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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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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凌築 -【挑逗男子漢(天地門之六)】《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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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31 02:30:0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破曉時分,燦爛的晨光在屋內四周躍動,嘰喳的麻雀在窗外聒噪,劍影不是被刺眼的陽光或嘈雜的烏鳴驚醒,而純然是身體反射性的敏銳感和危機意識,當玄關門把被鑰匙轉動的輕微響聲傳入他耳中,他立刻睜開了炬瞳,一偏過頭,映入眼廉的是舒欣恬適的睡容正枕著他手臂,為避免驚動她,他躡手躡足的以枕頭代替,快速的抽出手,然後輕柔在她額際一啄,還沒來得及掀被下床,那一幕已被倚在門板的森冷目光捕捉到。

  「不錯嘛!」含譏的冷笑自夏子龍唇角逸出。若非看他們衣裳整齊在身上,此刻的紅嚴怎麼可能有時間親暱的吻她?

  劍影僅淡淡瞥了他一眼,從容的下床。

  「你不覺得該給我們舒家一個交代?」夏子龍挑了下俊眉。

  「發生什麼事?」舒欣被人聲吵醒,揉揉惺忪睡眼,乍見雙手環臂、面孔冷峻的夏子龍,她登時花容失色,「小舅,你怎麼來了?不對!你怎麼進來這?」覷了覷一旁已起身的高大背影,她心中不免有些擔心,小舅該不會以他們兩個躺在床上為藉口逼他娶她?

  夏子龍甩動食指上套著的鑰匙圈,「你忘了這也前是小舅的窩。」

  「那你也該按門鈴。」舒欣捂著發燙的兩頰。

  「門鈐似乎故障,而且按了門鈐就看不到這精彩的一幕。」夏子龍似笑非笑,冷冽的眸底沒半點笑意的瞅著整理好儀容的劍影,「看來你打算放棄雙重身份,準備安分的成家立業?」

  「不打算。」誰說黑杜會的人不能有幸福美滿的家庭生活?

  這聽在舒欣耳裡,心頓時涼了半截,她佯撐著笑,「拜託,你們要談事情到外面去好不好?這是妹妹我的閏房。」

  「還記得自己是女孩子,就別老追著個男人跑。」夏子龍不留情面的撂下話,轉身踱出房門,也相信劍影會跟出來。

  劍影則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門,連一眼也吝於回頭看,讓舒欣好不容易築起的信心又蒙上陰影。他只要她做他女朋友,卻不曾表露心跡,再加上昨晚他無意識的說她像他母親給了她不小打擊。

  她清楚自幼是孤兒的紅嚴在心靈深處渴望著母親的溫暖,可是她對他的愛可不想被他拿來當作母愛,她只想好好愛他,為什麼這麼難?想著,她不由得掩愁容而沮喪。她該怎麼辦?

  「說實在,你人品不錯,私生活也很檢點,無不良惡習,惟獨你的身份太敏感,欣兒愛上你肯定會愛得很辛苦。」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劍影不假辭色道。

  「喂!好歹客氣一點,我有可能是你未來小舅。」夏子龍優雅的落坐,雙手交錯握著交疊的膝頭。

  「以你的年紀想要我叫你一聲小舅?哼哼!你省省吧!」他最看不慣夏子龍每次都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何況他和舒欣之間關這傢伙什麼事?每次想到舅甥兩人親密模樣,他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你遲早會叫。」這凶神惡煞連閻王看了都怕的傢伙,到底有什麼好?真搞不陲欣兒為什麼對他死心塌地?也不過塊頭比自己大一點。

  「那你可有得等。」

  「難道你不喜歡欣兒?」

  劍影不發一語,讓蹲在門邊偷聽的舒欣心裡七上八下,期待與害怕在內心交戰。

  「如果你對欣兒沒半點意思的話,何不盡早撒手?反正以你的身份不黑不白又不清不楚的,就算消失在這世界上也不會有人知道。」

  罵人不帶個髒字,夏子龍真是不愧為奸商。「說來說去你的目的就是要我離開她!」

  「你四肢發達,頭腦還不笨。」夏子龍沉著的臉含誚,眼尾餘光卻不著痕跡的瞥過舒欣房門。

  「哼!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該不會這冷傲的傢伙有戀甥女情緒?頓時劍影胸口打翻一罈醋。

  「我總要為欣兒爭取最好的。」斂起睫毛下富含深意的眼神,他靜待沒感情神經的遲頓莽夫表態。

  不僅他等待,房門內的舒欣也緊張得手心冒汗。

  「你……至少我對舒欣的心是真的!」霎時,兩朵紅雲不自然染紅了他高聳的顴骨,脫口而出的話已來不及收回。真不敢相信這噁心的話會出自他口中,而且感覺是他媽的好極了。

  夏子龍聳了下肩,「這話你應該對躲在牆角那隻小老鼠說,可以出來了。」

  「小舅!」原來她一舉一動、擔心和害怕全落入小舅的法眼。

  「沒我的事,我得走了,還有婚前不准搞性行為。」夏子龍起身走到玄關。

  「小舅!」舒欣臉紅成大柿子般,低著頭不敢看劍影,所以沒發現他也尷尬的面泛潮紅。

  「我有事先走了。」幾乎是落荒而逃,劍影僵直身軀,跨大步的離開她家。該死的,他在說什麼?更氣自己居然笨得中了夏子龍的激將法。

  不過,他的心真的!說出了真心話渾身暢快,像一句咒語解開所有謎團,也打破內心的迷惑,更礁定了自己心的歸屬。

  「難得你會回來。」慵懶斜躺在沙發上看書的梅之靖瞟了眼開門進來的劍影。

  對舒欣的朋友遭逢變故他略有耳聞,只是劍影這傢伙扔下天地門不顧就太不應該,尤其是近一個月,可憐的他只有泡麵可以吃,嗚!

  劍影懶得看他那張臭臉,嗅了嗅空氣中的冥紙味,「鬼夜來過?」

  梅之靖打了個呵欠,「誰教你們幾個不愛動刀動槍,害鬼夜工作量大增。」

  「有血的味道。」劍影瞇起深況的幽瞳。

  「他受了點傷,回來向我請兩個月的假。」

  「受傷!」能令天地門間之殺手的頭頭鬼夜受傷,可見對方不筒單,「要換我去嗎?」

  「不必了,我已經派星龍、刀魅去香江。」梅之靖收起書本。

  「是為了哥倫比亞大毒梟的藏毒圖?」價值數百億的毒品惹紅了各方黑道,不啻是東南亞黑社會,甚至黑手黨、歐美黑道幫派也覬覦這龐大的利並,為阻止爆發血腥衝突,天地門勢不能袖手。

  「這事你別管,倒是你跟舒欣……」梅之靖露出詭譎的笑。粗中帶細的劍影塊頭壯碩,頭腦也精明,他寧願劍影像刀魅一樣沒神經。

  「那是我跟她之間的事。」天地門這群豺狼虎豹自己貪吃也就罷了,居然還慫恿舒欣開店做給他們吃,他真是為這些不要臉的傢伙感到可恥。

  梅之靖掏了掏耳屎,吹了口氣,「拜託,老是這一句,能不能換點新的台辭?

  我是不知道你在考慮些什麼自找的煩惱?如果你要退出,我是很樂意接收舒欣,雖然她大我兩歲多一點,不過年齡不是問題。」他愈說愈得意,彷彿沒看見劍影那張鐵青的臉愈變愈陰沉。

  「你是想找人打架嗎?」他摩拳擦掌。

  「君子動口,小人動手。」

  「我從不認為我是君子。」

  「但你也稱不上小人。」梅之靖不懷好意的眼滴溜溜的繞著他轉,「你體積那麼龐大,上了床,舒欣不是被你擠下床,就可能被你壓得只剩半條命!」話未完即換來凌空飛拳,他輕靈的身形一退避免拳風。「喂、喂!我是你老大。」

  「一個無毛小鬼也想做老大?哼!等你成年再說大話。」

  孰何忍,孰不可忍!梅之靖也回敬劍影一個迴旋踢,在一瞬間,兩人交手不下百回合,都有損傷。

  「你們太閒是不是?」文魁提著晚餐走進屋子,一手棒著電腦。

  梅之靖看到電腦,整個陽光俊容都垮了下來,一側身適時的閃過腰側的重拳,順著拳風飄然落至一旁。

  劍影旋身,瞪視打岔的文魁,「你來做什麼?」似乎沒人當他這位屋主的存在,來去自由。

  「教閻帝唸書,有意見嗎?」

  「那你手中那一袋從哪來?」劍影聞到熟悉的飯菜香。

  「噢!這個啊,我剛好路經正重新裝潢的如意客坊,見裡面燈還亮著,就繞進去看,而舒欣正在廚房,就做些料理給我帶回來了。」

  劍影瞟了下腕表,低咒聲便衝出門。

  「文魁,你真厲害,三言兩語就激怒了那隻大金剛。」

  「這沒什麼,多受點刺激有益身心。」文魁彎了彎唇角,「所以唸書也是很好的刺激,我們開始吧!」

  身為閻帝的他還能說什麼?誰教他目前的職業是學生。梅之靖無奈的歎口氣。

  「請問李慕凡先生在嗎?」

  深夜門外傳來訪客的詢問,讓正在整理店舖的舒欣詫異的停下工作,抹了抹身上的圍裙,不疾不徐的走出門。

  「李大哥他出國了,請問有……是你!華傑生。」抬起視線後她笑容僵住的瞪著不速之客。

  「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華傑生眼睛一亮,「自從你突然離去,我一直打電話找你都聯絡不到你的人,到你家找你,你家大門深鎖,按電鈴都沒人應,我又不好意思打電話到宇神科技。」

  「你找我有事?」對付惡徒絕不能心軟,否則只會給他們可趁之機。

  「你不請我進去坐坐?」他露出自以為帥氣的笑容。

  「不請!」她不留情面。「有什麼話你可以直說。」夜深人闌,難保這不要臉的惡狼不會發作。

  「我想為那次事件道歉,我太自以為是了。」華傑生頷首一禮。

  「知道就好。」她翻了翻白眼。

  「那麼你還願意接受我的追求嗎?」他使出花花公子含情脈脈的一招。

  舒欣只覺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大半,「不願意。」誰知他安什麼心?

  「我條件那麼好,你為什麼要拒絕我?」他被當面拒絕,臉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

  「你條件好是你家的事。」天下怎麼有這種噁心兼自大的沙豬。

  「既然你認為我不錯,就應該接受我的追求。」他一腳跨進門檻,擋住她微啟的門縫。

  「你知不知道『無恥』這兩字怎麼寫?還是你聽不懂中文?出去!」舒欣使勁欲關上門,卻被他雙手撐開,害她險些跌倒,幸好及時扶著牆。

  「何必說那麼絕?好歹我們也曾同事過。」宇神科技的千金和華家也稱得上門當戶對,娶妻當娶賢,日後在外想招蜂引蝶也不會有人過問,還有個婚姻作擋箭牌,讓那些纏人的女人自動消失。

  「叫你出去沒聽見是不是?」她隨手拿起身旁未整理的新鍋具。用在這人身上還真糟蹋一隻好鍋。

  華傑生一步步逼近,並反手關上門,臉帶笑容,「幹麼怕成這樣?我又不會對你怎樣,好朋友難得見面聊聊也不行?也我華氏企業少東的身份,能看中你是你的福氣。」若是以她的清白來要挾,還怕她不死心塌地非他莫嫁?

  「誰希罕你,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憑那個黑手?下階層的工人怎麼和我比?」他堂堂華氏企業少東怎麼可能輸給修車工人?

  「就算他作賊,我還是喜歡他……啊!你想幹麼?」冷不防被激怒的華傑生目露凶光的衝上前,舒欣反射性踢出一腿,手中鍋子不停揮舞。

  「該死的女人!」他怒不可抑,一把奪下鍋子後半跪在地,冷汗涔涔。

  她驚訝的看著他痛苦的模樣。沒想到小舅教的那一招還真有效。

  當他忍著痛楚勉強站起時,臉頰毫無預警挨了記重拳,霎時眼冒金星,隱約只看到一個魁梧巨大的黑影就失去了知覺。

  「紅嚴!」她驚喜得衝上前抱住劍影,手臂摟著他寬厚的腰身,感受到他結實的肌肉緊繃得像在壓抑著某種情緒,他好像很生氣。

  「你這白疑,這麼晚了遺一個人留在這,想死啊!」要是他再晚一步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我……」她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我什麼我?叫你別隨便開門給陌生人進來,你是當耳邊風嗎?」他咆哮的吼出心中鬱積的不安和懼怕。

  「我……」被他如雷吼聲駭得一愣愣的舒欣,眼淚不知怎麼搞的竟在眼眶中滾動起來。

  「該死的!」見到她的眼淚,他就沒轍了。懊惱的低咒一聲,他緊摟著她,害怕失去她的恐懼使他心律紊亂得像剛從休克狀態中恢復。

  緊如鐵鉗的臂膀幾乎快把她勒斃了,她只好掄起雙拳抵著他胸膛,卻不期然感受到他上下起伏的胸膛下心跳劇烈的撞擊,同時也撞入她胸口,一聲聲鏗鏘有力的撞擊流洩出他內心的惶恐。

  他在擔心她!這念頭讓她興奮得要飛上天。

  「以後晚上別一個人亂跑,要去哪都得打通電話給我,只准我陪你時才可以外出。」

  「對不起!」聆聽他怦怦然的心跳聲,她唇畔漾著甜滋滋的笑容,「你在上班,人家不想麻煩你,老是找你,會讓人講閒話。」

  「笨蛋,你是我女朋友,管其他人怎麼想?走!我送你回去。」他順手將華傑生那人渣拎到外頭扔掉。

  「可是這批早上送來的鍋子還沒整理。」

  「放心!這種小事明天會有人做。」要吃就得付出一點代價。

  「我廚房也還沒整理!」

  「你是老闆,不是夥計,以後再請人手。」乾脆抓幾個天地門屬下來充數。

  「那得花錢的。」光裝潢和開銷就已經花了他朋友不少的錢。

  「錢的事你不用煩惱,要投資就要有覺悟。」劍影深黯的黑眸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

  「但是……」

  他轉身,直接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阻止她接下來的話。

  熾熱的吻燒紅了她粉頰,直到喘不過氣他才放開她,她羞赧的埋進他胸膛。

  「我是你男朋友,你要關心、注意的是我,其他人、事、物不必理他。知道嗎?」

  「你該不會在吃醋吧?」舒欣不禁興奮起來。

  「閉嘴!」

  意外的發現他臉紅的舒欣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珠子,噗哧聲轉為花枝亂顫的笑聲。

  劍影又窘又沒好氣的攪過她後腦勺,緊緊的咬住她嫣紅的小嘴。他想自己是被這麻煩精給迷惑了。

  好不容易如意客坊重新開張,在開幕這三天所有的餐點一律半價供應,每天早晚大批饕客川流不息,只見舒欣從裡到外忙得團團轉。而劍影被冷落在一旁,他看不慣天地門那群狐群狗黨閒來吃食,就抓他們下海當服務生。

  忙碌了一整天。

  「我腰好酸、背好疼。」飛虎在收完剛走客人的桌面,回到廚房向正在挑菜的舒欣抱怨。

  「要不要找幫你揉一下?」舒欣含歉的上前,卻被劍影一把推開。

  「我來!」他摩拳擦掌,措關節拗得昨昨作響。

  「我已經沒事了。」飛虎機警的一溜煙,拋下話,「我去收第五桌。」

  「紅嚴,也許他真的不舒服。」簡直比防賊還嚴格,凡是男性靠近她三步之內,紅嚴一張不荀言笑的閻王面便如鬼魅幽靈般出現,嚇得一些客人連錢沒找就落跑,不知道下次還敢光顧嗎?這樣店還能經營下去?她真有點懷疑。

  「你不用理他,那傢伙只是皮癢欠揍。」

  「可是……不然你去幫他。」她靈機一動。免得老被他盯著不自在,害她好幾次醋和醬油差一點搞錯。

  「也好,正好活動、活動筋骨。」他唇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冷笑,「不許亂跑,等我回來。」輕啄了下她駝紅的臉蛋,他大步離去。

  「欣姊!」小芳跑了過來。

  自從迷上舒欣俊美的堂表兄弟們,她便和舒欣成為手帕之交,舒欣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慶幸?不過慶幸成分大一點。

  「聽說下個禮拜三是夏子龍的生日宴會?」

  「你不說,我都差一點忘了!」舒欣啼笑皆非看著一臉蠢蠢欲動的小芳,不必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你想去?」

  小芳忙不迭的點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閃動著晶亮。到時候夏家、舒家,再加上一大堆精英分子齊聚一堂,什麼樣的俊男都可以任她挑選,想想口水都快流出來。

  「好!等生日邀請函寄來,我拿給你。」生日?紅嚴的生日是幾時?

  「謝謝,欣姊,你真是大媒……大好人。」小芳鞠躬一禮,像蝴蝶般手舞足蹈的飛出去。

  舒欣忍俊,憶起紅嚴的身世。身處天地門的他是個撿來的孤兒,沒有真實身份和名字,更別提父母家人和出生年月日。

  想到他像被遺忘在荒山中孤獨的一隻熊,聯想過生日也不知哪一天,她胸口就為之揪緊,斗大的淚珠兒也在眼眶中打轉。

  這一幕被進門的劍影瞧見,「舒欣,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隨手將收來的碗盤扔到水槽,顧不得粗手粗腳讓新購的碗盤碎了大半,他急忙的挨上前,笨拙的手想揩去她眼角的淚兒。

  舒欣綻開柔美的微笑。也許他不懂甜言蜜語那一套,也不善表達,但他以行動訴說他的真情真意,這樣溫柔的大男人到哪裡去找?她不該對他的愛存著疑慮。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小手摩挲他陽剛的臉廓和粗厲的線條。

  她清亮的幽瞳波光蕩漾,像千萬顆小星星般在她眼中閃爍,璀璨奪目得幾乎奪去他的呼吸,屏息的感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在他臉上游移挑逗,他心跳急促,直到她柔軟的唇瓣印上他的嘴,他腦門瞬間的空白,後來的激情點燃他體內的火焰,旋即情感凌駕了理智,他瘋狂的加深了吻,幾乎忘了隔著薄薄的布簾外面賓客雲集,彷彿天地中只剩他們。

  鏘!門外一個碗盤乍破驚醒了劍影的理智。

  他濁重的鼻息伴隨著悶咒,「該死的!」不知是氣被打斷,還是懊惱自己失控?

  舒欣很開心的看他夫去自制,柔語呢噥,「我愛你……」

  「舒欣,這些剩菜……呃!我看我把它吃完好了。」飛虎尷尬的瞟了瞟相擁的兩人,不用劍影殺人的目光分屍,已識相的退開。

  劍影深吸了口氣,平息體內的騷動,「今天就做到這,我送你回去。」他不由分說的握住她的柔美往外走。

  感受他溫暖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在眾目睽睽下被帶出廚房,她羞不可抑,不經意的瞄見他腕表上的時間,她怔了下。

  「等等,現在才七點,還有好幾桌客人等著上菜,我不能就這樣跑掉,誰來掌廚?」

  「飛虎!」劍影身形一頓,害她險些撞上他的背。他大手俐落的解下她身上的圍裙。

  「什麼事……」正偷吃菜的飛虎回過身,只見眼前一團黑雲飛來,他反手一抓,發現是件圍裙。

  「剩下的事交給你。」

  飛虎張口結舌,含在口中的菜滑出嘴角。怎麼會這樣?

  就是她了!劍影載著舒欣回到了家,「以後上下班我會來接你,別太勞累,做不來的事有人會代勞。」

  她頷首,心漲滿甜蜜,「紅嚴,我們認識快一年了吧?」可惜的是沒能從他口中聽到她想聽的三個字,不過有他的真心就足夠了。

  「嗯。」劍影接過她遞來的安全帽掛在車後座扶手扣住,虛應了一聲。時間過得真快,想當初,他還差一點被她這災星謀殺。

  「你知道嗎?我對你是一見鍾情。」

  她的大膽告白害他口水梗到喉嚨,悶咳了幾聲。

  「也許你不相信,不過,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幾個堂表兄弟們個個白淨斯文,只會看電腦財經資訊,連修個燈泡都不會,所以,我媽告訴我找男人要找有一技之長,不要經濟泡沫企業一垮臺就只能吃白食,後來遇見了你,我就覺得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人。」

  咳!咳!劍影乾咳掩飾窘迫。還好巷道沒有什麼行人。

  「我好怕不被你喜歡,卻又不捨得放棄,老是告訴自己不要緊,再接再勵,遲早有一天會讓你愛上我。」舒欣彎了彎唇角,洋溢著幸福。

  他臉上冷厲的線條漸漸柔和,溫柔的大掌撫著她頭顱,「我心屬於你。」

  「我心亦然。」她咬著下唇,他坦然的告白撼動她心靈,至於什麼情呀愛的甜言蜜語也就不重要了。她踮起腳情不自禁的啄了下他的唇,「我愛你,以後我每天都會這麼說。」

  「傻瓜。」說他不感動是騙人的。

  「晚安!」她轉身跑進公寓,猛然憶起的煞住腳,「對了!三月三十一日那天是我們相遇的第一次,那天晚上你可不可以一下班就直接到我公寓?不必去接我了,我可能會提早下班。」

  劍影挑下了眉,沒多問的點頭,心想大概是想慶祝之類。

  「我等你喔!」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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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31 02:30:3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夜深,膽小的月兒偷溜進漆黑的屋內,忽然門把被轉開驚得月兒縮回鳥雲裡藏匿。

  「舒欣。」劍影踏進門,看著沒開燈的屋子烏漆抹黑,不禁攢起眉峰。

  他直覺伸手去摸索牆上的開關,還沒找到電源開關,跳躍的微弱火光在餐廳裡閃爍,轉移了他的注意力,悠揚的「生日快樂」歌回湯在黑暗的空間,舒欣棒著蛋糕站在餐廳和客廳之間,暈黃燭光映射在她天使般聖潔的容顏令他的心怦然鼓動。

  「祝你生日快樂。」她笑眸流轉波光。

  劍影困惑的皺了下眉,「今天不是我生日。」他平淡的語氣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不疾不徐的將電源打開,驟亮的燈火使蛋糕上的燭火相形失色。

  「別那麼快開……唉!真是的。」來不及阻止的舒欣無奈的回身將蛋糕攔在餐桌上,打定主意非要替他慶祝的她走進客廳,雙手叉腰站到他面前,可惜身高差距太大,令她得倒退三大步仰頭九十度才能迎視他刀鑿釜刻的粗獷臉孔。

  「你忘記了嗎?今天可是我們認識一週年紀念。」就從潑水那一天的邂逅,注定了他們的緣分。

  「我知道,那為什麼會變成我的生日?」劍影不慍不火的問。

  真是不解風情!「你身份證上的生日不是你的,所以我決定每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生日。」她鴨霸的露出不容妥協、否決的堅定神情。

  「生日什麼時候不都一樣嗎?」對孤兒的他而言,從成為天地之劍那一刻起,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日也不過是堆數字,變動的身份不具任何意義,反正二十六個年頭還不是一樣過。

  「不一樣,你的生日由我決定,從現在開始你有屬於自己的生日,有我當你的親人。」

  舒欣眼中的柔情撼動了他的靈魂,他呆楞得如石膏像矗立,定睛的望入她焯焯發亮的兩剪秋瞳,心湖掀起澎湃的波濤,他張了嘴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不管前塵過住,你在此刻重生。」她上前,執起他厚實的大掌舉至唇邊落下細碎的吻,游移在他指縫間每一個關節,不放過每個粗糙的厚繭,淺淺似水柔情的笑意在眸底漾開。

  「所以,從今以後你不會再是孤單的一個人,這輩子我將永遠陪在你身邊,我愛你。」她踮起腳尖,湊上了唇探索他深鐫的輪廓,沿著平滑的額、筆直的鼻樑、堅硬聳起的人中,繞過薄唇,來到他方正硬邦邦的下巴,深深的將他烙印在她心扉。

  心一痛,早忘了眼淚是什麼模樣的他,感覺眼眶發熱,灼燙的液體自眼角溢出,沿著臉頰一路滑下,滲入微顫的嘴,嘗到鹹鹹的滋味,他抬起手想抹掉那濕熱帶鹹味的液體,卻被她小手握住阻止了他的動作。

  「你流淚了!」

  「這是眼淚?」他睜著眼,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她噙著熱淚,點頭如搗蒜,「是!是你的眼淚。」她捧起他錯愕的剛毅臉龐。

  「我哭了?」

  她巧笑倩兮,不想錯過他臉上表情的每一次變化,她拚命的眨眨浮著氤氳的水眸。

  「我為什麼會哭?」

  他臉上一顆顆晶璨的淚珠在燈光下閃爍,彷彿珍貴稀有的鑽石散發晶瑩剔透的光澤,她不想拂去,瞬也不瞬的用視線捕捉在她靈魂深處,也不要他忘掉這值得紀念的一刻。

  舒欣深吸了口氣,綻開如花般的微笑,「因為嬰兒剛呱呱墜地時都會哭,而今天是你出生的日子。」

  「今天是我生日?」劍影喃喃的重覆著她的話,心臟猛跳得像要撞出胸口似的。

  「嗯!祝你生日快樂。」她吻上他驚愕的唇,但更狂猛的擁抱和熱吻卻淹沒了她生澀的吻。

  「謝謝!」劍影勉強吐出話,激動的摟緊她,想將她揉入自己身體,用心封住她嫣紅小嘴,用吻交流著彼此的靈魂。

  快彼他吻得透不過氣的舒欣,理智拉回她推開兩人距離,「等等,還沒吹蠟燭。」將燈關掉,她迫不及侍去拿特地為他做的蛋糕走出來。

  「祝你生日快……啊!」不知道腳下踢到什麼,她整個人住前傾,蛋糕也就這麼飛了出去,她勉強站穩身子時,燈光亮起,只見他汗衫上全是蛋糕奶油,臉上也沽了不少奶油泡沫。

  「對……對不起!」

  她驚詫得花容失色,忙不迭的從桌上拿出整盒面紙,趕緊替他擦,當然蠟燭也減了。

  好個別開生面的生日慶祝方式。他抿著笑意的嘴角抽擋著,壓抑不住的迸出笑聲。

  她雖然不解他為什麼會笑,但此刻只擔心他弄髒的衣服和有沒有被燙傷。

  「你把衣服脫下來。」她手忙腳亂的幫他脫衣服,渾然忘卻男女有別和女性的矜持。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這禍水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沒關係,我又不是沒看過你的身體,快一點啦!」舒欣盛滿擔憂的腦海根本不曉得自己說了什麼引人遐思的話。

  見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劍影感到有點哭笑不得,更糟糕的是她無心之語竟引發他體內的燥熱;加上她柔芙不經意的東摸西碰著他的肌膚,他覺得身體像置身在煉獄般發燙。

  「總算好了。」褪下他的T恤,她開始檢視他雄偉結實的胸膛,「剛剛你有沒有被燙到?」

  「沒事。」他鼻息變得濁重。被她溫潤小手撫過的地方才叫燙。

  「會不會痛?」她蹙起月眉,仰起小臉蛋看著他額際沁出冷汗。一定是他在逞強。

  痛,是那種慾火煎熬的痛。他咬緊牙關強忍著下腹被撩起的慾望。該死的她那含郁的清澈水眸幾乎要把他理智席捲而走。

  他悶咒一聲,不再壓抑自己的攔腰抱住她,封住她憂慮的朱唇。

  舒欣的震驚也只有那一瞬間,旋即沉醉在他需索的熱吻中,他的嘴摩擦著她的唇,濡濕她的唇瓣。他的吻漸緩,又輕又柔,他的舌頭技巧性的挑開她的貝齒,極有耐性的輾轉吸吮,而她則羞怯的回應他的吻,雙手也不聽使喚的環上他頸項,柔軟的身軀與他陽剛的體魄成明顯的對比。

  隨著劍影黝黑的手指撫過她粉嫩的臉蛋,他的吻如影隨形的點燃一道濕又熱的火線,她呼吸也變得短而急促;無意識的閉上了眼,任由他舔舐她小小的耳垂、雪白的頸窩,和喉嚨底的頸窩,不知何時襯衫的第一顆扣子巳被解開,接著第二顆──

  激情的火焰熊熊燃起,她根本記不得任何反抗或矜持,腦海中只有他,以及他引發的情慾之火,渴望他的心從沒有像此刻如此堅決和肯定。她要他的愛!

  但當他濕熱的舌隔著薄薄的蕾絲胸罩貪婪的吸吮她的蓓蕾,她還是忍不住倒抽了口氣,感受到他牛仔褲下的硬挺正摩擦她的下腹,她狂跳的心臟幾乎要蹦出胸口,不自覺從喉中逸出一聲嚶嚀。

  她突來的呻吟拉回了他的理智,劍影震驚的注視羅衫半解露出雪白豐滿嬌軀的舒欣。他竟輕薄於她,噢!該死的,他怎麼可以?

  「對不起!」他深呼吸的斂住心神,扶正她的身子,顫抖的手勉強扣回她衣服的鈕扣。

  她激情稍退,「怎麼了?」她望入他蓄著慾火的雙目。難道他不想要她?

  「是我不對,我應該尊重你。」他取過她手上的汗衫,彎腰一禮,大步的走向浴室。

  怎麼會這樣?她鼓起了嘴腮,踱到砰然闔緊的浴室門口,聽見裡面傳來嘩啦的水聲。

  「你在洗衣服嗎?不用啦!你放著我明天會洗。」她隔著門板道,發燙的肌膚仍殘存著方纔的情慾。她鼓起勇氣低問:「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問!」好冷!春夏交分再加上梅雨,天氣又濕又冷,更何況在這種天氣的晚上衝冷水澡。

  「你為什麼停下來?」

  聞言,他手中蓮蓬頭差一點打滑。她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是不是我身材不好?」她打量著自己豐滿的體型。聽電視上講現代女孩子流行林黛玉型,男孩子最喜歡。

  「沒有的事。」劍影關掉水。

  「你不會覺得我太胖了嗎?」

  「我寧願你多長點肉,抱起來才舒服。」他在說什麼?

  「真的?」舒欣嬌羞的竊喜,「那我可不可以要求你一件事?」

  「說!」他拿條毛巾擦拭身體。

  「你娶我好不好?」

  語聲未落下,只聽見門板內乒乓──砰!

  巨大的物體撞擊聲使她不假思索的轉開門把,沒鎖,「你要不要……」擔憂聲音卡在喉瓏,她張大了嘴,兩眼瞪大如銅鈴似的,大剌剌的看著眼前的景致。真是狀觀!

  劍影尷尬的低咒連連,方臉燒紅得遠比猴子屁股還紅,雙手忙著遮掩。「出去!」

  「嘎?」舒欣見琠的收回視線,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我……我去拿乾淨的衣服。」她迅速帶上門才知道害羞,耳根子竄起一陣熱辣衝上發稍。

  「不必了!」笨女人!她的衣服他能穿嗎?就算有夏子龍留下的衣物也不一定合乎他的尺碼。

  「那我去買。」

  「不需要。」這會兒他已換上原來的牛仔褲,裸著上半身,濕旎漣的頭髮上覆條毛巾,晶瑩的水滴自發末淌落沿著他深鐫鍛煉過的強健肌肉線條滑下。

  她看得不禁嚥了嚥口水,渾然未覺她此刻的樣子活像個大色女。

  「你剛才看到什麼?」他冷硬的唇線泛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她回神,搖頭搖得像撥浪鼓。「沒看到『什麼』。」只是該看的她一點也沒放過。

  瞧她酩紅的面頰,不用大腦想也知道她腦海裝著無邊春色。他邪邪一笑,「那我的身體你還滿意嗎?」

  「滿……啊!」她在說什麼,這豈不是不打自招?霎時,滾燙的血液如沸騰的開水湧進腦門,她感覺頭頂像在冒煙。

  「那麼你可要負責。」

  「啊……」舒欣張大了嘴忘了闔上,快燒焦的腦子還沒有接收到訊息。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的身體都被你看完了,而你也覺得滿意,那麼你不負責叫誰負責?」劍影忍俊的看她一臉呆拙。

  「你的意思……我可以娶……不對!你要娶我?」燒亂秀逗的神經線慢慢組織,她震驚的胸口漲滿了難以置信的喜悅,心臟怦怦!怦怦的加快。

  「你要娶我,我也不反對啦!」冠夫姓、妻姓不都一樣?重要的是他們相愛。

  她感動得熱淚盈眶,「你答應了?」不枉她追了一年的愛情慢跑。

  他乾脆俯身覆上她驚愕的小嘴,沙啞的嗓音漾滿了柔情,「這樣回答夠不夠清楚?」為避免失去自制力,他蜻蜓點水式的象徵一啄。

  「不夠!」她反身勾下他脖子,送上熱辣辣的吻,毫無保留的釋放自己的激動和雀躍狂飛的心情,依照他教她的方式展開吻的巡禮,小巧的舌頭輕觸他舌尖,進而攻佔他滿溢男性氣味的口中。

  「噢!」他呻吟著,感覺慾望再度點燃的躁動在股腹間作亂。這禍水哪學來挑逗的技巧?「不行!」他用殘存的理智推開她,轉身衝回浴室,這回理智提醒他鎖上門,但──

  「為什麼?」她氣他的冷靜自製總在緊要關頭撒手落跑,「你不要我?」

  還問為什麼?「我希望等結婚後再做。」她值得最完美的。

  「可是人家想和你做愛。」

  話未完,浴室內砰!傳來一聲巨響。

  「紅嚴!」她憂心的掄拳敲門。

  「我沒事。」沒死也算奇跡了!如果她老是語出驚人的話……想著,他忍俊不住的縱聲大笑。

  沒事會起笑?舒欣眉黛微聳,「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出來?」

  「沖冷水澡!」拜她之賜。

  「可是天氣那麼冷,你會凍著。」該不會他一連兩次都沖冷水澡?「是不是瓦斯沒開?還是沒熱水?我去檢查……」

  「我愛你。」

  冷不防門板內冒出一句使她腳步一滯,身體僵在原地。

  狂喜淹沒了她,「你……你剛剛說什麼?」水聲太大害她沒聽清楚。

  「好話不說第二遍。」這還是他此生頭一次說出這肉麻兮兮的愛語,不自在得令血脈僨張的身體又起了變化。該死的!連冷水也感覺變熱了。

  「是不是我愛你?」

  砰!浴室中再度傳來巨響結束了她的話。


【全書完】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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