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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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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絮飛 -【就看你對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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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6 00:45:1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不一會,瀚洋接上線:「純柔,你準備好了嗎?」

  「嗯,只不過還有點小誤差,但並不礙事,我相信,只要我多做努力,阻礙將會消失。瀚洋,我還是很高興,終於可以回去了。」

  原來她一心一意還是戀棧黎太太的頭銜。羽為自己的感情際遇感到悲傷,悄然掛上電話,心神盡失的跌坐沙發裡,口裡喃喃:「純柔,為什麼?為什麼?」

  回公司,第一件事便是為她處理回台北的事宜。替她訂了機票,為她準備美金,然後,為自己的行為氣怒。他何必為她這樣費心打點?她一心想著別人,他沒理由再善待她。

  再思及她的可人、她的溫柔與嬌美……雙眼一合。「好人做到底,是我將她挾持來日本的,現在她要回去了,理該盡點心力為她打點。」

  誰叫他要淪陷在她的甜美誘惑下,千不該、萬不該的是他這個沒事找事做的始作俑者。

  一整天下來,他無法專注的上班。下班後,再度將自己泡在酒吧裡,不願回去面對現實。直到爛醉如泥,才由酒保代他叫車,送他回去。

  

  月子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少爺這副德性了。付了車資,攙著他回屋裡。

  「少爺,您這是幹麼?」

  一會濃茶、一會兒熱毛巾的伺候著,月子一雙眉己皺得不能再皺了。

  他們的喧鬧,引來了焦急等待的純柔。

  來到前廳,看到的這一幕教她震驚。「月子,他怎麼了?」趕至他的身邊,一股濃烈的酒味嗆鼻而來,幸好他只是醉了,她還以為……

  月子將純柔的擔心看在眼底,看來她就快能卸下照顧少爺的責任了。

  島悟羽哪會醉?他是心痛,故意讓酒精的力量渙散他的神智,逼得他不得不酣睡。

  朦朧中,總覺得有一雙手不時的擰著溫熱的毛巾為他拭汗。

  他囈語的感謝:「月子,不用忙了,回房睡覺吧!」

  純柔雖然不太明白他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月子」二字她懂。呵!原來他當她是月子,不過這也無妨,只要他明天酒醒了,便能知道,照顧他的人究竟是誰。

  熬過了暗夜,天際乍現曙光。

  月子起來打理早餐,見她累得趴在一旁,有些不忍的喚道:「純柔、純柔……」將她搖醒,比手勢要她回房睡。

  純柔起初還不肯,後來見天翻魚肚白,而他身上的熱潮也消退了,她這才肯放心離開。

  純柔走沒多久,月子在送上一杯濃茶時,他已然醒來。

  「少爺,您醒了!」

  宿醉後的頭疼並著酒液在胃中的不舒服感,讓他皺起了眉頭。

  「月子,你叫純柔來。」

  月子略一躊躇,隨即前去喚她。

  純柔還沒上床,沒什麼磨蹭便隨月子到前廳。

  見她出來,他泛著血絲的雙眼更加的疲累。

  「月子,你先出去,我有話對純柔說。」

  月子出去後,偌大的客廳就只剩他二人。

  這氣氛應該是和諧的,但羽眼神所散發的卻是不尋常的詭秘。

  「羽,你找我來,有事嗎?」

  別再用天真無邪的面孔對他,他受夠了。他的內心吶喊、控訴著。緩緩由口袋中取出她的護照及一張機票。「該是你離開的時候。」

  他的話猶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劃過她的胸口。

  「為什麼?」

  給她自由還要問理由?這不是她求的嗎?他都願意放她走了,她幹麼一副沮喪的模樣?

  「不為什麼,反正日本留不了你。」

  「那你呢?」純柔真的無法相信,他會如此對她。

  「我?關我什麼事?」

  他的冷淡態度叫人心寒。一夜焦急的守候,竟換得他如此冷酷的對待。純柔心灰意冷至極,伸手接過他遞來的機票、護照及一疊美金。既然他不願留人,她實在不該厚顏再留在此地礙他的眼,礙他的……風流。

  失神的走回房間,想要收拾行李,卻也無從收拾起。來時的那一套屬於自己的洋裝早不知丟在哪裡,現下她身邊所見、身上所穿,全是他給的,而她已然被下逐客令,這些饋贈她還能帶走嗎?簡單的一隻手提袋,便切斷了她與日本的一切。

  踏出房門,已不見他的蹤影,連月子也不見了。端詳這既陌生又熟悉的環境,她不敢再眷戀。「走吧!」這個念頭催促著她,別再留戀不捨了。

  方出島悟宅,受命載她前往機場的昌弘已等在屋外。

  

  她終於走了,懊悔與自責深深的折磨他。

  看著手中的字條,上面記著一組電話號碼。他一直以為,他永遠用不著,但是看來……

  撥了這組號碼,接通之後是一名婦女回應著他。

  「請問黎瀚洋在嗎?」羽不想尊稱他先生,因為他們一直處於敵對的狀態,以前是仇敵,現在是情敵。

  「在,他正好在,你稍等一下。」

  一陣悠揚的樂音自話筒傳來,不一會,終於接上線。

  「喂,我是黎瀚洋,請問你是……」

  羽稍稍收斂怨氣,淡淡的表示:「不用管我是誰,我只是要告訴你,純柔已經回台北,到達時間可能將近下午兩點,我把她送還給你。」

  最後一句話幾乎洩露他焦躁的心緒。

  「你是島悟羽?」

  身份被披露叫他不快。

  「我話已帶到,其他的便不干我的事。」

  卡一聲掛斷電話,讓瀚洋錯愕好一會呢!

  塗媚剛由育嬰室出來,見他仍杵在電話機旁。

  「你還沒出門?」

  他回過頭來向妻子簡述方纔的怪異電話。純柔明明說她與島悟之間的感情發展迅速,怎麼這會島悟又突然來電告知,他已將純柔送還給他?這……他們之間究竟在玩什麼把戲?他糊塗了。

  塗媚在聽完丈夫的簡述後,表達自己的意見和想法。「也許島悟先生是不忍純柔大老遠回到台北吧!」

  瀚洋心知塗媚說詞有所保留,但她不想多言,他也不好勉強她。

  「純柔回國,就由你代我去接機。」

  塗媚肚量再大,也不想親自去迎接威脅她頗深的情敵。

  「反正你下午也沒安排什麼行程,不如你親自去接她,或許她會更開心。」

  口氣中可帶有那麼點酸溜味?

  「媚,你在吃醋?」

  塗媚笑臉迎人的。「沒錯,剛才喝了2500CC的水果醋,是有一點酸味兒。」

  早知怎麼也說不過她。「那好吧!你既然不去,我叫小張去接她。」

  「不行,你得自個去,不准派別人。」塗媚拗了起來。

  「這不行,那也不行——」瀚洋幾乎發起牢騷。

  「反正你就是得親自走一趟。」她堅持著,只因,這是她虧欠純柔的。

  四個小時的飛行,不見她精神疲憊,反是失神似的悲傷。出關之後,正愁著該往哪走,一名男子已朝她的方向走來。然而現在的她,謝絕陌生男子的搭訕。

  方轉過身,打算背對逐漸靠近的男子,一聲熟悉的呼喚拉回她的記憶——

  「純柔!」

  猛一回首,乍見瀚洋,暗沉的情緒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雀躍。

  「瀚洋、瀚洋——」

  瀚洋敞開雙手表示歡迎。「純柔,歡迎你回來。」

  純柔感動的直喊:「瀚洋,謝謝你,謝謝你來接機,咦……」他怎會知道她今天回台?「瀚洋——」

  「走吧,有什麼話,等上車再說。」

  在他的引領下,快步走出了機場。

  時光恍若回到過去——那個只屬於他們兩人的過去。

  純柔好想貪婪的將瀚洋佔為己有,但她不能,因為,此刻她的心中,已有了更重要的人,即使他始終不曾愛過她,但那一段日子裡,因為有他,她才有活下來的勇氣;也因為有他,她才得以重生。

  「瀚洋,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時候回來?」

  「是島悟羽今早通知我的。」

  他?怎麼會呢?為什麼?他到底是以什麼心思在對她的?既趕她走,幹麼又替她安排退路?要如此反覆,當初又何必辛苦帶著她這個包袱到日本?他大可將她丟在別墅,讓一場她親手製造的大火結束她的生命,犯不著將她由火場救出來。

  他犯不著,實在犯不著呀!在她對他改觀之際,他又千方百計的將她推送出門,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瞧著純柔的神態,他明白他們之間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純柔,你這次回來,打算什麼時候回日本?」

  純柔心眼單純,直覺以為瀚洋不願留人。

  「我回台灣,你不開心?」

  「沒那回事,我只是關心你的感情生活。」

  他是以什麼身份在關心她?

  「瀚洋,我和他鬧分了,也許我不會回去了。你擔心我會留下來嗎?」

  怎會?他敞開雙臂歡迎她歸來,只是,他該為她的未來打算,畢竟只有她得到幸福,才是他衷心期盼的結局,也是舒父的臨終心願。

  「你放心,再養你十年我也不在乎。」

  或許他不在乎,但塗媚可不一定了。

  「瀚洋,待會你直接送我到飯店就行了。」

  「不,塗媚吩咐,得接你回家,她已準備好一席佳餚準備為你洗塵。」

  這樣的說詞叫人生疑,但她也好久沒見塗媚,也許見見面會比較好。

  「好吧!我好久沒看見她了。」

  進到睽違已久的華宅,心情有些忐忑,也有很深的感觸。前塵往事,她究竟該怨天錯待,還是可憐自己的遭遇?

  見她愣杵玄關處,他立刻伸手邀請。「走吧!進來。」

  一進門,秋嫂的身影立即映入眼簾。

  秋嫂一見純柔,開心之情不在話下。

  「純柔小姐,我秋嫂沒眼花吧?」

  「沒有,你沒有,真的是我。」

  兩人相互擁著對方好半晌。塗媚佇立廚房門口,不想打斷她們久別的擁抱。

  瀚洋眼尖發現,貼心的走向她。「秋嫂、純柔,塗媚已準備好了,你們可以一塊過來。」

  秋嫂怎敢忘記自己的身份,婉言拒絕:「少爺、少奶奶、純柔小姐,我還有工作沒做完呢!你們一塊,別招呼我。」

  塗媚說道:「秋嫂,純柔難得回來,你就依她一回,和大夥一塊用餐,我和瀚洋不會生氣的。你如果執意拒絕,我們才真要氣你見外呢!」

  秋嫂與純柔相識在先,且早當她是黎家少奶奶。哪知情勢比人強,倒讓塗媚反客為主。她絕不怪罪塗媚奪人所愛,只是替純柔感傷她命乖舛、福氣薄,當不了她秋嫂的女主人。在拗不過三人的熱情邀請下,她勉為其難的與他們同桌,共享塗媚花了一整個上午所精心烹調的滿桌菜餚。

  初試身手的塗媚,廚藝與手腳功夫成正比,她不但功夫了得,連鍋鏟功也不差。純柔羨慕極了她的多才多藝。

  「瀚洋有你,口福可好了。」

  瀚洋不忘錦上添花,「有她不光口福好——」雖然這是他第一次有幸嘗到塗媚的精心料理,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而且我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瀚洋對塗媚的用心,看在純柔眼裡,真是既羨慕又嫉妒。回想自己的際遇,神色也跟著落寞了。

  心細的塗媚將她的情緒起伏看在眼裡,悄悄撥開丈夫緊握的手,示意他出言安慰。

  瀚洋與純柔的關係雖早已昇華為兄妹,但他們之間畢竟曾經存在未婚夫妻的情分。塗媚的寬宏,教他心生愧念。

  「塗媚,待會我還得回公司,純柔就交給你招待,晚上咱們再出去港式茶樓用餐。」

  塗媚瞭解老公的心思,也樂意當陪客。「嗯,我會陪純柔的。」

  他一離開,純柔的心裡一下生出無助與陌生感。塗媚請她一塊去嬰兒房,那裡是個與世無爭的場所,可以化解所有的不愉快,新生兒的無邪,總教人動不了氣的愉悅。

  純柔望著新生兒熟睡的臉龐。「他多大了?」

  「才六個月。」

  她在心底盤算著時間。莫怪她在意塗媚與瀚洋是否背叛她,畢竟她曾真心盼望能陪著瀚洋度過此生。

  「好小喔!取名了吧?」

  「嗯!哲御,黎哲御。哲理的哲,駕御的御。」小哲御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寶貝。「純柔,你怪我和瀚洋結婚嗎?」

  這從何怪起?那把火可是她親手點燃的。原本只想扭轉舒家對瀚洋的不公平待遇,哪知火是燃上了,她與瀚洋之間的姻緣線也就此燒斷。

  「不會的,都這麼久的事,我早忘了,你也就別再提。這一次我回來,只是單純的想到我父親的墳前上個香。塗媚,我反而要感謝你——」

  雙手握住塗媚的。「若不是你一直替我照顧、保護著他,就算我真成了黎太太,也只能當個寡婦。」

  哪有這麼嚴重?沒有她,瀚洋還是可以找其他人來保護他,又不是非她不行。再說,她還是純柔找來的。

  「純柔,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套。今天你回來,我是竭誠歡迎你,不管你是要留下來或回日本,我會以同樣的心情對待你,所以你也犯不著防著我,我不是那種小器的人。」

  「塗媚,只要我的目的達成了,我絕不會叨擾你們夫妻的生活。」

  「先別說這麼早,安心住下來,我不會給你時間表。」

  她如此大方,反倒顯得自己氣度小。

  在塗媚的安排下,她在嬰兒室旁的客房安頓下來。

  次日一早,在瀚洋的陪同下,純柔前往父親埋葬的公墓上香祭墳。

  白菊、清香,裊裊香煙伴著純柔滿腔的慨歎,淚水熱情的氾濫。

  「純柔,伯父的墓還可以吧!」

  她點點頭。這麼寬敞整潔,她還能說什麼呢?沒想到經過那件事,瀚洋對父親完全不存恨意。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爸的後事就沒有人打理;如果不是你,也許我這一趟回來,怎麼也找不著我爸最後的棲身之地。」只是,再多的感謝也彌補不了父親的自私。

  溫柔的拍拍純柔的肩。「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走吧!」

  兩人沿著彎彎小徑出了公墓。甫上車,瀚洋告訴她他的決定。

  「純柔,這是你爸留下的資產,現在你回來了,我總算可以交還給你。」

  望著厚厚的一疊文件,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了,這些我全不懂,如果交給我,反而會毀在我手上,那我爸在天之靈,豈不更傷心?瀚洋,這些年我們舒家的產業都是你在打理,我又何必在這個時候接手呢?」

  瀚洋之所以接下舒家的事業,完全是衝著純柔的面子。

  「那,我還是暫時先替你保管,等你有心打理後,再交還給你。」

  她才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但為免瀚洋堅持,只好暫時答應他的安排。

  回程,瀚洋回到公司,而她則回到黎宅。

  塗媚的心思始終像謎一般,別說秋嫂,連瀚洋也摸不著究竟。

  坐在嬰兒室一隅,看著兒子開心的玩著玩具,整個房內,除了玩具發出的聲響與哲御咯咯的笑聲外,真是一片靜謐。打進嬰兒室坐下來後,她就沒有改變姿勢,一坐就是一個半小時。

  秋嫂送茶來,她並未熱絡招呼,只是淡淡一句:「謝謝!」便又陷入沉思中。這樣的情形已不是第一次看到,秋嫂也沒當異樣看待,送過茶,悄悄的又出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輕扣。

  「進來!」

  待來人進來,塗媚這才調整坐姿。「坐,別站著。」

  純柔依言坐下。兩個女人,心情大不相同,但她們都曾愛著瀚洋。

  「塗媚,你不開心我回來嗎?」

  「純柔,別瞎猜,你能回來,我們當然歡迎。但你也該明白,有很多事逝去了,是再也挽不回的。還有,我不會放棄這段婚姻的。」

  塗媚太理智,而且理智得令純柔感到透不過氣來。

  「塗媚,我和瀚洋之間早不存在愛情,你大可放心,只要我回台北的目的完成了,我便會離開。」

  此刻她還想去哪?塗媚沒忘記她這一次回來的原因。

  「沒人趕得了你的,你愛住上幾年,我們都不會多說一句話。」

  說真的,若說要走,她還真不知何去何從。

  純柔羨慕塗媚敢愛的個性,想想自己,一點堅持也沒有,難怪今生總守不住一段感情。

  匡啷!玻璃杯因外力橫掃而碎落一地,發出的巨響,叫人心發顫。

  月子靜靜的隨後收拾。她知道少爺的心情一直不好,尤其在純柔小姐走後,更是如此。

  羽不想遷怒任何人,但這樣的心態卻持續不了多久。月子才走沒多久,又有不識相的人闖入他的暴風圈。

  「他們是怎麼守門的?」

  瑰園當然知道他在怪什麼,她發揮出看家本領與他周旋。

  「羽,別這樣嘛!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你何必這麼冷淡呢?」

  他現在的心情惡劣到極點,除非純柔出現,否則任誰都難以敉平。瑰園的出現,猶如雪上加霜般,只會令情勢惡化,根本無法改善什麼。

  「瑰園,你不會無緣無故登門造訪,有什麼話快說,說完便走。」

  瑰園笑笑不以為意。

  「我特地來告訴你——」由皮包內拿出一張喜帖。「我和斐甲的婚事已訂了,春天便完婚。」

  斐甲?那個斐甲!雖然有些詫異,不過既然商場女強人肯回頭,他也衷心祝福她。

  「恭喜你了,屆時我會去參加你的婚禮。」

  她要結婚,她自然是很高興,只是未能親手終結大情人,總是略有遺憾。

  「羽,咦,怎麼不見你的愛人?」

  「你不是不喜歡宇花寺尊子?」

  「宇花……」哼,她算哪根蔥啊!「我是說來自台灣的那一個純……純柔呀!」

  羽鬱悶的答道:「她回台灣了。」

  「你怎麼可以放她回去?」瑰園叫了出來。

  「她家在台灣,我憑什麼不准她走?」羽沒好氣的說道。

  「憑你是她的愛人,憑你那麼愛她,憑你……」

  「住口!」

  他突來的咆哮震住了她。

  不過瑰園天生是不怕死的個性,才安靜不了些時候,又開始發飆:「你明明喜歡她,幹麼還趕走她?」

  「是月子告訴你的?」

  瑰園此刻可是正義的化身,她不想拖累任何人。

  「別管我從哪探來消息,反正你不該放她走,我要你立刻去接她回來。」

  「你憑什麼指使我?」

  「憑……不憑什麼,我只是要你明白,有些東西可以說放便放,但最真的感情就不該如此對待。」

  咦?她憑什麼在他的地盤上頤指氣使,教他怎麼行事?瑰園惠理,她也太過分了!他不吭聲,只是凝視著她,企圖以無聲來指責她的多事。

  瑰園無視他的瞪視。「羽,純柔是我見過最適合你的女人,你喜歡她,她也愛你……」

  羽截斷她的話:「胡說,她才不愛我,她如果愛我,就不會捨棄日本,捨棄……我。」

  嘿!她的消息來源可是他先攆人的!看他一副妒火焚身的笨樣子,真叫她嘖嘖稱奇。扯平了,從此男婚女嫁兩不相干,而她也可以放心嫁人嘍!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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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6 00:46:0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唔,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人。羽,勸你一句,愛她,就把她搶回來。光在這裡借酒澆愁,她是不會知道的。拜拜!」

  望著瑰園離去的身影,思忖她這一番話,還真有她的道理在。他島悟羽豈是那種不戰即言輸的人?

  當機立斷,撥電話到黎宅。不過運氣不好,總是占線。連撥數十回,他的手氣還是一樣背。

  就在想放棄之際,突然傳來一聲鈴響。

  「摩西摩西——」

  對方先是靜謐,後來才以純熟的英文答話:「請問,你是島悟羽先生嗎?」

  羽亦以英文回答:「是的,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黎瀚洋,是舒純柔的朋友——」

  「我懂中文!或許我們可以更近距離的好好聊聊。」

  他的友善叫瀚洋欣賞。

  「難怪純柔誇你。」

  「她誇我?」這話叫他驚訝不已。純柔在黎瀚洋面前誇他?而他卻像個傻瓜似的一徑吃味兩人之間存在的曖昧關係?「她誇我什麼?」

  這時要他講,他是真的詞窮。生平第一次胡謅,全是為純柔犧牲。

  「她說,你的事業成就高,對她很溫柔,和你在一塊,她的生活才能多采多姿,她還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羽緊張問道。

  瀚洋相信,他講出的話,對純柔和島悟之間的進展將有所幫助。

  「她告訴我,已經有心理準備要當島悟家的女主人。」

  羽真的氣惱自己的行徑了。

  「可是,我已開口趕她走了……」

  「不礙事,只要接下來你肯和我合作,我保證純柔的心一定向著你。」

  「我會配合的,只要能挽回純柔,什麼事我都願意做。」羽精神大振。

  瀚洋原以為島悟是個難纏的人物,看來是他太過主觀了。

  「等我赴日的手續辦妥,我會親自送純柔回去,並參加你們的婚禮。」

  「你要親自來日本?」

  「嗯!我和內人還沒機會去度蜜月,趁這一次補上。」

  「好,好,竭誠歡迎,那詳細的計劃是……」

  瀚洋與塗媚已有計劃,日期一到,塗媚先搭亞細亞航空抵達成田機場,而純柔則與瀚洋搭機前往香港。

  瀚洋給純柔的理由是:「我看你心情不太好,不如陪我去一趟香港。」

  這怎好?萬一讓塗媚知道,那豈不是——

  「瀚洋,塗媚她知道我和你一道去嗎?」她現在可沒打著與他破鏡重圓的念頭。她與瀚洋的感情已逝,剩下的只是昇華後的友誼,所以她對塗媚的感受也特別的在乎。

  「她知道,而且還一再交代我,要多哄你開心,別讓你鎮日愁眉苦臉的。」

  純柔好感動塗媚的關心,還特意為此向塗媚道謝。可是塗媚聽完後,表情煞是詭異,先是呆愣一秒,再下一秒卻又笑得尷尬。純柔沒什麼心眼,塗媚既然承認有這回事,她也不好再深究。

  上了飛機,她的心又開始不舒坦。

  「瀚洋,這一次怎麼沒要塗媚陪你一塊?」

  「她去了日本,所以不來香港。」

  「去日本?做什麼?」

  望著純柔清澈的黑瞳,他小心翼翼地探問:「純柔,我不敢留你,因為已經有人向我提你的親。」

  「誰——這麼無聊?」

  「他姓島悟,名——」

  這哪可能?他前腳才踢她出門的。

  「瀚洋,他不會這麼做的。」

  「誰說他不會?」

  瀚洋的篤定叫她堅持不下去。只是她不想再信任島悟,她好不容易才從傷痛中掙扎出來,實在不該再陷進他所設下的情障中。

  「瀚洋,我們可以不提他嗎?」

  「你覺得掃興?」

  其實她很矛盾。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他,但一經瀚洋提起,內心又掀起一陣狂瀾。

  「瀚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現在的我該怎麼做才好。」

  拍拍純柔的手,安慰她說:「只要順其自然,其他的,你都不用做。」

  純柔疑惑的看著他。他到底賣什麼關子?

  即使純柔的眼中充滿疑惑,但他還不便解釋。

  來到香港,卻不是目的地,他們只是過境轉往日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機——不可洩露。」瀚洋只回她這麼一句。

  他這是耍弄什麼玄機?玩什麼把戲?一點都不像他本人,看來塗媚的教導實在有方。

  到了成田,百般辛酸齊湧心頭。原以為再沒機會步上的塵土,沒想到,才短短半個月又重新踏上。

  「瀚洋,你真打算捨棄我?」

  「不是捨棄,是移交。有人答應我,要好好照顧你一輩子,本來我還不肯,只是他的誠心打動了我,我也相信他的保證,所以才決定把你交給他。不過附帶條件是,他如敢虧待你一絲半分,我將飛來日本痛宰他,再接你回去,這是我的保證。」連瀚洋都肯為他背書,羽的本領果然廣大。

  「我可以——」

  「不行,現在你不需有異議,相信我,我聽得出他的話全是肺腑之言,我信得過他,你也不該懷疑他。」

  「你要我拿一生當賭注?」

  「它不是賭注,它是你的人生,你要的人生。」

  他一句「你要的人生」有如宏鍾般的敲動她的心坎。她確實曾經動過這個念頭,只是,那也只是一個想法,並沒有真正的付諸行動。

  「咦,你看,誰來了?」

  抬頭見到島悟,霎時間,所有的不開心全化為雲煙。

  只是,她並沒有主動,還是瀚洋半強迫地拉著她前去與羽會合。

  「我帶她來了,接下來的,就看你嘍!」

  羽光笑不敢造次,還是瀚洋撮合,才將兩人拉攏在一塊。「純柔,人家的誠意和心意全到了,你可別教他失望。」

  手握一束鮮花,宛若情竇初開少男的靦腆笑容,這是純柔所未曾見過的。

  他這回是來真的吧!還在猶豫之際,瀚洋將她的手交給羽。

  「我們也該過去了吧!」

  過去?去哪?瞧他二人互通神色,行為神秘,不由揣測:或許她早成了他們計劃中的囊中物。

  步出機場,一輛佈滿鮮花的禮車出現在停車列中。

  「誰這麼好興致,結婚結到機場來了?」

  話還沒說完,他們已在昌弘的迎接下準備上車了。

  瀚洋和羽全上了車,只有她仍杵在車邊,不肯就座。

  「純柔,你怎麼了?」

  純柔被困惑住了。這是羽的座車沒錯,只是,這車今天的裝扮似乎——

  「車子怎麼是這德行?」

  瀚洋早料到她會起疑,下車勸道:「純柔,今天是羽的朋友結婚的日子,羽早答應對方將車出借,所以這車才成這副模樣。」

  「真的嗎?」純柔略帶懷疑的看著羽。

  他自是不敢洩露馬腳,壞了好事。

  「還是黎先生信任我。純柔,你相信我嗎?」

  就目前的情況,她拒不回答。

  來到結婚會場,塗媚竟然在場,不光是她,連月子、織香都在。她們在這做什麼?才下車,便有三、四個人拉著她跑,她還搞不清狀況,已讓日式冠帽、白色和服加身,一切穿戴整齊,便被推上台去。

  出嫁的念頭閃過她的腦際,來到大廳,羽一身和她一樣的日式禮服。

  沒有人給過她拒絕的機會,結婚證書上,便書上兩人聯姻的證據。

  她悄悄問羽:「你不會是當兒戲吧!」

  「沒那回事,你可知道,這一場婚宴花了我多少錢?」

  「我可以還你呀!」

  「不了,你只需以你的人來補償我就行了。」

  自從異鄉結識,她的溫柔婉約便打動他冷冽的心,塵封已久的禁錮因她的出現而解禁;他憐她的嬌柔、惜她的深情、懾她的忠烈,愛她的心一絲絲的啃噬他,讓他更愛得堅定。

  沒想到,把守一向困難,棄守卻是如此輕易。當他逐漸潰堤,她又以冷淡待之,教他不得不收回放出的感情。當他想轉移對她的癡迷之際,她又如此的悲傷。矛盾之餘,她又給了他一線信心,宛若捉迷藏似的玩弄他……

  認栽了,他完全投降於她的笑顏下,今天的這場意外婚宴,也終結了幾經波折的一段感情。

  塗媚衷心祝福純柔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瀚洋親暱的摟著妻子。「希望純柔從此快樂幸福。」

  「島悟先生會給她幸福的。」

  咦,她怎來的這等把握?她又不認識島悟。

  他眼神的疑惑是那麼的明顯,但她還不打算透露這一超勁爆的內幕。

  一結束婚禮,瀚洋偕同塗媚隨即飛往北海道度假。

  徜徉在唯美的支芴湖畔,心胸也因這片澈藍的湖水而開朗。「瀚洋,你不覺得這島悟羽滿眼熟的?」

  靜悟了半晌,瀚洋才問她:「你說,他像誰?」

  塗媚美艷的面龐浮起一抹甜美的笑容,這才神秘的回道:「你猜呀!」

  PS:猜猜看,島悟羽給的第三個禮物是什麼?動動腦吧!答案就在本頁的某一角。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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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9-11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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