:“地方肯定是對了,他說的很清楚,王府大街唯一那家超市。”

    我又問了一遍:“你確定不是麻將館?”

    90邁笃定道:“不是!”

    我看看眾人,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這幫人還真沒有一個心狠手辣善于逼供的,阿破打打殺殺還行,可折磨人也很業余,他甚至都沒痛覺……

    就在這時,一道手電的強光照過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喝道:“出什么事了?”

    這人走到路燈下來,一身铮铮的警服,只是下擺出白襯衫的一個角,顯然還是出來得有些匆忙了,正是袁靜。

    袁靜走到我們中間,愕然道:“還有這么多人沒睡?”

    我笑道:“被吵醒了,這幫家伙放火燒我們的超市呢。”

    袁靜看了一眼被燒得漆黑的超市大門,驚訝道:“有這事?你們跟他有仇嗎?”第二句問的是那幫飙車族。

    90邁苦臉道:“我們根本不認識他,是有人給錢讓我們這么干的——警官同樣的話我不想說兩遍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這飙車族遇上警察,尤其是袁靜這樣的漂亮女警察,90邁那股油腔滑調的勁不知不覺又犯了。

    袁靜看了一眼滿身油煙的王成,忽然厲聲道:“你們這往重說是謀殺未遂,讓你們牢底坐穿信不信?”

    90邁頓時變色道:“警官我們不知道里面有人住啊。”

    袁靜嚴厲道:“誰讓你們來的?”

    90邁老實道:“一個道上的中間人……”

    “什么名字?”

    “……老鬼。”

    我不由得暗挑大拇指,看來袁靜還真不是剛干警察的新手,尤其是一個片兒警,很難有她這樣的素質,不狼公安局長的千金。

    袁靜對我說:“老鬼這個人我聽說過,確實是個很滑頭的家伙,想找他很不容易,至于這幫家伙說沒說實話我得帶回去再問問。”

    我明白這件事她一來也只能這樣處理了,你總不能當著警察的面讓王水生把他們血都吸光,再說王水生也沒那么大血量。

    我客氣道:“袁警官這么晚還能趕過來啊?”

    袁靜道:“今晚我值班。”

    我點點頭,有點不確定道:“這么多人,你沒問題吧?”袁靜並沒有配槍,手里除了一個長筒手電外沒有別的武器,這七八個后生別說想跑,就算半路襲警也很有可能,萬一再搞出什么惡性事件來袁局長不得把我吃了?

    袁靜看樣子也有點含糊,嘴上卻道:“他們敢!”

    我說:“阿破,護送袁警官回派出所,等她把這些小子都铐上你再回來。”

    阿破讷讷道:“事倒是不大,可是老大,我還光著呢。”

    我回頭一看,這才發現阿破這個憨貨下來時什么也沒加,就穿了條四角內褲,至于其他人也沒比他多多少,孫滿樓習慣裸睡,出來就披了件白大褂,小夜風一吹,白大褂衣角一呼扇,腿毛時隱時現,那叫一個風情萬種啊!

    袁靜笑道:“來,穿我的吧。”說著把警服脫下來扔給阿破,她自己身上穿了件白襯衫,被豐滿的胸部頂得緊繃繃的,在場的男人都下意識地躲開目光……

    阿破穿上袁靜的警服,驚奇道:“咦,腰這么窄,不過前襟倒是滿寬敞!”說著還捏住警服的胸部位置兩邊呼扇……。

    袁靜臉一紅道:“我們走吧。”

    阿破道:“我鞋也沒穿。”

    我不耐煩道:“就那么走吧,你還怕光腳啊?”

    阿破踹了一腳90邁道:“把你鞋給我。”

    90邁見沒人替他求情,只得把鞋脫下來擺在阿破面前,阿破隨便往里一踩,也不提后跟,大聲道:“你沒腳氣吧?”

    90邁苦臉道:“沒有。”

    阿破就那樣摟著膀子,趿拉著鞋道:“走吧,我丑話說在前啊,誰敢跑直接踩出屎來。”他見小慧在瞪他,嘿嘿笑道,“踩出屎來比踩出腸子來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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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一章 拯救中校同志

    等他們走了,我檢查了一下超市的損壞情況,發現除了鐵板門被燒壞以外,就是玻璃熏黑了,其他都沒大礙,我問王成:“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王成唉聲歎氣道:“今天不該喝那兩瓶酒,一世英名啊,啥也不說了!”

    我聞了聞,他身上果然還有酒氣,我失笑道:“我們要不來你是不是就得悶死在里頭?”

    王成自信道:“那不會,在最后一刻到來之前,我至少有5種方法自救。ΩΩ網”

    我也懶得搭理他,道:“你收拾收拾繼續睡吧。”

    我納悶地問小慧:“咱們得罪什么人了嗎?”

    小慧緩緩地搖了搖頭。

    王水生哼哼著道:“我看你們得罪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君子。”

    高大全在王水生近前抽了抽鼻子道:“神仙?妖怪?”

    我笑道:“他是西方吸血鬼,你管不管?”

    高大全讷讷道:“那我管不了。”

    孫滿樓忽道:“吸血鬼是蝙蝠精變的吧?”

    王水生聳了聳肩膀道:“你這么說我很遺憾。”

    孫滿樓捅捅高大全道:“蝙蝠歸你管還是歸我管?”

    高大全看著我道:“你怎么連西方的妖怪都招來了?”王水生道:“請叫我們血族!”

    我無奈道:“你以為我想啊?”

    果子狸這時走過來道:“何哥,別往心里去,我幫你撒個江湖貼問問吧,畢竟我果子狸還是有一號的。”這人倒是挺熱心的,不過我知道江湖上雖然有他這么個人,但是沒有他的傳說……

    我擺擺手道:“大家都繼續回去睡覺吧,這事明天再說。”

    回到家里我們又討論了一會,結論是我們最近根本沒得罪什么人,神和妖也沒有,雷神就算要和我們作對也總不至于雇一幫痞子燒我們超市吧?按說他干不出這樣的事來——而且我知道他沒錢!

    如果說是別的妖精想跟我們開個玩笑倒是有可能,誰讓我們四個就像四只發情期的臭鼬一樣,誰都能聞著呢?

    過了一會阿破回來了,還穿著那身警服,我說:“你怎么給穿回來了?”

    阿破道:“瞧你這話說的,幫完她忙她總不能讓我光著回來吧?”

    小慧問:“那些人最后怎么說?”

    阿破道:“沒有實質性的進展,我看他們也什么不知道。”

    無雙伸個懶腰道:“我看還是睡覺吧,反正該來還得來,大不了以后小心點就是了。”

    我拍了拍腿道:“那就這樣吧,睡覺!”

    就在這時無雙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看了看表,凌晨5點钟。無雙看了一眼來電道:“是我姐。”

    他剛一接起電話,我們就聽謝晴嚎啕大哭著說:“無雙,快來姐家接我,泰偉出事了!”

    我們同時吃了一驚,無雙緊張得站起來道:“他怎么了?”

    謝晴哭得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地說:“泰偉軍區的參謀長剛才打電話來,說泰偉在一次訓練中出事了,現在正在搶救……無雙,你先過來吧,姐已經亂了,現在很需要你。”

    無雙道:“你等我!”他掛了電話問我們,“一起去嗎?”

    “當然。”阿破率先穿好了衣服。

    小慧想了一下沖我按按手道:“阿憶不要去了。”

    我愣了一下馬上點點頭道:“等你們消息。”

    身為當事人的無雙是最后一個醒悟的,謝晴跟他的感情很深,甚至比親姐弟更親,他穿好外衣,拍了一下我,憂心忡忡地說:“對,事情如果還可挽回,阿憶就是最后一張王牌。”

    他們急沖沖地走了以后王水生這才問我:“泰偉是誰?為什么你不能去?”

    我坐在沙發上,歎了一口氣。

    雖然一直沒見過,但謝晴有男朋友的事我們都知道,這個人就是張泰偉。他是一名軍人,我們這A軍區空降師特種作戰大隊的32歲中校營長,前途無量。

    謝晴有一次隨文藝團體到部隊演出,兩人因此相識,英雄美女一發不可收拾,每提及男友,謝晴總是充滿驕傲和愛戀,但是因為工作性質特殊,兩人相處一年張泰偉還從沒得空休假,所以我們也沒見過他。

    但我想也只有張泰偉這樣強勢的男人才能徹底征服謝晴那顆散漫的心。

    人們說起特種部隊總有一種神秘感,其實特種部隊涵義很廣,特殊兵種如電子兵、話務兵都是特種兵,如果你願意,你可以管炊事班的也叫特種兵,它和特種作戰部隊是兩碼事,而謝晴的這個男朋友——他可是真正的特種部隊精英。

    我在沙發上迷糊了一會,大約天剛有點蒙蒙亮的時候,小慧打回電話來,她口氣有點急促道:“阿憶,事情有點復雜,你要仔細聽。我們已經和無雙到了謝晴家了。張泰偉雖然是咱們這A軍區的,但他並不在本市,他出事的時候正在大西北執行訓練任務,受傷是當地的一個小戰士在站崗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一根被雷劈斷的電線垂下來正在接近他,張泰偉推開他后被電擊傷,雙臂脫離身體,目前還在搶救。”

    我吸了口冷氣道:“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昨天傍晚。”

    “知道的人多嗎?”

    “目前不多,只有隨張泰偉一起去的一個班戰友,還有當地高原上的幾個戰士。”

    我放松道:“那看來這事也沒什么難辦的嘛。”目前三個元素都已經具備,首先,我從沒見過張泰偉,其次,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最后,這事是剛發生不久的,依我的能力完全可以把張泰偉救回來。

    小慧加重語氣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張泰偉所在的A軍區在凌晨得到這個消息以后,除了對家屬表示慰問外,還宣布會將此事樹立為典型,天一亮就通報全軍,給予張泰偉個人二等功一次。”

    我詫異道:“通報全軍?”

    小慧沉聲道:“是的,全軍之后很可能就是全國,那時候無論如何你也救不了他了。”

    我說:“那我趁天亮之前就動手好了。”

    小慧道:“張泰偉出事那個地方離咱們這很遠,我算了一下,開車去得整整一天一夜,今天最早一班飛機要早上9點27分才出發……”

    我瞠目結舌道:“什么意思?”

    小慧道:“那意味著你如果現在動手,回到昨天傍晚以后你還得開24個小時的車趕去大西北救人,恐怕你的力量承受不了;況且你不會開車,而如果坐其他交通工具的話又免不了和更多的人發生接觸,還是不行。但你要是等9點半那班飛機跟我們一起走,那會張泰偉的軍區早已人盡皆知……”

    我急道:“那怎么辦?”這是我第一次遇到距離上的難題,幫呂唯民那次,距離近到可以忽略,所以我不惜直接在王府大街回到過去然后打車去救人,救邵冠今他女朋友距離比較遠,所以我們趕到了大體的位置上,而這一次,距離遙遠到了足以影響事態的地步。

    小慧沉著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天亮之前想辦法阻止事情的擴散!”

    “這……具體呢?”

    小慧道:“通知謝晴的是A軍區的參謀長,據他說目前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他和省軍區的司令,你現在要做的是:在天亮之前趕到省軍區找到他們的軍區司令並說服他把這件事蓋起來!”

    我頓時抓狂道:“那怎么辦得到?”這往小說是游說高層,往大說就是改變軍隊意志啊!軍區司令?我長這么大見過最大的軍官就是上大學時候軍訓最后一天大閱兵坐在主席台上的團長了!

    小慧自信道:“一定辦得到的,參謀長說了,他歡迎謝晴現在以家屬身份向軍方提出任何要求,我們跟他說將派一個代表去和他談話,所以進門那關你不用擔心,你只需要發揮你的口才就可以了。”

    我郁悶道:“口才……我有嗎?”

    這時無雙搶過電話,小聲而鄭重地跟我說:“老大,這回就拜托你了,這次的忙你一定得幫,你知道這個姐姐對我有多重要!”

    我無奈道:“那看來是非得有了!”

    小慧又拿過電話道:“阿憶,現在就出發吧,你時間不多了——雖然時間不多這句話對你好象沒什么用,但是你看看吧,現在天已經亮了,在戰士們用完早餐開晨會之前,你還有一個小時的物理時間,至于那些多出來的,你可以想想該怎么說。”

    “你智商那么高,為什么你不去說?”

    “……我只是智商高,可我不會編謊話,你要明白,一但見著司令你就再沒有思索的時間了!”

    我惆怅道:“我知道了——對了,謝晴現在怎么樣?”

    小慧淡淡道:“我們已經定了9點半那趟飛機,謝晴說要去大西北和張泰偉完婚!”

    ……

    掛了電話我看了下表,已經6點多了,軍隊里的話應該已經起床了,從我們這里到省軍區,開車起碼也得兩個半小時,給別人還真是時間不夠,我看了一眼還在半迷糊中的王水生說:“一會你起來幫王成收拾一下超市。”王水生哼哼了一聲。

    可一出門我就又犯了難,我該怎么去呢?反正不能走著去,我能放慢時間,可是不能縮短距離,走著去累也得把我累死,當然也不能打車去,而且除非是我開,否則我把時間放慢也只能是見到一個慢悠悠的司機開著慢悠悠的車,正在為難,我忽然看見了夜里那幫飙車族留下的四輛摩托,它們靜靜地倒在路邊,這時候王府大街的居民大部分還沒有起床,所以也沒人注意,我扶起一輛騎上去,看看左右無人飛快地掛擋,一轟油門揚長而去。

    雖然技術不佳,跑出去好幾百米才跑到90邁,但只用了不到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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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2 01:51:3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二章 神經病

    路上,我開著風馳電掣的摩托想了一路也沒想到一會T3。

    現在情況說簡單也簡單,如果原地退回去,我要面對漫長的路途去大西北,24個小時我得一邊跋涉一邊耗費巨大的妖力維持時間的倒退狀態,肯定是行不通的。而再過一個小時,張泰偉所在的軍區就會把他的事跡通告全軍,那時就更回天無術了。

    所以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情況下,我得去游說我們前方的將軍,讓他把障礙打開一個小口。具體就是讓他把張泰偉的事情掩護好,盡可能地不要叫更多人知道,這樣,在我的力量范圍內我才可能救人成功。

    清晨的路上,行人和車還都不多,時間被我放慢以后他們就像路標一樣快速地從我身邊退到后面,其實沒多少邁,邁速對我是沒有意義的。

    任何軍區都是很好找的,它的門口站崗的士兵的站姿一定是最正確的。我們這的軍區更好找,我只知道它的大體方位,不過繞著牆很快就找到了它的大門。

    在寬闊大門邊上,一個小戰士果然以無懈可擊的軍姿站在崗台上,手里握著一桿鋼槍,身為軍盲的我也認得,好象是95式。我把摩托停在邊上,小心道:“請問……”雖然明知他槍里沒子彈,可跟拿著槍的人說話不禁還是有點膽虛。

    戰士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我一眼,姿勢不動道:“什么事?”

    “……我約好了要見你們參謀長。”

    戰士不由得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奇怪,但還是說:“請到后面登記。”我下了摩托就明白他為什么會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了——我騎這摩托是來自于飙車黨,上面塗得花紅柳綠,前擋泥板上還畫著頭豹子……

    我把摩托打在一邊,進了他身后的崗亭,另一個戰士端坐在玻璃牆后面,腰上挎著手槍,見有人進來,道:“請出示證件。”

    我讷讷道:“我是……那個我已經約好了見你們參謀長。”

    戰士納悶道:“你?參謀長?”

    我點頭。

    “證件帶了嗎?”

    我搖頭。說實話我除了身份證也沒啥別地證件了。

    這個戰士開始給里邊掛電話。說了幾句之后大聲道:“是!明白了!”他放下電話。神色忽然親切了不少。道:“這么說你是張泰偉張隊長地家屬?”

    我只能說:“是。”

    這戰士冷丁站起來,跨的一下給我敬了一個禮,把我嚇了一跳,他微笑道:“我們參謀長說他這就來親自迎接你!”

    我看了看表,現在還不到七點,我說:“你們平時幾點起床?”

    戰士沒有正面回答,道:“現在已經起床了,馬上要吃早飯了。”

    我又問:“你們一般要宣布什么事的話要幾點?”

    戰士道:“吃完早飯后吧。”

    我焦急道:“壞了,你們參謀長幾點能來?”

    戰士一指外面道:“來了。”

    外面,一輛軍用吉普停在門口,車上下來一個四十多歲的軍官,肩膀上密密麻麻地扛著兩槓四星,他走進崗亭,戰士急忙起身敬禮,軍官回了一禮,正面轉向我,跟我熱情握手道:“你就是謝晴的弟弟吧?”

    我只能說:“是……”

    戰士介紹道:“這就是我們參謀長。”

    我對部隊的編制不太清楚,這時才知道參謀長居然是大校,相當于師長軍銜,我終于明白站崗的小戰士為什么那么看我了,一個騎花花綠綠摩托的年輕小子一來就說要見參謀長——他沒朝我開槍真是很客氣了。

    參謀長同志得知我的謝晴的弟弟后使勁握著我的手搖晃著說:“沒想到你這么早就來了,泰偉的事不要太擔心,他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我們調了那邊兄弟軍區最好的軍醫為他治療,里邊說吧。”參謀長軍事作風硬朗,前面帶路直接上了吉普車,我只能跟著坐在后面。車子動,開進軍區大院,這里可以看見一碼綠色的軍事大樓和草坪,戰士們已經一排排地在晨練了。

    參謀長問我:“謝晴現在情緒怎么樣?”

    我說:“還是比較激動。”

    “她……對這件事怎么看?”

    我馬上明白不會繞彎子的參謀長這是在詢問謝晴的態度,我說:“她已經買了今天的機票,她要去和張泰偉完婚!”

    參謀長感慨道:“真是好姑娘啊,我還擔心你會帶來什么不好的消息,已經在盤算怎么跟泰偉說了,泰偉是個優秀的男人和軍人,但出了這種事以后很難說還能不能接受別的打擊。”

    我說:“那是因為您不了解謝晴,她不是那樣的人。”

    參謀長舒了一口氣道:“那我現在可以放心地管你和她稱為家屬了——你們對我們軍區有什么要求嗎?”

    這參謀長還真是夠現實的,一得知謝晴沒有別的打算,馬上讓我們提條件,他見我用異樣的眼神看他,尴尬道:“別誤會,我不單指生活方面,當然,張泰偉同志的職務、工作這些善后工作我們也會做好安排的。”

    我忽然問:“張泰偉的事只有您和司令知道嗎?”

    參謀長納悶道:“是啊,怎么了?”

    “你們准備什么時候通報全軍?”

    參謀長道:“如果你不來,我已經准備給各級部門布置工作了,就在早飯后吧。”

    我說:“您有權力把這件事撤消嗎?”

    參謀長詫異道:“為什么呢?”

    我歎氣道:“一時說不清,但是請您相信這很重要。”

    參謀長很干脆地說:“我沒有這個權力,事實上這個決定是我們司令員做的。”

    我說:“那我就要求見到你們的司令員。”

    參謀長沉吟道:“除了這件事其他事我都可以做決定。”

    “除了這件事我沒別的事了。”

    參謀長:“……那請你稍等。”

    他掛了幾個電話,然后跟我說:“司令員現在正在附近一個軍事基地觀察演習實彈演習,我們這就去找他。”他拍了拍司機的靠背道,“去213習場!”

    我開始有點喜歡參謀長了,雖然我們之間開始的談話有些尴尬和誤會,但這個人一言既出,絕不打折扣的作風也很強烈,而且雷厲風行指哪打哪。

    在路上,參謀長看了一下表道:“中途大概要半個多小時,能說說你為什么提出這樣的要求嗎?”

    我撓撓頭,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參謀長微笑道:“難道是機密?”

    我只能點頭道:“嗯,是機密。”參謀長馬上帶笑閉口不談了。

    雖然有句話叫工作沒有貴賤之分,但部隊確然還是有一線二線的區別的,

    知我們的A軍區就算得上國家一線部隊,也就是說一TT,他們絕對是先頂上去能扛起事的部隊,現在,我跟這樣一支部隊的參謀長——相當于正師職的軍官談機密,連自己都有點感到好笑,不過說實話,這事確實是挺機密的嘛。還有一點,我不能和他長談是因為在車上這段時間我還得繼續想我的借口,總不能見了司令我也神神叨叨地說:這是機密……

    是半個小時路程,但我們走到10分钟的時候就開始接受路邊的各種檢查,這些哨兵一律穿著新制式的迷彩,抱著81槓,看得出,這些軍人可都是荷槍實彈的!

    不一會,我們的軍車已經進入演習區域,這是一片樹林和草場茂盛的地方,耳邊不斷傳來密集的槍聲,卻很少見人,看來對抗的雙方都在運用陰謀詭計閃轉騰挪,這是一場拼戰術的對抗。

    參謀長從后勤那里拿了一個報話器,一路詢問著來到一個小山坡下,我們下了車,警衛連戰士馬上走了過來,見是他們的參謀長,急忙敬禮,參謀長問:“長在上面嗎?”

    警衛連戰士大聲道:“報告參謀長,長正在上面觀察戰況。”

    參謀長點了一下頭,帶著我向山頂爬去。這山說高不高,可挺耐爬,這位大參四十多歲的人了,爬起山來還是飕飕帶風,我不願意吃苦,把時間放慢了幾倍就跟在他后面不緊不慢地走,快到山頂的時候,大參回頭看了我一眼,見我背著個手像逛菜市場一樣,不禁失笑道:“小伙子體力不錯嘛,想沒想過當兵?”

    我說:“你們搞特招嗎?就是一進來就是連長那種?”

    完這句話,我剛好爬上山頂,眼前一片豁亮,只聽一人沉聲道:“誰想當連長?”

    聲音有點悶,有點沉,還透出幾分滄桑,有點像電影里那種獨白時的腔調,不過少了幾分做作多了幾絲玩味,說話的這人站在山崖邊上,這時回過頭來,我吃了一驚,這人大概五十多歲的年紀,可一頭頭比年輕人還濃密,剃了一個小平頭的型,密密匝匝的,在耳邊的幾根是白的,其余的都黝黑得亮,他有一個大鼻子和一個大嘴叉,體形略略胖,但胳膊粗壯結實,一雙眼睛幽深得讓人不敢探視,嘴角卻掛著一個孩子似的笑。

    他的肩上是一條簡單的麥穗兒和一個星,但那代表著他是一個真正的將軍:少將!

    參謀長敬禮,將軍還禮,參謀長道:“長,我把泰偉的家屬給您帶來了。”

    將軍意外道:“哦,你把他帶到這來干什么?”

    參謀長小聲跟他解釋了幾句,將軍道:“嗯,你去吧。”

    參謀長路過我身邊時跟我說:“這就是我們的司令員,易平。”

    我下意識地整整衣服,想上去握手,可想了想還是敬了一個不太標准但還說得過去的禮,小心道:“易司令好。”

    易司令笑意更濃:“當過兵?”

    我不好意思道:“軍訓過一個禮拜。”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見將軍銜的人(參謀長是我第一次見師長銜的人),緊張不至于,總有點不自在。

    易司令笑道:“那除了那個禮拜外,我就不算你的上司,叫我老易吧。”然后他又說,“就是你想當連長?”

    我嘿嘿道:“開玩笑的,我軍訓時帶我的排長說了,我要真參了軍他立刻請求復員。”

    易司令也笑了起來:“我剛軍訓的時候我的排長也這么說。”

    雖然身為將軍,老易身上還真看不出半點架子,也沒太看出什么傳說中的不怒自威的氣勢,但就是讓人覺得非常有派,尤其是那雙亮的眼睛和孩子式的笑,有種清澈卻不可見底的感覺。

    他隨口和我說笑了幾句,又轉過身觀察下面的局勢,一邊像是很隨意地問:“謝晴是你姐姐的話,那么你是謝無雙?”

    我沉吟道:“呃,事實上我是謝無雙的大哥,不過我和他沒什么區別,我完全代表得了他。”

    易司令喃喃道:“泰偉的事我很難過,他是我最看好的年輕人,軍事素質過硬,戰術思想超前,如果不是這次意外,到了我這個年紀他的成就很可能超過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作戰部隊的領導身上確實都保持了最純正的軍人本色,有什么就說什么,我很感謝老易沒有說一些個什么身殘志不殘仍然可以為人民服務的客套話,他的話意思很明白:張泰偉以后不可能有什么展了,痛惜之情表無疑。

    易司令看著我說:“說說你吧,既然你可以代表得了謝晴,為什么不願意我通報全軍,公布泰偉的事跡?”

    他顯然混淆概念了,我只說我代表得了無雙,謝晴對此事還一無所知呢。

    這個一直讓我愁腸百結的問題終于還是拋到我面前了,遺憾的是:我至今沒有想出什么理由來解釋……

    我讷讷道:“一定要說理由嗎?”

    易司令堅決道:“是的,我不能讓我的戰士流了血再寒了心,我始終想不到我這么做有什么不妥當的地方,你為什么不願意呢?”

    我低頭把兩只手的指頭在小腹前對著說:“您就不能少問一次嗎?”

    “不能!”易司令看了一眼手表道:“現在是7點半,戰士們馬上吃完早餐了,15分钟之內如果你不能給出我理由或給出的理由我不滿意,在8之前張泰偉的事就會通報全軍——我猜想是不是謝晴有什么特殊的考慮?”

    我心虛道:“她不知道我來這。”

    “那就更不行了——說實話吧,謝晴和她弟弟的照片我都見過,謝無雙的身世我也知道,但他什么時候多出一個大哥來?所以,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誰!”

    我歎了口氣,狠了狠心道:“那我跟您說實話吧,我是一個……呃,怎么說呢,有特殊能力的人,張泰偉事件的知情人如果控制在一定的范圍內,我就可以讓時光倒流回去救他!所以我現在需要您的幫助,當然,這么做前提是對您和您的部隊沒有任何妨害的,您什么都不用做,該演習還演習您的,只不過多了一個生龍活虎的中校,您看怎么樣?”

    易司令聽完這番話面對我站正,表情嚴肅地說:“我現在終于知道你是誰了。”

    “……誰呀?”

    “你是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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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三章 將軍令

    為一個妖怪,我只能說我有被人當成妖怪來看的覺悟]|7我不習慣被人看作神經病。有句話說的好,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可是我現在突然現:就算你有了金剛鑽,不就是個攬瓷器活的嗎?

    被逼急了說出實情的我本來抱著一顆拳拳之心,可看著易司令那玩味嘲諷的眼神,也有點抓狂了,易司令緩緩道:“本來剛見到你的時候我只羅列了兩種可能,第一,你是來刺殺我的;第二,謝無雙真的有一個什么所謂的大哥,但是現在,我確定是第三種情況。”

    我苦笑道:“我是一個神經病?”

    “對!”而且他還補充道:“就算你是來刺殺我的,那你也是一個有著神經病史的神經病!”

    我忽然指著易平腰間的槍套問:“您槍里有子彈嗎?”

    易平拍了拍腰微笑道:“在你上山之前已經上了膛了。”

    看來將軍就是將軍,哪怕是和平時期,一輩子職業軍人當下來必要的警覺還是有的。我伸手道:“能借我用用嗎?我需要一個展示的機會……”

    易平仍舊拍了拍手槍,笑道:“那你自己來拿啊。”

    看著老將軍胳膊上像排球一樣的肌肉,我就知道他對自己的格斗術也很有信心,可問題是:我是一個妖怪,我並不想和任何一個人類真材實料地格斗,況且對方還是一個將軍,一個屢次三番稱呼我為神經病的將軍。

    所以我只輕輕說了句“好”,然后身子一閃就已經到了易平的跟前,他的動作不可謂不快,在我說話之前他就已經把手按在了槍上,無奈在時間的凝滯下他只能是替我服務,我等他以10倍的慢動作摳開槍套的時候恰到好處地摘走了他的槍……

    易平回過勁來的時候已經槍去套空,他看著正在把玩著他配槍的我,瞬間失色道:“你……”下一秒,我做出了讓他更為失色的動作:我把槍口對准自己的腳面,連開了三槍,在凝重的時間里,第一顆子彈還在槍管里的時候第二顆子彈已經被擊,第三顆子彈咬著它們的屁股跟出來,我等它們都從槍口里鑽出來,趕緊擎出小鋤頭,興致勃勃得像個孩子,蹲下身把它們都鑿下來握在手心里。

    我恢復了時間。一言不地把手里地子彈亮給易平看……

    這位泰山崩于頂而面色不改地將軍終于一時變色。語結道:“你……”

    這時半山腰上地警衛連戰士們一起沖上來。緊張地用槍口對著我。另外幾個人則同時擋在易平身前。我高舉雙手。立刻有人把槍拿走。我平靜地看著易平。剛才。我把一個將軍繳了械。他現在就算命令全體向我開槍也有足夠地理由。

    易平把自己地手槍接過。緩緩道:“你們都下去吧。槍是我給他地。”

    警衛連地戰士們遲疑地看了我一會。終于還是服從了命令。

    當山頂上又只剩下我們兩人地時候。易平慢慢地坐在一塊山石上。他看了我一眼。拍拍身邊地石頭道:“坐。”

    我坐在他身邊,道:“謝謝。”

    “把你的子彈給我看看。”

    我把手里的三顆彈頭放在他的掌心里,易平托著它們對著陽光觀察了一會,這才說:“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微微一笑道:“子彈的速度是多少?”

    易平看著手里槍道:“這把QB92式手槍大約350米每秒,比音速還快。”

    我說:“當它變成每分钟3的時候,你也可以抓住它的。”

    易平道:“這說明什么呢?”

    “說明時間對我沒有意義,如果有必要,我不但能抓住它們,還可以讓它們再回到槍膛里。”

    易平笑道:“我現在忽然對你感興趣了,說說你的計劃吧。”

    我說:“我的計劃就是讓射出來的子彈再回到槍膛里——就像讓張泰偉的胳膊再長回去一樣,但是我需要一個大環境,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能太多,否則我就不能心無旁骛地干活了。”

    易平點點頭道:“我有點明白了,你能把時間倒回到昨天,那時泰偉還沒出事,所以你甚至不用做什么就已經救了他。”

    我笑道:“將軍真乃高人也。”

    “那我們呢,也跟著一起退回去嗎?”

    “不會的,你們仍活在另一條時間線里,除了張泰偉的事你們還該干嗎干嗎。”

    易平遺憾道:“真可惜,昨天晚上我打碎了一個很有紀念意義的花瓶,還想著能回去順便救它一把呢。”

    我笑道:“請您放心,這件事也不會對您產生任何陰影,張泰偉被救以后,我和您的這段經歷您將忘得干干淨淨,我既沒有來找過您,您也不曾被繳械,只不過多了一個雙臂健全的中校。”

    易平吃驚道:“為什么會這樣?”

    我攤手道:“也不是我說了算的,可能是一種保護意識吧,您想,如果被戰士們知道子彈都能被抓住,他們還有心思練槍法嗎?”

    易平嚴肅道:“這恐怕我就得想想了,這其中牽扯到一個軍隊意志的問題,作為軍隊的領導,我絕不能任由任何一條信息丟失。”

    我攤手道:“又不是外洩軍事機密!”

    “那也不行

    平非常堅決。

    我沒想到本來馬上就要成功的事情被一個小小的意外弄得又生波折,我還是對軍隊里的事務估計不足,我說:“您要做的就是下令封鎖消息而已,這其中有什么利害關系嗎?”

    易平道:“每一道我下的命令我都必須負責,如果是我個人事情,我從心里願意吃各種冒險行為,但現在它關系到全軍區!”

    我歎氣道:“那就由您決定吧,您只要現在下令通告全軍我也就完全死心了,以謝晴的性格她還是會嫁給張泰偉,張泰偉有部隊養著,生活也差不到哪去,但是您以后每次見到這個雙臂殘疾的下屬會不會內疚那就不知道了,或許你可以安慰說這是職責所在,或許你的良心會提醒你,當年要是少下一道無關緊要的命令就好了……”我說的有點激動,點了根煙抽了一口,讓煙霧在空氣里慢慢飄散,憂傷地總結道,“其實無所謂,時間會治愈一切的……”

    易平長歎一聲,拿起報話機道:“喂,參謀長嗎,聽我命令,泰偉的事你不要再對任何人說,對,就當絕密那樣封鎖起來!”

    我笑了,誰說我口才不好?

    易平放下報話機感慨道:“這是我一生中下的無數道命令之一,但也可能是我下得最艱難的命令——我居然被一個老百姓三言兩語就忽悠暈了!”

    我笑道:“我還軍訓過一個禮拜呢,您就當我是在軍隊大熔爐了先受了改造。”

    易平笑罵道:“錘子!你的排長是怎么說你的?”

    “您的排長不也那么說過您嗎?”

    易平正色道:“說真的,想沒想過來參軍,特招!連長!絕對沒問題,這樣——我讓你當少校!”

    “您要我這樣的干什么?”我想了想,以我的工作經驗和能力在軍隊里只能養豬,還是在掌握了一定的專業技術前提下。

    易平感歎道:“我們很需要能抓住子彈的人呐!”

    我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易平的肩膀道:“以后有啥事找我幫忙開口就是了,軍民一家親嘛,老易。”

    易平哼了一聲道:“那時候我還認識你嗎?”

    我也笑了。

    易平問我:“你打算怎么去西北那個哨所?”

    “我現在去訂機票。”

    老易像受了侮辱一樣道:“替我們軍區辦事,還能讓你坐飛機去?”

    “那您的意思是?”

    “我安排直升機送你,但是你得給我點時間,這樣吧,我先派車送你回去,你等我消息。”

    我看看表說:“最好不要遲過今天晚上,我最多只能回到三天前,時間越短成功率越高。”

    老易忽然問我:“你救完人以后會馬上回到現在這個時間線里嗎?”

    “是的。”

    “那他們的任務怎么辦?”

    我莫名其妙道:“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一個中校帶著一個班的戰士去大西北執行什么任務去了?”

    老易鄭重道:“這是機密。”

    我趕緊不說話了,我邊往山下走邊囑托他:“別忘了,要在晚上以前!”

    老易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何安憶,人們都叫我何主任——我是王府大街的居委會主任。”既然以后不會再見,我也不想騙老易,我挺喜歡他身上那種處驚不變隨遇而安又有所堅持的氣質的。

    老易笑道:“何主任,我這里時刻歡迎你,什么時候想好了就來找我——那個少校的位置我給你留著。”

    我學著他剛才的口氣說:“那時候你還認識我嗎?”

    “那不重要,你只要再繳我一次械就行了。”

    ……

    回去的時候,我跟司機說:“送我回軍區就行了。”

    司機客氣道:“可是長讓我把您送回家。”

    “那可不行,我摩托還在你們軍區門口呢。”

    “停門口那輛摩托原來是您的呀?我剛看見被糾察拖走了。”

    “……為什么呀?”

    “影響軍容!”

    我一縮脖子。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我一眼道:“找他們要去嗎?”

    我使勁擺手。

    司機笑道:“您沒必要怕他們,對老百姓來說糾察也是普通士兵。”

    我說:“還是不要了,就當支持軍隊建設吧,那樣的摩托我家里還有三輛呢,送我回家。”

    軍車一路開回王府大街,王成忽然失魂落魄地從超市里走出來,看著那輛車呆道:“聽聲音就知道是軍車……”

    司機笑道:“這位大哥當過兵?”

    我告訴他:“我們這可是個退伍的特種兵,還在國外訓練過。”

    司機聽完笑眯眯地給王成敬了一個禮道:“你好,老兵。”

    王成肅然起敬,認認真真地回了一個軍禮,然后深情地目視著軍車開走,消失在眼簾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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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四章 軍崗之夜

    I來到超市一看。只有王成一個人在。我問:“王水生`

    王成道:“還沒下來。”

    我頓時來氣道:“這都幾點了?”

    王成小心翼翼地問我:“剛才送你回來的是誰啊?”——I

    我笑著說:“首長司機。有可能是我以后的同志。他們打算以少校軍銜特招我。”

    王成瞪了我一眼。喃喃道:“當年我如果沒有退伍。混到現在很可能也是少校了。”

    我說:“對了王成。你當初為什么退伍。真的不能說嗎?”

    王成神色一痛。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說:“以后告訴你。”

    了。我就見王水生把自己倒的油光水滑的正在鏡子前丑美。我說:“你怎么還不上班去?”

    王水生道:“今天可是星期日。是上帝賜給我們的神聖的假期。”

    我失笑道:“你也信上帝?”

    “我為什么不能信上帝?”

    我說:“我還以為他是你的敵人呢。”

    王水生笑道:“我敵人已經夠多了。再說他就算我的敵人我也可以贊同他的一部分觀點。比如說。星期日。”

    “那你休息吧。我也要睡一會了。”我看了看表。已經是快I點了。小慧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從昨天到現在我還沒好好睡過覺。我閉上眼。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然后被一個電話吵醒。睜眼一看天已經大黑了。外面也不知哪個工地在施工。雜音叫的人心神不寧。給我打電話那人大聲說:“是何安憶嗎?我是易首長派來接你的。”

    我堵著一只耳朵叫道:“我怎么找你?”

    那人也大聲說:“我在你們家樓頂上呢!”

    我掛了電話。走到樓順著天梯爬上樓頂一看。不禁啼笑皆非。只一見雙人座直升機正在樓頂盤旋。巨大的轟鳴聲就是他搞出來的。

    駕駛員見我上來了。使勁沖我招手。扯著嗓子喊:“跳上來。時間緊急。我就沒熄火。”他一邊說一邊-I開副駕駛的倉門。我哭笑不的。一個箭步跳上去。不滿道:“你怎么停這了?”

    “樓下停不下啊!”

    “……快走吧。一會讓人拿彈弓把咱倆打下來!”

    我再一看表。凌晨I點了。當附近的居民聽見動靜披上衣服出來看我們早已經升上天空。我囑咐駕駛員:“下次可不能這么干了啊。你這多擾啊?”

    駕駛員笑道:“我們首長說了。沒有下次。”

    話說這直升飛機我還是第一次坐。不禁摳摳這摸摸那。駕駛員不停地用電台說著什么。然后他大聲跟我說:“戴上你的耳機。我們首長要跟你說話。”

    我忙把耳機扣在腦袋上。只聽易平笑道:“感覺怎么樣?”

    我說:“有點暈。”

    老易笑道:“多坐幾次就好了。”

    “你廢話少說吧。沒機會啦。有什么事找我?”

    “兩個小時后。你將到達哨所。有什么需要我幫助的直接聯系我。”

    “知道啦!”

    易平凝重道:“可是我想到一個問題。這一來一回泰偉就已經丟了一天時間。你把他救回來以后怎么跟他解釋?”

    我想了想。不的其所。只能道:“先救人吧。”

    老易歎了一聲道:“本來是一個個人二等功。被你這么一搞恐怕功勞沒有。他還的受處分了。”

    我大聲道:“功勞可以再立。沒了胳膊就什么也干不成了。”

    老易也笑了:“去干吧小子。我會記住你的。”

    我大聲說:“您最好還是別記住我了!”

    ……

    兩小時后。西北某哨所上空。駕駛員跟我說:“馬上到了。”

    我往下看了看。見一片荒涼的山岡上只有兩排白楊樹和一長溜軍綠色的房。駕駛員把飛機慢慢落下。停穩之后。他把某幾個燈按滅。道:“到了。”

    我下意識地掏錢包道:“哦。師傅多少錢啊?”

    駕駛員納悶地看著我。我忙意識到失口了——坐出租車坐慣了。還以為他打表來的……

    I跳到地上。直升機離開。從那排小房子里走出幾個大兵。他們穿著迷彩。斜挎著III動步槍。頭上是迷彩盔。匕首掛在胸前。實話在這么荒涼的岡上看見裝備如此精良的軍人感覺有點不倫不類。

    為首的一個高個子軍人過來一把拉住我道:“你就是首長說的那個醫生嗎?”

    我納悶道:“醫生?”

    “是啊。首長說給我們派來一個很好的醫生。”

    “你們首長這么說?”

    高個子點頭。

    “那……我就是醫生吧。”我沒到易平給我安了個新頭銜。

    高個子使勁攥著我的手。急切道:“請你一定治好我們隊長。他是一個軍人。沒了胳膊以后可怎么辦啊?”

    我使勁抽出手來。問:“你們隊長現在在哪呢?”

    高個子一指后面的一間房子。只見里面有人影匆匆在閃。門口的垃圾堆里全是用過的藥品包裝。看

    是易平說的兄弟軍區的專家組。胳膊被電流擊掉。說是很嚴重的外傷。張泰偉現在危險期已經過去。其實已經沒他們什么事了。

    高個子一步不舍地跟著我。一個勁問:“大夫。你說我們隊長的胳膊還有救嗎?”

    我看了他一眼道:“有。包在我身上了。”真正的醫生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可我又不是醫生……

    其他的幾個戰士一看就知道跟張泰偉感情很深。但聽我這么說也都懷疑地看著我。高個子幾乎是推著我走。道:“先去看看我們隊長吧。”

    我停在原地道:“先等一等。”

    高個子跺腳道:_還等什么啊?”

    “我問你。你們這沒來過別人嗎?”

    “這地方誰來啊?”

    I很I悶。阿破小慧他們是白天就出發的。現在居然還沒到。我蹲下來。點上一根煙。給小慧打電話。剛響兩聲小慧就接起。直接說:“我們馬上到了。”

    我問:“你們怎么過來?”因為我發現這地方窮山惡水。周圍全是山脈。肯定是不通車的。

    小慧道:“張泰偉的一個戰士跟當地軍區借了輛車來接我們的。”

    “謝晴怎么樣?”“一路上都在哭。現在剛睡著。”

    我點了點頭。然后為難道:“小慧。咱們這回這事有點不好辦。按張泰偉的首長說。他還在執行任務。我去救他回來。那么其中的整I小時就從他生命里消失了。我該怎么解釋?”

    “以前你怎么解釋的?”

    “……以前不用我解釋。”

    小慧想了想道:“這回也不用你解釋——反正人是一定要救的。這些都是次要的。沒人會懷疑到你的。”

    我想了想也是。就掛了電話又給易平打。我跟他說:“把你的專家組撤了吧。”

    我背對著房子。不一會就聽見汽車發動的聲音。幾個專家都走了。一個戰士急道:“他們走了我們隊長怎么辦?”

    我白了他一眼道:“不是有我呢嗎?”

    “那你快去看看他呀!”

    我擺手道:“不要急。等我抽完這根煙。”

    那戰士見我先是打電話聊天。然后又把專家組撤走。現在居然還慢悠悠地不著調。終于急了。大罵道:“你***是不是醫生?”

    我心說這話可問到點子上了。

    我笑嘻嘻地說:“放心。我說包在我身上就包在我身上。我要是治不好你老大的胳膊你把我膀子卸下來裝在他身上。”

    高個子冷冷道:“雞膀子能裝在鷹身上嗎?”

    我微微一笑。也不生氣。他們雖然怒氣沖沖。可也不敢把我怎么樣。

    我不進去看張泰偉一是我現在不能見他。還因為我在等小慧他們來了商量一下。更重要的是:開車接他們來的那個戰士我也必須見一面。根據三**則。只有我見過的人才不會被一同帶回去。我可不想在干活的時候再跑出個人來節外生枝。

    我抬頭看著高個子道:“出事的晚上你們都在場嗎?”——I

    “都在。”

    “嗯。除了你們還有誰?”

    “還有這個哨所的戰士。怎么了?”

    我說:“去把他們找來。”

    高個子忍不住問:“這跟醫治我們隊長有關系嗎?”

    “關系很大!”

    高個子一點頭。兩個戰士去喊人。不一個穿普通軍裝的士兵也出來了。我抬頭問:“被張隊長救了的是哪個?”

    一個哭的眼睛通紅的小戰士出列道:“是我。我請求部隊處分我!”

    我笑道:“處分什么你又沒錯。別擔心。沒事的。”

    高個子急道:“說了這么半天。你怎么還不動手啊?”

    我指了指臨時的病房道:“那里還有別人嗎?”

    高個子道:“還有一個我們的戰友在護理隊長。”

    “你去把他換出來。”

    高個子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去了。

    我看著面前十幾名戰士笑道:“這么說人全了?那就好。請大家放心。最多再有半個小時你們的隊長就會恢復健康……”

    一個戰士見我嬉皮笑臉的。憤怒道:“你要是說大話我一定把你膀子掰下來!”

    我笑道:“好啊。但願你記住這句話。”

    這時一輛越野吉普順著彎曲的山道開了上來。等車停下。一個穿迷彩服的戰士面色沉重地下了車。跟戰友們說:“嫂子來了……”

    車門一開。阿破率先跳下來。無雙摟著謝晴的肩膀緩緩下車。戰士們一起肅立。敬禮。謝晴想勉強笑一下。可最后還是哇一聲哭了出來。她緊跑兩步沖進病房。無雙趕緊陪著進去。然后謝晴的哭聲戛然而止。我們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跟過去。剛到門外就聽里面有一個渾厚的男聲平靜道:“你怎么來了?”

    破悚然道:“好硬的漢子。胳膊掉了剛一天就醒了。”

    就聽謝晴忽然柔情款款道:“泰偉。我是來跟你完婚的。”

    張泰偉

    完什么婚。我們訂婚了嗎?”

    謝晴撒嬌道:“我不管。我就要!”聽口氣和熟練程度平時大概經常這么耍賴。_不過聲音還有點發澀——

    的出張泰偉是在微笑。他說:“小晴。你走吧。”

    謝晴驚恐道:“你讓我去哪?”

    張泰偉道:“該去哪去哪。重找個男朋友好好過日子。幸好我們交往還不深……”

    謝晴頓時哭叫道:“放屁。還不深嗎。你敢拍著良心再說一遍嗎?”

    無雙和高個子歎著氣出來了。要光聽對白。很簡單是負心男要拋棄多情女。但是此時此刻卻聽的人心酸。

    只聽張泰偉道:_我們認識也才不過一年。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了。其實我早就覺的我們是不太合適的……”

    晴喝道:“你撒謊!”

    張泰偉無奈地笑道:“你每次都不讓人把話說完。那我也不整虛頭巴腦的了。我成了這樣。你不嫌棄我嗎?”

    謝晴反問:“我給人跳舞。別人都勸你把我踢了的時候你嫌棄我了嗎?”

    張泰偉沉默了一會。淡淡道:“那咱們就算兩不相欠吧。你走吧。”

    謝晴暴跳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趕我。今天姑奶奶非和你結婚不可!”

    張泰偉也喝道:“你纏著我干什么?我又沒睡過你!”

    我和阿破意外道:“居然?”小慧狠狠踹了我們倆一人一腳。

    謝晴大哭道:“張泰偉。你是不是男人。嗚……”

    無雙急忙沖進去拉住謝晴道:“姐。他還受著傷呢。先讓他休息吧。”謝晴一愣。嗚咽著問:“你還嗎?”

    張泰偉長歎一聲道:“不用你管!”

    我也歎了口氣道:“哎。狗血情節上演完畢。我也該干活了。”

    這時無雙把謝晴拉了出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冷丁道:“晴姐。把你錢包給我。”

    謝晴幾乎是無意識地一邊哭一邊把錢包遞給我。我打開一看。里面各種都帶齊了。還有一大叠錢。看來她想的周全。預備萬一要用錢。所以把全部家當都帶來了。

    我隨便抽了幾張道:“既然是自己人。我給你打一狠折。”

    小慧鄙夷道:“都什么時候了還犯財迷呢。”

    我笑道:“這不是財迷。是對自己專業技術的尊重。”我聽大排擋胖老板說。過年回丈母娘家。只要是他動手做飯。都的收一個小紅包呢。還有野史上記的一個小故事。說一個劊子手的兒子犯了法。他殺他兒子還不忘收彩頭。這就叫術業有專攻。行有行規。六親不認。賊不走空……

    我拍了拍病房的門道:“泰偉哥。咱們走吧!”

    張泰偉忍著疼道:“去哪?你是誰?”

    “我給你安對兒新膀子。”

    我看了看門口一群對我怒目而視的戰士笑道:“兄弟們。一會見!”

    我搓了搓手掌。一發力。時間像只無辜的兔子一樣被我攆了回去。我的身邊也從一大群人成了空落落的了。光陰交替。從晚上到白天。再從白天又到了晚上。直到我眼前蓦的出現一個人后。我止住了時間。往崗台附近。一個全副武裝的軍官正背對著我向崗台走去。他小聲嘀咕道:“這的戰士太不象話了。站崗時間人都沒了。”

    我在他身后大喝一聲:“站住!”

    他猛然回頭。已經拔槍在手。警惕道:“誰?”

    我高舉雙手表示沒有敵意。然后跟他說:“你最好離那個崗台遠點。”

    我發現張泰偉是個並不太英俊的男人。但是稜角分明剛毅畢現。他的袖子高高挽起。出粗壯的小臂。給人一種很隨意但是很自信的感覺。

    他見我沒有武器。收起槍。客氣又不失防備地說:“你是什么人?”

    我舉著手道:“我是謝晴的弟弟。”

    “是嗎?”張泰偉看似放松警惕地走到我身邊。在我的衣服上拍了兩下看有沒有藏武器。忽然說:“無雙的照片我見過——比你帥!”

    我吃了一驚。張泰偉的拳頭已經到了我的面門。就在這時。天上刺拉拉一亮。一道閃電無聲地劃過。近的幾乎貼面而來。張泰偉的拳頭沒有打上我的臉。我也沒來的及止住時間自保。這道閃電卻太亮。太近。把我們同時驚住。天地之間的威力遠不是人和妖可以想象的!

    等我們再回過神來。我注意到崗台上已經耷拉了一條被閃電劈斷的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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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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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四章 軍崗之夜

    I來到超市一看。只有王成一個人在。我問:“王水生`

    王成道:“還沒下來。”

    我頓時來氣道:“這都幾點了?”

    王成小心翼翼地問我:“剛才送你回來的是誰啊?”——I

    我笑著說:“首長司機。有可能是我以后的同志。他們打算以少校軍銜特招我。”

    王成瞪了我一眼。喃喃道:“當年我如果沒有退伍。混到現在很可能也是少校了。”

    我說:“對了王成。你當初為什么退伍。真的不能說嗎?”

    王成神色一痛。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說:“以后告訴你。”

    了。我就見王水生把自己倒的油光水滑的正在鏡子前丑美。我說:“你怎么還不上班去?”

    王水生道:“今天可是星期日。是上帝賜給我們的神聖的假期。”

    我失笑道:“你也信上帝?”

    “我為什么不能信上帝?”

    我說:“我還以為他是你的敵人呢。”

    王水生笑道:“我敵人已經夠多了。再說他就算我的敵人我也可以贊同他的一部分觀點。比如說。星期日。”

    “那你休息吧。我也要睡一會了。”我看了看表。已經是快I點了。小慧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從昨天到現在我還沒好好睡過覺。我閉上眼。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然后被一個電話吵醒。睜眼一看天已經大黑了。外面也不知哪個工地在施工。雜音叫的人心神不寧。給我打電話那人大聲說:“是何安憶嗎?我是易首長派來接你的。”

    我堵著一只耳朵叫道:“我怎么找你?”

    那人也大聲說:“我在你們家樓頂上呢!”

    我掛了電話。走到樓順著天梯爬上樓頂一看。不禁啼笑皆非。只一見雙人座直升機正在樓頂盤旋。巨大的轟鳴聲就是他搞出來的。

    駕駛員見我上來了。使勁沖我招手。扯著嗓子喊:“跳上來。時間緊急。我就沒熄火。”他一邊說一邊-I開副駕駛的倉門。我哭笑不的。一個箭步跳上去。不滿道:“你怎么停這了?”

    “樓下停不下啊!”

    “……快走吧。一會讓人拿彈弓把咱倆打下來!”

    我再一看表。凌晨I點了。當附近的居民聽見動靜披上衣服出來看我們早已經升上天空。我囑咐駕駛員:“下次可不能這么干了啊。你這多擾啊?”

    駕駛員笑道:“我們首長說了。沒有下次。”

    話說這直升飛機我還是第一次坐。不禁摳摳這摸摸那。駕駛員不停地用電台說著什么。然后他大聲跟我說:“戴上你的耳機。我們首長要跟你說話。”

    我忙把耳機扣在腦袋上。只聽易平笑道:“感覺怎么樣?”

    我說:“有點暈。”

    老易笑道:“多坐幾次就好了。”

    “你廢話少說吧。沒機會啦。有什么事找我?”

    “兩個小時后。你將到達哨所。有什么需要我幫助的直接聯系我。”

    “知道啦!”

    易平凝重道:“可是我想到一個問題。這一來一回泰偉就已經丟了一天時間。你把他救回來以后怎么跟他解釋?”

    我想了想。不的其所。只能道:“先救人吧。”

    老易歎了一聲道:“本來是一個個人二等功。被你這么一搞恐怕功勞沒有。他還的受處分了。”

    我大聲道:“功勞可以再立。沒了胳膊就什么也干不成了。”

    老易也笑了:“去干吧小子。我會記住你的。”

    我大聲說:“您最好還是別記住我了!”

    ……

    兩小時后。西北某哨所上空。駕駛員跟我說:“馬上到了。”

    我往下看了看。見一片荒涼的山岡上只有兩排白楊樹和一長溜軍綠色的房。駕駛員把飛機慢慢落下。停穩之后。他把某幾個燈按滅。道:“到了。”

    我下意識地掏錢包道:“哦。師傅多少錢啊?”

    駕駛員納悶地看著我。我忙意識到失口了——坐出租車坐慣了。還以為他打表來的……

    I跳到地上。直升機離開。從那排小房子里走出幾個大兵。他們穿著迷彩。斜挎著III動步槍。頭上是迷彩盔。匕首掛在胸前。實話在這么荒涼的岡上看見裝備如此精良的軍人感覺有點不倫不類。

    為首的一個高個子軍人過來一把拉住我道:“你就是首長說的那個醫生嗎?”

    我納悶道:“醫生?”

    “是啊。首長說給我們派來一個很好的醫生。”

    “你們首長這么說?”

    高個子點頭。

    “那……我就是醫生吧。”我沒到易平給我安了個新頭銜。

    高個子使勁攥著我的手。急切道:“請你一定治好我們隊長。他是一個軍人。沒了胳膊以后可怎么辦啊?”

    我使勁抽出手來。問:“你們隊長現在在哪呢?”

    高個子一指后面的一間房子。只見里面有人影匆匆在閃。門口的垃圾堆里全是用過的藥品包裝。看

    是易平說的兄弟軍區的專家組。胳膊被電流擊掉。說是很嚴重的外傷。張泰偉現在危險期已經過去。其實已經沒他們什么事了。

    高個子一步不舍地跟著我。一個勁問:“大夫。你說我們隊長的胳膊還有救嗎?”

    我看了他一眼道:“有。包在我身上了。”真正的醫生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可我又不是醫生……

    其他的幾個戰士一看就知道跟張泰偉感情很深。但聽我這么說也都懷疑地看著我。高個子幾乎是推著我走。道:“先去看看我們隊長吧。”

    我停在原地道:“先等一等。”

    高個子跺腳道:_還等什么啊?”

    “我問你。你們這沒來過別人嗎?”

    “這地方誰來啊?”

    I很I悶。阿破小慧他們是白天就出發的。現在居然還沒到。我蹲下來。點上一根煙。給小慧打電話。剛響兩聲小慧就接起。直接說:“我們馬上到了。”

    我問:“你們怎么過來?”因為我發現這地方窮山惡水。周圍全是山脈。肯定是不通車的。

    小慧道:“張泰偉的一個戰士跟當地軍區借了輛車來接我們的。”

    “謝晴怎么樣?”“一路上都在哭。現在剛睡著。”

    我點了點頭。然后為難道:“小慧。咱們這回這事有點不好辦。按張泰偉的首長說。他還在執行任務。我去救他回來。那么其中的整I小時就從他生命里消失了。我該怎么解釋?”

    “以前你怎么解釋的?”

    “……以前不用我解釋。”

    小慧想了想道:“這回也不用你解釋——反正人是一定要救的。這些都是次要的。沒人會懷疑到你的。”

    我想了想也是。就掛了電話又給易平打。我跟他說:“把你的專家組撤了吧。”

    我背對著房子。不一會就聽見汽車發動的聲音。幾個專家都走了。一個戰士急道:“他們走了我們隊長怎么辦?”

    我白了他一眼道:“不是有我呢嗎?”

    “那你快去看看他呀!”

    我擺手道:“不要急。等我抽完這根煙。”

    那戰士見我先是打電話聊天。然后又把專家組撤走。現在居然還慢悠悠地不著調。終于急了。大罵道:“你***是不是醫生?”

    我心說這話可問到點子上了。

    我笑嘻嘻地說:“放心。我說包在我身上就包在我身上。我要是治不好你老大的胳膊你把我膀子卸下來裝在他身上。”

    高個子冷冷道:“雞膀子能裝在鷹身上嗎?”

    我微微一笑。也不生氣。他們雖然怒氣沖沖。可也不敢把我怎么樣。

    我不進去看張泰偉一是我現在不能見他。還因為我在等小慧他們來了商量一下。更重要的是:開車接他們來的那個戰士我也必須見一面。根據三**則。只有我見過的人才不會被一同帶回去。我可不想在干活的時候再跑出個人來節外生枝。

    我抬頭看著高個子道:“出事的晚上你們都在場嗎?”——I

    “都在。”

    “嗯。除了你們還有誰?”

    “還有這個哨所的戰士。怎么了?”

    我說:“去把他們找來。”

    高個子忍不住問:“這跟醫治我們隊長有關系嗎?”

    “關系很大!”

    高個子一點頭。兩個戰士去喊人。不一個穿普通軍裝的士兵也出來了。我抬頭問:“被張隊長救了的是哪個?”

    一個哭的眼睛通紅的小戰士出列道:“是我。我請求部隊處分我!”

    我笑道:“處分什么你又沒錯。別擔心。沒事的。”

    高個子急道:“說了這么半天。你怎么還不動手啊?”

    我指了指臨時的病房道:“那里還有別人嗎?”

    高個子道:“還有一個我們的戰友在護理隊長。”

    “你去把他換出來。”

    高個子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去了。

    我看著面前十幾名戰士笑道:“這么說人全了?那就好。請大家放心。最多再有半個小時你們的隊長就會恢復健康……”

    一個戰士見我嬉皮笑臉的。憤怒道:“你要是說大話我一定把你膀子掰下來!”

    我笑道:“好啊。但願你記住這句話。”

    這時一輛越野吉普順著彎曲的山道開了上來。等車停下。一個穿迷彩服的戰士面色沉重地下了車。跟戰友們說:“嫂子來了……”

    車門一開。阿破率先跳下來。無雙摟著謝晴的肩膀緩緩下車。戰士們一起肅立。敬禮。謝晴想勉強笑一下。可最后還是哇一聲哭了出來。她緊跑兩步沖進病房。無雙趕緊陪著進去。然后謝晴的哭聲戛然而止。我們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跟過去。剛到門外就聽里面有一個渾厚的男聲平靜道:“你怎么來了?”

    破悚然道:“好硬的漢子。胳膊掉了剛一天就醒了。”

    就聽謝晴忽然柔情款款道:“泰偉。我是來跟你完婚的。”

    張泰偉

    完什么婚。我們訂婚了嗎?”

    謝晴撒嬌道:“我不管。我就要!”聽口氣和熟練程度平時大概經常這么耍賴。_不過聲音還有點發澀——

    的出張泰偉是在微笑。他說:“小晴。你走吧。”

    謝晴驚恐道:“你讓我去哪?”

    張泰偉道:“該去哪去哪。重找個男朋友好好過日子。幸好我們交往還不深……”

    謝晴頓時哭叫道:“放屁。還不深嗎。你敢拍著良心再說一遍嗎?”

    無雙和高個子歎著氣出來了。要光聽對白。很簡單是負心男要拋棄多情女。但是此時此刻卻聽的人心酸。

    只聽張泰偉道:_我們認識也才不過一年。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了。其實我早就覺的我們是不太合適的……”

    晴喝道:“你撒謊!”

    張泰偉無奈地笑道:“你每次都不讓人把話說完。那我也不整虛頭巴腦的了。我成了這樣。你不嫌棄我嗎?”

    謝晴反問:“我給人跳舞。別人都勸你把我踢了的時候你嫌棄我了嗎?”

    張泰偉沉默了一會。淡淡道:“那咱們就算兩不相欠吧。你走吧。”

    謝晴暴跳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趕我。今天姑奶奶非和你結婚不可!”

    張泰偉也喝道:“你纏著我干什么?我又沒睡過你!”

    我和阿破意外道:“居然?”小慧狠狠踹了我們倆一人一腳。

    謝晴大哭道:“張泰偉。你是不是男人。嗚……”

    無雙急忙沖進去拉住謝晴道:“姐。他還受著傷呢。先讓他休息吧。”謝晴一愣。嗚咽著問:“你還嗎?”

    張泰偉長歎一聲道:“不用你管!”

    我也歎了口氣道:“哎。狗血情節上演完畢。我也該干活了。”

    這時無雙把謝晴拉了出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冷丁道:“晴姐。把你錢包給我。”

    謝晴幾乎是無意識地一邊哭一邊把錢包遞給我。我打開一看。里面各種都帶齊了。還有一大叠錢。看來她想的周全。預備萬一要用錢。所以把全部家當都帶來了。

    我隨便抽了幾張道:“既然是自己人。我給你打一狠折。”

    小慧鄙夷道:“都什么時候了還犯財迷呢。”

    我笑道:“這不是財迷。是對自己專業技術的尊重。”我聽大排擋胖老板說。過年回丈母娘家。只要是他動手做飯。都的收一個小紅包呢。還有野史上記的一個小故事。說一個劊子手的兒子犯了法。他殺他兒子還不忘收彩頭。這就叫術業有專攻。行有行規。六親不認。賊不走空……

    我拍了拍病房的門道:“泰偉哥。咱們走吧!”

    張泰偉忍著疼道:“去哪?你是誰?”

    “我給你安對兒新膀子。”

    我看了看門口一群對我怒目而視的戰士笑道:“兄弟們。一會見!”

    我搓了搓手掌。一發力。時間像只無辜的兔子一樣被我攆了回去。我的身邊也從一大群人成了空落落的了。光陰交替。從晚上到白天。再從白天又到了晚上。直到我眼前蓦的出現一個人后。我止住了時間。往崗台附近。一個全副武裝的軍官正背對著我向崗台走去。他小聲嘀咕道:“這的戰士太不象話了。站崗時間人都沒了。”

    我在他身后大喝一聲:“站住!”

    他猛然回頭。已經拔槍在手。警惕道:“誰?”

    我高舉雙手表示沒有敵意。然后跟他說:“你最好離那個崗台遠點。”

    我發現張泰偉是個並不太英俊的男人。但是稜角分明剛毅畢現。他的袖子高高挽起。出粗壯的小臂。給人一種很隨意但是很自信的感覺。

    他見我沒有武器。收起槍。客氣又不失防備地說:“你是什么人?”

    我舉著手道:“我是謝晴的弟弟。”

    “是嗎?”張泰偉看似放松警惕地走到我身邊。在我的衣服上拍了兩下看有沒有藏武器。忽然說:“無雙的照片我見過——比你帥!”

    我吃了一驚。張泰偉的拳頭已經到了我的面門。就在這時。天上刺拉拉一亮。一道閃電無聲地劃過。近的幾乎貼面而來。張泰偉的拳頭沒有打上我的臉。我也沒來的及止住時間自保。這道閃電卻太亮。太近。把我們同時驚住。天地之間的威力遠不是人和妖可以想象的!

    等我們再回過神來。我注意到崗台上已經耷拉了一條被閃電劈斷的電線……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五章 德智體美

    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我利用張泰偉發愣的時間在他TT一下,張泰偉猛然回頭道:“你干什么?”

    我笑著一指前面:“你看那是誰?”

    張泰偉警惕不減,微微側了一下身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下忽然發呆道:“小晴?”

    與此同時,特戰隊的戰士們都圍了上來,叫道:“隊長!”

    謝晴則茫然地揉著酸澀的眼睛道:“泰偉?我怎么在這?”

    那個哨所的小戰士急道:“我不是應該在崗上嗎?”說著緊跑兩步回到自己的位置。

    那些特戰隊的戰士們紛紛叫道:“隊長!”

    張泰偉瞪眼道:“喊什么喊,執行任務!”

    張泰偉走到謝晴跟前,不帶一絲溫柔地問:“小晴,你怎么在這?”

    謝晴更是無比迷惑道:“我也不知道……”她看了一眼身邊的無雙和小慧道,“你們也在啊?”

    小慧笑道:“不是你喊著要來和張泰偉完婚嗎?”

    謝晴茫然地想了一會。道:“好象是有這么回事。可是我是怎么來地呢?為什么我一點也不記得了?”

    無雙趕緊道:“你當然不記得了。你一路上都在睡覺。上飛機都是我抱你上地。”說著他把機票地票根給謝晴看。

    謝晴更加苦惱道:“我依稀記得我是說過要來和泰偉完婚。可是我為什么這么做呢?難道是我在夢游?”

    張泰偉跺腳道:“你太胡鬧了。我在執行任務!”

    謝晴想不通索性不想。這時御姐本色發作。瞪眼道:“什么破任務。老娘巴巴地趕來給你驚喜。你這么對我們?”

    我歎了一口氣。蹲在一邊抽煙去了。后面地事就不是我能解決地了。在張泰偉他們看來。現在還是昨天凌晨。可是他們其實早就耽誤了24小時。從他們地裝備和精神狀態來看。這根本不是什么軍事演習而是一次真正地任務。張泰偉很有可能會受處分甚至被開除軍籍。但那我就顧不了了。我就像一個手藝粗糙地泥瓦工。在山洪到來之前把牆壘起來沒問題。但嚴絲合縫就不行了。相對其它。畢竟還是一對胳膊更重要。

    這時高個子忽然道:“隊長,接到上面命令說任務取消,首長要求我們現在立刻回基地!”

    張泰偉嚴肅道:“那還等什么,出發!”

    這幫孫子說走就走,飛一般上了僅有的兩輛軍車,張泰偉板著臉對謝晴道:“我得走了,可是我要批評你,作為軍屬一點覺悟都沒有,盡想著花前月下,等我回去再跟你算帳!”

    局外人都聽得出來,這一通訓里包含了不少柔情蜜意呢。

    張泰偉向車里走去,反應過來的謝晴這才跺腳大罵:“你憑什么訓我,老娘還不是軍屬呢!”

    張泰偉走到一半,忽然回過頭來對蹲在地上的我說:“那個誰!”

    我茫然道:“啊,說我么?”

    “謝謝你!”

    我心一收道:“謝我什么?”

    張泰偉似乎也覺得有點前言不搭后語,笑了一顯我們所有人道:“不管怎么說,謝謝你們來參加我的婚禮!”他一笑,牙特別白。

    小慧捂著心道:“好浪漫啊。”

    謝晴臉一紅道:“呸,誰說要嫁給你了?”

    張泰偉再不多說,上了車,我把煙頭踩滅,感覺有點怪怪的。

    這會一向遲鈍的阿破忽然叫道:“喂,你們把車都開走了我們怎么辦?”

    張泰偉臉一板道:“自己想辦法!”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阿破跳著腳的罵:“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早知道就不應該來救他!”

    謝晴納悶道:“救誰?”

    那個站崗的小戰士還跑過來安慰我們:“別生氣了,軍人就是這樣的,命令就是一切,我看那個大哥是心里高興嘴上卻不敢說。”

    我看了他一眼道:“今天還該你站崗嗎?”

    “是啊。”

    “今天可是已經15號了。”

    小戰士笑道:“這位大哥忒愛說笑咧,今天14號嘛。”

    我指著天上月亮道:“你看你看,14的月亮有這么圓嗎?”

    小戰士看了一眼,忽然拍頭道:“哎呀,在這山里待得把日子都忘了。”

    ……

    一夜里,我們繞著盤山道這通走啊,沒辦法,哨所條件簡陋沒有汽車可送我們,只能是靠一雙腳,走到后來,阿破和無雙只能一人一個背上謝晴和小慧,謝晴一路上都在問我們:“真的是我要來的嗎?”我們只好一路給她洗腦,還按她的語言習慣編造出很多恐嚇我們的話,到最后,謝晴自己都深信不疑,因為按照她的行事風格,一但想好一件事那就非做到底不可,當年放棄訓選擇跳舞就是一個典型例子,謝晴抱歉道:“對不起啊,讓你們跟著我吃苦了——可是我怎么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呢?”

    ……

    那天我們一直走到日上三桿才找到汽車送我們去機場,一路上阿破把張泰偉的祖宗三代都問候遍了,謝晴就樂呵呵地聽著,可是阿破不該說最后那句“這小子一輩子也娶不著老婆”的話,謝晴急道:“放屁,那我怎么辦?”

    回來之后我休息了整整一天。王水生這幾天倒是正式進入角色了,但是這小子太懶,除了把自己倒騰得很有看頭以外,上班遲到早退,還特愛跟人閒聊,不過通過聊天我發現他倒是挺多才多藝的——斗蛐蛐≌古玩√核桃、吹拉彈唱樣樣精通,說他是中國通都委屈他,現在市面上比他還會玩的主兒絕對不超過兩位數了,與其說他是個英國貴族,這小子倒更像是個晚清的八旗子弟。

    這天上午超市來了個不速之客——大勇晃悠著到了超市,見只有一個老外,不禁把頭探進我辦公室問:“慧兒呢?”

    我站起來走到門口道:“她今天有戍。”

    大勇看著王水生問我“這貨會說中國話嗎?”

    我笑道:“你看呢?”

    大勇大聲跟王水生說:“你好啊孫子!”

    王水生微笑著沖他點點頭。

    大勇樂道:“不會說啊,你弄這么個東西戳這怎么做生意呢?”他連比劃帶喊地跟王水生說,“給我拿包中華煙——中華,china!”

    王水生不動聲色地把一盒紅彤彤的煙扔在櫃台上,大勇意外道:“靠,我啥時候英語4了。”他得意地問王水生,“好馬吃(howmuch)?”

    王水生在紙上寫了40沖他晃了晃,大勇道:“怎么

    兒貴啊?”

    我笑道:“加百分之十的服務費,省得像你這樣的英語愛好者不買東西光為了貧。”

    大勇把錢付了,東西看也沒看就揣兜里,對面,果子狸坐在門口冷冷地盯著他,大勇毫不在乎道:“那小子遲早還得倒霉,我們老大記著他呢!”

    我笑著問:“這幾天忙嗎?”

    “忙,相當忙,這幾天東南西北幾位老大又為地盤的事鬧起來了,我們做小弟的都跟著緊張,現在都不敢輕易干別的了,前幾天有個好活,砸一家超市,主家出手就給10萬,結果我們都沒顧上便宜了幾個飙車黨的小子了。”

    我心一動,這不是說我們呢嗎?我說:“怎么回事啊?”

    “細我也沒問,活是道上的中介老鬼接的,不過后來也沒聽說出什么結果。”

    “主家是誰啊?”

    “這個我知道,是四大家族的少爺們一起出面的,四大家族你知道吧?”

    我說:“不就是蔣王倪馬嗎?”

    大勇意外道:“嚇,你也知道啊?”

    “這不你跟我說的嗎?”

    大勇撓頭道:“是嗎,我倒不記得了。你聽說了嗎,前段時間這四位被人給揍了,他們這回就是為了報仇來的,對方也真愣啊,連這四個人都敢動。”

    我有點恍然,繼續假裝不在意問:“他們怎么找見對方的?”

    “你也太小瞧四大家族了,我們老大見了這四位都得裝孫子,敢碰他們那不是捅馬蜂窩嗎?”

    我笑道:“是夠愣的。”

    大勇道:“要沒什么事那我就走了,我們老大下了死命令,電話全天開機,時刻准備動手掃平那三家。”

    “那你們怎么還沒行動?”

    “嗨,哪有那么簡單的,不是得講究個遠交近攻嗎?聽說亞洲排名第一的殺手已經潛到咱們這了,也不知道是哪位老大那么大神通,聽說這位爺從13歲開始入道,一直就沒失過手,而且殺人從來不要訂金,最特別的是,但凡他接了一個活,目標只要沒死,就絕不接下一個活,給多少錢也不行,講藝德啊!”

    我失笑道:“你管這叫藝德?”

    大勇道:“反正我做不到,張三出100讓我殺美國總統,李四出50萬讓我殺你,就算我先接的前頭那個我覺得還是先把你干掉比較劃算。”

    我笑道:“要我我也這么想。”

    大勇有點難為情道:“那個……阿憶啊,回頭你見了慧兒讓她多跟我聯系聯系,你說她是不有點怕我啊?”

    “……為什么這么說?”

    “我們出來混的嘛,總得有冷酷的一面,我老覺得我那天帶人來干活把她嚇著了。”說到這,大勇又用中指無名指和尾指在頭皮上劃拉著,酷酷道:“其實,黑道上的男人更懂得溫柔。”我現在才看出來,他這好象是在模仿孫紅雷在某部黑幫片里的造型……

    我哭笑不得道:“好吧我轉告她就是了,其實小慧的膽子絕對比你想的要大。”我們十三四的時候阿破就經常為了看球賽把胳膊大腿掰下來讓小慧幫他洗,她的心絕對比變態碎屍犯還要堅韌15個百分點。

    大勇剛走到街口,王水生張口問我:“丫是干什么的啊?”

    我說:“沒聽說么,混黑道的,前幾天咱超市的事就是他同行干的。”

    王水生難得失態地呸了一口道:“活該我把紅山茶當中華賣他!”

    王成坐在超市門口,抱著腿酷酷道:“何老大,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我知道他是指四大家族的事,微微一笑道:“如果對方就這么算了,那最好。”當初我們把那四個小子揍得著實是不輕,相對超市的微小損失來說確實不算什么。再說我也沒打算跟王成說實話,這事還要看無雙他們的決定,最好讓小慧再推敲一下,大勇雖然沒理由騙我,但他的話也就是江湖傳言,不能全當真。

    王成淡漠道:“如果你是擔心惹不起對方的話,我可以不留痕跡地出手幫你解決問題。”

    我笑道:“你也不問問那四個人是不是我們打的,還有為什么打?”

    王成冷冷道:“那些我不用知道——我覺得你們不是壞人,這就足夠了。”這話聽得我都有點小感動了。

    王水生小聲問我:“是你們打的嗎?”

    我點頭。

    王水生苦惱地捂臉道:“哦,一定會連累到我的。”

    我笑道:“別怕,中國的黑社會還沒富到用銀子做成武器來殺你。”

    王水生攤手道:“你們為什么就不能省點事呢?”

    我也無奈道:“我們是想省事,可連你都能循著味找來,我們有什么辦法?”

    說到這我忽然總結了一下,我們常常搞到捉襟見肘狼狽不堪好象都是為了別人的事:我面善心軟,常常不懂拒絕,阿破脾氣火暴但頭腦單純,小慧智商倒是滿高,但不會轉什么壞心眼,無雙長得好看,生性淡漠,其實挺敏感的,說到底我們中間沒有一個是那種心狠手辣獨斷專行的人物,所以總是在為了別人的事忙得團團轉,有時候甚至還是公益事業,我們哪是什么四大主妖啊,我們是***德智體美!

    這時一輛軍用吉普停在我跟前,車門一開,里面的人直接喊:“何安憶嗎?上車!”

    我往車里一看,只見除了司機外,還有兩個穿著城市迷彩的軍人,根據肩章看,一個是上尉另一個是二級士官,他們腰里都別著手槍……

    我讷讷道:“去哪啊?”

    那個上尉道:“你不認識我了嗎?”

    我仔細看了看,發現他是那個張泰偉手下的高個子,另一個也是那天晚上見過的,就是要把我膀子掰下來那個士兵。從他們的口氣我聽不出任何端倪,我小心道:“能告訴我去哪嗎?”

    高個子道:“帶你去調查一些事情。”

    那個士官則直接道:“那天晚上你是怎么知道我們的位置的?”

    我歎了口氣,知道那件事的后遺症來了,無法,只能乖乖上車,王成又看見了他熟悉的軍人和軍車,無措地站了起來,看著我們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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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2 01:52:3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六章 保镖

    大西北回來那天我就知道這事肯定不能完,一支軍隊T執行秘密任務時突然現時間莫名其妙地消失了24小時,然后自己的准未婚妻帶著一大幫閒雜人等跑上本來是軍事絕密的跻身地點……這軍隊要不追究才怪了!

    在車上,我很苦惱,我始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按小慧的說法,我們可以保持緘默,第一,消失24小時的不只是張泰偉一個人,他還有10個戰友和哨所的5士兵可以作證;第二,就算問起來她也可以拿一大堆什么黑洞啊量子啊的專業名詞來搪塞.ΠET

    可是誰知道人家不問她直接找到了我。

    高個子上尉和那個戰士一左一右把我夾在中間,表情嚴肅不芶言笑,我愁眉苦臉道:“咱們現在不興上老虎凳灌辣椒水了吧?”

    高個子生硬道:“我軍向來不虐待俘虜。”

    聽了這句話我一點也沒塌實——我什么時候成了俘虜了?

    開車的好象也是那天的其中一個戰士,可是十幾分钟之后我就現有點不對了:他沒往軍區開,而是開進了鬧市里,我小心翼翼地問:“能告訴我咱們這是去哪嗎?”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最后還是那個戰士忍不住哼哼了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時候車已經進了二環了,我預感有點不妙,這個咱懂,荒郊野外那些軍事基地都是准備為保家衛國對侵略予以迎頭痛擊的,對付一小搓叛國賊,最恐怖的所在是那些設立在鬧市區的秘密暗室,它有可能是一個茶樓,有可能是一個戲院,所謂大隱隱于市就是這個道理……

    我剛想到這,車恰到好處地停在了一個茶樓門口,我大驚失色,難道還真被我蒼了?

    這時高個子和那個戰士忽然都變了表情,他們微笑道:“進去吧。”

    我汗如雨下道:“還真是茶樓啊?”

    高個子納悶道:“什么真是茶樓。快進去吧。里面有人等你呢。”

    我下了車。卻現車里地人都沒動地方。就那么笑眯眯地看著我。我糾結道:“我一個人進去?”

    那戰士道:“是啊。”

    “你們就不怕我跑了?”

    高個子笑道:“你跑什么啊?”

    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心說壞了,人家敢把你帶到這來,那肯定是事先都已經布置周密了,我偷偷往四下里一看,馬路上車流如梭,行人也都各自忙碌著,這真是個鬧中取靜、殺人滅口的絕好地方啊!

    你看馬路對面那家賓館,那些洞開的窗口里不知道藏了多少狙擊手,你再看馬路邊上那個擺攤賣煙的,東張西望明顯是一個探子,在他身邊,一個明媚的少女叼著雪糕,耳朵里卻塞著一個通話器——哼,別以為偽裝成MP3樣子我就不知道,打我身邊走過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嘴巴一動一動地顯然是在和什么人傳達信息——雖然他假裝在嚼口香糖,但我小何主任哪有那么好騙?

    誇張的是公交站牌下那個身高馬大的家伙,陰天還戴個墨鏡,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我,我冷冷一笑,不過覺得他算最好對付的,至少他沒有花心思偽裝自己。

    高個子從車里探出頭道:“你怎么還不進去?”

    這是在下最后通牒了!絲毫不用懷疑,我現在只要敢稍有異動就會像古龍小說里那樣:無數把槍會朝我射出無情的子彈,看似平凡無害的路人甲乙丙丁會突然拔刀相向!

    雖然要逃跑我還是有一點把握的,但我想到了很多,我想到了阿破、小慧、王水生、高大全甚至是孟大媽,在國家力量面前,一只小小的妖怪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我把心一橫,悲憤地走進茶樓。

    一個服務生笑里藏刀地迎上來問我:“是何先生嗎?”

    我看了他一眼,現他的腳步很詭異:左腳往前邁一步的同時右腳會在地上小小地劃一個圈再跟上,他抱茶單的手白皙,手指修長而有力,最難得的是他在面對我時絲毫看不出一點的不自然,好象他天生就是干這個的,但我知道,這小子八成是譚腿的傳人!

    我沉著道:“是我。”

    “您的朋友已經盯了包間在等您,樓上請吧。”

    樓上?樓上也有地下室么?

    揣著疑問,我跟著他上了樓,他的腿上特點在上樓時格外突出,他把帶在一間包廂外道:“何先生先請里面坐,您的兩位朋友正在我們的展廳參觀,我去叫他們。”

    我進去,先觀察了一下環境,這里面對大街,和馬路對過的賓館遙遙相望,我冷笑了一聲,索性光明正大地坐在窗口,一個小女服務員推著甜點和零食車過來道:“先生喝點什么?”

    我淡淡道:“我要水。”

    “水?”女服務員微笑道:“先生我們這最近上了不少新茶……”

    我重復道:“我只要水!”我需要冷靜!再說我不能讓對方一個小腳色就輕易改變我的意志!

    女服務員哼了一聲,不滿地摔門而去。我一陣冷笑:受處分去吧你,臨死前我也拉個墊背的。

    這時門外傳來說笑聲,服務生打開門閃在一邊,一個五十來歲的魁梧男人率先走進包廂,他一進門就把甲克衫扔在衣架上,爽朗地笑著:“何主任,我們又見面了!”他有一頭濃密的黑,微有肚腩,我看了一會才認出他是易平,那個少將司令,他今天沒穿軍裝。

    聽了他跟我打招呼的話,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然后悚然地想到:“他為什么要用‘又’呢?”

    不等我回過神來,易平身后一個漢子沖到我跟前不由分說地一把抱住我,使勁往懷里帶了帶,道:“謝謝你了,阿憶!”他小聲在我耳邊說,“欠你一對膀子!”

    這人當然就是張。

    我呆地看著他們兩個,讷讷道:“你們怎么會還記得我?”

    易平笑著坐下,問剛才那個女服務員:“小姑娘,你們這都有什么好茶啊?”

    女服務員見他們跟我是一伙的,沒好氣道:“毛尖、鐵觀音、碧螺春,都是新上的茶葉。”

    易平道:“那就照最好的毛尖上一壺吧。”他又問我,“何主任有喜歡的口味嗎?”

    女服務員冷聲道:“他已經點了!”

    在等上茶的工夫,我幾次欲言又止,實在不知道該從哪說起,老易笑道:“怎么,何主任反倒不認識我們了?”

    張泰偉一直微笑著看著我。

    我尴尬道:“你們怎么可能還記得我?”

    老易笑道:“我們軍隊有軍隊的辦法,我不是說了嗎?這其中牽扯到了軍隊意志,我可不能輕易放棄任何一條信息。”

    我疑惑道:“可是你們是怎么做到的?”

    老易道:“小何,我把你當自己人,所以也就不瞞你了,除了你之外,我還認識一個有特異功能的人,這件事跟他有關,不過這個朋友現在還不想出來見你,以后總有機會的。

    對了,董小綠是你們朋友吧?”

    我詫異道:“將軍也是她的粉絲?”

    老易笑道:“不是,是這位朋友要我替他向你轉達對董小綠的歉意,據他說他在真假小紅帽的事里有絕對的責任。”

    我心里明白,這人不是神族就是妖怪,從他的行事風格和從不願意出來見我這一點來看多半是神族。

    我問張泰偉:“胳膊沒事了吧?”

    張泰偉做著強有力的拳擊動作,笑道:“比以前還有勁!”他看著我,眼睛里的溫暖之意都有點讓我起雞皮疙瘩了,我說:“以后好好對謝晴,那天的事你都看到了吧?”

    張泰偉道:“放心,我會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和好好愛護她一輩子的!”

    我問他:“和你一起的戰士知道這事嗎?”

    易平道:“在那個朋友的干預下,所有我們A軍區的人都沒受到你時間的困擾,也就是說你干過什么和他們經過什么都沒忘!”

    我吃驚地問張泰偉:“這么說那天我把你帶回去和帶回來他們都親身經歷了?”

    張泰偉點頭道:“是的,所以我完全康復那一刻他們雖然接到命令要配合我演戲,可是最后還是差點餡,好在我們馬上撤退了。”

    我憤憤道:“那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知道那天我們回來爬山爬了幾個小時嗎?”

    張泰偉笑道:“以后請你吃飯賠罪。”

    我總結道:“那天易司令說是要准備一下,其實就是去找你們那位朋友了,然后這件事里被糊弄的就是那幾個哨所的戰士和謝晴?”

    易平道:“還是喊我老易吧。”

    實話現在我可有點叫不出口了,以前是以為他不會記得我,現在再這么喊合適嗎?

    這時我們點的茶水上來了,女服務員先是把那杯水墩在我面前,然后才面帶微笑地把茶給老易和張泰偉倒好,老易道:“我們自己來吧。”

    等服務員出去,張泰偉看著我那杯水驚歎道:“上講究啊,到哪都就點一杯水!”

    我見他倆滋溜滋溜喝得噴香,忿忿地把水倒進花盆里,然后滿上茶,一起滋溜……

    三個男人驢飲了一通,我偷眼看他倆,這倆家伙都笑眯眯的不說話,我把茶杯放下道:“你倆找我不光是為了道謝吧?”

    老易微微一笑,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一堆圖片和資料擺在我面前,道:“葉卡捷琳娜公主,富加王國洪斯老王唯一的女兒……”

    我猛的一擺手:“等等!我就知道有事,你跟我說的都是軍事機密吧?不聽行嗎?”

    老易笑道:“不是軍事機密,聽聽沒關系的。”

    我掃了一眼桌上那些圖片,一個儀態萬千的美人在各種金碧輝煌的場合或侃侃而談,或回眸倩笑,雖然只是照片,同樣能感受到全場都在為之動容,我不禁贊歎道:“真漂亮啊。”

    “真人更漂亮!”老易接著說:“這位公主的身世很簡單,但背景非常復雜,富加王國是現在世界上極少數的王權至上的國家之一,位于地中海東岸15海里處,可以說是個島國,人口不足語和法語,生活非常富庶,文明程度也很高,但是因為多邊貿易關系才在1989年正式加入聯合國,可以說是一個現代與傳統相結合又遠離國際政治的國家。”

    “然后呢,這位公主怎么復雜了?”

    “葉卡捷琳娜杜方公主,這個人本身也並不復雜,唯一身份就是富加王國的繼承人,但她的父親和她的叔父就不一樣了,她的父親洪斯杜方和阿拉伯國家非常親近但又反對恐怖主義,而她的叔父則和恐怖組織有著很暧昧的關系,葉卡捷琳娜從小酷愛旅行,曾經周游列國,17投身公益事業,經她募捐的善款總數已經多達10億美金,很多人親切地稱她為世界公主。”

    我攤手道:“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張泰偉道:“三天后她就要來華了,而且站是我們市!”

    我扭捏道:“你們想派我去泡她嗎?”

    老易看了我一眼,按著胸口道:“憑良心保證我們絕沒有這個想法!”

    “那你跟我說什么?”

    老易擰眉道:“可是從前年第一次刺殺事件開始,這位公主幾乎每年都要經歷兩次或明或暗的刺殺,有人幫她統計了一下,她只要再受一次暗殺就會超過卡斯特羅成為世界上遭受暗殺次數最多的人……”

    我咋舌道:“誰要殺她?”

    “這個我們管不著,但是軍方要保證她在華期間的安全——

    去保護她!”

    我嚇了一跳道:“為什么是我?”

    老易微笑道:“我早跟你說了,我們很需要能抓住子彈的人,我實在想不出比你更合適的人了。”

    我蹦高道:“你們有那么多特種兵這事還找我?再說哪有那么懸啊,這么多年她不是一直好好的嗎?”

    老易嚴肅道:“我們想過了,找你是萬全之策,這個世界上想殺她的人看來真的很多——知道泰偉上次去執行什么任務嗎?我們得到消息,有一批武裝分子會從那里進入我國國境,但是你也知道,任務因為意外失敗了。”

    我小心道:“不去行嗎?”

    老易語重心長道:“當然可以——但是阿憶,你想好了,只有你能保證不會生流血事件,不管是公主的還是我們戰士的,你可以不去,但是如果萬一真的生了意外,有人倒下,你能不能保證你的良心平安?”

    ……真是一報還一報啊,我現這老家伙口才也不錯,而且一下就搶占了道德制高點,這要沒事還好,萬一出點事我還不成了國家罪人了?

    我說:“去也成,不能臉。”

    張泰偉不明白道:“什么?”

    還是老易了解我,笑道“放心,不會影響到你正常的生活的,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讓你以軍方身份參與,少校,怎么樣?”

    我笑道:“你還惦記少校呢?你當我傻啊,我現在不去也就落個壞名聲,要成了你的少校我還跑不脫了我。”

    老易嘿嘿道:“有什么要求也可以盡管開口。”

    我讷讷不好意思道:“這事完了能把我調到街道辦事處嗎?”

    老易:“……”

    我說:“對了,當保镖用的那些墨鏡啊黑西服啊什么的你們嗎?”

    “……。”

    “配槍嗎?”

    “你需要嗎——或說,你會用嗎?”

    “呃……那算了,有勞務費嗎?”

    老易局促道:“這個我們還真沒想過,你想要多少?”

    我說:“你們能給多少?”

    張泰偉道:“你也知道,中**費不富裕,200一天吧。”

    “……**模特還一小時500!”

    張泰偉笑道:“我們不用你脫衣服。”

    我堅決道:“一小時20塊,從見到人開始算,不能再低了!”

    老易道:“就這么說定了。”

    后來我一算,我一天下來滿打慢算也就480,還是不如**模特,倒是比王成強點……

    張泰偉道:“這些資料你都收起來吧,里面還有些做保镖應該注意的事項,也不是什么絕密,隨便看看吧,總之我們相信你的能力,不過不要掉以輕心,危險隨時會生,除了那幾個武裝份子有可能是殺手以外,我聽說亞洲第一殺手也潛入了我市。”

    老易擺擺手輕蔑道:“什么亞洲第一殺手,都是江湖人以訛傳訛罷了,個人的力量永遠不足道。”

    我把資料都收拾好道:“那我回去准備准備。”我看了一眼街外的景色,忽然道,“說實話,外面還有你們的人沒?”

    張泰偉道:“有三個,就是……”

    我馬上止住他道:“別說!讓我猜猜,也提前鍛煉一下保镖的眼力——”我第一個指著那個賊眉鼠眼的賣煙的說,“那是你們的人吧?”

    “不是!你覺得他像一個軍人嗎?”

    這會吃雪糕的少女和嚼口香糖的學生都已經不在了,我指著一個拿報紙擋住臉的人說:“那個是吧?”

    “不是。”

    “那個呢?”

    “不是!”

    “那個……”

    我一連指了好幾個都被張泰偉否認了,不禁有點信心受挫,這時我見那個車站牌下戴墨鏡的男人還在那里,頓時自信滿滿道:“那個絕對是吧?”這是我特意留的一個殺手锏,就為最后找面子用的!

    “那個也不是!”張泰偉說。

    我不滿道:“是就是,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大陰天他戴一個墨鏡干什么?”

    張泰偉撓頭道:“我也挺納悶的,但他真的不是我們的人。”

    正說著,那個戴墨鏡的男人忽然從懷里掏出一根收縮小棍,拉長,在地上戳戳搭搭地走了……合著是個瞎子!

    張泰偉哈哈大笑起來,完全被打擊了的我蔫頭蔫腦地說:“現在你告訴我吧,你們的三個人在哪藏著呢?”

    張泰偉奇怪道:“你沒見過嗎?不是去接的你嗎?”

    我:“……”原來他指的三個人就是高個子他們。

    老易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別灰心,保镖的反應速度比眼力更重要,世界上百分之七十的刺殺事件都不能在第一擊成功,你只要保證殺手沒有第二次機會就是了——可我相信你連第一次機會都不會給他們的。”

    我點點頭,算是領了他的好意安慰,出門口的時候,我見那服務生腿還是一圈一點的,于是問他:“你腿怎么回事啊?”

    這是我挽回信心的最后一次機會了,按我服務生總不會招個瘸子,除了譚腿我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了。

    結果服務生告訴我說:“昨天我摔了一跤。”

    倒霉的葉卡捷琳娜公主,你自己祈禱吧,千萬別成為超越卡斯特羅的人,不過有我保護著你,估計你也超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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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2 01:52:4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七章 永無寧日

    晚上,回到家,我們展開了討論,先討論的是易平所T3所謂神秘的朋友,聽他話里意思,這人和小綠失聲還有關系,這件事也一直是困擾我們很深的問題,連小慧也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我們只能歸結為生理現象,誰知道現在忽然又有了端倪。

    小慧道:“從他的態度來看,一定是無意的,他可能早就知道我們的存在,我猜測他應該是神族,只是沒有像高大全那樣找上來。”

    我說:“跟我想的一樣。”

    無雙憤然道:“總之我不會原諒他的,他最好別碰上我。”

    小慧繼續道:“這個人能力很強,居然能牽制阿憶的力量,不過大概沒有什么物理攻擊性,所以出于安全和種種考慮他不願意出來見我們,他要在暗中繼續觀察我們!”

    我說:“說說那位葉卡捷琳娜吧,你知道她嗎?”

    小慧呵呵笑道:“恭喜你阿憶,這位公主可是艷名遠播,19那年就榮登全球十大男人夢幻性伴侶第一名,遠超現在的杰西卡阿爾芭。”

    我納悶道:“性伴侶?”在我想來,一位投身公益事業多年,深受世界人民喜愛的公主跟性好象扯不上什么關系。

    小慧笑道:“不要以為你的公主多么簡單,除了性伴侶,她還上過野性、神秘、誹聞三大榜的世界排行,愛她的人視她為仙女下凡,恨她的人巴不得把她大卸八塊,稱她為‘做作的婊子’,她每到一個國家總能掀起軒然大波。”

    我說:“為什么那么多人想殺她?”

    “呵呵。那你就要去問那些要殺她地人了。這位公主很有意思。她一面到處貶斥某些國家地強權政治。又極力反對恐怖主義。她每到一個國家都會召開盛大地晚宴邀請當地地富豪名流。進行公益演說。吸金。當她收走大把地美元之后又公開罵這些人是肥頭大耳地蠢豬。可以說她最大地天分就是到處樹敵。恐怖組織、強權大國、地方極端主義都不喜歡她。誰也不知道下一秒對她射來地子彈是哪一股勢力所為。”

    阿破咋舌道:“沒有我這樣地身體。她能活到今天真是一個奇跡。”

    我哭笑不得道:“小慧。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地?”我覺得智商再高。這些信息總不會自己跑到她腦子里。

    小慧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攤手道:“這跟智商無關。主要你不是女人——這些八卦雜志上都有啊。”

    我們無語……

    我忽然想到一個茬兒。說:“這樣看來。那個什么亞洲第一殺手很可能是沖公主來地。”

    小慧道:“可能性占六成以上,但也說不定。”這就是她一向的風格,從不把話說死,這是極度聰明人的體現。

    小慧說:“阿憶,我覺得你這次答應得有點鹵莽,有了這一次,就難免有第二次,以后我們就永無寧日了。”

    我攤手道:“那怎么辦,出了張泰偉的事以后不答應已經不現實了,就算不保護公主,他每天纏著你表演抓子彈照樣永無寧日——其實吧,我就是覺得這事挺好玩的,你要不喜歡,咱們做完這一次就搬家。”我看看阿破和無雙道,“你們怎么想?”

    阿破無所謂道:“永無寧日也沒什么不好的。”

    無雙淡淡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妖的地方也一樣。”

    這時,在窗戶跟前刷牙的王水生像現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樣叫道:“無雙,快來看,有人往你車上倒汽油呢。”

    我們一聽趕緊擠到窗戶前,只見樓下一個小黃毛正搬了桶汽油咕咚咕咚地從無雙的車頂傾瀉下來,淡黃不黃的液體灑得到處都是。阿破驚道:“媽的,永無寧日的日子這么快就來了?”他說著,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無雙也勃然大怒,我們一股腦全跑下去,阿破正捏著小黃毛的后脖子在車頂上撞,咚咚作響,無雙怒道:“阿破,住手!”

    阿破莫名其妙道:“你什么時候心這么軟了?”

    無雙一把推開他,心疼地檢查著車頂上被撞出的痕跡道:“別處撞去!”

    小黃毛趁這個工夫已經從阿破手里逃脫,他撒腿就往小區外跑,我站在他身后,在他腳上一勾,小黃毛撲地而倒,我笑眯眯地說:“來,再跑,我讓你50米都行。”

    阿破過去一腳踩住他,喝道:“誰讓你來的?”

    小黃毛哀嚎道:“不關我事各位老大,我就是個小混混……”

    阿破道:“你老大是誰?”

    “……我老大叫爛嘴蛇。”

    “為什么跟我們作對?”

    小黃毛求饒道:“老大們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聽人吩咐,不

    我老大說這次出錢找你們麻煩的人背景很復雜,讓我T干……”

    我忽然有點恍然道:“出錢叫你們來的是不是四個人?”

    小黃毛想了想道:“好象是。”

    我拍了拍腿說:“是四大家族那幾個小子!”

    阿破道:“四大家族?”

    我笑道:“你揍過人家這么快就忘了?”

    我從大勇那聽說了四大家族的事以后還一直沒跟他們說,這事在我看來像小孩子朝你家玻璃扔石子一樣不值一提,也就把這事給忘了,因為說實在的什么四大家族什么黑社會在我們眼里根本沒有意義。

    無雙這時也想起來了,道:“是那四個小子?他們怎么找到我們的?”

    小慧道:“只要他們想找,那就沒什么難的,同過樣貌和車牌號都能找到我們。”

    我踢了小黃毛一腳道:“除了燒車,你們還有什么計劃?”

    小黃毛捂著腦袋道:“我只管燒車,聽說晚上10點還有一撥人,准備抓你們去見幕后老板。”

    王水生驚訝道:“你們居然打算公然綁架?”

    我也沒想到這四個小子敢玩的這么大,簡直是無法無天,阿破和無雙都看著我道:“怎么辦,老大?”

    我凝神道:“在那個什么公主到來之前我們得把這事擺平,我沒時間跟這種下三濫扯皮。”我說,“小慧,想辦法找到他們。”

    小慧低頭看著小黃毛道:“你老大現在在哪?”

    小黃毛道:“他一般這個點兒都在蛇街的麻將館打牌。”

    我示意阿破把小黃毛扔在后備箱,阿破興奮道:“老大生氣了,后果很嚴重。”

    無雙打了兩盆水下來把車簡單沖了沖,問我:“現在去找爛嘴蛇?”

    小慧率先上車道:“只能這樣順藤摸瓜。”

    王水生站在車外沖我們招手道:“我就不去了,我對暴力不感興趣,祝你們旗開得勝!”

    我笑罵道:“這孫子一點也不像個吸血鬼。”

    我們的車動起來,一路向蛇街開去。

    我們這次都真的有點生氣了,看得出,小慧也一樣,我們生為妖怪,一直與世無爭地活著,但那不代表我們對誰都妥協,就拿孩子來作比喻,那些頑皮的孩子跟在你身后編歌謠諷刺你,在我看來這還在可愛的范疇,可以獎勵糖吃。但是如果是那種從小壞透心的,喜歡拿石頭往人堆里扔的,你就一定得趕上前去踹他兩腳,這對他的未來也有好處——現在王府大街的孩子就都很尊敬我們。

    一路上車里都有股很濃烈的汽油味道,無雙的臉色很難看。

    阿破道:“一會見了那個爛嘴蛇我們該怎么逼他說實話?”

    小慧淡淡道:“我們不是還有半桶汽油嗎?”

    這句話顯得意味深長,然后我和阿破就討論了一路該怎么合理利用這半桶汽油,最后也沒個結論,因為我們覺得爛嘴蛇這樣的江湖人,他肯定見多了打打殺殺,他絕對不會在乎你把汽油倒在他店里或車上,威脅效果不容樂觀。

    無雙喃喃道:“他燒我的車,我燒他的人!”我們茅塞頓開,同時也寒了一個……

    小慧捂嘴笑道:“你看,人都是在戰斗中成熟和殘忍起來的。”

    蛇街,顧名思義就是賣蛇的地方,這地方早幾年非常有名,廣東人剛把吃蛇的風氣帶到北方那會這地方是我們這唯一能買到蛇的地方,后來也兼賣水產,這種地方最容易魚龍混雜,能在這混出名堂的,那就絕對不簡單。

    我們把車停在蛇街的街口,無雙提著那半桶汽油,我在一個煙攤上買了一盒煙,隨口問賣煙的:“師傅,你們這有麻將館嗎?”

    老板頓時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是來玩的吧?往前走不到10你就看見了。”

    我們往前走了幾步,果然很容易就找到了——這哪里是一個麻將館啊,簡直就是麻將一條街,在路邊的一條小巷子里,頂上支起了防雨棚,就像菜市場那樣,下面全是打麻將的人,噼里啪啦的洗牌聲不絕于耳,坐在桌上都是面目不善的漢子,頭頂翠綠色的塑料布被燈光一打,這群人看著比我們還像妖怪呢,這里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地下賭城,難怪賣煙的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們。

    我們四個走進來,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大概是跟我們的行頭有關系,無雙提個桶,像個兜售水產的,要提個密碼箱估計效果就不一樣了,我們來回溜了兩圈,沒現什么特別的人,這棚子長有十幾米,兩邊都是麻將桌,地方非常促狹,阿破索性不耐煩嚷嚷道:“誰是爛嘴蛇?”

    他這么

    好幾個桌子后面同時站起人來沖我們怒目而視,離我TT一張桌子后面一個頭已經有點花白的老家伙邊摸牌邊慢悠悠地說:“有事?”

    他這一張嘴,滿口的爛牙,簡直就是一個活標志,我們都笑了,無雙最后確認道:“爛嘴蛇?”

    有幾個人已經開始向我們這邊湊了……

    爛嘴蛇懶洋洋道:“后生,不管你找我什么事,在我的地盤上總得叫聲蛇哥吧——我說你們到底什么事?”

    無雙不由分說把汽油桶舉在他腦袋上就倒,爛嘴蛇瞬間濕身,他的小弟們愣了一下之后都怒喝著沖上來,阿破不緊不慢地點了根煙,噴著煙霧悠然道:“都別動。”這時麻將館里不相干的人都驚得跑了出去,爛嘴蛇的十來個小弟往這邊沖,兩邊一撞,一片混亂。

    爛嘴蛇一聞是汽油,頓時失色,他使勁一擺手大聲道:“都別過來!”

    這會那半桶汽油才倒了一半,無雙做事倒是有始有終,把剩下的都澆在爛嘴蛇身上這才作罷,這會跟他同桌的人早跑沒影了,我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笑眯眯地看著他,爛嘴蛇抹了一把臉上的汽油,濕嗒嗒地說:“幾位是誰的人啊?”

    畢竟是老江湖,爛嘴蛇目前為止還看不出如何慌亂,我也點了一根煙道:“我們不是誰的人。”

    爛嘴蛇看著我和阿破一邊一個冒亮光的煙頭,嘴角一顫道:“那我們有仇嗎?”

    無雙也點了一根煙,道:“剛有的——叫你燒我車的人現在在哪?”

    爛嘴蛇茫然道:“燒你車?”

    無雙用夾煙的手一指他:“還裝?”

    爛嘴蛇像個**的處女一樣使勁往牆角縮著,恐慌道:“離我遠點!”

    我們都樂了起來,阿破道:“滿頭黃毛那小子是你派去的吧?”

    爛嘴蛇恍然道:“原來是你們!”他知道我們是誰以后好象反而不那么害怕了,心里有了底兒似的道,“你們不知道你們得罪的是誰嗎,你們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阿破把馬上要抽到頭的煙舉起來道:“先顧好你自己吧,你不是也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誰嗎?在我這根煙抽完之前你要不把他們的地址說出來,你馬上就沒好果子吃了。”

    小慧抱著肩膀冷冷道:“從你身上的油量來看,只要點著起碼95%的燒傷面積,被火燒的人死亡一般都是因為先被煙熏,不過假如你要跑的夠快就沒事,火會在20分钟以后才燒到你的脂肪,你可以往游泳館跑,這離那才15分路程……”

    我們三個男的則人手一根煙,坐在爛嘴蛇對面,看著他,不說話。

    爛嘴蛇幾欲抓狂,崩潰道:“算你們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雇主的住處,看來你們已經知道誰要整你們了,他們那樣的身份怎么會跟我多說呢?”

    小慧一伸手:“把他們和你聯系的電話給我。”

    爛嘴蛇掏出一個油淋淋的手機,翻了幾下,調出一個號碼遞給小慧,小慧並沒有接,她看了一眼記住,然后說:“你不會騙我對嗎?”

    爛嘴蛇沮喪道:“我自己的命最重要!”

    小慧點點頭道:“現在你把電話卡拆出來。”

    爛嘴蛇依言而行,小慧道:“掰斷。”

    爛嘴蛇毫不猶豫地掰斷,小慧嫣然笑道:“這件事已經跟你沒關系了。”她跟我說,“我們走吧。”

    我把煙在地上踩滅,招呼阿破和無雙趕路,小慧忽然回頭問爛嘴蛇:“計劃晚上要去對付我們那幫人是你的手下嗎?”

    爛嘴蛇道:“不是,我只負責小打小鬧,不管火力支援。”

    小慧笑道:“那樣最好。”

    我們就那樣肆無忌憚地走出蛇街地下賭城,居然沒有任何人敢阻攔我們,身后的爛嘴蛇也遲遲不見動靜。

    回到車前,阿破把小黃毛掏出來扔在路邊,問小慧:“現在我們去哪?”

    小慧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道:“喂您好,您有一位朋友為您訂了一支上好的紅酒,請問我們該送去哪里?”

    電話那邊有人囂張地笑著,大聲跟同伴道:“這不知道又是哪個想拍馬屁的小子,說是送了一瓶紅酒,要嗎?”

    那邊亂哄哄道:“那就拿來吧。”

    這人把嘴支在電話上,簡短地報了一個地址就掛斷了。

    小慧坐進車里,道:“去碧水湖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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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2 01:52:56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八章 速戰

  路上,阿破問小慧:“你讓那小子把電話卡掰斷有什)U

    慧道:“防止他通風報信,其實他要夠聰明的話就裝作與他無關就是了。”

    無雙看了看表道:“我們最好趕在10點之前找到那四個人渣。”

    碧水湖是我們這郊區的一條活水湖,周邊有射擊場和跑馬場,沒有直通車,這種地方就是給有錢人消費的,所以這里很好找,我們繞了一圈,發現離湖不遠只有一幢別墅,看來四大家族真的是財力非凡。

    我們在別墅門前下了車,通過兩人多高的鐵門可以看見里面碧波萬傾都是草坪,一棟高大的乳白色建築屹立在正前方,小慧上前按了按門鈴,卻無人應答,納悶道:“這么大的房子居然沒有傭人?”

    阿破不耐煩道:“你讓開,我跳進去。”

    他往后退了十幾米,一個箭步沖上去爬上了鐵門,剛爬到一半,忽然從里面狂吠著沖出來5藏獒,一個一個像小牛犢相仿,眼睛血紅,嘴邊拉著絲狀的口水,像是遠古怪獸。

    阿破坐在鐵門頂上,郁悶道:“老大,我可不想跟這些畜生打架。”

    我笑道:“等一等,我打個求助電話。

    ”我撥了一個號道,“喂,高大全嗎,我們遇到一點麻煩,你跟它們說吧。”

    我打開電話的擴音器,把它貼在鐵門上,高大全聽了聽動靜,命令道:“安靜!”

    條藏獒都乖乖地坐下了。高大全到:“何安憶。你們在干什么?”

    我說:“我們出來辦點事。”

    高大全嚴肅道:“不許干壞事啊!”

    我笑道:“放心吧。讓你地小弟們讓一讓。”

    高大全清清嗓子道:“聽我命令。都回去睡覺!”

    狗悻悻地排成一排回去了。

    高大全又格外囑咐道:“你們要干壞事我可不依啊!”……

    阿破跳到地上,鑽進一旁的房子里給我們開了門,我們順著草坪一路往前走,偌大的別墅里真的沒有一個人,直到到了房子前才看到四輛高級轎車,無雙道:“有門!”

    我們走上台階,順著回廊到了住宅的大門外,大廳里燈火通明,緊接著我們就聽到了“啪啪”的鞭子抽地聲,伴隨著的,還有好幾個男人粗粗的喘息和呻吟聲,光聽聲音就能預感到里面在上演精彩的節目……

    我輕輕推開門,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在豪華寬敞的客廳里,就見四個只著內褲的**男人都被反綁著雙手,散落在各個角落,他們頭上臉上身上落滿重重的鞭痕,正在極力地找地方躲避,他們有的眼淚汪汪,有的口吐白沫,均是氣喘吁吁,在客廳當中,一個身材極火暴的女郎正在揮舞著長長的鞭子抽地,發出清脆又有節奏的啪啪聲,她穿著一條緊身的紅皮褲,極盡完美地勾勒出那挺翹的臀部和渾圓的大腿,上身紅色的皮衣已經脫在沙發上,只穿了一件半截的胸衣,露出雪白的小蠻腰,上面還有細微的汗珠,讓人一看之下不禁浮想聯翩,女郎背對著我們,一頭怒放的大波浪直垂至腰,她一邊抽著地,一邊媚笑道:“出來呀,我的小少爺們,我一定會讓你們爽的。”她聲音甜膩嬌媚,像是風騷的寡婦在勾引過路的壯男,可是她的手上卻一點也不留情,手腕一甩,長長的鞭子就像長著眼睛似的准確地落在那幾個藏在沙發后、酒櫃里的男人身上,每一次都帶回一片血跡,在她跺鞭子的地上,全是一道一道的血痕。

    這時阿破跟在我身后也到了,他見我站在門口不進去,把腦袋擱在我肩膀上往里一看,頓時笑道:“我靠,這么會玩?”

    他這一說話,那女郎頓時有所察覺,頭也不回地向我們這邊甩過來一鞭子,那鞭梢精准地咬向我的面門,像一條發動了進攻的毒蛇,有這樣的機會,我本來想學學心有靈犀一點指的陸小鳳,可是發現鞭子頭上全是血,只好掏出小鋤頭,借著巧勁在它頭上鑿了一下,那鞭子像條死蛇似的委頓下去……

    那個女郎一擊失敗,先抽身退后十幾步,然后猛的轉過頭來,我、阿破和她同時意外道:“是你?”

    她正是前些日子我們去酒吧時候遇見那個紅衣女郎,那個小型的武器庫,我記得她上次臨走的時候告訴我們她叫紅夜女,想不到在這又碰見了。

    阿破一見此女,頓時怒道:“又是你這個娘們,每次見面都不問青紅皂白就下死手!”他說著就沖了上去,紅夜女一鞭子卷來,阿破不管不顧地繼續上前,鞭子卷在他脖子里,他身子也到了紅夜女近前,斗大的拳頭就轟了出去,紅夜女吃了一驚,看來那晚的搏斗並沒有給她深刻的教訓,她還是習慣地把阿破當成了普通人,但是阿破有不死之身,當然也就不在乎對方的武器纏在自己身上,兩個人一個有心一個無意,終于給阿破占到了一點便宜,拳頭眼看要打上紅夜女,可是紅夜女身法極快,騰的一下躥了出去,阿破雖然不會什么武技,但是反應也不慢,當下變拳為抓,一把拽住了她的頭發,但沒想到對手的頭發順滑無比,瞬間都從他的指縫里溜走了,紅夜女彈跳力奇佳,她先是踩上客廳中央的桌子,然后腳一蹬,身子高高躍起,攀住了2的欄桿,她身體凌空,一手抓著欄桿,回過頭來,學著廣告里的樣子風騷地一撩頭發道:“用飄柔,就是這樣自信!”

    可她忘了這時兩個人中間還有一根鞭子,阿破用力一扯道:“你給我下來!”

    紅夜女猝不及防,急忙撒手,假作委屈道:“討厭,每次一見面就搶人家東西。”

    阿破把脖子里

    解開扔在地下,指著她道:“你下來!”

    紅夜女嬌笑道:“你上來。”

    阿破扶正有些被扭歪的脖子,罵道:“你這個神經病!”

    紅夜女則捂嘴笑道:“你這個小處男。”

    他倆這一鬧,那四個**男人同時跑向門口,嘴里哭叫道:“快替我們報警!”

    無雙堵在門口冷冷道:“你們現在想起警察來了?”

    跑在最前面那人愕然道:“你們是什么人?”

    在無雙后面,小慧淡淡道:“我們是你們的恩人。”她走在最后,這時才發現大廳里的情形,納悶道:“這是怎么回事?”

    我沖阿破和紅夜女招招手道:“都別打了,還有你,下來吧。”

    紅夜女看看阿破,笑道:“我打不死你,你抓不住我,我們就此罷手如何?”

    阿破哼了一聲道:“你只要別惹老子老子懶得和你計較。”

    我對紅夜女說:“我們的事以后再說,我保證只要你沒有惡意我們絕不再向你出手。”

    紅夜女跳下來,試探性地靠近阿破,見阿破沒什么動作,遂放松道:“你們怎么來了?”

    我笑道:“我們來找四位少爺談判的。”

    這四個男人都很年輕,現在還被反綁著手,他們見我們一進來就和紅夜女動手,還以為我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懷著極大的希望不停喊叫,讓我們報警,這會見我們突然握手言和,不禁都面色慘變,無雙一手拽倆,把他們扔在沙發上,冷笑道:“不認識我們了嗎?”

    四個人面面相觑,似乎都很迷茫,無雙提醒道:“你們不是已經叫人去抓我了嗎?”

    四人中有一個長臉頓時叫道:“你是揍我們那個長毛!”

    阿破跳出來道:“我呢,還記得我嗎?”

    長臉驚恐道:“你是另一個!”

    我坐在他們對面的茶幾上,微笑道:“看來四大家族的公子都在這了,先認識一下吧,各自報一下姓。”我對那個長臉道,“先從你開始。”

    長臉惶恐道:“我……我姓馬。”

    “這么說你就是馬昆侖?”

    “是……”

    我扭頭對阿破笑道:“還是手腳長全了比較有看頭。”我還記得馬昆侖當初被邵冠今砍得就剩一根人棍時候的樣子。

    其他三個也都依次報了姓,果然是四大家族中的其他三個人,分別是倪杰、蔣超、王龍,此地則是馬昆侖的私人別墅。

    紅夜女莫名其妙道:“你們有仇嗎?”

    我笑道:“這四位公子要燒我們的車,還想派人綁架我們。

    ”

    紅夜女在馬昆侖后腦勺上狠命抽了一巴掌道:“四個小沒良心,人家救了你們的命你們還想恩將仇報。”

    慧忽然道:“你也是妖?”只有妖和神族才不會被我抹去記憶,紅夜女知道我救過這四人的命,看來跟我們是同類,這也印證了上次我和阿破的猜想。

    紅夜女笑道:“小妹這里有禮了。”她裝模做樣地道了一個萬福,只穿著一件胸衣,露出那深深的溝……

    我咳嗽了一聲道:“你怎么也在這里?”

    紅夜女用手擋在嘴上,就像女孩子們回憶起了不堪的往事那樣,聲音卻又嬌又膩道:“別提了,人家好好的在酒吧喝酒,這四個小子就找上我,說要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人家以為是真的呢,結果……結果他們卻想欺負人家……”說到這,她用雙手把臉捂上,就好象她真的吃了虧似的。

    這情況就很明朗了,據我觀察紅夜女本來就是閒極無聊到處找刺激那種人,這四位找上她,可算是找對人了,然后很快他們就刺激大發了——我這時才發現這四個真被抽得不輕,渾身是血皮開肉綻,有兩個已經開始虛脫,難怪哭著喊著要報警呢,看來那些慘叫都不是裝出來的,剛進門那會我先入為主,還以為他們是在玩角色扮演游戲,女王與小受受的故事這幾年很流行,其實人身上一直以來都有種輕微的受虐傾向,連那首很經典的情歌里都唱了:我願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願她拿著細細的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我撿起那根鞭子一看,絕對不細,而且看樣子也沒有輕輕打,思及上次在酒吧外被閹的胖子,我們要不來這四位還不定會怎么樣呢。

    阿破按著沙發背,笑道:“各位,夜路走多了總得遇鬼,這次要是能活著出去以后還是驚醒點吧。”

    紅夜女扭動著肩膀道:“討厭,說人家是鬼。”她這一扭,胸前那對大白兔來回亂撞,明明一個變態熟女,偏偏要做小女兒情態,可是又讓人不覺得討厭,反而別有一番風情。難怪四個敗家小子只帶了她一個人回來,因為很難再找到同等級別的尤物——還有,我發現這四個人好象還酷愛一起干這事……

    阿破問我道:“老大,這四個貨怎么處理?”

    無雙道:“可惜那半桶汽油應該留一點來著。”

    馬昆侖驚恐道:“你們想干什么?”

    我過去把他們的綁繩解開,微笑道:“我們不想怎么樣,幾位都是有錢有勢的少爺,我的背景你們也應該都查得很清楚了,我只是不想找麻煩。”

    馬昆侖見我態度有了轉變,還以為我們這次是來求和的,畢竟以任何一個人類的角度來看我們四個和他們四個都不是同一等級,馬昆侖的眼神里恢復了一絲冰冷,揉著手腕道:“現在知道我們是誰了吧?那以前那頓揍怎么算?”

    無雙冷冷道:“我不是說了么,不用謝了。”

    我一擺手,微笑著問馬昆侖:“你想怎么算?”

    馬昆侖

    眼紅夜女,怨毒道:“這樣吧,你們幫我抓住這個女T[事就算了。”

    紅夜女怒道:“我靠,你這個王八蛋,賊心不死啊?”可是又隨即喜道,“這是不是說明人家真的很有魅力喲?”

    馬昆侖不理她,直盯著我道:“怎么樣?”

    “那今天晚上去找我們的人……”

    馬昆侖道:“既然我說算了,那他們以后就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

    我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叫他們現在過來,有些事情我們當面講清楚比較好。”

    馬昆侖疑惑地看看我,遲疑地從衣服里掏出手機打電話通知人,小慧厭惡地看了四個裸男一眼道:“你們最好把衣服穿上!”那幾個人胡亂披件衣服,邊抹眼淚邊往外走道:“我們要回家!”

    無雙無聲地站在了門口,面無表情道:“沒聽我老大說么,大家把話說明白再走。”

    馬昆侖打完電話,底氣頓時足了,自信滿滿地對我說:“他們半小時內就能趕過來,你動手吧。”

    我笑道:“還是等他們來了你自己跟他們說吧,我們現在幫你看著這個女人別讓她跑了就是了。”

    紅夜女把我拉在一邊,難得正經道:“止妖兄,上回得罪了。”

    她喊我止妖,看來確然不是人類,我看了她一眼道:“你以前是什么妖?”

    紅夜女老實道:“小打小鬧的妖,你不會記得我的。”

    我苦笑道:“我現在本來什么也不記得,我們都沒有以前的記憶了。”

    紅夜女意外道:“還沒恢復嗎?”

    我點頭。

    她安慰我道:“沒關系,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上次我見你們的時候記憶也沒完全恢復,所以才會對你和小處男大打出手的。”

    我失笑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處男的?”

    紅夜女媚笑道:“他抓我的時候我能感覺得出來。

    ”說著她在自己胸部上比劃著,紅夜女身材高挑,但是我一低頭還是能看見那道深溝,我苦惱道:“我說咱也把衣服穿上行不?”

    紅夜女一笑,把紅色的皮衣裹在身上——更誘惑了。

    我說:“你不走等什么呢,還沒玩夠啊?”

    “我想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歎了口氣道:“我是真的不想找麻煩罷了。”

    紅夜女納悶道:“你不會真的怕這四個人渣吧?”

    這時敞開的大門外沖進兩輛面包車來,車里人影晃動,看樣子起碼有十幾個人,我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是你動手還是我們動手?”

    紅夜女恢復嬌態道:“人家可是女孩子。”

    于是我大聲招呼道:“阿破,無雙,動手!”

    馬昆侖牛B道:“我的人來了你們才動手不嫌晚嗎?”

    我笑道:“就是要等你的人來了才動手。”

    阿破和無雙一起沖到門口,無雙忽然拉住阿破道:“你包一輛我包一輛,看誰先解決問題怎么樣?”

    阿破自知在小規模的肉搏戰中拼速度很難贏無雙,還是硬著頭皮道:“好!”

    無雙一笑,率先出去。

    阿破愁眉苦臉地正要也跟著走,小慧忽然把他拉在一邊跟他耳語了幾句,阿破眼睛一亮,哈哈笑著沖了出去。

    進來的兩輛車相距大概10米左右,頭一輛車還沒停穩,無雙已經拉開了駕駛室的門,一把扯出司機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利索地解決掉一個,然后一個側踹,直接把副駕駛里那個從車門踹了出去,后車廂里的人大驚,紛紛抄起砍刀和棍子大聲吆喝起來,無雙不再趁人之危,擺個架勢站在當地道:“來啊,快點,我趕時間!”

    這些人也很有點訓練有素的意思,突遇變故之下並不如何慌亂,后車廂里出來5人一字排開,都手拿武器,無雙急切道:“快,一起上!”

    其中三個拿砍刀的一起沖上來,無雙像頭迅捷的豹子一樣彎腰撲上去,他雙手合抱住把邊一個人的腰一擰,然后凌空起腳踢倒另外兩個,最后一個大麻花把抱住那人頭朝地摔倒,如果不是在草坪上的話那家伙可能已經摔出腦漿子來了。

    只一瞬間,無雙已經打倒5,幾乎是勝利在望,他偷眼看了一下阿破的工夫還不忘把最后兩個中的一個用肘擊暈。

    而阿破,聽了小慧的幾句話出去以后也不知在愣頭愣腦地摸什么,無雙占了先機,動作又快,前一輛車里的人都要被收拾完了阿破還沒開始動手,而且后面那輛車這會還沒完全停下,這場比賽眼看就要毫無懸念地結束了。就在這時,阿破忽然歡呼一聲,從草坪里撿起一根長長的鐵管來,仔細一看,其實是灌溉用的鐵管道,阿破一腳踩斷,然后拖著這根鐵管來到第二輛車邊上,只見他把鐵管的一頭伸到車底下,遠遠地探出去一大截,然后把手里的那頭放在肩膀上,猛的一掀——這車還沒停下就整個被槓桿原理給掀翻在地,倒地后還往前出溜了好大一截,車里人仰馬翻,沒等任何人動手,不一會就全無了動靜,這時候無雙還有最后一個人沒撂倒,阿破跳上去舉著鐵管哈哈大笑道:“我贏了。”

    無雙憤然地把眼前的對手打倒,道:“你這不算,我要拿個炸彈比你還快呢!”

    阿破笑道:“誰讓你沒拿呢?”

    紅夜女也不知從哪摸出一個手雷來道:“我這有,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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