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味道3

disillms

思念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而當我終於能無事的踩踏過回憶，
迴盪在耳邊與鼻息的不存在的妳，卻又僅僅將我扣牢。

妳第一次跟我說話時，我不知作何反應，就像我一直仰望著的月亮，某天開口問候我一樣。

我記得你家的鋼琴，舊舊的，走了音，妳彈起來很生疏。
第一次去你家時，妳的家人都不在，因為我們不能被發現，
妳勉強的彈了一小段給我聽。
妳說小時候有練過鋼琴，很辛苦。
就像那時候的我們，連見面也要很小心，很辛苦地在一起。

我記得你家的樓梯，有好多階，還有一個小小的轉角，
那天你發燒請了病假，打電話給我，
於是在同學們的掩護下我翹課搭著火車去你家找你，
不遠，大概半個小時，妳住在宜蘭的最南邊，我住在宜蘭的最北邊。
見到妳，我發現妳的睫毛濕濕的，妳說你很壞，害我翹課，
而我以為不顧一切的愛才是愛。
妳發燒，因為昨晚淋了雨，我們都淋了雨，
我根本分不清楚在我眼角滑落的到底是雨還是淚，
我傻傻的跟著妳，陪妳淋雨，
我們就這樣走了一段路，上火車時，妳的衣角滴著水，
背對我低著頭，火車上的妳就這樣在我眼前被載走。
中午的時候接到妳的電話，妳說妳很不舒服，所以我就出現在妳的面前了。
而那也是我最後一次去妳家了，但我現在還記得妳家的樓梯，
從大門進去後會經過電視跟鋼琴，左手邊是樓梯，
繼續直走是廚房，從後門出去後是菜園，
我就是從那裡離開的，離開時你就站在門口看著我走遠，
妳說你每次都走在我的前面或身邊，沒看過我的背影，原來是那麼地寂寞。

我記得妳的房間，妳的床板不高，
書桌上面都是寫到一半的參考書還有排列整齊的課外讀物，
也許這就是我跟你之間的差距，
所以妳後來去了臺北，而我考上南部的大學，
我們之間的距離，又更遠了。
早知道會遇見妳，從高一開始我就該好好唸書，
早知道妳會離開我，就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