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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誕辰宴(三)
眾人皆是注目看向北曜皇。
一身明黃色龍袍,頭髮花白,已經是墨裡藏針,白白胖胖,笑瞇瞇的十分和藹,當然也只是表面而已,即便他是真的心善,可自古以來能做皇帝的能有幾個是善茬?夜若錦心道。
「嫣兒,怎的坐在下面,來來來,到父皇身邊來。」北曜皇寵溺的對楚心嫣說道。
席上一眾皇子公主似乎是都習以為常了,一個個安之若素,只有鮮少幾個微微露出些不滿和羨慕嫉妒來。
「父皇……女兒就想坐在這裡……」楚心嫣擰著帕子,俏臉通紅,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偷偷瞧了一眼雲阡陌,嬌聲道。
北曜皇捋著鬍子,恍然大悟的哈哈笑了幾聲,道:「嫣兒長大了,好,好,就隨了嫣兒的意思吧。」
「多謝父皇。」楚心嫣臉上驚喜,起身對著北曜皇福了福身子。
北曜皇擺了擺手示意楚心嫣坐下,道:「嫣兒快坐,今日的宴會可是你最重要。」
夜若錦在一旁看的臉都氣的發綠了。
她怎麼說也是雲阡陌的妻子,當著她的面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想去接近別人家的夫君真的好麼?!
夜若錦看向雲阡陌,想看他有什麼反應,結果就看到雲阡陌那廝一副事不關己置身事外的樣子。
夜若錦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雲阡陌對她的目光格外敏感,感覺到夜若錦看他,便對她溫潤一笑。
就在夜若錦覺得「雲阡陌絕對還在生氣所以這笑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雲阡陌絕對會往死裡折騰她而眼下他絕對沒法做出什麼事來也就是說這笑絕對深意滿滿」的時候,雲阡陌無聲的對著她比了幾個口型。
夜若錦看出來了。只是看出來之後更想抓狂了。
一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一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看出來還不如沒看出來。所以說雲阡陌剛才那個笑是說不記恨她了說給鬼聽鬼都不信,這一筆一筆的賬雲阡陌都給記得好好的等著以後慢慢算呢。
夜若錦霎時間聽到了有什麼東西「噗哧」一聲紮在了她的小心肝上。
她淒淒切切雙目含淚的望著雲阡陌,怎一個哀怨了得。
可雲阡陌是誰,夫妻多年,他與夜若錦的孩子都能處理國事獨當一面了,哪會不知道夜若錦的這些小伎倆。清淡的眸子微彎,一眨不眨的和夜若錦對視著,明明白白的表示出了四個字:這招沒用!
夜若錦挫敗的低下頭,嫩白的小手一個勁兒的在桌子上戳著,渾身上下都寫著:我很沮喪!
宋小公子勾搭美人兒乘興而歸了,見夜若錦萎靡不振的樣子,頗有興致的笑著瞧她,拿扇子敲了敲夜若錦的額頭,有幾分幸災樂禍道:「喲,小美人兒這是怎麼了?怎的一碰上你夫君就慫了?不是同小爺我吵得很是歡快嗎?看來小美人兒家教很嚴的嘛,夫綱威懾力十足,嗯,改日小爺我得與你夫君好好討教一番。」
夜若錦在被雲阡陌欺壓的這件事上臉皮一向薄得很,被宋輕憂這麼一說,登時就炸毛了,看準宋輕憂的腳就狠勁一腳踩了過去:「討教,你慢慢討教去吧!你看我不弄死你。就算我弄不死你,就衝你方纔那舉動,雲阡陌也得弄死你!」
宋輕憂不慌不忙的後退一步,避開了夜若錦一點兒沒留情的一腳,道:「原來你夫君叫雲阡陌?」
南君弈一直在注意這夜若錦,聞言星眸中也露出絲絲點點的疑惑和興趣來。
「對啊,我沒有說過嗎?」夜若錦唇角微揚,瞅準了宋輕憂失了防備之心的時候一拳打了宋輕憂小腹上。夜若錦是坐著的,宋輕憂站著,俯下身來聽夜若錦說話,這身高差度自然不小,雖說這一下子是打中了小腹上,可那位置,著實是……偏下了些,而偏下的地方,不用說,想必都明白。
宋輕憂瞬間臉色就扭曲了,不是因為疼,夜若錦剛才只是做做樣子,根本沒用多少力,而是因為她打中的地方,實在太險乎了,差一點他就得跟他後半輩子的「性」福說拜拜了。
夜若錦石化,南君弈眼眸成冰。對面那廂冷氣殺氣四溢,三尺之內無人敢近身。
宋小公子痛心疾首、如避蛇蠍急忙退後三步,扇子抖著指向夜若錦,一臉的悲憤:「小美人兒,小爺我長這麼大,閱花無數,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般狠毒的女子!小爺我要和你絕交……四天!四天後離開北曜前都別和小爺說話!」
說完生怕夜若錦再對他做出什麼事,眨眼間就繞到了南君弈的另一邊坐下了,捧著個杯子「吸溜吸溜」的喝著酒,哼哼唧唧的。
夜若錦歉疚的看他,越過南君弈伸手去戳了戳他,小聲道:「喂,宋輕憂,你真的生氣啦?我不是故意的嘛。別氣了,生氣會變老的。」
宋輕憂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彆扭的把身子轉了個方向,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夜若錦沒轍了。這人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苦惱的都想要揪頭髮了,南君弈卻忽然按住了她的胳膊。
「嗯?怎麼了?」夜若錦揚臉看他,問道。
南君弈沒說話,只是朝著雲阡陌的方向幅度極小的抬了抬下巴。
夜若錦又慫了。
說實話,剛才跟南君弈和宋輕憂玩親近的確是有點賭氣的意味在裡頭的,楚心嫣都那麼那什麼的秀仰慕了,她能不吃醋麼。反正她因為楚心嫣不爽了,怎麼著也得讓雲阡陌不爽一下,南君弈精明著呢,她這樣子算計南君弈轉頭就得讓他給加倍算計回來,讓雲阡陌看見就不是不爽而是會讓她死得很慘了。宋小公子看起來人精似的,其實就是個一根筋啊,要不然現在怎麼給耍的簡直不要不要的。
唔,話說她是不是有些過了。
宋輕憂的自我恢復能力堪比百里情天說的不死小強,彆扭個幾天就又笑的一臉欠抽的貼上來一口一個「小美人兒」的叫著了,可雲阡陌不一樣啊,宋小公子會去青樓什麼的折騰美人,雲阡陌折騰的只會是她啊!
糟,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她這個舉動,要嘛會讓雲阡陌愧疚一下下,要嘛就是會把雲阡陌的火氣給挑的更盛,然,就憑雲阡陌那個性子,怎麼可能像是個會愧疚的主兒!所以說,到頭來最悲催還是她不是麼?!
夜若錦趕緊坐好,抬起眼來偷偷打量雲阡陌。沒想到正好發現雲阡陌在看她,一對上雲阡陌那對淬了冰的眸子,夜若錦硬是給凍的打了個激靈。
雲阡陌確然是給氣的狠了,他若生氣,慣來是溫和笑得無甚有異的,再過也就是眼神翻湧如平地起波瀾般,可自上次到現在,夜若錦哪次不是在觸他底線,今日這番動作,算是徹徹底底把他給惹惱了。
雲阡陌眼底隱隱露出些嗜血來。
是他將她寵得太過了麼?竟讓她這般無法無天,不知分寸!他幾次警告她竟然還敢無所收斂!果真是翅膀硬了,管不得了!想飛,也得看他同不同意,大不了,把翅膀折斷就是!
夜若錦貓兒似的眸子可憐兮兮的望著他,濕漉漉的惹人心疼的不得了。雲阡陌低下頭,輕抿一口桃花酒,冷冷一笑。
現在才想求饒,晚了!
看雲阡陌不為所動,夜若錦只好惴惴不安的想怎麼才能讓雲阡陌能輕饒她的對策去了。
只是,他們幾個這麼眉來眼去,動手動腳的,未免太把席上的人當透明的了吧!
雲阡陌氣勢太強,身週三尺之內無人敢靠近,可架不住對他一片癡心的十三公主楚心嫣,從到場以來,楚心嫣的眼神就一直沒從雲阡陌身上移開過,時間一點點下來,雲阡陌對夜若錦不少於她對雲阡陌的關注,和兩人之間的小動作,無一不讓楚心嫣臉色白了一層又一層。
這次宴席是為楚心嫣而辦的,北曜皇又是極其寵愛楚心嫣,一門心思自然都放在了楚心嫣身上,見女兒臉色越來越不好,很看重的未來駙馬又和東楚的女子如此親暱,北曜皇的神色是無論如何也好看不起來的。
雲阡陌、夜若錦、南君弈、宋輕憂,哪個不是一入大殿就被在座各位暗暗注意著的人,這些眼神動作,又怎麼能逃得過他們的眼睛,這一看下來,席上竟沒有幾個臉色算好的。
一時間殿中鼎沸之聲漸漸低了下來,顯得有些尷尬了。
北曜皇打了個哈哈,扯開話題問楚心嫣道:「嫣兒啊,今日是你的生辰,可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說來就是。」
然而說完後,北曜皇就後悔了。楚心嫣心悅雲阡陌是都算是人盡皆知的事了,還能想要什麼?人人心知肚明。
果不其然,楚心嫣在扯了三次帕子,揪了兩次衣角後,才咬著唇瓣,起身對著北曜皇小心翼翼道:「父皇,女兒想要……想要您為女兒和雲公子賜婚!」
滿座嘩然。公主也太大膽了些!更別說那雲公子和東楚來的女子雖說眼神來往凶狠且冰冷,可絕對是郎情妾意兩情相悅的,難不成公主想強權壓人,生生拆散這對鴛鴦嗎?
宋輕憂和南君弈皆是沒什麼詫異,南君弈事不關己,宋輕憂邪笑挑眉,看著夜若錦作何應對。
而夜若錦登時一震,一怒,一惶恐。
而最為淡定的,卻是正主——雲阡陌,他看向一臉忐忑望著他的楚心嫣,含笑風雅,聲如朗竹清風,道;「公主不是已知在下家中有妻有子,為何還要這般?」
楚心嫣不待北曜皇發作,就急聲道:「我願與你妻子共事一夫,只求雲公子能讓我待在你身邊。」
此時在座的非嘩然而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楚心嫣身為皇上最寵愛的公主,讓駙馬只能有她一人都是正常的,可她居然說願與人共侍一夫?!
雲阡陌淺笑了一聲,如泉水滴落、金石相碰,悅耳動聽。
只見他對著夜若錦勾勾手指,臉上溫雅不在,而是散發著邪魅之氣,撩人的很,聲音溫柔卻暗含著一絲霸道,容不得人說不:「阿錦,還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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