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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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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水銀]純情灰姑娘(另類幸福童話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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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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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6 00:12:2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醫院的顏色,白得讓人害怕。

  夏濃守在手術室外,看起來茫然又無助,她甚至把自己整個人縮在椅子裡,淚水不停地直流。

  當神田晃司趕到醫院時,已經先從警方那裡知道大概的情形,他先向醫院詢問了籐原馭的情況,他傷口很深、失血過多、身上有太多被揍的傷痕,目前正在急救,可能有生命危險。

  神田晃司不由得低咒出聲,立刻著手請來全東京最權威的外科醫師會診。

  他應該留下來和馭一道走,這樣至少馭在打架的時候,不會連個幫手都沒有。

  該死的山崎友司!

  不用籐原馭交代,神田晃司已經決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山崎株式會社」成為歷史名詞!

  然後,他來到手術室外,一眼就看見孟夏濃。

  「夏濃。」他輕聲喚著。

  夏濃茫然地抬起眼,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又無助。

  「別擔心,馭不會有事的。」神田晃司連講話都不敢太大聲,就怕會嚇到她。

  「我……竟然忘了他……」忘記這個……用生命在保護她的男人!夏濃好自責、好難過。

  「你在說什麼?」她不會是因為受到刺激,開始胡言亂語了吧?神田晃司一臉凝重。

  夏濃深吸口氣,抹掉眼淚,看向神田晃司:

  「六年前,我就愛上他了……」

  六年前,她高中剛畢業,順利考上大學後,決定在開學之前找到住的地方,並且打工存一點生活費。

  她找到的工作,是在一家咖啡廳當服務生,每天工作十個小時,時薪七十元,老闆人還不錯,但是老闆娘卻很嚴苛。

  服務生的工作並不困難,只是很耗體力,但是夏濃很快就上手,也工作得很愉快,甜美的外表加上親切的氣質,使她在店裡非常受歡迎,甚至有很多男客人是專門為了她來的。

  她羞怯卻真誠的笑容,也迷倒了一個來自日本的男人。

  夏濃從來不多想,只是很本分地做自己的工作,直到那一天她不小心感冒,老闆娘卻又不准她請假。

  「放心,只是一點點發燒,沒事的,」摸了摸她額頭,老闆娘說道:「店裡正忙,你再撐一下,待會兒我讓你提早兩個小時下班去看醫生。三號桌客人吃完簡餐了,趕緊去收盤子。」

  夏濃只好撐著身體繼續工作,收完盤子又忙著送咖啡。

  「您的咖啡,請慢用。」顫著手將咖啡杯放在桌上,夏濃整個人暈眩了下。

  「小心!」那個客人及時穩住她。「你沒事吧?」碰到她的手,他驚訝地叫出聲:「你在發燒!」

  「我……」她好難過。

  一我帶你去看醫生。」他扶著她就往外走。

  「等等,你要把我的員工帶到哪裡去,她的工作還沒做完耶!」老闆娘追出來。

  「她在發燒,而你居然不讓她去看醫生,要是她有什麼萬一,你這間店就準備等著被我告到關門!」惡狠狠地威脅完,他抱起她,攔住一輛計程車,火速奔往醫院。

  到醫院一量完體溫,她居然高燒到39度,加上疲勞過度,醫生立刻決定施打退燒針,然後又讓她吊點滴;夏濃昏睡了整整一個晚上,醒來就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守在她床旁打盹。

  「妳醒了?」她一動,他馬上就醒過來,連忙用手測她的額溫,又拿耳溫槍量了一下她的體溫——36.7度。「太好了,你退燒了。」他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我……我在醫院?」她望了望四周。「是你送我來的?」

  「是。」他點頭,然後收起笑容。「你不知道自己在發燒嗎?為什麼不趕緊來看醫生?你知不知道你發燒到39度,差點燒成小笨蛋?」

  夏濃畏縮了下,小小聲地解釋:「我……我有要請假,可是老闆娘不肯……」

  「那個可惡的老女人!」他低咒。

  「老闆娘才三十六歲,不算老。」她小小聲地提醒。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差點害死你!」他瞪她一眼。「你需要休息,也需要補充營養,乖乖留在這裡,我去幫你買早餐。」

  之後,他送她回家,還不容她拒絕地留在她兩坪大的小房間裡照顧她,害她差點被房東趕出來。

  可是他不知道怎麼跟房東說的,就讓房東把整間公寓都租給他,而他便莫名其妙地成了她的室友。

  「我叫籐原馭,你叫我馭就好。妳呢?」

  「孟夏濃。」

  「夏濃,」他要求她寫出來,然後念了一次。「濃濃。」

  「沒有人這麼叫我。」她偏著頭。

  「那很好。」這個稱呼就是他獨享的了。

  她休息了兩天,才要回去工作,老闆娘卻很氣她蹺班,不但開除她,還不給她工作了半個多月的薪資,那天馭正好堅持送她去上班,聽到老闆娘的話非常火大,氣得跑去跟老闆娘理論——

  呃,不,他不是理論,基本上,他是直接威脅說:他要告到法院、告到勞工單位、告到她這家店開不下去為止!

  老闆娘本來還說要請警察趕走他這個搗亂的人,而他一點也不怕,他正想等警察來評理。

  後來老闆正好回來,知道這件事之後,他感到非常抱歉,很想挽留夏濃繼續留下來工作,但是馭斷然拒絕,拿了她應得的工資帶了她就走。

  「你害我沒有工作了。」她努力板起臉,可惜嬌嫩嫩的臉蛋一點氣勢都沒有。

  「那種工作不做也罷。」他一點也不可惜。

  「可是沒有工作,我會付不出房租的。」她委屈地道。

  「我幫你付。」

  「不要!」她拒絕得一點也不猶豫。「房租我要自己負擔。」她拿出報紙,開始勾選適合自己的工作機會。

  「這樣吧,你替我工作,我付你薪水。」他拿走報紙,眼角含著奇特的笑意注視著她。

  「替你工作?」

  「對,我需要一個秘書,不用會太多東西,只要幫我記一些事、陪我去一些公司談生意就可以。」

  「咦?」那是什麼工作?

  「至於薪水,可以隨你要求。」

  「和咖啡廳一樣就可以了,可是我大概只能再工作一個多月,因為學校就要開學了。」

  「沒關係,但是給你的薪水至少比咖啡廳多一倍……」

  「那太多了!」她會拿的很心虛。

  「現在我是老闆,所以我決定。」她的不貪心,讓他決定再將給她的日薪調升為三千元。

  籐原馭,二十四歲,日本「籐原企業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來台灣的目的,是為了做市場調查,評估自家公司在四年前投資成立的台灣分公司,在業績遲遲未有成長的情況下,是不是要放棄台灣市場。

  跟著他在台北市跑了三天,籐原馭發現,其實夏濃是一個非常認真的員工,她很單純,卻也很聰明;她有天生的美麗,卻從不自恃美貌去達成任何目的。

  「你去哪裡找來這麼漂亮的小女生當秘書?」當他們到一家與「籐原企業集團」有合作關係的公司談完合約時,有著啤酒肚的中年老闆用非常欣賞的眼神瞄著夏濃。

  「當然是在路上不小心遇到的呀!」籐原馭假笑地回應,側身將夏濃擋在身後。

  這個歐吉桑是個不錯的生意夥伴,只可惜他的花邊多,而且對象都是一些年輕又漂亮的女模特兒或者小明星。

  「真的?」中年老闆哈哈大笑。「我怎麼沒有這種好運?她是日本人嗎?」

  「不是。」

  「真的!?」中年老闆眼神一轉,非常和善地站到夏濃面前,「如果籐原先生開除了你,而你又需要工作的時候,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抓起她的手,他把私人名片放到她手裡。

  夏濃覺得怪怪的,很快收回手。「呃,謝謝。」這位老闆真好心,願意僱用她,可是她怎麼覺得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當著我的面挖角,陳老闆會不會太不給我面子了?而且我也不可能開除她的。」一把摟過她。「我們還有事,請容我們先告辭。」

  一走到外面,籐原馭一張臉轉為陰沉。

  「馭?」她不解的才喚了他一聲,他就拉她閃到路邊,低頭狠狠吻住她。

  夏濃瞪大眼,一臉驚愕,直到唇被吻痛,她才開始掙扎。

  「唔……」捶著他的肩,她淚眼汪汪。

  籐原馭不得不放開,一臉不滿足。

  「好痛。」她抿著紅腫的唇瓣,淚眼指控他。

  籐原馭的怒火登時煙消雲散,神情懊惱。

  「對不起……」他輕撫著她的唇,低頭凝望她的眼神深沉還帶著某種熱度,重重灼燒著她。

  「為什麼……」夏濃不敢看他,心跳很快,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因為……我喜歡你。」他歎息。濃濃太單純,不把話講明白,她大概不會懂,而他可不打算等她被別人追走了才來捶胸頓足。

  「喜歡……我!?」她再度驚愕,唇瓣微張。

  這實在是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邀請。

  籐原馭忍不住又低頭吻住她,不同於剛才的粗暴,這次他溫柔又深切的讓夏濃當場全身虛軟。要不是他圈抱著她的腰,她可能已經站不住了。

  「可、可是……」他怎麼會喜歡她?

  「你有喜歡的男人?」想到這種可能性,他表情頓時沉黑。

  「沒有……」

  「那就和我交往。」

  「不要!」

  「你沒有男朋友,為什麼拒絕和我交往?」他理直氣壯地問。

  「你……你那麼凶!」就算被他鴨霸的態度嚇到,她還是很勇敢地回道。

  「我保證從現在起不會對你凶。」他發誓。

  「不要!」她搖頭。

  「濃濃……我不接受拒絕。」一個箭步向前,他摟住她,低頭便攫住她柔軟的唇瓣。

  「壞……唔——」可憐的濃濃,弱小的力氣根本無法和他對抗,只能睜著小鹿斑比似的純然眼眸,努力以眼神指控他……

  「從現在起,你是我的女人;至於別的男人——」拿走她手上的名片,隨便丟到路旁。「想都不用想!」

  呃,他會不會太霸道了點?

  「誰都不可以打你的主意。」他逕自決定,然後帶她去約會。

  雖然男生的告白和追求,是夏濃從小便習慣了的事,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像籐原馭這麼霸道,讓她一點拒絕的餘地也沒有。

  自從他宣佈與她交往以後,他開始教她日文、設計電腦程式、玩電腦遊戲,把自己會的東西都和她分享,夏濃意外地發現,她對電腦程式設計非常感興趣;而他開始視她為自己的女人後,就非常寵她,除了工作之外,他還帶她去玩,甚至不時地偷吻她,而且一次比一次吻得更久、更狂野,有好幾次她都以為他會克制不住,可是他總能在最後一刻停下來。

  儘管男人緣好得不像話,但是夏濃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也沒有被男人吻過、擁抱過,可這不代表她不明白男人會對女人產生什麼慾望。

  老師說過,男人是很……衝動的,下半身的直接行為往往比頸部以上的腦袋思考還來得快,可是他……卻忍住了。

  不要問她為什麼會知道,因為……那很明顯!

  而她……喜歡他嗎?

  答案是肯定的。他不僅相貌好、還總是保護她、縱容她、信任她,不管她問什麼,他一定會回答,不曾隱瞞。

  表面上他很隨和、很好相處,事實上,對她,他佔有欲很強,任何男人多看她一眼都會惹他生氣。

  從八月開始,他不時接到從日本打來的國際電話,內容都是要求他快點回日本,但他總是把電話丟到一旁,轉身抱住她。

  「你……不回日本嗎?」在他的教導下,她隱隱聽得懂」些簡短的日文句子,也因而知道他已經結束在台灣的工作,早該回日本的。

  「妳想我回去?」他語調輕柔,眼神卻很兇惡。

  「……不想。」夏濃想了好一會兒,才誠實地道。

  她的回答,讓籐原馭很滿意。

  「我也不想回去。」他繼續抱著她。

  「可是,你不回去可以嗎?」她偏頭看他。

  「當然不行,可是我可以慢一點再回去。」她還有兩個多星期才開學,他想陪她到那個時候,可是一想到開學後,學校裡會有男生注意到她、追求她……他就悶得想揍人。

  尤其,濃濃的、心還沒有完全屬於他。

  夏濃偎在他懷裡,想著最近的生活。

  從那次生病過後,他們幾乎形影不離,不知不覺她已經習慣他的存在,也開始依賴他的懷抱。他們總會在忙完一天後,一起回到住的地方,開著冷氣窩在沙發裡看著電視或看書、玩電腦……然後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去沖冷水澡。

  「濃濃,你還太小……」他歎氣。她還有學業,也還未成年,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自私的把她拐去日本。

  但是,他可以做一點事。

  籐原馭解下自己脖子上戴著的家傳項鏈,然後戴到她的頸上調整長度,讓煉墜正好垂在她完美的鎖骨下方。

  「這是什麼?」

  那是一條珍珠項鏈。純銀的煉條,配上包裹著一層透明水晶的珍珠薄片,排成櫻花飾樣,花瓣上刻著「籐原」兩個字。

  「籐原家的傳統項鏈,送給我心愛的女人。」他望著她,低沉的語音像一種允諾。「表示這輩子,我認定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夏濃一震。

  「妻子!?」她有點慌。

  他抬起她下巴。「你不願意?」邊問,他邊細吻她。

  「不是……只是……我想……二十四歲才嫁人……」

  他皺眉。「為什麼要二十四歲?」那還有六年,太久了吧!

  「我覺得,那時候比較適合嫁人。」

  他又皺眉,想了一下。「好吧,就二十四歲。」

  結婚可以再等六年,但現在——

  他望著時鐘,等著它敲過午夜十二點,然後忽然揚起笑容。「過十二點了。」

  「嗯?」那又怎麼樣?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笑容加深。

  「呃……」

  「我可以要求一份禮物嗎?」他慎重地對她說道。

  「可以。」她只能點頭。

  「那麼,我想要——你。」

  「咦!?」

  她還沒意會過來,他已將她壓入沙發裡,勁瘦修長的身軀具威脅性地盤踞在她身體上方,讓夏濃緊張地吸了口氣。

  「馭,你……」

  「我想要妳。」他的眼神不再溫柔,反而充滿侵略和慾望。

  夏濃沒來由地感到害怕。

  「我……你……」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一面的他,沒有溫柔的神情,只有強烈的男性本能和原始的侵略氣息,夏濃的慌亂都寫在臉上。

  「不要怕我……」他低頭輕吻著她的臉頰,再轉向她的唇。「雖然我想要『禮物』,但你可以不送。」他繼續吻著她耳垂、頸項。

  「馭……」她脆弱的低喚,臉上的表情是完全的無措。

  「我知道這樣太快,可是我不想放開你,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他也不想逼她,但是要他就這麼回日本,放她一個人在這裡,他絕對會因焦慮而得憂鬱症!

  「可是……為什麼是我……」她不明白。不是她不肯定自己的價值,而是他的鍾愛來得太突然,也太強烈!

  一見鍾情是很美,但就因為太美,所以讓她一直覺得不真實。在她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他就那麼剛好地出現,然後照顧她、愛上她,況且他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家企業的繼承人。

  王子深愛上灰姑娘,這比較像童話會出現的故事。

  「因為,我迷上你整整一個星期,才終於有機會接近你、追求你。」從他第一次進那家店看到她略帶羞怯的笑容,就被她深深吸引,之後他天天去那裡,就為了看她。「我也許太過霸道,但我相信,感情是相對的,如果你不喜歡我,就不會允許我碰觸你、恣意吻你。」

  他彷彿吻不夠她似的,邊吻邊訴說:「濃濃,一定要交往很久才算是愛嗎?我不這麼覺得。我只知道,不會再有別的女人讓我這麼動心又操心,還深怕她在我沒注意的時候,被人欺負了。」看著她被老闆娘呼來喚去,他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想教訓那個老闆娘,卻又忍了下來。

  吻到她鎖骨下方,她身上特有的迷人馨香誘惑著他,但他卻停下來,雙手撐在她兩側:

  「濃濃,你可以拒絕我,但不要懷疑我的心意。」他不會因為她拒絕就不再愛她。

  「我……怕。」她嬌弱地躺在他下方,低吐的拒絕是如此可憐兮兮。

  籐原馭深吸口氣,努力朝她一笑。「那麼,今晚我不會逼你。可是……我會繼續誘惑你。」邪氣地說完,他倏然起身,僵硬卻快速地閃入浴間,然後,蓮蓬頭的沖水聲傳來。

  夏濃坐起身,手握著煉墜,心中有著感動。

  他其實可以繼續,因為就算她怕,但絕對拒絕不了他,可是他卻停了手,寧願去沖冷水……

  她滑下沙發,走向浴室,發現他沒有落鎖,便伸手推開門。

  「別進來。」

  蓮蓬頭高掛著,他連衣服也沒脫就雙手撐著牆壁,站在那裡讓冷水把他整個人都噴濕。

  「馭,你可以直接要了我的。」站在他身後,她輕輕道。

  「然後讓你害怕我?」他可不想要這種結果。

  他有多想要她,而他的慾望也因她而起,但比起滿足自己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她難過。

  籐原馭是在發覺到她因害怕而顫抖時,才發現自己對她的疼惜與愛戀,居然超乎了自身的需求,讓他永遠把她擺在第一位,即使苛待自己也無所謂——他不要她有任何傷心、難過或害怕。

  不會有男人對她這麼好、這麼疼惜了;而她,其實也喜歡他的,不然不會只允許他碰觸她。

  夏濃忽然衝向前,從身後抱住他。

  「你做什麼!?」籐原馭立刻關掉冷水,氣急敗壞地轉過身,「你會著涼的!」他低吼,抽來毛巾往她身上擦,恨不得吸掉她身上淋到的冷水。

  「馭,好。」她卻抬起頭,對他點頭。

  他頓時僵住。

  「我愛你。不管未來會怎麼樣,我只愛你。」不會再愛別人。

  「濃濃……」他遲疑,不太敢相信。

  夏濃埋進他懷裡,語氣害羞又無措:

  「可是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你……可以慢一點嗎……」

  「濃濃,你這是考驗我的自制力……」他呻吟一聲,好不容易有點冷卻的慾望因為她的接近再度燃燒起來,而且燒得更旺、更兇猛!

  他抱著她離開浴室,然後除去兩人身上都濕了的衣服,用他灼熱卻又冰涼的堅實身軀將她輕壓入床,一連串的吻由她唇瓣開始蔓延往下,身體的磨擦碰觸,讓她興奮卻又慌亂;他吻著、撫著,以唇和手拂過她每一吋肌膚,她白晰的肌膚因為他的撫觸而泛出美麗的瑰紅,讓她忍不住嬌吟出聲。

  「馭,我……」她喘息著,抬手就觸上他赤裸的胸膛,臉蛋因為兩人的親密而更加酡紅。

  「別壓抑。」他氣息同樣粗重,灼熱的慾望洶湧。

  她才開始適應他的碰觸,反應還顯得很生澀。

  「不要想,只要去感覺……」他誘哄著,吻著她胸前的柔軟、輕吮出酥麻與疼痛的想望,手指拂著她腰間的敏感,令她顫抖著縮躲,一方面卻更想迎向他,他一點一點探索著她迷人的身軀、堆積著慾望的熱度,直到她忍不住低喊出聲,才深深佔有了她……

  隔天,夏濃渾身酸痛地睜開眼,床上只剩下她一個人。

  昨晚……是真的,她還全身赤裸著,身上也有著輕淺不同的紫瘀,夏濃臉一紅,連忙下床穿戴好衣服,梳洗過後走到客廳,就看見桌上的留言:

  濃濃:

  我去買早餐,待會兒就回來。

  馭

  夏濃嬌憨地笑了,乖乖坐在客廳等他。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他卻沒有回來,夏濃開始覺得不安,下樓沿著他們常走的路開始找人,經過小公園旁,她看見一群人在裡頭打架,本來她要直接走開,卻突然覺得不對勁。

  那個被圍毆的人……背影好熟悉!

  「馭!」她大叫著衝過去。「馭!」

  一濃濃!」籐原馭一時分心,腹部立刻挨了一拳。

  「住手!快來人,有壞蛋!」夏濃邊叫邊朝著他跑過去。

  如果不是他正在打架,籐原馭一定會笑出來。壞蛋?為什麼濃濃連叫壞人都這麼可愛?

  但是現在情況不對,濃濃不應該跑過來。

  「該死!」他低咒,回敬對方一拳。「濃濃,別過來,去報警。」

  來不及了。

  「馭!」濃濃已經衝到他身邊。

  「濃濃,快跑!」

  「不要!」她絕不會丟下他。

  「你快走,我不會有事,他們的目標是我,但他們不敢真的傷害我的!」

  「不要——」

  「快走!」籐原馭推開她,為她擋掉一拳,然後拉著她往路邊跑,希望可以引來路人,但那群人不死心,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下亮槍!

  「濃濃,快走!」籐原馭將她推向路口,恰巧閃過第一顆子彈。

  「馭!」夏濃不願意丟下他自己跑掉,她回身要跑向他,卻沒注意到轉彎處的來車。

  砰!

  吱!

  撞擊聲加上緊急煞車聲,現場情況彷彿頓時停止;籐原馭回身,只看見夏濃被撞得飛開,又落下。

  「濃濃!」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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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6 00:12:3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裡,忘記了馭,也失去了這段記憶,只剩下這條項鏈……」夏濃閉了下眼。

  她的家人趕來醫院,沒有人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等她傷好出院後,卻發現自己懷孕了。

  「可以讓我看一下嗎?」神田晃司慎重地要求。

  「嗯。」夏濃解下項鏈,交給他。

  神田晃司仔細看過之後,又慎重地交還給她,看著她戴上。

  這下他終於明白,何以六年前馭從台灣回來後,就遠離所有女人,過著有如清教徒般的無性生活;何以孟夏濃一出現,他就寵愛她到無法無天的地步。

  自從透過台灣的朋友知道那天狙擊的人是山崎則也派去的之後,籐原馭開始認真管理自家企業,甚至不惜欠下人情債,聯絡了現在經營保全、卻曾經是黑道幫主的風間天御,替他牽制山崎家在黑道的力量,然後在股東會上全力打擊山崎則也。

  神田晃司猜想,如果山崎則也只是狙擊他,他還不會這麼生氣,但是這件事卻連帶傷害了夏濃,所以他堅決要山崎則也付出代價。

  用兩年的時間,馭讓山崎則也吃上教唆殺人和盜販商業機密的官司,將他踢出股東會。

  而現在,山崎友司為父報仇而來,馭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讓夏濃再受到任何傷害——

  馭到底有多愛孟夏濃,已經不必懷疑了。

  「夏濃,你知道戴上這條項鏈的女人,就是籐原家第十二代的族長夫人嗎?」神田晃司說道。

  「什麼意思?」夏濃不明白。

  「這條項鏈,是籐原家的家傳首飾,向來只傳長子,而當籐原家的男人把這條項鏈送出去時,代表那個女人就是籐原家的夫人。」神田晃司解釋道:「不管你們有沒有結婚,依籐原家的規矩,你已經是馭的妻子了。」

  夏濃愕然地望著煉墜,怎麼也沒想到,馭送她的定情物,已經完全表達了他的心意,難怪他那時會想要那樣的「禮物」……

  她心一揪,又想哭了。

  不管怎麼樣,她只要馭平安無事。

  從深夜,到天亮,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夏濃和神田晃司立刻迎向前。

  「神田先生,」醫生認得這個半夜把他緊急Call來的傢伙。「籐原先生的傷口已經縫合,目前也脫離生命危險,只是需要輸血和休息;現在人已經在觀察室,但他還沒清醒,你們可以先去看看他,但別打擾他休息。」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神田晃司誠心地道。

  醫生點點頭,就離開了。

  夏濃跟著神田晃司來到觀察室,看著自己所愛的男人渾身被繃帶包紮、蒼白虛弱地躺在病床,只能靠點滴輸血來恢復健康,讓夏濃的心好痛。

  「他會沒事的。」神田晃司安慰她。「從現在開始,你只要好好照顧他,其他的事由我來安排。」

  「籐原企業集團」社長遇襲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開,到時候媒體絕對會包圍這家醫院,再加上一個不知名的女人出現在重傷的社長身邊,這肯定是則聳動的題材。

  但是如果連這點小事神田晃司都搞不定,那也不必在商場上跟人混了!

  他走出觀察室,開始撥打一些電話,調一些保全人員來這裡,也安排公司的事。

  接下來,就等馭醒來了。

  當天下午麻醉藥退了之後,籐原馭醒來,很安慰地看到他的濃濃毫髮無傷後,立刻與神田晃司開始商討反擊的對策。

  那些被抓到的人都將以蓄意謀殺罪被起訴,而山崎友司自然也逃脫不了教唆殺人的罪嫌;然後,他們會針對「山崎株式會社」展開一連串攻擊政策。

  籐原馭本來不想趕盡殺絕,但是山崎友司把目標放在夏濃身上而惹毛了他,讓他決定好好陪他「玩一場」!

  兩人商量完對策,神田晃司領命離開,病房裡就剩下夏濃和他。

  「濃濃,過來。」他示意。

  夏濃走近床沿,才坐下,他沒受傷的那隻手就摟住她。

  手術後剛清醒,就和神田晃司討論那麼傷神的事,讓籐原馭覺得有些疲累,但沒有摟到她,他就是不安心。

  但她才靠向他的胸口沒多久,他就聽見一聲輕泣。

  「濃濃?」他著急地略推開她,低頭望著她的臉。

  「你……痛不痛……」夏濃咬著唇,忍著不哭。

  「不會很痛。」原來她只是擔心他,籐原馭鬆了口氣。「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到現在他的臉色都還很蒼白。

  「我會恢復的。」籐原馭吻了下她額頭。「別哭了,我不喜歡看到你難過。」

  「嗯。」她點頭,深吸口氣。「你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好啊。」他點頭。

  夏濃立刻把放在一旁保溫餐盒裡的瘦肉粥端來,一打開蓋子,飄散出來的香味讓籐原馭冑口大開。

  「怎麼會有這個?」他好奇地問。

  「趁你還在休息的時候,我請神田先生載我回去煮的。」她小心地舀了一口,吹涼才送到他唇邊。

  籐原馭張口,把那口粥含進嘴裡,眼神卻看著她。

  她不一樣了。

  他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但感覺就是不同了。在今天之前,夏濃在他面前還是害羞、比較保留的,而現在……她的眼神不再閃躲,神情也變得比較堅強。

  在他睡著的時候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喂完那碗粥,夏濃拿來面紙幫他擦嘴,接者收拾好碗筷。

  「要不要再睡一下?」病人最重要的兩件大事,就是吃和睡,以期快快恢復體力,早日康復。

  「先不要,你坐過來這裡。」不讓她坐在椅子上離他太遠,他拍拍身側的位置。

  夏濃乖乖坐近。

  「你怎麼了?」他握著她的手。

  「沒有。」她搖頭。

  「妳有。」他很確定,隨後猜測道:「你不會想趁我行動不便的時候,一個人偷偷回台灣吧?」

  「我沒有。」她立刻搖頭。

  「沒有最好,否則……不管能不能出院,我都會去把你追回來。」他絕對不會讓她再一個人離開。

  夏濃蹙眉。

  「我不喜歡你老是這麼霸道,也不喜歡你總是一個人承擔所有的事,如果你真的愛我、把我當成你的妻子,就不要讓我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只能為你擔心著急,卻什麼事也做不了。」

  「我當然愛你,也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妻——」他倏然頓口。「你想起來了!?」

  望著他,夏濃眼裡再度浮現水霧。

  「是不是?」他追問。

  「嗯。」她輕輕點頭。

  「怎麼會……」籐原馭驚訝。

  「我記得……我被車子撞了,後來呢?」她想起來的事只到那裡。「為什麼我醒來以後……沒有看到你?」她不相信他會丟下受傷的她跑掉。

  籐原馭回望著她,眼神苦澀,卻也閃著慶幸。

  「因為,你不記得。」

  當他送她到醫院,醫生為她急救完畢後,她因為頭部受創而被送入加護病房觀察。

  「籐原先生,我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孟小姐的頭部受到創傷、腦部裡還有血塊,可能會引起」些後遺症,以她目前的情況不適合動手術,只能依她清醒後的狀況再做診治。」醫生一臉凝重地說。

  「什麼樣的後遺症?」

  「也許是記憶力衰退、也許是智力退化、也有可能失去記憶……這些都很難說。」得等她清醒後才知道。

  籐原馭閉了閉眼,深吸口氣,再問:

  「她會有生命危險嗎?」

  「暫時不會。」醫生答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

  當她還在加護病房昏迷的時候,他在探訪時間裡進去看過她,將她因為動手術而取下的項鏈再替她戴回去。

  他一直守在醫院沒有離開,但她的家人卻趕來了,而她也在這時候清醒,然後——完全不記得他們之間的事。

  沒有記憶力衰退、沒有智力退化、沒有什麼其他不正常的症狀,唯一的狀況是——她不記得他。

  當籐原馭從醫生那裡知道這件事後,他幾乎想立刻趕到她身邊陪著她,但是想到自己受到狙擊的情況、想到她因他而受傷……他逼自己要冷靜。

  不記得,也是一種幸運。

  在那一刻,籐原馭決定先處理那些想要他命的人,只要他離開,她也會安全;於是,他請醫生替他保密,不要將他的存在告訴她的家人。

  「她會好嗎?」雖然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她虛弱的模樣,仍然讓他無法不擔心。

  「這……很難說。」醫生雖然擁有專業,但對於人體的許多部分,醫學仍然知道的太少。「基本上,像孟小姐這樣的情形,在不危害生命及健康的前提下,我傾向讓她自然痊癒,她恢復記憶的機率很高,除非必要,否則我不建議作任何強迫性的治療。」

  能恢復……就好。

  在她轉入普通病房的時候,他避開她的家人、在她熟睡的時候去看她,心疼地撫著她包紮繃帶的頭部。

  「濃濃,我不會再讓你受傷,在我離開你的時候,不許你喜歡上別的男人。」他雖笑著,臉容卻有點苦,在她唇上偷了個吻。「濃濃,你等我,最多分開六年,我們一定會在一起。你是我的,我愛你。」

  「……你是我的,我愛你。」籐原馭說完,夏濃卻覺得生氣。

  「如果你愛我,為什麼那麼輕易就離開我,然後整整六年沒有任何消息?如果我沒有來日本,你是不是也不會到台灣找我!?」

  六年的時間並不算短,而她更為他生了一個孩子,他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想見嗎!?

  「濃濃……」

  「如果你愛我,為什麼丟下我一個人?」她不想怨的,可是想到他自己承受的危險、想到小謙承受的、想到她是在家人的支持才能生下小謙,她就覺得不公平。

  他在日本,是如此清楚地過著自己的人生,那她和小謙呢?

  「濃濃,我不是丟下你,那是為了……」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你還是丟下我六年!」夏濃好傷心,轉頭就走。

  「不准走!」籐原馭及時拉住她。

  該死,他一隻手還得留在病床上打點滴!而這樣一個動作就讓他氣喘吁吁。

  「濃濃,不准走。」他說話的同時,準備甩掉點滴。

  「不可以!」夏濃低呼著,把他壓回床上。「你不要亂動!」

  「你不走,我就不亂動。」他緊抓住她。

  夏濃抬起眼,看見他一臉堅決;她默默幫他調整好位置,咬著下唇什麼也不說,只是在椅子上坐下。

  他開始解釋:

  「我沒有丟下你,那個時候為了你的安全,我必須離開。」山崎則也能找人到台灣暗殺他,當然也找得到人殺她。「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小謙也是,但我在日本……一樣想你想到心痛。」

  「山崎則也的家族有黑道的背景,要對付他,我不能掉以輕心,而且,我非贏不可。」也要討回他帶給濃濃的傷害。「檯面上,他在公司搞鬼;檯面下,他讓黑道來對付我,之中的過程我不想多說,在晃司和風間天御的幫助之下,我花了兩年的時間,才完全打倒山崎則也,將他踢出『籐原企業集團』。

  之後,我又花了兩年的時間重整公司、擴大規模,我知道……你平安地上了大學,也為我生下一個兒子,你過的很好,讓我不知道該不該就這樣回去找你。」他握住她的手。「濃濃,你說過,二十四歲才想結婚,我告訴自己,我只能再忍耐兩年,等你二十四歲,不論你有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我都要娶到你。所以我和『智神』接觸,引你來日本……」

  夏濃瞪大眼。他一開始就在設計她了!?

  「用這兩年,我讓『籐原企業集團』更加茁壯,因為我要擁有更強大的力量,才能夠保護你。」他拉近她,靠著她額頭,虔誠地道:「濃濃,你可以怨我讓你受了苦,可是不要懷疑我對你的心意,在六年前,我就決定非你莫娶,除了你,我不會再愛別的女人。你,是我唯一的妻子,籐原馭唯」心愛的女人。」

  他的表白,讓夏濃的怒火很快就消失不見,只是心疼地想到他受的苦。

  他想了她六年,獨自承受所有的危險,而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背著未婚媽媽的身份等了六年,到底誰比較心酸?

  商場上的競爭一向很無情,何況還扯上暴力,他所遭遇到的危險和壓力令人無法想像,可是他卻一個人擔起了一切,只為了保護她。

  比起她的怨,他所承受的已經太多,夏濃怎麼還怨得了他?

  「濃濃,原諒我好嗎?」他真的很擔心,她會氣他氣很久。

  望著他小心又擔心的表情,夏濃不禁忍住笑,因為她從來沒有看過他有這種表情;他一向是自信又果斷,彷彿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上。

  由此也可以知道,他有多在乎她。

  夏濃不怨他,也氣不了太久,可是有些事她必須先說。

  「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籐原馭精神一振。

  只要她不離開他,不論是什麼條件、有多少條件,他一律答應。

  「第一,不論發生什麼事,就算我忘了你,你也絕對——不能再丟下我。」被人丟棄的感覺,太心酸。

  「我保證。」他發誓——絕不會再丟下她。

  一個六年已經夠了,籐原馭絕對不想再來另一個六年,不然他會發瘋!

  「第二,不論什麼事都不可以再瞞著我,如果有危險的事,我要和你一起面對,你不可以再一個人逞強。」

  「這……」基本上,他巴不得濃濃遠離危險,怎麼可能還會把她往危險裡推?

  「你不答應,我現在就走。」她作勢要起身。

  「好好好,我答應。」他連忙抱住她的腰,不讓她動。

  「發誓?」

  「我以籐原家的名義起誓,絕對遵守答應你的事。」他只好發誓。

  唉,他決定跟風間天御商量,以後家裡和公司的保全都要更加嚴密,以確保濃濃和小謙的安全。

  「第三……」夏濃遲疑了下。「還沒想到,以後再說。」

  籐原馭無奈又寵溺地望著她。

  「濃濃,我從來都不知道你也會生氣。」不過,只要她不離開他,她要怎麼樣都可以。

  「我當然會生氣,尤其你瞞著我那麼多事。」她皺皺表情。

  「那麼,嫁給我?」

  她瞟他一眼。「我考慮。」

  「考慮!?」他的語音陡然拔高八度。

  「等你好了、我們回台灣後、見到小謙了,我再考慮這個問題。」雖然非他莫嫁,也不怨他了,可是夏濃還是覺得有一點點委屈。

  她好像一直都太容易原諒他、太順從他。

  秋歡說過,男人對太容易到手的東西總是不太珍惜。所以,她決定趁這個機會好好考慮一下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好好想一想嫁給他是不是最好的決定。當然,也要尊重小謙的意見。

  至於籐原馭……就讓他再哀怨一下吧。

  而,被拒婚的籐原馭不禁低咒:是誰說,孟夏濃就像軟軟的棉花糖,入口即化的?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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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6 00:12:49 |只看該作者
尾聲

  一趟日本之行,孟夏濃不但帶回來一個准老公,甚至還解出了六年前那件「命案」的謎底,實在是教人聽得跌碎一地眼鏡。

  根據孟夏濃事先傳達的消息,再過不久她和准老公籐原馭就要到家了,於是孟家姊妹和孟謙,外加一個葛無優齊聚在孟夏濃的家。

  孟家姊妹一邊研究著小謙的長相,一邊討論著……

  「未來大姊夫,麻煩你來看一下,小謙謙跟你親愛的表弟長得像嗎?」孟秋歡問道。

  小謙謙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紳士兼俊男代表,但是她懷疑,非常非常懷疑,未來二姊夫有這麼帥兼有氣質嗎?

  「外表,大概只有五、六分像;至於氣質,小謙比較像媽媽。」葛無優中肯地道。

  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馭瞞著他這麼一個大秘密,於是當下決定,如果待會兒馭受到什麼為難的對待,他都不會幫忙。

  「大姊,二姊這樣算不算被拐跑?」孟秋歡想了想,又問道。

  「大概算吧。」而且是六年前被拐一次,現在又被拐一次……唉!真是注定逃不過籐原馭的手掌心。

  「這樣會不會太不公平了?」孟冬雪把整件事想了一想,覺得二姊好吃虧。

  「是很不公平。」孟春艷點頭。

  「那我們要眼睜睜看著二姊就這樣被拐跑嗎?」

  「當然……咳,也沒什麼拐不拐,小濃能幸福才最重要。」瞄了葛無優一眼,孟春艷及時改口。

  不過,熟知她個性的孟秋歡和孟冬雪已經嗅到「陰謀」的味道,並且知道現場有一尾「Super spy」!

  「咳,嗯。」孟秋歡開口:「未來大姊夫,可不可以麻煩你去附近的咖啡店買些起士蛋糕和巧克力蛋糕來當點心,配小雪煮的咖啡,這樣待會兒大家可以邊吃東西邊好好聊一聊。」

  「也好。」本來在跟小謙培養感情的葛無優一聽,就出門買了。畢竟要說明這六年前跟六年後的糾葛,大家確實需要補充一些熱量。

  葛無優一時不察就被騙走了,但這也實在不能怪他,畢竟他對孟家姊妹的認識實在太少了,他以為孟家每個妹妹都像夏濃一樣善良,難怪要被賣了。

  「Super spy」一走,孟家姊妹立刻喚來小謙,而盂春艷開始面授機宜。

  「小謙,你已經聽過媽媽的說法,那你覺得媽媽受這麼多苦,卻這麼輕易就原諒爸爸,會不會太便宜他了?」

  「嗯。」孟謙雖然小,但是對媽媽的保護欲卻非常強烈。

  「好,那我告訴你,待會兒爸爸一來……」一陣嘰哩呱啦聲後。「懂嗎?」

  「懂。」孟謙立刻點頭。

  嘿嘿嘿,待會兒有好戲看囉——


  原來,這就是小謙謙的爸爸,的確是帥哥一枚。

  仔細打量過後,小謙謙的整體外表看起來果然像媽媽多一點,孟家三姊妹跟籐原馭寒暄幾句之後,就把夏濃帶到一旁去,開始詢問她在日本的種種……

  至於這邊,就留下籐原馭和孟謙兩個不曾見面的父子大對決,外加一個觀眾葛無優。

  「謝謝你在日本那麼照顧我媽媽。」孟謙先致謝。

  籐原馭眉一挑,立刻壓下父子相見的欣喜,保守地回應道:「她是我的女人,照顧她是應該的。」

  「請坐。」孟謙招呼他,然後替他倒咖啡、盛蛋糕,動作熟練而優雅,一點也不像個五歲的小孩子。「請慢用。」

  「謝謝。」

  「不客氣。」孟謙回以一笑。接著他自己乖乖坐到一旁,吃著巧克力蛋糕,喝果汁。

  這實在不像籐原馭想像中的父子相會。

  「小謙,你知道我是誰嗎?」過了一會兒,籐原馭決定單刀直入——跟自己的兒子說話,不用太拐彎抹角吧?

  「知道。」孟謙點頭。「就是六年前捐出一滴精子,不小心製造出我的男人。」這是秋姨的說法,而他一字不差的說出。

  噗!

  葛無優差點噴出口中的咖啡,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籐原馭同樣驚異。

  「謝謝你的慷慨。」孟謙居然還認真地向他道謝。

  籐原馭瞥了表哥一眼。

  這真是我兒子!?

  不必懷疑,他就是。

  各人罪業各人擔,葛無優繼續當觀眾。

  籐原馭開始深思。

  會對他說出這種話、應對如此流利的小男孩,絕對很有自己的想法,他想順利認回兒子恐怕不容易。

  該死!他一點都不想生一個資優生!

  可是孟謙這麼聰明伶俐,也讓籐原馭有種為人父的驕傲。

  「你認為我辜負了你母親嗎?」籐原馭換一種說法,語氣更加誠懇。

  孟謙抬頭看他一眼。

  「我知道你們大人的事,不是我一個小孩子可以插嘴的,媽媽也不會希望我替她作任何決定,我只想告訴你,媽媽不缺人保護,也不需要一個視她為累贅的男人來陪伴她。」孟謙早熟又聰明,在與媽媽通過電話後,已經完全明白前因後果。

  葛無優再度訝異,對孟謙的聰慧讚賞不已。

  在母親與諸位阿姨面前,孟謙只是一個聰明而有禮的孩子,然而事實上,他的侵略與霸氣,絕對不會輸給他父親。

  葛無優發現自己錯了。孟謙骨子裡,百分之百是籐原家的骨血,溫和的外貌根本是騙人的。

  「我從沒有將濃濃當成累贅,她是我最重視的女人,她的安全,是我最首要的考量;也許我讓她受了苦,但與其讓她受傷害,我寧願選擇和她分離,只求她能平安。」雖然愧疚又心疼,但籐原馭從來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孟謙審視了他好半晌,終於點點頭。

  「我想,你對媽媽是真心的,你也讓媽媽很快樂;就因為這一點,所以我和媽媽一樣不怪你,不過……」他突然露出了一抹詭譎的小惡魔笑容。「你要怎麼巴結我,讓我幫你說服媽媽答應嫁給你?」

  當場,兩個大男人再度目瞪口呆。

  「相信我,如果我沒有點頭,就算媽媽再愛你,也不會嫁給你的。」孟謙接著說道。

  「你想我怎麼做?」籐原馭完全被動地問。

  敵暗我明,他對孟謙的瞭解太少,這一場父子初會,他注定慘敗。

  「不要問我,應該問你才對。」孟謙對他搖搖頭。「我想,堂堂『籐原企業集團』的社長,應該是一個夠聰明的人,應該有辦法讓自己的兒子心甘情願認爹,和安撫好自己的小姨子們!」孟謙算很有良心,指點了他一條明路。

  籐原馭暗暗詛咒,葛無優也終於明白了。

  到人家的地盤上卻沒拜碼頭,再加上孟家姊妹是這麼的團結又護短,針對籐原馭讓夏濃變成未婚媽媽的罪過,活該他會被自己的兒子和小姨子們整。

  現在,他除了想辦法讓兒子認爹之外,還得安撫那三位看起來美麗優雅,實際上卻一點也不好搞的小姨子們……

  再想到夏濃的那些委屈,籐原馭只有一個結論,那就是——

  男人,絕對不可以做錯事!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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