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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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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孫慧菱 -【鐵漢柔情】《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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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2 07:10:2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搞了老半天,原來是誤會一場。

  但是,蔚心卻是嚇得直到半夜才醒過來。

  她以為杜力臣已死了,眼淚止不住的狂流而下,和洶湧而上的痛苦一起淹沒她。

  蔚心的心無法再更痛,只能不停地說服自己相信這是一場惡夢;她現在一定還在夢中,而她努力地想走出這場惡夢,卻發現一直找不到出口。

  沒有驚動正趴在桌上睡著的小梅,蔚心臉灰如土的又哭了出來。

  一道穿破寂靜的微細聲音,似乎由很遠的地方傳來。

  蔚心僵滯地轉頭朝向那聲音,細聽了半晌,才知道原來是力臣的管家在叫她。

  她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坐了多久,半麻木的腦子根本無法思考,直到小梅被驚醒,直到她看到一雙睜著佈滿紅絲的眼出現在她面前……

  她一見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一股力量立刻攫住了她,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我回來了。」他低切的說。

  她無法思考,還以為這又是另一場夢;此刻被他擁在懷中的感覺是幻覺,她看到的那一雙佈滿紅絲的雙眼,是他的魂。

  「我回來了。」他再次沉重的吐息,咀嚼出來的卻是無盡的苦澀。

  過去三個月,他無時無刻地只想回到她的身邊。

  如今他做到了。

  丁蔚心是他日思夜想,連受傷昏迷時都會大叫著醒來的名字。沒有她,他恐怕早就被重傷擊倒了。

  她的心狂跳不已。

  溫熱的氣息呼在她耳邊,熟悉的聲音是如此的真切,撫摸著她的臉的手竟然在發抖。

  他那小心翼翼的態度令她的心疼得顫抖了起來。

  「你沒死?」她狂喊,驚喜差點淹沒她。

  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怕。鬍子沒刮,頭髮蓬亂,眼睛佈滿血絲,臉色青白,使得他那鮮紅的疤痕看起來更可怕嚇人。

  那是他一路由京城直奔回來,接連著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結果,要不是急著見她,他不會這麼狼狽的回來。

  「我以為你死了。」她衝動的又要大哭。

  「下一次指認出那個傢伙來,我替你宰了他。」

  管家都跟他說了,讓他心疼不已。想不到一聽他死了,她竟然暈了過去,他當時只想宰了那個大混蛋。

  「我答應過你,一定會回來的。」

  她立刻想起了自己的承諾,又高興的大哭一場。

  至少他是完好如初的回來,真是謝天謝地!

  曾有的悲喜苦樂都變得不重要了。他能活著回來就是最大的恩賜,今後她要和他分擔悲苦,共享喜樂,再也不要和他分開。

  他的唇覆上她的,用挑逗的熱吻和愛撫誘哄,想索取她更多的真心。

  「抱緊我。」她也想索取更多。

  月亮皎潔的光華映著她輪廓姣好的側面,使她多了一份精雕細琢和夢幻般的韻味,他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直盯著她的臉無法移開視線。

  「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溫軟的掌心撫著他的胸口,懶散的在他身上劃著弧。

  一陣戰慄從他的腹部擴散。

  當她的手無意的穩定在他的腿上移動時,他閉上雙眼,覺得渾身又甦醒了。

  「我也有很多話要告訴你。」他捉住了停在他平坦腹部的手,情不自禁的收縮肌肉。

  如果讓她的手再溜下去……他震顫地吸了口氣。

  「你先說。」她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對他的影響力,俏臉緊貼著他。

  隨著呼吸,他起伏有致的胸膛緩緩將她壓向床,他貼在她耳邊訴說著,「聽說我不在的時候,你一直在找成哥?」

  她突然全身繃緊。

  怕他又要誤會,她正要說的時候,他卻搶先開口了。

  「我還聽說你為了怕想我,成天將傢俱搬來搬去,訓練出不少好臂力來,我看看。」他捏了捏她的手臂。

  她笑了出來,知道這一定是小梅向管家報告,管家再修書給他的,否則他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他的嘴角淘氣的向上彎,眼中盛滿了火花。

  「我看看你瘦了沒有?」他不著痕跡的扯著她的襟扣,一個個解開來。

  「不是瘦,是憔悴。」她柔聲應道。「我沒有一天不緊張難安的。直到大勝的消息傳來,我才吃喝得下,否則你看到的會是一個老太婆。」說著她又咭咭地笑了出來。

  他低首一笑,聲音沙啞,「你怎麼都不像一個老太婆。」

  衣裳自他的手裡滑落,他的手指揉捻起她的蓓蕾來,令她驚喘了聲。

  「力臣……」她緊縮身子,一股異樣的火花自體內燃燒了起來,她無助的看著他。

  「聽說你還經常作惡夢?」他的手指開始不安分起來。

  「力臣!」她緊張地叫了聲。

  隨著他逐漸往下移的手指,她愈來愈驚慌。

  「嗯?不願意告訴我?」

  他像只殘忍的大野狼,正玩弄著一隻驚慌的小白兔,大掌毫不憐惜地罩住了她致命的部位,開始殘忍的玩弄了起來。

  「啊──」她蜷縮著身體,驚慌得不知該躲往何處。

  躲過他的唇,就躲不開他的手指;躲開他的手指,又會有一波戰慄傳來,令她慌得不知道該推哪一樣,只好求饒。

  「我愛你,蔚心。」他的呼吸拂著她的喉嚨。「我想愛你。」

  那份謹慎及痛苦的緊張感覺也延伸向她,令她呼吸一窒。

  驀地,她的心底湧起了一股溫柔,緊張和不安逐漸在他的柔情中溶解,她不覺圈緊了他。

  「緊張?」他的臉埋進她的秀髮裡,比她還緊張。

  「嗯。」她呼吸有點困難。

  「我也一樣。」他怕壓壞了她,怕壓碎了她,怕不小心會把她弄得很疼。

  他的唇愈來愈飢渴,愈來愈放肆,手指挑逗的撫摸著,更令她渾身劃過一陣輕顫。

  她的神智漸漸昏亂。

  地上,他們兩人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掉下來堆在一起,他呼出的氣息柔燙過她每吋肌膚,她全身都燃燒著奇異的火焰。

  震驚、悸動、戰慄,她不由得輕叫一聲,無助地任由摧折的火焰開始向體內四處蔓延。

  「叫我的名字,蔚心。」他在她的唇邊低語。

  「力臣。」她克制不出的也吻著他。

  一聲聲輕喚,溢滿他孤寂許久的心靈,突然,他深而有力的穿入她體內。

  她哽咽的低喊,暈眩的抱著他,任由他的心跳貫穿她,任由他在她體內不停的衝撞……

  她感到自己在旋轉、激升、沸騰,她啜泣的低喊,無助的呻吟,在他狂猛的身下不停的顫抖著。

  終於他的身體離開她,抓住她急欲擁抱他的小手不停的啜吻著,就是不准她摸他的背。

  「很醜。」他不想讓她看見。

  一股熱淚堵住她的喉嚨,她情不自禁的掙開手,撫摸他背上密密交叉的疤。

  突然她難過的好想哭,他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身上的疤比他臉上的疤還要更嚇人,柔滑的肌膚上像被盤踞了條怪龍似的,不時有著粗硬拱起的痂肉粗刮著她的掌心。

  每摸一處,就像一根鞭子抽節過她的心,她又一陣哽咽。

  「我就知道你看了會受不了。」他堅持的捉住她的手,不再讓她碰。

  「如果當將軍的代價是這樣,我寧願不要。」她嗚咽了起來。

  他眉一皺,一臉的為難。

  「只恐怕這由不得我。」

  他告訴她他為什麼那麼遲回來,因為皇上堅持要冊封,他硬是不受,差點把皇上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你……」她又氣又笑。

  「我做不來官,他不應當勉強我。」他十分不快的說。

  要不是歷經過生死關卡,看透了人生,知道平淡幸福才最醉人,他恐怕也會和一般人一樣,知道要被冊封就樂得衝上了天。

  「結果呢?」看他的表情,她早猜到了答案。

  「不答應,他要把我關起來。」他狠吐了聲氣。

  她噗哧地笑了出來。

  這個皇上好可愛,哪有這麼逼人家做官的?

  「你答應了?」

  「我只好答應。」他狠狠鎖著眉頭。

  若不答應,他永遠別想溜出京城,回來看她。

  「答應了就答應了嘛,幹嘛撐著這張臉。」她撫平了他眉上的皺褶,滿意的看它舒展開來。

  「你不知道老頭兒有多可惡。」

  老頭兒?她又差點飄出笑聲。

  兩人耳鬢廝磨,他什麼都敢說,也只願給她一人聽見。

  反正老頭兒永遠不會知道,他們正縮在被窩裡,說他壞話。

  他把玩著她的髮絲,她捲起了他脖子上的紅繩嬉戲,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笑鬧,樂在其中。

  「這是什麼?」她被他緊壓在他項頸後的東西吸引住。

  「你猜。」他看著她,什麼都不說。

  「我看看。」她移不動他半分。

  他堅持不肯抬起腦袋。

  他要給她驚喜,想看到她驚呼的表情。可是他一圈緊她一身細膩的肌膚,他就想讓她像剛才一樣和他的密貼在一起……他的眼神不由加深了。

  「蔚心……」他的手又圈緊。

  要不是怕累壞她,他真想這麼做。

  「讓我看看你的項煉,好不好?」她誘哄著他。

  他不急著讓她知道答案,反而故意逗著她。

  「你猜是誰給的?猜得出來就送給你。」他深吸了口氣,趕緊捉住她的手。

  為了要看得到他身上的墜飾,她在他身上不停的磨蹭,險些又讓他失控。

  「你娘?」

  「不對,我一出生娘就死了,連面都見不著,怎麼給?」他順便聊聊自己的家人,好讓她瞭解他的成長環境。

  「你爹?」

  他呻吟出聲,趕緊將她從身上抱下來。

  「不對,我八歲時他就死了,只留了一間破屋子給我,那是我唯一的財產。」

  親爹教了他一身好功夫,替他奠定了武學的根基,直到他心智漸漸圓熟後,按著爹留下來的圖譜操練,竟也讓他練出了一身好本事。

  她皺著眉。「那你大哥?」

  「我是孤兒,哪來的兄弟?」

  他跟她說了他許多的童年往事,讓她聽了不禁瞪大眼。

  一個八歲的孤兒,是如何才能成長得這般壯碩?她的俏臉上有著欽佩,也有著驚訝。

  換成是她,早就餓扁在街頭了。

  「再猜。」他捧住她的俏臉。

  「該不會是女人給的吧?」她皺著眉,說出了最不可能的答案。

  「沒錯。」他微微一笑。

  「什麼?」她尖叫了起來,立刻打翻了醋罈子。「女人給的?」這真是作夢也沒想到的答案。

  這麼兇猛的他,遠遠的看像尊雕像;近看會令人倒抽口氣,哪個姑娘會主動挨近他?

  「你的青梅竹馬?」她顯得十分生氣,立刻推開他,下床穿衣。

  他忍住笑,也跟著起身穿衣。

  「也不算是青梅竹馬,只不過才見了兩次面……」

  她不敢相信的立刻回頭。

  「後來又再偷見了幾次面。」他趕緊加了句,怕她噴火。

  後面的偷見只有他自己知道。當時他愛上了她,好幾次忍不住偷偷的跟在她身後,才知道她愛收集字帖、讀本,也才知道她最喜歡梅花。

  當然還有一些數不盡的瑣事珍藏在他心中,這些都成了最美麗的回憶。

  「那你為什麼不乾脆娶她呢?」她生氣的吼,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想不到他也有一個對象,還好意思說她?要不是她今天發現了這個天大的秘密,恐怕直到她上了花轎都還被蒙在鼓裡。

  「對方姓啥?叫什麼名字?」她一定要問清楚,順便去看看對方的長相。「我可不許你娶偏房喲。」她警告道。

  他差點噴出了笑聲。

  她想到哪兒去了?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他坐在她旁邊,摟著哄著她。「我永遠只愛你一個。」他說的可是實話。

  「不管!」她現在渾身緊張得像刺蝟一樣。「男人的話不可靠。」她根本就不相信他說的話。

  她爹就是個例子。

  「我沒騙你,更何況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她氣嘟了臉,跺了跺腳。

  此刻心中的滋味,就好比原本屬於她的心愛寶貝,卻被人搶了一半,從此她只能和對方一起分享……他的愛。

  她怎麼會願意?

  即使對方只是留駐在他心中也不行。

  終於,她懊惱地做出了妥協。

  「咱們說好了,以後我不再提『成哥』,你也得把她忘了。」說到這,她都差點忘了。

  她要告訴他,成哥的事今後不會再是個問題。她終於知道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她有多想念他,有多後悔沒把她的心意說出口。

  而現在正是時候。

  「誰跟你說好了?」他輕鬆一笑。「你忘不了你的,我又怎麼可能會忘得了?」他故意讓她吃醋。

  他就是「臣哥」,他就是另一半玉珮的擁有者,這麼美好的相逢,兩心又一直只屬於彼此,為什麼要忘?

  「你!」

  「你忘得了臣哥嗎?」他欣賞著她怒氣生煙的俏瞼。

  她害得他大罵自己是王八蛋的帳還沒找她算呢!

  聞言,蔚心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忘得了?」她大聲回話。

  「所以,我怎麼敢教你把人家忘掉?」他理所當然的說。

  「你……那她呢?」她火大的問。

  「她欠了我不少恩情,當然我也不能忘。」他一副欠債還錢,十分有理的表情。

  她看了是火冒三丈。

  「好,她到底欠了你什麼恩情,你說!」她口渴的為自己倒茶喝。

  他仔細的端詳了她一會兒,回答道:「大概是一堆小娃娃吧!」

  「噗──」她一口茶水當場噴了出來。「你……你……說什麼?」她大叫。

  他仔細的研究她的腰肢,懷疑她能幫他生多少孩子?如果真的如她所說的一塊躺到床上去,隔天就能蹦出個娃娃的話,今後他們會有數不清的子嗣……

  想到這,他笑了出來。

  彷彿娃娃正抱在他的手上,他正得意驕傲的向眾人展示他的寶貝。

  「你笑什麼?」她怒斥。「我可不答應你娶她做偏房。」她哽咽了起來。

  「我可沒說我要娶她做偏房。」他慌張地坐下來,沒想到竟然把她逗哭了。

  「你不是要娶她做偏房,否則怎麼會教她幫你生娃娃?」她火大的拍了聲桌子。

  堂堂的大將軍這會兒趕緊低聲哄著他的小女人。

  「別哭嘛,你這一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簡直比殺敵還棘手。

  早知道她會哭,他就不逗她玩了。

  「你說你不肯忘了她,還說要教她幫你生娃娃……」她哭吼著,真是愈想愈火大。

  「好好好。」他一臉的頭疼。

  她怎麼說都行,只求她別哭了。

  「你答應了?」她迅速抬起腦袋。

  他答應什麼了?

  「嗯。」不敢稍有遲疑,他只好應了聲。

  「真的?」她馬上收住淚水。

  既然他答應了,那麼她以後就絕口不再提成哥的事,當然,剛剛他那個青梅竹馬她也就當做沒發生過。

  「我釀了不少好酒喔,你要不要嘗嘗?」她趕緊擦著淚,努力地想要緩和氣氛。

  「好。」他樂得從命。想必這是他不在時,她成天忙著找事做的傑作。

  蔚心吩咐僕人去準備幾樣拿手好菜。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她早就向管家打聽出他最喜歡吃什麼了,而且她自認自己的廚藝也精進了不少,有機會她得要施展一下才行。

  不久,香噴噴的燻肉被端進了房間,幾樣精緻的醃漬小菜也跟著端進來,他的眸子燦然一亮。

  「你做的?」

  「嗯,嬤嬤教的。」她一笑。

  「好,我嘗嘗。」他立刻舉起筷子。

  沒多久,他咀嚼的嘴就不動了,遲疑的看著她。

  「好吃嗎?」

  「好吃。」幸好他不動聲色的把東西含在嘴裡,不敢吐出來,否則她又要哭了。

  她高興的趕緊倒了杯她精釀的參酒給他。

  他深吸了口氣,一看就知道這酒還沒有釀透。

  「這補血的,你喝喝看。」

  他當然知道這是補血的,因為這是女人家喝的酒,只是被她這麼一打開,這一醰酒也跟著完了。

  「好喝嗎?」

  「嗯。」又苦又澀。

  「再多喝點。」她高興地再幫他倒了杯。

  他點點頭。

  他不忍掃她的興。難嚥的小菜已經隨著參酒吞下肚,只要再屏住氣息,多喝個幾杯沒問題。

  接著兩人就像對老夫老妻般,談論著家中的瑣事。

  「爹娘也快回來了,自從我爹『卷款而逃』之後,我反而樂得輕鬆,卻也很想念他們。」她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學了不少。」

  知道一個家撐起來多不容易,如何打點家裡的瑣事更是累人。

  「咦?我眼睛上有什麼?」他上身傾向她。「怎麼一直這麼看著我?」

  「你……都沒動。」她轉動了下眼珠,看著他一直都不肯再動的筷子。

  他趕緊又挾了些小菜放進嘴裡。

  「再幫我倒些酒。」咳咳,真鹼。

  「好,馬上來。」她興奮地說,趕緊拿起酒壺要替他斟上。

  他把空杯伸給她,一面不忘很配合的再多挾些小菜放進嘴裡,讓她高興。

  「斟滿哦,小丁香。」他出乎自然的喚著。

  忽地「砰」的一聲,酒壺碎成了四分五裂,金黃色的液體在地上四處流竄著。

  「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她聲音克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你是誰?」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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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2 07:11:5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蔚心驚喘的聲音迴盪在空中。

  「你以為我是誰?蔚心?」他問得極其溫柔。

  她凍結在一地碎片旁,臉色雪白,瞪著他的表情宛如他是個鬼魅。

  「我……我……」她顫抖的手指緊緊壓住抖個不停的嘴唇。「我不知道。」

  會是嗎?他會是成哥?

  那個當初陪著她差點一塊兒喪命,用身體護住她,一塊兒衝向激流亂石,並替她擋掉了尖硬銳石的……是他?

  「你確定真的不知道?」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腦子裡渾沌成一片。

  「不……不可能……」可是會叫她小丁香的,只有成哥一個人。「你不可能會是……」她差點尖叫。

  腦袋裡混亂成一團,她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不可能會是誰?蔚心?」他微微一笑。

  「你……你……」她不敢置信的瞠視著他。

  他……他……他會是成哥?

  直到現在,她依然還是無法把這個「成」字和那個「臣」字聯想在一塊。

  她腦海裡像是有陣陣的巨雷正不停的轟隆作響,差點轟去了她的心智。

  她努力地想要集中思緒,卻仍然無法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我是誰?」

  「你……你、你不可能是他,不可能。」她調了半天氣息,才又找到了聲音。

  她怎麼都無法將他和心中的人影重疊在一起。

  「我一定是瘋了。」她軟弱無助的蒙住臉呻吟著。

  「你沒有瘋。」他肯定地說。「你只是不敢相信罷了。」他必須要控制自己別太急切,否則真的會把她嚇壞。

  「你真的是……成哥?」她腦海裡蹦出來的字眼,依然是這個「成」字。

  「我叫『臣哥』沒錯,不過不是你那個『成哥』。」他忍不住發噱,「當年抱住你的時候,你只不過是個小娃兒,而我已經十六歲了。」她叫他一聲臣哥不為過。

  「嗄!」

  「我作夢都沒想到日後會有這樣的誤解,更沒有想到你拚命找的,讓我猛吃醋的對象,竟然會是我自己。」

  「你……你……」原來他一直在欺騙她?

  蔚心的腦子再度陷入混亂,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什麼,只是一直瞠大眼。

  他輕輕抽出懸在胸口裡的玉珮,也抽出了她的,將兩個合併在一起。

  霎時她胸口發緊,夾雜著痛苦後的鬆弛、快樂和心悸,漾滿了她蒼白的臉蛋。

  是他,真的是他?

  她在笑,眼淚卻也同時掉了下來。

  而她的淚與笑則撕扯他的心。

  「真的是你。」她蒼白的臉蛋漸漸漾著喜悅。

  這喜上加喜的事實真相,讓她突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想到她深愛的男人,竟然就是她「私訂終身」的救命恩人,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還差一點退婚。」真是的,不早說。她嘟起了小嘴。

  他愣笑了半晌才說得出話來。

  「不是差一點,你從來就沒有成功過。」他將她扯入自己的懷抱中。

  兩顆真心緊緊的貼著,就像他們胸口前的玉珮一樣,就此完整的復合,不會再分開。

  「從你十四歲那一年再度遇見了你,我就打定主意娶你,你想我會同意退婚嗎?」他只是改變了方法,讓她以為他會同意。

  「可是你應該告訴我,你就是當年救我的那個救命恩人哪。」她激動的梗住話語,臉上溢滿了情感。

  「何必呢?」他忍不住啄吻了下她的唇。「救你之前我不知道是你。」他並不是因為救了她兩次才要娶她。「而是愛上了你,才想娶你。」

  找不出好理由,他才用這麼拙劣的方法勒索她,想不到她答應了,從此他的心口有了牽絆。

  甜蜜的牽絆呵!

  「我偷偷去瞧過你幾次,才會知道這麼多有關你的事。」他說出了一些她的喜好。

  這引得她一陣驚呼。

  「我也曾經悲慘地想過,如果你等不及就嫁人了,我就──」

  她趕緊貼住他的唇。「不會的,不會的……」她忙不迭的說。

  幸好老爹愛錢,才一直沒把她嫁出去,要不然她也沒把握自己仍處在閨中。

  「在軍中,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想念你?有時候我以為我……」他顫抖的掌心捧住她的臉,沙啞的說。「有時候我以為我再也看不見你了。」

  他珍惜、摯愛的接觸充滿了小心翼翼的熱情,柔和的教人心碎。

  「你應該早一點告訴我的。」她心疼的撫著他的臉。「為什麼你一開始不說出你是誰?」突然她僵住了。「你根本不打算說的,是不是?」

  「一開始,是的。」他老實承認。「我以為等你我成了夫妻,兩人袒誠相見的時候,你就會認出你的玉珮,沒想到你認為娃娃是自己蹦出來的。」

  她立刻羞紅了臉。

  「更氣的是,你竟然害我吃自己的醋。」

  「我哪有……」突然她笑了出來,想到他狂痛、發狠的模樣。

  「你還笑?我還差一點就捏扁了你。」他拳頭一握。

  她噗哧一聲又笑了出來。

  「還說呢,你自己不也有青梅竹馬……」突然她愣圓了小口。

  此刻換他笑了出來。

  「嗯哼。」他雙手交抱的看著她,眉挑得老高。

  「那人……」她轉了下眼珠。「指的就是我?」她無辜的指著自己的鼻子。

  「是啊。」

  「你故意讓我吃醋?」

  「你害我大罵自己是烏龜呢!」

  她立刻又笑了出來。

  「咱們扯平了。」她又是一笑。

  「誰說的?」他危險的湊近她。「生不出一大堆的娃娃賠給我,將來我怎麼去面對老祖宗?」

  她燦笑著,急忙閃躲。

  兩人在房裡笑鬧了起來。

  好不容易他捉住她,將她囚在懷中。

  「有件正經事還沒跟你談。」

  「什麼?」她笑道。

  「記得我剛剛跟你說老頭兒有多可惡的事嗎?」

  「記得。」

  「成了親以後,我們恐怕再也不能住這兒了。」

  「為什麼?」她果然不滿。

  「你都已經是將軍夫人了,還能住這種小地方嗎?」

  「江都城不是小地方,江都城是……」

  「皇上說的。」

  「真是可惡!」她立刻做出結論。

  他馬上笑了出來。

  「真高興遇到知己。」他由衷佩服。

  「本來就是,他怎麼可以這麼可惡?你又不會當官,只會得罪人,每天戰戰兢兢的提著腦袋去上朝,我也跟著待在家裡頭提心吊膽,這樣還不能住家裡?」後面那一句話,她火大的拔高了音量。

  「哦,還真是謝謝你喔。」這麼批評他。

  「哪兒的話。」她慷慨收下。「你就不能不去嗎?還是我跟你一起上朝,免得得罪人。」

  他瞪著她看。

  「你講話又直。」

  到底是誰直了?

  「又不會拐彎抹角。」

  到底是誰不會拐彎抹角?

  「真教人替你擔心。」

  真帶她上朝,他才替她擔心呢!

  「可以帶我一起上朝嗎?」

  「不行。」

  「真是可惜。」她扼腕。

  他才鬆了一口氣呢!

  「去了京城,不比在家裡,可不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她很不放心的提醒他。

  她以為他是誰?這麼沒腦袋。

  「不喜歡的,就少搭兩句,合得來的,就成為好朋友,可千萬別起衝突。」一得罪人就沒完沒了。

  合得來的,就一定能成為好朋友?

  她不知道官場比戰場更可怕嗎?

  「你好像比我還會做官?」

  「呀──」她不好意思地一笑。「人家是不放心嘛。」

  「放心。」他做出了承諾。「再怎麼莽撞,我也不會忘了我是個有家室的人,我會小心行事。」會給他們一輩子安穩的生活。

  「什麼時候動身?」看來她已經能接受搬離這個「小地方」的事實。

  「我看你一點都不會捨不得。」之前還大罵可惡呢!

  「誰說的?我心裡很捨不得呢!」她捂著心坎,一點都不做假。

  不過因為有他在,到哪兒都一樣。她甜蜜的在心中加了句。

  「京城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厲害,你才得當心,別給我惹什麼麻煩。」換他提醒她。

  到時候一定會有什麼三姑六婆來串門子,那一些不是王公貴族,就是皇親國戚,他才得時時替她捏把冷汗。

  「我……」她嗤笑了聲。「該被操心的是你吧?」竟然好意思說她?

  「好,我考你。」他坐了下來。

  「好,你問。」她胸有成竹。

  「如果皇上打算把他的女兒許配給你家相公呢?」他岔開著兩腿,一臉威嚴,不像在說笑。

  「真的還假的?」她立刻緊張了起來。

  「別問問題,儘管答。」他就知道會是這等反應。

  「這……這……」她慌了。

  「嗯?」他瞪著她。

  還說被操心的人是他,她才是該被操心的對象。

  「真的還假的?」她急得只差沒跳腳。

  看他的表情好像是真有其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她急得團團轉。

  「如果人家是來探口風呢?」他要她回答問題。

  「我當然是說不了。」她怒斥。

  可惡的老頭兒!

  他一拍額頭。

  「幸好我不是那個探口風的人,否則這話會一傳幾千里。」連帶全家的腦袋也跟著一起落地。

  「我管它幾千里?不就是不,這有什麼好探的?」她完全忘了他是在考她。

  「你看,你對皇上的不屑完全表現在臉上。」

  「我……他不應該……」她簡直百口莫辯。

  皇上要做什麼事,根本不會派人來探她口風,如果凡事要經過她同意,他還叫皇上嗎?

  他只是在教導她,她凡事心直口快的個性得謹慎篩選朋友,別一下子就栽入了陷阱。

  「到底……皇上是不是真的要把女兒許配給你?」她絞著十指,一臉忐忑不安。

  「如果有,怎麼辦?」他反問。

  「嗄!」她俏臉立即發白。

  「我也很傷腦筋。」他故意說。

  她張著嘴巴,跌坐在椅上。

  「真的有?」她一臉悲慘。

  她這麼不驚嚇啊?

  不過皇上的確正有此意,他停留在宮裡的期間,皇上曾不時地派公公來向他「暗示」。

  「你……你答應了?」她顫著聲問。

  他答應了還會在這兒嗎?

  「我告訴公公,家裡有糟糠之妻在等著。」

  「誰是糟糠之妻?」她馬上抗議。

  「你。」他看著她。「在皇上的面前,絕不能標榜自己的老婆有多好、多迷人,明不明白?」

  「啊,啊,明白……明白。」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說得沒錯,他說得沒錯。

  只要能教皇上打退心意,就算說她是乞丐也不要緊,否則說得太好,折損了老頭兒的顏面,只怕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還是他厲害。

  「為了你,我絕對不會得罪皇上。」只會偷偷罵他老頭兒。

  「嗯。」她顯然放了心。

  「為了你,我會拿出全面的看家本領,讓誰也不敢動我們一根汗毛。」

  「嗯。」他愈說,她愈放心。

  「倒是你,這麼心直口快,只會替我得罪人。」

  「我……」她啞口無言。

  和他的沉穩一比,她真的就像個不濟事的小毛頭,只會惹麻煩而已。

  「那……怎麼辦呢?咱們又不能關起門來不見客。」她向他求救。

  「的確是。」他裝出傷腦筋的表情。

  如果讓她知道他竟然放著華麗的將軍府不住,而主動請求固守邊疆,只怕她會尖叫的昏倒。

  所以,他得一步一步來。

  先讓她知道他們要搬離「小地方」,再讓她知道住在京城裡是多麼的險惡。

  最後兩人只好逃之夭夭,逃到邊疆去固守陣地。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性情率直的兩人就此高枕無憂。

  「那怎麼辦呢?」她急了起來。

  他知道她不是當官夫人的料,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她哪學得來?而他也不要她學。

  「如果能逃到遠遠的地方去,既能當官,又可以不必天天見皇上……」

  「你也可以不被打擾。」

  「對,那剛剛那些問題統統都解決了。」她果然如他所料的說出他的心聲。

  「你確定?」他眼裡慢慢溢出了笑意。

  「確定啊,這是不得已之下的最好選擇。」也是唯一能走的路。

  「關外的太陽可是十分毒辣。」

  「我不怕。」沒比京裡的女人可怕。

  「而且他們會吃人。」

  「啊?」她嚇了一大跳。

  他逸出了笑聲,那是他胡謅的。

  「那兒處處險境,非常的荒涼。」

  「我……我……」這回她吞著口水,不怎麼肯定了。「我……」

  「你怕了?」

  「才不。」她一臉虛弱的說。

  要她跟著他吃這樣的苦,他得給她心理準備。

  「很可惜,我就知道你吃不了苦。」

  「誰說的?」她馬上嚷嚷起來。「誰說我吃不了這苦頭的?」真是看扁她了。

  他心中得意一笑。

  「我怕你身子挨不住。」他故意說。

  「我……我怎麼會挨不住,生七、八個都沒問題,更何況是去住那種小地方?」她立刻斥道。

  他差點溢出笑聲。

  小地方?

  等她看見一望無際的滾滾黃河時,她就會知道那是不是小地方。

  看來,她愈來愈能接受去住在邊陲之境的事實了。

  「如果固守邊疆,遠離京城的是是非非,和天天上朝,成天與那些勾心鬥角的女人在一起,你願意選擇哪一項?」

  「當然是……」她遲疑了會兒。

  一想到要搬到那麼遙遠的地方,可能一輩子都回不來了,她怎會不猶豫呢?

  「這一去可能要好幾年。」

  她嚥了聲口水。

  「你怕了?不想去?」

  她沒有回答。

  「可是,這樣可以避開一些女人的糾纏。」他終於祭出法寶。

  「什麼女人的糾纏?」她眼睛立刻變得犀利。

  他想笑。

  「應酬。」他認真的說。「避不開的應酬,有酒就有女人,有女人就──」

  「我去,我去。」她截斷他的話。

  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即使是上刀山、下油鍋;即使是深入蠻族之地,也總比見他被一群女人纏上的好。

  「你真的答應了?」

  「廢話。」她嘟起了小嘴。

  這一嫁就要嫁到這麼遠的地方去,真是令她始料未及。

  「皇上還不見得肯答應呢!」她很不樂觀的說。

  他笑出了聲,其實,現在就能被派駐到邊疆去了。

  「皇上已經答應了。」不這麼拐她,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說服她呢!

  「什麼?」她叫了起來。「皇上早就答應了?原來你早就……」先斬後奏了。

  「不這麼一步步誘拐你,你會答應嗎?」

  當然是……不了!

  「那你就乾脆直說嘛!」

  「我怕你會火大的跟我……退婚。」他笑了出來。

  「你!」她火大的捶他。

  他分明是在笑她當初不分青紅皂白,就嚷著要退婚的事。

  「不許再提這件事。」她端起了俏臉。

  「你忘得了才怪。」他笑道。

  「再說,我可不嫁給你哦。」

  「你看你看,又來了。」說完兩人一陣笑。

  這件事也成了兩人日後互相取樂的話題。

  

  上花轎的日子來臨了。

  丁員外和老婆知道自己精挑細選的女婿,竟然成了堂堂的大將軍,兩人眉開眼笑,連袂地一起趕回來,還逢人便張揚,臉上是神采萬分、喜氣洋洋、笑得合不攏嘴。

  丁家的親戚也全都趕了過來。

  只見滿廳滿堂的人群,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都擠進了門,想看看這場轟動的喜事。

  「哎呀,丁員外您真是好福氣。」隔壁的福嬸樂得揮了下手帕。

  「好說,好說。」丁員外滿臉的笑。

  人一翻身哪,就變得不一樣。當初這個福嬸還一直罵他驢,怎麼把一個好女兒許配給這麼一個怪人?還說他一見著了人家的黃金,就兩眼大開的把女兒給賣了。

  可是今兒個她倒見風轉舵了起來,逢人便說他有眼光,他好福氣,又扼腕的說她兒子沒這麼好福氣,搞不好真娶了蔚心也一樣能當大將軍呢!

  丁員外心裡得意的想著,但他可不敢得罪人,不時地扯著嗓子呼喚僕人,要他們別怠慢了客人。

  「小姐,都準備好了嗎?」小梅紅著眼睛。

  蔚心不讓她跟,好說歹說就是不肯讓她隨行,直要她好好待在家裡,等老爺幫她找個好婆家。

  「嗯。」蔚心欣賞著銅鏡裡的俏影,鏡子裡的她,唇角彎出一個很美的弧度。

  小梅看了反而哭得唏哩嘩啦的,哽咽的道:「小姐,你好像很高興嫁出去似的,巴不得甩了我們。別人家的新嫁娘都哭得淚汪汪,只有你笑得出來。」

  「為什麼要哭呢?」她覺得奇怪。

  不哭並不代表她不會捨不得,不哭並不代表她很高興急著把自己嫁出去。與其抱著娘、小梅傷心地痛哭,她寧願放心地讓他們以為她歡天喜地的嫁出去。

  「我嫁過去之後,會過得很好的。」娘知道她要嫁到邊荒地區去,不知哭了多少回,她何苦再增加他們的負擔?

  「難道你一點都不會捨不得我們?」小梅氣壞的跺了跺腳。

  「捨不得也一樣得高興的嫁。」她立刻回過首來安慰她。「否則這一哭就會一發不可收拾,我會更捨不得離開了。」說著她眼睛也有些泛紅。

  「小姐……」小梅立刻跑向前。「原來你……」她誤會了。

  蔚心柔柔的撫了下小梅的俏臉,像叮嚀自己的妹妹一樣,柔聲的說:「傻瓜,哪有人會高興離開家的?有哪一個會捨得?我只是怕你們難過……」她的聲音哽咽住了。

  這時,鞭炮辟啪作響起來。

  「來了來了!新郎倌來了!」高興的呼聲一路從前廳傳來。

  「小姐……」小梅卻慌了。

  蔚心深吸了口氣,低下了俏臉,不願意讓小梅看見她眼裡的淚光。

  「幫我覆上喜帕。」

  「小姐……」小梅哭喊,依依不捨地替她覆上了充滿喜氣的紅帕。

  「女兒呀,新郎倌來了。」丁夫人一路嚷嚷的率了一大票人進屋。

  一見小梅哭紅了眼睛,她自己也忍不住心頭一酸。

  「有……什麼委屈……」丁夫人鎮定的吸了聲鼻水。「……記得捎信回來告訴娘呀!」

  「娘,我會過得很好的,請放心。」她立刻安慰道。

  高大俊猛的新郎倌已經在喜轎旁等候,而眾人引頸期盼著想看新娘子。

  「娘真不應該把你嫁這麼遠去。」丁夫人說完後突然哇啦一聲的哭了出來。真捨不得她的心肝寶貝。

  眾人連忙勸著她,新郎倌正在等呢!

  結果還真的如蔚心所料的,一旦哭了就會傷心,哭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任憑眾人怎麼勸都無效,連丁員外自己也紅了眼眶。

  還是小梅受教的趕緊排開眾,大聲地道:「不許哭,上花轎就該喜氣洋洋的。」她抹了下淚水。

  「對對對。」眾人趕緊附和。

  「您這樣……小姐會捨不得的。」小梅梗著聲道。

  無聲的淚早巳沾滿了覆在喜帕下的俏臉,歡天喜地的鞭炮聲卻因著吉時已到,又再度響了起來。

  「上花轎囉!」外頭的人群齊聲喊道,催促他們趕快出來。

  「上花轎了。」小梅慌張的說。

  「嗯。」覆在喜帖下的頭點了點。

  她要歡天喜地的嫁出去,高高興興的上花轎,因為未來幸福的日子正在等著她呢!

                 -全書完-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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