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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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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風光 -【美人書僮(主子的剋星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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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9 09:07:1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宮宴直至宵禁開始方休,李初帶著微醺,與寧王一道離開皇宮。此時兩輛寧王府馬車早在宮外相候,便一人上了一車。

  還沒上車,李初便覺得奇怪,他左右張望之後,詢問車夫道:「如墨呢?」

  「啟禀世子,杜姑娘走了。」由於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杜如墨是女扮男裝,遂而改以姑娘相稱。

  「走了?」難道她先回府了?

  或許是前陣子令她受了委屈,她心裡還不舒服,在跟他使性子才走的吧?這一想,李初也沒太放在心上。

  反正,等他結束針對顧心蘭最後的計劃,相信他和如墨又能恢復以往的關係。

  「是的,約莫兩個時辰前,顧小姐離開宮宴,將杜姑娘帶到一旁談話,接著杜姑娘就離開了。」車夫說得更詳細一些。

  李初聽了驚得酒氣都散去大半。「顧心蘭?她和如墨談了什麼?」

  「啟禀世子,小的不知!」車夫有些為難地回答,而後,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馬車,暗示他,車裡有人。

  眉一皺,他二話不說將車簾一掀,赫然看見顧心蘭正坐在車內,幽幽望著他。

  「怎麼是你?」他臉色一沉。「如墨呢?你跟她說了什麼?」

  並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她自顧自的說:「容之,你的態度為什麼變了呢?難道家父失了勢,你就看不上我了?好歹我也幫了你建功,扳倒二皇子……」

  「你真的以為你幫了我?」李初冷笑,態度和之前的熱絡大不相同。

  「不是嗎?否則,何來今日的宴會?皇上如何登基?」她嘆了口氣,哀怨的搖頭。「男人都是如此薄情嗎?」

  「這與你找如墨有什麼關係?」他耐著性子問。

  「怎麼會沒有關係?杜如墨是你我之間最大的阻礙。你在宮變後態度丕變,恐怕與她身為杜玉山之女,立了功有關吧?但她怎麼比得上我?好歹我仍是中書令的孫女,她仍是一介平民……」

  「顧心蘭,你沒有資格批評如墨!」李初冷著聲斥道。

  「我怎麼沒有?她一心想攀附你飛上枝頭變鳳凰,我要她識相點快走,是替你的未來著想!你不感激我就算了,怎麼語氣這麼差呢?我們怎麼說也是一對… …」過去有的優秀條件,她現在仍有,她不信留不住他的心。

  雖然外人說李初對權勢不戀棧,但她相信他是在以退為進,否則誰會拿身家性命去賭,拼上所有也要協助大皇子登上帝位。

  所以比起杜如墨,她才是那個可以助他實現理想的女人。

  「你恐怕想岔了,我何時與你一對?」為免她又自以為是的舉出一堆例子,李初搶先道:「你仔細想想,我可曾對你踰矩?可曾說過什麼曖昧的話?可曾給你任何承諾?」

  顧心蘭一怔,「是……是沒有。但先前我每次找你,你都沒有拒絕啊!而我也親眼見到你冷落杜如墨,那不是因為我嗎?」

  「那是因為你能提供情報,所以我沒拒絕你。」現在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至於如墨,要她在你面前演戲,她是做不來的,我只好冷落她。這樣做,一方面能讓她不至於暴露在危險中,另一方面她傷心的反應,還能更取信於你。顧心蘭,戲演完了,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並不認為你真的傾心於我,你想要的只是寧王府的權勢名利。」

  「你怎麼如此污衊我的心意?」她變了臉。

  「污衊你?要不要聽聽你做了什麼?」李初嗤笑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來找我,只是想替顧家多留條後路,如果二皇子事成,你大可離開我並指控寧王府並謀;二皇子事敗,你同樣可以藉著與寧王府的關係,保全你爹性命,甚至有功在身。橫豎你祖父仍是中書令,對顧家而言,這種安排有利無弊。」

  顧心蘭白著臉,想駁斥他的話,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李初凜著臉續道:「你透露給我的消息半真半假,一方面混淆視聽,替你爹爭取機會,同時博取我的信任。透過我和當今聖上在宮裡安插的密探,我們早就看出其中蹊蹺,我更知道,設計這一切的就是右相大人!我李初豈是那麼好矇騙的?你既然想沾我的好處,那麼別怪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所以你只是在利用我?」她不敢相信,他們顧家布了好久的局,居然全在他的算計之中,還被他反過來利用?「難道我爹的事故……」

  「也要感激你,將我捏造的假消息傳至二皇子那裡去。如果不是他因此低估了我們的力量,我們如何能贏得如此漂亮?」他笑得陰寒,因為他已怒不可遏,只是他發洩怒氣的方式不是破口大罵,而是讓對方預難堪到抬不起頭。

  「我不相信……我……既然如此,我祖父怎麼可能沒事?我怎麼也沒被問罪?你一定是騙我的!只是想找個藉口掩飾你的薄倖……」顧心蘭陷入慌亂。

  「你祖父在明日早朝之後,再也不會是中書令了!至於他往後是會在天牢裡或是邊關度過,我就不知道了!」他不想再和她囉唆,單刀直入地問:「我現在只問你,如墨呢?」

  如墨如墨,她被狠心利用得徹底,賠了夫人又折兵,他竟只關心那個女人?顧心蘭對他是又恨又怕,但她不甘心,她不會讓他好過!她怨毒的笑了,「李初!我告訴你,我買通皇宮侍衛,掉包了你的玉印要她快滾,而她居然蠢到信了!哈哈哈……你心狠到利用心愛的女人,就不要怪她恨你!你永遠找不到她的!」

  玉印?李初臉色微變,摸了摸懷裡的錦囊,掏出來一看,裡面居然是顆尋常石頭!由於宮宴上,不得攜帶任何物品,結果竟讓這女人有了可趁之機!

  既然如此,就不用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想辦法找到如墨要緊。而要針對顧家的消息雖已洩露,但佈署完成得差不多,他當然也不會讓她跑了。

  將車簾一放,他轉身走向寧王府的馬車前,撂下最後的話,「我的馬車會送你回寧王府,你休想趁隙溜走去通風報信。顧家很快會在京城消失,你很快就會從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淪為階下囚!」

  ※ ※ ※  

  派人搜遍京城東西市、曲江畔,城外的仲山麓甚至是涇陽山間、寧州安定也沒有漏了​​,卻都找不到杜如墨的身影,李初煩躁得想拋下手上的所有雜事,自己去尋。

  然而皇宮裡的是非、寧王府的羈絆,都綁得他不能動彈。雖然早想到幫李智先鞏固皇位,將替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但一旦事情發生,他卻很難忍受。

  「還找不到?」聽了屬下的禀報,李初凜著一張臉道:「她不可能不見的!派更多的人把找過的地方再找一遍!」

  「世子,可府裡能用的人幾乎都派出去了……」那名屬下有些遲疑。

  李初表情不變,帶著讓人有些膽寒的氣勢起身。

  「那就從外頭請些人!記得,她不一定是男裝打扮,有可能恢復女裝了!」

  見對方惶恐的離去,心知自己有些失了冷靜,他步出院落外透氣,經過那株老梧桐後,轉往湖畔,再越過假山小橋,在以前杜如墨當書僮時所住的房間外停了下來。猶豫半晌,他仍是打開門進去。

  房裡一如如墨居住時的模樣,他不許下人更動,只偶爾派人來清掃。身無長物的如墨,留下的幾件衣服、配件,都是府裡發的,完全沒有代表她的特殊物品,勉強可以算特別的,是在她第一次恢復女裝時,他插在她頭上的玉釵。

  那支玉釵如今仍擱在案頭一隻木盒裡,究竟是她忘了帶走,還是如他所害怕的不再留戀了呢?

  他不敢亂動她房裡的東西,怕她留下的、不明顯的氣息,會慢慢的消散,到最後他連思念她的憑藉都沒了。

  走到那木盒前,手都放在盒蓋上了,他卻久久沒有動作,末了嘆了口氣將手收回,仍是那副凝肅的表情走出房門。

  他知道自己若只靠想念過日子,那種無邊無際​​的痛苦會一直侵蝕著他的心,可這就像上癮般,越怕越想碰,越碰又越怕。

  她是他唯一的失策。他對於自己利用顧心蘭,又利用如墨吃味的反應來取信於顧心蘭,太有信心。以為在事情過後,只要向她解釋,聰慧又善解人意的她,一定會懂的。

  可惜,她等不到他解釋就傷心離開了。

  直到失去,他才知道在愛情裡是一絲的算計也不容許。在傷害她的同時,他也傷害了自己。好幾次,他都想將一切告訴她,然而計劃已進行一半,不容有失,他更不希望她成為敵人的箭靶,只能讓傷害日日加重,最後兩敗俱傷。

  「該死的李智先!你要怎麼賠我一個如墨!」忍不住吐出幾個冒犯天顏的話,要不是他長久的冷靜自持使然,他早就拿把刀逼當今聖上替他找人了。

  在李初出言不遜時,寧王與寧王妃已相偕來到他身後。

  自從杜如墨離開,他們的兒子就變得這般陰陽怪氣的,兩人十分擔憂。寧王受過杜如墨的恩惠,因此雖然對她的身份背景有些意見,見兒子如此,也不打算一直反對到底、反倒是寧王妃,一心希望兒子娶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像杜如墨那種普通人家出身……她是連考慮都不考慮。

  聽兒子連聖上都罵了,她不禁推了身旁的丈夫,要他出口制止。

  寧王皺起眉,開口道:「初兒,你如此出言不遜,實在不妥。」

  李初早察覺身後有人,但憤怒難休的他,直到聽見父親的聲音,才沒好氣的回頭。「我幫了他,結果他幫了我什麼?讓我罵兩句有何妨?」

  早知兒子有些桀驁不遜,但到了這種程度,寧王妃很不能接受。「怎能這麼說呢?皇上很照顧你的……」

  「照顧我什麼?他能幫我找回如墨嗎?」李初有些嘲諷地笑了笑。對功名利祿無所求的他,從不覺得李智先有幫上他什麼忙,反而讓他失去了如墨。

  「如墨如墨,你這孩子怎麼那麼死心眼?!」寧王妃不悅地指責,「那女娃兒只有模樣​​可以,但父母雙亡,無權無勢,你真要了她,只有替自己找麻煩。」她搖搖頭,「我不管你多喜歡她,總之她一開始假扮男子欺瞞我們,光這一點,我就容不下她!更別說,她對你的未來不僅一點幫助都沒有,還可能是個累贅!」

  「如果我非要她不可呢?」心知肚明母親的頑固,但他李初可從不是個聽話的兒子。

  「我不准!」寧王妃有些蠻橫地回道。

  仔細看了看母親,他突然計上心頭。當初他能兵不血刃的解決二皇子的陰謀,相較起來,娘的反對只是小事。

  「娘,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看上如墨嗎?」他一臉認真的訴說起來,「我一直以來對女子就興致缺缺,正如娘所說的,如墨一開始是以男子身份進府,當時我對她的感覺便不同於一般,所以我得到一個結論。」

  李初古怪地笑了笑,「我喜歡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此話一出,寧王妃倒抽了口氣,差點沒暈倒,寧王更是瞪凸了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初兒!你……此話當真?你可不能為了要我們接受杜如墨而說這種謊啊!」寧王忍不住出言責備。

  「對於自己的親生父母,有說謊的必要嗎?其實我被女人觸碰,身體會產生反胃的排斥現象,只有如墨碰我時,不會如此。」他眼也不眨地胡謅著,「可是我看上的杜墨,最後成了杜如墨,由男人變女人,我對她的喜愛卻不稍減,身體也沒任何不適,證明了我大概這輩子只能接受杜如墨一個女人。」

  最後,他下了一帖猛藥,給父母一個天大的驚嚇,「否則,你們恐怕只能看我接受男人了!」

  寧王夫妻聽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兒子竟有這種……隱疾!但回想過去,他確實不曾與任何女子往來,即使是後來與顧心蘭過從甚密,也從不見他們有什麼肢體上的接觸。

  所以……他說的話是真的?

  寧王妃已經受不了了,按著頭直嚷疼,寧王也深深攢著眉,欲言又止。

  「初兒,你當真……無法接受女子?說不定那只是你自己的誤解,為什麼不多試試看?其實……」他拐彎抹角道。

  「爹,有事就說吧!我聽得出來你有話要說。」知道自己成功了,否則爹不會一副困擾的樣子。

  「好吧!」寧王長嘆口氣,「前些日子受封時,你不是婉拒了所有封賞,最後皇上主動表示要給你個恩典。今日上午聖旨已到,你卻又鬧出這種事來……」

  「皇上給的恩典是什麼?」聽爹的語氣,他覺得很是不妙。

  「皇上……」原本是天大的恩賜,現在卻有些難以說出口,寧王本想說得委婉些,但他性子直,還是直說了,「皇上欲將​​定國公主許配給你!從今以後,你便是駙馬……」

  「駙個頭!」李初忍不住爆粗口,「什麼時候又冒出個定國公主?」

  「爹也不知道。聽說定國公主並非皇室血脈,是因在這次的宮變上立了大功,皇上才賜給她這個封號,但據聞她賢良淑德,又姿容過人……」

  「她就算仙女下凡也不干我的事!他媽的李智先,我幫他坐上皇位,他居然這麼回報我?他明知道我心繫如墨……」他氣到口不擇言,什麼冷靜自持的形象全不管了。

  「初兒!」雖然也覺皇上​​有些操之過急了,但忠勇愛國的寧王還是不能容許有人直呼皇帝名諱,甚至辱罵皇帝。「你給我謹言慎行!此事非同小可,若你不慎重以對,恐怕會惹禍上身!」

  受了教訓的李初,硬生生忍下這口氣,「那好,我明日就親自去會會那個定國公主,非讓她主動向皇上收回成命不可!」

  瞧兒子那副樣子,寧王的頭也開始疼了,尤其是在知道兒子的怪癖後,他也不敢強迫他娶公​​主了。要是到時冷落公主,他寧王府上下都得跟著遭殃啊!

  只希望他這個兒子早想開,莫觸怒龍顏吶。
  
  ※ ※ ※

  李初隔日便主動求見定國公主。

  一般說來,駙馬並非一般人想像的那般風光。娶了公主之後,為免駙馬爭權奪利,並不授予官職,就算授予官職,也只是個虛銜。每月駙馬的用度必須向公主支取,要晉見公主還得依照皇室禮儀,娶妾也要公主同意。

  然而李初的情況特殊,由於他居功厥偉,又不慕名利,將公主指婚給他,反而是錦上添花,皇上很可能藉此抬高他的身份,破例授予一個具實權的官位,再加上寧王世子這個身份,他雖然沒官銜,地位卻不比公主低,必須低頭的。

  要是換了別人,都會覺得是天大的榮幸,偏偏李初脾氣本來就怪,加上心有所屬,他根本不想要這個榮銜。

  來到皇宮內,由兩名宮女領著他來到了皇帝寢宮的偏廳,由於後宮他不適合進入,皇上便破例讓公主與他在此相見。

  一進到廳內,李初見到一扇絲綢屏風,屏風後有道綽約的人影,想來是兩人在婚前不適宜相見,才擺這麼一個東西避嫌。

  不過他這回來,可不是來品評公主的長相,有沒有那東西對他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來退婚的。

  只是此事攸關皇室顏面,他才想讓公主主動向皇上請求收回成命。

  「世子,請坐。」公主先出聲了。

  她的聲音清脆圓潤,李初聽著有些耳熟,不過他確定自己不可能認識宮中任何一位公主,便沒有細思。

  「不必,聽聞公主聰慧過人,應該不難猜到在下此番前來,乃是有事相求。」他這毫不囉唆地表明來意。

  「昨天賜婚的聖旨才下,世子便匆忙進宮見本公主,想必是對這樁指婚不樂於接受。」公主顯然不介意他的無禮,「但我希望你先聽我說。你或許擔心,娶了公主會讓你失去一些自由,但如果我答應讓你保留世子的身份,且不讓皇上加官職在你身上呢?」

  「就算不與公主締結婚姻,我原本的情況不就是這樣?」李初納悶。這公主似乎是相當的了解他?

  「除此之外,有了駙馬的頭銜,你進出宮更容易了,對寧王府上下也是好事一樁,若我們有了孩子,那孩子所受的尊寵恐怕僅次於未來的太子。」

  「抱歉,公主,李初心有所屬,恐怕要辜負公主的好意。」他語氣雖不強硬,態度卻很堅決。

  「若是我允許你納妾呢?」公主頓了頓又道:「無論你納幾個妾,我都能替她們求誥封,讓她們也能有品級,在京城裡地位將凌駕一般官宦的妻妾……」

  這已是難得的恩惠,他應該心存感激的,但他卻只覺反感。

  「公主,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似乎執意要與我成婚?」他轉念一想,「若只是皇上的意思,公主大可推卻,畢竟我們素不相識……」

  「你太看輕自己了。你不知道在宮變之後,你寧王世子李初更是聲名大噪,多少名門淑女欲與你相識而不得,我只是藉著皇上的權勢,才能與你婚配。」

  「多謝公主,可惜,我這輩子只愛一個女人。」他沾了光,卻苦了她。李初聲音變得冷硬。

  「但你找不到她不是?關於你與那位杜姑娘的事情,本宮也略有耳聞,我們成親後,我可以幫你找她。」公主很大方地表示。

  「可惜我心愛的女人說過,她無法接受丈夫三妻四妾,若是我與公主成親,恐怕將永遠失去她了。」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這樁指婚。「不管一年、十年,我都會找,即使找不到,我也不能娶別的女人辜負她!」

  「看來你心意已決。」公主沉默半晌後,幽幽嘆氣,「你知道嗎?聖旨已下,你若是拒婚,就是抗指,足以讓你入獄的!」

  「若非公主執意如此,李初自當承受。」看來今天白來了……他雙手一揖,「公主,告辭了。」

  公主似乎頗為無奈,揮揮手請宮女送他出宮。然而李初才一離開,一道頎長的身影立刻從偏廳側門步進。

  而屏風後的定國公主也走出來,朝那人微微一福。「參見皇上。」

  「免禮!」李智先早在後頭聽了個全,雖然對李初的態度有些氣惱,卻也佩服他的勇氣與專情。「你和他說完了,他執意不娶,你意欲如何?」

  「定國認為,李初逍遙得太久,才會如此不羈,連皇上的命令都可以不當一回事。」公主頭一抬,那眉眼,赫然就是李初久尋不著的杜如墨!

  「哦?你竟會這麼說?朕看你對他的確頗多怨言啊!」他哈哈一笑。

  「他自恃聰明、一意孤行,不僅害苦身邊的人,對他也未必是好事。」杜如墨搖了搖頭,「該給他些教訓。」

  「你捨得嗎?」李智先訝異地掀了掀眉,「朕以為你只是想嚇嚇他,看來你是認真的。」

  「定國再認真不過。」李初讓她氣炸了,憑什麼她傷心流淚,他事事如意?若是幾句話就讓他將自己犯的錯輕輕帶過,以後恐怕會更過份。因此她必須讓他深刻的覺悟到她杜如墨,不是能任他搓圓捏扁的。

  當初若不是皇上找到她,或許​​她真會一氣之下遠走高飛,讓他一輩子找不著!

  「看來李初這駙馬還沒當成,就要先入獄了。」他仔細觀察她的表情,「你是認真的?若是讓他入獄,日子可不好過!天牢不僅不見天日,還環境骯髒,他若抵死不從,恐怕還要上枷杖刑……」

  她咬了咬下唇,彷彿有些不忍。

  「我看還是算了吧!」李智先搖搖頭。婦人之仁啊!

  想不到杜如墨比他想像的剛毅許多。

  「不,皇上!」她逼自己想著李初的過去,更想著李初的未來,最後斷然道:「還是讓他入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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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9 09:07:3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李初因違抗聖旨,侮辱皇室,令龍顏大怒下令將他入獄。

  由於李初沒有官位,本應上枷,但他的地位特殊,最後只上了鎖,讓他待在天牢裡思過。

  然而他天性好潔,監獄裡雖稱不上污穢,也絕不整潔,對他而言已是種折磨,更別替他喜愛軟塌,但獄裡只有硬梆梆的石床;他吃喝講究,獄裡卻只供應簡單至極的雜飲清水。

  杜如墨本以為他會受不了,學會低頭,沒想到他卻沒有浮躁不安,鎮日冥思靜坐、一派淡定。皇上及寧王來探監時,他沒有多說什麼,只表明堅決不娶公主,和打聽尋找杜如墨的進展。

  寧王被他的不識大體氣得勃然大怒,皇上見他冥頑不靈也拂袖而去。此後,李初在獄裡的生活更難過了,再一次開罪皇帝,他吃了幾天笞杖之刑,各項飲食用度減半,最後甚至傳出要將他流放的消息,但儘管他餓得面黃肌瘦,又傷痕累累,以往意氣風發的俊朗不再,唯獨那雙眼,保留著不馴的傲慢。

  一個月後,獄卒帶來一名著文士袍的瘦小男子,吸引李初多看他一眼的原因,是男子神神秘秘地戴著面罩,而獄卒待他是格外的客氣。

  那人來到囚室外,獄卒便識相的退下。對方深深地看了李初一眼,彷彿對他如此狼狽有些不忍的微微一嘆。

  「李初,你將要大禍臨頭了,你不知道嗎?」

  這聲音……是定國公主?李初終於正眼看她,總覺得她扮男裝的樣子,體態和杜如墨有相似之處,要不是聲音不太像,他說不定會誤認。

  在獄中這陣子,他仔細的思索過了,也慢慢體會到自己的自私。他過去不擇手段的行事作風,確實能有效的達成目的,但這種做法不能用在愛情裡,他利用杜如墨的傷心取信於顧心蘭,卻又要她信任他, 無異於拿著愛情做武器為所欲為,無視她已傷得千瘡百孔的心。

  如果不是她的離去,他不會覺悟到她的重要性;若非自己落魄入獄,他也無法明白自己的做法太過不近情理。

  若事情重來一次,他定換更迂迴的做法,也許效果不會這麼好,但至少如墨不會那麼傷心,更不用落得兩人分離的下場。

  然而此時想這些都已太遲,她不會原諒他了,也遠走高飛到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而這輩子既然失去了她,那不管什麼大禍落到頭上,又怎麼樣?

  見他不語,杜如墨續道:「前些日虧皇上親臨,你仍堅持抗旨,皇上準備將你流放至吐番……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還是那句老話。」李初的聲音有些沙啞,或許是數日飲食不繼,又或許是太久沒開口,聽起來竟有些滄桑傲氣。「我要娶的,從頭到尾只有一人,看來要辜負皇上及公主的厚愛了。」

  關了他一些時日,到是變得比較謙遜了?杜如墨淡淡一笑,思及他在獄中的日子,與他尋找自己的心意,又有些不捨道:「想不到你是個多情的人?」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原是如此多情。」和這公主談天的感覺還不差,他苦澀地一笑。「說來還得感謝公主,沒有這場牢獄之災,或許我還不知檢討。」

  「能談談你心愛的女子嗎?」她忍不住問了,突然很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什麼樣子。

  想起和杜如墨相知相許的歲月,李初淡淡一笑,「她是個很好的姑娘,做事十分認真,很死心眼,若真要說什麼缺點,大概就只有認路的本領差了些… …」思及她指南走北的本事,他猶是哭笑不得。「我承認自己心眼壞,很喜歡看她被逗得臉紅,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尤其她扮男裝時,帶著女人的撫媚及羞澀,特別可愛。」

  她不禁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這男人是有什麼毛病啊?

  他彎起嘴唇,根本不在乎公主怎麼看他。「我喜歡如墨,但自信她更喜歡我,因此我毫不手軟的利用她,以為她終會諒解我,留在我身邊,卻不知愛情是禁不起自私的試練。最後,我失去她,才知道她有多麼重要,才發現我的自信根本是沒根據的狂妄。其實我曾忍不住想告訴她真相,但若是以前的我,根本不可能動搖!」

  因為不擇手段達到目的,一向是他行事的方針,唯有面對她時會破例。

  「原來少不了對方的人,是我。你知道嗎?我天性疏懶,一開始幫皇上保全皇位是不得已,但後來全心投入,到身先士卒,卻是因為如墨牽涉其中。」

  「所以若沒有杜如墨,皇上……應該說當時太子的事,你就不管了?」她以為他不惜利用她也要達到目的,必是將此事看得比她還重要,原來……

  「應該說,原先我只想獻策,那些瑣碎的安排就交給別人,起兵宮變時,我更不可能領兵作戰。」他淡淡一笑,「但為了如墨,我不願有一絲差池,也只能事事親力親為。」

  杜如墨沉吟了下,決定給他最後的試煉,她以公主的身份說:「我知道這陣子你都在找她,但相信是找不著了。最後我再問你一遍,無論本宮許你任何好處,你當真都不為所動?萬一她一輩子都不出現呢?」

  「那我就等她一輩子!」李初堅定的說。

  聽到如此執著的答案,杜如墨不由得內心震撼,再說不出一句話了。

  當她是杜如墨時,領略過他的無情,但當她是公主時,才知道他當初的無情,只能說是牛刀小試。

  這種完全沒得商量的冷漠,置生死於度外的拒絕,才教人心灰意冷。

  「你這人真是無情起來,原來是這副摸樣。」搖搖頭,杜如墨轉身離去。

  然而李初卻從這句話裡聽出不對勁,忍不住抬起頭來看她的背影。

  他的牢房在監獄裡的中段,卻見定國公主不往出口走,反而往深處而去。

  「公主,出口在右邊。」他狐疑地挑起眉。

  杜如墨頓了下,尷尬地轉身,只有二選一的路,她居然還能走錯方向!

  李初卻在她舉步時又叫住她,「公主,你會再來嗎?」

  「或……或許會。」怕被他看出端倪,她隨口答道。

  「那麼我乾脆請獄卒在沿路綁上紅布好了,免得公主走錯!」一個大膽的念頭閃過腦海,他故意道。

  嬌軀微震,杜如墨忍不住回頭看他,好半晌才說:「方才我……是一時昏頭才會走錯,並不是不認識路,無需如此費心。」

  「其實公主你……還蠻有趣的。」他若有所思地道。

  一個不懂得自稱「本宮」,一直我個不停的公主,想來還不適應這個身份。猶記得當初爹和他提起定國公主時,曾說此女在宮變時立了大功才得到這個封號,當時情緒激動沒有多想,入獄後又滿心多事如墨,所以未做聯想。

  如今細細琢磨,這事果然有蹊蹺。

  「或許,我與公主的婚事仍有轉圜之機。」李初突然改口。「公主確實是賢良淑德如外界所傳,與公主相處一陣子,我說不定會改變心意。」

  杜如墨聞言眉頭微皺,胸口冒出一股股酸意。

  她不必吃自己的醋的,但聽到他對公主有興趣了,她實在高興不起來。這種複雜的情緒衝擊著她,讓她無法馬上答應。

  跺了跺腳,她再次抬腳離開,不想再聽他多說一句,就怕以自己目前的心緒繼續面對他會失態。

  可這男人顯然十分壞心,在她才走沒兩步,他又淡淡地拋出一句,「公主,出口在右邊。」

  從起了疑心開始,李初每天期待著定國公主的駕臨。

  可惜那日之後,她再也沒來過,又經過十天,一道聖旨降下,沒有被流放,聖上反而法外開恩的赦免他出獄,僅罰他在寧王府中閉門思過一個月。

  能如此大事化小,寧王府上下全鬆了口氣。但就在皇上似乎改變心意要收回指婚的成命時,李初反而主動提起這事,殷殷期盼著要見定國公主。

  由於他不得踏出寧王府一步,寧王被他煩得不堪其擾,問明了他確實對公主有興趣後,便厚著臉皮去求皇上,替兒子掙得一次與定國公主見面的機會。

  然而皇上卻聲明,這是最後一次,之後李初不得再要求晉見定國公主,也就是他與定國公主的婚事,約莫是告吹了。

  李初並不以為忤,將希望全賭在這一次機會,橫豎他只是想確定一件事,倘若是他想的那樣,那麼哪怕千軍萬馬在前,也不能阻止他想做的事,倘若不是,那他確實沒必要進宮見定國公主了。

  他再次來到皇宮內,只是地點不再是皇上寢室的偏廳,而是公主的寢宮。

  或許是不會再見他了,公主並不介意讓他長驅直入來到她的書房。

  上回兩人之間是擺了一面屏風,這次則是掩上輕紗,從頭到尾,李初都不知道定國公主她究竟長得什麼樣子,可他對她的好奇心,卻是越來越大了。

  「世子此番前來,有何貴事?」

  公主的聲音仍如往常般清脆,可聽在他耳中卻有著和之前不一樣的感受,這種清脆帶著一絲虛假,好像她故意拉高了聲線,刻意要求自己這麼說話似的。

  至少上回在監獄裡,或許是戴著面罩,她的聲音低了一些,聽起來便與現在不同。

  李初並沒有追究這細微的差別,直言道:「李初想請問公主,為我請求赦免的人是否為公主?」

  「是我又如何?」

  「既然公主願意為李初開脫,相信是對我當初在獄中的提議有幾分認同。」他仔細觀察著紗幕後面的她的反應。「可為何在我出獄後,公主完全沒有見我的意思?」

  這男人臉皮真是厚極!杜如墨暗啐了聲,「這是因為我才開始欣賞你的癡情,你便立刻變了心,所以我覺得失望,並不是答應了你什麼。」

  「但要我變心不就是聖上和公主的希望,否則何必讓我入獄?」他反問。

  「我……」她頓時語塞,急忙岔開話題,「那杜如墨呢?你不再留戀她了?」

  「她會一輩子在我心裡。」李初這話並沒假,只是下一句又令人氣結。「但我想通了,日子還是要過,若我一直找不到她,就這麼自暴自棄下去,恐怕我爹娘都會為我難過。」

  這麼說是有道理,但站在杜如墨的立場,卻是有些捻酸,她忍不住就想氣他一氣。「其實杜如墨已經有下落了。」

  「真的?」李初顯然失了冷靜,懷疑地瞪著紗幕,彷彿想透過它,看看定國公主是否他認定的那個人。

  但公主會主動透露如墨的行蹤,難道……他猜錯了嗎?

  杜如墨瞧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從語氣裡聽出他的激動,但她被他氣壞了,便故意道:「杜如墨回鄉後,已和人定親,擇日過門了。」

  「什麼?」李初聞言色變,方才閒適的模樣轉為震驚。

  「寧王府不讓你知道,恐怕是擔心你激動閃失吧?不過,你也無須太過傷心,我想她是對你心灰意冷……」

  「住口!」她話還沒說完,李初已然陷入狂暴,他火大地衝上前,用力扯開紗幕,也不管四周都是宮女侍衛。

  果然,他沒猜錯,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如墨。一個箭步衝到她身前,他抱住她,像是怕她跑了般的用力抱著,聲音還帶著微微的顫抖。

  「你要氣我、要試我、要報復、要玩弄,我都隨便你,就是不許你信口雌黃,說你嫁人了!」他低吼著。

  「你……」杜如墨還來不及反應已被抱個滿懷,四周的侍衛宮女等嚇了一跳,一回神,又急忙趨前。

  「大膽,世子還不快放開公主!」一個膽子較大的侍衛厲聲吆喝。

  「不,我這輩子都不放了!誰敢要我放,我豁出去跟他拼了!」失而復得的狂喜衝擊著李初,他完全失了冷靜。

  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了,就算會因此再入獄,就算被流放到吐番,他都不放!

  這種回應令眾人傻眼,不過杜如墨知道他不會傷害她,便向眾人道:「世子不會對我怎麼樣,你們全下去,把門掩上,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侍衛宮女們面面相覷,但主子都下令了,他們也只得退下。

  礙眼的人走光,李初更肆無忌憚,二話不說便吻住她。

  這種彷彿要將她滅頂的吻,一點都沒有她所認識的李初那種文質彬彬的氣質,反而有種狂暴的粗野,讓她完全不能抵擋。

  他似乎也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由她的芳唇,直吻到頸間,還放肆地探入她衣襟,想讓這情慾的探索更深入、更撩人。

  「你放手……」好不容易掙了點空隙,她終於能說話了,「你早就知道定國公主是我了?」

  討厭的男人,把她的唇都吻痛了!還害她體內有種奇怪的酥麻感,連腦中都有些不好使了。

  「你來探監的時候,我才猜到的。」他老實的答道,眼中仍有著噬人的火焰。「你雖然換了畫眉的方式……還改了說話聲調,可惜就如我所想的,你根本不會演戲,才相處兩次,就洩露底細了……」

  她就知道……接收到他的慾念,杜如墨又羞又慌地不敢正眼看他,別過頭去。

  「你……你這麼做很大膽你知道嗎?還不快退下。」

  「我若不這麼做,才真會後悔。」他又狠狠地吻了她幾下,「為了避免以後見不到公主,為了避免我的如墨真嫁了別人,有些事我今日一定要做!」

  是什麼事呢?她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但當李初橫下心一把抱起她,將她丟上書房裡的軟塌後,她什麼都知道了。

  「不行!我們不能……你想做什麼!?」她驚叫著,卻躲不過他熱情的侵襲。

  他慢慢的解開她的衣裳,帶著誘惑,更帶著珍惜,杜如墨根本無法抵抗,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在即將成為他的人的那一刻,她顫抖著身子,眼眶中的淚水不知是因為羞赧,還是受不了刺激。

  「你要拒絕我嗎?」他溫柔地問,眼中的堅決卻沒少半分。

  「我現在是公主,你會被問罪的……」她的猶豫,不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的迂腐理由,到頭來仍是為他著想。

  李初聞言朗聲一笑,「那就砍了我吧!」

  大手將床帳一放,激情瞬間點燃,兩人都無法再回頭了。

  「不……我好累,饒了我吧……」

  鬆軟綿細的聲音在床帳後響起,然而作亂的大手卻不打算饒過她,仍在她玲瓏有致的嬌軀上游移著。

  「你到底……到底是要疼愛人家,還是懲罰人家!?」

  那聲音不依了,可大手反而更過分的捏了她一下,害她痛叫一聲。

  這小妮子之前穿男裝時都包得緊緊的,沒想到衣裳下的身段如此傲人,無怪乎要纏胸。

  「可惡!你再亂來,小心皇上治你的罪!」

  大手終於停了,接著床帳揭開,李初光裸的身子靠在床頭,而杜如墨則一臉暈紅,有氣無力的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放心吧!皇上真要治我的罪,在天牢時,就該把我整治到求饒!現在頂多罰我在家裡多蹲幾個月,否則我有個萬一,第一個發難的,就是皇上新封的定國公主吧……」

  「貧嘴!」反正怎麼說都說不贏,杜如墨乾脆不辨。

  「說吧。」他輕拍了下她的小屁股,「你們怎麼連成一氣,設這個局來整我的?」

  先前是被如墨突然消失給嚇得無法思考,如今知道了定國公主的真正身份,便不難想到這一切是她與皇上串通所設的局。

  「其實,皇上在宮宴前一夜便密詔我進宮,將你對顧心蘭是虛與委蛇的事都告訴我了。可我一想到你居然選擇以冷落我,令我傷心來取信那個顧心蘭,我就很難過……」她白了他一眼,「正當我在安撫自己,說服這一切是為了大局時,​​你居然讓顧心蘭把玉印偷走了!」

  「那是因為宮宴不得攜帶任何隨身物品,錦囊便交到侍衛那裡保管了,顧心蘭竟砸重金買通侍衛將玉印掉包。」李初替自己叫屈,「若東西在我​​身上,不可能丟的!」

  她才不理會他的藉口呢!東西丟了就是丟了,多說無益!「可我氣壞了呀!你做得有些過分了,所以我們兩個決定整你一整,以彌補我這陣子所受的委屈!」

  「好吧!你們要我下獄也下獄了,行刑也行刑​​了,現在總該氣消了吧?」他無奈地順了順她的秀髮。早知道她想出氣,他早自己送上門讓她好好打一頓,也不用浪費這麼多時間,傷心又傷神。

  「所以現在你知道,做事不能那麼自私,只想著自己了吧?要不是你替我挨了一刀,我真以為你那麼無情呢!」她嬌嗔地橫了他一眼,「關著你,是要你好好思考,才不只是我想洩憤那麼簡單!」

  「我明白了。」李初苦笑,「做事不擇手段是我一向的作風,我不保證以後面對其他的事,我能夠有所改變……」

  杜如墨張大了眼,微撐起身子瞪他。

  「……但我保證,​​如果事情關係到你,我一定把你的感受視為第一,這樣行了嗎?」他只差沒五體投地告饒了。

  聽他這麼一說,她噗哧一笑。「勉強可以接受。」

  「所以這回,定國公主願意嫁給寧王世子了嗎?」李初好氣又好笑地問。

  終於換她拿喬了,杜如墨仰起下巴,「你可要考慮清楚,以後若娶了我,可就什麼都不能騙我、什麼也不能瞞我!否則我官比你大,隨時可以問罪於你!」

  瞧她這驕傲的俏模樣,李初忍不住又捏了她一記。「剛剛不是向你保證了嗎?這麼計較。」

  「當然要計較!別忘了,我也隨時可以反悔的……」她拍開他使壞的手,不依地道。

  「不可能。」他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皇上早想撮合我們兩人,封你為公主,也只是想堵住我娘的嘴罷了!日後娘即使知道你是杜如墨,也拿你沒辦法,何況……」

  他壞心地將錦棉一掀,一隻光溜溜的小白羊立刻落入眼底。「我們都成這種關係了,外頭還有一堆侍衛宮女為證,你不嫁我,還能嫁誰?」

  「啊!」杜如墨拉回錦被,在他胸前一錘,「你這人果然心眼忒多!」

  「若心眼不多,怎麼娶到定國公主?」他笑得賊兮兮,「既然公主官比我大,以後我就靠你吃喝了。聽說駙馬的俸祿是向公主支領的吧?請問公主打算以後給我多少月俸呢?」

  「想得美!我在做你書僮時,要你加我三兩月俸你都不肯了,要我給你俸祿?免談!而且話別說的太早,你還沒過皇上那一關呢!」

  「怎麼,他又想到什麼新法子要整我了?」李初眉一挑。

  「不知道!經過這陣子的接觸,我看皇上也是個促狹的人,你要娶我,恐怕沒那麼容易過關……」她可以奚落他。

  李初故作惱怒的瞪她。「你這小丫頭,在眼下這種氣氛,居然一直提起別的男人?」

  大手又開始不規矩了,杜如墨嬌喘一聲,他壞笑著,又將床帳拉上,把她再次扯入情慾的漩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李初一定要娶到你杜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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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9 09:08:14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寧王世子與定國公主的婚禮,自然是辦得風光熱鬧,轟動全城。

  由於皇上給予恩典讓這對夫妻可以自由選擇居處,於是李初決定將杜如墨打包回寧王府,免得被皇宮那對繁文縟節給煩死,連親熱都要找女官登記排時程。

  由於皇上將親臨寧王府為小倆口主婚,這是多麼光榮的一件事,因此寧王府從一大早便忙碌不休,受邀的賓客都是端出官位就會嚇死人的高管貴冑,禮品堆得庫房都快裝不下,禮金多到幾乎可以再蓋半間寧王府!寧王見了是笑得合不攏嘴,寧王妃更是在公主還沒過門前,就對這個媳婦滿意得不得了。

  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直往皇宮而去,李初志得意滿地策馬走在最前方,接受百姓夾道的注視與祝福,他身上也帶了不少金銀財寶,準備賞賜那些宮女太監。

  用膝想都知道,此番前去迎娶,不被皇上惡整一頓才怪!先打點好下面的人,就算要作弊也容易些。

  入了皇宮,還沒見到公主,就先被一群宮女攔下,聽她們說了一堆吉祥話後,他逐一賞賜過去,當他終於進到室內,竟然看到皇上與皇后坐在一邊,周圍還有一些近臣,眾人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他知道,接下來的關卡,恐怕沒那麼好過了。

  「世人皆言寧王世子李初才智過人,文武兼備,今日朕就來考你一考,看你是否有資格做公主的夫婿。」李智先笑道。

  「禀皇上,臣只是浪得虛名啊……」李初苦笑。非得來這一招嗎?他可是想這天想很久了,不能放他趕快把人娶回家嗎?

  「愛卿不必謙虛。來人啊,將東西拿過來!」李智先朝太監喚道。

  一會兒,太監抱來三幅捲軸,在一旁的紫檀木桌上攤開。

  三幅畫看起來一模一樣,全是先皇所繪的金戈鐵馬圖,但沒有人想到圖竟然有三幅,皆驚嘆。

  「愛卿,如今全城的人都知道,定國公主便是杜如墨,臨摹妙手杜玉山之女,既然她繼承杜玉山的手藝,如今便讓你猜猜,哪一副是她所繪!另外兩幅則是我請人特地臨摹,雖然比不上公主所繪之惟妙惟肖,不過也不是那麼容易辨認的!」

  他指著擺放三幅畫的桌子道:「然而,愛卿只能用看的,可不能用任何方式測試。定國公主的夫婿,可也得有點真才實學啊!」

  畢竟在宮變後,幾乎每個人都曉得杜玉山用印的玄機,要出此一題,當然得先講明規則。

  李初先看了看三幅畫,更明確地問:「斗膽請問皇上,皇上說這三幅畫,有兩幅是請他人所繪,另一幅是否為當初寧王府交給先皇,再賜給將與突厥作戰的皇上的那幅?」

  「正是。」李智先笑了笑。

  表情詭異地皺了皺眉,他沉吟了下,抱拳道:「啟禀皇上,這三幅畫,皆非如墨所畫!」

  「你確定?」這下換​​皇上表情奇怪了。

  「臣確定。」李初一臉認真地說:「既然兩幅是他人所畫,而當初寧王府交給先皇的,又是金戈鐵馬圖的真跡,自然這三幅畫皆非如墨所畫。」

  「你不怕我一試,你就露出馬腳了?」李智先顯然不能接受他的答案。

  「皇上儘管一試。」他頓了頓,接著肅容道:「然而杜家的臨摹品,皆需以泡水的方式測試,萬一這先皇御作給泡糊了……」

  那可就不干老子的事! 李初這句話沒說出口,但每個人都聽出那意思。

  他這麼一說,李智先也猶豫了。當初基於合作的關係,所以他知道此畫來歷,也相信真圖已毀,但李初這人做事總愛留一手,誰知道他會不會真的變出一副先皇真跡?

  李智先和他四目相對許久,最後沒好氣的一笑。「好吧!算你答對了,竟然這樣都讓你蒙混過去!」

  所有人一聽都愣住,不知道是誰先「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最後連皇上在內全哈哈大笑。

  這李初確實急智,如今就算明知金戈鐵馬圖是杜如墨所作的贗品,也不可能試的出來,除非有人敢冒破壞先皇御作之大不敬。

  「請問皇上,臣可以迎娶公主了嗎?」李初過了這一關,終於了露出笑顏。

  「瞧你猴急的!來人啊!去將公主迎出來……」

  在眾人的恭賀聲中。頭蓋紅帕身披華服的杜如墨被宮女簇擁而出,李初瞧的眼都亮了,滿心歡喜的抱得美人歸。

  而這場世子駙馬智娶妙手公主的戲碼,也傳到民間,成為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話題,甚至成了戲曲內容,流傳久久……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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