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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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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喬安 -【娘子不服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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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0 00:18:5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無窮無盡的黑暗,讓她迷失了方向,巨大的雨聲,破碎的人聲,她看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狂奔,馬兒瘋了似地沒命狂奔……有人在彈琴,有人在吹簫……有人在追趕她……她不想跑,也跑不動了……

  頭痛、肩痛、屁股痛……全身都痛,痛到骨頭都要被拆散了似的……到底是誰害得她如此悲慘?

  冉歲寒!

  是了,就是他,全都是為了他!

  從小到大,她不曾吃過這樣的苦、受過這樣的痛……好餓、好渴,好痛……混蛋冉歲寒,她都已經如此難受,他還不快點給她滾出來賠罪!

  如果讓她找到他,她定要將他大卸八塊!

  火……紅色的大火……她的頭疼得快炸開來了,她不斷咒罵冉歲寒,那似乎減輕了一些疼……

  光……白色的熾光……有人影在晃動……是誰?

  她伸出手,想抓住那人影,卻抓住了一團渾圓——

  「色鬼!」

  一聲嬌吼爆傳開來,啪的一聲,她的臉頰熱熱辣辣,好痛!

  哪個不要命的,竟敢打她?!

  戚小衛猛地睜開眼,醒了,瞧見一名濃妝艷麗的女孩,正充滿戒備地狠瞪著她,彷彿她是個無惡下作的惡棍。

  「你是誰?」戚小衛問,發現聲音啞得連她自己都認不出來。

  「—個好心沒好報的人。」女孩冷哼—聲,站起身。「照顧人還得被吃豆腐,真是虧大了!」

  「你照顧我?」戚小衛努力撐起疼得如千斤重的身子,環顧四周,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且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衣。

  窗外,隱隱傳來雷雨聲。

  「你摔下山崖,被我們的人救了回來。」

  戚小衛頭痛欲裂,她只記得被瘋狂的馬兒載著狂奔,然後雨越下越大,接著出現了一些人,似乎在追她,然後……她就不記得了。

  「赤顏他們人呢?呃……我是指我的朋友們。」

  女孩拿來一套衣物放在床邊,重新坐在床邊,似有深意地打量著戚小衛,沒直接回答,只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你昏迷時很愛抱怨。」

  「啊?」

  「而且說的話跟他還真像。」

  「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名字叫小衛吧?」她大而圓的雙眼像盯住了某只獵物,完全不放過戚小衛臉上的任何表情。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果然沒錯!」女孩儼然一副勝利者的模樣。

  戚小衛惱了。「喂,你都不懂得回答別人的問題嗎?這樣很失禮耶——」

  「我叫角樂晴,『宮商角徵羽』的角。」

  「我又沒問你的名字!」戚小衛翻白眼,快被惹毛了。

  「你遲早會問的。」角樂晴聳聳肩,站起身住房外走去。「晚膳等一下就會有人送來,入夜後別出房門,萬一你在山裡迷了路,被那些山賊山鬼什麼玩意兒的抓走,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耶。」

  還是沒理她,逕自走人。戚小衛氣得七竅生煙。才第一次見面,就有本事跟她槓上,也算是厲害角色了。

  叫她別出房門,哼,她就偏要出去!

  只是,腳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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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地方著實透著一絲古怪。

  黑暗中,就著微弱的光線,她大致估算了下,這座山莊建物不多、佔地不大,明顯是建築在山谷澗壑之中,寧靜中似乎隱隱透著一絲隨時會有危險的氣息,不過最特別的是,打她一走出房,無論走到哪裡,到處都充滿了藥材的味道。

  鬼鬼祟祟來到一排廂房前,戚小衛看見角樂晴帶著兩名丫頭從一間房裡走了出來,她躲在樹叢後,實在好奇得緊。待三人走遠後,她才壓低著身子,就著地形朝那問唯一亮著的廂房迂迴前進。

  半敞的窗裡,她似乎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咦?是眼花了嗎?

  戚小衛大膽趨近廂房,躲在窗台下,悄悄往上探頭,不禁兩眼發直。

  是他?她用力眨眨眼,再確認一次——真的是冉歲寒!

  他還活著!

  房裡,冉歲寒正半躺在床上,拿著一本書在閱讀,他的皮膚變黑了,五官線條更俐落有型,看起來比以往更加成熟穩重,十足男人的模樣。

  戚小衛在窗外偷偷看著他,淚水不受控制地在臉上奔流,這久違的一刻,她竟沒有勇氣出聲喊他。她怕這一切都是夢,一出聲,夢就醒了。

  「誰?」房內,冉歲寒聽見隱隱的抽泣。

  戚小衛蹲下身,躲在窗台下,搗著嘴努力忍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明明是那麼熟悉的人,她卻怕見他?

  明明是那麼想見到他,為何還躲他?

  此刻,連她都不明白自己矛盾的心情。

  「是誰?」冉歲寒再次警覺問。

  就在戚小衛以為自己即將被發現時,才意識到冉歲寒根本沒有前來窗邊察看,正覺古怪時,她似乎聽見了他一絲歎息。

  「是小衛嗎?」他不確定的猜測從房裡傳來,很小聲,但她聽到了。

  戚小衛鼓起勇氣起身,站在窗外,流著淚望向床上的他。

  冉歲寒一見到她,反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驚喊:「小衛,真的是你?!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這應是我該問你的才對,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她抽噎道。

  「你先進來說話。」冉歲寒急切道。

  她沒有栘動,只是站在窗邊,傻傻看著他,淚流不止。

  冉歲寒急了,掀開棉被想下床,戚小衛這才瞧見他雙腿架著木條,根本無法走動半步。

  戚小衛一驚,慌張街進房裡抱住他,深怕他摔到床下。

  「你的腳……受傷了?」看來頗為嚴重,這就是他無法回家的原因嗎?

  「你怎麼一身傷?」冉歲寒反倒急著關心她。

  她頭上裹著白巾,臉上、身上、手上,到處都是傷,讓他心急又心疼,他完全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她,而且見到一身是傷的她。

  「你發生了什麼事?怎會傷成這樣?」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怎會傷成這樣?」她哭著緊緊抱住他,臉頰埋進他的胸膛,深深感受他的氣息,證實他是真的存在,不是夢。

  從他離家至今,快兩年了吧。

  在大家幾乎認定他已經凶多吉少時,她沒有掉一滴眼淚,反而確認他還活著的此刻,堆積已久的淚水全數傾洩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儘管她在夢裡罵過他千百回,如今真的見到了他,她心裡只有滿滿的感激,她感謝老天爺,允諾了她的祈求,讓他還活著。

  但,她仍舊氣惱他。

  「小衛,你先別哭,讓我先看看你。」他的手拂過她滿是擦傷結痂的臉頰,悉心審視著。

  「你很壞……真的很壞!」戚小衛哭著捶他的胸膛,委屈指控:「我找你找得半死,為你擔心得要命,結果你竟然在這裡樂逍遙,也不知道要寫封信回家報平安……」

  「我有寫。」他昏迷了一個月,醒來後還特地請角姑娘托人帶信回臨安給她,難道她都沒有收到嗎?

  「有寫才怪!」她哽咽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因為有了美麗的姑娘在身邊伺候著,早就忘記臨安的事了——」

  「我怎麼可能忘記?」他抓住她胡亂攻擊他胸膛的小手,目光深沉,曾經努力壓抑的情感,在被敲開一個缺口後,便宣告漬堤。「就算我會忘記所有的事,也不可能忘記你。」

  戚小衛想掙開他,卻反被他緊緊扣住雙手,攬入懷中,充滿男人的氣息包圍著她。這是她第一次發現,原來他的力氣比她大得多,那是屬於男性的力量,是她一直遲鈍忽略的。

  「沒有事情是不可能不會忘記的,只要撞到頭,就可能馬上忘記了,像我、像小財子那樣。」她負氣喊道。

  冉歲寒制住她,低下頭,漂亮的唇辦緩緩靠向她,低吟:「這件事,忘得了嗎?」

  語畢,他灼熱的唇隨即覆上她的。

  戚小衛沒料到他會有此舉動,全然忘了掙扎,只呆呆地任他吻著、吮著、糾纏著——

  她微敔雙唇,眼角的淚水順勢滑入口中,鹹鹹溫溫的。他專注的熱情在她嘴裡來回肆虐,盡情佔有;她的唇、她的淚,她逸出的歎息,他全部接收。

  離家前那一次短暫的吻,讓他惶惑,當時,他不懂得這或許是愛,是兩人在日日相處中累積出來的珍貴情感。或許就是跟她靠得太近了,很多事情都成了理所當然,反而感受不到彼此。

  他離家之後,十分想念她。

  那份思念濃烈得令他心驚,這才幡然醒悟原來她早已佔據了他心中的每個角落,他努力壓抑自己不去想她,想藉由她可能已經嫁人生子的事實,來切斷對她的思念。可,它並沒有消失,反而在他受傷的這段日子裡,更加糾纏著他。

  他在乎她的程度,遠遠超過他的想像。所以當炙絕告訴他——

  炙絕?!

  腦海裡冷不防竄進好友的身影,像一記重槌猛然敲醒冉歲寒的理智,他用力推開她,突兀地結束這個吻,重重喘著氣,直勾勾盯住她,

  戚小衛一時反應不過來,怔怔望著他。

  半晌,冉歲寒才緩緩開口問道:「你……嫁給炙絕了嗎?」

  「什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是說,你已經嫁給炙絕——」

  「嫁你個頭!」沒等他說完,她已經拿起枕頭用力敲向他的頭。

  冉歲寒痛呼一聲。「喂,我的頭受傷才剛好!」

  「你就這麼巴不得我趕快嫁給別人啊?」她惱道。她可以為了他不嫁人都無所謂,他就這麼巴不得想把她推出去?

  「所以意思是……你們還沒有成親?」他語氣裡有掩不住的歡喜。

  「我幹麼嫁給他?!」她氣吼。「我和他根本八字都沒半撇!」

  冉歲寒萬分開心,情難自禁用力抱住她,深怕她會再被人搶走似地摟得好緊。

  兩個月前,當炙絕告訴他打算和戚小衛成親時,他心痛難耐,偏偏他又有傷在身無法趕回臨安,更是令他痛苦萬分。而今,得知小衛並沒有嫁人,他高興極了,忍不住想再親親她。

  「喂,你要我呀!」她推開他逐漸靠近的臉,瞪他。

  哇,好令人懷念的橫眉豎眼出現了。

  冉歲寒堆滿笑。「沒事,就開心嘛!」

  「你開心我不開心。」她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莫名其妙,感覺自己被人要得團團轉。

  「不開心就趕快離開啊,幹麼兩隻手還抱得那麼緊?」門邊,角樂晴的聲音冷冷插入兩人的談話。「我說呢,莊裡怎會莫名其妙鬧鬼呢?大半夜裡還會有陣陣難聽的哭聲,原來是有愛哭鬼跑進來了——」

  「喂,你怎麼沒敲門?」戚小衛皺眉。

  「你哭得這麼大聲,會聽得到敲門聲嗎?」角樂晴走進房。

  「你管我聽不聽得到,敲門就對了。」

  「喂,你這是對救命恩人說話的態度嗎?」角樂晴兩手插腰,傲氣十足。

  「你都是這樣威脅病人的嗎?」戚小衛反擊道。

  「哈,說對了!你對我真瞭解,我們—定合得來。」

  「誰跟你合得來?」—見面就吵架,除了以前的冉歲寒之外,她是第二人。「還有,三更半夜,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還這樣大剌剌進來冉歲寒的寢房,實在讓她心裡很不舒坦。

  「我是來送信的。」角樂晴從懷裡取出了兩封信,塞進戚小衛手裡。「喏,你等他的信等很久了吧,全在這兒了,你慢慢看吧。」

  冉歲寒認出那兩封信,驚訝道:「你沒有托人把信帶回臨安?」

  角樂晴鬼鬼一笑,對冉歲寒頑皮地眨眨眼。「我仍然說到做到,幫你把信送到嘍!」只是時間久了點。

  戚小衛握著信,心裡生起一把無名火。這女人!就是因為她扣住信,害所有人都以為冉歲寒死了,難過了大半天。

  「你這害人精!」不必張鐵拐算,她也絕對可以肯定,她跟這女人八字絕對不合。

  「喂,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耶!」角樂晴再度重申。「不過就是晚點把信送到罷了,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激動?!」戚小衛就是激動。「你害我大嫂難過得病倒,害我大哥為愛妻勞心傷神而累倒,還害小護兒哭著找舅舅差點跌倒……你說我激不激動?」

  「什麼?大姊病倒了?」很好,又多一個激動的人加入行列。

  「喂喂,不過就兩封信嘛……」兩人的反應有必要這麼一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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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終於確定了,這整件事從頭到尾都和炙絕有關。

  冉歲寒這趟遠行,不僅僅是為了開拓冉家的事業版圖那樣簡單,還肩負替炙絕傳遞訊息的責任。

  原來,炙絕原姓羽,是古老的羽氏家族目前唯一倖存的血脈。多年前,另一家族為了搶奪羽氏家族最珍貴的傳世樂譜,而大開殺戒,逃過殘酷殺戮的炙絕隱身於萬花樓,便是為了等待機會,引出當年的仇家。

  向來以精湛醫術傳家的角氏家族,和羽氏家族乃為世交,這次冉歲寒就是為了幫炙絕傳達口信給角氏家族,而意外捲入他們的紛爭之中,差點連性命都給賠上了。

  「如果那個吹簫的黑衣人,就是當年的仇家,那麼炙大哥和赤顏現在不就有生命危險?」戚小衛擔憂道。這些家族的恩恩怨怨,她搞不懂也弄不明白,她只在意炙絕和赤顏的安危。

  「角爺說了,已經掌握他們的行蹤,目前他們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除了炙絕受了傷之外,一切無恙。」冉歲寒輕輕挪動架在椅子上的雙腿,另換一個舒服的姿勢。

  戚小衛起身扶住他,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他們?」

  「可能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為什麼?」

  「沒為什麼,就是避風頭嘛。」接話的是一個白髯蒼蒼的老人。他是角氏一族的族長,也是角樂晴的爺爺,人稱「角爺」。

  跟在角爺身後的角樂晴,冷眼看著正在幫冉歲寒挪動姿勢的戚小衛,忍不住高聲說道:「我說你這樣搬動他的腿,小心他那好不容易接回去的腿,日後會長短不一,變成十足的跛子。」

  「啊?是嗎?」戚小衛嚇得放開手。

  啪!冉歲寒架著木條的兩條腿直接掉落地面,敲出一聲巨響。「喔!」他痛呼一聲。

  「很好,這一摔真要變跛子了。」角樂晴幸災樂禍道。

  「喂,你故意的?!」戚小衛連忙扶起冉歲寒的腿,怒目瞪向始作俑者。

  角樂晴朝她吐了吐舌頭。「冉大哥是我的病人,誰讓你插手照顧的?」

  「那我寧願他變成跛子,也好過被你蹂躪。」戚小衛不甘示弱道。

  眼看兩個女人的戰爭又起,冉歲寒有些無奈道:「喂,兩位,腿是我的,我可以發表一下意見嗎?」

  戰況正激烈,顯然沒人聽進他的話。

  「冉大哥如果變成跛子會娶不到老婆的。」

  「有我在,怕什麼!」

  「哈,說穿了,是你自己想嫁他,才怕別人染指吧?」

  「誰說的?」冷不防被說中心事,戚小衛臉紅道。

  「你明明已經聽到是我說的,還問。」角樂晴故意道。

  戚小衛昂起下巴,被激到了。「沒錯,就算他變跛子,我也會跟著他一輩子。」

  張鐵拐曾說過,冉歲寒在二十歲時會有成親的姻緣,眼看冉歲寒離弱冠之日越來越近,現下望去,就屬角樂晴是最「危險」的人物了,只要防堵了她,那麼她的勝算就大一些。

  「喂,我不想變成跛子……」冉歲寒無力地重申。

  角爺興致高昂地看著兩個小姑娘你一言我一句,戰得好不激烈,不由得呵呵大笑。他拍拍冉歲寒,笑道:「放心,只要是經我手的病人,不會變成跛子的,這點自信我還有。」

  「我從不懷疑你的醫術。」冉歲寒笑了笑,目光落在戚小衛身上,在他眼底有著近幾個月以來不曾出現過的動人神采。那是充滿愛的眼神。

  「你這小媳婦吵起架來挺有精神。」

  「跟我練習了很多年,自然有些功力。」冉歲寒莞爾道。

  「哈哈,這倒跟當年我和我那口子很相像,一見面就拌嘴,一分開就想念對方。」角爺笑道。

  金色日光下,花草藥香盈滿整個山谷間,熱鬧歡樂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即刻有名手下慌忙進來通報。

  「族長,不好了,谷口的人通報,似乎有人闖入。」

  「全莊戒備。」角爺神色一凜,也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樂晴,你負責帶他們兩人撤離。」

  「是,爺爺。」角樂晴一反先前刁蠻的態度,神情嚴肅起來。

  此時,忽遠似近的簫聲幽幽傳來——

  又是他!

  戚小衛知道,他們又必須開始逃命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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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0 00:19:4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角樂晴和戚小衛才攙扶著冉歲寒走到秘道附近,整座山莊已經被數十名黑衣人攻進,和角家養的死士殺成一片。

  刀光劍影的,戚小衛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等陣仗。

  「小心!」眼見有人襲來,角樂晴放下冉歲寒,抽出腰劍反擊。

  戚小衛將冉歲寒的手搭在肩上,一個人死命扶著他東躲西閃,就怕刀劍不長眼,劃花了臉事小,不小心捅進身體裡那才不是鬧著玩的。

  「小衛,你別管我,先去躲著。」混亂中,冉歲寒想推開戚小衛。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一個人先逃命?」戚小衛一肩扛起保護他的責任,說什麼她都不會再讓他受到傷害。「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冉歲寒啼笑皆非,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你忘啦,我以前也背過大嫂逃命。」這點信心她還有。

  「問題是,我是男的,比大姊不知重了多少。」

  「可以的,可別小看我,我力氣還是大得很。」她一手拉他的手,一手扶他的腰,儼然以他的守護者自居。

  圍攻三人的黑衣人見戚小衛這裡有機可乘,分路進擊,角樂晴見對方開始轉移目標,連忙丟來一把劍。「接劍。」

  冉歲寒俐落接過劍,單手抵抗敵人的進襲。戚小衛兩隻眼睛則忙著閃避敵人、找路撤退,根本沒注意冉歲寒使出的俐落劍招。

  簫聲漸強,角樂晴和冉歲寒似乎也開始受到簫聲的影響,臉色漸漸發白。好不容易退至秘道入口,兩人已虛弱不堪,再無力行走。

  「來,先吃了這藥。」角樂晴從懷裡取出一隻藥瓶,倒出三顆藥,自己先服用一顆。

  此時,一名黑衣人忽然竄出來,準備偷襲冉歲寒。

  「小心!」戚小衛眼明手快,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舉起身旁的大石塊,用力將對手砸了個頭破血流,倒地抽搐。「哼,敢欺負冉歲寒,不想活了!天底下只有我一個人可以打他!」

  拍拍手上的灰塵,她一轉頭,看見兩人驚訝的表情。

  「你果然還是像個男人一樣,力大無窮。」冉歲寒含笑道。

  「這樣吧,你護他離開,我來斷後。」角樂晴對戚小衛說道,順手將一顆藥丸塞進冉歲寒嘴裡。

  「我?」

  「你看起來武功很厲害的樣子。」

  「她不會武功。」冉歲寒道。

  「是嗎?看起來不像。」剛才明明神勇得很。

  「我真的不會武功。」

  「喔,那好吧,這藥你就不用吃了。」說著,毫不猶豫將手上的一顆藥丸放回瓶裡,收進懷中。

  「喂,不會武功命就不值錢嗎?」戚小衛抗議道。她不管那是什麼藥,只覺得自己沒有受到公平對待。

  「這是護身用的藥,因為那簫聲——」冉歲寒解釋道。「但那簫聲對沒有武功底子的人,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相反的,武功越強,反噬越大。

  「喔,難怪——」難怪當日她和赤顏完全不受簫聲影響,而炙絕卻因此吐了血。

  等等,那不就表示不只炙絕會武功……戚小衛將視線轉向冉歲寒……連他也會?

  「兩位,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好嗎?」角樂晴提醒道。「你帶他沿這條秘道離開,我們瀑布見。」

  說完,角樂晴將兩人推進通道裡,使勁關上秘門,再度投入混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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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深山林間,卻有—道水流湍急的巨大瀑布,

  一個時辰後,角爺和角樂晴領著一群家丁死士前來會合,並且領著戚小衛和冉歲寒穿進瀑布後躲藏。

  瀑布後,別有洞天。不只機關重重,糧食豐足,且迂迴曲折,石室眾多,足以供給上百人在此躲藏上百天,不成問題。

  他們在洞裡躲了數日,思索著下一步對策。

  「很明顯,『他』是來找炙絕的。」角爺望向冉歲寒和戚小衛。「既然『他』的目標在我們身上,你們兩人跟著我們只會被連累。」

  「沒錯,或許回到臨安,對他們反而是比較安全的。」角樂晴持贊同意見,畢竟臨安城裡,戚家的勢力無所不在。「況且少了拖油瓶,我們行動也會比較方便。」她一邊說,目光還一邊故意掃向戚小衛。

  戚小衛朝她皺起眉頭。

  「就這麼辦吧,你們兩人暫時待在這裡養傷,我會派幾個老嬤嬤在這裡照料,放心,只要我們一離開,『他』就會跟著我們離開了。」角爺說道。

  角氏一族本就不是以武力見長,事到如今,他們也只好去請出五大家族目前為首的商氏一族,才足以對抗「他」了。

  「喂,我們一離開,你們兩個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啊。」角樂晴對著戚小衛擠眉弄眼。

  「把握什麼機會?」

  「少來了,你不是想很久了?」

  「想什麼?」

  「想嫁給冉歲寒啊。」她以手肘頂了頂她,曖昧道:「難得兩人獨處的絕佳機會,不趁此時更待何時?加把勁,你們就會是一對了。」

  「你、你……也管太多了吧!」戚小衛臉紅道,眼角瞄向冉歲寒,他的炯炯雙目正緊盯著自己,完全沒有要反駁角樂晴的意思。

  「你說對了,我就愛管!」

  明明他昏迷時喊著她的名字,她昏迷時也喊他的名字,郎有情妹有意的,偏偏遲鈍到令人髮指,難怪當初絕哥哥要大費周章地故意刺激冉歲寒,並且使些小手段。瞧,她這不就千里迢迢地「尋夫」來了嗎?

  「你們兩個遲鈍的傢伙,如果沒有人推你們一把,你們恐怕到七老八十了,還在玩兩小無猜的遊戲。」說著,她靈光乍閃,冒出了個有趣的點子。「這樣吧,擇日不如撞日,乾脆今兒個就讓你們兩人直接成親算了。」

  「什麼?!」戚小衛吃驚。「開什麼玩笑?」簡直兒戲。

  「這提議不錯。」角爺笑著在旁附和。眾人見有現成的喜事上門,也跟著歡呼起哄,有喜事代表有酒可喝,自然樂觀其成。

  「喂,你沒意見嗎?」戚小衛轉向冉歲寒,只見後者聳了聳肩,未置可否。「你跟她說說啊,叫她別鬧了。」

  「她沒有在鬧,她很認真,你看不出來嗎?」冉歲寒慢條斯理道,似乎一點都不緊張。

  「那你呢?怎麼也跟著瞎起哄?」

  「因為我也很認真。」

  「我一點都看不出來哪裡認真?」哪有人成親說辦就辦?

  「難道你不喜歡我?」

  「啊?」是喜歡啊……

  「難道你不願意嫁給我?」

  「啊?」也沒有不願意啊……

  「如果你不願意,只要你搖個頭,我不會勉強你的。」冉歲寒凝視著她,異常認真的神情反倒讓戚小衛開始更加緊張。

  她想搖頭,因為總覺得婚姻不是兒戲,必須要有媒妁之言,可又想點頭,因為她確實想嫁他。

  她頓時陷入天人交戰。

  他才剛過弱冠之日,她想起張鐵拐說過,在他二十歲時會有成親的可能,難道說……對像其實是她?

  見所有人在角樂晴的指揮下,搬酒的搬酒、設席的設席,大夥兒都是逮到機會喝酒就絕不會輕易放過的人,所有人忙成一團,就只等著她點頭了。雖說她平常做事說風就是雨,但成親這件事確實需要點勇氣與膽量,她需要壯點膽才行。

  「有酒嗎?」話才出口,立刻有人火速遞上—碗。

  「喂,不能讓她喝酒!」冉歲寒還未來得及阻止,戚小衛已經拿來一乾而盡。

  熱熱的酒甫一下肚,她混亂的腦袋頓時清醒起來,也勇敢起來——而且是勇敢過頭了!

  ******

  「我說了,別讓她喝酒!」

  冉歲寒一見到衝著他傻笑的戚小衛,就知道大事不妙。

  一整晚,她就這樣黏在他身上不斷對他傻笑說話,比他還要急切千萬倍地拉他成親拜堂,酒席間,幾乎都快把兩人之間的秘密給抖光了。

  好不容易拗到宴席結束,兩人被眾人拱進石洞深處,最隱密的一間石室新房裡,她的嘴巴仍沒停過。

  實在不明白她的酒量算好還是不好,她只要暍個兩杯就會醉酒,可一醉了酒就不會輕易醉倒,永遠是撐到最後的那個。

  看來,今晚的洞房花燭夜,他們很可能又會在王母娘娘與蟠桃仙子的故事中度過了。

  「呵,我們成親了耶。」

  戚小衛坐在床邊,傻笑著,身體東倒西歪。

  「呵,那個角姑娘,實在很雞婆對不對?硬要把我們湊在一起——」

  冉歲寒躺在床上,手枕著頭,望著她。「上床躺苦吧,說了一晚的話,你不累嗎?」既然他們已經拜堂成親,他也只好採取非常手段,阻止她說話。

  「咦?你要洞房花燭夜了嗎?」她轉頭看他,然後脫了鞋子爬上床。「我要睡外面,不然你會滾下床。」她好貼心。

  「睡外面或裡面,沒有差別。」他拉住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啊,變成睡下面了。」她吃吃笑道。

  冉歲寒俯下身,親吻她的臉頰和脖子,過了一會兒——

  「我的衣服不見了。」她驚呼,迷濛的醉眼瞄向一旁。「啊,掉到床底下了。」她翻身想伸手去撈衣服。

  「別管它,它們喜歡睡地板。」

  「是嗎?呵——」

  半晌。

  「啊,你的衣服也不見了。」她搗著嘴,雙頰酡紅,很可愛地竊笑道:「它們也喜歡睡地板。」

  「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他看著她的胸部,伸手挑弄了下,搖頭歎道。

  「我有長高啊,多長這麼高。」她以手指比出一個高度。

  「如果長對地方就更好了,」他被她可愛的反應逗笑了,忍不住捏捏她的臉頰,低頭繼續攻城掠地。

  「你為什麼……呵,好癢……你今天沒吃飽喔?」她在他身下蠕動身體,格格笑道:「呵,那是我的胸部,不能吃的啦……哎喲,好癢啊……」

  應該很有氣氛的洞房花燭夜,她卻精心解說每一項他做過的步驟,實在讓他無法專心。不過她醉了,看來要她閉嘴是不太可能的了。

  「哎呀,你別亂摸,很癢——」

  「你覺得不公平嗎?那你也可以試試啊——」他抱著她再一個翻身,讓她坐在他身上,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不再一直說話。

  「啊?這是什麼?」很好,她一摸就摸到了重點。要命!看來先投降陣亡的會是他。

  「咦?」她驚奇地睜大眼,發現了他身體的變化。「你怎麼……」

  「閉嘴。」他拉下她,深深吻住,決定不再讓她有任何發言的機會。

  所有愛語都化為行動,這是他們兜了很久才得來的福分,儘管發現得晚,起碼沒有錯過。

  他成了親,而她成為他的娘子,從此跟著他姓。

  他與她的賭約,他算是贏了!

  *** ***

  三個月後臨安戚府

  「開什麼玩笑,不算數!」

  戚府裡,傳出戚衛城震天的怒吼。

  「沒有媒妁之言,簡直就是兒戲!」

  他向來最疼愛的小妹,就這樣糊里糊塗被人給娶走了,他根本無法接受,他要宰了冉歲寒這小子。

  「大哥,你別激動!」戚小衛拉住激動的戚衛城。

  不是說大家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嗎?她現在好不容易真的和冉歲寒「相親相愛」了,大哥卻要宰了他,這是什麼道理?!

  「沒經過明媒正娶的,我絕不承認!」戚衛城堅持道。

  「我看不如讓紅姑娘走一趟,請冉家過來正式提個親,熱熱鬧鬧、風風光光迎個親,讓歲寒將小衛娶回去。」戚衛然總算是最冷靜的一個。

  「二哥,我們正式拜過堂了。」戚小衛補充道,

  「你還說!」戚衛城吼道。就算冉歲寒是愛妻最親的小弟,他也顧不得了。

  戚衛雪連忙搗住小妹的嘴巴,阻止她再火上添油。此時,冉歲寒卻勇敢地補了一句:「而且我們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拜託,這小子是嫌死過一回還不夠嗎?

  戚衛雪翻了翻白眼。來人啊,誰去把那渾小子的嘴巴給堵住!他兩手正忙著對付戚小衛,沒空!

  才想著,戚衛雪面前的戚小衛忽然作嘔起來。

  「小妹的樣子不太對勁。」二嫂裘暖和三嫂命福同時叫道。

  此時,戚小衛忽然吐了出來,穢物沾了戚衛雪滿手滿身。全部的人都被這轉變嚇到,尤其定戚衛城,好似見到鬼的表情。這情景……似曾相識。

  他轉向妻子冉曉松。「這……怎麼跟你之前……那麼像?」

  「她在害喜呢,相公。」冉曉松走向戚小衛,扶住她,裘暖和命福也趨上前幫忙。

  戚衛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瞪向笑容滿面等著領罪的冉歲寒,氣得大吼:「小、豆,子!」

  「是,少爺!」小忠僕沒命奔來領旨。

  「去找紅姑娘來!」

  「是!」

  「越快越好!」

  「是!」

  再晚,就怕小兔崽子等不及要蹦出來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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